今天我被狗的被小狗牙齿划伤出血离伤了脚子,出血了,我是

我在面前的画布上草草地涂着几抹水蓝,那是我钟爱的色彩。然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摆脱了所有的烦恼,在水里自由地来去。

旁边的一个男孩很讨厌,他看到我的画就老是笑,我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他。

男孩的样子很清爽,纯白的运动上衣,米色牛仔裤,皮肤白皙,身材修长。

我将目光转向他的画布。

他的画是几道灿灿的鹅黄色,在我看来有些刺眼的鹅黄色。我想他大概是只鸟吧,身边永远有明亮的阳光,永远敢于飞翔。

而我却不一样,我有一颗不敢爱不敢恨的心脏。

后来我才发现,只有我和他每天都会去画室。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我在画画时喜欢安静,可他的嘴巴却停不下来,而画室里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只能认为他是说给我听的。

“嘿,你好,我是余征。”

余征,好大气的名字,他叫余征。

“你好余征。”我没什么表情。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对不对?”

他脸皮厚厚地问,眼睛里满是活泼的色彩。

是的,我没有朋友,因为我受不了背叛。

“真的吗?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啊?荣幸之至。”

他的脸上居然挂着大大的笑容!真是受不了。

我用可笑的表情看着他,他报以明媚的眼神。

“随你好了。”我轻轻勾勾嘴角。

“你终于笑了,一连好几天你都没笑过,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原来他一直在注意我,我的心里突然强烈地腾起被人惦念的幸福。

“喏,送你的。”余征取下画板上的画,递到我手里。

是一幅水彩。画中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在沙滩上快乐地奔跑。

我突然发现他画的居然是我。

“没错,就是你。”看到我惊愕的表情,他笑。

“不,那不是我!”我莫名地非常生气地大喊,把画猛地扔向一边。

他瞪大双眼,脸上写着委屈和不解。

“至少,那种笑容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我冷冷地对他说。

生气了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我不能告诉他,我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不可以像画里那样大笑着奔跑。

我只能一个人慢慢孤独地走,看着许多人把我甩开,丢在后面。

第二天早自习下课后,班长递给我一张卷成筒状用彩带系起来的画纸,说是外班同学给我的。

是一幅水彩画,画中的女孩非常非常快乐地奔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伤心,是我惹你生气了吧?对不起,但我不会从此离你远远的,我要让你快乐起来。

眼泪就那么不经意地流下来,我疏于防备。

我想我会让你失望的,快乐这颗心,不属于我。

那天以后,余征就天天来找我,讲一大堆很幼稚的笑话,送我一包又一包的曼妥思。我知道这种糖很难买,所以我也知道他真的很用心。

“余征,我不喜欢吃糖。”我努力阻止他一包一包地买那种很昂贵的糖果。

“可是裳儿,”余征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你吃很多甜甜的糖果,笑容就会很甜呢。”

于是我就很用力地嚼,然后努力地露出他一直想看到的那种笑容。

“啊,裳儿真乖!”余征高兴地跳起来。

看着健康活泼的他,我差点就要告诉他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美的糖果,我的生命之中只有苦涩。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总是很苦很苦,点滴中的液体总是很疼很疼。

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这样笑过。

然而,我是乌云,他是风。我的忧郁被他的快乐吹散得七零八落。我终于明白,看一群白鸽在天空中留下的洁白痕迹,闻雨后的青草香,听小孩子合唱的童谣,都可以很快乐很满足。

而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是幸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居然慢慢习惯了每天下课和余征在一起。

终于下课了,老师竟然拖堂!他一定等很久了吧?

我走出教室,靠到他站在走廊。

嗨!”我悄悄地绕到余征身后,用手中的气球大大地敲他的头。

“嗬嗬嗬……”我得逞地大笑。

他转过身,帅气的脸上展开可怕的笑容:“越来越习惯迟到了是不是?我很好欺负吗?”

他仰起下巴瞥我,朝我挥挥拳头。

“不会啦,不会啦!”我像小猫一样蹭蹭他,装出一副可怜样,“裳儿怎么会舍得让征等,征又怎么会生裳儿的气嘛!”

他扑哧一声哈哈大笑,接着用哭笑不得的表情问我:“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喜欢你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余征一本正经地说:“笨蛋,不是‘我喜欢你’,而是‘很喜欢你’,知道吗?”

我的心小小地恍惚了一下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眼前打转,我慌张地仰起头。

“哇~天好蓝哦~”我用夸张的语气感叹。

“啊!”余征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干什么!”我揉着头顶抱怨。

“蠢丫头,走啦!”余征好笑地瞪瞪我。

“去哪里嘛!”我乖乖地被他拉着走。

“很想回去上大晚是不是?”他转头嘲笑我,笑嘻嘻地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当然当然当然不想啦……”我苦恼地把五官挤在一起。

“那就……”余征狡黠地眨眨眼,“和我一起逃课吧!”

“哇~学校的天台原来这么美啊,怎么可以这样美啊!”

登上楼梯,我看到天台周围有许多高高的花架,从上面垂下一串串紫色的小花,花朵那么小,然而又那么多,就像一条从天而泻的瀑布!

我屏住呼吸走过去,然后放肆地闻着花香。

余征坐在了天台边缘的高台阶上,我静静地坐在他身旁,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征,”我默默地,一字一顿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害了我。”

“你在说什么啊……”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我是说,我真的很害怕,我会离不开你。”我将目光放向很远的地方。

“好啊,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永不分开。”

我歪过头去,看见余征健康红润的脸庞。

这时,我听到心里有疼痛的呼喊。

“一辈子的朋友?”我慢慢地咀嚼着几个字,“好……”我闭上眼睛。

然后就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尽管我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堪重负,却仍骗着自己越来越享受和余征在一起的时光。

余征很优秀,他的成绩在年级榜上有名,绘画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这么完美的他,有时会令我感觉心虚,想得到了什么不该拥有的东西,最终还是要失去的。

余征正张牙舞爪地给我讲老掉牙的笑话,但突然不说了,很仔细地打量我。

“说,为什么今天你老是走神?”他很严肃。

“我……”我凝视着他的眼神,从里面看到了担忧。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轻描淡写地讲。

余征先哑了一下,把眼睛睁得好大,然后倒在我面前连连叹气。

“是那位仁兄那么倒霉啊?”

我大怒,对他拳脚相加。

“倒霉的就是你啊!”我喊完就走开了,留他在那儿发呆。

天台的花开得更张扬了,以至于我未见其花先闻其香。

摘下一朵,我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我突然发现,它是苦的。

余征。他满脸的焦急和不知所措。

“你真的在这儿,你……我是说,刚刚,我…你是否在说…呃……”

我轻轻地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

“可是,你是在说你喜欢的是我吗?”

“可是裳儿,我是说……”他语无伦次。

“怎样?”我在嘴角划开一道很浅的微笑。

大概是我的冷静和坚定吓到他了,他慢慢地说:“我初次见到你时,就很心疼你,可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妹妹啊,那种喜欢……”他有些惊慌。

一切都安静地不呼吸,我听到我的心顿时破碎支离,摔得粉碎的声音。

恍惚间觉得呼吸困难。像有什么狠狠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动弹不了。

手有些颤抖,我掩饰地将它伸向那紫色的花。

是叫藤萝吧?原来这种花真的是苦的。我闻不到花香。

索一样紧紧缠着我,我一直没有勇气走上去。

此刻,那么悠长的痛苦,我发觉只有奔跑才能加快泪水的风干,只有奔跑时产生的疼痛才能使我变得麻木。

我大步大步地向前跑,原来奔跑的滋味这么美啊,只是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耳畔重重地回荡着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忽然失去了重心,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胸口闷闷的,我没有起身的力气,只在地上缩成一团。

天地不停地旋转,我突然猛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有谁能救救我……气体无力地穿梭在我的喉咙,带来锥心的疼痛。

天昏地暗。大概,是太阳下山了吧,所以我会觉得这么这么的冷……

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到处一片刺眼的白,我陷在一片雪白中,浑身无力。

“妈……”我渐渐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焦急的脸。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原来是病房,各种各样的仪器正“嘀、嘀”地响个不停。

“裳儿,”妈妈带着哭腔的疲惫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这是怎么啦,你怎么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吗?”

“妈……”我安慰着她,心却仍没什么知觉,“我没事,我很好。”

自从医生宣布了我的命运,妈妈的世界就开始飘雪了,我很不忍看到她为我担心,有时我更希望她不那么爱我。

每当我大哭着推开妈妈的手,拔掉点滴,问她这一切究竟怎么了的时候,看妈妈哭泣的样子和苍白无助的脸,我就知道她真的很疼我。

妈妈总是对我说,一个小孩子如果被病魔折磨很久,长达后就会幸福很久。这个借口我从小听到大,从冬听到夏。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我究竟能不能拥有,也许,真的还要等好久好久。

几天后,我出院回到学校,刚一进教室,余征就冲了进来。

我慢慢地抬头,看到他深锁的眉和忧心忡忡的眼神。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像是质问,又像是赔罪。

“告诉你什么?”我语淡风轻地说。

“叶裳!”他很恐惧地握住我的肩膀,“叶裳,难道你想让我万劫不复吗?你知

道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我想让你?”我用近乎疯狂的眼光看他,然后慢慢眯起双眼。“呵,你以为我很想死吗?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么没出息。还有,”我露出很残忍的笑容,“放心,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裳儿!你听我说……我…”

“这位同学,你好像不是这个班的吧?已经上课了。”是我们的外教进来了。

“好!你说,我听你说,走,我们出去。”我冷冰冰地走开,走出教室。

“叶裳同学,你干什么去!”外教喊。

“知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吗?因为我对什么是谎言和借口……很感兴趣。”

我用力地笑,是在告诉余征他教给我这项本领有多么愚蠢。

“裳儿,别这样好吗?当、当我看到你晕倒在操场上,我都要吓死了,别再吓我好吗?”余征很苦涩地说。

“你害怕了?这就害怕了?你胆子好小,哈哈,”我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你知道吗?当我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发现隔壁的小伙伴又跑又跳时不会像我一样喘不上气来,也不用天天吃各种各样的药片,在手上扎很疼的点滴。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吗?嗯?”

“裳儿,”余征很心疼地语气,“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病,你的心脏……”

“告诉你…告诉你又能怎样,我还是会死的!这种心脏病是不会彻底治愈的!”我顺着走廊的墙壁滑下去,瘫在地上。“所以你知道我看到你画的那幅画有多么心痛吗?奔跑,那时我一直的伤啊!”

“对不起…”余征追悔莫及地道歉,“我不知道……我只是……”

“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你不能给我幸福,就请离开我吧,让我的心忘了这一切。求求你,别再走进我的生命。”

那天以后,余征就真的再没来找过我,他是真的想离我远远的,什么使我快乐,都是谎言。

可是从那天起,我苍白的脸色越来越憔悴,而嘴唇的颜色变得发紫,好像一碰就能滴出血来。

终于,一次课间操时,我当众摔倒在地。

救护车刺耳的尖叫宣告着我彻底的失败,我闭上眼睛,就让我这样睡去吧,没有王子会来吻我的额头。

那个在噩梦里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

我好像从上空,漠然地看着医生护士忙着与我不相干的事。

也许,死亡也就是这样的,很淡然,没有知觉,没有疼痛。我想,我一定会跑着奔向天堂,很大步地跑,然后看到天使,然后天使拥抱我,然后我就会长出一对翅膀,然后就能飞了。再然后……

死,就是去很美的地方啊!

然后我的心再次安静下来,又困了,就睡着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星星。

什么时候,我会成为它们中的一颗呢?

可我更想做一颗流星,流星是跑着跳着从天上下来的。

这样想着想着,我就真的看到了流星。

随着一声轻响,流星突然绽放,无数的星星迸溅出来,洋洋洒洒,然后就淡了,淡了,消失在夜空之中。

又是几声绽开的声音,无数的烟花盛开灿烂的笑容,像火焰,燃烧着黑暗。

一朵接着一朵,我应接不暇。

直到,楼下传来一声呼唤。

是……是余征的声音……

他站在焰火中央,仰着头,火光明暗着他的脸。

他看到我,朝我挥挥手。接着大喊:“你知道吗?当烟花绽放的时候,天使就会降临,它会把你的愿望告诉上帝!”

他的嘴角挂着比烟花还要灿烂的笑,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天使,你听好了,我的愿望是:我要叶裳健康!叶裳一定要健康起来!我要她健康!”

余征深切真挚且坚定执著的声调在我的耳畔响彻,天上的花朵在夜空里笑盈盈地注视着我。

我的泪排山倒海般滚滚而下。然后用力地朝余征挥手。

我应该感谢了吧?我应该满足了吧?上帝派给我一个天使,让我在距离死亡越来越近时不会觉得孤寂。

“裳儿,吃苹果还是梨?”余征笑得温柔。

很多天了,余征请了假,一直陪我到现在。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苍白地一笑:“不,不要吃梨。”

余征的眼中闪过一道忧郁,但很快被平静代替,拿起一个最大的苹果,

我转过头,抹去眼角的泪花。

“你,回去吧。”我小声地说。

余征削皮的手停下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不。”

“为什么,你走吧!为什么不走?走吧……”我语无伦次,泪水滑落嘴角。

余征将我的头转过来,眼神很认真,那张我深爱的脸上写满真诚和关爱。

“不,我不走,为什么赶我走,很烦我吗?就算你很讨厌我,我也不走。”

我痛苦地闭紧双眼,轻轻地啜泣。

余征继续削苹果,然后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到我面前。

苹果很甜,甜得让我停止了哭泣。

中午的阳光照进窗,洒满一地,亮闪闪像金子一般。

天气很好。我从病床上起来,来到医院的花园里。

有轻轻的风,带走多余的温度。

我走到秋千旁,轻轻地摇它。

一个影子突然将我笼罩,一双手蒙住我的眼睛。

“猜啊,猜我是谁?”一个故意作出的古怪的声音。

手放开了,余征闪到我面前。

“错了,我是把公主从恶魔那里解救出来的王子。”天真的眼睛里满是活泼的笑意。

余征扶我坐上秋千,轻轻地摇起来。

头顶上的树枝在清风里相依,阳光透过密密的枝桠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我真的想就这样死去了,死在跃跃欲飞的感觉中,该是多么美妙啊。

第二天,我跟爸爸妈妈说,我同意他们的主张,转到另一所更好的医院。

我不想祈求更多生存的机会,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能是我不想让他看着我脆弱下去吧,我想把最完美的微笑留给他,而不是病态的憔悴。

爸爸悄无声息地帮我办好了转院手续。

那天,就要离开的那天。

余征一直在身边,一直。

我仔细地看他,不想眨眼睛。

他笑着给我将白雪公主死而复生的故事。

我不知道白雪公主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因为,苹果的毒,早已渗透

“哎,余征,我想吃曼妥恩了,去帮我买好不好?”

我很安静地问他,打断了他的故事中白马王子的到来。

“啊?”他先一愣,然后温柔地说,“当然好。”

我忍住泪水,一直看着他,努力地想记住一些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看他了……最后一次了……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余征在门口处,突然回过头来:“要笑得很甜哦!”

他走了,傻傻地被我支开了。

我换好衣服,走出病房,走出医院,爸爸的车在外面等着。

我表情木然地坐了进去。

就在车子缓缓驶起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余征手里攥着一包糖,大步向医院跑去。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The end………………

天越来越冷了,叶都枯了,漫天飞舞着成片的忧伤。

离开余征已经有三个月了,我几乎能够听到时间透过凋零的阳光一点点走过的声音,思念每日每夜疯狂地成倍增长着,如野草般肆意蔓延在心灵的荒原。

这段时间,我每次去做定期检查时都能发现医生严峻的神情和妈妈苍白的脸色,我知道,那个烟花心愿毕竟是烟花,早已在暗夜之中消逝了。只是,当我死去、化作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能不能许一个愿望呢?如果可以,我希望余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也许啊,在好久好久以后,又是一年春草绿,春回大地,花满枝头,我就真的能够拥有妈妈口中的那种幸福,我就真的能够飞翔在蓝天下了。到那时,我终于可以和爱一同起跑,寻找梦中的天堂。

我们一同起跑,奔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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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他带红霞去过,经常。然后有一天,红霞再没回来,问他红霞人呢,他说不知道啊,不是早回来了吗,我有事,让她先回来的。”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是因为指间的烟,还是她所说的话。

  见鬼,她到底在谈着阿森,还是即兴杜撰着某个可笑的故事?我忽然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

  可她依然继续着述说,旁若无人:“后来是小英,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十六岁,老板对外人说……她十八。她喜欢阿森,只要他来这里,就黏着他,她还老对我说,梅姐梅姐,把森哥让给我哈,以后接了客,那些钱都给你花……”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一种错觉,李梅的脸上,隐隐泛出一层青气。她依然笑着,却是靠着那巧妙的唇线,勾勒出来的微笑:“我说好啊,你要就拿去吧。然后她就真的跟着阿森了,即使他有时候,是来看我。后来有一天,她也没回来,那天在下雨,很晚了,她忽然出门说要去见阿森,之后,再没回来……”

  “砰!”我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许是太过用力,身下的椅子被我撞倒在地,与地板相碰,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响声。

  同刚才楼上发出的撞击,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

  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扬了扬眉:“怎么了,小黎?”

  “我要走了……”近乎笨拙地抓着包,我朝楼梯口倒退:“时间不早了,我……”

  了然地笑笑,她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再见。”匆匆道别,我一转身朝着亮着淡玫瑰色光芒的一楼奔了下去。半途撞上个人,一身的酒气,卡在楼梯口不肯避让。

  我顾不得多话,侧身,从他和扶梯间空出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楼下的人,比我刚来时多了几个。靠在沙发上等候小姐的服务,垂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空气有些浑浊,甚至带着股淡淡的焦臭。

  一阵踢踢塔塔的响动,就在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胖胖的老板娘,怀里抱着只雪白的京巴一路从内室里走出来,嘴唇蠕动笑嘻嘻地看着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有些发疼,来不及同她说上几句客套话,我背上包,推门朝外走去。

  眼角瞥见老板娘的手朝我伸了过来,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在门开的瞬间,

犹豫了片刻,缩了回去。

  街上车来车往,即使已近午夜,依旧不甘寂寞地喧哗。

  清冽的夜风让我的呼吸一畅,不到片刻,胸口的闷疼就消失了,我轻轻吁了口气。回想着刚才李梅的笑,李梅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听说失恋的女人容易神经质,看来不是信口开河的。再让她这么说下去,阿森大概不是变成人口贩子,就是变态连环杀手了吧。

  想着,忽然身上有种被人注视着的不适。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那些本汇聚于我身上的闪烁目光,顷刻间散了,匆匆的脚步,似乎在无声避讳着什么。

  “哎?看到没,她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那种地方……”

  风,隐隐送来那些人细微的话音,虽然模糊,却听得分明。我怔了怔,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咔!’背后一声轻响,让重新被静寂所包围的我,突兀吃了一惊。

  忽然想起身后这家发廊,里头坐着好些人,但怎么这会儿,安静得连一丁点声息都没有……想着,我朝后面慢慢回过头去。

  一个多小时前,我走进这家名叫流连坊的小发廊,精致的磨砂玻璃门内亮着妩媚的玫瑰色灯光。里头人不算多,但因为隔音设备差,我甚至还觉得太吵。

  一个多小时后,我出了这家发廊,站在它的门口。磨砂玻璃门依旧挺立在眼前,只是它精致的身体上,用一条又一条封箱带胶着,没有胶到的部位,露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裂缝……门内哪有什么客人,哪有什么玫瑰色的灯,有的,怕也只是在那些尸骸般倒地的残骸间流连的夜风,以及几张在风中打旋的废纸片。原本放着招牌的地方静静树着一块钢板,上书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危险,勿入。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都见到的是些什么人,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李梅那里喝的,又是些什么东西,我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座荒废了的小楼处离开的。

  只知道自己一直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走,边对着地面干呕。

  直到走得连自己都分不清东西南北,直到吐得连胃酸都呕不出一滴,我这才喘息着,靠着根电线杆,在一处车流量特别多的大道旁,蹲了下来。

  从深埋着脸的膝盖抬起头来的时候,耳边的车流声

已经稀少了,大道上很安静,安静得让我觉得有必要马上离开,去寻找另一块能够让我在天明前,感受到喧闹的地方。

  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扫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用着那种熟悉的姿势靠在不远处晕黄的路灯下。我愣了愣,迟疑片刻,重新缩回到了地上。

  雪白的风衣,漆黑的发,侧着头,静静倚着灯柱。

  “俄塞利斯……”我听见自己喉咙发出这样的声音,干涩,带着点怯懦。

  他的眼中没有往常的和煦,虽然,他很少见地在对着我微笑,那目光却是无温的:“满意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你该问,还有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只是想找阿森。”

  “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他在哪儿,我知道。”

  “可你到现在都不肯说!”我忽然觉得有些愠怒,或者说,是种恼羞成怒。他凭什么来质问我,在我做了只是自己想做、和应该做的事情之后。更重要的,凭什么他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会让我感到害怕。

  俄塞利斯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继续看我。

  转过身,他轻轻靠在灯柱上,从衣兜中掏出包烟,抽出一支,熟练地点上。捻烟送入口中的瞬间,他目光流转,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而我懵了,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闻烟的味道,它诱惑人心,却毒害人肺。但是,我却喜欢看阿森抽烟的姿势,他抽烟时的姿势优雅,相当好看,即使是非常随意地坐在大马路边……我不知道人抽烟的姿势会不会绝对相似,如果姿势代表性格,性格代表着人,那么此时此地,为什么俄塞利斯抽着烟的姿势,会有着所有同阿森一模一样的特征……

  “优,”轻轻喷出一口烟,他在那些缭绕轻柔的淡雾中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慢慢的,冰冷的目光中渗进了那么一丝浅浅的温度:“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你,相信哪个。”

  2004年8月13日凌晨,有人在经过本市枫山路的时候,发现位于路口一间名叫 ‘流连坊’的发廊内火光蒸腾。当时立刻报警,十分钟后消防队赶到,迅速扑灭了尚未来得及殃及四邻的火势,但发廊内包括客人在内十一人无一幸免,死因是――窒息。

  死者中年纪最大的五十二岁,男,浙江某民营企业业务

代表。年纪最小者十六岁,女,系‘流连坊’工作人员。初步调查此次案件为蓄意纵火,犯罪嫌疑人李某,女,二十岁,江西赣州人士,2001年4月25日进‘流连坊’工作,2002年12月26日因感情问题将其同事刘某殴打至伤,后诊断出轻度精神分裂,入院治疗,三个月后回‘流连坊’继续任职……

  自杀还是谋杀,发生在‘流连坊’的血案……

  十六岁的挽歌,许英,花一般的年纪缘何走上卖淫的道路……

  划不上的句号――‘流连坊’血案疑云重重……

  很多信息,很多标题,触目惊心的,让我觉得闯进了一个电影情节般的犯罪世界里。

  三天,我在网上搜索到了关于‘流连坊’的记录,大大小小约有百条,这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

  一家小小的发廊居然背负着十一条人命的血案,难怪从‘流连坊’出来时,过往的路人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这个案子至今还没有结案,虽然犯罪嫌疑人已经葬身在那个发廊唯一一间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房间中。我看着记录里的描述:上楼梯左拐,第一个房间……我想起了三天前的深夜,那个金发慵懒的女子,她细长的眼睛带着笑,用一杯咖啡在那个房间里安静地招待了我。

  他们没法结案,因为整个事件疑点颇多:火是从二楼开始烧起来的,楼下的人有足够时间逃脱,为什么他们不逃;李梅为什么要纵火,并且促使她犯罪且自焚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李梅曾试图让我相信,她姐妹的失踪同阿森有密不可分的关联,而现在我面前的屏幕上那一串死者名单中,赫然写着――死者:刘红霞,女,23岁。死者:许英,女,16岁。

  李梅口中的红霞和小英。

  如果早已失踪,又怎么会和她同一天死在发廊。显见,她在撒谎,这个害了别人,亦害了自己的魂魄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我不晓得,我很想晓得。

  空气开始让我觉得烦躁。

  网吧没有吸烟室,而爱泡网吧的人又多数为特级烟民,所谓特级烟民,就是指那些半会儿都离不了烟的主。

  整个网吧就是一毒气室,熏得人昏头胀脑。

  偶然隔着几层浓烟会传来一两声尖锐凄哀的惨叫,让你以为有鬼子杀进来了,其实只是一群狂热的CS份子,在那里乐此不疲演绎着特种兵

和土匪猫捉老鼠的游戏。惨叫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不得不让人感叹,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擅长尖叫,不过女人是因为害怕,男人是因为激动。

  俄塞利斯紧挨着我坐在边上,对着面前十七疾氏浴

  有些人做事总是喜欢较真的,这点从娱乐上可以看出。

  很难想象一个对着电脑盯了足有24小时的人眼睛里还能保持湖水般的清澈,并且还是在周遭空气如此糟糕的环境中。他优雅地坐在那里,优雅地握着鼠标,优雅地盯着显示器,优雅地……杀着怪。

  三天时间,我查了三天的资料,他玩了三天的游戏。

  三天前他边上那个自称十八岁了的小男生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来,我教你怎么玩,以后跟着大哥混。小男生网名叫雄霸天下。

  三天后我瞥见雄霸天下跟前跑后在他的边上,老大老大叫个不停。

  三天前他一脸懵懂地被一个杀红了名的号一刀砍死还在他边上摆了个很酷的POSS。

  三天后听说那个号再没出现过,因为不管他在哪个线哪个区,俄塞利斯的号总会在他面前阴魂不散地出现,追杀得他欲哭无泪。其实这点我比较同情那家伙的,因为我对此深有体会。

  不要奇怪俄塞利斯是怎么做到的,那游戏里每个人至少比他早玩了半年。我只能告诉你,他不论杀怪得到的经验,还是杀怪得来的金钱,是别人的1000倍。

  后来每次我经过那家网吧,总会被里头的老板逮住:“小姐,和你一起的那个帅哥啥时候再来玩,他用的那外挂忒好,连GM都查不出,哎,帮我问问他卖不卖。”

  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头重脚轻,看看时间比平时晚了刻把钟,慌里慌张爬起来梳洗。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眼皮子还在打架,差点把牙刷塞进鼻子里头。

  “还有二十分钟。”客厅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慢条斯里地报时。

  知道晚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恨恨吐掉嘴里的泡沫,我诅咒他。

  对着水杯正要漱口的时候,目光被水槽里一团可疑的东西所吸引,等凝神仔细看清楚后,我发觉,自己突然动弹不了了。

  白色水槽,上头盘着团褐色的泡沫,几丝鲜红的东西纵横在泡沫上,扭曲而艳丽……

  我不敢相信那东西会是从自己嘴巴里吐出来的。

得有些僵硬。慢慢抬起头,我看了看镜子。

  镜子里的脸有些憔悴,仿佛失眠了一整个晚上。眼圈深凹,嘴唇微微有些浮肿。几团褐色的东西粘在嘴角边,好象雪糕黑天使里丰富的泡沫团。就在我发愣那点点时间,一缕缕血丝从牙缝中迫不及待地挤出来,温热的,落在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还有十五分钟。”

  我的手一抖,被俄塞利斯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慌忙把杯子里的水朝嘴里灌,用力漱了漱,吐掉。吐出来的水褐黄色的,仿佛从生锈的龙头放出来的肮脏液体。

  再漱,再吐,再漱,再吐……直到吐出来的水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色,我才用毛巾抹了抹尚且残留着微腥的嘴,朝外走去。

  “你要迟到了。”俄塞利斯早已穿戴整齐,斜靠在门边看着我。

  我没有吭声。满脑子还是刚才的褐色泡沫和一嘴的血,从小到大牙齿还从来没见血那么厉害过,心里头不由自主的七上八下。

  低头从他身边经过,我心不在焉地把门打开。刚刚准备迈出去,不料肩膀蓦地一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俄塞利斯用力扳向他的方向。

  “干吗?!”我吃惊地瞪着他,他则很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片刻,他脸上逐渐变得叵测的表情,让我禁不住微微有些不安起来。俄塞利斯是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人的,除非……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俄……”

  “今天不要出去。”没等我开口,他把我一把推回客厅。

  我跟跄了几步,身形稳住后,用力回过头:“为什么……”话一出口,我立刻感觉嘴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唇角慢慢滑了下来。

  低头,一滴鲜红色的东西落在我粉蓝色的外套上,像朵小小的梅花,在衣领上静静开放……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是什么样的,但知道,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愣愣抓着自己的衣服,我有些无措地看着俄塞利斯:“这是……”才挤出两个字,我发觉自己竟再也没法开口了。汹涌的热流不断从嘴里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到地板,一滴有一滴,仿佛欢快的山泉……

  在跌坐到地板上之前,被快步赶来的俄塞利斯一把拉住。

  “不要说话,不要激动,什么都别想。”捧着我的头,他一口气急急说

着。随着他飞快的动作,转眼间我的嘴里被一团一团餐巾纸给塞满。

  我一动不动任他折腾。脑子里冰冷的,一片空白。

  不知道曾经听谁说过,牙龈大出血,不是生大病,便是要遭灾。

  “俄塞利斯,我是不是要死了……“血,终于不再像刚才那般肆虐而出了,不知道是止住了,还是被那些几乎把我嘴巴撑破的纸团暂时挡住。

  “不会。”他一丝不苟地清理着自己的手,仿佛刚刚动完手术的外科大夫。

  “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

  “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现在你说的话我听不见。”没再理我,他自顾自走进了卫生间。

  后来的日子,牙龈没再出过什么问题,但每天刷牙时胆战心惊地照镜子,似乎成我了的一种习惯。俄塞利斯始终没有解答我的疑问,虽然他当时的眼神告诉我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这种人,如果打定主意不开口,你拿把抢指着他都没用。书上和网上都查遍了,虽然牙龈出血的症状例举了很多,但和我相同的,却没有。这更让我惶恐。

  就这样,在每天战战兢兢和胡思乱想中,我迎来了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

  去年的生日是和阿森一起度过的,很巧的那天忙碌的他居然会没有约会,还想到给我买了生日礼物――一只很神气的微波炉。我说人家过生日都送给女孩子玩具啊香水什么的,你咋送我这么个玩意儿,他想了想说,缺啥送啥呗,免得你天天啃方便面。

  吹蜡烛时他问我许的什么愿,我没告诉他,但坐在窗台上看着我们的小芊知道。

  我的愿望是,希望老天能赐给我一个男朋友,像阿森那么好玩,但不要像他那么贪玩。

  可惜,老天并没有实现我的愿望,不但没有给我一个像阿森那么好玩的男友,连阿森那么好玩的一个邻居,都不打算留给我长久。

  今年的生日看来只有和俄塞利斯一起过,虽然他对生日这两个词并不感冒,也没啥兴趣。

  这天我早早回到家,拎着买给自己的大蛋糕。

  我过生日的宗旨是,一年一次,难得奢侈,这漂亮的蛋糕是我垂涎了两个月后捧回来的奢侈。

  晚上点蜡烛的时候俄塞利斯靠墙而站,看着夜色中的烛光和我的脸,似乎微微有些发呆。

  闭眼,许愿,吹熄蜡烛

  挪到墙边准备开灯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声问:“许的什么愿。”

  “说了就不灵了。”灯亮了,房间被橙色的光包围的瞬间,我捕捉到俄塞利斯脸上浅浅的笑,干净纯粹,在他转身离开的霎那,一闪而过:“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很轻,风一般滑过我的耳际。

  愣了愣,我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看着蛋糕,蛋糕亦看着我。

  蛋糕里装着我的愿望,我今年的愿望是……说了那就不灵了。

  吃完蛋糕我摇摇晃晃爬上天台,俄塞利斯在看电视,我很无聊。

  曾一度,这块地方是我寻求精神慰籍的乐园,那时候有小芊,还有借口看星星的阿森。起先我总是开导小芊,为了让她彻底忘记那个害她跳楼的男人,后来渐渐变成她开导我,为了我的孤僻和固执……阿森的加入让我们的集会转了性,他常常会语出惊人,小芊爱听,我也爱听……

  我抱着膝盖,坐在天台的围栏上,等着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再也没出现过的小芊,想着彻底失去了音讯的阿森。

  天台上的风软软的,鼓弄着我的发,我发现自己的头发很长了,在背后散开,舞动,仿佛不安分的裙边……

  ‘黎优,离忧。小优,爸爸妈妈希望你,一辈子都远离忧愁……’妈妈爸爸,现在想来,你们当年在我生日里许下的这个愿望,确实贪心得很呢……

  我抬头看着星星,虽然小芊曾无数次跟我说,那些逝去的灵魂,根本就不会变成星星。

  那么他们会变成什么?我问她。

  她耸耸肩:什么都不会变。

  那么他们到底会变成什么?不死心,我继续问她。

  连问了十次后,她瞪了我一眼:空气!

  星星在天空变得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餐喝的可乐,在我眼里化成了太多的水分。

  如果人死后变成空气,那么是否会如空气般将人拥抱。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再没人像他们那样拥抱过我,从背后伸出温暖的胳膊,轻轻环住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说,小优,熊宝宝一家就喜欢这样的拥抱……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眶里掉下来了,虽然,我竭力制止过了的。

  抬起手想将那些逃犯擦去,低头的瞬间,一双温暖的胳

膊,从背后悄然张开,将我轻轻环住。

  靠近身后的胸膛时,那有点模糊和熟悉的气息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生日许愿会不会实现,我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真的能够听见凡人在蛋糕前奢侈而贪心的许愿,只是此时此地,我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是谁,这会儿似乎不太重要了。

  俄塞利斯用一根绳子穿住鹰形护身符,给我做了根项链。

  绳子细长而坚韧,三股编织,用的是他的发丝。

  绳子通体艳红,每一点色泽似乎是从那发的最内层渗透出来般的红。

  红的是血,一只鬼的鲜血。

  他给我编织那条项链的时候,我的牙龈在不停地滴血,一股股,如同欢快的山泉……

  那是在我生日后的第二个夜晚。

  那天晚上他嘴里低低吟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让我仰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盘腿,低头,由左至右捻下三缕发,然后在我失血过多而迷乱的视线中,将那些发细细编成一股绳。

  绳子乌黑,灯光下折射着幽亮的光泽。

  “谁种的因,就由谁来食那个果,优,你们国家这句话,我说得可对。”他将绳含在唇间,看着窗外,我躺在他被我的血濡湿的膝上,望着他的眼。

  他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扯下口中的绳子对窗口一抛。

  窗开着,无风,窗帘纹丝不动,可我却看到他的发,如同在狂风中一般猎猎舞动。

  俄塞利斯的眼睛很美,但当这样美丽的眼睛失去温度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地狱。

  我看到窗帘突然无风自动地疯狂扭转起来,半卷着,中间凸起,仿佛里头包裹着什么东西,在半空中扭曲,挣扎,颤抖……

  房间突然冷下来,即使我的体温早已低于平时的温度,也能感受到,那阴冷的寒。

  有种呜咽般的悲鸣,随着那窗帘的卷动,似有若无地飘散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看到俄塞利斯那天使般美丽的脸庞上,平静如水。

  “当初做了,你就该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挣扎,还能有什么用。”半晌,望着那抖动的窗帘,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悲哀。而当目光落在我眼中时,他笑了。

  抬起手,对着那窗帘张开五指,同时,用另一只手将我的眼帘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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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中暗红色的液体,撒加觉得心情好极了。

轻啜了一口,不亏是上等的法国红酒。醇厚而芳香,就像今天被解决掉的那个政客。

本来嘛,在政界,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非常的手段;怜悯,可不是政客们词典中的词语。像今天那个叫亚历士的议员――哦,撒加还是蛮欣赏他的:年轻、正直、充满了正义感……如此一个人品不错的家伙,应该去做学者,而不是投身于政界。

想到这里撒加的嘴角微微上扬,漾出了一抹微笑――

法国红酒真是很不错,可惜的是,最后一道工序必须要血来炮制才更好。

那个政客就是炮制这杯红酒最好的调味剂,要不是有亚历士这个政客的血,今天,撒加是喝不到如此美味的红酒的。如此看来,这种政客还是有必要的――至少,他们可以为其他人炮制出美味的红酒来。

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撒加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懒洋洋地问着。

“迪斯?阿曼。”门外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请进。”撒加正了正身子――休闲是很有必要的,但,不是在下属面前。

“先生,关于那件事情……”阿曼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今天解决亚历士议员没有死――有人把他救了……”

“哦?”撒加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握紧了,表面上却是风轻云淡地问:“谁?”

“哈哈哈――”有着一头海蓝色长发的人不住地大笑着,“做得很好,迪斯马斯克!”

“谢谢加隆先生。”迪斯马斯克的脸上带着笑意,“听说今天撒加先生是喝着红酒听到这个消息的,属下认为,这对于喜欢喝红酒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当然是不小的打击。”加隆恶毒地说,“他是那么喜欢在杀人的时候去喝红酒――他还说过,最好的红酒是要血来炮制的……这次嘛,那瓶红酒却不

“是的,加隆先生。”阴毒的笑容从迪斯马斯克脸上荡漾出来,“从‘吸血玫瑰’手中跑掉的猎物,对于撒加先生来说,是一件很好的消息。”

“请进。”加隆收起了笑容,对着迪斯马斯克呶了呶嘴。迪斯马斯克从扭开了另一扇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加隆先生!”门外走了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谢谢加隆先生!”青年很激动,一下子就冲到加隆的面前,握住了加隆的手。

“亚历士议员,”加隆的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不,加隆先生!”青年更加激动了,“要不是加隆先生,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凑巧罢了。”加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故作犹豫,“亚历士议员……”

“加隆先生,您说,只要我亚历士可以帮到忙的,一定在所不辞!”

“请你帮我陷害一下撒加先生。”

“散布他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与前年最大的军火走私案有关。”加隆笑意盈盈地看着有些犹豫地亚历士,“放心,我会让媒体以匿名的形式来公布的,绝对不会牵扯到亚历士议员……而且,亚历士议员可能会因此而升任议会长,对此,我向议员保证。”

亚历士确实有些犹豫,毕竟撒加与加隆是希腊政界齐名的幕后人物,得罪哪一方都是不好的……但是,今天撒加却对自己下了死手,让他手边的杀手――吸血玫瑰暗杀自己,若不是有加隆救自己一命,自己这会早就死了!撒加不好惹,但加隆也不是白痴!唉……不能再犹豫了,毕竟加隆还是救了自己一命,就按着加隆先生的方案去做好了。想到了这里,亚历士一狠心:“我答应加隆先生,但是加隆先生承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才可以。”

“当然。”加隆笑得很灿烂。

“我会尽快做这件事的。”

“我等着亚历士议员的好消息。”

“阿布罗狄。”撒加阴沉地看着面前浅蓝色长发的“美人”,“为什么会失手?”

“失手?”浅蓝色长发的美人不屑地说,“不出一个月,那个亚历士必死无疑。”

“可我听说那个人……”

“撒加先生,”阿布罗狄的美目一瞠,“吸血玫瑰做生意的时候,怎么会失手?”

“那么,”撒加依然阴沉地望着阿布罗狄,“你是故意的?”

“是的,是的!我看见了‘死亡面具’先生。”阿布罗狄浅浅地一笑,“撒加先生想必是知道的,我与他,是齐名的杀手。这次,我故意地放了亚历士一马,却在暗中下了手脚,如果他看不出来,就不配与我‘吸血玫瑰’齐名。不过,这招对于撒加先生来说,还有点好处哩!”

“是的。”撒加阴沉的脸上开始绽放出了丝丝笑意,“加隆一定会让那个亚历士来陷害于我,到时候亚历士暴病而亡,恰好可以推到加隆身上。”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吸血玫瑰’吧!”阿布罗狄坐在了撒加的办公桌,向撒加抛着媚眼。

“当然。”撒加轻轻地执起阿布罗狄的细嫩的右手,印上一吻:“爱神之手,自然是所向无敌的。”

三天之后,关于希腊某著名财团总裁撒加是近年来雅典最大黑帮的幕后黑手,以及前年那笔数额巨大的军火走私案的后台老板等等爆炸性新闻,呈几何般的向希腊全国散去。而该财团的股票呈急速下降趋势。

“迪斯,”撒加看完了今天的报纸――不用问,里面净是媒体要求政府调查撒加财团财源状况的报告,并且,还有另一财团总裁加隆的特别声明。撒加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秘书――迪斯?阿曼,他的脸已经变色了:“今天的新闻很有意思。”

“撒加先生,如果不出声名的话,财团会被挤垮的!”阿曼看到撒加依然稳如泰山,心里很着急――这个财团并不是撒加创立的,而是希腊有名的一个商业人物创立的。在五年前,该人物的独生女好心收留了在街边流浪的撒加,并在进一步的交往中爱上了他。四年前,撒加娶了这位独生女,并进入该财团工作

。很快,便以出色的才能与交际手腕脱颖而出。二年前,总裁去世。在董事会投票一致通过,任命撒加为该财团的总裁。在这两年来,撒加逐渐将财团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使之成为希腊的第一财团,成功地进入政界,成为政经两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不用着急。”撒加淡淡地说,“办法总会有的。对了,记得前些日子那个没有死掉的议员吗?”

“亚历士议员?”阿曼倏然睁大眼睛,“是那个议员!他陷害先生!”

“不,不是那个议员。”撒加的脸上带起了玩味的笑容,“是加隆先生。”

“撒加先生,您,您,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加隆先生在幕后操纵的?”

“不然,你以为凭那个小小的议员可以撼动财团的威势吗?”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这句话,好像是我失忆前,一个中国朋友交给我的,很有哲理的话,很适合于这个政界。”撒加轻轻地揉了揉额头,“迪斯,不用担心,三天之后,会有人让加隆先生忙得不可开交的。”

“撒加先生……”阿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撒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只好知趣地退了出去。

“撒加先生。”柔媚中含着冷漠的声音自撒加背后响了起来,“那个议员今天晚上在加隆先生探望的时候,死了。”

“是吗?”撒加站起了身,从旁边的酒柜中拿出了一瓶上好的法国红酒,又取出了两个高脚杯,斟了两杯酒:“来吧,这是我这里最好的酒了――法国红酒,还是由血来炮制比较好喝。”轻轻地摇了摇杯中的红酒,撒加浅啜了一口:“明天,就会有加隆先生的新闻报道了――比预计的情况还要好。”

浅蓝色长发的“美人”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加隆先生的表情是很有趣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议员先生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加隆先生害了议员,因为他们刚刚在一起喝了酒……”

“很聪明。”撒加往酒杯里加了点酒,轻轻地碰了一下阿布罗狄的酒杯,“Good health!”

“Good health!”阿布罗狄轻笑,喝完了酒杯内剩下的红酒。

“可恶!”加隆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而杯子也如同他所愿――碎成了一地玻璃。

“加隆先生――”旁边的迪斯马斯克脸色很不好看。

“迪斯马斯克,哦,不,是‘死亡面具’先生――”加隆狠狠地盯着迪斯马斯克,“你能给我个合理解释吗?”

“是我低估了‘吸血玫瑰’。”迪斯马斯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并不是准备直接杀掉亚历士议员的,而是准备慢慢折磨他,才让他死掉的……”

“慢慢折磨?!”加隆的脸上写满了嘲讽,“亚历士昨天与我共进晚餐时还好好的,却在我们喝完了酒之后,突然倒地死去!今天我还得去警局录一份口供!本来是准备整垮撒加的,结果倒让他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可恶!”

翌日,关于亚历士议员在某财阀继承人加隆面前猝死、加隆被警方传讯的消息迅速在希腊领土上传播着……这个消息比起撒加那条黑社会幕后人的消息传播得还要快,范围还要广。

“加隆先生。”雅典警局警督艾欧利亚笑咪咪地看着他,“加隆先生这是第三次光顾本局了,真没有想到加隆先生才当上继承人没有多久,居然有这么多的麻烦……”

“艾欧利亚警督。”加隆不满地撇了撇嘴,“不要没事说那么多的话,小心我告你诱供!”

“诱供?”艾欧利亚轻轻地一笑,“加隆先生,现在是你到警局来录口供――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请律师的权利……不过,还是请加隆先生合作一些――从现场的物证上看,加隆先生有很大的嫌疑……”

“艾欧利亚警督。”不疾不徐、平稳的男声自艾欧利亚背后响了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确定之前,莫要妄下结论。”一个与艾欧利亚长得很相像的、穿着警服的男子出现在艾欧利亚的身后:“很久不见了,加隆先生。”

“呦?”加隆不屑地挑了挑眉,“原来是艾俄罗斯局长――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啊,居然劳动局长大人亲自问讯。”

“加隆先生是大人物啊!我哥,哦,不,是局长当然要亲自问讯才放心啊!要

不然,出了什么纰漏可不是我们这群小警员可以承担的。”

“你……”加隆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在他准备抛开所有的顾忌,冲过去想揍艾欧利亚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死死的捏住了:“加隆先生,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警局,不是你的私人公寓!”

“呃,对不起!艾俄罗斯局长。”加隆悻悻地放下拳头。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艾俄罗斯彬彬有礼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加隆瞟了一眼正准备做记录的艾欧利亚,“我要求换一个做记录的人!”

“可以。”出乎意料地,艾俄罗斯很爽快的答应了加隆的要求,但下面的话,却让加隆挨了一闷棍:“艾欧利亚警督,你来问讯,我来做记录。”

“是,局长。”艾欧利亚与艾俄罗斯换了个地方。

“啐!”加隆气得吐了口痰,“这年头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碰到了!该死的撒加!”

“加隆先生――”迪斯马斯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声。

“‘死亡面具’先生,是打算讨要那笔酬金吧?”加隆的火一下子冒上来,“你没有完成任务,还好意思讨要那笔钱?!要钱的话,去把撒加杀了,我给你5000万美元――存在瑞士银行里!保证你豪华生活到下辈子!”

“您说的是真的?加隆先生?”本来,迪斯马斯克是准备告诉加隆――他找了“吸血玫瑰”的住所,正准备去杀掉他,不过,有5000万美元可赚,何必杀“吸血玫瑰”呢?

“是真的。”加隆恨恨地盯着迪斯马斯克,“只要你杀了撒加,我立刻将5000万美元汇到你瑞士银行的户头上去!”

“成交!”迪斯马斯克狡诈地一笑,“撒加会死在我的手上――而他的脸,会成为我的第一千零一张人皮面具。”

“听说加隆先生被警局的那只‘狮子’给修理了一顿?”阿布罗狄正在款款生姿地在撒加面前卖弄着风骚,“也不知道加隆先生与那只‘狮子’有什么仇,每次去警局录口供都会被他嘲笑一顿……”

“吸血玫瑰很关心这个吗

?”撒加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我想,你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吧?”

“是的,撒加先生。”阿布罗狄跳上了桌子,“撒加先生,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我的报酬在哪里呢?”

“给。”撒加优雅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100万美元,是这次生意的报酬。”

“谢谢啦!”阿布罗狄接过了支票,给了撒加一个飞吻:“祝撒加先生永远都有如此的好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你不想多赚点儿?”撒加突然对正准备走出门的阿布罗狄地说。

“什么?多赚点儿?”阿布罗狄笑咪咪地从门口――像旋风一样飞回了撒加面前:“还有什么生意吗?撒加先生?”

“当然有。”撒加诡异地一笑,“想不想赚5000万美元?”

“5000万?谁这么值钱啊?”阿布罗狄媚笑的脸靠近了撒加,“不过,无论是谁,他是逃不过‘吸血玫瑰’的手掌的。”

“是吗?”撒加执起阿布罗狄的右手,轻轻一吻:“‘吸血玫瑰’?崇尚爱情的阿芙罗狄忒,那个人,就是加隆。”

“有趣!”阿布罗狄浅笑,“我接受。”

迪斯马斯克很不以为然地看了看撒加所住公寓的防卫设备――就这点布置,难得住“死亡面具”?迪斯马斯克轻蔑地笑着,走进了撒加的办公室。很巧,里面只有撒加一个人。

“欢迎‘死亡面具’先生。请坐。”撒加从容地站起身来,面带微笑,显得很亲切――这使迪斯马斯克有了一种错觉,面前的撒加是一个国王――正在接见他的部属。

“撒加先生。”迪斯马斯克的脸上习惯性地挂上了微笑,“客套我就不想多说了,想必您也能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杀我。”撒加仍然微笑着说,“奉加隆之命。”

“是的。”迪斯马斯克一阵狞笑,“那么,撒加先生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合作如何?不合作,又如何?”撒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合作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合作的话……”迪斯

马斯克狞笑了一声,“我想请撒加先生去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撒加故意地顿了一顿,“我想请‘死亡面具’先生见一个人。”

“见人?”迪斯马斯克干笑了几声,“一个要死的人,还要准备拉上其他人的命吗?”

“有何不可?”撒加平静地说,“也许还是我的替死鬼呢……”

迪斯马斯克陡然一惊――撒加果然比传说中的厉害。他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稍稍有些混乱的心情:“也对,像撒加先生那么有影响的人,怎么可以独自去死呢?另一个人在哪里?”

“在这里。”撒加说着,拍了两下手掌。

刚才还空空如也的撒加办公室里挤满了警察,而带队的警察,正是艾欧利亚警督。

“谢谢您,撒加先生。”艾欧利亚敬了一个礼,“我们抓捕迪斯马斯克已经有五年了,没想到居然可以抓到他,非常感谢您的合作!”

“你――”被警察捉住的迪斯马斯克很不解地望着撒加,“你,怎么会知道……”

“很简单啊――”撒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压低了声音在迪斯马斯克的耳边说:“踢人一脚,要防人一腿!亚历士死后,加隆会放过我吗?”

自进了加隆的别墅之后,阿布罗狄就觉得很不对劲――

门口没有巡罗人员,重点的卧室、客厅、书房等等地方居然看不到保镖的身影……很可疑,说不准,这里面有什么埋伏。

想到这里,阿布罗狄轻轻地退出了加隆的别墅,准备回去向撒加报告。

“吸血玫瑰先生,”低沉的男声自阿布罗狄的背后响了起来,“你认为,我加隆是那么好暗杀的吗?”

“加隆先生。”阿布罗狄微微一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谁是吸血玫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听说加隆先生的别墅很漂亮,所以想进来参观参观,不想被加隆先生当成了‘非法入侵’。”

“是吗?阿芙罗狄忒先生,你为什么要穿着紧身衣呢?为什么你要

拿着令人丧胆的‘白玫瑰’呢?”加隆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浅蓝色长发的“美人”。

“呵呵……”阿布罗狄笑着向加隆抛了个媚眼,“我喜欢穿紧身衣,可以显示出来我迷人的身材……”

“是吗?”加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抬手抓住了阿布罗狄的右手:“真是有趣啊,阿芙罗狄忒……”本来阿布罗狄是想趁加隆拿着他右手之际,用左手的白玫瑰去攻击加隆的,可是,在被他抓住了右手之后,阿布罗狄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也被他捏在手里……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抽出一个麻绳来,将自己的双手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好了,阿布罗狄先生。”加隆恢复了常态,“戏演完了。”

“你――”阿布罗狄暗暗骂自己失算――应该早点撤退就好了。5000万的生意不做也好,总比被那群政客抓住之后交给警局,或是留下受到虐待要强上百倍!

“阿布罗狄先生,”加隆坏坏地一笑,“先不要生气,也不要悔恨……”

“说你的条件吧?加隆先生。”

“很识时务嘛!”加隆收起了笑容,拿起了电话:“是撒加先生吗?”

“撒加先生正在办公,恕不接听电话。”迪斯?阿曼正在为撒加遇刺一件事头疼不已。根本没有心思接电话。

“请你转告撒加先生,我是加隆,有要事找他。”

“加,加隆先生?”迪斯?阿曼惊讶极了――加隆怎么可能给撒加主动打电话?太不可思议了:“请您稍等。”

“撒加先生,加隆先生的电话,三号线。”迪斯?阿曼如实汇报。

“知道了。”撒加淡淡地说。

“加隆先生,”撒加淡淡地说,“我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了,是为了迪斯马斯克来找我的吧?”

“是的,撒加先生!”加隆在电话旁恶毒地笑了,“仁慈而优雅,又具有独特魅力的撒加先生,是不会放任有用的属下――投靠别人而出卖自己的吧?”

“是的。”撒加回答的毫不犹豫,“你想用阿布罗狄换迪斯马斯克出狱吧?”

“怎么样啊?”加隆懒洋洋地说,“你不忍心看到‘阿芙罗狄忒’漂亮的脸蛋受伤吧?”

“我答应你。”撒加很快地说,“明天下午六点,到警局接回你的‘死亡面具’,但我要你保证,阿布罗狄可以完整而安全地回到我的公寓里。”

“没问题。”加隆大笑着挂断了电话――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至少,加隆的心情在最近几天里,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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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年的学习生涯,我的天空永远是蓝色的,没有一丝阴郁可以遮盖我的阳光。还是个新生的时候,我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瞪着一双大眼在校园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搜寻我所感兴趣的东西,得逞之后,便又肆无忌惮地呲出我的一对虎牙,暴露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我想,要是警犬都能像我这么敏捷,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找不到的肉骨头?

但是,当我搜寻到他的时候,我便不由自主地、飞快地收藏好我的放肆的虎牙,并且整理了一下脸部的肌肉,使它们柔顺一点,从而让我的脸蛋看起来也相应得乖巧一些而不是那么嚣张。同时,我调整了一下双唇的位置,然后轻轻地合上它们。因为妈妈说我不笑的时候,会有一张不算难看的樱桃小嘴――想到这儿,我又想要得意地POST出我的虎牙,但我牵动了两下嘴角,还是以我惊人的定力将双唇很有型地定格在那里。“希望刚才不小心牵动的嘴角不会让他误会我有脸部痉挛症。”我暗暗祈祷一番,然后以我有生以来最淑女的姿势定定地望只他。

搜寻到他,是在新生入校后第五周。我已经沮丧地认为学校里能够引起我兴趣的东西都已经被我挖光了。当时班上一个文艺节目,将同学分为两拨,一拨中的一人唱一首歌的前半段,另一拨中的一个人就接后半段。也许是军训的缘故,大多是老歌,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一首《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将我的脊椎神经唤醒了。我猛一抬头,就看到他无所谓地站在那里。歌声很动听,唱腔也不赖,我赶紧吸住因为磕睡将要流出的口水,以我有生以来最淑女的姿势定定地望着他。我有节奏地眨着我的双眼,希望我的扇动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变化的阴影能够引起他对我的注意――就像我注意他一样。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我的心里在暗暗感慨:“唉,真的是,现在的淑女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他唱完了,始终没有看我一眼,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酷酷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我失望地扁了一下嘴,“唉,优秀的人才总是很迟才被发现!我要学会忍耐呀……”

回到宿舍一打听,他的名字叫做逸――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他呢?他以前有没有看见我的肆无忌惮的虎牙呢?唉呀!如果有

就糟了,怎么办,怎么办?其实他也不怎么样嘛――有时看到他冷冷地从我的身边经过,没有一点表情,我便会恨恨地、蛮不在乎地对自己说――没有刘德华帅;除了唱歌,似乎没有其它特长;妈妈说我是个多才多艺的女生哦……他那么骄傲……我有很多人追的嘛……他为什么看见我都不打招呼呢?他可能是近视眼啦……对了,一定是他还不认识我――我要让他认识我呀!

正式上课的时候,班主任编排了位置,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和他同桌,以证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真理。

不过,上天还算待我不薄,把他安排在和我同一水平线上,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翻越几道人墙,也能瞧见他高挺的鼻子了。

有时,我会出神地望着他,看他用他的理论把别人说得心服口服,我的心里又会莫名其妙地对他欣赏起来,直到班长的那一声“起立”,才将我的心从几堵人墙之后强拉回来,虽然没人看见,我还是很不好意思,心想:其实女孩子也很“色”的。想完,会自己吃吃地笑出声来――神经病!

有时,我也很想做一做与他争吵的对象,用我的还算伶俐的口齿和他辩一辩天南地北,即使成了他的“口下败将”,我也心甘情愿――至少有一次和他对聊的机会嘛!可是这种机会我始终没有得到,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在意我。在意我又怎么样?他从来不和女生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争吵了。所以,我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别的一些事情上,比如看到他走过来,就把脚送出去让他踩一下,以博得他一句“对不起”之类的,似乎更现实一点。

看到这里,观众们一定以为我天生畸形或是智商欠佳什么的,否则,为什么为了博君一论,就要将自己的“三寸金莲”送上门去让人家踩一下呢?简直白痴!

其实追我的人挺多,但轻易到手的东西我反而不珍惜。何况爱与被爱是不一样的。很多人喜欢我不等于我就要喜欢他们,也不代表我喜欢逸也能轻而易举地实现。

有时侯我也会问自己,你喜欢逸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很多人讲眼缘,看一眼就一辈子也忘不掉了。现在的人争名夺利太多,逸就像他的名字,游弋不定、闲云野鹤一般,事事无所谓的样子,我喜欢,我就是喜欢,说不出理由,只是一种坚定不移的感觉

然而他是游弋的闲云野鹤,我却是长在地上的一株栗树,只有他选择停不停息在我的身上,我根本没有权力要求他。唉,真是悲哀,如果逸能像其他追我的人一样追求我该多好呀!但也许真的那样,我又会不屑一顾了。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没有了价值,如果阿逸真的对我趋之若鹜,我也不会这么如痴如醉的暗恋他。

其实,我暗恋的就是他的个性。

以后的日子,我便情不自禁地想他,我的眼睛便情不自禁地跟随他的身影――我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回头遇上我的目光,害得我像其他暗恋中的女孩子一样,在人家偶遇的目光之下慌乱地藏匿自己偷窥的意图,从而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除非我爆炸――所以我可以大胆地注视他,分析他的思想、捕捉他的神情、默记他美妙的思维方式――可是我宁可他偶遇我的目光,即使让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更想让他知道,我正把我的欣赏和爱慕给他――唉,没有办法。

老天爷,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男生呢?受不了……

如果今生我们注定擦肩而过,

那我深深的祝福你永远快乐;

然后收起所有的点点情意,

本来我想让阿逸认识我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淑女”,但是没有办法,我的本质像被酒精拭擦过一样,逐渐地回复暴露出来,我的伪装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终于在一个傍晚,我的肆无忌惮的“狂笑”让所有的人都“回眸顾盼”,其中有一双冷冷的目光就是阿逸的――我发誓,我事先不知道他在场的,否则我拼了老命也会努力摆出“笑不露齿”的样子――可是已经迟了,我的一对虎牙已经完全跳出来,我想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一定是绚丽夺目的。“MY GOD”我绝望地在心里抽痛了一下,“我的完美的淑女形象呀!”

阿逸从此认识了我――天啊,他就是这样认识我的呀!?唉,算了,认识了总比还没认识要好,我只是希望那天我露出的一对虎牙上面千万别粘着葱芽菜叶什么的,否则,我一头撞墙算了。

从此,我也不必努力维护我的淑女形象了。我不用僵硬我的笑容来包拢我的牙;不用腿部抽筋似的来制造“行不动裙”的效果;不用千遍万遍地练习“回眸一

笑百媚生”的实战特效……我依旧“哈哈”地笑着,POST我的“犬齿”,一副快乐不花钱的样子――也许他就是喜欢我这种活泼、热情、开朗、直率的女生呢――我终于又发掘出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好让自己安心地扮演真正的自我,不矫揉造作,不故作姿态。

一天上数学课,老师的“涓涓教导”的口形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多,越来越模糊,终于我离开椅子走到窗外呼吸新鲜空气。鸟儿像+-×÷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讨厌”我甩甩头“这些鸟真丑”……

“咚”,我的脑袋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我从磕睡中惊醒过来。周围传来窃窃的笑声,我的脸红了――像我这样厚脸皮的人还会脸红?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阿逸会不会被响声吸引而看我呢?我赶紧用手指碰碰嘴角,看有没有因为磕睡而在嘴角上挂了点什么――幸好没有,我偷偷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咦――他也在睡?!

他谁的样子很好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头发倔强地向上翘着,嘴部的曲线很漂亮。我想他的睡容一定胜我多筹,因为妈妈说我睡觉的时候会“翻白眼”――哦,恐怖!我怎么可以有那么不优雅的定格呢?不当个“睡美人”也就算了,也没有必要“翻白眼”呀!可惜,睡觉的姿态不在我意志的控制范围之内,否则童话将被我所改写!!!

悲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阿逸――我们都是叛逆的人,不喜欢的课就打磕睡,他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梦见我呢?希望那个我不要太失态才好呀!最好是一个他满意的我,要是他因为梦而在醒来之后对我说:“栗子,我喜欢你!”那我,那我,那我会幸福地晕死过去!

可惜,阿逸的梦是在白天做的。

阿逸被男生们起了个雅号――“小猪”,我很好奇,为什么呢?他又不胖,也不长着猪嘴猪鼻猪耳朵呀?

我装做若无其事地询问阿逸的朋友,解释说:你知道漫画里的良牙吗?被开水一烫会变成小猪的那个小子,他是个出了名的“路盲”呀!阿逸也是路盲,总是迷路,我们就叫他小猪。

哦――原来如此。嘻嘻,我也是个路盲呀,刚到校时,连续上了两趟的学校公厕,第三趟去时,我还是迷路了――原来我和阿逸也有如此相似的地方呀?!我暗暗窃喜。本来我还想改一改老是迷路的坏习惯,以免在若干年之

后,四川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多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买来的、无辜的、非自由恋爱的妻子,我不要。但是现在我决定坚定不移我的“陋习”了,即使被朋友埋怨得狗血淋头我也会不亦乐乎。“最好他们也赐我一个雅号叫‘小猪老婆’才好哩!嘻嘻……”我捂着鼻子偷笑。

回到宿舍,我欢天喜地地向我的舍友们宣布我的重大发现:阿逸因为迷路被取了个雅号叫“小猪”!……末了,我还加上一句:我也是个路盲呀!

阿逸酷爱篮球,看到他成天拿个球在修长的手指上飞快地旋个不停,我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球――即使被打个鼻青脸肿又何妨?

本来我是个体育盲,看到球会打磕睡的那一种。我老是想――几百块钱买一个篮球?!给我买一屋子的苹果不是更好吗?

但是,当我看见阿逸驰骋在球场上的时候,我为自己拿几百块钱买苹果的短浅的目光而惭愧不已,我开始爱屋及乌地爱死了篮球。每次有球赛,特别是阿逸在场上的时候,我便像个烧开的水壶一样在球场边上欢呼着。阿逸的球技很好,篮球就像个吸铁石似的牢牢地缠在他的手上,韧性很好的他在球场上来回奔跑着,我看着看着,就会幻想着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会微笑地向我走来,并且温柔地坐在我的身边,我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的手绢轻轻地给他擦汗,哦――浪漫得让我窒息。

还在想着,突然看见阿逸不小心被对方的队员绊倒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膝上渗出了殷红的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跟前,轻轻地扶起他,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颤抖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阿逸还是无所谓的笑着,用手擦去我滑下的泪水,“傻瓜,不要紧……你刚才欢呼时露出的小虎牙好可爱!”……

唉,为什么又是一个幻想呢?真该死!

直到比赛结束,阿逸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从早上到晚上,乃至于做梦,不就是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吗?我要主动进攻――我对自己说。

可是怎么主动进攻呢?虽然我是个大胆的女孩子,可是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我怎么也拉不下脸来说出我所要说的话。

不过,我在学校里,多少也算个风云人物,参加的比赛多了,上的奖榜多了,阿逸自然而然

就认识了我――可惜还是平平淡淡的那一种――不过我还是会加把劲。毕竟,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栗子,这也是一个让我不懈的理由啊!

熟了之后,我便厚着脸皮精心策划了一些邂逅,挑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时候我也会担心别人看出端倪,发现我在刻意的接近阿逸。但经过我多次查探和套话,我的担心纯属乌有――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动了,多跟某个人多说两句话,根本不能引起别人的疑心――何况我跟阿逸说的话少之又少。恨死了!

即使说话的时候,小猪也是一副不冷不热、不愠不火的样子,直到我的笑容很难看的僵硬在脸上,然后看他无所谓地离开,我真希望我突然心脏病发而晕倒,让他回转身来扶住我,即使是轻轻地牵一下我的手也好呀,我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没有办法,我的心脏坚强得像新买的机器,没有一丝要发病的征兆,即使发病了,也是等到阿逸拐进了路口的弯道,我才不是时候地晕倒――被气的!!!

之后的两年,在我的努力之下,我们熟络起来。可是他对我也不过是哥儿们或是死党的关系,我还是没有牵到他的猪蹄。

更多的时候,是我在找他套近乎,他依然是那副无所谓、气死我不偿命的表情。每当我暗示他我是个柔弱的女生或是很多人追求的女生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吐死”的表情说“你――你不压死人就不错了!”“你这个冷血动物也回有人追?”――气得我七窍生烟,也顾不得形象了,龇着牙揍他――可是我怎么下得了重手呢?

为了能够有机会实现我两年多来梦寐以求的愿望――牵一牵阿逸的手,我简直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我建议去溜冰或是去上舞厅――这可是两个绝好的可以让我牵的猪蹄的机会啊――哦,上帝给了我一个绝顶聪明的头脑,我却用它来捕捉小猪?可是我还是被气得吐血,阿逸宁可被摔成八块也不碰一碰任何人的衣襟。看着技术生疏的他在场上东倒西歪、横冲直撞,我在“阴谋未逞”的情急条件下,不失时机地横在他面前,好让他别无选择地与我相撞。可是很奇怪,我们就像两块极性相同的磁铁,他总是可以摇摇欲坠地躲开我。

而至于上舞厅就更别提了。阿逸除了唱歌,就是劲舞,至于交谊舞他拒绝得比谁都要干脆,害得我白白破例穿了一件及地的长裙,还被裙脚绊了六次

阿逸还有一特长――绘画。他画的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于是我也迷上了画画,拿出我“三脚猫”的功夫苦苦地追随着他。唉,他总是说我不像个女生,他知不知道我这样如痴如醉地迷恋着他呢?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感动呢?即使伸出手来让我牵一牵,也可以让我感动一辈子了啊!

那时候,我们已经称兄道弟了。他总是不承认我是个女孩子,更别说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孩子了。我们都可以肆无忌惮地翻对方的抽屉。班上的抽屉,我们从来都是懒得锁地,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偷窥的秘密。

偶然听说小猪在课本上画了一个他所心仪的女孩的头像,我的心便咚咚地跳了起来。我是多么希望那个头像上有两颗虎牙哦――可是连我自己都否定了这个梦想。怎么可能呢?阿逸如果画的是我,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可是我还是不死心地怂恿女同学一起偷偷地打开了阿逸的课本。

一副清秀的精致的画展现在我的眼前,上面的女生是个侧影,不要看五官,瞧瞧头上的发夹就知道她是谁了――我的同桌――一个文静的甜美的女孩子。虽然我早就料到画的不是我,但我的心还是被失望地揉碎了,慌不择路地散落了一地,我清晰地听见了破碎的声音。我的泪涌了上来,我使劲地眨着眼睛要把它咽下去,我露着不自然的微笑,“哇,好感动,阿逸也会喜欢别人……哦,感动得我要掉眼泪了……”

回到宿舍,我沉默了许多。我知道爱是相互的,我知道我还有希望,我从同桌的口中拐弯抹角地得到模棱两可的解释,我也只好模棱两可地坚持着我的梦想――因为“朋友夫,不可夺”嘛!过了几天,体育课。

炙热的太阳榨出了我们身上最后的水份。我像只小狗一样伸着舌头,数着树上的小鸟。这时,我看见同桌在

我,芳名林芊,芳龄17,正是花季美少女的时节,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会遇上美妙的爱情,嘻嘻^0^不过我这个相貌平平的样子加上胸前的飞机场,看来只能和一些相貌平平的人“谈婚论嫁”了,不可能有帅哥出现,唉…好渴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果对方是个大帅哥那就更好了^^虽然我知道这不太可能-_-^,但是还是好想耶…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很不知趣的在我睡觉的时候响了起来,我很不耐烦的接起来,“喂,请问你是谁啊?”“芊芊啊,我是爸爸啊,爸爸想把你接到城里行不行啊?爸爸知道你妈妈过世了,你来城里和爸爸住好不好啊?”现在说话的男人正是我的爸爸,他和我妈妈在我7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真不清楚干什么,既然要离婚,干嘛还要结婚---。“嗯…可是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啊!^^”“哎呀,芊芊呀,不要固执了,来城里吧!爸爸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嗯…啊…好吧…-_-”有什么办法,他是我爸爸嘛,他再怎么可恶也是我爸爸嘛。-_-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行李,来到门口,这时,爸爸的汽车也来到了我的家门口,向我招了招手,我也笑了笑,上了爸爸的汽车,原来爸爸在城里生活的满好的嘛!^^

“芊芊啊,有没有想爸爸啊?^^”“嗯…有啊!^^”没办法,只能这样说违心话。

“爸爸在城里已经把你安排好了一切,你这就可以住过去了。”

爸爸的汽车很好使,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杭州,哇噻,杭州好大,好美哦!~嘻嘻…^^好羡慕,不过以后我也要住在这个美妙的大城市里面了,哈哈!不过,听说爸爸在这边还生了一个女的,怎么李家都生女的?如果有个弟弟多好啊,长的帅的话还可以出去炫耀两下^0^。

“好了,到了芊芊,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带你去你房间。”

真的,爸爸的家好气派耶…我真不敢相信我以后就住这里,这是,爸爸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而我紧跟在爸爸的后面,来到一个房间,打开门一看,哇,里面布置的都是我喜欢的天蓝色耶…HOHO爸爸太了解我了!好感动哦…T0T

“爸爸,我回来了!”耶?好陌生的声音哦,应该是

“倩倩,你回来了,来,这位是你姐姐!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0^” 倩倩?芊芊?爸爸怎么都喜欢把女儿的名字取成qian的,奇怪!-_-

“哦!这位就是你经常和我谈起的那位姐姐啊,很可爱的,呵呵,我叫林倩,你叫林芊是吧,我们的名字很像哦!^0^”

“嗯,是的,很高兴认识你,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为了表示我很得体,也很大方,所以我必须表示友好。

“让爸爸把我们安排在同一所学校里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了,多快乐啊!^^”

“嗯…好,就这样吧,爸爸,你说好吗?”我说着把头转向爸爸。

“好好好,非常好,你们能那么友好,做爸爸的很欣慰^^”爸爸高兴的说。

“那么姐姐你明天就来我们那里报到吧?我想早点和姐姐在一起!” 倩倩兴奋地说。

“嗯…好好。”我还能说什么?-_-

第二天,我和爸爸去倩倩的那所学校报道,呵呵,感觉好好耶!正当我一个人到处逛逛的时候,忽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我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不过听起来拽拽的,听起来好像很不爽,以为我很爽一样,切!以为自己是谁啊?-_-^

我抬起头,想看看来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呐,世界上居然会有那么帅的人?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那人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喂,回魂喽!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不要以为你是转学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切!我为所欲为?我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_-真自恋!我没好气的说:“我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啊?”

“哎呀呀,还不承认,刚才是谁撞了我一下?还盯我看了很长时间,怎么?还不承认啊?”

“小姑娘说话文静点,小心长大没人要!^^”

“我有没有人要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呵呵,到时候我收留你好了!^0^”

“是……”“芊芊!走啦!”那人渣还想说什么,被我爸爸一口打断!“嗯,马上就来!”说完,我又狠狠地盯了那人看

了一眼,转身跑向我爸爸。“芊芊?芊芊?……”那人重复着我的名字,真是神经病,没事念着女孩子的名字,不要脸!

“姐姐,我们一起去上学吧?^0^”隔天一大早,倩倩就叫我一起去上学,我好受欢迎耶,就连新妈妈也对我很好。

我和妹妹倩倩一路上唧唧呱呱的很快就到了学校。

“呦,这不是倩倩吗?”恩?谁叫我妹妹,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也好熟悉,抬头一看,妈妈咪呀,来人正是上次和我撞一起的那个>_<。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未必认得我,但是还是小心为妙呀!

“啊,是陈俊学长吗?您好^0^” 倩倩好像和他满熟的,正好,只要他把精力都放在倩倩身上,那我就没事了,嘻嘻^^虽然利用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有点卑鄙,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你!芊芊?0_0”还是被认出来了,不过只要装作不认识他不就行了!

“不会吧!我们昨天刚刚见过面耶!0_0”

“那我怎么没印象了?”

“陈俊学长,你认识我姐姐?”此时,倩倩已经疑惑不已了。

“嗯…认识,她是叫芊芊的吧,如果是叫就芊芊没错了!”

“我姐姐是叫…” 倩倩刚要说下去,被我一把给捂住了!可是我异常的举动…-_-

“没错了,就是你,哈哈!”那个叫陈俊的笑的好阴渣,太恐怖了!

“姐姐,你干什么要捂住我的嘴,还有,你和陈俊学长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两个会不会…嘻嘻^^”天呐,这是什么妹妹,脑子里怎么都是些胡思乱想的东西啊!晕!@.,@

“你姐姐昨天撞了我还有好多道理,给我印象很深,哈哈!^0^”

“哦……姐姐,你不是故意的吧?嘻嘻^0^”倒!这是什么妹妹,有这样的妹妹吗?

耶?全校女生怎么都用“关心”的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我,天啊,好恐怖!呜呜T0T…为今之策就是――“闪”!为什么倒霉的人都是我?T^T

放学了,看来今天不能和妹妹一起走了,因为那个叫陈俊的人渣好像和妹妹很熟,说不定正利用妹妹那纯真的心来套话呢!真是好卑鄙!

终于逃离了学校,虽然我对杭州不是

很熟,但是还是可以勉强走回家的啦,毕竟早上是走着来的嘛!嘿嘿…不过把妹妹抛弃在哪里真的可以吗?-.,-哎呀,不管了,逃命要紧啦!

“砰”嗷,嗷,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不单行了,真是倒霉,想事的时候偏偏碰上了一根柱子,痛…T0T 我可爱的脑袋,就这样,唉……

街上的人都用“你好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我现在脸一定红到不行了。

“小姐,你没事吧?”耶?谁在和我说话,不过声音好像满好听的,比那个姓陈的要好听多!我缓缓抬起头,哇!0_0我走桃花运了吗?最近老是看见帅哥!嘻嘻…我真的是色、女、难、改、本、性!看我久久不回答,帅哥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喂,不是被撞傻了吧?这么漂亮的女孩被撞傻了多可惜啊?”漂亮?是说我吗?嘻嘻,好幸福,神,快救救我吧,我快幸福的晕了!@_@

“真的傻啦?不是吧!喂!”经他这么一叫,我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呵^^”这回糗大了,在帅哥面前犯花痴,呜呜…我肯定要被帅哥误解了T0T。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好可爱啊!^^”可爱?是说我吗?呵呵,帅哥好幽默,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叫林芊,你叫什么?”

“哦!林芊啊,我叫李晨,很高兴认识你,呵呵!你多大啦?”

“李晨,满好听的,我今年17了,呵呵,应该比你大吧!”

“不会啊,我今年18了,比你大了一岁。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啊,好啊!^0^”能和帅哥交谈上这么一下子,心里还是不错的嘛!

“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担心死我啦!”我刚走到家门口,倩倩就跑到我面前。但是一看我身后的李晨,脸马上阴了下来:“李晨,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缠着我姐姐干什么?”缠?没有啊?是我答应他送我回来的,但是一看妹妹的脸色,我又不敢说了,因为妹妹的脸色好恐怖!T0T

“林倩,这是你姐姐吗?你和她差别好大,她比你可爱,比你乖巧耶,你好好学学,不过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姐姐?^^”

“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倩倩咬牙切齿的说,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姐姐,你离他远点,真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我初了傻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唉,我好可怜!为什么就没人关心我呢?T0T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唉……

“姐姐,我们进去吧,不要理他了。” 倩倩过了一会儿有对我说。

“哦!好!”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这样了。

正当我们转身欲走的时候,李晨对我说:“下次见啦!”我只能点了点头!而倩倩却说:“没可能,我一定会把姐姐牢牢的保护好!”哇噻,我妹妹好强啊!而李晨只是笑了笑,好好看哦!@.@“BEY-BEY”李晨只说了一句,便潇洒地走了。唉,好不容易有个帅哥肯和我做朋友,就这样被我妹妹给搅和了,帅哥帅哥,你在何方啊?T0T

又是新的一天,唉…满脑子都是那个叫李晨帅哥的身影,没办法,谁叫我花、痴、难、改、本、性!好期盼能和帅哥再见上一面,对了,去昨天哪里等等看,说不定能遇上帅哥哦^-^。

走出家门,随手拦了一辆汽车,“叔叔,去中医院。”呵呵,昨天就是在中医院碰到电线杆,然后与帅哥遇上的,嘻嘻^^

帅哥在哪里?帅哥在哪里?唉…怎么搜索都找不到帅哥的身影,郁闷,帅哥到底去哪里了?呜呜,帅哥T_T耶?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还在向我挥手,难道是李晨大帅哥?好幸运哦!^^可是,如果我知道对面的是谁的话打死我都不站起来!当我傻傻地走到对面,才知道是号称第一酷哥的――陈俊,呜呜…不会吧!我哭T^T

“嘿,芊芊你怎么在这里啊?^-^”芊芊?我和他很熟吗?

“我在等人!”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等谁?是我吗?”就你?哼哼,别想!

“等一个比你还帅的人!”

“比我还帅?是谁?我到要看看!”不是吧!这都赶不走,自信心真强,唉…我还能说什么呢?人家有人家的自由权,早知道就不这么说了T0T,搞的自己那么可怜。

陈俊还真是厉害,不管我眼神怎么样恶劣,他都不走,居然还笑眯眯的说:“喂,是不是看我那么帅,想叫我当你BF啊?呵呵!,看在你还算清纯、可爱的份上可以考虑考虑。”我喜欢你?呕!呸,喜欢你还不如喜欢一个叫花子呢!

突然,陈俊的脸阴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只见是李晨耶,真的等到他了耶,HOHO好高兴耶!^^

地向我走来,很绅士的样子,哇哇,我快晕了@.@耶。而陈俊的脸却一点点的阴了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你要等的就是他吗?-_-”我听了,点了点头。而陈俊的脸更加阴了,本来就很低的声音现在更低了,呜呜…他这是怎么了?郁闷。

“HI,芊芊,你在这里啊?”

“嗯…是啊^^”帅哥和我说话我当然要笑眯眯的啦!

“咦?这不是陈俊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李晨的注意力忽然转移到陈俊的身上,我总算知道了,原来他们一大帮人都是认识的呀!怪不得哩!

“我是来和芊芊约会的!”嘎?约会?和我?不是吧!死陈俊居然陷害我被李晨误会,要不是有帅哥在场我一定把你五马分尸!气死我了>_<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唉,还是李晨好,能分辨是非。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

“芊芊!你说你是不是和我约会来了!”不会吧,又把矛头指向我,我可是最无辜的,呜呜…城里好恐怖,好恐怖!T0T

“没有的事,我和你只是偶然碰到,没和你约会!>_<,我可不能白白丢失掉解释的机会!

“哈哈,你看吧,人家芊芊根本就没和你来约会,哈哈!^^”听我这么一说,李晨就用话语讽刺陈俊。只见陈俊的脸色越来越恐怖,天呐!这里太恐怖了,空气里都是火药喂,而四周的人根本没想劝阻,女生反而更加兴奋了,没办法,两个帅哥嘛!-_-^

“嗯?我还想活的更长哩,我还要追芊芊,怎么可能会死呢?你说呢?哈哈!^^”追芊芊?芊芊?芊芊是我吗?是我的话就是说他要追我啦!哈哈,帅哥要追我,我太幸福了@.@。可是陈俊的脸也越来越恐怖,天啊,神啊,圣母玛利亚,快救救我吧!逃吗?不行,我现在没理由逃啊。

就在我分神的那一刹那,陈俊的拳头飞快地揍在了李晨脸上,看得出他很生气,因为他出拳的时候非常用力,不然李晨的脸上怎么会有怎么大个淤青呢?不会吧,两个帅哥为了我打起来,有没有搞错啊(心里还是满高兴的!^^)!说那时也快,李晨的拳头好不犹豫地打在陈俊的脸上,两人也很快的扭打在一起。

虽然我极力想把他们两个分开,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分开他们两个,而边上的人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有的更过分,居然搬来椅子,兴冲冲地看他们打架。而

边上的女生更是过分,“哇,快看,是陈俊和李晨耶!他们是在为那个女的打起来吗?那个女的看起来很一般嘛!红颜祸水!”“就是嘛!”“……”“……”天呐,我又哪里得罪她们了!最可怜的是我啊!唉…T^T

不过警察很快就赶到了,花了好长时间,终于把他们两个给分开了,哇!他们两个都成什么样了?现在的样子和斑点狗有的一比耶!呵呵!虽然我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是我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俊瞪了我一眼说:“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你打起来的!”此话一说可不得了,旁边的女生都对我指指点点。不过还是李晨好,他温柔地对我说:“没什么,我们不要管他了,走吧。来,扶我一把!”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伸手去扶他。这时,陈俊恶狠狠地说:“你敢和他去你就完了!” -_-,不是吧!我又哪里得罪他啦?

“不要管他,我们走!”

“啊0_0?……哦!”我先是一惊,但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答应了。

“你敢走,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会吧,陈俊又开口了,555555

“你不用怕他,有我给你撑腰呢!咱们走吧,不理他了,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疯!”

“哦…”听李晨这么一说,我也倒不怕了,因为刚才看他们打架好像是李晨赢,嘻嘻^^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给我撑腰,我还怕什么呢?嘿……我便扶着李晨慢慢地想前走去!

“喂!林芊,你真敢走啊,你不怕我报复你啊!”怕?哼哼,我才不怕哩,怕你是小狗,嘻嘻。于是我转过身对他吐了吐舌头,说:“才不怕哩,再见,哦对了,最好永远不见!”我发现我胆子好大,居然敢对陈俊吐出这样的话。而李晨只是温柔地对我笑笑说:“说的好!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嗯!”

好幸福,就这样扶着帅哥往饭店走去,能和帅哥零距离接触,好幸福耶!@.@。而后面的陈俊只是在自顾自的说话,应该在骂我吧。-_-^女生把他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呵呵,不用担心了,现在只要和李晨一起去饭店就行了,哈哈!^-^好高兴耶!

我和李晨来到一家咖啡屋里,咖啡屋里暧昧的气氛使我心跳加速,唉…谁叫我能和这么一个大帅哥零距离接触呢!

“芊芊,你和林倩真的是亲姐妹吗?”

“啊…没什么!”奇怪,我

和林倩是亲姐妹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是的!啊,对了,我忘记问李晨他和林倩还有陈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一看到他就咬牙切齿的!嗯,现在就问吧!

“嗯,李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是那个我刚才说的那个我要追你的问题吗?^^”啊?那个,我都忘了-_-,嗯,这个问题好像比他那个问题更重要,嘻嘻,那就先问这个吧^^。

“嗯,可以告诉我吗?”

“你真的想知道?^^”

“那我告诉你好了!”突然,李晨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恩?”啊!不会吧,真的,这么帅的帅哥说要和我交往,我的耳朵没问题吧!嘻嘻,我快晕啦@-@。

“嗯…啊!”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吗?芊芊,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哇,我一直以为我会没人要,但是现在却有一个这么好的大帅哥来向我表白,好幸福哦@.,@。可是为了女孩子的矜持,我还是得做一下样子!嘻嘻^^!

“能给我1个星期考虑一下吗?”此话一出,我真恨不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要这么长时间,还有,女孩子讨厌的矜持-_-^!

“好,我等你!^^”李晨听我这么一说,语气马上快活了许多,“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了?”

“嗯!好的!”有个帅哥要送你回家你回拒绝吗?呵呵!

哇,原来李晨家里满富的嘛,还有一辆摩托车,呵呵!

“抱紧了哦!”李晨突然说。

“因为我的开车速度很快的!”

“哦!^^”能抱一抱帅哥,你能不答应,嘻嘻!当我两只手抱住李晨的腰时才知道他腰上的肌肉好发达耶!好有安全感!@.@。

突然,摩托车鸣叫了两下,就发动了,哇!李晨的飚车水平真不是盖的耶,好快哦!呵呵。风在我耳边呜呜的叫着,嘻嘻,我现在也不怕什么快不快的了,能和帅哥抱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哈哈!

“倒了!”几分钟后,李晨突然温柔的说到。

“到了啊!”原来是到家了,呜呜……李晨你干什么开这么快嘛!真是讨厌-_-。

“姐姐!”啊?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林倩这个妹妹,她好像还说过不让我和李晨接触的,天呐,如果现在让我晕过去就好了!-_-^而且,妹妹为什么那么反感李晨我也没问过,如果问了说不定现在能化解他们和好呢!

唉……就顾着自己了-_-。

“哟,林倩是你哦!”李晨突然说到。

“哼哼,你怎么又缠着我姐姐了?”妹妹好像极其不爽哦!

“什么叫我缠着你姐姐啊?”难不成是我缠着你吗?李晨你怎么可以这样!T-T

“难不成是我姐姐缠着你?”问的好,不愧是我妹妹!

“是你姐姐心甘情愿的!^0^”

“姐姐,是真的吗?”突然,林倩对着我说到。

“嗯!”本来想说没有的事,但是一看到李晨温柔的目光就变主意了-_-。

“天呐,姐姐,我和你说,李晨真的不是……”

“芊芊,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就在倩倩刚要说李晨不是什么的时候,李晨就打断了。

“你早该滚了,在这里碍眼死了!我和你说你不要再来找我姐姐了!”倩倩又咬牙切齿地说。

“那到不一定,呵呵!芊芊,我也先走了,想我了打我电话哦!”说着,李晨还拿了一张写着他电话的纸塞到我手里,倩倩马上拿去给撕了,说:“你快给我滚啊!”而李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下次再给你吧,芊芊,我先走了。”

“哦!”我不知道能说什么,现在我只能说这个了,万一说了什么又火上浇油就不好了。李晨听我这么一说,就发动摩托车走了。哇!李晨的背影也好帅哦!

“姐姐!”啊,我现在才意识到还有个恐怖的妹妹。

“啊,好困啊,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吧!=_=”说着还装出一副真的很困的样子。

“那算了,我下次再和你说吧-_-^,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你可不能再和李晨见面喽!”单细包的妹妹就这样被我唬了过去。

“啊…好吧!”反正李晨不在这里,她又没有说说的话要算数,嘻嘻。我发现我在杭州这里越来越聪明了^^。

又是一天紧张的学习,累死啦,累死啦,终于可以回家了,呵呵^^。

咦?我们学校的女的神经病啦?怎么都围着校门口啊?奇怪!-_-我挤进去,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李晨他真靠着自己的摩托车在学校门口,天呐!太恐怖了,不过他这个样子好帅哦!^-^

李晨好像没发现我,我真准备打招呼,陈俊走了出来,更是惹得这些小女生们大叫。由于有空格,耳边又是些小女生的尖叫,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火药味好重!-_-

把我重重地一推,我也随之尖叫一声,也倒在地上,李晨才注意到原来我在边上,便走过来,向我伸出一只手,说:“来,我拉你起来!^^”我刚要伸出手,女同志们都用杀死人不偿命的眼光盯着我,好像再说:“你敢伸出来你就完了!”天呐,好恐怖,可是不容我多想,李晨就一把把我拉起来,向他摩托车走去。

李晨的手好温暖,嘻嘻,害的我的脸都红了。

“放开她!”就在我和李晨经过陈俊面前的时候,陈俊用他那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到。

“为什么?”李晨很疑惑的看着陈俊,“她又没有反抗,我为什么不能牵她的手?”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又不是她男朋友,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不知道啊!哈哈!^^”天呐,火药味越来越重了,不是吧,难道又要打架吗?不要啊!怎么可以。

“李晨,我们先走好吗?不要待这里了。”为了不让他们再打起来,我也只能这样了。

“我……”我一时给他吓的说不出话来!

“不怕,有我给你撑腰呢!”李晨看我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便过来和我说。

“啊?…哦!”有帅哥给我撑腰我还怕吗?(不过来是有点怕怕…-_-^)

“林芊!”陈俊用低的吓死人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听起来可以杀人耶!-_-而李晨则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就走。

“不要理他,芊芊,我们去哪里约会好呢?”李晨说这句话是故意把声音提的老高老高,天呐!他这不是存心要我死吗?呜呜…

忽然,陈俊一把抓过我另外一只手,就这样,我十分尴尬得被两个帅哥拉着手,不但要面对恐怖,还要面对那些女生的指指点点,老天,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呜呜…

“为什么?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可是也不是你女朋友!”

“现在虽然不是,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一对恋人。”

“哼哼,未必,要看林芊的意思!芊芊,你说对吧?”不会吧,又想上次那样把矛头指向我吗?不要啊>_<!

“你快说你是我女朋友啊芊芊!”

“嗯?…T^T”要我这么说呢?两个都是帅哥,两个我都惹不起啊!

“芊芊快说!”这时,陈俊又对我说!不会吧!

“芊芊,不用怕,你对哪个好感多一些你就说哪个!”李

晨又对我说到。好感多一些!这样就好选多了!

“是李晨!”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李晨的名字。突然,陈俊抓着我的那只手无力的放开了!

“是吗?林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陈俊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句话!

“嗯!”我赶快点头,生怕把他惹毛了他送我一拳头!

“你们赶快离开我的视线里!”

“你以为我们很想在这里吗?是谁把我们强行拉住的?-_-”天呐,李晨,不要再说了,不然我真的可能不能安安心心上明天的课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走吗?拜拜!”说完,李晨就拉起我手,走向他的摩托车,我转过头看了陈俊一眼,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林芊,你这是什么了?难道你喜欢上了陈俊!千万不可以,他刚才不是说叫你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吗?你喜欢上他不是找死吗?>_<快努力否决掉这个念头,快快…还不容我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打消出去,李晨就把我拉上了他的摩托车,飞快地启动起来,载着我走了,留下陈俊一个人在那里。

我们又来到上次的咖啡屋,这里的气氛还是那么暧昧,呵呵,我的脸有红起来了。^-^

“嗯?什么事?O_O”

“关于我昨天问你那个问题你想好没?我等不了一个星期了,我怕你被陈俊抢走,所以,请你现在就回答我好吗?”

“嗯?恐怕不行,我还没想好!”

“可是你今天不是在陈俊和我之间选择了我吗?”

“选择是选择了你,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是的,我现在真的不清楚,看见陈俊脸上难过的表情,我也很难过。

“我知道了,恐怕在一个星期后你也无法给我答案吧!”李晨苦笑了一下。

“也许吧,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应该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考虑。”

“好,我答应给你更多的时间去考虑,但是请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我的机率大还是陈俊的机率大?”李晨忽然很白痴的问我一个这样的问题。

“你大!我想应该是你大!^^”

“谢谢,呵呵,不管你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_^”哇!李晨突然说出那么暧昧的话,可是很奇怪,我却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奇怪!-_-

第二天上学时,妹妹还不知道我昨天选择李晨的事,所以没和唠叨太多关于李

晨的事,我这才好受一些,但是同在一个学校里,想不和陈俊见面是很麻烦的耶!怎么办?>_<

真是想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来,我要是知道想了陈俊陈俊就会出现我才不要想陈俊哩,天,怎么办!

“啊!是陈俊学长啊^^!”倩倩一看是陈俊,马上陪上笑脸!

“林芊,我说过看见你要你好看的!”陈俊把关节弄的咯咯响,傻子都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

“陈俊学长,你在说什么啊?我姐姐怎么了啊?O_O”倩倩还是一脸疑惑。

“你自己问你姐姐,她昨天都干了什么好事!”陈俊始终阴着一张脸。

“姐姐,你昨天怎么了?”妹妹转过头来问我。

“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让倩倩知道我昨天选了李晨没选陈俊,肯定要被她五马分尸,怕!

“你到是快说啊姐姐,急死我啦!>_<”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刚刚一直没说话的陈俊终于受不住我的沉默,开口说了话,“你姐姐昨天和李晨一起走了,我都还问他我和李晨之间她选谁!结果她选了李晨,我说过她和李晨走的话我就要她好看!”

“天呐,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由于是校门口,倩倩又这么大叫,惹得一群群要进校门的学生纷纷往我们这边看。还有一些女的对与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停得指责我,好像我把她们孩子抢走了似的,我冤枉啊T0T

“姐姐,我不是说叫你不要和李晨见面的吗?你不是还答应我了吗?”

“嗯?我…”现在我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铃声啊,你怎么还不响?T_T

“姐姐,你到是说话啊!啊?”倩倩见我不说话,又使劲地摇我的肩膀,我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妹妹啊?=_=

“铃铃铃,铃铃铃……”上课铃终于在重要的时候响了起来,呵呵,上帝还是仁慈的嘛!

“啊!上课了^_^,我先走了!”我赶忙用上课来解脱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喂,姐姐!姐姐!”不管倩倩在身后这么样大叫我都不于理睬,像射出去了的箭一般冲向教室,教室啊教室,我现在才觉得你是那么可敬可亲。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拒之门外,可怜!结果被罚站走廊1节课,呜呜…我可是最无辜的,但是最可怜的还是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眼泪差点就落下来,来来往往的女生还对我指指点点。

“看啊,这个就是昨天那个女的耶!”

“对啊,被罚下是应该的!”

T-T好无辜哦,为什么我要被她们所唾骂,为什么呢?我又哪里得罪她们啦!以为昨天我是自愿的吗?才不是哩!T0T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是的,祸不单行啊!T^T

终于可以结束罚站,郁闷的一天也过去了,又要放学回家了,李晨可千万不要在校门口啊,否则的话…唉,不敢想下去,今天早上陈俊给我的教训已经很不错了。

唉,真是人衰没办法,李晨居然就在校门口,我看我找个海带把自己勒死算了,怎么就不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呢?T-T

“芊芊!这里啊!>_<”李晨看我没有要走到他身边的意思,还以为我没看见他呢!呜呜…谁才会知道我是为了躲避他才假装被看见他的,而他却好,还叫我的名字!

“啊?……是李晨啊,我没看见你耶!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我看见你没错过你就行了。^_^”

“啊?嗯,嗯”天呐,他眼睛怎么会那么好使的嘛!

“我们去吃东西吧,快上车,等下又碰到陈俊了。>_<”

“啊?好好!”我也不想被他看见啊,今天我可是连下课时间都没出去过哦!

“姐姐!你又和他在一起!>_<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吗?”不会吧!这个声音明明就是……

“林倩,你有什么资格管你姐姐,她是我女朋友!”

“啊?姐姐,你快说这不是真的!”

“真的!”我好聪明,等下和妹妹说是女性朋友就可以啦!哈哈!

“林倩,你也看见了,你姐姐都说是我女朋友了!”

“算了,现在讲不清楚,姐姐,等你回家了再和你说吧!”林倩吐出这样一句话,“还有!李晨,你不要以为我姐姐好欺负,你要是再敢怎么样,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我等着你!”李晨得意洋洋的说。最后,倩倩狠狠地盯了一眼李晨,又用杂乱不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忿忿地走了。真是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李晨呢?他可是长的怎么帅耶。真不懂城市里的人!

“芊芊,在想什么呢!走吧!”

“啊?好的!”我被李晨从疑问堆中拉了出来。不过还好没遇上陈俊,否则啊……实在不敢想下去。

滴――滴――呜,等我坐好后李晨发动汽车,用吓的惊人的速度骑走

了。杭州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疑问!我这个从遂昌来的真的融不进来吗?

“芊芊,芊芊,到了,怎么还不放手啊?呵呵?不舍得放了吗?^_^”

“啊?”一路上都在思考问题,连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都忘了,唉,连手都忘记从李晨腰上拿下来,糗死了!

“呵呵,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耶!^^”死李晨,居然拿我脸红取笑我,不过心里满高兴的。

“好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啦!”

“嗯,拜拜!”看着李晨和他的摩托车就在我的视线里飞快地――消失了!不过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妹妹,有点怕怕哦!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那个叫李晨的没和你一起进家门吧?”

“那就好,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哦,好!”我现在要好好地听妹妹的话,否则后果我不敢想啊!走进妹妹的房间,哇,都是卡通的耶!没想到16岁的妹妹那么喜欢卡通,呵呵。

“姐姐,你以后最好理李晨远点。”

“为什么?”听妹妹这么一说,我疑惑不已。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好,我就告诉你李晨所有的故事!”

“嗯,我也很想知道李晨的全部,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讨厌他!”我终于把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心里也舒畅都了。

“呵,说出来你恐怕不太相信,因为这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妹妹顿了顿,有继续说,“李晨本来是……”

“天呐,太不可思意了!怎么会这样啊?”听完妹妹的叙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明天一定要找他当面问清楚!”

“也好,让你自己清醒一些,否则啊,你恐怕要馅进去了。呵!”妹妹无奈地笑了笑。

唉,怎么还不下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昨天我盼望不要下课,很快就下课了,现在想快点下课,铃声却怎么都响不起来!-_-

“铃铃铃,铃铃铃……”终于铃声响了起来,看来老天还不是那么不留情面的嘛,呵呵。

老师一宣布下课,我就首先冲出了教室。果然,李晨还在校门口等我,只不过边上多了一个陈俊,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_-

“你不要再这样缠着芊芊了。”是陈俊在说。

“可是我这次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怎么办?”李晨再说耶!

“哼哼,就你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芊芊是个善良无知的女孩,她很

单纯,希望你真的不要伤害她!”

“是你喜欢她,怕我把她抢吧!”

“是的,我喜欢芊芊,可是我可以给她自己做选择!”天啊,我没听错吧,陈俊说他喜欢我。@_@

“呵呵,可是我也喜欢她,怎么办?”

“你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吗?你以前有喜欢过吗?哼!这只不过是你编出的谎言罢了,我才不会相信你呢!”

“我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以免等下芊芊来了误会我。”

“是吗?你的面目早晚会被人揭穿的!”

“这回我没有假面目,我承认我以前玩弄过女孩的感情,可是……”原来倩倩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李晨居然,他居然……

“芊芊?O_O”显然李晨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居然……”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立马转身向校门外跑。

“芊芊!”李晨和陈俊都同时向我追来。

“李晨,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O-O”李晨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交往了1年的女友口中说出的话。

“为什么?叶忧,你和我说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

“我没骗你,我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感觉,更不要说爱情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和你交往,纯粹是为了炫耀我自己的魅力,不过他出现了,我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决定和他去美国,再也不回来了,分手吧!你不是我心中的唯一,我也不是你心中的SKY。”

“我为什么不可以,好了,再见,分手吧!”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哼!反正我明天就去美国了!也不用再看见你了,拜拜!”叶忧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李晨一个人呆呆地回忆着叶忧的话。就这样,李晨结束了自己的初恋。从此,李晨不再相信爱情,只会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芊芊,你听我说啊,我对你真的是真心实意的,你要相信我啊!”李晨抓住我的手臂,猛烈地摇我。

“没有可是,你要相信我啊!”李晨激动地抓着我。

“你不要再折磨芊芊了!”陈俊突然打掉李晨抓着我的手,一把把我揽入怀中,还好这里人不多,否则

“你这样抱着芊芊,她会同意吗?”我第一次看见李晨两眼要发出火花的样子,“快把你的手从芊芊手上拿开,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哼!你只会玩弄女孩的感情!像芊芊这样的好女孩不能让你这样玩弄掉!”陈俊似乎也真的干上了,不会吧!又为了我!

“我说了,我这次是真心的!”

“你哪次不是说‘真心’的呢?”陈俊有用以前的事来反驳李晨。

“好!以前的事我不管,我也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现在只在乎芊芊的感受!”我的感受?不是吧,万一他等下问我怎么办?

“芊芊!你回答他,说你不相信!”不是吧!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我这张乌鸦嘴>_<

“芊芊你到是说相信我啊!”李晨看我迟迟未说话,也急了。

“啊?这个……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芊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这次真的是真心的啊!”

“我……原谅我李晨,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你了。”我无奈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是……是吗?呵……呵呵”李晨干笑两声,好像男主人公被女主人公误会了一样,可是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他了,真的!

“芊芊,我们走!”陈俊用力地揽过我的肩膀,生怕晚一点我就会反悔。就这样,我任陈俊揽住我的肩膀,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起来。可是还是回过头看了李晨一眼,看见他痛苦的坐在地上,两只手插在头发里,我突然有种想上去给他安慰的冲动,林芊啊,林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吗?>_<

“芊芊,你好点了吗?”陈俊把我带到了一个餐厅。

“嗯,我没事了,呵呵。”

“不要骗我了,你难过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还说你没事,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是啊,我就真的那么喜欢李晨吗?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紧张的感觉,只是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哪有写在脸上,你说啊!>_<”我可不想让陈俊看出我在想什么!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陈俊用他那个修长的手在我脸上指来指去,唉,当他手一碰到我脸的时候,我的脸居然莫名其妙地发红,心砰砰地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咦?你脸怎么红了?O_O ”天杀的,长的那么帅就已经不错了,眼神干嘛还那么好使嘛!真是可恶!

“没……没什么!”为了掩盖自己的脸红,我故意把脸低的

很低,用长长的头发把自己的脸遮住了。

“哦……――^_^”陈俊突然怪“哦”一声,“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被自己心上人摸了脸,不好意思了啊?^_^”

“才……才不是呢!”我现在说话都结巴了,唉…

“呵呵,脸红的都和柿子一样喽!^0^”陈俊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对我说。

“你在这么说我生气了!”只好使出撒手锏。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嘿嘿,这招果然有用,下次多用几便!

“哦!对了,你手机多少?”陈俊问我。手机?啊哦,我还没有耶!怎么办?说没有肯定要被他笑的,可是不说的话有怎么办?还有,说话是坏孩子的表现,我一定不能说谎。就这样吧,实话实说!

“啊!……O_O”陈俊的反映也太夸张了吧,居然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不是吧!”

“啊,真的要被你搞死了。-_-我写给你好了,你记得CALL我就是了。”

“哦!”说着,陈俊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居然有人随身带纸和笔的,真奇怪!

“啊啊?哦!”我拿过陈俊递过来的纸条。

“我送你回家吧!”陈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我怕那个李晨又来骚扰你!”

“我说会就会,你学乖点!”

“啊,好!”没办法,谁叫陈俊比我厉害呢?

“喂,你快点上车啊!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啊?”陈俊见我久久没上车,有凶吧吧地对我说。

“哦,来了啦!”我极其“不愿意”地坐上了陈俊的车,虽然脸上不怎么愿意,心里却乐翻了天。

“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天杀的,陈俊居然这么会洞察人的心思,可恶死了!>_<

“没有的事!”千万不能被他看出来。而陈俊只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陈俊的飚车速度和李晨有的一拼,都是1秒好几十米,天呐,太恐怖了!-_-

“到了!”陈俊的速度好像比李晨更快,很快就到了我家。

“啊?谢谢!”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说话有些结巴,头晕乎乎的。

“林芊!”陈俊突然叫我的名字。

“什么?”我很习惯的说出这两个字眼。

“我……我”耶?平时尖嘴刻薄的陈俊也会结巴?

“什么啊?”我小心的试探着问。

“我……我……我喜欢……喜欢

……喜欢你!”啊?0_0,我没听错吧!陈俊喜欢我?不对,应该是同学之间的友谊,肯定是这样的。

“啊?我也喜欢你啊,我们是朋友嘛!呵呵!”我干笑了两下。

“不是,我说的是异性之间的那种爱。”陈俊一本正经的说到。不是吧!怎么办?

“这个,这个……”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你如果不和我交往我就叫你死!”陈俊又恢复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可爱淘写的智银圣有那么一点点得想,声明,我说的是霸道。

“你就同意了吧!有我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交往不错啦!不要那么挑剔!”

“我,我……”我实在真的是说不出来,心口像有只小鹿跳来跳去的,紧张死了。

“你怎么那么结巴啊!傻了!”陈俊见我迟迟没说,有开口骂我了,什么嘛,你现在是在求我和你交往耶,口气也不好点!真是的!我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不准皱眉头,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怎么会有那么霸道的人,我皱眉头他都管,真是的!

“快回答,我要走啦!”陈俊看了下手表,不耐烦的和我说。什么嘛,好像我求你和我交往似的。可是,我真的要怎么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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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季异常干燥,就连偶尔吹过的风里都带着炙熟味道,凝重挤压着寥廓田野里的高粱,穗子蔫蔫的,片片叶子垂着凤目楞楞着盯着地上,硬实土地上到处纵横皲裂,连成个硕大网节,将沈四的心网得牢牢的。   故乡每年夏末秋初就是虫季,喜欢莫过于孩子,没日没夜出没高粱地,胡乱翻动草堆石块,不时有蛐蛐受惊跳出,然后孩子们翘高屁股爬滚在泥地里,赶最前面的小心将蛐蛐捂掌心下,手蜷起成座五指山丘,蛐蛐在手下面扑腾扑腾着,有时手还会被啮咬一口,有稀微痛感,小孩们夸张大叫,等蛐蛐平静了,小心用手指贴住地皮,连着枯草泥土一把拢进空心拳里,顺手指罅隙向里睨,发一声高兴大叫,铁定抓住是二尾的,碰上三尾就松开拳头放了或者干脆拍死了事,傍晚,孩子们拿上瓦罐,里面有新捉的蛐蛐,围成一团角斗,每天产生个大王,获胜者是被羡慕的对象。 这季节也冒出些个捕蛐蛐的大人,也日夜泡高粱地,夜里燃上油灯或者蜡烛,手持蔑编的捕虫罩,忍着蚊群追咬,这些人不为玩,而是生计。故乡将捕虫者分两大类,多数是白天里捕虫,一寸一寸挖掘土地,卖得是力气活,不管大小雌雄只要蛐蛐一律拿下,玩虫人称呼这样捕虫的为撬子手。白马县的沈四是周边县城有名撬子手,有年虫季他一白天就捕捉六百条胚子虫,撬子手们叫他白马捕快。   沈四这类撬子手光白马县就有几百号,晚上睡足赶个大早,天刚放亮就出门,择处虫鸣集中所在,窝着等天亮,放光后立即下田,开始一天忙活。傍晚前他们手提大堆新鲜芦苇管,管子里灌着当天收获,结伴去翠屏镇虫市,赶到那里,老远听着人声鼎沸,云集着各地来的虫贩子,贩子们悠闲晃荡在卖虫周围,不时停下脚步,弯腰从堆成小山的芦苇管里随意倒出几个看看大小,遇上合意,就全部收购,交易按芦苇管个数来计算,一文钱十管,统收打闷包。   真正收虫行家不去翠屏镇这样的虫市,他们去鲁家大院,鲁家大院名为大院,其实是个很大的空砰。 到这卖虫的被称为守更的,是捕虫道里好手,子夜才出门,在四处田野晃荡,耳朵特毒,听见虫叫或者弹琴声,就辨清是大是小,或青或黄,一般蛐蛐不屑下手,但只要起虫,出土必然足码的大家伙。   鲁家大院卖虫价钱与

翠屏镇的天壤之别,去年黄村的黄阿九一条四斟八点的乌背青麻头,就被北平虫家二百大洋收购了,二百大洋啊,白花花的袁大头,沉甸甸晃人眼花,一头好耕牛也就这价码,沈四做梦都想有头牛,村西白老头家三丫头聘金就这个值。没头键子牛来换,谁都别想动他闺女。

三三俩俩往家回,余辉印每张得意非凡的脸上,哼着小调,手拎刚酤的烧酒,酒水荡漾在瓷罐里,香味直窜沈四鼻子。再细检一遍该带的家伙,油灯、虫网、竹筒、撬棒、细蔑片一样没拉下,他狠狠拍上门闩,门很响亮回应一声,他昂首向天吼了声,然后大步走出村子,背后一片火烧了的云镶着金色边框在山腰浮悬着。

痕快速泯合,象溃疡伤口,有些白色泡沫从土地里泛出,一个夏天留下的痕迹瞬时被洗刷干净。

者偶然抓到稻草,幸福的伸直身体,另一条大腿搦身上的泥巴,沈四竟然跟着失声而笑,接踵而至是更颓废的沮丧。而此时奇迹降临,一只强壮漂亮的蛐蛐,雨水沐浴使它显得格外鲜艳,它从叶子另一面爬过来,也躲在那片叶子下面正用牙齿撸自己的长须,剔完了须上水珠,钢鞭样的须笔直挺往空中,向四处扫描。沈四仔细看着,应该是它,是只二尾的,不算大,但透精干。他抬手放自己嘴边,用力咬了口,疼痛刺激了他,他再次窜起身子,用力向下罩住,捕虫罩陷在泥水里,也将蛐蛐笼在下面。      沈四躺倒在高粱田上,没丝毫力量支撑起太沉重的躯干,他想要睡眠,就在泥水,泥水象层流动纱巾包裹住他,有点温暖入体。

,对小韩爷说:“这些玩意都唬初跑码头的雏的,好东西让他们看也糟蹋了,你上眼看这盆如何。”老五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又掏出个蛐蛐盆给小韩爷递,“整一色的正青白牙,您给断断。”小韩爷矜持地接过手,在阳光下眩眩:“皮色挺不错,胚子也好。”老五听得不住点头,“但是底好象是嫩了,秋分后未必泛出啊,泛杂了整皮一色就废了。”老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窘迫着看小韩爷,脸上尴尬似笑非笑,收虫看虫之间有暗规矩,一般说好不说坏,看到不入眼处,把盆放下就到意思,卖虫知道对方看出门道也不会纠缠,很少有象小韩爷这样直接说破的。沈四是不明白内中机关,看了好久忍不住扑哧一笑,老五回头狠狠瞅他一眼,沈四知道自己笑差了,孩子那样垂下头。   小韩爷信步走到沈四前面,老五撂下自己摊位,跟着过来。“小子,让小韩爷看看你玩意。有好东西也太阳底下漏漏,别象孵小鸡仔那样捂着。”老五纯心想撒气,对着沈四这样说。沈四傻不楞几地将破瓦盆捧给小韩爷,老五鄙夷着凑脸也向盆里瞧,沈四的蛐蛐并没见特别出色,无论头项还是后档,就六爪还算出色,一色紫狨皮色,在暗黑盆里显得特别浓黑。小韩爷将盆掌心里倾斜着晃了半圈,先是离着老远的瞄,然后凑近些看,最后将脑袋贴近盆仔细上下打量,来回反复四五次,合上盆盖,询问沈四:“这蛐蛐什么价码。”   沈四楞了,用袖口使劲抹冒出的汗水,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二百。”“什么。再说一遍。”小韩爷问,老五在旁接口:“他说两百,这小子想钱想疯了,金蛐蛐啊!要两百袁大头。”    沈四这下算定住神,故意大声说:“二百个大头,少个铜板都不卖。”声音传到周边玩家和卖家耳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看着这其貌不扬的新人,有十几个人干脆就围上来。

  在北京玩虫道上谢三爷算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前年黄九那条乌背青麻头就是他出二百大头收购的。谢三也确眼毒,这只蛐蛐虽色面纯正,但笼形平平,一般老牌玩家轻易不会收这样的胚子虫,这种样子出了是将军,不出就是窝囊废,两百大洋全成水漂,连声响都听不到。在谢三前看过那条乌背青麻的买家有十数位,都没能成交,偏偏谢三一看,没丝毫犹豫拖延,一口报出两百大洋的天价,差点没把黄九给吓晕过去。    谢三


外传的压箱底绝技,连跟他三十年的大徒弟都没学会。谢三少年时在场子里看过老玩家玩草,抹上菜油的筷子上搁颗溜园的黄豆,凭着手里一根草上下左右的拨,捻,挑,撇,那黄豆只在筷子上盘旋就掉不下来。谢三当时就惊诧不已,歆慕的了不得,回家偷偷练好几年,手底工夫多少有些,但和杜二爷这样的老玩家还不能并论。    谢三轻声向围成一圈的人们说:“各位,借道,让我也瞅瞅。”    人群自动闪开缝隙,让谢三走到里面。小韩还没发现谢三,直到谢三拍他肩头,才发现人已在自己身旁立着。    “小韩爷,看上什么好玩意了,借光让我也瞧上眼行不?”谢三说,他永远慢腾腾说话,很有荣辱不惊大将风度。    “也不算什么好玩意,就是瞅着有点模子,还不知日后出不出将。三爷眼光准,看看值不值这价码。”小韩让过谢三,将盆推到他面前。   谢三接过手来,粗粗瞄一眼,赞声道:“不愧二爷高足,韩爷眼力真不弱,这蛐蛐皂衣朝靴,身上隐层雾气,披袍轩甲将军打扮,内在底气明摆在那,应是谱传乌云罩雪,等秋分到斗丝一显,至少是个将军品性,闹不好又是条立盆底的了虫。我看两百大头还是委屈了,在旁人眼里的小砌虫,落咱们这些玩虫跟前可是无价宝物,至少也值这个数。” 谢三伸出一个巴掌,把五根手指都摊开,对着沈四晃了又晃。   人群一片哗然,沈四眼里亮得光可鉴人。小韩爷更窘了,骑上虎背的感觉,进退均也不是,正迟疑间突然发现自己师傅杜二爷也远远的走过来。   杜二爷保养得好,怎么看也不象在长期闯江湖,倒象养尊处优有钱人家老爷,手里揉对玛瑙球发出清脆敲击,在集市里龌龊人群中更显卓而不群。他走近人堆,不用发声,人们自动散开让出很大条通道,所有人很注意保持距离,让他舒服站着。谢三唯一没挪动,等到杜二爷将走自己才微躬下身子,抱拳对杜二行礼:“杜老来了,大伙有幸能听二爷品论蛐蛐,一辈子难遇的好事,真是福分。”    “三爷别太过谦,这些年可没我们老家伙玩的份了,全是三爷这样少壮派的天下。”杜二爷边说边接蛐蛐盆:“我见识见识三爷相中的五百大头才能换的好蛐蛐。”    小韩不知从哪找把高椅子来,恭顺的塞到杜二爷身下。杜二爷拢拢长袍前幅,坐下身体看沈四的蛐蛐,眼神


杜二爷!朱砂紫是正色名虫,玉额子是异种佳品,两者聚一个蛐蛐身上,真前所未闻。谢三这斗胆代大伙求个情,二爷不管怎么受累,也得将您那宝物漏漏让大伙一起开个眼。最好拿这小子的蛐蛐祭旗,一来为您那虫王开毛钳,树树虫王威名。二来也让大伙长个眼识,知道真正好虫什么样的。三来也让这小子彻底死心,别以为咱京城来的爷欺负乡下人。” 四周的人见有热闹看,无不齐声叫好,齐整盯着杜二爷。杜二爷不紧不慢回答谢三:“三爷说笑,那蛐蛐才出土,牙口还嫩,含一泡水呢,这开口岂不坏了玩意,您也京城玩蛐蛐里手,这点小道理还需我给您点透,等牙口老结实了,一定揣着到场子里侯您的大驾。”      谢三笑笑回答杜二:“您老不是给我下战书吧,我们做晚辈怎么感接,这是给我脸上在飞金呢。出土蛐蛐牙口嫩这理我也略知一二,但也瞅情况而易,您这是什么蛐蛐,正品虫王。他这玩意是您定下的废物,一废物遇上虫王肯定得闻声而避,怎么也伤不得虫王牙口。换句话说,如果真能在您老虫王手下走三两个来回,蛐蛐也就不是废物,难道您老还能走眼时候不成,打死我也不能信。”     杜二爷无言可对,挥手对小韩说:“去客栈将我新得的那个蛐蛐请来。”小韩应承了扭头就走,没几步又被杜二爷唤住:“等等,去时候一并将我那根老草带过来,在我包裹底下藏着,那个嵌珊瑚的盒子。”

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宋年间陆镇宋菜官的作品,当年都为贾似道的半闲堂定做的,后来贾家势败才流落民间,得到的人无不当作珍品供着。未睹那蛐蛐,光是蛐蛐盆也足让在场人等窒息,不由得暗地先喝声采。

付。     神思间,杜二爷草尖已领到朱砂紫尾尖上,那朱砂紫被逗引着回头,和沈四的蛐蛐已然隔开。谢三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想,幸亏这老头顾身份,否则这关真是不好过了。     中间人落闸将两蛐蛐再次隔开,对着沈四说:“下风补草。”沈四一迟疑,谢三抢先持起黑鼠须草对蛐蛐芡开。杜二爷向栅里一看,见谢三草芡得极猛,每一下都铆足劲,偏偏沈四的蛐蛐也是凶顽,刚受了重口却无怯意,顶着谢三鼠须草迎上便数口重啮,斗性比刚落栅时浓了数倍,正入佳境。谢三手略缓,草被蛐蛐一口咬个正着,碴一声竟然齐根折断。     谢三笑骂声:“畜生好厉害的牙。”换枝黄狼须草,继续逗引蛐蛐。     杜二爷想:“这谢三是个天生赌徒,一般蛐蛐落下风,草法上必然先轻草点引,待蛐蛐缓了劲来,再渐渐下重草吊性。这家伙恁得大胆,一开始就下狠草,就这份胆识就非一般虫家可拟的了。可惜这样芡草法,只入霸道却违了王道,就如《贤首楞枷经》里所述“譬如迷人,于一聚落,惑南为北。”却是背离了正途,终难成大家。”


在躯体的伤腿生生咬断,血水立从断肢处涌出,顺着他寻斗的身体前行流下蜿蜒的一线痕迹。     有人一旁嗟叹,“奶奶的,这还是斗蛐蛐啊,分明盘肠大战!”周围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知道自己不合时宜,闭了口,继续看两蛐蛐交斗。     沈四的蛐蛐带着伤痕向对手靠近,凝结在空气中的斗志逼得观战者亦不得喘息连连,黄色草纸上历历遍是战役余劫,死亡气息默默充盈斗栅,不久便借着空气向栅外泛觞。朱砂紫似被对手所撼,只一味向后退,全没有占上风的摸样。

缕,碾下最长的一丝横着接在草尖上,来回几次轻轻在朱砂紫伤口上点染,等伤口血水出得见少了,手微抖开来,接草尖上的断草垂直落下,正嵌合伤口上,这草就是草药练就的,止血正是上佳,只停片刻,那蛐蛐伤口全收合了。     伤口稍好朱砂紫立刻继续鸣叫,一扫先前颓废,身上的朱砂色泛成通红,浑不似紫色路蛐蛐了,却是射弓红这类色相。蛐蛐体色在秋分后变色,是为秋分定色,不变就是底气欠缺的废物。这朱砂紫此番遭遇大敌,逢上受伤将底气提前泄露,恰巧又得杜二爷药草医治,几番逆合,却在斗场上变色现出真身,一只龙鳞泛甲的上品名将。

    朱砂紫维持先前战法,仗自己后劲十足身子灵活,环着沈四的蛐蛐游走。沈四的蛐蛐虽凶悍,毕竟负着重伤,动作速率见缓了,眼下虽无大碍,时间久长必为朱砂紫所乘,是个有败无胜的死局。

    沈四心急似燎,几次发话要中止斗局,但他人卑位轻。虽然是虫主却没人理会,只是连连向谢三爷拱手,谢三爷不理会他,低头不断重草为蛐蛐鼓劲催斗。 又是绕了好久,朱砂紫出击机会愈加多了,几次都险些儿得手,沈四的蛐蛐累得肚裆不断收缩,连大腿都已渐发直了,眼看着就要翘飞机,蛐蛐大腿抽筋俗称翘飞机,乃是蛐蛐苦斗脱力的表现。

    缠斗中,沈四的蛐蛐身形一滞,象被什么阻拌了下,把自己左前跑爪漏给了朱砂紫,朱砂紫盯着牢牢的,见机会又上前来,一口咬住对手前爪,卡的一声,废了对手一足。欲全身而退,发现这次沈四的蛐蛐封住自己退路,竟然故意侯那里等自己退回。

杜二爷一声惊叹:“不曾想这蛐蛐也会用苦肉计,可惜,可叹!”沈四的蛐蛐终于咬住对手的牙,双方都无退路,只凭实力互角,倒是讨不得半点巧。四牙胶合,先是双方后足撑起,在空中接了拱桥型状,凝了好久不见退让,支撑不住双双落下,结成个绣球,还是缠斗一处,用尽各种斗夹,好久仍然未见高下,倒把观战者闹得是跌宕起伏,看又不忍,不看又是不甘,却是两难了。

,沈四蛐蛐牙上优势显示出来,朱砂紫的一付块紫红牙也算上品好牙,和乌钢牙比较自是云泥之别。初时尚还可较量,时间久便是不济,觉得似要被对手牙齿给嚼烂,一心想的如何退出牙来,自己下盘却先虚了。 沈四的蛐蛐抓住机合,猛发力,将朱砂紫六足腾空,霸王举鼎之态凌空拔了起来。钳着对手,缓缓在斗栅内转上一圈,一个背包夹将朱砂紫从自己身后遥遥扔出去。 朱砂紫知道不妙,想到挣脱可惜六足尽落在虚处,借不到外力。这蛐蛐也恁的凶顽,发狠咬住沈四蛐蛐牙齿任窒痛也不松半口,随着对手发力,自己亦然向着对手发力方向蹬腿纵跳。正配合上沈四的蛐蛐后甩力量,借力一拔,对手也被带着一起飞出斗栅。

两只蛐蛐夹在一起,在空中化出道优雅弧度落在斗栅外的泥土地上,惊起了须微烟尘,烟尘落定却见两者斗口才分开,相互对峙着,样子都已狼狈不堪。朱砂紫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大量血水从项皮滑落,沿身体滴在地上,被泥土一滚,结成个个小泥球,马门也烂了,右齿别在外面,不留心看作象是獠牙。沈四那蛐蛐也好不到那里去,缺腿断肢且不去提,头上长须连着须珠不知何时去了,成了盲虫一条。

    似是有灵犀可通,片刻两只蛐蛐同时起翅鸣叫,声音叠在一处,如燕赵之士,慷然而啸,高潮处间有金戈铁马,放疆驰骋,偏让人念起壮士投笔,慷慨赴戎的场面。全体观者都不禁一顿,听其鸣一扫平时累于生计的阴霾,接着便豪气顿生。

    一波将息,一波又起。初轮鸣声尚有余音,两只蛐蛐第二轮鸣叫声又发出,此番却内涵大变,声调转为呢喃慢语,竟一番惺惺相惜之意,犹如广陵绝响,脉脉不息,又如羊陆隔境,相互歆慕,和之前叫声另生一番境地。

    紧跟着第三轮唱和再次响起,这次转而一派苍老悲凉的尖唳之声。如人之将死,其声也哀,偏偏含着失意江湖味道,又若易水风萧,满座白冠其间萧瑟秋意凛然,让人不忍卒之,一行众人竟全掩面。、

强偷看地上两只蛐蛐,发现他们交口一处,却是如千年的饿钟乳般沉默。好久一动不动,谁也不愿发声打搅他们,任着时间流逝。     (四)

    那年秋天,沈四赚到十个大洋,是谢三爷赏给的。谢三爷买下了沈四蛐蛐的尸体,十个大洋收购只死蛐蛐,谁也没料到,有人说谢三爷傻,也有人说他厉害,效法燕昭黄金台延郭槐的故事,以后谁有好虫还不专门给他留着。

    沈四自那年后就再也不捉蛐蛐了,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也没人过问,反正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有记得,也就不需要忘记了。

    杜二爷也不来这里收虫,传说中他封了盆,再也不碰这玩意,这传闻有点不太可信,玩蛐蛐跟抽上大烟一样,是有瘾的,轻易是戒不掉。小韩爷偶然还能见到,但象变了个人,谦逊有礼,见谁都客气的很,有人说杜二爷年轻时也他后来这样的,遇谁都客客气气。谢三爷每年还来,初时一个人到,后来身后带着跟班,几个人围他,随时有高椅子伺候。

    那年冬天,白家闺女出嫁,嫁给南边一个姓胡的商人。迎娶那天很大风雪,几十年没见这么猛的,姓胡的牵着牛前面走,后面大红绸缎妆着的花轿,孩子们在最后跟着闹,人人都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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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日已过,这日是星期天,许诺儿在家里专门研究她的“舰碟事故”。工作了好长时间了,累了,她轻轻的捶打着酸痛的肩膀,尔后,端起了放在桌上的咖啡,抿了两口。虽然味道很苦,却突的能给身心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觉,能够即刻让昏昏沉沉大脑为之一震。

这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子,还没有休息半分钟,她就又要着手工作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对了,已经有两天没有和苗吉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是伤好些了没有。

于是,她扭动椅子,拨通了苗吉的电话。

刹那间,由地球亚洲区这个小房间里释放的人造超波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火星航天航空基地某个特护病房里。

许诺儿面前立刻出现了苗吉的三维图象,这种三维可视电话能够显示出对方的立体图象,与先前的可视电话相比已经有了质的飞越,其逼真的立体图象立刻拉近了通话双方的距离。无论相距多远都像是在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

许诺儿看到苗吉仍在床上躺着,不过气色好了很多。

“什么怎么样了?你没有看到吗,好了很多,死不了的。”

“真有你的,躺在床上还要说浑话。”许诺儿笑道,“我听说火星基地又要派拓荒者二号去执行新的任务,那里的怪兽消灭完了吗?”

“你说的没错。那里的怪兽也消灭完了。都是前几年那些生物专家惹的祸,要不是他们把兽卵带到了小行星带,拓荒者也就不会全军覆没了。”

想到了在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幕,更想起因此而死去的一位位同事。苗吉的眼角涌出了晶莹的泪,又说,“可是,那些牺牲的同伴却再也回不来的,一百多人中只有我和马特活了下来,你不知道, 詹姆斯是一位多么好的驾驶员。他是为了我才牺牲的,还有――”一时间苗吉竟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苗吉,我又让你想起痛苦的往事了。”天生多愁善感的许诺儿一见的别人哭,自己心里也不免悲戚起来。又说,“说说看,你伤好了,打算做什么?”

“我再也不会去小行星带了。等我们的伤好了以后,就会回老家――地球的。”苗吉又说,“经过了这场风波,我才真正明白了生命的价值。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过

着平静的生活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和快乐的事情。”

“我们,你是说――“许诺儿疑惑了。

“可――你不是说,他已经和别人定婚了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和我一块回去的。”苗吉又道,“快给我说说,小征现在怎么样了?”

“小征的基本情况你是知道的。”许诺儿说道,“我每天都要抽空去看他。他比其他的孩子都要聪明,可爱的多。早就学会说话了,可是,你也知道,每次和你通话时他都不叫你妈妈。你们之间太生疏了。”

“我――知道。”苗吉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尴尬,“作为小征的母亲,我是多么的幸福,仅仅是拥有这个心肝宝贝,便应该满足了。等回去以后,我会好好的爱他,照顾他,现在想来,小征才是我的全部。”

“吉子,”许诺儿有些激动的说,“我发现你变了,变的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是吗?”苗吉微道着,“不是吗?阅历能改变人的性格。”

这种摸棱两可的话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是吗?不是吗?”真正的人生感悟需要亲身体验,感知,而不是要希图从书本里得到它。

“回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机场接你。你要好好的休息,咱们说再见吧。”

“本大小姐驾临前,当然会通知你的。拜拜。”

许诺儿微笑着挂断了电话,苗吉的身影就立即消逝了。她正要转身去工作,电话里又传出了悦耳的铃声。这种电话还有一项特殊的功能根据主人的设置不同身份的人打进电话时分别会传出不同的声音,不用看通过听就能让人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根据这些许诺儿很容易就辨别出,这是一个非私人性质的声音文件。

“喂。”许诺儿轻叫道,那电话便自动接通了。里面果然传出了通讯机器人的金属质声音。

您的作品――《关于远征星碟是否遇难的最新研究》将要在《太空杂志》------《一家之言》栏目发表,特此通知。“

随后,传真机吐出了全文,许诺儿很是高兴,她所想到的第一个要通知的对象当让是

她的高叔叔了。因为要不是他,她的东西不会这么快就被发表。

于是,苗吉又接通了高先家里的电话。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平日里,高先离群索居,是不会轻易出远门的。即使是出去也是要和许诺儿在一起进行分析和研究的。除此以外,若是真的要出远门他也会事前通知许诺儿的。以为许诺儿在工作期间,随时都可能有东西要请教高先……高先究竟去了那里?许诺儿颇感蹊跷,又想到这几个月以后,高先的病情愈加恶化,更是深感不祥。

她呼的站了起来,摔门而去。居丽正在客厅里做家务。听到了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停了手里的活计,直了身子,问道,“诺儿,你慌慌张张的要去那里呀?“

“姨妈,高叔叔家里可能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说话的同时,许诺儿也没有停住步子,就像一条洁白的丝带,一下子就飘到了家门口。

居丽心想,一向是腼腆的“好女儿”许诺儿,今天怎么也突然变的莽撞起来了,该不是那个高长官真的出事了吧。居丽是认识高先的,他和亡夫曾是同事,高先也曾来过家里几次。居丽隐约知道飞鹰星舰和远征星碟的事都与这个人有些瓜葛,但直觉告诉她,高先是一个好人,好人就应该一生平安的。想到了这些,居丽又忙着做家务了。

一刻钟后,许诺儿就驾驶飞车赶到了高先家里,还好门没有被反锁,她按门进去,还好,高先正静静的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脸安详的神态。

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照耀在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竟然映出了红润。穿的是作为太空总署最高长官时的工作服。扣子扣的严严整整的,像是小歇之后完完成某项重大任务似的。而他的帽子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偏不倚,同样是很规整。

刚一进门,许诺儿竟真以为高先是在休息,慢慢的走近了才发现他的双眼好像是眯着的,一副似睁未睁,似闭未闭的轻睡摸样。

继续蹑手蹑脚的走去,,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在许诺儿连叫几声得不到回应后,才发现了异样。她心里已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又不得不试探着进一步接近高先。仍小声叫道,“高叔叔,高叔叔……”却是不应,弯下身去触高先的手,却已是――冰凉。

“啊!――”许诺儿惊的直往后退缩,很长时间才稍稍定下神来。就以最快的速度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吗?这里是航天公寓一号楼,有病人急需要治疗。”

许诺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心脏仍是跳动的厉害,她奢望着医生能够立即赶来,好用他那回春妙手让高先苏醒过来。

接下来的一分一秒都是很难熬的,没有比这种等待更让人感到痛苦的了……

终于从窗外传来了救护车鸣笛声,许诺儿打开门时。它已经降落在院子里了,还未稳住,就有数人提着药箱从里面急冲冲的走出来。直奔玉指所指的方向。

高先仍在那里坐躺着,就像是一尊塑像,医生走过来对他进行了最为细致的检查。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管科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有一种病都是无法治疗的。

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的血液停止了循环。他的心脏已不在跳动……

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医生们已经确定了高先死亡无疑。几位护士把一匹白布盖在了高先身上。

默默的,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退后三步,向这位受人尊敬的高长官深深的鞠躬,鞠躬,再鞠躬,接连三次。

“不!――”许诺儿失声痛苦,因为悲伤过度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醒来时,许诺儿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睁开眼,居丽正在慈祥的看着她。

“姨妈,我――”许诺儿挣扎着要坐起来。

“孩子,你刚醒,不要乱动。”居丽按住许诺儿的双手,又腾出来一只手去端放在桌子上的碗,里面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医生嘱托过我了,让你多吃些天然的食品,这是我亲手熬成的粥,没有让家里的机器人做,刚刚好,你凑热喝吧。”说着,就那勺子去喂她,。

“姨妈,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许诺儿伸手去接,她也着实感到饿了。不用一分钟就把粥全部喝了个精光。

“还要吗?”居丽笑着问她。许诺儿先是红着脸摇头继而又摇头,又挣扎欲起,说道,“高叔叔没有亲人。我应该给他料理后事的。”

居丽也深知这孩子的执拗,她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但是仍然劝道,“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休息一会儿,再去也不迟。”

“不行,姨妈,我应该去的。”许诺儿边说边要下床。

“孩子,你先等会儿。这是那位高叔叔留给你的东西。”居丽随手从桌子上拿来,许诺儿接过了。下床,穿鞋,一副很无力的样子。

来到了办公桌前,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放着储存器,许诺

儿把它插进了波脑。而后,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器:

君见此信,朽已西去。实不堪身心之巨痛。故出此下策,死而后快。惨阳孤影,悲苦有加,幸与君结忘年之谊,是朽之唯一乐事。

吾半生显赫,叱咤风云,风光无限。不想暮年,接连铸错。先是飞鹰失踪,继而远征无影。此皆与我有莫大干系。虽免为南冠,其心可宁乎?然痴心不改,功过是非皆由信念所致。倘若回转乾坤,仍不渝其志。朽全心为公,可昭日月。

吾之一生,孤苦伶仃,无儿无女,一心所系全为航天事业。吾去后,所属资料皆归君所有,以供做舰碟研究之用,其他杂物系交总署。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皆已看透。去后名不列不朽碑,体不存英雄墓。惟求粉身鸿蒙,魂归浩淼,君能助否?富贵如粪,虚名似土。人之一生惟求身正影直,心形相随,此为最大所得,切记!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生了无牵挂,念念不忘者惟忘年挚友。君看似柔弱,实则秉性强吾数倍,均是刚烈之人。全心钻研舰碟之事,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朽感佩有加。前日已求助《科学》肯转佳作,希翼舰碟无事,君有所成。

朽去'矣。只此一觉,可睡万年。

许诺儿看完,已是泪流满面。

居丽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就按照他所要求的去做吧。”许诺儿轻咬玉唇,含泪点头。

两天后,遵照高先所立遗嘱。许诺儿找了架小型航天客机,要把高先的骨灰撒向太空。看着那一团团的烟状物飘散开来,许诺儿竟有一种出乎寻常的冷静。她知道,曾经的太空总署最好长官就这样烟消云散了。随着时间无情的流逝,人们将逐渐忘记这个倔强的老人,尽管他曾经是何等的赫赫与辉煌。生何苍苍,死何茫茫。那么人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高先的经历告诉我们,忘记自己,努力工作,问心无愧,让人们生活的更好,这是一个不错的答案。

在回去的路上,许诺儿身着一袭黑衣,静静的坐在机舱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舷窗外的世界是一派迷茫。

黑先生有感于斯,提笔道:

让目光再次进入玄妙莫测的外太空,远征星碟正全速航行,永不停息的奔向一个惊天的所在……

毛姆与其他的碟员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平静而熟练的工作着。看起来,他已经康复得与其他的碟员别无二致了。

在冲出了黑洞后,毛姆曾发作过几次,但是周期一次比一次长,而且病情一次比一次弱。这些天还未发作过一次,根据临床情况,卡丽让毛姆停止了用药。

毛姆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对远征星碟的航向进行精确的定位。即一旦发现远征星碟航行的位置出现偏差,都需要他进行及时的纠正。

紫霞端坐在驾驶台前,与其他的碟员进行着正常的工作与交流。萧旅就在她的身边,,做着同样性质的工作。他们配合的依旧是那样的默契。简直是一对黄金搭档。

众所周知,欲使安全航行就需要多方面的协作。可想而知,驾驶一架比足球场还要大很多的宇宙飞行器并不像开飞车那样的简单。

“巴德,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紫霞呼叫巴德。

“一切正常。”巴德盯着显示器,他通过波脑控制着外面的智能望远镜,“处在真空区域,零点四七九光年内无任何障碍物。”

依照即定方案,紫霞正准备让远征星碟进入全自动驾驶状态,在完成这项工作前,他们需要得到毛姆的帮助。

萧旅说道,“萧旅呼叫毛姆。”

“毛姆,告诉我们远征星碟在太空中的位置是否发生了偏移?”

“请稍等,啪。啪。……”萧旅听到了一阵击打键盘的声音。随后是一种异样的沉默,紫霞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正眼看着萧旅,只待他说出远征星碟当前的坐标参数了。而萧旅却是一脸的茫然。

太空里,远征星碟仍在全速前进。

数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萧旅试探着再次呼叫,“毛姆,毛姆,你还在吗?”

对方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怪叫,把萧旅吓的一身的冷汗,还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

远征星碟的布局庞大而且复杂,若是一一详叙恐怕单是这方面的东西写出来恐怕就有大词典那么厚了。

长话短说,在星碟前部,驾驶台居中,其他人员的操作平台分居两侧。而毛姆的位置就在最右端,虽然位置不是

很显眼,但他刚才的怪叫声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碟员都感到惊恐了。

虽然他们在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远没有这次来的突然,来的没有提防,就像是晴天里的霹雳。而萧旅的受害最深,差点儿要把他的鼓膜都要震破了。

然而,这不是毛姆的恶作剧,对远征星碟而言又有一场灾难不期而至了。就像上次误入黑洞,同样具有可怕的毁灭性。

每位碟员都向那一角落望去。毛姆曲卷在地板上,浑身颤抖不止,就像是得到羊羔风一样,他的嘴里还不停的涌出了泡状物来,这一次比前几次发病的情形都要严重的多。

当时,就在指挥台前,詹天星正和宇风对有关星碟的一个十分复杂的技术性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冷不防看到这种突发事件后立即停止了谈话,急速向毛姆跑去,且呼叫道,“丽丽快来,毛姆出事了。”

众人也都围将上来,眼巴巴的望着毛姆极其痛苦的样子个个都不知所措,仅仅数十秒后,卡丽就急冲冲的赶来了,后面还跟着马伊,众人见状急忙闪出一条道来。

詹天星单腿跪在地板上,让毛姆稳稳的躺在自己厚实的胸前,却不顾那秽物溅的满身都是。

“镇定剂!”卡丽俯下身,急急的对身后的马伊说。

一针过后,毛姆渐渐的安静下来,最终像个孩子似的在詹天星胸前昏睡了过去。众人紧张的心也都稍稍松弛下来。詹天星不无感激的对卡丽说道,“这次又多亏你了。”

卡丽的脸又红了,红的像苹果,很好看……

“碟长,你看――”巴德指向了毛姆的工作台,那上面的显示器是一片雪花。而在正常的工作状态下显示的应该是色彩单调的太空多维坐标系。而现在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将意味着,远征星碟没有了眼睛。

“不好。”碟员魏水负责和毛姆同样性质的工作。他首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定位系统出现了故障,必须让星碟立即停止前进。”

“快。快。”詹天星抱起毛姆说道,“宇风(同我)一起把毛姆送回休息室,紫霞尽快要星碟停止,其他人尽快进入保护座内。”

“等会儿冲力很大,必须对身体进行全面保护。”卡丽追着詹天星他们,并且对其他人喊道,在平常,谁都没有见过她说话用如此大的声调。从医生的角度而言,她明白令人难以想象的负加速度使远征星碟所产生的冲击力对人体器官的危害将是多么

是的,危机迫在眉睫,紫霞与萧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超光速运行的远征星碟降速为零。

这是因为远征星碟刚刚失去了一双犀利的眼睛。这就像一头急速奔跑的狮子在突然间瞎了一样。而这时突然进入黑暗世界所带来的那种恐慌就是远征星碟在当前所面临着的境遇。

操作平台前的座位就是刚才詹天星说的保护座,它对碟员进行全副武装,可以减免或者减弱各种冲击力,远征星碟内的各个岗位上全都有这样的小型装置。

几乎是在飞跑着,詹天星与宇风一道把毛姆抬进了狭小的休息室。这时他们的耳麦里同时传出了紫霞急促的声音,

“请注意,远征星碟马上进入倒记时,十,九,八……”

远征星碟仍在太空中全速行驶,但是七秒钟后它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天星,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别回去了。我看休息室里也挺安全的。”

“六,五,

  问下,被狗咬后72小时内打狂犬疫苗有用

  问下,被狗咬后72小时内打狂犬疫苗有用没 问下,被狗咬后72小时内打狂犬疫苗有用没

医生询问:您还有疑问吗? |您好,您的情况属于二度暴露,应该及时注射 狂犬疫苗 ,虽然已经超过72小时,但全程注射疫苗一样有效,请不要担心建议现在立即到医院注射全程5针狂犬疫苗,共需要28天,注射期间不能饮酒、浓茶、咖啡,吃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能剧烈运动和重体力劳动 |你要知道凡事被狗,咬伤,抓伤,和舔伤的,都是有传播 狂犬病 的可能的,都是需要及时的注射疫苗的,一般咬伤后需要造24小时内注射疫苗的,就是未能及时注射,也可以在24小时候补种的,目前你的情况及时超过了72小时,也是需要接种疫苗的,这样做才是最安全的, |你好,只要是不发病就必须要注射狂犬疫苗。被狗咬或刮伤,就有可能感染狂犬病,虽然感染的概率比较低,但是一旦感染,死亡率就为百分之百,注射狂犬疫苗是唯一有效的预防办法,有说法说是超过24小时就不能注射,其实是不对的,只要不发病就必须要注射狂犬疫苗,就能产生抗体,就有预防狂犬病的作用。 |狂犬病毒一般通过破损的皮肤侵入,所以只要破了就应该打疫苗只要在疫苗生效前,也就是疫苗刺激机体产生足够的 免疫力 之前人还没有发病,疫苗就可以发挥效用,建议去打医生询问:祝全家健康! |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狂犬疫苗不是只注射一次的,要看进入人体的狂犬病毒的数量多少,如果疯狗咬人时处于发病的早期阶段,它的唾液中所带的狂犬病毒就比处于发病后期时少;咬伤是否严重也影响被咬的人是否发病。大面积深度咬伤就比伤口很小的浅表伤容易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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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样是有效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提问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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