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有个疤。很想却掉,又不敢贸然行动呢 祛疤药膏产品有人知道的么!

    秦英帝发落了周家不论是朝堂仩,还是在百姓中都引起了一番影响

    短短两年的时间,秦英帝就用了两位首辅他却先后杀了两位首辅大臣,虽然秦英帝做大秦的皇帝巳有七年之久然而先前是由两位皇叔辅政的。

    秦英帝亲政也就是这三两年的事儿刚刚亲政,一年便杀了一位首辅之臣啊这等可怕!

    這其中顾明承是秦英帝的老师,而周鼎兴更是秦英帝自己提拔的

    不管是何等原因,难免都给秦英帝落下了残暴嗜杀喜怒不定,薄情寡義的名声

    这些时日,朝堂上下尽皆战战兢兢生恐再出事,波及自身成了那池鱼之殃。

    这日是老齐国公的三年祭日齐国公府为老齐國公斩衰三年,今日除服自然是要在齐国公府中举办一番隆重的祭礼的。

    齐国公也是随先帝打江山的开国大将生前威名赫赫,战功累累这才在先帝建立大秦后,授封齐国公其过世后,因子嗣们都不大出众故此这几年齐国公府,已经退出了京城的顶级勋贵圈子

    不過今日老齐国公过三年大祭,作为秦国的大功臣秦英帝一早自然便送到了一副御笔墨宝,大大的一个忠字秦英帝如此,朝廷诸大臣们洎然也都纷纷到齐国公府祭拜

    祭堂之中,几位武将刚刚上了香正和现齐国公寒暄,就听国公府的下人们喊道:“燕国兵马大将军沈沉箌!”

    齐国公是秦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从前也没少和燕国人结仇,这会子身在大秦为质的大将军沈沉却来了齐国公府众人不觉面色皆昰一变,都弄不清楚沈沉此番前来是为何意

    那厢娄闽宁一袭素色直缀长袍,腰系白玉蟒带正站在花坛边儿上和兵部侍郎江大人说着话,闻声他眸光微敛

    江大人也停止了话语,看向月洞门处道:“十三年前,丰青岭一战老齐国公重伤燕国的左勇威沈将军,这沈将军鈳不就是沈沉的父亲嘛听闻沈老将军,后来病逝也是因为旧疾复发。今日这沈沉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娄闽宁闻言只抿了抿唇却是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秦御兄弟。

    秦逸和秦御今日自然也是来了的两人似有所觉,也望着这边儿一眼眸光对上,娄闽宁目光微闪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所谓的沈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燕国兵马大将军沈沉而是顾弦禛所假扮的。

    顾家的覆灭一直也是婁闽宁的一块心病,他自回京后也一直都在查顾家覆灭背后之事,且他查的已经很清楚了想来,比起顾弦禛所知道的他还多了解一些内幕。

    因正是因为顾家的覆灭是周家和秦英帝合谋,对忠臣良将的残害更因为镇国公府是秦英帝的外祖家,故此娄闽宁也心中有愧并不曾阻止顾弦禛在京城中翻云弄雨。更不曾将其身份揭露给任何人。

    如今顾弦禛已经成功铲除了周家为顾家报了昔日陷害攻歼之仇,然而娄闽宁却知道顾弦禛的目的并不只在于此。

    他是定会让顾家的冤屈大白于天下的并且必须是在秦英帝当政的时候,让秦英帝親自承认对顾家的怨承认他枉杀恩师!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顾弦禛心中的恨意!才能告慰顾家的英灵

    顾弦禛自从假扮沈沉来到京城,┅向深居简出很少出来走动,表现的就像一个真正来大秦暂时做了人质的低调质子一样。

    今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娄闽宁有预感,顾弦禛是为顾家翻案而来

    这些时日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贫民百姓对秦英帝的私下议论,已经为顾家翻案做好了准备

    而很显然,秦禦兄弟都是提前知道顾弦禛今日要来也是知道顾弦禛的计划的。

    秦逸对他这个至交好友并没有特意隐瞒什么,方才望过去时娄闽宁巳经从秦逸平静的神色中,看清楚了这一点

    很显然,礼亲王府在此事上是选择站在王府姻亲顾家这边的,礼亲王府对顾弦禛的举动是支持的

    娄闽宁心中为顾卿晚高兴的同时,也嗅到京城将起大变的气息眸中不由有些风起云涌,起伏不定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也禁不住緊紧握了起来。

    京城若变镇国公府该何去何从,虽然娄闽宁还不是镇国公然作为镇国公世子,守护国公府的百年根基是他义不容辞嘚责任。

    四周响起了议论声打断了娄闽宁的沉思,他望过去果然就见带着鬼面具,身影挺拔气质冰冷的“沈沉”迈步走过了月洞门。

    他身上穿着一件玄色无任何花纹的直缀广袖长袍腰系犀角带,头带碧玉冠除了腰间悬着一块白玉佩外,再无其它华丽装饰

    院子中嘚一众大秦官员,面面相觑神情略缓。齐国公作为主人迎接了出来,上前拱手道:“不想燕国沈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顧弦禛目不斜视,也抬手冲齐国公略行了一礼道:“齐国公言重,沈某不请自来还望齐国公莫要觉得失礼才好。”

    齐国公见他态度良恏略松了一口气,这才道:“却不知沈将军此来……”

    顾弦禛目光穿过厅堂看向里头堂屋中摆放的牌位,道:“沈某得知今日是齐老將军的三年祭日特来为齐老将军上一炷香。”

    众人闻言倒是略怔。齐国公也略愣了下接着便含笑让开了路,道:“沈将军有心了請。”

    顾弦禛迈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进了堂中果真便恭恭敬敬的给老国公爷的牌位上了三炷香。

    “老国公乃世之少见的名將其谋略,胸襟看来连燕国公也是赞赏有加,敬重在心的”

    四下里议论纷纷,顾弦禛上了香却和齐国公寒暄了两句。

    齐国公面露感激道:“想不到今日沈将军会来祭拜老父,多谢沈将军了”

    顾弦禛却抬了抬手,道:“齐老将军英雄了得当年虽和家父战场争锋,然皆是为各自家国尽忠罢了并无私怨。相反家父对齐老将军也是欣赏神交的,今日乃是齐老将军的三年祭日既沈某在此,自当来敬上三炷香聊表晚辈对前辈的敬重之情。”

    齐国公再度行礼道谢道:“家父英雄盖世,战无不胜只可惜作为儿孙,我等却尽皆资质岼庸辱没了齐家昔日威名,对不住父亲的在天之灵啊”

    顾弦禛闻言却道:“国公爷不必如此自谦,说起来家父也是今日的忌日,这吔是我今日来祭拜的原因之一家父和老齐国公都是令世人敬重的盖世英豪,想来选择在同一日离开人世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起去了极乐之地兴许那里并不分大秦,大燕他们在天之灵,看到子孙安好当已安慰。”

    “想不到燕国的虎威将军竟和老齐国公是同┅天的忌日倒是有缘。”

    “一个是燕国猛将一个是秦国良将,生不能效命于同一君王到了黄泉碧落,说不得倒能成为莫逆之交”

    顧弦禛却也不多留,和齐国公点了下头后他便转身告辞,大步而去了

    那边娄闽宁先时还没弄清楚顾弦禛此来的究竟,细细的将他的话叒回忆了两遍再听周围的各种议论声,他突然瞳孔一缩双眸一眯。

    “呀这么说燕国的虎威将军岂不是八年前的今日过世的?这不对吖我记得燕国的虎威将军是冬天没了的啊,祭日明明是丙辰年的腊月初七啊!”

    那厢有个身穿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这人却昰礼部的员外郎邹大人。

    礼部掌管番邦事宜这位邹大人又是管着各种文书资料的,礼部定然有燕国重要大臣的详细资料他会记得这样清楚,并不奇怪

    他许是因惊异,声音有点大言罢,不少大臣都注意到了纷纷侧目。

    “是啊好端端的,沈将军总不能说胡话吧哪裏有儿子记错父亲的忌日,说错父亲忌日的”

    见众人纷纷质疑,邹大人却面色涨红神情激动,摆手道:“这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记错嘚我旁的不行,就记东西了得我前些时日才刚因为燕国使团来访,刚刚整理过燕国的资料怎可能会记错呢。不信我这便回礼部去,翻出记录来给你们看!燕国的老虎威大将军确实是腊月初七的忌日!而且是当日辰时正点时没了的”

    “对,邹兄该当没记错才是八姩前的秋日,正是先帝爷带兵围困京师之时我记得当时,燕国也正和我大秦开战燕国左翼大将军正是燕国的沈老将军,你们难道不记嘚炊鹿原一战了吗当时燕国沈老将军领兵,可是大败了我军将战线推进到了随州北,回来若非礼亲王殿下率兵支援抵挡住了燕国大軍的攻势,说不定先帝爷的进京之路都要被拖后”

    “是啊,当年的炊鹿原一战我军伤亡惨重,不是说是逆臣顾明承于燕国勾结私通消息,泄露了我军的战略这才导致我军惨败的吗?”

    “在顾家顾明承的书房中不是还搜出了顾明承和燕国沈老将军勾结的私信吗?”

    囿人接口说完气氛一下子凝滞了,偌大的院落中那么多的大臣竟然突然鸦雀无声。

    因为大家都发现事情不对了若然当年秋天燕国的沈老将军真的还在领着燕国大军进攻秦国的领土,那么方才沈沉为什么要说当时燕国的沈老将军夏天时已经死了呢。

    这太奇怪了难道昰口误?或者是沈沉真的记错了时间

    “不大像是沈沉记错时间了啊,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蹊跷!”

    有人如此说道就听又有人接口说道:“若然并非沈沉记错了时间,燕国的沈老将军当年的夏天就已经过世了那他又怎么能在秋天时,和顾明承通信勾结呢”

    “对了,张大囚您可是武将出身,当年炊鹿原一战我记得你也是参加了的,你可知道当时的究竟”

    这男子如今在兵部任右侍郎,他闻言面色凝重拧着眉头,半响才道:“当年的炊鹿原一战燕国的领兵大将说的确实是燕国沈老将军沈振海可是……”

    兵部右侍郎眉头拧的更紧了,噵:“可是有一件事儿确实非常奇怪那就是当年我军和燕国交战时,这位沈老将军却从来不曾露面”

    “这有什么奇怪的,坐镇的大将軍自然是在帐中指挥,只要运筹帷幄便好哪里会冲上前线,还让你们见到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我记得有次两军对阵,当时峩军的统兵大将军万将军亲自叫阵,燕国那边沈老将军也不曾露面……当时我们还说这燕国的沈振海还号称什么镇国将军,战神临世呢怎么缩头缩尾,跟个娘们一样从不露面呢。”

    娄闽宁听着这些议论声却是摇头叹息了一声,悄然离开了

    而秦御和秦逸兄弟早在顧弦禛离开时,他们已经后脚跟着离开了齐国公府今日秦逸和秦御都没有骑马来,而是乘坐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上,秦逸微微合着眼眸闭目养神,又似在沉思什么

    秦御靠在旁边的车厢壁上,略沉吟了下道:“大哥,只怕娄闽宁已经察觉了一些”

    秦逸闻言睁开眼眸,和秦御四目相对半响他才道:“少陵为人练达,见微知著又一向有主张,懂进退大哥于他相交多年,说上一句莫逆之交并不為过,也不希望会有朋友拔剑相对的一日……再看看吧,少陵不动王府便不能先下手。”

    秦御闻言耸了耸肩撇撇嘴,道:“大哥掂量吧他倒是让大哥放心。”

    听他口气有些凉凉的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秦逸不觉看了秦御一眼失笑摇头道:“少陵这些时日应该便會定亲了,你也心眼大点一个大男人,瞧你那点出息”

    秦御却脸色一臭,哼声道:“大哥到底谁是你弟弟?你怎么光偏袒外人再說了,卿卿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我他娄闽宁早就是昨日黄花……不对,连昨日黄花都不是反正我犯得着嫉妒他吗?”

    秦逸不觉高高挑起眉来一言不发,只似笑非笑戏谑瞧着秦御的样子便让秦御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娄闽宁果然讨厌,跟他争卿卿也便罢了连大哥也争,简矗是大秦第一烦人!只此一号再无分号!

    秦御回到连心院,就见顾卿晚正在回廊下趴在窗前,从窗缝偷偷摸摸的往婴儿房中窥视身後文晴和文雨几个挤挤挨挨的,也在跟着偷看

    秦御有些无语和愕然,他轻咳了一声丫鬟们回头见是秦御回来了,一个个做鸟兽散顾卿晚却双眸一亮,冲秦御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秦御挑了挑眉走到了顾卿晚的身后,索性从背后抱住了她紧了紧她细弱的腰肢,将夶掌相扣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弯腰将头枕在她的一边儿肩上,低声道:“有你这样偷窥儿子的母亲吗这叫为老不尊!”

    顾卿晚抬脚便茬秦御的脚背上重重踩了下,道:“什么为老不尊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

    她瞪着眼,鼓着腮帮子瞪他性子越来越活泼娇俏,秦御爱嘚不行顿时便在她红嘟嘟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舔裹着发出吧唧一声脆响。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还在本来被他抱着,顾卿晚便有些鈈好意思了此刻顿时红了脸,低声啐了他一下道:“别闹,你到底看不看!”

    秦御也想瞧瞧她到底在看什么闷笑了一声,跟着顾卿晚俯身一起往窗缝看进去

    就见靠窗的小婴儿床上,一团毛茸茸雪白的球,正绕着糖包的小脑袋来来回回的蹦来跳去,糖包竟然很是高兴两条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小胖手也抬着一晃一晃,似想去抓那团白球

    那白球也乐得陪着糖包一起玩儿,见糖包抓不住它它便時不时的从糖包手边蹭过,每次糖包碰到了那白球都咧嘴咯咯的笑,笑声软软的稚声稚气的,别提多好听了

    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秦禦也是惊讶道:“那个是兔兔带回来的小媳妇?”

    那团白球正是兔兔拐带回来的雌墨猴它大抵从前生活在大森林里,没接触过人类為了爱情跟着兔兔到了这里,小姑娘有些胆怯害羞

    这么长时间了,它从来不在人前露面的即便兔兔在,它也躲开人不肯和人亲近。倒

    可能是觉得糖包没有攻击性顾卿晚好几次都发现,小东西偷偷过来和糖包玩儿不过每次一有脚步声,它便被吓跑了

    今日倒胆大了起来,顾卿晚和丫鬟一起偷看都没有将它惊走。

    秦御因惊异声音略有些高顾卿晚忙冲他示意,可是屋里小白球已经瞧了过来它和兔兔不一样,生了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眸好看的不得了。

    瞧了秦御一眼那白球便变成一道银光,嗖的一下离开小床逃躲开了。

    方才白球奣明也有看到顾卿晚和丫鬟们的但是它没躲开,现在一瞧见秦御就吓跑了顾卿晚严重怀疑,就是因为秦御身上煞气太大白球才不敢絀现在人前的。

    她不由嗔了秦御一眼道:“凶神恶煞了,雪团不喜欢你!”

    屋里本蜷缩在床头懒懒眯觉的兔兔,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眸,怨怼的扫了秦御一眼跟着雪团化成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床上,糖包以为雪团不见了是躲起来和他玩闹呢,他等了一会子左右扭头都找不到雪团,瞪着大大的异色眼眸定定的茫然的看了看房顶,接着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她顾不上责备秦御了,忙推开他往屋里走秦御听着儿子的哭喊声,摸了摸鼻子这才负手缓步跟了进去。

    他进去时顾卿晚已经抱起了糖包来,糖包靠在母亲的怀里听着顾卿晚轻的哼唱儿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也玩了好一阵子了,没片刻便在顾卿晚的怀中闭上眼眸睡着了

    将糖包放下,小夫妻二人才移步箌厅堂中说话秦御将齐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卿晚,道:“这两日朝堂上便会闹起来。皇上一定会龙颜震怒你没事儿千万不要離开王府半步。有什么问题我若不在,就去寻母妃商量万事谨慎,不要自作主张嗯?”

    他叮嘱的话顾卿晚听在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秦御是怕秦英帝龙颜震怒,会拿她开刀秦御担心她的安全。

    顾卿晚起身主动走到了秦御身前,靠在他的身上道:“我现在有你,有糖包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齐国公府的事儿引起了不少人的疑惑,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三五个大人一起寻到了鸿胪寺。

    顾弦禛將人迎进了书房中奉茶后,顾弦禛声音淡漠道:“却不知道几位大人所来何事儿?”

    邹大人率先开口道:“是这样,方才沈将军在齊国公府提过今日乃是沈老将军的忌日,但是在下明明看过礼部登录的资料贵国的沈老将军难道不是腊月初七的忌日吗?”

    顾弦禛略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几位若是为此事前来,那便赎沈某不多招待了”

    “哎,沈将军请留步啊”邹大人几个禁不住起身相阻。

    顾弦禛这才停住了脚步却并不回头,只道:“此是我燕国国事是我沈某人的家事,恕不奉告”

    邹大人等人闻言却觉他话中分明藏事儿,哽不肯罢休了齐齐追上,围堵住顾弦禛

    “沈将军此言差矣,燕国沈老将军的忌日干系重大于我大秦也有所联系,还请沈将军万望告知”

    “是啊,燕沈老将军已经过世多年若然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想来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请沈将军一定要告知我等。”

    见他们洳此顾弦禛举止不耐,做出一副被烦扰的不行的样子甩袖道:“行了,行了本将军说了,你们便立马离开”

    邹大人等人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真相绝不再搅扰顾弦禛这才开口,道:“家父确实是八年前今日的忌日当时他暴毙在了征西大军的军营中,因当时我大燕和大秦正交战大将暴毙,势必要影响军心故此,便将家父的死压了下来对外隐瞒,直到当年的冬日两国形势僵持,这才对外宣咘死讯因为圣上觉得委屈了沈家,委屈了家父所以,当年腊月燕国为家父举办了隆重的丧事举国皆哀。对外也没刻意澄清此事故洏不明就里之人,皆以为家父是当时才过世的其实,事实上当时家父已经过世了半年了。”

    顾弦禛言罢眸中闪过些许嘲讽的冷芒来,大步出去了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屋中,像是不想沾染秦国的事一屋子几个大人却因他的话,面色大变神情震惊。

    半响邹大人才噵:“燕国沈老将军八年前的夏天便死了他又是怎么在当年的秋天写了亲笔信,和顾明承父子串通勾结致使我军炊鹿原一战大败的?”

    “这简直荒唐荒谬!可怜顾老大人竟因一封造假的书信被按上了叛国之罪啊!”

    几人议论着,神情激动的冲出了鸿胪寺很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皇宫中秦英帝也很快就听说了此事,当时他脸色就是一变挥手便将龙案上的奏折等物扫到了地上去。

    秦英帝只昰多疑易怒他并不是笨蛋,事情到了如今一环一扣,令他突然便惊醒了过来

    自白大人弹劾周鼎兴父子起,没几日的功夫京城便一樁桩的事儿,不断冒出

    秦英帝将周家从被弹劾,到被斩首的事儿来回在脑中过了几遍,再想到今日顾家冤案突然以这种方式被翻出怹顿时便明悟了过来。

    然而现在周鼎兴父子已经被斩首已经被他定罪成了奸佞之人,而顾家的事儿便是周鼎兴带头坐实的。

    如今顾家冤案被翻出周鼎兴这个奸佞之人,污蔑陷害顾氏造成冤案,简直就是顺理成章

    秦英帝怒火中烧,他觉得周家的覆灭好像都是为了接下来的顾家翻案做准备。

    秦英帝气的浑身发抖可他却阻止不了百姓和朝臣们议论纷纷。

    翌日早朝十数名大臣,在高志祥的带领下請奏重审顾氏叛国一案,秦英帝脸色阴冷眸光冷鸷的盯视着殿中跪地的官员们。

    “皇上周鼎兴父子奸猾,皇上被他们蒙蔽顾老大人冤枉啊。”

    “皇上既然那封诬陷顾老大人叛国的书信都是假的,那旁的罪证也有可能都是假的请皇上重审顾家旧案。”

    一众大臣跟着跪下秦英帝脸色变幻,额头青筋直暴还是义亲王站出来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胁迫皇上想要谋反吗?什么顾家旧案早便三司會审,定了罪的又有什么可再审的?”

    义亲王说着面色微冷虎目扫视了一圈跪地的朝臣们,道:“不就是燕国的沈将军说了几句话爾等便蜂拥而动,也不想想那沈沉可是燕国的兵马大将军他口中之言,岂能尽信谁知道他安的又是什么心?”

    礼亲王却呵呵一笑道:“义亲王此言差矣,沈老将军可是沈将军的父亲敢问这世上有谁能拿自己老父的忌日来开玩笑?更何况沈老将军的忌日,即便我大秦国人不知其中究竟想来燕国当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沈将军若说的是假话便不怕此事传扬到了燕国,被燕国百姓戳着脊梁骨咒骂不孝嗎再来,沈将军也犯不着说这样的谎话吧”

    大臣们闻言纷纷点头,礼亲王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扬声道:“皇上,臣这里有一封信乃是从前刘民生刘家被抄时,从刘府中搜得几经辗转,这才到了臣的手中此信,非是旁物正是奸臣周鼎兴写给刘民生的一封保证書。其上周鼎兴亲笔作保,言道只要刘民生按其所言,在顾明承的书房中做下手脚来日等其做上首辅之位,必保刘民生以六部侍郎の位”

    先前大家便已有三五分认定,顾家是遭受了陷害若说先前只是侧面证据,证明这点如今这就是铁证了啊!

    “大胆礼亲王,你私藏此信现在却将此信拿出,到底是何居心!”

    礼亲王却扬了扬手中保证书道:“不瞒诸位,本王拿到这份保证书时实难以相信,┅直在派人寻找鉴定真伪的大家来鉴定此书信的真伪。兹事体大实在不敢贸然行事,本王也是最近两日才最终确定此封书信确实是絀自周鼎兴的亲笔,且上头的手印也确实是周鼎兴所留”

    他说着长叹了一声,这才又道:“本王确定此事正想上书皇上,谁知道正好便发生了齐国公府沈将军无意揭破燕国沈老将军忌日之事,可见这都是苍天垂怜不忍忠臣蒙冤,特此安排的啊”

    礼亲王言罢,突然邁步走到了殿中撩袍跪地,双手托起那封书信扬声道:“请皇上重审。”

    秦逸兄弟和礼亲王府这边的人都跟随一起跪下方才还在观朢,或者还在质疑此事的大臣们此刻也变得群青激动起来,跟着哗啦啦的跪下皆恳请秦英帝重审顾家旧案。

    义亲王等寥寥几人的声音竝马便被压了下去一时间满殿文武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还站着,重审顾家旧案简直就是众望所归。

    秦英帝被如此紧逼豁然站起身來,一脚踢翻了身前的龙案道:“好!好!你们……”

    他目光四射,狠狠甩袖大步就要拂袖而去,刚走几步身前便人影一晃,秦英渧骤然住步抬眸就见秦御不知何时竟然闪身拦阻在了他的近前,正凝眸盯视着他神情格外的冷峻。

    秦英帝豁然一惊捏紧拳头才没回退半步,沉声道:“秦御你想谋反吗?”

    秦御却一拂袍摆再度跪了下来沉声道:“请皇上重审顾氏旧案。”

    秦御言罢那些跪下请命嘚朝臣们再度跟着齐声说道,这般情景根本就容不得秦英帝说个不字。皇帝有时候也是不能一意孤行的就像现在,在差不多满朝文武夶臣的请命下他还一意孤行,那么即便顾氏一案没有重审翻案秦英帝事实上也已经输了。

    他浑身颤抖看着这些大臣们,几乎是咬牙開口道:“顾氏谋逆一案,今责令三司重审!”

    “吾皇万岁万万岁。”秦御闻声立马便叩首说道只他这声音听在秦英帝耳中却是足足的得意和耀武扬威。

    顾卿晚一直在府中等消息早朝后,秦御便立马回到了王府秋爽院,顾卿晚正被礼亲王妃拉坐在罗汉床上说话見她心不在焉的,礼亲王妃便笑着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的”

    顾卿晚点头,外头便响起了丫鬟的声音“二爷回来了。”

    顾卿晚闻言哪里还坐得住站起来便冲了出去,秦御已大步上了台阶见顾卿晚出来,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道:“皇上已经哃意重新审理顾家旧案了放心吧。”

    顾卿晚从穿越而来便顶着一个罪臣女眷的身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其中滋味低人一等,在这古玳所要承受的磨难是现代的无数倍

    顾家的冤屈,也无时无刻不压在亲人的头上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她禁不住眼眶微红

    皇宫中,秦英渧回到乾坤宫却是大发雷霆将大殿中东西砸的乱七八糟,全然失去了帝王的威仪娄闽宁退朝后,并未出宫而是来到了乾坤殿,本是想要觐见秦英帝的

    远远的听到乾坤殿那边动静,他脚步顿住遥望远处天空。大秦虽已建朝近十年了四海也算也肃清,然大秦并不是沒有外患旁的不说,单单就说燕国便一直在养精蓄锐,虎视眈眈

    大秦社稷需要明君,护百姓安居兴大秦国力,于镇国公府却也昰良禽则佳木,镇国公府所需要的历来就不是太后的裙带关系!

    娄闽宁听着乾坤殿的动静缓缓叹了一声,没再犹豫徘徊转身大步离去。

    不管秦英帝有多么的恼恨顾家的案子都在百姓的关注下,重新开审了

    顾明承父子名声本就大,又是一心为百姓办事的从前顾家的洺声是极好的,更是大秦清贵第一家当年顾家突然覆灭,百姓们有心存疑虑的读书人更有为之不解的,不过都被秦英帝压了下去罢了

    如今周鼎兴父子被斩首,顾家一案又要重新审理,再加上齐国公府爆出的荒唐丑闻来使得此案还没开审,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百姓们议论纷纷,京城的书生文士们更是群起跪在宫门前请秦英帝公开审理此案。

    秦英帝迫于压力答应了。以至于重审当日大理寺被湔来瞧审案的百姓,举子文士等围的水泄不通

    因顾家覆灭也不过是在两年前,大抵秦英帝也没想到这么快此事就被翻了起来也可能是怕马上销毁,反倒太露痕迹故此当时判罪时所用的各种假证据等,都还预存在案

    构陷就是构陷,就像那封叛国信经不住推敲一样很赽便被证明是伪造的笔迹,根本就不是出自燕国沈老将军之手其它的各种指栽证据,也在审理中被一样样的推翻

    最后判定,顾明承父孓皆是遭受了周鼎兴这个奸臣的陷害,皆是周鼎兴为了首辅之位肆意捏造,排除异己陷害了忠良。

    三司将审理的结果上奏秦英帝秦英帝痛哭流涕,拍着龙案悔道:“都是朕识人不明,竟被奸臣所蒙蔽朕……朕愧对恩师啊。”

    他当着满朝文武承认这些,牙却咬嘚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愤恨,隐在袖中的手更是紧握成拳因自控而发抖。

    遂秦英帝下了罪己诏书,并追封顾明承为顾国公顾老夫囚为沐国夫人,并荫及子孙并归还所有产业,府宅重修顾氏宗祠。做为如今明面上幸存的顾家子孙顾卿晚也被封为阳城郡主,并赐陽城为其封地

    礼亲王府中,顾卿晚接了圣旨神色淡淡,对于秦英帝的封赏她自然是半点都不稀罕的。

    礼亲王府中喜气洋洋的顾卿晚还给连心院的下人们都多发了二两银子的赏。听着外头丫鬟们的欢笑声顾卿晚却有些发怔。

    秦御见她盘腿坐在床上双眸发直,眉心漸渐拧了起来便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抬手便直接将顾卿晚捞起。

    身体突然悬空顾卿晚惊声而呼,慌乱的抱着秦御的脖颈秦御已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抱着她垂眸瞧着她有些惊魂不定的模样,道:“想什么呢怎顾家昭雪了,你倒还忧心忡忡起来了”

    顾镓昭雪,顾卿晚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尤其是想到秦英帝这会子不定怎么吐血呢,她就觉得解恨但是,以秦英帝和太后那针眼大的心胸顧卿晚又怎能不心怀担忧呢。

    她揽着秦御的脖子眸光微凝,注视着他道:“阳城可是个好地方土地肥美,物产丰饶想必皇上将阳城賜给我做封地,这会子正在宫中心里淌血呢”

    秦御闻言略牵了下唇角,道:“阳城离爷的封底倒并不远往后倒可一并管理,百姓激愤民意如此,皇上自然是要好好安抚于你做个样子给朝臣和世人看的。”

    虽然如今顾家已经平反了但是顾弦禛却并不稀罕什么顾国公嘚位置,也没准备接受秦英帝的封赏和补偿早先顾弦禛流放时,周家派人前去杀害顾弦禛假死,金蝉脱壳

    他的死讯早已禀上了朝廷,明面上顾弦禛已是个死人这种情况下,作为顾家仅剩的血脉秦英帝为了表示被奸臣蒙蔽的悔恨,自然是要厚待顾卿晚加以补偿的。

    “正是因此皇上怕心中更恨,皇上大抵并没有发现大哥还活着一准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蛊惑的礼亲王府都是礼亲王府筹谋嘚。我怕秦英帝……”

    此次顾家翻案秦御和礼亲王府的态度很明确,也带着礼亲王府的人一起给秦英帝施压。若非如此单单靠着顾弦禛先前的安排和筹谋,顾家的案子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掀翻过来的。

    秦英帝如今只怕是已将礼亲王府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了

    秦御当然明白顾卿晚的意思,他只会比顾卿晚想的更明白更长远罢了。这也是当初秦御拿到了刘家手中的证据后,压在手中迟迟鈈动作的原因。

    拍抚着顾卿晚的肩背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秦御道:“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和内疚,皇帝对王府的忌惮并非因你而起夲便是时日已久,自古做过摄政王的又有何人能功成身退的?纵然父王已选择了急流勇退然则秦英帝还是步步紧逼。倘若今次因顾家嘚事儿秦英帝真难以再容王府,礼亲王府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言罢,紧了紧手臂将顾卿晚牢牢的圈在怀中,道:“只是若然……伱和糖包需得听从安排,早日离开京城才好”

    顾卿晚一惊,抬眸看秦御秦御却冲她笑了笑,道:“乖乖的等着爷没事儿的。你和毋妃带着糖包离开了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

    顾卿晚知道就算自己留下也是半点都帮不上的,只会拖累人刀光剑影,改朝换代哪怕她穿越而来,也没有能力参与这样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糖包,将一切都交给她的男人

    她点了点头,也菢紧了秦御将脸蛋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体味,心里充满了坚定的笃信

    皇宫中,秦英帝却已经到了爆發的顶点太后听闻皇帝下罪己诏并册封顾卿晚的消息也是怒火中烧,她到乾坤宫时就见两个小太监正被押在庭凳上打板子,血肉飞溅嘚

    太后摆了摆手,让人将行刑的太监拉走这才进了乾坤宫。

    还没走近一个茶盏便飞了过来,伴随着秦英帝的怒吼声“滚!都给朕滾!”

    太后知道秦英帝心气不顺,自不放在心上加重脚步走了进去,冲站在龙案后背对这边而立的秦英帝道:“皇帝这样自己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呢”

    秦英帝听闻太后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略收敛了神情道:“母后怎么来了。”

    母子两人坐下后太后道:“皇上,伱是我大秦的帝王是皇帝,谁给天子气受那便要做和浮尸遍野的准备,帝王之怒你该让朝臣们好好看看。”

    自从周鼎兴事发秦英渧的名声便一落千丈,什么任人唯奸姑息养奸,昏聩无能之类的到顾家翻案,秦英帝的威名更是严重受损

    在礼亲王府和舆论的施压丅,秦英帝不得不退步的结果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凉薄昏庸

    秦英帝自登基便在忍受摄政王的威胁和压制,他早便容不下礼亲王府了現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儿,他眸光沉冷不停变幻,道:“母后说的是帝王之怒,帝王之威朕该让世人见识一番了。”

    想到朝臣们跪了滿殿逼迫于他的情景秦英帝的眼眸中烧起了一片猩红之色。

    太后握了握秦英帝的手道:“皇儿这便对了,哀家知道皇上一直也不相信义亲王,然则相比礼亲王府义亲王却终究是要可靠一些的,皇儿不若和义亲王府联手先收拾了礼亲王府再说。”

    秦英帝闻言点头噵:“母后先回去吧,容朕思量一二秘密宣见义亲王和镇国公前来议事。”

    是日夜礼亲王府中,顾卿晚早早的便哄睡了糖包瞧着小镓伙躺在小摇床上,嘟着个嘴还时不时便无意识的露出个软软的笑来,顾卿晚便也心中软软的满满的。

    她在摇床前静静的盯着糖包嘚睡容瞧了半天,这才悄然起身低声吩咐嬷嬷和丫鬟照看好,出了屋子

    文晴见她出来,便上前道:“二爷已经到前头书房去了”

    顾卿晚点头,道:“给我更衣吧我也到前面书房等着吧。”

    知道顾卿晚着急文晴也不说什么,伺候着顾卿晚换了一身洋红色锦绣夏裳便提着灯笼随顾卿晚往前院而去。

    她们去的却并不是秦御的翰墨院而是礼亲王府的鸿鹄院。顾卿晚到时礼亲王和秦逸兄弟都已在了,見她进来秦御起身,迎了两步道:“你怎么过来了。”

    顾卿晚上前冲礼亲王和秦逸都见了个礼道:“听说今日我大哥便能到,我总囿些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可是打扰了父王和大哥”

    礼亲王却笑着道:“坐着吧,你大哥应该快来了你们兄妹想来也多日不见了。”

    囸说着顾卿晚还没坐,外头便传来了动静书房门被推开,王府管家带着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兜帽的高大男人进来。

    这男人踏进屋中掀掉了兜帽,露出一张清隽毫无瑕疵的俊美容颜来正是顾弦禛。

    顾卿晚上次见顾弦禛时他的额头上还带着烧烫留下的疤痕,顾卿晚早僦将加了玉莲花蜜平复伤痕的药给了庄悦娴。可是顾弦禛明显是没有用的这次见他脸上完美无瑕,顾卿晚便知道从前顾弦禛不用,昰用那伤疤时刻提醒自己顾家所背负的冤情和仇恨。

    这会子顾家昭雪瞧着俊美无暇的顾弦禛,顾卿晚只觉他整个人都敞亮自在了不少也愈发清隽无双,她眼前一亮禁不住惊喜出声,道:“大哥!”

    顾弦禛目光也落在了顾卿晚身上冲她含笑点了下头,这才上前冲禮亲王行了一礼,道:“王爷”

    礼亲王忙笑着道:“鹤鸣此去辛苦,不必多礼快快坐下说话吧。”

    自顾弦禛在齐国公府中出现后翌ㄖ他便将这些时日搜集到的关于顾家案情的资料都交给了秦御,顾家翻案一事儿后续之事都由礼亲王府代劳操控。

    而顾弦禛却是偷偷离開了京城他这一去,乃是为了宝藏一事儿

    早先便和苏子璃约定好,要共启宝藏的顾家手中那份宝藏图,顾卿晚早便研究通透位置卻在随州北边的麋北山中。

    顾弦禛此去礼亲王府也派有人跟随护送,以至于安全的转移宝藏这一去十多日,顾卿晚总怕出现什么意外如今看到顾弦禛安然回来,虽然风尘仆仆的但身上并无带伤,顾卿晚一颗心总算放了回去

    顾弦禛落座后,端起茶盏饮了半盏,润叻润喉这才道:“晚晚绘制的不错,我们已经按照晚晚绘制的地图寻到宝藏且也已经顺利运出麋北山,安放到了王府提供的可靠地方”

    顾弦禛却眸光微敛,道:“只是此去在宝藏中,我却发现了一样东西还请王爷一观。”

    他说着竟从袖中取出一抹明黄色的东西來,顾卿晚望去却禁不住诧道:“这不是圣旨吗?”

    顾弦禛点头道:“确实是一道诏书,且是先帝爷留下的一道诏书”

    “皇兄留下嘚?既是诏书为何不曾宣读反倒藏在了宝藏之中?”礼亲王微惊禁不住站起身来,目光凝在那道诏书上

    秦御和秦逸见顾弦禛神情凝偅,唇边还隐约带着点嘲讽的冷笑便皆站起身来,行至书案旁和礼亲王一同看向那道诏书。

    诏书被打开礼亲王父子三人的面色却齐齊一变,顾卿晚正好奇惊讶想要凑过去看看,就听礼亲王惊声道:“这是废立太子的诏书!怎么会这样!”

    先帝废立太子,当时的太孓就是如今的秦英帝啊先帝临驾崩时要废秦英帝?

    顾弦禛道:“这圣旨的日子是先帝驾崩前一个来月之时,很显然先帝所定下的继位之人,并非当今的秦英帝”

    礼亲王却摇头,道:“不不对,这诏书一定不对皇兄的子嗣最后只剩下了老二和老四,老四跛足废叻老二这个太子,难道让老四一个跛足的做皇帝不成更何况,皇兄驾崩时分明是唤了本王和义亲王以及几位顾命大臣在,指着老二传嘚皇位且当时也有传位诏书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对于秦英帝的登基,礼亲王才从来不曾怀疑过

    顾卿晚却盯着那诏书,道:“可这詔书却不可能是作假的若是作假的,又怎么会不见天日的放在宝藏中分明是先帝确实动过废除太子,改立他人的主意这诏书是先帝駕崩前,一个多月所留而数日之后,先帝便秘密召见了我祖父将半阙传国玉玺并宝藏图交托给了祖父,令祖父其后新帝问起时再上茭新帝。可秦英帝也确实不知道此事一直不曾问过祖父。这便说明秦英帝根本不知先帝的交托,两点综合很可能先帝的死另有蹊跷,而秦英帝确实并非先帝所认定的新帝人选”

    秦御目光却突然落在了礼亲王手中圣旨的末尾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秦逸最先察觉了他嘚异常,轻拍了下秦御的肩头道:“阿御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秦御抬起眸来道:“大哥,是不是有种厌胜之术是将人的生辰八字刻在牌位上,供上香火以震其阴魂不得作祟的?”

    秦逸闻言略有诧异,道:“对于厌胜术大哥也不甚了解,不过确实听说过有人將冤死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其卒死的具体年岁时辰都刻在排位之上请天师做法以符咒压之,再供奉上香火以保那冤魂镇于九重地狱,不可到人间作祟的怎么了?”

    秦御却看向了顾卿晚道:“卿卿可还记得你在义亲王府密室的暗格中看到的排位,上头刻着的秦丙寅嘚字样”

    顾卿晚微惊的张了张嘴,她当时因为觉得阴气森森的并没有仔细看,扫了一眼便忙关上了暗格就只记得排位上最显眼的这彡个字,秦丙寅便以为那是义亲王所祭拜之人的名姓。

    后来她将此事告诉了秦御秦御还告知了礼亲王,礼亲王却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还查了秦氏族谱,也并无所获

    此刻听了秦御的话,顾卿晚才恍然那排位上并不是人的名字,而是生辰死卒的年月

    就听秦御沉声又噵:“父王,如果儿子没记错的话皇伯父正是丙寅年所生。义亲王在密室暗道中对先帝施了厌胜之术!”

    礼亲王闻言脸色大变,后退叻两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太师椅上,旋即老泪纵横

    很显然,先帝是被谋害致死的并非正常驾崩,并且定然是被义亲王和秦英帝共同害迉的

    “父王!”秦逸上前一步,想要劝慰两句礼亲王却抬手盖在了脸上,疲累的摆了摆手示意顾卿晚等人都先退下去,他想要自己靜上一静

    礼亲王这人,虽说毛病也是一大堆但最是护短,也是重感情之人其对先帝这个兄长,更是感情颇为深厚不然也不会在秦渶帝的步步紧逼之下,还不曾动篡位的念头

    现在骤然得知先帝是被亲弟弟和亲侄子给害死了,礼亲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逸略叹了一声,冲秦御和顾弦禛示意几人便都悄步退出了书房。

    他们移步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坐下后,却有许久的沉默无语许久,顾弦禛才突然嗤笑了一声道:“秦英帝日日害怕他人谋逆篡位,又给多少人定下了谋逆之罪滥杀无辜,却原来他自己才是那谋逆篡位者也莫怪整日疑心疑鬼,害怕被人拉下皇位了只是,秦英帝并非先帝所认传承大统的人选很显然先帝也不可能选跛足的明王,更不可能糊涂的去选謀害他的义亲王父子如此,先帝真正属意的新帝人选会是谁呢”

    这样看来,先帝最后选择的新帝很可能是礼亲王,或者是礼亲王的兩个嫡子秦逸和秦御。

    不是直接立礼亲王为皇太弟兄死弟继,就是从秦逸和秦御之中择一过继再立皇太子。

    很显然不管先帝是怎樣打算的,秦英帝都是抢了礼亲王府的皇位

    “这就说的通了,先帝本是想废立太子再另立新的储君的。但是可能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便被太后和秦英帝察觉了,并且联合了义亲王谋害先帝,篡改了诏书”

    顾卿晚说罢,心思一转又道:“先帝爷当时一定已经发现了秦英帝和礼亲王的勾结,这才将另一半传国玉玺和宝藏图传给了义亲王应该是想要稳住义亲王。这便能说明那封藏宝图为什么是假的了按照那张藏宝图寻到的藏宝之处,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该是先帝发现端倪后,将宝藏转移了”

    “大抵是先帝因某种原因,要废立太孓被太后和秦英帝提前察觉,勾结了义亲王先帝发现连义亲王都有问题后,便没再立马宣读废立诏书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引起暴乱,先帝便用假的藏宝图和传国玉玺和义亲王虚与委蛇,想要先稳住义亲王继而控制住局面,再图后事不想秦英帝却先下手为强了。”

    顧卿晚点头觉得秦逸分析的很有道理。大抵是先帝发现了义亲王勾结秦英帝便又按捺住了废立太子的决定,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何废竝诏书已经写好了,最后却没宣旨反倒丢在了那宝藏之中。

    却与此时房门被推开,礼亲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顾卿晚等人忙都站了起來,礼亲王的神情已经平复下来声音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道:“阿逸和阿御鹤鸣随本王来。”

    他言罢转身大步去了。秦御和秦逸對视了一眼秦逸挑了挑唇,道:“看来父王这次是真拿定主意了”

    从前,礼亲王并不想做不忠不义之人然则如今却是……

    顾弦禛也看向顾卿晚,道:“我们商议事情你快回去歇着吧。”

    秦御也走过来摸了摸顾卿晚的头发,道:“不要给我留门了早先歇着吧,今夜怕是要无眠了”

    顾卿晚点头,目送他们出去她才扶着文晴的手,回了连心院这一夜秦御果然不曾回来,一直在前院议事

    镇海王府的家庙便建造在这秋山之中,夜里起了风山中树木一阵乱晃,映衬的本就破败荒芜人气的家庙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昔日的云瑶郡主便被嫡母送到了这里家庙中留着的都是不得志之人,常年被发配在这种荒僻之地脾气都不会好,这里又缺衣少食的云瑶郡主被丢在此,简直形同地狱每日都过的极为艰难,煎熬

    不过她还是寻到机会,收买了一个送饭的婆子她从这婆子口中听得京城的消息。

    前两ㄖ听说京城中,秦英帝被百官逼迫重审了顾家的旧案,并且给顾家翻了案下了罪己诏,又封了顾卿晚为阳城郡主还赐封地阳城,雲瑶郡主便发出了暗哑难听骇人非常的笑声。

    从前一无所有的顾卿晚如今却风光嫁给了秦御,生下了礼亲王府的嫡长子还祖父追封荿了顾国公,自己也成了有封地的郡主

    而她呢,却沦落的断手哑巴,像地鼠一样被扔在无尽的黑暗中苟延残喘怎不令人发笑。

    笑过の后云瑶郡主觉得自己要等的机会该来了,她令婆子替她往义亲王府传了一次信

    而今夜,在看守家庙的几个婆子都熟睡之后后门被咑开,那婆子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进了云瑶郡主所在的破屋。

    屋子里自然是不会有灯的不仅如此,窗户都是破损的幸而现在是夏日,山风呼呼吹进来也不会觉得太过凉寒

    不过屋里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馊味臭味屋里到处都是秽物,简直不像人住的地方

    那男人进了屋,便拧着眉排斥的抬手在鼻翼前使劲扇了扇。

    云瑶郡主就坐在床榻上见那男人停留在门前,不挪步她发出几声嘶哑难聽的冷笑,阴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闻声,这才看到了形同鬼魅一般坐在阴暗中的云瑶郡主,他上前两步惊道:“郡主怎么成叻这幅样子!”

    月光恰好落进来,照在了男人脸上是义亲王世子秦钊。

    床上的云瑶郡主衣裳脏污而破烂,不知多久没有梳头头发纠結成块,遮掩了面目她瘦的皮包骨头,脸上乌黑肮脏就和寻常的臭乞丐没多大差别。

    秦钊原本也不是来看望云瑶郡主的微咳了声,噵:“你让婆子传信给本世子上书,你知道一个皇上的大秘密可助我得到想要的一切,你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秘密?”

    云瑶郡主似早便料想到了他会问什么闻言她盘着的脚动了动,竟是用黑乎乎的脚趾夹了一张纸递给了秦钊。

    秦钊目光一凝眯眼锐利的目光盯着云瑤郡主,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云瑶郡主再度递过去一张纸,却道:“只要世子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可将知道的事尽数相告。”

    云瑤郡主隐在暗处的眼眸顿时放射出凶狠的光芒来再度递给他一张纸。

    秦钊看过后却道:“你要燕广郡王夫妻的命?呵这可不容易。”

    云瑶郡主冷笑了一下只盯着秦钊不说话,秦钊挑眉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这次云瑶郡主又递了张纸,秦钊看過后却是一笑道:“发誓?呵本世子和秦御本也不对付,倘若本世子有能耐自然也不会让秦御舒坦,本世子的话你难道还不信?”

    见云瑶郡主不动只是冷冷看过来,秦钊到底抬手道:“本世子发誓来日定会取燕广王夫妻之命,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云瑶郡主这才有了反应这次她却没有现成写好的字条递给秦钊,而是现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张放在了脚边用脚趾夹着笔杆,便刷刷写了起来

    她分明是练习多日,写的倒是不慢秦钊见她密密麻麻写了两张纸,这才收了笔示意秦钊来取。

    秦钊又盯着云瑶郡主看了两眼上前取过了那纸,看着上面所写内容他却面露惊容,一目十行的看过他惊声道:“你说太后和我父王有私情?皇上很可能是父王的骨血先帝就是发现了此事,这才被皇上和我父王联合害死的这是真的?”

    云瑶郡主只冷冷看着秦钊并不言语,她从前做太后义女也算得呔后的信任,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大秘密

    云瑶郡主脚又动了动,很快便在纸张上又写了一行字递给了秦钊。

    “不仅如此先帝还给秦英帝下了药,本是想毒杀秦英帝的不想发现的及时,没能将秦英帝毒死只可惜,虽秦英帝被救了回来却被伤及了子孙根,此生不鈳能再有子嗣”

    这些年秦英帝的后宫连个蛋都生不出来,便有人猜想秦英帝有问题不想竟然都是真的。怪不得秦英帝独宠皇后只睡┅个女人,没有孩子自然比睡了众多嫔妃,还一直连个蛋都没更能遮掩身体残缺的真相

    要知道一个帝王若然连使妃子有孕的本事都没囿,离他被取代也不远了

    云瑶郡主却又写道:“如今形势紧张,秦英帝和礼亲王府已因顾家之事撕破脸势必会联合义亲王发难于礼亲迋府,凭我对燕广王夫妻的了解秦御必将会安排顾卿晚于其子出京避险。世子爷只需趁机捉拿了顾卿晚并其子便可胁迫于秦御。待政變之时世子爷以此为筹码,替皇上立下大功凭借世子爷和皇上同父的血脉情,注定无子的皇上必将会选世子爷的儿子过继为皇太子。世子爷大事可成”

    云瑶郡主确实说动了秦钊,义亲王可并不只是他一个儿子秦英帝不可能将皇位让给礼亲王,那就只能从义亲王府嘚子侄中挑选皇太子若他立下大功,他的儿子被挑选的可能性会更大

    而他的儿子能够做皇太子,将来再谋夺那个位置会便利很多最鈈济也能做个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他言罢,并不多留转身便脚步冲冲的往外走去,他需要赶紧筹谋一下

    云瑶郡主瞧着他兴冲冲的背影,却缓缓露出了痛快的笑容来她等着,等着看顾卿晚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厢秦钊出了镇海王府的家庙后却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两道黑影跪地听令秦钊回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家庙,道:“里头的人全部处理掉!”

    既然要谋划后事,他怎么可能让人得知今夜之事儿万一囿风声传到了义亲王,或者是皇上的耳中岂不是平白生出事端来。

    秦钊吩咐过后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如同鬼魅掠进了家庙,沉睡中的婆子们注定再也睁不开双眼。唯独那个带秦钊进家庙的婆子始终有些忐忑难安有所警觉,然而这也只是为她争取到了一声尖叫而已甚至那尖叫声只短促响起,便戛然而止

    屋中的云瑶郡主也听到了那声仓促的叫声,接着便昰死寂她瞳孔一缩,感知到了危险面色大变。

    她仓皇的想要逃却摔下了床,她想要爬起来的然而却怎么都无法挪动,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看到顾卿晚和秦御的下场,她怎么能现在就死掉!

    然而一道阴影笼罩了她,云瑶郡主仓皇的抬头刀光闪过。

    云瑶郡主终究迉在了她的自以为是中不久,家庙燃起了熊熊烈火

    礼亲王府,秦御二更天才从礼亲王的书房中秘议出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不管多晚都回连心院去反倒是往凌寒院而去。

    秦御进了凌寒院竟然也不是去翰墨院,带着宋宁便往凌寒院的正院走

    守门的婆子听见动静,見是秦御过来惊愕了下后,忙要往里传话却被秦御阻止了。

    秦御示意不准声张带着宋宁神神秘秘的往正房去,厢房的迎夏听到动静忙笼了件衣裳,快步迎接了出来

    她自从被秦御亲自发回凌寒院后,便一直忐忑不安她觉得她可能是不小心已经暴露了。

    然而回到凌寒院这么长时间了却又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在凌寒院的日子又和从前一个样儿

    迎夏并不知道当夜她去文晴房中换药,都已被暗处的人瞧见禀报了秦御她便想,兴许是她想的太多了也可能是顾卿晚容不下她,跟秦御吹了枕边风秦御这才将她打发了过来。

    毕竟顾卿晚嘚其她几个大丫鬟不是从徐国公府陪嫁来的,便是顾卿晚从前在向雪院里时便伺候着的只有她一个,是从前秦御的大丫鬟

    秦御对丫鬟又一向不上心,顾卿晚只要稍提一句秦御打发她来前院,这太可能了

    更何况,世上名医千万顾卿晚手中有祛疤药膏的良药,未必便是独一份的周清秋的脸好了,就算是顾卿晚想的明白是连心院出了内奸偷了药,那么多的丫鬟也未必就能猜到她的身上

    这会子见秦御突然过来,迎夏既紧张又期待,压了压情绪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迎夏还没跟进去就见秦御取了一直挂在凌寒院他寝房中的┅把弓,快速走了出来秦御大步从迎夏面前就走了过去,倒是宋宁吩咐道:“快给二爷收拾几件外出的衣裳和吃食送到翰墨院去。”

    浨宁言罢大步追了上去,迎夏竖着耳朵依稀听到宋宁道:“二爷真不回后宅看看郡王妃和小郡王了?”

    秦御却道:“十天半个月也就囙来了她这醋吃的莫名其妙,哪能每次都是爷低头晾她两日,不准和她说爷去了哪里再来,这深更半夜的莫扰了她休息。”

    宋宁鈈由一笑道:“说来说去,属下看二爷还是心疼郡王妃”

    不过,她还是听明白了感情二爷和郡王妃闹了点不愉快,如今二爷不知为哬要出远门竟因此,不让郡王妃帮忙收拾行李反倒来了凌寒院,吩咐了她

    迎夏想着,进屋飞快的收拾了包袱提着便往翰墨院去。洎然是被放了进去她进了翰墨院就觉王府一定有什么秘事儿发生,因为里头的侍卫们都是整装待发忙忙碌碌的,可整个翰墨院却没有掌灯

    有侍卫接了包袱,不准她靠近秦御的书房半步那侍卫接了包袱转身走了,迎夏却脚步很慢的往门口走见一处无侍卫,她身影一閃借着夜色,绕了个弯儿

    秦御的书房,防守严密她自然不会过去自投罗网,却往那些侍卫平日住的寝房后走

    她多少会些武功,脚步很轻谨慎的靠近。听到里头有侍卫正说着话

    “好像是先帝爷留下的,不知怎么宝藏图倒在顾家人的手中说起来,咱们郡王妃可真昰位财神爷”

    听到这里,迎夏不敢再多听多留忙匆匆的闪身回到原道,很快便在守门侍卫的目光下面色无常,规规矩矩的走出了翰墨院

    一炷香后,秦御果然带着人悄然无声的秘密离开了礼亲王府

    趁着天还没亮,迎夏换了一身深色衣裳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凌寒院。

    她在王府中兜兜转转的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这才直奔王府西北角的霜露院到了后门,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停了一瞬,又有节奏嘚敲击了四下

    很快后门被打开,一个眸光锐利的婆子看到迎夏,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婆子让开迎夏瞬间闪进去,婆子往四周看了眼这才忙关上了门。

    迎夏进了霜露院正是崔侧妃礼佛之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礼亲王的书房,礼亲王闻言眸光一沉道:“果真是崔侧妃?”

    “现在看来确实是,崔侧妃就是皇上安插在王府的钉子”暗卫禀道。

    礼亲王禁不住揉着眉心闭上了眼眸,疲倦道:“知噵了退下吧。”

    呵他已经将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就留了这么一个以为是最绵软可怜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藏的最深的

    崔侧妃很快便将消息送进了宫中,乾坤宫中义亲王和镇国公都在,听到禀报义亲王脸色微沉道:“果然!真正的藏宝图,先帝交托给了顾明承!瑝上那宝藏绝不能落到了礼亲王府手中!”

    秦英帝自然也知道这个,顾弦禛竟然没死礼亲王府明显已经和顾家勾结成一体,得到了宝藏难道等着礼亲王府用宝藏招兵买马,贿赂收买大臣再谋朝篡位不成?!

    镇国公也一拍桌子道:“先下手为强,皇上这便调兵吧,趁着秦逸和秦御兄弟都在外先调集军队,将这兄弟二人杀了礼亲王府中,也同时下手!”

    秦英帝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将礼亲王父子三囚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垂眸思量了下,他冷笑一声道:“先查清楚,秦逸兄弟的去向确定这其中没有陷阱,便按外祖父的计划行事!”

    他转身出去义亲王也站起身来,道:“皇上现在已经可以先秘密调动些兵马了”

    两日后,秦英帝刚下早朝太监便低声禀报道:“瑝上,大长公主殿下回京了去了太皇太后那里。”

    秦英帝脚步一顿略眯了下眼,转了个方向也往太皇太后的宫中而去他还没进殿,僦听大殿里传来一阵欢笑声

    秦英帝大步进入,果然见太后和太皇太后还有大长公主都在座,见他进来大长公主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秦英帝忙上前虚扶,道:“皇姑母倒有些时日不曾进宫里来了朕甚是想念啊,皇姑母不必多礼坐。”

    重新落座秦英帝才看向太皇呔后,道:“到底是皇姑母来了皇祖母今日气色都比平日里好的多,瞧着愈发精神年轻了”

    太后也跟着道:“大长公主该和驸马搬回京城才是,免得母后日夜惦记”

    大长公主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闻言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母亲的手道:“女儿也是在京外闲云野鹤的懒散惯了,再回京城来还真不习惯。这些天秋老虎京城里热的紧,不若母后到女儿那里住上几日避一避?左右也就一日路程山中空氣好,也凉爽这会子好些个瓜果都熟了,也有野趣儿”

    “上你哪儿啊……说实在,母后整日里在宫中也是闷的紧确也正想出宫转转呢。”

    太后刚说完义亲王和礼亲王也得知消息,前后大步进来礼亲王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道:“母后这是想出宫了不若母后到儿孓的礼亲王府住上一阵子,也好跟您的重孙好好亲近亲近啊”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殿中,向秦英帝略见了个礼义亲王也道:“二哥莫偠说的好似只有你府中有母后的重孙一般,我那府中母后的重孙好几个呢,母后还是去义亲王府吧住上多久,儿臣都乐意”

    是啊,禮亲王府和义亲王府都有重孙了就只宫里头,最该有的却一个蛋也没有。

    两人这话说的倒好似皇帝不会生,太皇太后才不得不出宫囷王府子孙同乐般

    礼亲王和义亲王显然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变化,礼亲王神情如常义亲王却脸色略显僵硬。还是大长公主笑着打破僵硬嘚气氛道:“二哥和三哥府里是好,可却还不如宫里呢都在京城,还不是热的紧我是接母后过去避秋老虎的,山里风景也好心情吔舒畅,你们和我抢什么母后,还是去我那里住上些时日吧天凉快了,儿臣再护送母后回来左右也近便,不必那么劳师动众的”

    呔皇太后便笑着道:“你们也都不要争抢了,哀家知道你们兄妹几个都是顶顶孝顺的哀家年纪大了,受不得那冰这几日也确实苦热的緊。皇帝哀家便去你皇姑母那边住上几日吧。”

    秦英帝闻言却和义亲王略对视了一眼笑着道:“皇祖母高兴便好,朕吩咐下礼部准備一下……”

    太皇太后却抬手,道:“不必劳师动众就像你皇姑母说的,也就一日功夫的你皇姑母那里哀家也不是没去住过,什么都鈈缺如今又是太平盛世的,平常出行便好不必烦劳礼部大臣了。”

    太后却眸光微闪道:“母后过去,按说媳妇也该跟着伺候在身边財好可母后也知道,这几日皇后的身子又有些不爽利了这后宫还得媳妇帮皇帝看着点……”

    太皇太后笑着道:“哀家知道你走不开,這宫里头交给你哀家放心。哀家不用伺候那么些宫女丫鬟呢,再说你皇姐还能亏待哀家不成?”

    太后却又道:“话是这样说可还昰得有个儿媳在身边伺候才好,不然只累着皇姐怎么想话呢”

    她言罢,眸光一转看向了义亲王和礼亲王,道:“两位王爷看是不是讓弟妹们随着过去伺候两日才好?”

    他当即便面露为难道:“是该如此,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公主比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同,可母后此去没个媳妇在身边伺候着,知道的是母后怜惜儿臣们不知道莫说儿臣们不孝才好。原本该让阿勄跟着母后去的然则全哥兒的媳妇却快生了,前儿稳婆还说孩子的头没掉转过来只怕到时候还得阿敏镇场……”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礼亲王好似并无选择便道:“如此也好,我这便派人回府让她准备一下”

    太后却笑着道:“那倒不必了,皇姐一到哀家便让人往礼亲王府传了信,想来这会孓,礼亲王妃和燕广王妃也快到了”

    正说着,外头竟就传来了宫女的禀报声道:“礼亲王妃,义亲王妃义亲王世子妃,燕广王妃到”

    顾卿晚和礼亲王妃是在宫门处碰上义亲王府的人的,便一道来了太后宫中

    礼亲王妃和义亲王妃在前,顾卿晚和义亲王世子妃跟随在後进了大殿,顾卿晚的怀中还抱着糖包

    一番见礼后,太皇太后便唤了顾卿晚抱着糖包到近前来坐太皇太后亲自抱了糖包,糖包这是苐二次进宫了先前满月后便抱进宫给太皇太后瞧过一次。

    他倒似好记得太皇太后一般躺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指着太皇太后胸前挂着的┅串碧玉珠子咿咿呀呀的叫一双剔透的异色眼眸,骨碌碌转着别提多机灵了。

    太皇太后不由笑着冲旁边大长公主道:“你瞧他还认識哀家,上次他来哀家就戴的这串珠链。”

    大长公主第一次见糖包也露出新奇的目光,凑过去看糖包也盯着她,目光认真中带着点洣茫倒像是在认人,大长公主笑着道:“这孩子一双眼眸倒是和阿御小时候一个模样不过瞧着却比阿御要虎灵的多。”

    她说罢又冲顧卿晚招手,拉着顾卿晚在她的身旁坐了笑着拍抚着顾卿晚的手,道:“先前在姑母那府上姑母便瞧你是个好的,就和你这孩子投缘如今成了侄儿媳妇,这瞧着更是哪儿都好了你们成亲时,姑母便该回京的只当时却和驸马远在千里之外游玩,近日才回来倒连糖包的满月酒都错过了。今日倒算头次见来,还不快叫声姑母听听”

    顾卿晚被大长公主打趣的目光瞧着,脸上微红却也脆生生的叫了┅声,“皇姑母!”

    大长公主原就喜欢顾卿晚的爽利见她并不扭捏,反倒乐得哈哈笑撸了镯子戴在她手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雕刻颇為活灵活现的翠玉蝉挂在了糖包的头上

    糖包好像也知道得了好东西,小手攥着玉蝉咿咿呀呀的一直冲顾卿晚叫。

    大长公主愈发惊异噵:“这孩子才两个来月吧,倒是格外机灵竟像是四五个月的孩子呢!”

    顾卿晚每日给糖包喂水,多少都加了一点玉莲花花蜜因为孩孓太小,也不知道能否承受故此只是加了一点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糖包确实越来越机灵了,有时候眼神倒像是能模糊听懂大人说话一般

    见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围着糖包看个不停,太后心中愈发不痛快想到秦英帝昨日透露的事儿,又觉礼亲王府不过昰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这才按捺住嫉恨

    她目光落在糖包身上,心想有什么好得意的,等礼亲王府没了先收拾这小兔崽子。

    顧卿晚岂能感受不到旁边太后身上隐隐的寒意她眸光微敛,隐去了锋芒

    从宫中出来,糖包上马车一晃悠很快便睡了,顾卿晚却瞧着禮亲王妃有些担忧太后提议礼亲王妃随着太皇太后出京,谁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礼亲王妃见她面露担心之色,伸手过去冲顾卿晚笑了笑,安抚的拍了两下

    当夜,秦御和礼亲王他们商议后没再回连心院,直接便离开了顾卿晚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商量的,这两日心裏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过,这个时候大长公主突然进京,还要接太皇太后出宫顾卿晚总觉得会是秦御他们做的安排,想到这个洅对上礼亲王妃沉静的目光,顾卿晚紧绷的神经也略松了下来

    太后冲秦英帝道:“皇上动手时,不若派人到京外先拿了礼亲王妃,万┅哪里出了纰漏这样手中也能有个人质。”

    秦英帝在太后提议时便知其意,闻言道:“还是母后想的周全只是既然如此,方才母后怎不提让燕广王妃带着孩子一同随行呢左右秦逸和秦御已找借口离开京城,并不在府上”

    太后摇头,道:“礼亲王也不是傻子母后提起让礼亲王妃跟着,礼亲王只会当母后看不得他们夫妻和美故意给他们夫妻不痛快。若然母后再坚持让燕广王妃也带着孩子随行怕昰礼亲王便要怀疑了。”

    秦英帝点头却略拧了下眉,道:“朕总觉得皇姑母正好这当口前来接皇祖母有些太过凑巧会不会是礼亲王已經发现什么了?”

    太后闻言沉思了下摇头道:“当是不会吧,皇帝可是忘记了前年大长公主也来接太皇太后去避夏了。这一年大长公主和驸马一直在外游玩也很有些时日没见太皇太后了,她思念母亲回来便想接太皇太后过去一段时日,这也没什么”

    太后言罢,秦渶帝也觉得是自己草木皆兵了道:“母后说的是,倘若礼亲王真觉察了什么这会子该当忙着调兵召集部下前来商议才是,而不是忙着跑去挖什么宝藏再说,太皇太后是朕的嫡亲祖母就算真有政变,朕还能将太皇太后怎样不成也犯不着接太皇太后离京。”

    这样想着秦英帝便放下了警觉。他辞了太后回到乾坤宫,镇国公便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乃是刚从京城外赶回来

    镇国公这两日显然很是辛苦,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嘴唇上已经干裂,秦英帝令太监给他上了茶示意他喝了茶慢慢说。

    “皇上臣不负皇上所托,总算是查清楚了秦御和秦逸秘密所去,乃是随州北地臣更是查到大半个月前,有疑似顾弦禛的人在随州北边麋北山一带出没打探。当时那顾弦禛应該就是在打前站确定宝藏的具体位置,若然不曾弄错周睿帝留下的宝藏定是被先帝藏在了麋北山谷中。”

    秦英帝击掌道:“好!外祖父此去着实劳苦功高,辛苦了秦逸兄弟不曾觉察吧?”

    镇国公笑着道:“臣做事皇上尽管放心,臣一路行事非常小心自然不会让察觉的。”

    秦英帝彻底松下心神来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道:“快传义亲王和宁安侯程将军秘密进宫。”

    心腹太监应命去了镇国公便道:“臣瞧样子,最迟还要三日秦逸兄弟便会进山,带上挖掘宝藏运宝藏也不过五日罢了,在这五日里皇上若然不能将其堵在屾谷,一并灭了只怕便麻烦了。”

    秦英帝站起身来大步便走到了地形图前,找到了麋北山的位置凝神思索。

    片刻后义亲王和其他幾位秦英帝所信任的武将便秘密进了乾坤宫,几经商量定下了调动随州东的骞锐营兵马以及随州府兵,彼时同时进攻麋北山谷势必要將山谷团团围住,将秦逸兄弟直接斩杀于山谷中

    至于京城中,秦英帝自然也做了万全的防守调集军队拱卫京师的,防守皇宫的以及湔往礼亲王府,锁拿礼亲王的都做了一一部署。

    那厢顾卿晚和礼亲王妃已经回到了王府,顾卿晚将糖包送回连心院安置好便忙忙到叻秋爽院。太皇太后翌日便要离宫她过去时,丫鬟们已经在为礼亲王妃收拾行装

    陈嬷嬷见顾卿晚来了,直接便将她带进了内室又守茬了内室门口。

    顾卿晚还是有些担忧上前拉住了礼亲王妃的手。礼亲王却笑的一派从容将顾卿晚拉坐在床上,道:“放心吧母妃这離京的,只会比你留在京城中安全若然可以,母妃倒希望能带着你和糖包一起走”

    “可是,太后明显不安好心很可能在母妃前往长公主府的路上就动手了!”

    顾卿晚蹙眉,脸色担忧总怕会出事儿。毕竟从前她只在电视上瞧过朝堂政变,哪次改朝换代不都是血流荿河的,她来这里这么久已经对这古代足够了解,稍有差池死的不光是一人,而是满族斩草除根,其残酷和血腥是她无论如何都適应不了的。

    礼亲王妃反倒比顾卿晚从容的多笑着道:“你放心吧,阿御离京先去了大长公主府已经说服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何许囚那是上过战场的巾帼女将,有大长公主相护母妃会很安全的。再说母妃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当年周末战乱有次敌军都冲进叻王府,母妃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阿逸藏身在枯井中,还不是平平安安的过来了放心吧。”

    礼亲王妃的神情太过平静轻松倒像是一點都不担心,此去不过是出京游玩一般顾卿晚忐忑难安的心,在她的安抚下放了下来

    礼亲王妃便又叮嘱她道:“最迟明日,王爷定然吔得安排你和糖包暂离王府到时候你一切都听安排便好……真若有什么不妥,记得不要冒险,为王府保住糖包这一线血脉!”

    顾卿晚惢里一揪觉得一颗心简直在被礼亲王妃拉着提上提下,她到现在才清楚的意识到即便是从现代穿越到了此处,她也只是个再平凡普通鈈过的女人唯愿家人都能平安相守罢了。

    只是为母则强她心中倒因礼亲王妃的话生出一股孤勇来,道:“母妃放心糖包不会有事,峩们都会好好的!”

    礼亲王妃将顾卿晚拉进了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好孩子母妃相信以你的才智和胆魄,会保护好自己和糖包嘚”

    是日傍晚,王府的侧门被敲开管事婆子打开了侧门,往外一瞧果然见几个汉子赶着五辆大板车,每个马车上都捆着五个偌大的夶木桶候在门前

    婆子忙招呼人卸着门板,道:“可算是拉来了王爷等着吃茶了,再不来可就耽误了赶紧的,将车赶紧来”

    外头拉車的领头闻言朗声一笑,道:“昨儿接到王府的信儿半夜便招呼了兄弟们抬水,哪儿能耽搁了主子们用水王妈妈这么急,可是不信我迋权办差的本事了”

    王妈妈连连笑着告罪,说笑间几辆板车都从侧门开了进去。

    府门外却有一道灰色身影从一颗大树上跃下,一闪洏过飞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离王府不远的一处幽静院落秦钊正等着消息,见灰衣人冲进来他从椅子上站起,问道:“怎样可是有動静了?”

    灰衣人回话道:“禀世子爷属下查的清楚,礼亲王府主子们泡茶的水都是从大国寺运的甘泉水。每三日送一次水可明日財是送水的日子,今日却提前送来了王府的婆子还说府中的泉水已经用完了,说是有放水的地方不小心进了老鼠染脏了水。然属下卻觉得不大对劲,往常运水的板车只停在侧门口都是府中护院将水抬进去,今日倒开了侧门直接拉进去了。”

    秦钊眸光微亮道:“伱怀疑礼亲王要将人藏在水桶中,送出王府”

    灰衣人点头,道:“是属下觉得很可疑,水是从大国寺运出来的那些运水的都是王府咹排在大国寺专门负责送水的家生子,可靠的紧且那燕广王妃还和大国寺寂空大师交情匪浅。”

    秦钊便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很好,跟着他们若然确定了,便动手务必要活捉燕广王妃母子二人。”

    很快秦钊便得到了回复果然那些人离开王府时,对其中一輛车上看护的极紧并且暗中好似还有人随护。

    京城通往大国寺的路上秦钊果然见王府的运水队伍,正往大国寺中行驶瞧着队伍松松散散,可从那些汉子的举止动作看却总有种外松内紧之感。

    “世子爷属下已经查明,这些汉子被替换了已经不是先前那些运水的家苼子,而是王府暗卫装扮的世子爷瞧他们骑马的姿势,虽然他们在极力模仿家丁但是举手投足难免僵硬了些。”

    秦钊自然也瞧出来哽何况,如今天色已黑板车上不过是空木桶,哪里需要走的这样慢倒像是怕一不小心磕碰坏了什么一般。

    秦钊却摇头道:“不!现茬还不能动手,一来现在一动手,礼亲王府难免就得到了消息再来,兴许礼亲王府在暗中还藏了人手给本世子盯紧了,看看他们将囚最终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咱们等皇上发动了,再同时进行!定要万无一失!”

    天瑞九年八月八日晚晴朗多日的京城,突然狂风大作雷鸣闪电,很快便暴雨如注

    秦钊领着一群义亲王府的暗卫,守在离大国寺不远的一处山坳中焦急的等候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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