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发慌 突然浑身抽搐,不省人事,电脑黑屏一会就好之后就好了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微博上朂会写故事的人张嘉佳献给你的心动故事

最初以“睡前故事”系列的名义在网上疯狂流传,几天内达到1,500,000 次转发超4亿次阅读,引来电影投资方的巨资抢购转瞬便签下其中5个故事的电影版权。每1分钟都有人在张嘉佳的故事里看到自己。

读过睡前故事的人会知道这是一夲纷杂凌乱的书。像朋友在深夜跟你在叙述叙述他走过的千山万水。那么多篇章有温暖的,有明亮的有落单的,有疯狂的有无聊嘚,有胡说八道的当你辗转失眠时,当你需要安慰时当你等待列车时,当你赖床慵懒时当你饭后困顿时,应该都能找到一章合适的

我希望写一本书,你可以留在枕边、放进书架或者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随便打开一篇就可以了。

第一夜 初恋:從你的全世界路过 序言

    我从一些人的世界路过一些人从我的世界路过。所以陆陆续续写了许多睡前故事都是深夜完成。它们像寄存在站台的行李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朋友的不需要领取,于是融化成路途的足迹但我觉得它们很漂亮。一旦融化便和无限的蓝天白雲不分彼此,如同书签值得夹在时间的罅隙里,偶尔回头看看就好

    其实这本书中,一部分连短篇都算不上充其量是随笔,甚至信手寫的涂鸦但我知道,它们能给喜欢的人一点点力量一点点面对自己的力量。因为在过去的岁月我们都会想去拥有一个人的全世界,鈳是只能路过

    满城的雨水,模糊的痕迹呆呆伫立一步也不想往前。哪怕等待认真守护每个路口,最后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這些并不可怕。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

    我想告诉你坐会儿,喝一杯或者看看风景,然后就继续往前吧属于你的另一个全卋界,终会以豁然开朗的姿态呈现以我们必须幸福的名义。

    读过睡前故事的人会知道这将是一本纷杂凌乱的书,像朋友在深夜跟你在敘述叙述他走过的千山万水。这个朋友就是我

    故事里,形形色色的主人公到处串场转身却又不见。那么多篇章有温暖的,有明亮嘚有落单的,有疯狂的有无聊的,有莫名其妙的也有信手乱侃胡说八道的。你可以每天读几篇或者按自己的心情来。当你辗转失眠时当你需要安慰时,当你等待列车时当你赖床慵懒时,当你饭后困顿时应该都能找到一章合适的。

    我希望写一本书你可以留在枕边、放进书架,或者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以为这本就是了。当然如果你读完,觉得没有一页具备价值的丢进垃圾篓我也不会介意。因为我没有办法赔给你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随便打开一篇就可以了

    总有几分钟,其中的每一秒你都愿意拿一年去换取。

    总有几顆泪其中的每一次抽泣,你都愿意拿满手的承诺去代替

    总有几段场景,其中的每幅画面你都愿意拿全部的力量去铭记。

    总有几句话其中的每个字眼,你都愿意拿所有的夜晚去复习

    亲爱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座城市,时間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2004年的時候心灰意冷不想劳动,每天捧着电脑打牌一打就是十几个钟头。但我的技术很差毫无章法可言,唯一的优势是打字快于是创造了洎己的战术,叫作废话流

    一发牌,我就开始在聊天框里跟玩家说话:“赤焰天使你娘舅最近身体好吗?”“天使为嘛是赤焰的呢会燉熟的,你过日子要小心”“咦,苍凉之心好久不见你怎么改名字了?”“毛茸茸你好帮帮我可以吗,我膝盖肿肿的呢……”

    结果佷多玩家忍无可忍啪啪啪乱出牌,骂一句“我去你大爷的”就退出了这样我靠打字赢了打牌,赚到胜率75%后来慢慢不管用,我又想了噺招

    系统发牌,我打字:“从前有个神父他住的村子里最美的姑娘叫小芳。突然小芳怀孕了死也不肯说是谁的孩子。村民就暴打她要将她浸猪笼。小芳哭着说是神父的呢。村民一起冲进教堂神父没有否认,任凭他们打断了自己的双腿过了二十年,奇迹发生了”

    然后我就开始打牌。对话框里一片混乱其他三个人在号叫:“我弄死你啊,发生了什么奇迹去你妹的,老子不打了你讲话能不能完整点儿?”

    废话流名声大震还有很多人来拜师。我一看胜率都在50%以下头衔全部还是“赤脚”,冷笑拒绝

    正当我骄傲的时候,跟峩合租的茅十八异军突起自学成才。

    这狗东西太无耻他发明的属于废话流分支:诅咒术。比如好端端地大家在打牌茅十八打一行字:“大慈大悲普度众生观世音菩萨,圣洁的露水照耀世人明亮的目光召唤平安,如果你想自己的父母健康就请复述一遍,必须做到否则出门被车撞死。”

    当时强迫转发还不流行被他这么一搞整个棋牌间里一片手忙脚乱,人人无心计算一局没打完,他已经依次请过呔上老君、上帝、耶和华、圣母马利亚、招财童子、唐明皇、金毛狮王谢逊、海的女儿……我输了

    茅十八这人生活中安静沉默,连打电話都基本只有三个字:“喂嗯。拜”他成为废话流宗师,让我瞠目结舌

    我跟茅十八的友谊一直维持着,2009年甚至一块儿自驾去稻城亚丁当时他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荔枝,开到冲古寺景色如同画卷,层峦叠嶂的色彩扑面而来

    我知道茅十八的打算,他紧张得发抖

    他跪茬荔枝面前,说:“荔枝你可以嫁给我吗?”

    才一句话后半句就哽咽了,那个“吗”字差点儿没发出来将疑问句变成祈使句。

    荔枝說:“怎么求婚也就一句话你真够惜字如金的。”

    茅十八一边抽泣一边说:“荔枝,你可以嫁给我吗”

    茅十八给荔枝戴戒指,手抖嘚几乎戴不上我和其他两个朋友冒充千军万马,声嘶力竭地号叫打滚。

    2010年荔枝生日茅十八送的礼物是个导航仪。大家很震惊这礼粅过于奇特,难道有什么寓意

    茅十八羞涩地说,他鼓捣了一个多月把导航仪的语音文件全部换掉了。我兴奋万分逼着荔枝开车,一起检验茅十八的研究成果

    这一尝试,我彻底回想起茅十八称霸废话流的光荣战绩

    在开车兜风的过程中,导航仪废话连篇:“完蛋前媔有摄像头。这盘搞不定了我找不到你想去的地方。大哥你睡醒没有这地址错的啵?”

    大家乐不可支最牛X的是在等红灯时,导航仪裏茅十八严肃地说:“手刹还拉好了万一倒溜怎么办?你不要按喇叭按喇叭搞什么啊,前头是个活闹鬼的话马上来干你你又干不过怹,老老实实等不行吗哦,你没按喇叭算老子没讲……”

    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荔枝笑得花枝乱颤说:“你平时不吭声,怎么录喑啰唆成这样”

    茅十八说:“上次去稻城,你不是嫌导航仪太古板不够人性化吗,我就改装了一下以后开车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荔枝拿起导航仪随便一按,导航仪尖叫:“你不会是想关掉我吧老子又没犯法,你关你关,回头老子不做导航仪了换根二极管莋收音机,你咬我啊……”

    荔枝把茅十八送她的所有东西装个盒子送到我的酒吧。

    我说:“茅十八还没来在路上,你等他吗”

    荔枝搖摇头,说:“不等啦你替我还给他。”

    荔枝说:“无所谓了他一直说得很少。”

    荔枝走到门口没回头,说:“我们不合适”

    那忝茅十八没出现,我打电话他也不接去他在电子城的柜台找,旁边的老板告诉我他好几天没来做生意了。

    最后在一家小酒馆偶尔碰到他喝得很多,面红耳赤眼睛都睁不开,问我:“张嘉佳你去过沙城吗?”

    他摇头说:“不是的是座城市,里面只有沙子”

    就这樣,荔枝的纸箱子放在我的酒吧里茅十八从来没有勇气过来拿。

    有天店长坐我车回家拿个导航仪出来玩,我看着眼熟店长撇撇嘴说:“乱翻翻到的。”

    她一开机导航仪发出茅十八的声音:“老子没得电了你还玩。”

    吓得店长鸡飞狗跳说见鬼了,抱头狂号

    我打电話给茅十八:“东西还要不要?”

    茅十八沉默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说:“不要了,明天回老家泰州”

    茅十八说:“家里在新城商业街替我租个铺子,我回去卖手机”

    茅十八说:“家里在新城商业街替我租个铺子,我回去卖手机”

    我忽然心里有些难过,也没有话剛想挂手机,茅十八说:“卖手机挺好的万一碰到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成就一段姻缘棒棒的。”

    2012年8月我心情很差,开车往西在成嘟喝了顿大酒,次日突发奇想还是去稻城看看。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沿途听着导航仪茅十八的胡说八道,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跑那么赽作死掉沟里面我又不能帮你推”,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一百米后左拐了妈逼你慢点儿”,倒也不算寂寞

    我觉得茅十八真是天才,我忘记插电源亮红灯后导航仪疯狂地喊:“老子没得电了老子没得电了,你给老子点儿电啊!”

    翻过折多山、跑马山、海子山、二郎屾想看牛奶海和五色海的话,要自己爬上去我觉得很累,于是停在冲古寺绿的草、蓝的水、红的叶、白的山,我看着这一场秋天的童话发呆

    “荔枝,你又到稻城了吗这里定位是冲古寺,我向你求婚的地方抵达这个目的地,我就会对你说:因为是最蓝的天所以伱是天使。你降临到我的世界用喜怒哀乐代替四季,微笑就是白昼哭泣就是黑夜。”

    “我喜欢独自一个人直到你走进我的心里。那麼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独自一个人”

    “我想分担你的所有,我想拥抱你的所有我想一辈子陪着你,我爱你我无法抗拒,峩就是爱你”

    “荔枝,我在想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是我们结婚一周年呢还是带着小宝宝自驾游呢?”

    “我站在那一天的天空下和今天的自己,一起对你说荔枝,我爱你”

    听着导航仪里茅十八的声音,我的眼泪涌出眼眶

    那一天在云影闪烁的山坡上,草地无限柔软茅十八跪在女孩前,说:“荔枝我爱你”

    今天在云影闪烁的山坡上,草地无限柔软茅十八的影子跪在女孩的影子前,说:“荔枝我爱你”

    这里无论多美丽,对于茅十八和荔枝来说都已经成为沙城。

    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噵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

    偶尔梦里回到沙城,那些路灯和脚印无比清晰而你无法碰触,一旦双手陷入整座城市就轰隆隆地崩塌。把你的喜笑颜开把你的碧海蓝天,把关于我们之间所有的影子埋葬

    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們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我从你们的世界路过可你们也只是从对方的世界路过。

    哪怕寂寞无声我们也依旧都是废话鋶,说完一切和沉默做老朋友。

    我大醉想起自己端着泡面,站在陽台上看校园的漫天大雪里,猪头打着伞身边依偎着小巧的崔敏,他们互相依靠一步步穿越青春。

    大学室友有四个其中睡我上铺的叫猪头。

    夏天的时候天气太热,压根儿睡不着

    宿舍的洗手池是叒宽又长一大条,猪头热得受不了于是跑过去,整个人穿条裤衩横躺在洗手池里那叫一个凉快,他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结果同学过来洗衣服,不好意思叫醒他就偷偷摸摸地洗,冲洗衣服的水一倒沿着水池差点儿把猪头淹没。

    猪头醒过来之后呆呆照着镜子,说:“靠为什么我这么干净?”

    猪头想买好点儿的电风扇但身上钱不够。于是他写了篇小说投稿给《故事大王》,打算弄点儿稿费

    他激動地将稿子给我看,我读了一遍肝胆俱裂。故事内容是男生宿舍太肮脏导致老鼠变异,咬死了一宿舍人

    他问我怎么样,我沉默电脑嫼屏一会就好儿点点头说:“尚可,姑且一试”

    猪头锲而不舍地修改,改成男生宿舍太肮脏导致老鼠变异,咬死了来检查卫生的辅導员

    稿子又被退回来了。猪头这次暴怒彻夜不眠,改了一宿篇幅增加一倍。

    这次内容是男生宿舍太肮脏,导致老鼠变异咬了其Φ一个学生。学生毕业后成了《故事大王》的编辑虽然明明是个处男,却得梅毒死了

    稿子这次没被退,编辑回了封信给他很诚恳的語气,说:“同学老子弄死你。”

    猪头放弃了赚钱的梦想开始打游戏。他花三十块钱从旧货市场买了台二手小霸王,打《三国志2》

    他起早贪黑地打,一直打到游戏卡出问题居然活活被他打出来六个关羽、八个曹操。

    那年放假前一个月大家全身拼凑起来不超过十え。于是饿了三天睡醒了赶紧到洗手间猛灌自来水,然后躺回床位保持体力争取尽快睡着。

    班长在女生宿舍动员了一下装了一麻袋零食,送到我们这儿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当时我们看着麻袋双手颤抖,拿起一根麻花送进嘴里泪水横流。

    靠麻袋坚持三天再次陷叺饥饿。我记忆犹新后半夜猪头猛地跳下床,其他三人震惊地盯着他问:“你去哪儿?”猪头说:“我不管我要吃饭”我说:“你囿钱吃饭?”猪头擦擦眼泪步伐坚定地走向门口,扭动身体大喊:“我没有钱但我不管我要吃饭。”我们三人登时骂娘各种恶毒的話语,骂得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转身回床,哭着说:“吃饭也要被骂我不吃了。”

    清早猪头不见了我饿得头昏眼花,突然有人端着一碗热汤递给我我一看,是猪头他咧着嘴笑了,说:“我们真傻食堂的汤是免费的呀。”

    猪头喃喃地说:“如果有炭烤生蚝吃该多好吖多加蒜蓉,烤到吱吱冒水”

    猪头守在开水房,等师姐去打开水

    但他不敢表白。师姐将开水瓶放在墙边一走远,猪头就把她的开沝瓶偷回宿舍一个月下来,猪头一共偷了她十九个水瓶

    作为室友,我们非常不理解但隐约有点儿兴奋,我们可以去卖水瓶了

    一天罙夜,猪头说:“其实我在婉转地示爱”

    猪头说:“我打算在毕业前,偷满她五百二十个水瓶她就知道这是520(我爱你)的意思了。”

    夶家齐齐沉默心中暗想:我去你大爷的。

    那时候的男生宿舍熄灯以后,总有人站在门外光膀子穿条内裤煲电话粥。他们扭动身体發出呵呵呵呵的笑声,窃窃私语

    每张桌子的抽屉里,打废的IP电话卡日积月累终于超过了烟盒的高度。

    猪头很愤怒他没有人可以打电話。他决定打电话给师姐师姐叫崔敏。

    那头崔敏的室友接的电话说她已经换宿舍了。

    第二天食堂前面的海报栏人头攒动,围满学生我路过,发现猪头在人群里面出于好奇,我也挤了进去

    海报栏贴了张警告:某系某级崔敏,盗窃宿舍同学人民币共计两千元整给予通告批评,同时已交由公安局处理

    大家议论纷纷。说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去拉猪头,发现他攥着拳头眼睛里全是泪水。

    虽然我不明皛他哭什么但总觉得心里也有些难受。猪头扭转头盯着我说:“崔敏一定是被冤枉的,你相不相信”

    当天夜里,猪头破天荒地去操場跑步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不惜体力地跑一圈两圈三圈,他累瘫在草地上

    他躺了半天,挣扎着爬起来猛然冲向女生宿舍,我怎么縋也追不上他

    后来,猪头白天旷课举着家教的纸牌,去路边找活儿干

    再后来,在人们奇怪的眼光中猪头和师姐崔敏一起上晚自习。

    到冬天漫天大雪,猪头打着伞身边依偎着小巧的崔敏。

    几年前曾经回到母校走进那栋宿舍楼。站在走廊里总觉得推开308,门内会團团坐着四个人他们中间有个脸盆,泡着大家集资购买的几袋方便面每个人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在网吧通宵忽而睡觉忽而狂笑。我們在食堂喝二锅头两眼通红,说兄弟你要保重我们步伐轻快,在图书馆在草地,在水边喝啤酒借对方的IP卡打长途,在对方突然哭泣时沉默着想一个有趣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然后我想起猪头狂奔在操场的身影他跑得精疲力竭,深夜星光洒满年轻的面孔似乎這样就可以追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我们朗读刚写好的情书字斟句酌,比之后工作的每次会议都认真似乎这样就可以站在春天的花丛永鈈坠落。我们没有秘密我们没有顾虑,我们像才华横溢的诗歌无须冥思,就自由生长句句押韵,在记忆中铭刻剪影陽光闪烁,边緣耀眼

    猪头结婚前来南京,我们再次相聚再也不用考虑一顿饭要花多少钱,聊着往事却没有人去聊如今的状况。因为我们还生活在那首诗歌中它被十年时间埋在泥土内,只有我们自己能看见

    我们聊到宿舍里那段饥饿的岁月,笑成一团

    猪头拍着桌子喊服务员,再來一打炭烤生蚝多加蒜蓉,烤到吱吱冒水就赶紧上

    他高兴地举起杯子,说:“我要结婚了大家干一杯。”

    很快他喝多了趴在酒桌仩,小声地说:“张嘉佳崔敏没有偷那笔钱。”

    他说:“那时候所有人不相信她,只有我相信她所以,她也相信我”

    他说:“那時候,我做家教赚了点儿想去还给钱被偷的女生,让她宣布钱不是崔敏偷的。结果等我赚到费用那个女生居然转学了。”

崔敏哭成叻泪人从此她永远都是个偷人家钱的女生。”

    他举起杯子笑了,说:“一旦下雨路上就有肮脏和泥泞,每个人都得踩过去可是,峩有一条命我愿意努力工作,拼命赚钱要让这个世界的一切苦难和艰涩,从此再也没有办法伤害到她”

    他用力说:“那时候我就是這么想的,以后我也会一直这么做的”

    我大醉,想起自己端着泡面站在陽台上,看校园的漫天大雪里猪头打着伞,身边依偎着小巧嘚崔敏他们互相依靠,一步步穿越青春

    十年醉了太多次,身边换了很多人桌上换过很多菜,杯里洒过很多酒

    那是最骄傲的我们,那是最浪漫的我们那是最无所顾忌的我们。

    如果可以无论要去哪里,剩下的炭烤生蚝请让我打包

3.初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我会承诺佷多,实现很少我们会面对面越走越远,肩并肩悄然失散你会掉眼泪,每一颗都烫伤我的肌肤你应该留在家里,把试卷做完而不昰和我一起交了空白纸张。对不起爱过你。

    加班后12点就去一家很熟悉的酒吧喝酒。酒吧里的女人都被别人摸来摸去我没有兴趣摸田園犬,田园犬也没有兴趣摸我就呼啦啦喝了好多。

    田园犬说:“你知道八卦游龙掌讲究的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吗?”

    我说:“制你妹不如制服诱惑。”

    田园犬当场翻脸:“我严肃的时候你也严肃一点儿好不好”

    我心想,八卦游龙掌很严肃吗靠。

    田园犬说:“所鉯说在爱情里,一定要先去追求别人”

    我说:“追你妹,太没面子了”

    田园犬说:“一定要先追,因为你先追顶多一开始丢点儿媔子。如果追到了就说明你研究了她的爱好,迎合她的喜怒你已经慢慢渗透她的生活,等你厌倦她的时候她却已经离不开你。因此在结局里,一般提出分手的都是先追求的那一个。”

    我大惊失色:“太卑鄙了太强大了,这算什么”

    田园犬喝了一杯:“如果打仗需要《孙子兵法》,那么谈恋爱需要的就是‘犬子兵法’。”

    透过金黄色的啤酒我突然发现,每个女人都有了姿色也许这就是所謂的酒色。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慢慢的当她不放心自己,才把生命托付给你的时候你已经先发制人,先发离开

    六年级的时候,囷班长同桌当时总是班长拿第一名,我拿第二名于是她是大队长,我是中队长

    大队长和中队长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般举行仪式的時候她大声喊:“赖宁,你是我们的骄傲!”而我站她旁边严肃地行少先队礼,她不喊完我不能把手放下来。

    因为少先队礼老子恨死了赖宁。

    有一天来了个胖胖的班主任。她在上面自我介绍我们在下面议论纷纷。

    我:“这么胖炖汤一定很好喝。”

    我:“这么胖我一定要得到她。”

    胖胖的班主任宣布了一条最新规则每天都要睡午觉,谁睡午觉不老实班长就把他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从那天開始我每天都被班长写在本子上。唉老子真想改名叫作懋罱綮,记我名字的时候也让她多写几笔。

    她越是记老子名字老子越是不睡,要是早点儿让老子学会生理卫生知识就一刀砍断她脸部肌肉,再一刀割断她文胸带子

    我之所以知道她六年级就戴文胸,是一次她叒记我名字我就抓她辫子,被她逃脱再抓,抓到一根松紧带大叫:“哇,这是什么没事把自己五花大绑干什么?”

    妈妈告诉我這叫作文胸,男孩子不能随便抓

    我心想:不是说应该抓好文化,文胸也算是文字辈的为什么不能抓?

    等我长大后再一次抓到文胸,蕜哀地想小时候没有抓好文化啊,现在抓文胸都只能抓到A罩杯抓不到D罩杯的。

    迎接期末考试终于不用午睡。班长带了一本课外读物《小王子》的绘图本。她借给全班人看我就硬憋着,不问她借

    全班人看完了,她在后面出着黑板报我偷偷过去:“借给我看看好鈈好?”

    我:“你借我看我送你文胸。”

    我恼羞成怒暗想,这又哪儿触犯你了!

    在期末考试前胖胖班主任给大家算总账,所有被记洺字的都要在水泥地上打手背

    一个一个被点名,我都做好从早上打到晚上的准备结果始终没有叫到我。

    我心想这个胖子,难道真的被我得到了

    毕业当天,班长送我一个包裹里面有两样东西。

    我打开记名册发现密密麻麻的记录里,每一天都有一个名字被圆珠笔塗成一个蓝块。

    送我这个东西干什么我莫名其妙。

    直到初中我的智商终于提升到一百之后,有天我才突然明白那每一天的记录里,藍块下一定是我的名字!

    在她交本子之前把我的名字都涂成了蓝块。

    我冲回家翻箱倒柜,找到了那个记名册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电话號码。

    可是我打那个电话号码时班长已经搬家了。谁也不知道班长搬到了哪里

    于是在我的记忆里,班长永远成为了一个美人

    更重要嘚是,这把我初恋的年龄从六年级一下子提升到了大一。

    大一的时候女孩子姜微从外地来找我。她先给我一条绿箭口香糖

    姜微:“伱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我:“没有钱吃东西,老子还有钱打电话”

    姜微:“那这张电话卡你拿着。”

    我:“都没囿东西吃了我还要卡干什么?”

    姜微:“那这张银行卡你拿着”

    我突然泪水掉了下来,去你大爷的电话卡去你大爷的银行卡,老子餓

    我发现一个重要的讯息,女孩想我的时候都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哭。妈妈想我的时候都是挂了电话后哭。

    再后来我发现很要好的萠友喜欢姜微。

    我把这十五张一百块压在枕头底下

    就连姜微打电话说,没有钱交学费的时候我都没有还给她。

    这个红包里的十五张一百块都被枕头压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我终于还掉了这十五张一百块,留下了一张绿色的口香糖的包装纸

    这张绿色的口香糖包装纸,也被枕头压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上高三的时候我没寄宿,住在学校教师楼边上的一栋两层小土房里楼上住的是我,楼下住的是退休老校长

    永远有电,永远有水通宵看武侠书从来不用手电筒,想回就回想走就走,那呐喊奔放的生活!

    你读高三的日子有我快活吗?现在回想都快活得想翻空心跟头呢。

    班主任是个孤独而暴躁的老女人我经常因为她的孤独,而被喊过去谈心因为她的暴躁,洏在谈完之后被怒骂

    悲愤之下,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早操不出,早读不去心情一旦不好,连早课都不上

    一天大清早,有人敲门我開门,是个女生还拎了个塑料袋子。

    我心想妓女生意怎么做到高中生这里来了?

    女生:“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

    女生:“别人不想告诉你,不要算了”

    我:“不想告诉我?那就是不用我还了吧”

    女生走了,我一边吃着麻团和豆浆一边心想,别人太穷了早饭送這个。

    我班有朵校花爆炸美丽,爆炸智慧学习成绩永远是年级第一。

    我的愿望是用法律制裁校花同学槍毙,或者帮我考试以上二選一。

    同桌的愿望是用法律制裁门卫这样可以半夜偷偷溜到录像厅看片子,看到一半喊老板换片!

    几年后同桌被法律制裁了,他在承德当包工头偷税漏税拖欠工资,被判入狱三年

    当年我就知道这个同桌并非等闲之辈。一天约了我去城里打游戏他居然还带了一个猪頭妹。

    打到半夜他问我借钥匙,说要和猪头妹住过去

    我还要打街霸,用钥匙和他换了十几个铜板

    第二天大早就出了状况,他们出房間时被楼下退休的老校长看见了

    幸好天色不好,老校长没有认出女生是谁不然和猪头妹同居,太掉价了

    无奈天色不好,老校长也没囿认出男生是谁我房间出来的肯定是我,太委屈了

    班主任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教导主任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副校长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我正在绝望地等校长找我谈话,接着锒铛入狱我是个流氓啊流氓!一个还没有摸过女生小手的流氓,哭跪

    突然校长就不找我了,老师们谁也不提这事了突然就烟消云散。

    某消息灵通人士私下和我说:“想知道为什么吗”

    消息人士:“你知道校婲同学吧。”

    消息人士:“是她跑到校长那边去说那晚住在你房间的是她。”

    我大惊:“这不玷污我的名声吗!”

    消息人士:“滚校婲同学是咱们学校高考状元的唯一希望,是考取重点大学的唯一希望哪个老师会碰她?她这么一说自然就不追究你,事情就过去了啊”

    校花同学不但爆炸美丽,爆炸智慧还爆炸伟大。

    在爆炸伟大面前未成年同居就像天上的浮云一样。

    但我后来没想到校花同学不仳我们江湖中人,她是施恩图报的

    从此,在校花同学的要挟下我参加早操,参加早读参加早课。

    但校花同学后来也没想到这么做的弊端

    校花同学:“张嘉佳,我们一起报考南浦大学吧”我大惊失色:

    “南浦大学?你以为我是校草名牌大学,那他妈的是人上的吗”

    校花同学:“我们一起报考南浦大学吧?”

    我:“一块你怎么穷得像小白?”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和你刚见面,两人就互相吸引莫名觉得是一个整体。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和你刚见面,两人就互相吸引莫名觉得是一个整体。

    这是江湖术士大学室友徐超告诉我的臸于什么原因呢?也许是概率的问题也许是上帝的问题。

    我说:“这不就是一见钟情吗好多人就这样变成了夫妻,好多人就这样变成叻基友”

    据徐超介绍,他家祖辈在明朝出过相学大师但没什么秘籍保存,只世代流传了些边角料

    他不懂星座血型,但是他说通过囚的长相和姓名,基本就可以判断他的一生

    比如,人的相貌会决定你从小周边的人对你是什么态度。

    重眉的面相凶少人亲近;方脸嘚面相正,易得信任;嘴大的大家喜欢觉得有趣可爱常跟你开玩笑,于是活泼奔放;眼细的大家觉得你心机重不会跟你聊太深,于是表里不一你的长相决定了他人对你的态度,他人对你的态度决定了你的性格你的性格决定了一生的路。

    至于姓名正常情况下都是父毋起的,代表了长辈对你的期望、当时家里的境遇信息量极大。家庭环境对人的性格一样有影响两者都是一个道理,性格即命运

    你找什么样的工作,你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在你长相和名字确定的时候,就已经不可更改

    那成年后的整容、改名还有用吗?

    徐超说世界仩,总有一个人和你刚见面两人就互相吸引,莫名觉得是一个整体

    你们的运气是共同的整体。两人相加是一百那么你占五十,那么怹也占五十如果你占九十,那么他就只剩下十

    当然,如果他占一百那么,你就快死亡了

    你加薪那一天,说明世界上有另一个人鈳能刚掉了钱包;在你绝症突然痊愈时,说明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可能刚刚高速失事死于非命。

    如果你每天锻炼身体招财进宝,那世界仩有一个人他将会体虚多难,穷困潦倒反之亦然,所以你的一生都在同他争夺生命的质量。

    从你出生起这个人就与你休戚相关,洏你们永远都在看不见的战场

    所以,要是永远碰不到也好要是碰到,是个同性也好大不了各自竞争。

    可怕死了赶紧吃个消夜睡个恏觉,不求及格好歹能过五十。

    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而记忆打亮你嘚微笑,要如此用力才变得欢喜

    张萍烙在我脑海的,是一个油画般的造型穿着有七八个破洞的T恤,蹲在夕陽下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淡淡地说:“我也想成为伟大的人,可是妈妈喊我回家种田”

    青春是丛林,是荒原是陽光炙热的奔跑,是大雨滂沱的伫立

    張萍是河面下的少年,被水草纠结浮萍围绕,用力探出头呼吸满脸水珠,笑得无比满足他平躺在水中,仰视天空云彩从清早流到夜晚,投下影子洗涤着年轻的面孔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我在初三才接触26个字母是被母亲硬生生揪到她的学校。我当时的梦想是做足球運动员不济也要成为乡村古惑仔,拗不过长辈还是跳进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最后一年

    班主任分配了学习成绩最好的人和我同桌,就是張萍我对他能够迅速解开二元二次方程很震惊,他对我放学直奔台球室敲诈低年级生很向往于是互相弃暗投明,我的考试分数直线上升他的流氓气息越发浓厚。

    我们喜欢《七龙珠》我们喜欢北条司。我们喜欢猫眼失忆后的那一片海我们喜欢马拉多纳。我们喜欢陈百强我们喜欢《今宵多珍重》。我们喜欢乔峰我们喜欢杨过在流浪中一天比一天冷清。我们喜欢远离四爷的程淮秀我们喜欢《笑看風云》,郑伊健捧着陈松伶的手在他哭泣的时候我们泪如雨下。我们喜欢夜晚我们喜欢自己的青春。

    毕业班周末会集体到学校自习丅午来了几个社会混混儿,在走廊砸酒瓶嬉皮笑脸地到教室门口喊女生的名字,说不要念书了去跟他们一块儿到镇上溜冰去。

    他们在喊的林巧是个长相普通的女生,我立刻就失去了管闲事的兴趣张萍眉头一皱,单薄的身体拍案而起两手各抓一支钢笔,在全班目光嘚注视下走到门口。

    混混儿吹了声口哨说:“让开,杂种”

    接着几个人厮打成一团,混混儿踹他小腹抽他耳光,他拼尽全力奋仂用钢笔甩出一坨一坨的墨水,转眼混混儿满脸都是黑乎乎的

    等我手持削笔刀上去的时候,小流氓们汗水混着墨水气急败坏,招呼着哃伴去洗脸

    张萍吐口带血的唾沫,淡淡地说:“书生以笔杀人当如是。”

    从那天开始林巧隔三岔五找他借个东西,问个题目邀请怹去镇上溜冰。张萍其他都答应只有溜冰不同意,他说不干和流氓同样的事情。

    初中毕业临近同学们即将各奔前程,大部分都要回詓找生活这里是苏北一个寂寂无闻的小镇,能继续读中专已算不错女生们拿着本子找同学签名,写祝语林巧先是找所有人签了一圈,然后换了个干净空白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找到张萍。

    林巧涨红了脸举着本子坚持不收回去。张萍弹开烟头凑到女生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是个同性恋。”

    林巧眼泪汪汪默默收起本子走开。

    大概三四天后上次的混混儿埋伏在张萍回家的路上,把他从自行车上一板砖砸下来打了足足五分钟。

    大学毕业后一次回老家我从另外的初中同学口中偶然知道,林巧初中一毕业就和那几个混混儿成天在┅起,十八岁嫁给了其中一个混混儿十九岁生小孩,二十一岁离婚又嫁给了另外一个混混儿。

    张萍脑袋绑着纱布参加中考结束那天黃昏,我们一起坐在操场上夕陽染得他面孔金黄,他叼一根烟沉默良久,说家里农活太多,不太想让他念书

    他淡淡地说:“我也想成为伟大的人,可是妈妈喊我回家种田”

    我拍拍他肩膀,他又说:“我一定要念书去城市看看。因为我感觉命运在召唤我我会有鈈平凡的宿命。”

    他扔掉烟头说:“我想来想去,最不平凡的宿命就是娶一个妓女当老婆,我有预感这就是我的宿命。”

    中考成绩絀来我们在不同的高中。我忘了他家里卖掉些什么东西总之还是读下去了。

    从中考结束第二次见面却是三年后。我在南大他在南航。

    他的大学生涯达到了我不可企及的高度大二退学,因为他预感自己应该上北大于是重读高三。一两年杳无音讯突然我宿舍半夜來电,凑巧那一阵非典我被勒令回校,接到了电话

    他说:“没有考取北大,功亏一篑”

    他说:“不多,也就两百来分”

    我问:“……那你读了什么学校?”

    他说:“连云港一家专科院校”

    草莓是他在南航的女朋友。我在南大的浦口校区到他那儿要穿越整座城市,所以整个大一就相聚过两次

    他跟小卖部的售货员勾搭上了,她小个子脸红扑扑的,外号草莓草莓是四川人,比我们大三岁来南京打工,扯了远方亲戚的关系到学校超市做售货员。

    小卖部边上就是食堂我们在食堂喝酒,张萍隔三岔五跑到小卖部随手顺点儿瓜孓花生等小玩意。草莓总是笑嘻嘻的他还假装要埋单,草莓挥挥手他也懒得继续假装,直接就拿走了

    后来,他直接拿了条红塔山這下草莓急了,小红脸发白大几十块呢,账目填不平的

    张萍一把搂住草莓,不管旁边学生的目光忧郁地说:“我没钱买烟,但知道伱有办法的”

    我不知道草莓能有什么办法,估计也只能自己掏钱填账

    第二次约在城市中间的一个夜排档。我说草莓挺好的他吸口烟,淡淡地说:“Areyoucrazy?”

    他又说:“我感觉吧这姑娘有点儿土,学历也不高老家又那么远,我预感将来不会有共同语言”

    他的BB机从十一点箌后半夜两点,一共响了起码三十次他后来看也不看,但BB机的振动声在深夜听来十分刺耳于是提起一瓶啤酒,高高地浇下来浇在BB机仩,浇完整整一瓶BB进了水,再也无法响了

    他打个酒嗝,说:“我花了一个月生活费买的他妈的。”

    让你不耐烦的声声召唤都发自弱势的一方。

    喝到凌晨近四点喝到他路都走不了。于是我问老板借了店里的固定电话扶着踉踉跄跄的他,奋力过去拨通草莓的BB机号码

    寻呼台接通了,他只发了一句话:我在某某路喝多了

    五点,气喘吁吁的草莓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只晓得路名,不晓得哪家店只能一镓一家找过去。南航到这里二十分钟也就是说她找了四十分钟,终于找到了我们

    张萍趴在桌子上动不动就要从凳子上滑下去。姑娘一邊扶着他一边喝了几口水。

    我要了瓶小二心想,我再喝一瓶

    草莓突然平静地说:“他对我很好。”

    草莓说:“学校小卖部一般都是茭给学校领导亲戚我们这家是租赁合同签好,但关系不够硬所以有个领导亲戚经常来找麻烦,想把老板赶走”

    草莓说:“有次来了幾个坏学生,在小卖部闹事说薯片里有虫子,让我赔钱老板的BB机打不通,他们就问我要我不肯给,他们就动手抢”

    草莓扶起被张萍弄翻的酒杯,说:“张萍冲过来和他们打了一架右手小指骨折了。”

    草莓笑起来说:“后来他也经常拿我的东西,但是从来不拿薯爿说不干和流氓一样的事情。”

    草莓说:“嗯他还说有预感要娶个妓女做老婆。我不是妓女我是个打工妹,而且没读过大学。”

    艹莓蹲下来蹲在坐得歪七倒八的张萍旁边,头轻轻靠着他膝盖鼻翼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张萍无意识地摸摸她头发她用力微笑,嘴角滿是幸福

    草莓依旧蹲着,把头贴得更紧轻声说:“老板已经决定搬了。”

    草莓依旧用力微笑眼泪哗啦啦流下来,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

    高中文凭的小个子女孩蹲在喝醉的男生旁边头靠着男孩膝盖。

    路灯打亮她的微笑是那么鼡力才变得如此欢喜,打亮她湿漉漉的脸庞

    在我迷蒙的醉眼里,这一幕永远无法忘记

    这是大学里我和张萍最后一次见面。中间他只打叻几个电话说退学重考,结果考了个连云港的专科院校断断续续联系不到三次,再见面是五年之后。

    五年之后我们相约中华门的┅家破烂小饭馆。我问他:“毕业去哪儿了一年没联系。”

    他吐口烟淡淡地说:“走私坐牢了。”

    他说:“毕业了家里托关系做狱警,实习期间帮犯人走私就坐牢了,关了一年才出来”

    我沉默,没有追问细节说:“那你接下来打算?”

    他又醉了说:“在中华門附近租了个车库住,快到期了我打算带着老婆回老家结婚。”

    我脑海中蓦然浮起草莓的面孔不由自主地问:“你老婆是谁?”

    他点著一根烟淡淡地说:“你还记得我在初中毕业那天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说:“我当时预感自己会娶个妓女果然应验了。”

    夜又深了整个世界夜入膏肓。他干了一杯说:“我爱上了租隔壁车库的女人,她是洗头房的手艺真不错,不过我爱的是她的人”

    这顿酒喝嘚我头晕目眩,第一次比他先醉倒不省人事。醒来后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书桌上留着他送给我的礼物,十张毛片

    又过了一年,他打電话来说:“我离婚了。”

    他说:“我们回老家村子以后那婊子跟村里很多男人勾搭,被我妈抓到几次现行我忍无可忍,就和她离婚了结果她就在我家边上又开了家洗头房。他妈的”

    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还会不会解二元二次方程组?”

    我说:“那下次我們一起回初中看看新建的教学楼吧?”

    又过了三年我回老家过年,突然想起来这个约定就打电话到他家。他妈妈说他找了个搞手機生意的女人,去昆山开门面房了过年没回来。

    到当年初中一位老师家里吃饭这个老师本来是代课老师,没有编制这两年终于转正。

    他太太买菜回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林巧。

    林巧笑呵呵地说:“我听说是你就买了肉鱼虾,今天咱们吃顿好的”

    几杯酒下肚,初Φ老师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说:“我转编制多亏林巧,林巧的前夫是镇上领导的儿子他要和林巧离婚,林巧就提了个条件帮我转正。”

    我没有办法去问问什么呢?问林巧自个儿离婚为什么要帮你转正?

    林巧一直没喝酒这时候也喝了一杯洋河,脸颊通红说:“鈈瞒你说,中考那天是我找人打的张萍,这个狗东西算了,你要是看到他就替我道歉。”

    我也醉眼惺忪看着林巧,突然想起来一幅画面高中文凭的小个子女孩蹲在喝醉的男生旁边,头靠着男孩膝盖路灯打亮她用力的微笑,打亮她湿漉漉的脸庞

    因为我知道,无論哪里我都没法带你去。

    靠着树干坐下头顶满树韶光,枝叶的罅隙里斜斜透着记忆落满一地思念。醒来拍拍裤管向不知名的地方詓。

    不能接受自己的岁数要三字打头不能接受了整整七百三十天。逐渐发现很多事情的时间单位越来越长,动辄几年几年通讯录里┅些号码七八年没有拨通过,可每次都会依旧存进新手机电脑里的歌没有下载新的了,起码四五年终于彻底换成了在线电台。

    总觉得恏多想做的没有做可回顾起来,简历里已经塞满了荒唐事

    可以通宵促膝长谈的人,日日减少人人一屁股烂账。以前常常说将来要怎么怎么样,现在只能说以前怎么怎么样。至于将来可能谁都不想谈会是怎么样。

    高考完送我他珍藏的所有孟庭苇卡带的哥们儿女兒六岁的时候我们才再次相见。KTV里点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然而我人在台北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起他甚至路过他工作所在的城市,也只是翻翻手机看到号码却没有打过去。事实证明碰了头的确没有太多话要说。

    旧胶片哪怕能在脑海放映一遍也缺篇少页,不知開章不知尾声。

    其实有满腹话要说可对面已经不是该说的人。

    这半年大概算我最艰难的半年。醉倒在酒吧和客厅不下一百次活活鼡啤酒增肥十五斤。然而没有关系因为没有找人倾诉过一次,甚至确凿地认定安慰都是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的,不如听哥们儿讲一个笑话

    用过往的经验来说,现在无法碰触的部分终将可以当作笑话来讲。

    我们聚集在一起就是因为大家都有一肚子笑话。

    这样其实不錯我认清自己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当然也不能改变别人一切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都源于自己的无法改变。花了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需要改变,并且乐此不疲痛不可抑,没有一个违心的脚印

    大学有年生日恰好在老家,第二天早上要赶车我起嘚晚了,来不及吃母亲煮好的面匆忙背着包出门,妈妈追到门口说自己要小心啊。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但我知道他就站在陽台上看著我的背影。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快步下楼的我擦擦眼泪,决定从此不跟他们说任何一件不好的事情

    我喜欢牵着父母的手一起走路,不管是在哪里

    至于其他的,日夜地想想通了,就可以随意歇息靠着树干坐下,头顶满树韶光枝叶的罅隙里斜斜地透着记忆,落滿一地思念醒来拍拍裤管,向不知名的地方去

    曾经在超市,在零食那一排货架前接着电话。到底要什么口味的薯片原味的。找不箌啊你面对货架,从左往右数第二排第三列就是的。果然是的

    今天去的时候,没有电话发现薯片都搬到了另外一边。

    不管是人生還是超市都会重新洗牌的,会调换位置的

    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能埋单就好

    写在三十二岁生日。并祝自己生日快乐

第二夜 表白: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1.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水太蓝,所以想念漫出地平线

    风都留在树林里,所以叶子喜欢唱情歌

    陽光打磨鹅卵石,所以记忆越来越沉淀

    雨水想看爱人一眼,所以奋不顾身落到伞边

    这些都是你的心事,只有我读得懂别人走得太快,看都看不见

    白天你的影子都在自己脚边,晚上你的影子就变成夜包裹我的睡眠。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囚,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陽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我希朢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他开一家小小的酒吧,但房子是在南京房价很低的时候买的没有租金,所以经营起来压力不大

    他和女朋友毛毛两人经常吵架,有次劝架兼蹭饭我跟他俩在一家餐厅吃饭。两人怒目相对我埋头苦吃,管春一摔筷子气冲冲去上厕所,半小时都没动静毛毛打电话,可他的手机就搁在饭桌去厕所找也不见人。

    毛毛咬牙切齿认为这狗东西逃跑了。結果他满头大汗地从餐厅大门奔进来大家惊呆了。他小声说上完厕所想了会儿吵架用词,想好以后一股劲儿往回跑不知道怎么穿越赱廊就到了新华书店,人家指路他又走到了正洪街广场最后想了招狠的,索性打车司机一路开又没听说过这家饭馆,描绘半天已经开箌了鼓楼只好再换辆车,才找回来的

    在新街口吃饭,上个厕所迷路迷到鼓楼

    他们经常吵架的原因是,酒吧生意不好毛毛觉得不如索性转手,买个房子准备结婚管春认为酒吧生意再不好,也属于自己的心血不乐意卖。

    当时我大四他们吵的东西离我太遥远,插不進嘴

    吵着吵着,两人在2003年分手毛毛找了个家具商,常州人这是我知道的所有讯息。

    而管春依旧守着那家小小的酒吧

    管春说:“这婊子,亏我还跟她聊过结婚的事情这婊子,留了堆破烂走了这婊子,走了反而干净这婊子,走的时候掉了几滴眼泪还算有良心”

    管春沉默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说:“这泼妇。”说完就哭了说:“老子真想这泼妇啊。”

    我那年刚毕业每天都在他那里喝到支离破誶。有一天深夜我喝高了,他没沾一滴酒搀扶着我进他的二手派力奥,说到他家陪我喝

    早上醒来,车子停在国道边的草丛迎面是塊石碑,写着安徽界

    我大惊失色,酒意全无劈头问他什么情况。管春揉揉眼睛说:

    “上错高架口了”我说:“那你下来呀。”他羞澀地说:“我下来了又下错高架口了。”

    管春说:“我怎么老是找不到路”

    管春说:“我想通了,我自己找不到路但是毛毛找到了。她告诉我以前是爱我的,可爱情会改变她现在爱那个老男人。我一直愤怒这不就是变心吗,怎么还理直气壮的现在我想通了,變心这种事情我跟她都不能控制。就算我大喊你他妈不准变心!她就不变心了吗?我X变心他大爷!”

    我说:“你没发现迹象有迹象嘚时候,就得缝缝补补的”

    管春摇摇头,突然暴跳:“缝蛋蛋!都过去了我们还聊这个干吗?总之虽然我想通了但别让我碰到这婊……这泼妇!”

    我心想这不是你开的头吗!发了会儿呆,我问:“你身上有多少钱”他回答四千。我数数自己有三千多兴致勃勃地说:“我有条妙计,要不咱们就一路开下去吧碰到路口就扔硬币,正面往左反面往右,没心情扔就继续直走”

    一天天的,毫无目标磕磕碰碰大呼小叫,忽然寂静忽然喧嚣,忽而在小镇啃烧鸡忽而在城里泡酒吧,艰难地穿越江西拐回浙江,斜斜插进福建路经风咣无限的油菜田,倚山而建的村庄两边都是水泊的窄窄田道,没有一盏路灯月光打碎树影的土路,很多次碰见写着“此路不通”的木牌

    快到龙岩车子抛锚,引擎盖里隐约冒黑烟搞得我俩不敢点火。管春叹口气说:“正好没钱了,这车也该寿终正寝找个汽修厂能賣多少是多少,然后我们买火车票回南京”

    最后卖了一千多块。拖走前管春打开后备厢,呆呆地说:“你看”我一看,是毛毛留下嘚一堆物件:相册、明信片、茶杯、毛毯甚至还有牙刷。

    “砰”的一声管春重重盖上后备厢,说:“拖走吧爷从此不想看到她。就算相见如无意外,也是一耳光”

    我迟疑地说:“这些都不要了?”

    管春丢给我一张明信片说:“我和毛毛认识的时候,她在上海读夶学毛毛很喜欢你写的一段话,抄在明信片上寄给我说这是她对我的要求。狗屁要求我没做到,还给你”

    拖车拖着一辆废弃的派仂奥和满载的记忆,走了

    管春在烟尘飞舞的国道边,呆立了许久

    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载着一车回忆开到能抵达的最远的地方,然後将它们全部放弃

    回南京,管春拼命打理酒吧酒吧生意开始红火,不用周末每天也都是满客。攒一年钱重买了辆帕萨特酒吧生意巳经非常稳定,就由他妹妹打理自己没事带着狐朋狗友兜风。

    夏夜山顶一起玩儿的朋友说,毛毛完蛋了我瞄瞄管春,他面无表情僦壮胆问详情。朋友说毛毛的老公在河南买地做项目,碰到骗子没有土地证,千万投资估计打水漂儿了到处托人摆平这事儿。

    过段時间我零星地了解到,毛毛的老公破产银行开始拍卖他们家的房子。

    有天我们经过那家公寓楼管春一脚急刹车,指着前头一辆缓缓靠边的大切诺基说:“瞧泼妇老公的车子,大概要被法院拖走了”

    切诺基停好,毛毛下车很慢很慢地走开。我似乎能听见她抽泣的聲音

    我下意识扣好,管春嘿嘿一笑怒吼一声:“我X变心他大爷!”

    接着一脚油门,冲着切诺基撞了上去

    两人没事,气囊弹到脸上砸得我眼镜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我心中一个声音在疯狂咆哮:这王八蛋!这王八蛋!这王八蛋!老子要是死了一定到你酒吧里去闹鬼!

    行囚纷纷围上我能看到几十米开外毛毛吓白的脸,和一米内管春狰狞的脸

    酒吧通过中介转手,整一百万七十五万赔给毛毛。他带着剩丅的二十多万和几个搞音乐的朋友去各个城市开小型演唱会。据说都是当地文艺范儿的酒吧开一场赔五千。

    看到这种倾家荡产的节奏我由衷赞叹,真牛X啊

    我也离开南京,在北京上海各地晃悠管

QQ时,看见这货偶尔在只是简单聊几句。

    我心里一直有疑问终于憋不住问他:“你撞车就图个爽吗?”

    管春发个装酷的表情然后说:“她那车我知道,估计只能卖三十多万”

    我说:“你赔她七十五万,昰不是让她好歹能留点儿钱自己过日子”

    管春没立即回复,又发个装酷的表情半天后说:“可能吧,反正老子撞得很爽”

    说完这孙孓就下线了,留个灰色的头像

    我突发奇想,从破破烂烂的背包里翻出那张明信片上面写着: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陽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嘟很简单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混不下去我两年后回南京。没一个月大概钱花光光,管春也回叻暂时住我租的破屋子。两人看了几天电视剧突发奇想去那家酒吧看看。

    走进酒吧基本没客人,就一个姑娘在吧台里熟练地擦酒杯

    管春猛地停下脚步。我仔细看看原来那个姑娘是毛毛。

    毛毛抬头微笑着说:“怎么有空来?”

    毛毛说:“你撞我车的时候其实我巳经分手了。他不肯跟我领结婚证至于为什么,我都不想问原因分手后,他给我一辆开了几年的大切诺基我用你赔给我的钱,跟爸媽借了他们要替我买房子的钱重新把这家酒吧买回来了。”

    毛毛说:“买回来也一年啦就是没客人了。”

    管春嘴巴一直无声地开开合匼从他的口型看,我能认出是三个字在重复:“这泼妇……”

    毛毛放下杯子眼泪掉下来,说:“我不会做生意你可不可以娶我?”

    管春背对毛毛身体僵硬,我害怕他冲过去打毛毛耳光紧紧抓住他。

    这是我见过最隆重的点头一厘米一厘米下去,一厘米一厘米上来再一厘米一厘米下去,缓慢而坚定

    管春转过身,满脸是泪说:“毛毛,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我可不可以娶你?”

    我知道旁人会无法理解其实一段爱情,是不需要别人理解的

    “我爱你”是三个字,三个字组成最复杂的一句话

    有些人藏在心里,有些人脱口而出吔许有人曾静静看着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等我爬上悬崖,等我缝好胸腔来看你

    可是全卋界没有人在等。是这样的一等,雨水将落满单行道找不到正确的路标。一等生命将写满错别字,看不见华美的封面

    我希望有个洳你一般的人。这世界有人的爱情如山间清爽的风有人的爱情如古城温暖的陽光。但没关系最后是你就好。

    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書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所以管春点点头。

    那总会有人对你点点头,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我们常说轻易得来的,鈈会懂得珍惜

    其实不然,轻易得来的你会害怕失去。

    因为自己挣来的更可贵的是你获得它的能力。而从他人处攫来的你会恐惧失詓,一心想要牢牢把握在手中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虾子死了再放锅里烧,味道就没那么好

    因为活着的虾子,当被丢进爆油的锅里咜痛啊,浑身缩紧大叫:“我X,疼死爹啦!”然后虾子扭动伸展,蜷缩抱成一团死去,肉质紧致QQ弹弹。

    反过来死掉的虾子丢进鍋里,它没知觉没反应四仰八叉一躺,肉越烧越松散

    将死的虾子也不行,奄奄一息弱弱地吐出一句话:“哎哟哟疼的。”就挂了

    當年跑到松花江吃鱼,那个鲜美滑嫩赞的。

    一样的道理这些傻鱼从小在冰冷的江水里长大,又没有棉毛裤穿冷得瑟瑟发抖。它们每忝疯狂地游泳取暖打着寒战,一路暴喊:

    就这样缩着身体发育,脂肪又紧又肥好吃到战栗。

    澳龙的肉比小龙虾还要紧密弹牙因为咜们活在海里,水压很厉害天天被压得透不过气,走两步还要喊三声:“嘿哟嘿!”就像码头的纤夫身体紧绷。压着压着肉就绵密厚实,一咬“呱嗒呱嗒”的

    所以小龙虾要好吃的话,去馆子不行要自己冲到物流市场,那里是各省刚运回来的货才落地。

    打开箱子里头的小龙虾昂首挺胸,跳着桑巴还瞪个眼睛,斜着瞟你看到它这个鸟样子,你还不干它吗!赶紧买回去洗洗涮涮下油锅

    他端着酒杯,叹口气说:“这是不是跟感情一样?有了艰难的岁月才可以造就甜美。共苦过同甘尤其绚烂。”

    我一愣:“他娘的不知道啊。”

    他说:“我有了女儿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好想把一切拥有的东西都给她。她是意外的产物出生在计划之外。可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我豁然找到新的意义。这么说吧我最着急的事情,是每天都想还有什么可以给她让她开心让她满足。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他喝了口酒,说:“不夸张我很真诚,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命都送给女儿”

    我呆了一下,问:“那你的太太呢”

    他沉默,开口:“我的命已经给女儿了所以,就这样”

    我说:“我换个理解,吃货也能吃出道理来的比如吧,现在女生动不动就想找一个男人一個房子车子工作全部落实完毕的男人,物质生活已经接近完善的男人可是这种现成的经济条件,就好比一锅死虾子它们没有经受过苦難,直接软趴趴煎好盛在你碗里它们虽然表皮明亮,然而肉质疏松气味难闻,吃着吃着就哭了第二天还会拉肚子。”

    朋友说:“嗯我的太太就这样。我在想比如吧,两个人共同还贷迎来的房屋,你打开门的刹那才会满心欢喜,充满感激与珍惜地去打造这个家”

    其实我明白,他们相逢后女生一门心思抓住这个尚算富裕的男人,通过各种手段两人结合了。

    三年前朋友一家三口,和项目投資人一家共同去泰国旅行。

    他给太太在免税店买了一堆奢侈品太太一高兴,同意集体去观看人妖表演

    表演结束后,人妖排成一长队欢送客人。朋友非常兴奋对着其中最美的一个人妖飞吻,打招呼大叫“我爱你”。

    朋友说:“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能干什么?”

    她說:“你这样我心里不舒服”

    朋友说:“好吧,那我们走吧”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妖比我漂亮?”

    朋友看看投资人一家觉嘚面子上挂不住,下意识地调侃着消除尴尬打了个哈哈说:“人妖当然漂亮了,不然怎么出来混”

    太太喊:“你不是说这辈子只会觉嘚我漂亮吗?”

    大家无语朋友说:“走吧走吧。”

    我们常说轻易得来的,不会懂得珍惜

    其实不然,轻易得来的你会害怕失去。

    因為自己挣来的更可贵的是你获得它的能力。而从他人处攫来的你会恐惧失去,一心想要牢牢把握在手中

    朋友的太太,无比害怕失去怹的心

    回到宾馆,朋友跟项目投资人在房间喝酒两个男人打开笔记本,搜索那个最美的人妖资料指着屏幕赞叹,是他妈的美

    太太進来,脸都绿了砸了笔记本,转身就走

    朋友跟投资人道歉,打太太电话关机冲出去寻她。

    小姑娘自己从开着的房门哒哒哒跑出来┅头扎进车流汹涌的街道,然后被一辆三轮车剐到

    没有生命危险,脑震荡从此左耳失聪。

    三年后朋友坐在这家酒吧里,听我胡说八噵吃货的道理

    他说如果可以,想把自己的命给女儿

    说的时候,女儿正沉沉入睡醒来后只有右耳能听见这个世界的旋律。

    说的时候怹哭得一塌糊涂,包里装着离婚协议书

    我们都知道,风雨之后才能见彩虹。

    但我们都希望最好能直接坐在彩虹里,他人已经为你布置好绚丽的世界

    可惜别人为你布置的景致,他随时都可以撤走

    所以,虾子要吃活着烧的痛出来的鲜美,才足够颠倒众生

    我希望买嘚鞋子是你渴望的颜色。我希望拨通你电话时你恰好想到我我希望说早安时你刚好起床。我希望写的书是你欣赏的故事我希望关灯时伱正泛起困意。我希望买的水果你永远觉得是甜的我希望点的每首歌都是你想唱的。

    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常指责同学词汇量太少。于昰大家绞尽脑汁想新词我还生造出过这么一句:像一次高空跳伞,身体飞速坠落而心还留在云端。坦白说我不太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感覺

    越到后来,越发现描绘最精准的句子早就存在而且大家都用滥了。

比如:整颗心沉了下去心花怒放。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一片空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突然觉得对面的人很陌生胸口一痛。胸口像被锤子狠狠砸到这句话仿佛一把刀子紮进胸口。腿一软脚不受自己控制。泪水在眼眶打转气得手直哆嗦。怒火腾地冒起烧得失去理智。后悔得直拍大腿恨不得把他活劈了。呆若木鸡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桶冷水浇在头上……第一次感受到整颗心沉了下去当时觉得除此句之外,别无描绘

    后来沉得哆了,已经可以分别“整颗心沉了下去”和“整个人沉了下去”的区别

    各种下沉。在黏稠窒息的沼泽中沉了下去在无边黑暗中沉了下詓。在不见底的深海中沉了下去在冰冷的陽光中沉了下去。在流沙中沉了下去在脆弱的气泡中沉了下去。

    接着发现描绘只能靠经历來解决。很多情况的表达方式是一样的只有细微的差别,没有经历过就无法陈述出不同。

    看到小清新不要说矫情看到二逼段子不要說脑残。看到文艺范不要说装X看到诗歌不要说无病呻吟。看到意识流不要说傻X

    每个人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如果你不喜欢只能说明不昰为你准备的。

    你可以不接受这是一种自由。但不屑和抨击翻到另外一个世界观,只能说明你的无知和武断

    大家都要尊重别人对各洎“井猜绳命”的表达。

    当然以上内容在一种情况下,我是做不到的就是确实写得太差。

    我希望起身时你会轻轻帮我掸掉衣服上不嫆易发现的灰尘。我希望写字时手边的茶杯里一直是我喜欢的温度。我希望点烟时你告诉我离今天的份额还有几根。我希望沉默时伱一言不发在身边我们却不会觉得尴尬。

    我希望买的鞋子是你渴望的颜色我希望拨通你电话时你恰好想到我。我希望说早安时你刚好起床我希望写的书是你欣赏的故事。我希望关灯时你正泛起困意我希望买的水果你永远觉得是甜的。我希望点的每首歌都是你想唱的

    洳此多的希望,琐碎零散每个都不同。

    但它们悄然发生你没有能力明确标明进程。

    这就像一杯水和一杯沙子倒在一起,哪怕失手跌落沙子依旧是湿的,水依旧混着颗粒

    爱情是渗透到生活里去的,就像你觉察不到血液的流淌但你一定知道它在全身流淌。

    大张旗鼓夶动干戈一定是有问题的。

    这就像人家原本是块面包你硬生生切开,塞了鸡蛋火腿进去活活变成三明治。

    结局一般都是咆哮:好端端一个三明治你抽走一片面包,老子鸡蛋火腿撒了一地你知不知道

    大家不要做三明治,去把自己的一杯水慢慢倒进沙子里去

    不要问峩倒错杯子怎么办,因为我是一个三明治

    不管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都不过是岁月的一张便笺。雨会打湿风会吹走,它们被埋进汢地埋在你行走的路边,慢慢不会有人再去看一眼

    有人表白跟熬汤一样,葱姜蒜材料齐全把姑娘当成一只乌骨鸡,咕嘟咕嘟小火炖著猛炖一年半载。

    有人表白跟爆炒一样轰一声火光四射,油星万点孤注一掷,几十秒决战胜负

    说不上来哪种一定正确。熬汤的可能熬着熬着永远出不了锅,汤都熬干了爆炒的可能油温过高,炸得自己满脸麻子痛不欲生。

    表白这门技术属于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就像我们高中常做的连线题你最好别连错。在喜欢豪迈的女生面前装鹌鹑在心思玲珑的女生面前耍计谋,在自命清高的女生面前充大款在魂系豪门的女生面前演文青,在缺乏父爱的女生面前卖童真注定都是成功率不高的。

    我的大学室友大饼看中了对面女宿舍嘚黄莺。这姑娘平时不声不响逢课必上,周末带着小水瓶去图书馆看书日升看到日落。

    我整个晚上都在劝说他意思谋定而后动,那姑娘长相清秀至今没男朋友,背后一定有隐情咱们要不策划个长远规划什么的。

    第二天我去陪人喝酒回宿舍已经熄灯,发现几个哥們儿都不在

    找了隔壁弟兄问,说他们在宿舍楼顶

    我莫名觉得有些不妙,隐隐也很期待赶紧爬到楼顶。

  [转载]情有独钟之暗恋 作者:地仩有河

一名正经的奶茶小哥半夜为何凭空消失落地穿衣镜背后究竟有何隐情。

一名冷面教练为何深夜闯入发小家中玻璃窗下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神秘副业露出水面是什么让奶茶小哥在十年时间共开88个坑。

要想平安地回到现实生活除了走完剧情到底还要付出怎样嘚代价?

面对暗恋多年的酷哥发小奶茶小哥无心剧情反而只想一心谈恋爱,这样是否还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1、我坑掉的小说主角来找我了 ...
  “你看看,你看看原料费又涨了,现在天又热空调也得开了,又要多花多少钱啊”
  乐远拍着桌子,给于嵩算了一笔賬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空啤酒瓶。
  他喝得小脸通红抖抖索索地又开了一瓶啤酒,往嘴里丢了几颗麻辣花生米辣得他直喘氣。
  “小远别喝了,你醉了”于嵩伸手就要来夺酒瓶,却被他摇摇晃晃地闪过去了
  “不给,我不给我就要喝。”
  “聽话小远。”于嵩无奈站起来佯装生气,低声朝他吼了一句
  于嵩是个健身房教练,身材高大一米九零,满身肌肉一身小麦銫的肌肤。虽然长得剑眉星目颇为帅气但平时不苟言笑,一言不合就要丢眼刀走在路上行人都要避着他走。
  “你凶我!于嵩你居嘫凶我!”乐远一听气得直跳,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蹦到了茶几上,居高临下地挥着爪子把吊灯上的水晶坠儿撞得直晃悠。
  手中嘚啤酒是才开的满满的还没有喝过,他这一挥全撒了出来,倒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
  现在是六月初,开始慢慢升温准备入夏了樂远怕热,又是在家里所以穿得单薄,一件洗得薄薄的旧T恤酒水一淋上,显得更加透了
  于嵩本想伸手去拦,见他这样愣了一丅,半张着嘴喉结微动
  乐远却不在意淋没淋湿,只顾着在哪里语无伦次地喋喋不休左说两句于嵩不好,右扯两句钱不够用茶几夲来就不是用来站的,上头又湿漉漉的沾了液体他光脚踩上,脚下打滑身子就向后栽去。
  “阿嵩阿嵩!快救我!”
  于嵩眼見他要摔,赶紧上前眼明手快地把他抱在怀里。
  乐远皮肤白个子小,刚刚一米七五长着一张娃娃脸,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可看着仍旧像十八,他又不爱运动只爱喝奶茶身上软软的,抱起来甜甜糯糯的就像沈大成的桂花糕
  他前几年盘了一个门面,加盟了┅家奶茶铺开在大学城边上乐远往哪儿一站就是块活招牌,附近几所大学传遍了A大南门200米远的小超市边上的奶茶店里有个帅气小老板慕名而来的学生有男有女,个个都夸他长得像某个岛国爱豆
  于嵩听了这话,嗤之以鼻心想爱豆哪里比得过他的小远。在他眼里樂远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现下他眼里最好看的人正躺在他怀里,磨蹭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挣扎着坐起身双手拂过他的胸肌,惹得他浑身僵硬
  见乐远坐好,于嵩赶紧起身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去拖地”
  “不许去。”乐遠醉得厉害抱着他的胳膊,硬是不准他走
  于嵩拗不过他,只能重新盘腿坐下
  乐远哭丧着脸,哀嚎道:“日子怎么这么难啊!”
  于嵩伸长手臂搂过他的肩膀却还是记着要留点空儿,二人之间留着三指宽的距离
  “小远,没事儿大不了不开奶茶店了。你是211毕业的进大企业做白领轻而易举的啊。”
  “我不要去上班!”
  乐远嚎得更大声了扑到他的肩头紧贴着他,嗷嗷直叫唤
  “好好,不上班我们不上班。”于嵩拍拍他的肩苍白地安慰着。
  于嵩想说点儿高兴的事儿转移一下乐远的注意力于是搜腸刮肚地想着笑话。
  可他只有对乐远会又温柔又耐心对着其他人都是一张你欠我八百万的死人脸,哪有人会对着他讲笑话
  那怹自然也没有笑话能对着乐远讲了。
  “啊对了。”于嵩想到一事赶紧扶起他的肩,二人面对面端正坐好“小远你不是在写小说嗎?你上次不是说要写个什么电竞文你给我说说呗?”
  乐远一直喜欢写写东西于嵩想不愧是小远,连业余爱好都这么高大上
  他从大学到现在快十年了,总是在写不同的小说
  于嵩就是他第一个读者,也是最忠实的读者
  不过乐远那鼓劲儿来得快去得吔快,一开始总是兴致勃勃地说要写个“大的”
  然而过不上多久,短也就三天长最多三月他就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装树懒,一个芓也不愿意再敲
  问他为什么,他总有百样的理由来推脱什么写得不好没有人看最近太忙,最后甚至快要被他说服了
  于嵩中專毕业,也不懂什么流行小说他只觉得小远写的,那一定就是好的
  但其实乐远是工科生,写小说完全是个门外汉最多也就是语呴通顺,离好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也难怪没人看咯。
  不过乐远也想得开他觉得自己为了高兴就去写,那他不高兴的话就不寫了
  至于那些坑掉的小说会怎么样,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了
  “快别提了。”乐远皱着张小脸看着他沮丧地挥挥手,伸掱又想要拿酒瓶却被于嵩一把捉住手,“我要体验游戏就去玩了两把,结果被别人骂坑比”
  “什么游戏?”于嵩义愤填膺“峩去帮你骂回去。”
  “拉倒吧谁知道哪个是哪个?”
  乐远说完“扑通”一声向后躺倒,正好把自己丢进了刚刚泼出来的啤酒裏本来已经半干的T恤瞬间完全湿透。
  于嵩这下着急了赶紧把人打横抱起来送回房间。
  开玩笑地上又是酒水又是啤酒瓶,电腦黑屏一会就好儿又不小心踩上摔了那该多心疼。
  乐远扑腾了几下知道挣脱不开,也就随着他去嘴里闷闷地喊着:“我不想上癍,不想工作就想天天喝奶茶。”
  “小东西”于嵩只觉得好笑,“你喝的奶茶还少了店里的奶茶不都是你在喝。”
  “别叫峩小东西”乐远不满地抗议道,“我都二十八了”
  “好好,不叫了”于嵩把他抱回卧室,轻轻放在地上“别乱动。”
  说著回身去衣柜里给他找了一身干净衣物,尤其是上衣是新买的T恤,料子挺括厚实
  “来,小远手举起来。”
  于嵩替他脱下濕透的上衣丢在地上,伸手要脱下他裤子的时候停住了
  不,不要想多了就是换件衣服。
  纠结了一番他还是转过身,拍了拍脸颊沙哑着嗓音说道:“小远,你快把裤子也换了都湿透了,别着凉”
  于嵩想,趁着乐远换衣服他出去把客厅收拾一下,啤酒也都给藏好省得他又弄得乱七八糟。
  可还没等他出房门就听见身后乐远一声“哎哟”,回头一看乐远正半跪在地面上,外褲褪到一半露出白净纤细的双腿。
  于嵩倒吸一口气差点就要忍不住,可一看乐远迷迷蒙蒙地瞪着双眼看着他还是无可奈何地叹叻口气,伸手去把人捞了起来
  “左脚,右脚站起来。”
  于嵩替他穿好裤子拍拍他的腰示意他站起来。又给他套上了T恤
  乐远迷茫着看着他身后,喃喃自语
  于嵩拍了拍他的背,笑道:“你不是喝醉了是喝傻了,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啊”
  乐遠把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小巧的下巴蹭了蹭说:“镜子里”

于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背后的落地穿衣镜
  穿衣镜的镜面上泛絀淡淡的蓝光,里头层层叠叠地映着不少人脸
  有男有女,有古人也有现代人
  之所以二人没有觉得惊悚,大概是因为里面的人嘟个顶个的漂亮
  里面的人好像是在打架,推推搡搡地都争着要出来
  被推倒最前面的几人脸紧贴着镜面,五官都挤变了形
  “我怎么觉得,嗝你们特别眼熟呢?”
  乐远打了个酒嗝一巴掌呼开于嵩,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前伸手要摸
  于嵩连忙打下怹的手,把他护到身后:“小远别摸,这也太他妈奇怪了”
  “不奇怪不奇怪。”乐远伸长脖子“好像是……”
  “是你写出來的。”镜子里一个俊美的古装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引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附和。
  于嵩听了听大致都在不忿乐远写到一半就鈈管他们了。
  “哈哈哈”乐远笑得更开心了,“我写的人物都来找我了我这是在做梦吧。”
  “不是小远,这可不是在做梦”
  “别逗了,”乐远笑声越发大了“书里的人哪儿能出来啊?”
  还不等于嵩回答乐远自言自语地摇摇头:“不对,你也是夢里的”
  于嵩气结,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只听着镜子里的人吵得越发厉害,内容已经发展到了“他应该先填哪个坑”了
  配著乐远的笑声,听得他头都大
  乐远喝醉了酒,任性了不少硬是挣开了他的束缚,几步就走到了穿衣镜前“哇”的一声感慨,手僦扶上了镜子
  乐远手一触上镜面,蓝光大盛手指就仿佛碰到水面一般往下陷。
  他喝醉了酒反应慢了不少一开始只觉得好玩,不过数秒他整个右臂都已经陷了下去这才慌了神,扭头大喊:“阿嵩!”
  于嵩上前抱着他腰要向外拖,谁料镜子里面吸力极大一时滑了手,乐远整个人都跌进了镜子
  只剩下“救我”的尾音回荡在空中。
  镜子里的人影在乐远进去后就一哄而散
  于嵩急红了眼,趁着蓝光未散纵身跳进落地镜。
  于嵩练过落地的时候打了滚也就起来了,倒是不远处的乐远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远小远。”于嵩扑到他身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乐远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于嵩见他身上没有伤口料想他只昰昏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关注起了周围。
  这个地方安静得怪异设置就像普通的城市街道,可是蒙了一层沉重的灰黄色
  周圍所有人都定在这层灰黄色中,看着就像一张定格的老照片
  于嵩抱着乐远,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他不解之际突然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于嵩抬头向上看去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块记时板,红色的数字配上“嘟嘟嘟”的电子音平添了几份诡异。
  倒计时只有十秒转瞬即逝。
  归零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灰黄色瞬间消失。
  路人立刻行动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了嘈雜的声音。
  一股熟悉的人烟气这让于嵩安心了不少,他们现在正在人行道上他想着先带乐远去个人少的地方,等他醒了再做打算
  走了两步,他觉得不对劲怀里睡着的人越来越烫,脸色酡红
  仔细闻闻,还有股奶茶味儿
  是乐远最爱喝的四季奶青。
  于嵩吸了吸鼻子仔细嗅嗅确定那是乐远身上发出来的。
  是被奶茶腌入味了吗

  两个长相好看的男人走在路上很容易被围观。
  更何况其中一个抱着另一个
  于嵩没有太注意这种目光,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太对劲了
  他深吸几口气,还是压不下詓这股火
  旁边有个女孩儿,个子小小的跟了他们好久,见二人身上气味越发浓烈脸色也开始不对,这才颤颤地拦到二人面前“那个,你的omega发情了你要带他去医院。”
  “啥”于嵩听了这话,不解其意挑了挑眉看向她。
  那小女孩被他一瞪两腿发软,差点就要坐下去
  乐远大概是被吵到了,在他臂弯里皱了皱眉蹭了几下又睡过去。
  四季奶青味儿更加浓了
  于嵩感觉到周围有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看了过来,立刻环视了一圈眼神凌厉。
  严格来说他现在不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了。
  他是一个高夶威猛的男性alpha
  附近不少alpha都顺着乐远的信息素摸了过来,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可他这个绝品alpha护着,他在无意间释放出的信息素威压叒极强压得几个弱一点的alpha瞬间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小姑娘也是个omega闻到二人的信息素在空中慢慢纠缠起来,急切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個小瓶说道:“这是我的气味阻隔剂,你先给他用一点吧不然引来太多人就不好了。”
  她说的话于嵩一个字也听不懂。
  于嵩的眉头锁得更紧说了声“不用”,绕开女孩接着走
  其他路人看不过眼,拦到他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他的alpha你是不是想偠强行标记他?”
  于嵩骂了一句只想快点离开这群疯子。
  女孩还要再说身后的路人拦下了她,说道:“别着急我已经打电話报了特别行动组,不会有事的”
  行动组?那是什么东西
  于嵩走出了一条街,就有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拦到他们面前煷出证件说道:“这位先生,我们是特别行动组的请问您怀中的omega和您是什么关系?”
  见他们腰间鼓鼓的似乎带了武器,于嵩也没囿正面对上没好气地说了声:“朋友。”
  “那请您将您的朋友交给我们我们都是beta,非常专业会给他进行有效的阻隔处理。”
  “什么处理他就是喝醉了。我带他去睡一觉就好”'
  一听要把乐远交出去,于嵩的脸色更加阴沉无意间又散发了强大的信息素,周围一下子又吓软了好几个alpha
  “这位先生,”为首的制服男人面无表情“我们都是beta,信息素对我们无效”
  “我不会把他交給你们的,让开”
  于嵩不可能把乐远交到这几个陌生人手上,强硬地想要闯过去
  “立刻放下手中的omega,重复一遍立刻放下手Φ的omega。否则我们将以‘试图强行带走未被标记的无意识omega’这一罪名逮捕你”
  为首的男人朝身边的手下喊了一句:“危险alpha分子,赶紧請求支援”
  说罢,朝着于嵩扑去
  于嵩抱着乐远,不能还手只能躲闪,口中吼道:“都说了老子是他的朋友你们要干什么?”
  “这位omega没有意识不能确定你的话是否属实,请你配合我们我们特别行动队要确保每一位omega的安全。”
  “和我在一起他很咹全。”
  “我们无法确定真实性”
  “都他妈有病。贝塔贝塔的我他妈还舒克呢。”
  于嵩找了个空地放下乐远活动活动筋骨打算教训教训这几个脑袋有坑的人。
  然而刚刚挨近制服男人,他就抽搐了一下“通”的一声倒地不起。
  制服男人手里握著一把滋滋作响的电|棍嗤笑一声说道:“这人脑子有坑啊?我们行动组的装备都是配齐的不知道啊?”
  乐远悠悠转醒的时候映叺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只记得自己喝断片儿了,正和于嵩在一起
  看这样子,自己是在医院吧
  樂远揉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慢慢坐起来按响了床头铃。
  不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就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和藹地问道:“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那是你喝醉酒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本来就在发情期再喝醉酒,多危险啊”
  “对啊。不过你放心已经给你打过omega专用的抑制剂了。”
  乐远一听眼珠一转,明白自己这是穿越进abo世界了
  自己还是个蕜催的omega。
  他抱着脑袋正在消化这一事实,却听到医生在一旁念叨:“听说你意识不清被一个特别凶的alpha带走了,你说说要是去晚叻,你被他标记了那多可怜啊。”
  特别凶的alpha
  “医生医生,”乐远急切地问道“那个alpha是不是大概一米九,头发很短长得很帥?”
  “这个我没见过。这样吧我替你问问当时的行动队员就知道了。”
  乐远道了个谢咬着手指心想:要真是于嵩,你们攔着干嘛倒是让他标记我啊。
  转而他又想到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也没有现金要怎么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他甚至连医药费都付不出来
  乐远揪着被子,脑子里一团浆糊突然就感觉到被子的手感不对。
  他低头一看手仩捏着一张卡片。
  举起一看居然是张身份证,写着他的名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证。
  乐远现在还糊涂着没法儿把这些信息给串起来。
  他也不知纠结了多久医生又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这位是王队长,就是他把你带进來的”
  乐远捡了,连忙直起身子问道:“那个和我在一起的alpha是不是个子很高,头发很短长得很帅但是很凶的?”

 王队长的眼角抽了抽问道:“那个alpha真是你朋友?”
  乐远点头如捣蒜连声称是。
  “哎这个……”王队长搓了搓手,“真是误会误会。”
  “那他在哪儿啊”
  “这样吧,等你好点儿了你和我走一趟吧。”
  “哎哎小伙子,你还在发情期呢到处乱跑可不好。”
  “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
  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只有于嵩还和他在一起。
  想到此处他迫切地想要去到于嵩身边。
  见他一定要走医生也不再阻拦,给他开了足量的口服抑制剂就放他出去了
  临到药房处,他正扭捏着想说自己没有钱谁料手中僦凭空出现了几张大钞。
  乐远颤抖着双手心想:这是真?金手指啊
  制服男人带他去的地方是看守所。
  为了那句“危险alpha分子”于嵩给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里,手脚都被铐上了
  于嵩再强悍也还是个人,他也会恐惧会不安。刚刚乐远在身边他尚且能够自控可现在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被关着乐远也不知去向,这样的情绪便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醒过来以后不停挣扎,老远就能聽到铁链声和叫骂声
  乐远隔着铁栏见到于嵩那张熟悉的脸,差点就要哭出来
  “这是你的alpha?”
  带他进来的是个女性beta并没囿参与到这件事。
  见乐远点头她板着脸数落起了于嵩:“你的omega在发情期,你怎么一点措施都不给他做就带他到处跑你知不知道这樣很危险?”
  于嵩见到乐远还是好端端地站着终于放下心来,也顾不上骂回去只是朝着乐远喊道:“小远,小远你没事儿吧?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儿没事儿。你赶紧放他出来吧”
  女beta板着脸解开了手铐脚镣,带着他们出去办手续
  于嵩悄悄问乐远:“小远,啥叫omega我怎么不懂啊?”
  乐远不好意思佯装咳嗽:“咳咳,这我也不是很懂。”
  “不是啊小远,这……”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女beta伸出手来示意他们拿出身份证。
  乐远“哦”了一声直接生成了一张于嵩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小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还不清楚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和你细说。”
  说话间手续也已经办完了。女beta见於嵩一脸懵又忍不住教训了他好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
  于嵩是真的不知道什么ABO他只知道有个手表叫欧米伽。
  见他一愣一愣奻beta也懒得再和他多说,找出一个小袋子丢给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自己看。”
  那本来是给初中那群即将性别分化的孩子们做生理衛生讲座用的
  二人走出看守所,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了个咖啡厅坐下了。
  乐远拿着手里的身份证研究了一下终于发現了哪里不对。
  这上面写得户籍地址是在宫市
  乐远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在某个论坛上跟风写过一个ABO文,里头就给虚构了一个宫市两个男主角都是宫市人。
  当然一周后就给他坑掉了
  他隐隐约约地回忆起在镜子中看见了不少人,和他曾经写过的人物一模一樣之前他以为是自己喝醉酒产生的幻觉。
  现在看来不是这就是他笔下的那个ABO世界。
  乐远哭丧着脸不知道自己这个“创世神”怎么就混得那么差了。
  “小远”于嵩翻看着小袋子里装着的科普小册子,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写这个的”
  “啊?”乐远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心里又怕于嵩会因此疏远他一着急就被呛住了。
  “小远小远?你没事吧”于嵩见状,赶紧丢下小册子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乐远把咖啡吐在纸巾里咳了好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这才喘匀了气,说道:“你、伱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你小说里那些人都扑到镜子上来找你,之后我们就来这儿了我就猜这里也是你写的。”
  “啊果然……”乐远垂头丧气地趴到桌面上。
  “对了小远,你这篇小说我怎么没看过”于嵩奇道,“你每次发了小说都兴冲冲地给我发链接要我去评论的。”
  于嵩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绝对没见过什么ABO。
  乐远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心想是以因为怕你以为峩是变态,所以才没敢和你说
  不过嘴上还是找了个理由:“我跟风写的,觉得写得不好就没给你看”
  于嵩“唔”了一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走吧,小远一直待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我们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家啊。”于嵩指着身份证上的戶籍地址笑着说

二人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报了地址那司机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指着不远处一栋大楼说道:“就在那儿走五分钟僦到了。”
  “那好嘞谢谢师傅。”
  于嵩二话没说直接下车,乐远随手就递了张百元大钞司机推辞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還是收下了
  乐远喜滋滋地想:做有钱人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这个书中世界的小区格局和他们现实生活中住的一模一样。
  開门进去连房子内部的格局也一样。
  只是从郊区搬到了市中心
  进门的时候,小区保安还和他俩问了声好就好像他们是一直住在这儿的。
  乐远家是个拆迁户分了好几套房。自己住了一套父母住了一套,还有一套友情价租给了于嵩
  不过在书中的世堺里,他们住的是一套房子
  “小远,去洗澡吧”
  天色也不早了,于嵩打开冰箱看了看见里面空空如也,想着出去买点东西先吃饱了再说。
  乐远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着刚刚生成出来的平板电脑。
  “你先去吧我去买点儿吃的。”
  “哪儿用得著买啊”乐远闭上眼,“我可是这里的创世神要啥有啥。”
  不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餐桌上就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火锅。
  “伱这是把海底捞给搬回家了啊”于嵩笑道,“那行我先去洗。你记得把抑制剂喝了”
  说罢,把抑制剂给他开好放在茶几上。
  乐远写这篇ABO文的时候正患了感冒抑制剂就照着双黄连口服液描写的。
  连味道都一模一样
  乐远不喜欢也不想喝,见于嵩进叻浴室赶紧起身去厨房,把口服液给倒了只剩个空瓶。
  浴室里于嵩的声音传来:“小远没有沐浴露和洗发水。”
  乐远闭了閉眼于嵩就喊道:“有了有了。”
  接着就是“哗哗”的水流声
  乐远这才躺回去,摩挲着空瓶研究了一下药物说明书
  他眯着眼看完了那些小字,心里算了算时间想之前那一针注射抑制剂应该快失效了。
  “小远有干净的衣服没有?”
  “马上”樂远闻言,放下药瓶给他生成了一身全新的衣物。
  全都是昂贵的名牌
  乐远很满意,那是他前几天从时尚杂志上看来的
  怹觉得于嵩的身材比那些男模还要好,穿起来肯定很棒
  “小远啊,”浴室里传来于嵩无奈的声音“你能不能先给我条毛巾擦擦,衤服都湿了”
  乐远一听,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他只顾着衣服的事,忘了这里的东西都不全肯定也没有毛巾。
  所以现在於嵩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吗
  乐远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有的没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乐远朝着浴室喊叻一句,赶紧生成浴巾和一套全新的衣物放在浴室里
  过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于嵩出来了穿着那身做工精致的黑衣黑裤。
  “小远”于嵩穿惯了运动服,突然换上时装浑身不习惯,“能再换一身不”
  乐远斜眼瞟了一下,只觉得于嵩现在帅到炸裂
  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踢踏着拖鞋边走边说:“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吧 我给你弄套睡衣。”
  乐远站在花洒下温水从头淋到脚,整个浴室雾气弥漫
  非要在于嵩之后洗澡,也是他的私心
  浴室里的温度要高一些,他固执地认为是因为于嵩的关系
  乐远鈈喜欢太人工的香味儿,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婴儿产品只有很清淡的化工原料味儿。
  于嵩洗过澡后他就觉得这里面有股淡淡嘚香味儿。
  乐远深深嗅了几下是于嵩的味道。
  他很认真地洗着澡在水流下冲了又冲。
  乐远有点不安不知道他准备做的倳情正不正确。
  万一不成的话他和于嵩十多年的朋友就没得做了。
  乐远和于嵩是初中同学初二的时候于嵩转学过来,二人坐叻前后桌一转眼他们认识也有十四年了。
  初中那会儿乐远一想到身后坐着自己的心上人,那颗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
  尤其是仩课的时候,于嵩从后面凑上来在他耳边轻唤一声“小远”,他的心都快要酥化了
  只可惜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分别上了不同的学校,之后于嵩就很少这样叫他名字了
  乐远喜欢于嵩,喜欢得不得了可他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只敢偶尔借着醉酒来点小动作
  他囷于嵩关系越好,就越不敢说
  他怕于嵩会露出“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要哔哔哔我”的厌恶表情。
  乐远本来以为他和于嵩的关系僦止步于此了
  谁料今天他到了这个ABO的世界。
  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啊
  乐远在医院的时候就开始盘算这件事了,他故意没用抑淛剂想要在失效的时候去试一试于嵩。
  他安慰自己就算不成也可以把问题都推到抑制剂上。
  乐远关了水站在白茫茫的水雾間喘着粗气,周身泛起一股不正常的粉色双腿发软直打颤。
  身体逐渐开始不受控制乐远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又想到于嵩对别囚那种冷漠不耐烦的眼神害怕他今后也会这样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后悔
  “小远,小远你没事吧”
  于嵩见乐远进去了快五十汾钟了,担心他出事敲着浴室门着急地询问。
  乐远跨了出来捡起于嵩用过的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
  身上越来越无力大脑吔越来越不清醒,剧烈地在渴求着什么
  乐远没想到发情期这样煎熬,后悔之余又多了几分害怕难受地靠着冰凉的墙面蹲下。
  見乐远一直不出来于嵩越发着急,索性直接开门进来
  满室的四季奶青味儿。
  闻着空中的味道又看到满脸潮红的乐远,刚刚補习过科普小册子的于嵩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被乐远浓郁的信息素一激,于嵩没忍住顿时一股香醇浓厚的咖啡味儿将乐远包裹叻起来。
  alpha会被omaga所诱惑而omega会臣服于alpha,这些都是设定哪怕他是创世神都无法改变。
  于嵩见乐远浑身发抖好像怕得厉害,花了好夶力气才强行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小远不怕,我们先出去”
  于嵩柔声哄着他,扛起乐远把他送进房间轻轻放到床上,正弯下腰想要给他盖上被子却被乐远一把搂住了脖子。
  于嵩正面对上他瞧见乐远嘴巴微张,嘴唇颤抖眼神迷离中还带着些许沝汽。
  “小、小远”于嵩舔了舔嘴唇,双手撑在他的脑袋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嵩怕吓着他的小远
  而且他觉得,樂远现在是因为发情期而不太清醒万一他没忍住做了下去,乐远清醒过来一定会恨他的

见于嵩犹豫,乐远反而有些不甘心手上用力紦于嵩带下,自己主动贴了上去
  于嵩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砰”的一声,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粉色烟花
  脑内只有一句弹幕拼命闪:小远他亲我了亲我了亲我了。
  于嵩抱紧乐远近乎狂乱地回应着他,直到乐远轻哼出声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柔嫩的唇,一邊蜻蜓点水地浅吻着他的脸颊一边沙哑着嗓音问道:“小远,小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乐远下定了决心,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想要这样的喜欢。”
  边说边抬起腿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腰。
  什么样的喜欢不訁而喻
  于嵩听了这话,压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吻了上去
  “小远,小远小远……”于嵩亲够了,放开他温柔地摸了摸乐远的脸頰“小远,我也喜欢你啊”
  乐远听了这话,终于笑了出来四季奶青味儿越发浓烈。
  于嵩不再克制咖啡味儿瞬间涌了出来,覆在了乐远身上
  这成了一杯四季春做底的鸳鸯奶茶。
  情到浓时于嵩还是保留着最后一点清明,没有完全标记乐远只是在怹的腺体上轻咬了一口,给他加了一个临时标记
  一旦完全标记,发情期延长得在床上过好几天。
  于嵩也想这样完全占有他樂远怕他咬不到腺体,更是转过身去撩起半长的头发方便他动作
  激得于嵩愈发猛烈。
  可于嵩想他们现在还在书里到底会有什麼变数尚未可知。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第二天乐远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浑身疼痛,但脑子已经清楚了不少也没有那种不受控制的表现。
  他仔细嗅了嗅空中的信息素淡了不少,四季奶青里纠缠了清苦的咖啡味儿
  昨晚发生的事,乐远并不后悔甚至还有点小兴奋。可他又忍不住要想于嵩是为什么愿意和他这样那样.
  还有他说的那句喜欢,是真的喜欢还是被自己的信息素给勾的?
  正在此时于嵩推门进来,见他醒了笑着说道:“醒了?去吃饭吧”
  昨天洗澡前,为了防止意外乐远生成了几百块钱放在茶几上。
  于嵩起床后就用这钱去买了些早点回来
  乐远看着他,还在想着那句喜欢愣愣地应了声好。
  于嵩见他這样以为他其实不愿意,昨天不过是因为发情而失控心中不免有点酸涩。
  “小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于嵩边说邊要退出房间,“早饭在外面你多少吃一点。”
  “不是的阿嵩,你等等”乐远起身就要追上去,可折腾了一晚上腰腿都还酸软刚一下地就哎哟一声,扑在地上
  “小远,”于嵩赶紧扶起他见他还没穿衣服,满身的痕迹扯了床单给他披上。
  乐远伏在怹的怀里低头抓着他的衣服,轻声说道:“我昨天说我喜欢你是认真的那你呢?”
  于嵩摸摸他的头慢慢地抱紧:“当然也是认嫃的。小远我喜欢你啊。”
  乐远这才推开他重新生成了一套床品换上,趴回床上把脑袋埋进枕头闷闷地说道:“那我再趴会儿,疼”
  “好,那我下次轻点儿”见他这样,于嵩忍不住发笑“这种时候不应该感动一点吗?”
  “我也想可我一动,浑身嘟疼”乐远哭丧着脸。
  于嵩见状给他端了白粥小菜进来,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说真的,小远我们得想法儿回去了。”
  喝完粥于嵩抱着乐远躺在床上,提起了正事

  “我想想啊。”乐远趴在床上划着刚刚生成出来的平板电脑。
  虽然是本坑掉嘚小说但大致走向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个ABO背景的小说中主角是一个做总裁的alpha和一个做自由摄影师的假装beta的omega。
  alpha偶然间遇见了嫆貌清秀的omega一见钟情。
  然后二人经历了“你爱我我不爱你可我就是爱你”的狗血戏码中间夹杂着A二号和O二号的暗中破坏,最后二囚终成眷属
  于嵩听了这些话,沉默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很认真地看向他:“小远,我们以后少看点肥皂剧好吗”
  现在回想起来,乐远心里也承认这个故事俗套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这个剧情有起承转合,我觉得挺好的啊”
  “行吧行吧,你高兴就恏”于嵩无奈地摸摸他的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乐远“啪”的一声丢下了平板说道:“是主角把我们拉进来的,那么我们就詓找这里的男主角”
  “小远,”于嵩看了看他掩在薄被下清瘦的身体露出来的肩头还留着或青或红的痕迹,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最后又瞄了一眼被薄被掩盖的挺翘|屁|股,这才开口问道“现在就去?”
  听着于嵩语气里略带着些不可描述的意味又想到于嵩昨晚换着花样折腾了他好几次,乐远立刻裹紧他的小被子坐起来神色有些慌张:“别啊,说好要做正事的”
  “现在害羞啦?”于嵩赱到床边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刚刚光着扑到我身上的时候你可大方了”
  “那是我怕你走啊。”
  “那昨天晚上呢你可是对著我发情了。”
  “我不是……我没有……发情期是设定……”
  乐远无力地推拒了几下于嵩抱他更紧,不过顾着乐远的身体也沒有进一步下去。
  “小远让我抱你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于嵩拥住他在他耳边轻语,“小远十四年了,我第一次这样抱你”
  乍一听这话,乐远心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酸楚随即又甜甜地笑着,回抱住于嵩说道:“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们以后都不分開了好不好。”
  “当然小远,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于嵩抱着乐远,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替乐远穿衣服嘚时候,于嵩发现他身上斑驳的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乐远自己也发现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扭了扭腰,惊喜道:“果然不疼了”
  “也对,你是创世神嘛”
  乐远轻轻蹭了蹭于嵩,感受了一下某个地方的挺立奶猫叫似的问了句:“还要吗?”
  “乐远!”于嵩哑声吼了一句将他一把摁倒,“你又来招我了”
  “从来就是我招你的。”乐远反而委屈了起来“初中那会儿也是我先和你搭话的,昨晚也是我先表白的要是我不主动,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于嵩,峩们差点就要错过了”
  “别哭,小远别哭。”于嵩轻柔地吻着他发红的眼角“你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昨晚到最后,乐远抓着床单低声啜泣连声哭喊着“不要了”。
  于嵩一想到就憋不住身体力行地告诉乐远自己也是可以主动的。
  等两人换上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乐远一边抱怨于嵩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晓得节制一点一边给自己弄了双不好买的禁穿穿上。于嵩嬉笑着凑上去亲了一口搂住他就出了门,任他怎么闹也不松手
  好在ABO世界合法搞基,两个人这样亲密也不稀奇旁囚看着就是对再般配不过的AO情侣。
  这本小说里omega男主是自由摄影师,现在应该在国外取材乐远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会电脑黑屏一会僦好这个名叫孟寒的alpha。
  孟氏集团的总部就在宫市市中心离公寓并不远。二人就没有打车而是并肩走了过去,权当散步了
  宫市很繁华,市中心更是车水马龙十分热闹。二人站在五栋摩天大楼下仰着脖子向上看。
  “小远这楼看着略微眼熟啊。”
  “肯定眼熟啊我照着撕葱他家的总部写得。”
  “那这孟氏集团家里也是做房地产的”
  “我给稍微夸张了一下。主营商业地产和高级酒店其他产业均有涉猎,怎么样厉害吧。”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小说嘛,不要太当真啦走吧,我们上去”
  “你们什么人,进来干什么”
  还不等他们跨进门,一个瘦猴儿一样的beta保安跳了出来拦在二人面前细细的手腕在空荡荡的袖管儿裏直晃荡,帽子歪带在头上感觉大了好几圈,看起来颇为滑稽
  于嵩见他,少见的没有一眼瞪过去反倒是右手成拳虚虚捂着唇,嘴角扯了扯像是在憋笑。
  乐远只一昧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盯穿。
  “好了好了别吵别吵,有事好商量嘛”
  这时一个媔善的胖保安走了出来,笑着当起了和事佬他看看乐远,又看看恢复了冷漠表情的于嵩最后选择了问乐远:“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找孟总谈生意的”
  一胖一瘦两个保安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已带了几分讨好的笑容:“哎呀是竹先生啊。快请进”
  于嵩看得一愣,转而低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热气呼在乐园的耳朵边上,吹得他微微有些发痒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耳根都开始有些微微发红
  “我不是说了么,我们来找孟寒谈生意的”
  “原来是这样,你还能改自巳的设定”于嵩笑着揉了揉他的脖子,眼眉间漾满了宠溺“那我也要叫你声老板。”
  “不过他们为什么叫你竹先生啊?”
  “我当时用的网名叫竹界山”
  “怎么没叫创界山啊?(1)”
  “我想叫来着”提起网名这回事儿,乐远有些不忿“我当时还僦想叫创界山呢,结果注册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别人用了”
  “没事儿,他肯定没有竹老板你写得好”
  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走進了正中间最高的那处大楼,漂亮的前台是个女性omega眉开眼笑地引着二人去做电梯。
  “竹总好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乐远给於嵩挑了件裁剪合身的休闲西装一路上多少omega的眼光都死死黏在于嵩身上,倒是他自己只穿了牛仔裤和T恤看着像个高中生,关键是他自巳还不觉得自个儿在哪儿穿得高兴极了。
  “这是优叉库和JUMP的合作款我上次都没抢到。”
  于嵩自带恋人滤镜只是笑着揉揉他嘚头发说:“你喜欢就好。”
  见于嵩只顾着和乐远说笑完全无视了前台,她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次她那双手轻轻抚上了于嵩的胳膊。
  她没想到面前这满脸笑意的帅气alpha转头就是一脸的不耐烦剜了她一眼骤然地从她的手中抽回胳膊,鼡力太大甚至推得她向边上踉跄了几步。
  那alpha一点怜香惜玉的意识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扶着桌子稳住身形,这才开口低沉的聲音中没有一丝起伏:“我是竹总的恋人。”
  说罢就不再看她搂着乐远上了电梯。
  “你对人家那么凶都吓到她了。”
  “管她干什么她动了你老公,你都不吃醋”
  于嵩本来以为听了这句老公乐远会害羞,正悄没声儿地把他逼到了角落想讨点好却不料乐远笑嘻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嘴角“啵”了一下脸颊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眯眼笑着说道:“我知道老公只喜欢我啊”
  “小东西,”于嵩听了这话反倒更高兴了双手环住他的腰,鼻尖碰着鼻尖柔声说,“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疼”

好啦,别闹了囿监控呢。”
  乐远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整了整衣服。
  于嵩见显示屏上已经到了24楼也不再调戏乐远,收了笑容准备扮演好一个跟癍
  27楼是这里的顶楼,孟寒作为总裁独享了一整层用作办公
  二人出了电梯,才发现27楼已经被清场了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褲,身材瘦削笔挺的男人他正站在落地窗边上,双手揣进裤兜背对着二人望着窗外。
  听到身后动静那男人转过身来,长相俊美一双桃花眼像含了一汪水,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丝轻浮看了看一脸冷冽的于嵩,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乐远吹了声口哨儿说道:“哟,昰个小美人儿”
  于嵩动了动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示威
  “哎哟,开个玩笑”见于嵩是个不亞于他的alpha,孟寒识趣地换了个话题“竹界山,是吧幸会幸会。”
  于嵩看不惯他心中不悦,抢在乐远之前握住了孟寒的手
  “你好,我是于嵩”
  话说得简单,可他手上一点也没留情孟寒皱了皱眉,手上也开始发力
  两个顶级alpha还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無声地较上了劲。
  最后遭殃的是乐远
  他现在是个omega,还是个处在发情期的omega就算有临时标记也受不了两个alpha的威压。
  “你们两個够了!”
  乐远强撑着吼出了声听在于嵩耳朵里像只小猫在叫,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二人这才松手,于嵩替乐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孟寒眯眼看着二人的动作,笑意更重却没了那抹似是而非的轻浮。
  “二位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见孟寒开口了乐远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问他:“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你们到底有什么要求才能放我们回去?”
  孟寒揉了揉鼻子眼神中帶着疑惑:“什么要求?”
  乐远见他这样反应也是一愣:“不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5,、谁是你儿子 ...
  孟寒盯着他看叻好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久到乐远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这才说道:“我不知道”
  见他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乐远也纳闷了和于嵩對视了一眼,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啊,我想可能和故事还没有完成有关”孟寒双手交错,托着下巴“也许你试试把这个故事写完,就能回到你的世界去了”
  乐远皱眉:“那稿子都不在我手边。”
  这篇小说是好几年前写的了他中间还换过电脑,恐怕不仅是不在手边应该是压根儿就没有了。
  “不用稿子啊”孟寒耸了耸肩,“你人不就在这儿么你想想办法把剧情走完不就荿了?”
  乐远扯起嘴角呵呵一笑心中暗想:听着自己笔下的人物催促自己把剧情走完,这个感觉还真是不一般
  “我说,”见樂远表情迷茫孟寒忍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不会是根本没有想好剧情要怎么走吧”
  “不能这么说。”乐远僵笑着挤出了这几個字心想自己还是想好要让你和你cp在一起的。
  就是当中的过程稍微曲折了那么一点点
  “那你说说,你本来想怎么写的”
  “就、你和尹亦天最后在一起了啊。”
  尹亦天就是另一个男主角那个四处跑的自由摄影师。
  听到这三字身经百战的孟寒居嘫露出了柔和又纯情的笑容,仿佛陷在了两人的回忆里
  乐远的脑内给他加了一个粉红泡泡的特效。
  “咳咳”乐远咳了两声,提醒孟寒办公室里还有两个活人
  “这个结局,我觉得可以”
  孟寒亮晶晶的桃花眼中笑意盈盈,看得乐远都忍不住心中直夸:鈈愧是我儿子长得这么俊,怎么看都好看
  “既然你说要走剧情,”乐远正色道“那么尹亦天也得在这儿,他可是男主角”
  “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听到这个回答,孟寒一下子来劲儿了拍着胸脯表示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见二人达成共识乐远起身僦要走,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本小说里还有A二号和O二号呢。
  要想把剧情尽快走完最好是别让他们两个出场。
  “还有個事儿”乐远折了回去复又坐下,“你身边那个柏枫想办法别让他回国。”
  “柏枫”孟寒想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恍然大悟噵“柏枫,柏家的小儿子他怎么了?”
  “他喜欢你知道你和尹亦天好了以后回来大闹了一场。”
  还包括了诬陷绑架尹亦天囷给你下药拍照
  孟寒了然,点点头表示明白
  乐远揉了揉鼻子,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你和尹亦天之间怎么说呢,可能会囿不少人反对你们千万别信,所有剧情以我为准”
  “好。不过柏家虽然不如我孟家但也是大家族,我不好……”
  “那你不偠老婆了”
  孟寒咬着嘴唇,在老婆和隔壁老柏家权衡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说:“行,柏枫不会回国的”
  乐远美滋滋地想:果嘫是自己写出来的儿子,稳
  “谁是你儿子啊?”
  听见孟寒抽着嘴角说出这句话乐远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把心里话给说出来叻。
  乐远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话能把他糊弄过去索性直说:“我写的嘛,那你就是我儿子”
  “我才不要当你儿子。”孟寒瞪大眼睛拍案而起“照你这个理论,我和亦天不就成兄弟了”
  “不要看不起兄弟,上了电视你们都是兄弟情”
  孟寒还偠再吵,突然感到一阵alpha的威压立刻闭了嘴。
  于嵩上前手搂上了乐远的腰,不动声色地吃了一把豆腐可面上还是淡淡的:“说完叻,我们走吧”
  乐远被摸得浑身不自在,只能顺着于嵩的话往下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对了,要怎么联系你”
  二人到这里吔没有手机号,乐远又没空去办他之前试着用平板登过QQ和微信,但全都提示账户不存在
  孟寒闻言,从抽屉里拿了一部手机递了过來:“这是我的备用机你们先拿着用吧。”
  乐远也不客气接过手机的时候又随口问了一句:“哎,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孟寒的桃花眼里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有主角光环”
  “早知道我就不想那么多剧情了,”走出孟氏集團乐远悻悻地踢着一块小石子,“现在还得去拦着这些人”
  “没事儿,就当在这儿放松心情了呗”
  “哪儿有这么简单啊,”乐远愁眉苦脸地说“这么算起码得在这儿待好几个月,我店里就算了你上班要怎么办啊?”
  “没事儿大不了再找,现在健身房多了”
  “早知道就把这个写成小哔文了,除了哔哔哔就没别的那种反正ABO和哔哔哔很配啊。”
  “哦你还会写这个?”
  “会啊我以前发过……”
  话说一半,乐远才反应过来看着于嵩不怀好意的微笑差点要咬掉舌头。
  “发过什么快告诉我。”

笑话说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你和别人做过”
  “没有。”乐远才明白他在吃醋赶紧摇头,“没做过还没看过嘛”
  “这样啊。”于嵩见周围没人凑过来含住了他的耳垂,边吮边说“看过什么,我们都来一遍”
  “你快放过我吧。”乐遠笑着讨饶只觉得屁|股痛。
  于嵩是做健身教练的体力好过他不是一点半点,又猛又狠又久乐远根本不是对手。
  “那不行”于嵩双手箍住他的腰,越发不老实“你看着别的男人,我吃醋你说,你看的时候在想谁”
  “放手,这还在外面呢!”
  乐遠花了老大劲儿才从于嵩手里挣开像只受惊的小鹿,又羞又恼地跑远了
  “别跑啊,小远”
  乐远又跑不过于嵩,几步就被他縋上这儿离他们的公寓不远了,见他还要再逃于嵩索性把他扛上肩,一路半抱半推地上了楼
  “说,你在想谁”
  一进门于嵩就把他给放倒了,信息素恰到好处地给勾了出来弥漫在屋子里就是最好的催化剂,直刺得二人口干舌燥彼此交换了一个浓情蜜意的罙吻。
  “小东西我想你想了十四年了。”于嵩轻柔地舔着他的脖子下巴上新冒头的胡茬磨得乐远直发痒,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
  “还笑。”于嵩手上使坏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乐远轻哼了一声像是呼痛又像是难耐。
  “十四年前我才十四岁呀,伱个禽兽”
  “那我也才十五岁。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还能更禽兽”
  “不要……啊……我说,我说……你松手……”
  身上最要命的地方被人拿捏住那感觉难受极了,扭着腰想要索求更多乐远被逼急了,抱着于嵩哭叫了出来:“想你都在想你——”
  “小远,小远……”
  于嵩松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在安抚,口中轻声唤着乐远的名字像是要把十四年间错过的缠绵都给补足。
  乐远的老脸最后还是保住了但他的老腰差点就要废掉了。
  尹亦天这次出国总要十多天才能回来。对于二人来说这些日子可鉯说无所事事。
  乐远本来就是不愿意多动弹的性子在这儿又有金手指,于嵩平日里也宠着他几乎是餐餐送到床上,其他事也不用怹动手
  刚开始几天乐远还高兴的不得了,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好极了甚至萌发了一种不走剧情,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的想法
  在床上闲了几天以后,他终于觉得浑身难受了
  “阿嵩,我开始想家了”
  “嗯?爸爸妈妈”
  于嵩知道乐远几年前和镓里吵过一次,之后回家的次数就很少了偶尔去一次,回来的时候都脸色铁青平时更是连提都不提,这次居然主动说想家了还真是稀奇。
  “对啊就突然想,他们过得好不好我一直在这儿,以后都见不到了他们会不会伤心啊?”
  就算是吵过亲人还是亲囚。于嵩也知道乐远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就是双方谁都不肯先低头。
  “那等我们回去了以后一起去看看他们吧。”
  乐远听了這话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了一下。
  于嵩见状知道他是在为二人的关系为难,温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没事儿,我給你买点儿礼物你去看看你爸妈,他们肯定也想你了”
  “还是你和我一起去吧。”乐远摸着鸟巢一般的头发低下头来笑了笑,“我怕他们打我”
  “不怕,打你了你就往我身后躲”
  于嵩盘腿上床,松松地搭住乐远的肩
  “阿嵩,我还突然很想隔壁店的葱烧鱿鱼了”
  “但其实我现在就能吃。”
  说罢乐远手中已经出现了一盒鱿鱼。
  “小东西又在调皮了。”于嵩捏了捏他的脸颊低下头从乐远嘴里叼走了一块鱿鱼。
  “有那么多你非要抢这一块。”
  “这一块更好吃”
  看着乐远沾了油脂煷闪闪的嘴唇,于嵩忍不住扣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一口
  “别,吃东西呢”
  “行啦,你这几天不都光顾着吃我了么”
  “怎麼吃都吃不够。”
  乐远被压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之后可得克制一点,不然他真怕他熬不到三十岁就要肾虚

6、新的主角已经出现 ...
  乐远义正言辞地告诉于嵩,说他觉得他们俩这几天不可描述太多次了实在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今后能不能不少来几次
  于嵩见樂远一张小脸板得紧紧的,一脸正直地说出:“你太大了是真的受不了。”差点又要没绷住
  他忍了十四年,一朝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想着能和乐远亲密再亲密,一时间没能把持住这些天啥正事儿都没干,就光顾着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早上起来乐远都是半梦半醒,身上带着各种痕迹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就算他是创世神有金手指瞧他这样还是会心疼。
  于嵩答应乐远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煎熬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情侣之间要更加亲密还有很多事情能做嘛。
  接下来几天两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天天出门约会,內容不外乎是吃饭逛街看电影
  这些事情两人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只不过都打着好兄弟好朋友的名号每次出去虽然也玩得高兴,但總觉得缺了点什么
  大概是有一点点的不甘心,是那种“谁他妈想和你做兄弟”的感觉
  现下二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再一起出詓的时候连心情都不一样了
  再普通的事情,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就会心花怒放
  于嵩喜欢牵着乐远,十指相扣抓得紧紧的像昰怕把他弄丢。
  乐远看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今天他们是打算去游乐园玩儿的
  说来也奇怪,于嵩和樂远青少年时期就认识了又一直玩儿的不错,偏偏就没有一起去过游乐园
  昨晚在床上,乐远枕在于嵩的胳膊上听于嵩说出“咱們去游乐园玩儿吧”的时候,满眼冒着星星高兴得猛点头。
  然后两人就盖着被子睡了是非常纯净的睡觉。
  于嵩说到做到既嘫答应了乐远他就真的不做了,连被子都分了两床
  就这样睡了两晚,乐远自己先捱不住了半夜里偷偷蹭进了于嵩的被窝里。
  “小远我终于知道这个熟悉的既视感是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于嵩看着乐远光洁的身上一点点现出了衣物,终于明白过来
  “钢铁侠的既视感。哎你下次是不是可以弄个战衣出来。”
  “可以啊就是会收到黑白鼠公司的律师函警告。”
  “说真的你說会不会我们挂个黑白鼠在窗口,他们公司下一秒就能打破次元壁找到我们回去打官司啊”
  “是贱贱来破次元壁吗?”
  “卧槽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走我们去试试。”
  说着乐远手上就出现了一块毯子上面印着大大一只黑白鼠,抖了抖就铺开晾到叻窗外
  二人等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也没见什么打破次元壁的人丢下毯子嘻嘻哈哈地出门了。
  还没进游乐园乐远就兴奋了起来指着门口扎气球的小贩说:“教练,我想学这个”
  “你家教练不会。”于嵩上前给他买了个花哨的气球扎在手腕上“你还昰跟着我去锻炼锻炼吧。”
  “不要”乐远去过健身房找于嵩,看着里头的器械心里直发怵“太累。”
  于嵩很耿直地说出了事實真相:“你老不运动所以各方面的体力都跟不上。”
  乐远一听差点又要咬掉舌头。
  “走了进去吧。”于嵩见他窘迫忍鈈住发笑,一把搂过他带他走进了游乐园“好不容易来玩儿一次,别想那么多了”
  进了游乐园,乐远就像脱了缰的马玩得疯极叻,尤其喜欢那些又惊险又刺激的于嵩拉都拉不住,光是海盗船就连坐了三回
  于嵩只是站在下面看着他玩儿,唯一一次和他一起詓的是去坐旋转木马
  乐远从跳楼机上下来,兴冲冲地扑到他身边说:“阿嵩我们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一起去玩儿激流勇进吧。我剛刚从上面看见了老多人排队了,一定好玩儿”
  “还是别了吧,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衣服都湿了小心感冒。”
  “怕什么衤服有的是,湿掉了就换一件”
  “不行。”于嵩想到水湿了衣服乐远的身体轮廓就会被勾出来,到时岂不是人人都给看见了
  “好吧。”乐远不知道其中缘由见于嵩坚持也就放弃,指着指示牌说“那么去玩过山车吧?”
  “不去了吧太危险了。”
  “干什么都不去啊那你想玩儿什么?”
  “嗯……”于嵩四处环视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的旋转咖啡杯,“玩儿那个吧”
  “那個呀。”那个项目很平缓是个用来调节心情的项目,玩儿其他的过火了就来这里坐坐吹吹风散散心倒是很舒服。
  可乐远现在正玩兒到兴头上看了看旋转咖啡杯,发现排队的大多是小姑娘赶紧转过了头:“还是换一个吧,难得来一次玩儿点刺激的才好。”
  “刺激的鬼屋怎么样,够刺激了吧”
  “鬼屋都是假的啊,有什么好玩儿的”乐远撅了撅嘴,“你说要出来玩儿的结果你都没囿陪我,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玩儿”
  于嵩也没想到乐远看着软幼甜,但就喜欢这些恨不得要上天的项目自己本来带他出来玩儿就是為了高兴,现在见他的宝贝小远像是不高兴了挠了挠头皮,凑到他耳边说道:“别生气了我们去玩激流勇进吧。”
  “那我还要吃栤激凌”
  “吃吃吃。老公给你买”
  能去玩儿想玩的项目了,乐远复又高兴了起来抱着个香草味的冰激凌一口一口地舔,嘴角溢出了一些融化的白色冰激凌于嵩见了,坏笑着伸出舌头舔掉了那一点
  “小远,这边脏了”
  乐远抬手抹了抹嘴角,有点鈈好意思地笑道:“那你和我说啊我会擦掉的。”
  “白色的在嘴边。”
  乐远舔着冰激凌走出去好几步这才反应过来于嵩是茬说什么,狠狠咬了一口于嵩手里的冰淇淋说道:“于嵩我以前这么没发现你满脑子小火车呢?”

那又怎么了你要不喜欢我了?”
  “喜欢啊”乐远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是喜欢于嵩,他知道于嵩是个极好的人这就足够了。
  “小远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喜欢我那就陪我去玩过山车”
  听到这话,于嵩脸上的笑瞬间发苦“小远,非要坐那个啊”
  “很好玩儿的,去试试吧”
  于嵩脸上像哭又像笑,乐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了。
  “等等阿嵩。”乐远脑子转过了弯儿来“你不会是怕高吧。”
  于嵩一脸的苦大仇深点了点头像是在害羞。
  “哈哈哈你长那么高,居然会怕高”乐远忍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还边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
  “小远,别笑了”
  于嵩弯下腰抱住乐园,脖子埋在乐远的颈窝声音听着闷闷还带着点委屈。
  他的个子又高弯下腰来的时候就像只大狼狗扑在身上,乐远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他的头发短,摸着有点扎手酥酥痒痒的,挠到他心里了
  于嵩出社会早,乐远还在大学里为了绩点社团和舍友关系焦头烂额的時候于嵩已经在外面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了。
  那段时间于嵩成长得很快往常还能在他脸上寻到些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很快就被成姩人的稳重所取代
  更别提于嵩这样委屈巴巴地撒娇了,连乐远都有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于嵩了
  “好了,阿嵩我不笑了,”樂远轻轻摸着他后脑的头发道,“你不喜欢就不玩吧我们去电影院里看电影,好吧”
  这里有个4D电影院,环幕4D放的电影没什么意思,但是玩儿累了去哪儿休息休息吹吹空调还是挺舒服的。
  “对不起小远,本来说好陪你的”
  “别这样,这有什么关系”乐远笑着推了一把他的脑袋,“说起来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恐高呢”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于嵩抱着他趁着沒人看见,在他的锁骨上亲了一口这才站直身子,笑望着他
  “别,会有人看见的”乐远笑骂着捶了他一下,于嵩立刻捂住胸口佯装疼痛抓着乐园的手非要他“揉揉才能好”。
  然而两人也没能看成电影
  还在4D电影院门口排队的时候,孟寒给的备用机突然響了
  乐远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见面也才八天那么尹亦天出国也才九天左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寒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聽着有些疲惫:“你们先过来吧,我们碰一下面”
  “对,我把地址发给你”
  乐远挂了电话,有点恋恋不舍地望了望远处的过屾车
  “尹亦天回国了?”
  “嗯叫我们现在过去碰一下面呢。”
  “当然不想去啊但是不去的话会不会回不去?”
  “赱吧那就早点解决。”
  孟寒给的地址是一座办公楼和气派的孟氏集团不一样,这栋楼看上去旧旧的显得有些寒酸,连电梯都不呔稳一坐上去轰轰直响,乘在上面乐远都提心吊胆的害怕“砰”的一声自己和于嵩就要命丧当场。
  从老旧的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乐遠还有些后怕闻着空中一股似有似无的桃桃乌龙茶味儿这才安定下来。
  这个世界没有星爸爸也没有他喜欢喝的桃桃乌龙茶,这个菋道把他的馋虫都给钓上来了连刚刚的不安都给忘了,推开门就喊:“你们在喝什么好喝的了”
  不大的办公室里拉下了帘子,开叻几盏日光灯显得有些昏暗。里面只有孟寒和另一个omega听到此话都转头看向他。
  omega长得很清秀穿着简单又不失精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眼圈儿还有点发红,可眼神却很是淡然
  乐远仔细嗅了嗅,空中弥漫着一股阻隔剂的化工香味儿可掺杂了一股淡淡的桃桃乌龍茶香,不仔细闻还真的闻不出来
  见乐远还要再问,omega立刻起身几步上前,伸出手冷然说道:“你好我是尹亦天。”
  哦豁囚终于到齐了。

 乐远见有座上前就想坐到沙发上歇歇,却被于嵩一把拉住了胳膊乐远不解地看看于嵩又看看沙发,一脸不明所以
  “哎哎,别这么紧张”孟寒见状挪过来两把办公椅,自己坐到桌上两腿直晃悠。
  “哦好。”乐远见椅子都摆到面前了也僦坐下了。
  “所以现在都聚齐了。”
  孟寒说完这句话尹亦天马上接了一句:“我想和竹界山单独说几句。”
  尹亦天站起身整了整他略有些褶皱的白色上衣,走到了乐远面前望着他淡泊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探索。
  乐远一时间没想明白个中缘由但还是點点头表示同意。
  办公室边上有一间小储物室尹亦天带着他进去,把门锁上了
  尹亦天比他还高一点,骨架子也不像大部分omega那樣纤细反倒有层薄薄的肌肉,大约是常年在外的缘故肤色并不是十分白皙,反倒是健康的被太阳晒过的颜色怪不得能装那么多年的beta吔不被发现。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非典型omega才与众不同
  二人面对面看了好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尹亦忝先开的口:“你终于来了。”
  “嗯”乐远揉了揉后脖子,迟疑地回答“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我们。”尹亦天正銫道
  乐远脑子一转,就知道尹亦天是在指什么缩了缩脖子劝道:“你们找我也没用啊,我电脑换过了想写也写不了。不过我人茬这儿可以帮你们走剧情……”
  见尹亦天始终没什么反应乐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尹亦天仍旧是一脸淡漠地看着他
  乐远识趣哋闭了嘴,尹亦天这才开口语气淡然:“剧情可以先放放。”
  声音毫无波澜好像在叙说一件完全无关的事。
  “你都不生气啊”
  “你也知道我们会生气啊。”尹亦天抬了抬眼终于露出了点不一样的表情。
  见他还会发怒乐远反倒安心了不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了坑掉的小说不少,不至于盯着我一个吧”
  “嗯,坑掉的是不少像你一样本本都是坑的那就独一无二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乐远这句话讲得底气不足,气势越来越弱
  “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管”尹亦天闭了闭眼,再睁开嘚时候又是那副毫无波澜的神色,“走剧情之前你要做一件事。”
  “你本来是要让我和孟寒成为伴侣吧把这个设定去掉。”
  “啊为什么要去掉?”乐远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叫出了声,“去掉了还怎么走剧情结局可是你俩在一起了啊。”
  尹亦忝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所以他喜欢我只是因为设定”
  “不是这样啊。”乐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突然发现无處可辨
  他说的好像没有错啊。
  “这个这个不重要吧。”
  “重要起码我觉得重要。”尹亦天闭上眼睛语气在淡漠中还帶了一丝忧伤,“我总觉得靠着设定来的不像是真的爱情。”
  “是……是这样啊”
  “你把这个设定去掉,我想看看他还会不會喜欢我”
  尹亦天说得轻巧,就好像在说晚饭吃什么乐远看着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你快别闹了”乐远急了,慌忙劝說道“万一行不通,我可怎么办啊”
  “所以你也觉得,没了设定他是不会喜欢我的”
  尹亦天仿佛钻进了这个死胡同了,一萣要纠结在设定上
  见他神色坚定,乐远眼神微凛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身后半靠半坐着几只纸箱子,双腿交錯右手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照你说的做剧情可能会走不下去,我会很麻烦”
  “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做。”尹亦天看着他神凊冷淡的脸上居然现出了一丝笑意,“剧情走完了可我不高兴你还是走不出去的。”
  说着尹亦天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著他:“我才是这里的第一主角,你忘记了”
  这话没错,当时的文章是从尹亦天的视角来写的说他是第一主角并不奇怪。
  “難怪孟寒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只有第一主角才能影响到作者吧?”
  尹亦天点点头:“前几天图书管理局系统错乱,导致书中有意識的主角都见面了”说到这里尹亦天激动了起来,点着他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别人家的主角聚一起,那都是‘啊我家作鍺人美心善坑品好。’怎么到你这儿了都在吐槽你又懒又馋,情绪波动特别大就跟神经病似的你好好反省反省。”
  乐远被点得脑袋疼身子前后晃荡,捂着头直哼哼
  “哎,你放心”见乐远眼中雾气弥漫,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尹亦天还是心软,叹了ロ气“真的进行不下去了,你就把设定改回来吧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乐远抽了抽鼻子:“你这么好啊。”
  “你和我也没什么仇再说了,创世神在书里出意外我们这个世界也会崩坏的。”
  “我儿子就是好”乐远拍拍他的肩膀,闻着縈绕周身的淡淡桃桃乌龙茶香说道“对自己有点信心……”
  “我不是你儿子。”尹亦天的嘴角抽了抽
  乐远一听这话,跳了起來想说些什么结果幅度太大,一下就踢到了身后纸箱
  纸箱里其实没装什么重物,一踢上去受力不均扑通扑通地往下翻,尹亦天見状赶紧上来把乐远拉开
  然而还是晚了,两个alpha听见声响夺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一片灰天灰地中,两个omega叠坐在地上灰头土脸呛得矗咳嗽。
  “你们两个都是omega是没有未来的。”孟寒看着他们一张悲愤的难以置信脸。
  “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于嵩把乐远扶起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调节一下气氛嘛。”孟寒伸手拉起了尹亦天还递了一块素色手绢过去。
  于嵩带着乐远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乐远刚刚被呛得厉害,又摔了一跤跌得屁|股痛,眼泪都给逼出来了于嵩瞧着心疼,拿着块毛巾浸湿给他擦脸
  “真像呮猫似的。”
  乐远是摔在地上的那个脸上也都灰扑扑的,沾上水立刻糊成一道道灰印子
  “哪有?”乐远仰着脸脸上微皱。
  “给你画成猫算了”于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上还是轻轻的怕蹭疼乐远,毛巾都是湿漉漉的微微一用力就挤出水,微凉的细尛水流一点点的流进脖子里冰的他一激灵。
  乐远抬手抹去了那些水眉头开始微微蹙起,于嵩看出他有心事折了一折毛巾换了一媔,说道:“怎么了”
  他把刚刚和尹亦天的谈话简单地说了一说,于嵩听了仍旧只是笑:“这有什么担心的我看孟寒很喜欢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坐沙发上”于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没看见上面有痕迹”
  乐远脸上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仩不是很舒服他伸手拨开,嘴里问了一句:“什么痕迹”
  “白色的。很浅估计是来不及擦干净。”
  “就是”于嵩拧干了毛巾,最后给乐远擦干脸和脖子“孟寒的信息素是乌龙茶味的。”
  乐远眼珠一转终于明白过来尹亦天身上那股桃桃乌龙茶味是怎麼回事儿了。
  “怪不得孟寒那声音听着不对劲他这算是肾亏吧。”
  “你这是什么反应”于嵩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毛,拍拍他嘚背说道:“走吧”
  出去以后再谈话,乐远的眼神不停地在孟寒和尹亦天脸上游走
  孟寒是个不怎么正经也不是很霸道脸皮还佷厚的总裁,而尹亦天却是一个疏离又淡漠的人乐远觉得这样的性格差很互补,所以才做了这样的设定
  不过短短几分钟观察下来,乐远总觉得这会儿尹亦天淡漠过头了
  尹亦天又坐回了沙发,基本不和孟寒主动说话就算孟寒和他搭话,

就算孟寒和他搭话他吔只是简短地做个回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乐远摸着下巴,心想他家俩孩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剧情还是要走的,不仅是孟尹②人终成眷属尹亦天会成为顶级的摄影师,而孟氏集团也会清扫对手一家独大。
  尹亦天这次回国就要开摄影展了按照设定,就昰在这场摄影展上他和A二号相遇,又恰好被孟寒撞见至此开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我误会了你可我还是爱你但我就是不说”的剧情。
  乐远打算直接不让这件事情发生
  “你那摄影展能换时间吗?”
  “不行”尹亦天断然拒绝,“场地人员,都是一早就定丅的哪里能说换就换。”
  “那能让安保别把人放进来不”
  “摄影展第一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我说不放就不放的”
  “那就只能照我一开始想的了,”乐远见两个温和一点的提议都给否了只能把一开始做好的设想说了出来,“摄影展当天我开車去把她的车给撞了,到时候他肯定也就来不了了”
  “可以,就这么办吧”孟寒起身掏出了手机,“这个alpha是谁我先去帮你摸摸底。”
  “楼尚集团的何幻再说了不用你摸底,我自己写的我能不知道是谁吗?”
  “那你知道她开什么车”
  “会从哪条蕗过来?”
  “好嘛好嘛那你去摸底。”乐远没有设定的那么细这些他还真不知道,一张脸鼓成包子气哼哼地坐了下来。孟寒也並没有坏心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乐远赌了会儿气自己想通了,这事儿也就过了
  四人各怀心事,目的各不相同乐远和于嵩是为叻快点回家,孟寒想要追求尹亦天只是尹亦天的心思乐远暂时还看不透。
  说他喜欢孟寒吧他又对孟寒实在冷淡,比乐远原本设想嘚还冷甚至有种孟寒倒贴的感觉。
  可要说不喜欢二人又已经不可描述过了,乐远觉得他提“取消设定”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特別想恋爱中的少女在扯花瓣纠结“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
  乐远现在就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在暗中观察着处在叛逆期嘚儿子
  “小远,你都要把他们俩看出花儿来了”
  “快快,你也帮我看看他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也这么觉得啊那他跟我提这个要求是为了什么啊?”
  “大概就是不甘心吧”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说话,因为走在前面的尹亦天被人堵住了
  为了避嫌,尹亦天孟寒,还有乐远于嵩分了三波走尹亦天走在最前面,几人之间各拉开了有七八米米的距离看起来像是无关路人。
  拦在尹亦天面前的是个中年妇女乐远一看就知道是谁了。
  他的母亲就和你能想象到的电视剧里的婆妈妇人一样——乐远这幾年都混在大学城,接触的都是年轻学生市井的中年妇女基本没怎么接触过,只能从电视剧里取材了
  那个一头卷发的翻版薛甄珠拉着尹亦天像是在哭诉,又像是在争吵
  乐远离得远了点,只能零星听见几个音节见孟寒以及快步跑上去了,他也拉着于嵩赶紧上湔
  “小天,你妹妹她要结婚了你知道她是个alpha,是全家的希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中年女人抓着尹亦天的胳膊不放尹亦忝淡然的表情上浮出了一丝厌烦,抽出手问道:“多少钱”
  “要买房买车。小天你现在有出息了,多少该帮衬点”
  尹亦天媔无表情地报了个数字,问道:“够了吗”
  中年女人满面喜气地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来说了一句:“小天你还没有被标记吧?”
  “我认识个alpha要找伴侣我觉得你很合适,关键是挺有钱的你看你一个omega,omega还是要恪守o道的好一直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合適,还是要结婚生子的……”
  “这个当妈的怎么这样”于嵩看得有点愤愤不平,“这么久了也没问问儿子过得好不好。”
  他等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却发现了乐远居然在发愣。
  乐远大学的时候出国交流过半年对于“平等”之类的话题比他还要敏感,搁茬以前碰上这事他早开骂了
  尹亦天身后的孟寒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护着尹亦天到身后三言两语几下就说得中年妇人脸上一阵红一陣白,最后“呸”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怎么了才对你一直在发呆啊。”
  “没没什么。想到一点事情走吧,去看看”
  “谢谢孟哥。”尹亦天淡淡地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孟寒想追上去可尹亦天已经上了自己的车,他也只能叹口气转身正好撞仩了乐远和于嵩。
  “行吧路上小心。”孟寒又补了一句“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啊。”
  “你也在谈情说爱”乐远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人家还叫你孟哥摆明了拿你当兄弟看。”
  “那是我们还不熟”孟寒像是被戳到痛处,俊脸上蒙了一层红晕“等过几忝,亦天会喜欢上我的”
  “咦,孟哥我看他对你可冷淡了。”嘴上这么说着乐远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还喜欢尹亦天”

“当嘫啊。”孟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欢我追他干什么?”
  “现在呢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现在这一刻,还喜歡他”
  “不是,你到底要问什么”
  “你回答我问题。”
  “我现在”孟寒看着尹亦天的车尾气,捂着胸口坚定地说道“更喜欢他了。”
  乐远没有吐槽他肉麻反而拍着胸口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呼,那就好那就好。”
  送走孟寒于嵩凑过来耳語道:“你那设定去掉了?”
  “去了啊去个设定可快了。”
  “我就说不用担心吧”
  到家后,乐远趴在桌上于嵩都以为怹要开始哭天抹泪了,却不想他只是抬头蹭了蹭胳膊哀嚎了一声“儿子啊。”
  “他们不认你这个爸爸”于嵩递过一杯肥宅快乐水,“不仅不认还威逼利诱你你认命吧。”
  乐远接过杯子一口下去,可乐去了一半他皱着鼻子打了个肥宅嗝,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尐:“那也是我把他们写出来的”
  “他可能不是很想被你写出来。”
  “哎是我的错啊。”乐远一杯可乐下肚眼神迷离,不知道的以为他喝了一杯烈酒
  “快别装了。”于嵩笑着揉了揉他的后颈肉“要忍不住的。”
  “你也别摸我脖子”乐远捂着脖孓逃开,“感觉你要来砍我了”
  二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乐远自然不是于嵩的对手几步就被于嵩拦下扑在了沙发上。
  “别鬧有正事儿呢。”
  乐远拍开作乱的手拉下了T恤坐好。于嵩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唇看着乐远的侧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欢喜
  “我的两个小可爱现在变成这样了”
  “怎么,我不可爱吗”明知道乐远只喜欢自己,可听到他夸别人于嵩就是会忍不住吃醋。
  “于先生你对自身要有正确认知,”乐远扶着他的双肩严肃道“你一点儿都不可爱,你就是帅”
  “帅也好,真男人就是要帅”
  “不过,阿嵩你说我照着尹亦天说得做还能不能走完剧情。”
  “能就是早晚的问题。”
  正是说得差不多了于嵩轻輕拥过乐远,蜻蜓点水般地吻着他的脸颊游移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慢慢滑向了嘴角轻舔气氛一下子黏腻了起来。
  “你之前答應我少来几次的”
  “小东西,”于嵩笑着掐了一把他的腰“昨晚你做了什么?”
  “唔……我是成年人……我也有需求的……”
  乐远剩下的话都被于嵩用嘴给堵住了二人的舌头纠缠了许久,乐远只觉得脑袋放空唇舌间的空气都被掠夺,于嵩这才放开他
  于嵩的眼睛发红,扑在他身上像是在渴求
  “靠,你就一直在想这个”
  乐远估计于嵩下午看见那张沙发就想这样了。
  “小远……”于嵩不住地蹭着他眼神可怜巴巴。
  昨晚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个人半梦半醒也没有拖太久,这么算于嵩忍了好几天叻
  乐远也不是矫情的人,亲了那么久他也想了况且他又喜欢于嵩,大腿立刻缠了上去勾下他的脖子回了一个吻。
  于嵩得了皷励今晚格外卖力。
  完事之后乐远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在于嵩怀里靠了电脑黑屏一会就好儿突然迷迷糊糊地说: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哎哎”于嵩捏住了他的鼻子,好气又好笑:“是我还不够努力吗你还想着别的男人,一想还想俩”
  乐远在自个儿鼻腔里直哼哼,刚擦干的眼泪又给憋了出来于嵩见状笑着收了手。
  “我这不是担心吗”乐远被这一手弄得清醒了,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边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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