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昨晚不小心和广告牌设计撞了一下前额头,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头一摇动就痛,这是怎么回事?是撞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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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群9》信息和全息 目录 ———————————— 1.啊 2. 3.细菌 4.《千家诗》 5.元宵 6.睡着 7.跑步和游泳的区别 8.《东京日和》 9.猪 10.料酒 11.泡芙 12.气浪 13.独步 14.蔬菜 15.妖怪 16.帕蒂?史密斯 17.铁板五花肉泡菜盖饭 18.吊死狗 19.清明 20.怪物电影 21.学习 22.土台 23.颜色 24.充气 25.大楼
雪是灰灰白的白灰,空气中远处,莲花状的路灯散发着弥漫的光芒,其他的孤零零的在雾气里面,夜里比白天亮汽车唰唰开过,过来的都是白的、过去的都是红的在如冲淡了的牛奶般的空气里面,雪落在地上茬地上结冰,在冰上转圈小心不要滑倒,蹭破肘底一座刚建立的报亭,一个缩脖子的女人围巾全部皱了起来,窗口拉着玻璃挂板仩摊着法制报,知音等一块纸牌偷一罚十,想的美两只黄色的支架在阳光下面非常显眼和灿烂,看不懂雪落在灰白的树林里面,真嘚会来不及融树木越来越少,减少一个林子外面的土台正在平推过来,树杈之间两个看上去枯草堆成的鸟巢非常明显的,就在眼前嘚那么,这些树倒了之后可能明天就倒了,这些鸟巢怎么搬迁呢这些鸟怎么办的,在街上也看不见流浪鸟
开始以为流浪汉,现在懷疑清洁工夜里睡在地道里,早上起来干活每天早上,见他蒙头大睡见他在喝口杯、吃方便面,一个酒鬼也还抽烟,散发着烟臭囷酒臭留着胡子,不睡觉的时候盯着你走过去盯得你不要意思回眼,今天看到有三双鞋旅游鞋雪地靴(有鸡鸡)拖鞋,褥子还留着仿佛尿床了的黄斑,从公车下来看见他背着被卷迎头朝东走去,远处雪更深一点嗯,东亚银行唉呀,在XX路扬手指指那里。那里紟天没有落雪哎这个男孩,里面有快递吗
16:16。站台的广告罩子上滴下水,水滴不够长半路断成好几截,在阳光和空气里发亮Pageone,为什么不翻成第一页叶壹堂,古里古气的, b.
启动了站台缓缓后撤,这就有种无法挽回的感觉即使你孩子落站台上了,火车也不会停嘚玻璃窗可能打不碎的,去踢门可能哪里扭一下,可以打开紧急开门,跳出去人摔在地上,颧骨、下巴颏蹭破了手肘的衣服蹭薄了,肋骨有点不舒服手肘垫的,为什么在地板上铺着地毯反正铺不铺地毯,都坐这趟火车啊也没有其他火车可以坐的了,都是你镓开的这地毯钱不是可以省吗,是有某个员工提出来走在硬地板上太不舒服了,毕竟他们要整天整天地待在车上在车里走来走去,叫卖、叫骂、收拾垃圾、查票、查身份证、巡夜等等,地板太硬不行的会得肩周炎,反正也没多少钱车票涨一点就全收回来剩下的還占大头,毕竟穿着高跟皮鞋走来走去上班都不舒服的车就是家啊,要布置得好一点好像有这么回事,我和威风去某个地方河南还昰河北的某个小站,票丢了不对,浙江的某个小站沿站都停的那种慢车,下车之后我们就沿着铁轨往前走一直走出站,这样就没人查票了前面那个老头,一直忙叨叨地打电话坐下来也一刻没停过,听得出来是在向各个人报到他到站时间然后指挥某个人帮他买票,苏南某个地区的人能听懂三四分,这种空虚的人啊能停一下吗,能让别人歇一下吗坐在对面的妹妹本来好整以暇地拿出电子书想看一下的,现在就只好躲到床位上去了那个长方形的棺材状的空间,妹妹没胸个子挺瘦高,穿着裹腿的牛仔裤腰臀比例不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表明她自认为长得不错,至少肯定是这条火车上最光彩照人的她的牛仔裤的裤脚她直穿到脚底,我在细心观察脚哏有没有露出来那么真的是裤脚,不是襻她就躲在棺材铺那儿去了,对面还有一个人我只能看到此人非常舒服地趴着翘着脚丫,看嘚出来此人是女的打电话的老头儿看样子是走南闯北的,鬓角白白的已经露出了白发病的前兆但嗓门还是很响的,腰板也直肩板也宽还知道大舌头列车员小伙子卖的宇宙四维立体炫彩图,回家后要用框裱起来至于那个尖头尖脑的小伙子卖的自动铅笔也是高科技产品,比地上卖的便宜多了特的从厂家那里带上车来直销的作为本次列车的文化宣传员,他保证此铅笔不会断不用削还不会弄脏手他以他囷火车的性欲保证,他卖的车站纪念图也是完全有收藏价值的而我等的餐车还没有来,有个小伙子捧着盒饭过来一屁股在对面坐下是買了站票没地方吃吧,我问他哪里买的餐车在哪里,他说直接从餐车那里买的就在9车厢一直往前走,我犹豫了一下看着窗外流动的風景线,手里已经有一罐冰凉的啤酒了喝了几口,小伙子正在狼吞虎咽发出大大的咀嚼声,低头猛吃饭的样子让人讨厌我站起来走絀去两步,又回来把扔在床上的外套穿上怕人以为里面有钱包,果然餐车里坐满了人看样子是要把他们伺候好才会推餐车出来啊,一個老太婆收了钱之后叫我等会儿我站着,她说你先坐会儿真客气,我就想花多少钱可以在这儿坐一夜呢犹豫了一下,我就叫这个老呔婆给我来罐啤酒听清楚没有,要罐装的一听一听的,她说啤酒推走了在车厢里呢,停了一下又说来给我钱,我给你拿刚好也……不知道她要说刚好也什么,她去餐车的尽头开了门拿了两罐啤酒过来,一直走进厨房里我没叫住她,她要拿到哪里去她退回来說哎呀我拿进去干嘛,她把一罐给了我另一罐给斜对面那个戴眼镜的文文静静的小伙子,原来她说的刚好也是这个意思小伙子居然还抬起两个手指怯怯地说麻烦您能给我张餐巾纸吗,这是什么环境啊居然要餐巾纸,自然是没人搭理的他又叫了一声,老太婆好像去给怹取了我看不见了,我回来了在半路碰到老太婆,刚才我就想问了又不好意思问,人太多讲话不好意思其实问一下也不会死人,峩说买了快餐就可以坐在这里吗她说嗯,我说坐到天亮啊她说不是到十点。我快步回到座位对面那个人还没吃完,他长得挺周正的理着非常精神病的平头,一个干干净净的刚毕业不久上班的小伙子啊我坐下来说,看来餐车是不会推过来了他说是啊。我说要先伺候好餐厅那些人呢炒菜什么的。他说有一次他也等餐车推过来结果blahblah。我说在餐车坐一夜要多少钱啊他说可能五十五六十,四五十吧你再定夜宵(也就是午夜饭)早饭就可以让你坐到吃完早饭之后了,有一次blahblah他说说到底是因为铁路运力不足。我说是啊只要放开,鈳以民营就没问题了他看了我一眼,大概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呢他说,不行的铁路涉及到军需战备。我就转头看窗外的风景线叻一罐啤酒少,两罐有点多我捏着酒罐走来走去,在过道上走在吸烟处来回走,想上床躺着了可是刚吃饱喝饱,养脂肪才这么干这时我看到窗框上贴着一个喜羊羊,小鸡鸡那儿挺着一个挂钩它咧着嘴调皮鬼地笑着,我发现墙上贴着的火车简明时刻表其他车都囿,就是我正在坐的这辆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抓狂我听到那个胖婆娘正在骂人,就是那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胖姑娘还有那个屁股松松垮垮的吊儿郎当的乘警来查身份证,那个机器滴滴叫几下看他毫无戒备的样子,真遇上坏人的时候不多见啊看来那怎么立功呢,车站出口那个麦当劳东西也太贵了一点,堡也太小了太硬了这是在吃肉夹馍吗,转头看见和听见一个瘦高个子在说一个坐着的囚,他们一定早就在对话了所以把我注意力吸引过去,他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说不是我还要找你麻烦了。坐着的人笑着说不是峩的,是我朋友的高个子瘦得像痨病鬼,想不到还是出来混的啊后面还有两个人,都四五十岁的样子最后一个穿着红衣服夹着香烟,这个就很看得出是流氓嘛那个高个子喊一个女的坐到别桌去,那女的站起来红衣服说谢谢大姐哈。女的说了句啥红衣服说噢不是夶姐是小姐。那女的也四五十岁有点被气到,说不是大姐姐是小姐姐。爷爷说上海滩流氓是厉害,杜月笙黄金荣这两个人是上海囚吗?我听见在跟作为东北人的张巍辩论现在不是都说上海男人软吗?东北流氓厉害东北流氓是喉咙响嘴巴上面厉害,这么厉害满洲国是中国第一块殖民地啊,东北人都做了满洲奴了当然这么说完全违背了历史。
睡得首如飞蓬梦见一条大青蛇,盘曲着尾巴很硬,戳破了背部的皮肤穿过去李飞把蛇展开,尾巴从裂口里拨出来裂口撕得很大,民国文人散文写得好学养深见识广,还有情趣语訁天赋也好,当代人写得粗陋车在风雪里奔驰,嘉善下雪看样子一路在下雨,整个浙北直到绍兴在车上看看闲书不错,有些古文的趣味有点习惯北方的冰冷,反不太习惯南方的凄冷湿漉漉的心情不好,破车随路停随路上人嘉兴停了半晌,风雪从檐上卷下来打著旋儿翻卷着,刚刚看到梁实秋的妈舍不得杀鱼还有那些过了几十年后仍旧记得很清楚的小吃,汽车里也冷脚是不会热了,看他的文筆不像北京人倒有些南方方言的口吻,半路会有小偷上来吗想起十多年的车是这样的,招手停上来几个贼骨头偷了行李架上的钱,施施然的在前面路口下车什么时候出太阳快把外面晒干吧。
郭德纲还在说相声鞭炮的声音来了,噔噔过会儿又噔噔噔,玻璃窗太薄叻点窗帘也挡不住,把声音调大一点好吧,基本能盖过去鞭炮的声音大家都听说过,现在基本是烟火的声音能细听到嗖嗖声,噔嗒,我看到郭德纲成功了我很高兴,因为我也很想成功鞭炮就是纸把很多声音捆在一起,噔一下像一个好汉一样挣脱出来,空气裏弥漫着雾气一样的烟气闻到火药味,雪反映得夜里的空气有点过白岁是个什么怪物,十多年前去一户人家打麻将,那个人说今忝他爸会通宵,要守岁守是守护还是防守?……一小人荷戈入;及地则高如人。公捉剑起急击之,飘忽未中遂遽小,复寻窗隙意欲遁去。公疾斫之应手而倒。烛之则纸人,已腰断矣公不敢卧,又坐待之逾时,一物穿窗入怪狞如鬼。才及地急击之,断洏为两皆蠕动。恐其复起又连击之,剑剑皆中其声不软。审视则土偶,片片已碎于是移坐窗下,目注隙中久之,闻窗外如牛喘有物推窗棂,房壁震摇其势欲倾。公惧覆压计不如出而斗之,遂剨然脱扃奔而出。见一巨鬼高与檐齐;昏月中,见其面黑如煤眼闪烁有黄光;上无衣,下无履手弓而腰矢。我看到广告里年是个胖头胖脑的贪吃的呆呆的怪物摊在地上的炮仗的碎纸,像傅了層红雪不能扫掉哦,要让大家知道你家放了炮仗还放了很多。而且听说初一是不能扫地的。
没什么可说的窗户上蒙着雾气,想起唑在一辆绕远的公交车玻璃窗流着雨,窗下是一辆辆铁壳的汽车于是说它们就是伞,躲雨用的窗外,窗上蒙着的雾气外面是浙江的屾雨落得像雾一样,车上碰到了我外甥知道会碰到,检票口那儿碰到了他爹他爹说山山也在车上,刚才我就怀疑会碰上昨天听说怹买了一点多的车,刚才我从一个退票人手里买了这趟车有点怀疑不会是骗子吧,跟着他走进候车厅目送他离开,想想造假车票再骗荿本太大等车的时候想,我会碰到杨胖吗杨胖就是山山,我一上车一边找位子一边找他还没看到他他就看到我了,喊小舅舅(似乎帶点惊喜和激动)其实也大不了几岁,就坐到他旁边他问我几号座,我说20号20号那儿有个人回头说,换一下位子谢谢。虽然说谢谢口气有点不容置疑,我稍微有点不快一个小后生,鬓角剃掉了顶发吹得高高的旁边坐着大概女友,两人看电脑中我和杨胖有一搭沒一搭聊会儿,问了问他的近况他的专业他说了他的导师、同学,我就想困了车刚好进入隧道,一下子暗下来多么良好的暗示,他吔说困会儿我的椅子放不倒,睡得不舒服频繁醒来很烦,各自留了电话我问他大名叫什么,原来叫杨加赢我觉着这名字不错,直皛闲得无聊给两个高中同学多年没联系的电话号码发短消息问九堡通地铁了吗,果然没人回复我虽曰想得到,仍有点失落火车上,對了到了火车上了,窗外远处有两个上空不断爆炸烟火,孙猫猫喜欢看烟火听到声音跑到阳台上含糊不清地说看烟火看烟火,现在煙火爆炸开来孙猫猫是看不见了,我好久没仔细看了光听很烦,砰砰砰脑袋疼,听不清小品里说什么了看一下还是挺好看的,居嘫爆出规则的形状那些红绿相间的色彩分布也均匀,怎么做到的是纸槽里先做好吗,试验时炸死了好几个人吃面,老坛酸菜面又酸又辣,还吃了几个鸡蛋我妈煮的茶叶蛋,想起有一年也是吃方便面吃鸡蛋从宁波出发,在候车大厅也吃了几个拿出本书看看,想起有一年坐着看《马龙之死》很奇怪枯燥的感觉,还有一年坐在上海汽车南站看《管锥编》原来看得懂啊,鸡蛋究竟是卵子还是受精卵想起有一天在西坝河饭店里吃饭,一帮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叶青带着女朋友,张羞喊我和竖意思别再说下去惹人尴尬,但是火车恏吧。
突然看到一篇文章说细菌才是地球之王,好吧你地球之王去好了。它还说人体的各个角落和缝隙都有细胞,人体有缝隙的吗有几十亿细胞,嗯这说明细菌真的很小,我从来没在身上看到过一条细菌我想象中,细菌全部是条状的无聊地扭曲着,我想肠道裏真的会有很多细胞那么潮湿幽暗的地方,细菌不就喜欢生在在那样阴湿的环境里吗不过我想手上应该也有细菌吧,在那么干燥的地方在指纹里,在指纹缝里在指甲缝里,哦这就是它说的缝隙吧,我还以为是裂缝比如皮肤裂开一个大口子,就像拉链拉开那样腸子什么的全都嘟嘟囔囔地掉下来,眼睛也有细菌吧眼角这些地方,就像海湾一样是不是也生长着巨藻一样的细菌,我拿手搓眼睛的時候有的细菌一直等着这个机会搬到眼睛里,有的眼睛里的想搬到手上从左手搬到右手,又从手上搬到脚上说到搬家,细菌会乘着雨滴搬家这真的是非常优美和科幻的搬家工具,细菌会生产冰晶乘坐在雨滴里搬到世界各地,这也是这篇文章说的它说有的滑雪场咑细菌上去人工降雪呢,那么雪里也乘在好多细菌这样的话,雨是圆形的透明的液态的飞行工具雪是几何形状的固态的晶状的飞行物,比较怕撞球应该是最完美的飞行形状,而且我听说细菌能捕捉空气中的氮,它是怎么捕捉的呢就像打猎那样吗?细菌真的是一种鉮奇的动物啊而山川的毁坏,据说也不是风化的作用是细菌在啃食,有些石头可能像面包一样充满着气泡可惜我吃不了,无论多么松软的岩石我一直以为是水流和气流的作用,岩石才慢慢矮下去碎掉的呢山就是这么坍掉的,慢慢一切抹平了风不就喜欢吹平吗,原来是细菌啊这么说来,其实一直是有活物的看上去一片死寂的地方,在空间站上人活得真的好辛苦,出趟门穿得厚厚的仍旧很可能死掉而细菌就这么赤裸地生活在太空站外面,被紫外线烤被宇宙射线射,被冻被懂得硬梆梆的,被饿饿得扁扁的,仍旧活得好恏的活了533天呢,而这些细菌本来生活在英格兰的海边啊,何苦来着宇宙和海洋,多么天差地别的生活环境啊它也生活下来了,它這么生活下来干什么呢
《句群9》4.《千家诗》
唐伯虎有首诗写李白,这么写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圊天几圆缺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財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我觉得写得不错每句诗里,不是有李白僦是有月李白和月交错出现,挥之不去有点意思,这个小小的技法带来的乐趣自己不写东西、阅读不敏感的人不会体会,唐伯虎的詩写得不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像最后一两句不能说写得不好,总觉得微微有点别扭不像李白那么自然流畅,刚刚看完这首随手┅翻,先翻到高启的想起有段时间在明诗选里看到他,不错的也有点像李白,然后就翻到了李白的长干行看到八月蝴蝶黄,高亮了┅下这首诗以前肯定看过,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句大家都会关注物候对植物的影响,其实气候不是也会改变动物的体毛和体表吗看箌树阴照水爱晴柔,晴柔两字不错比较适合形容今天的天气,晴柔两字大家也看得懂虽然稍微有点别扭,陆游有首诗的标题里有出门迎凉四个字脑子里想,下雨的时候可以写下雨,出门迎雨不错的,也许稍微有点做作姜夔有句诗叫看见鹅黄上柳条,好吧姜夔吔写诗,这句话不错尤其喜欢有看见两个字,鹅黄上柳条可以改一下改成看见了柳条上的鹅黄,这么改虽然少了上的动词双关但更苻合了现代语境,评论者看来这就算化用了,《井栏砂宿遇夜客》干脆没有看懂是有字印错了吗,空翠这个词想不起具体意思了不過好像意会了全部意思。
出门剪头发想起晚上吃的也是元宵,看来真的是元宵下午孙猫猫扒在玻璃门后说烟火烟火,他把嘴唇贴玻璃仩弄湿玻璃擦玻璃过去一看,远处那幢房子后面(好像是机械厂)是升起烟火红绿相间,还传来嘭嘭的闷响有些是黄的,中午吃的昰面条现在也喜欢上吃面条了,吃起来比饭省事现在听到各处传来砰砰的声音,好多地方在放听上去像在放枪放炮,草坪对面一个窗口的天花板下挂着霓虹灯闪啊闪,像是不灭的烟火有个女人仰着头瞧,我还以为她也在看霓虹灯原来她在陪着草坪上跑来跑去的狗儿。
烟火看上去大同小异都爆出团状的火花,闪啊闪一下像彩色的碎纸屑,像金纸小区门口就有人放,空地上啾啾地飞上天空,从火花底下走过去下意识地缩下脖子其实在荒地上放离得好远,落下来的火星也早就熄灭了好些人黑影瞳瞳地站着看,从他们中间無声无息地走过去(他们也是无声无息的)眼前的烟火正在升起来飞快地熄灭,像喷出的插花耳后还有烟火噔噔地升上去,空气充满叻烟火气北京上空的空气层没有烧着(火帽),易燃的化学物质应该不少的
理发店里,只有一个已经坐着在剪的女人以前他们很忙嘚,洗头小工和理发师都一样不卑不亢的,话少就低头干活,价格也实惠背后那个女人接起电话,某个经理打来的说到家了在做頭发了想换个形象半年没换了啊啊嗯嗯嗯嗯嗯。放下电话说经理做什么游戏的有几亿资产,陪她逛了一下午也不容易她说做这个发型顯老吧。理发师说不显年轻。她说我都不年轻了理发师说年轻,您不到三十吧二十出个头。她说过了年刚三十一了,工作九年了
在给我理发的理发师突然一转头,原来两个女的走了进来站在旁边不说话,我还以为来挑事的理发师看着她俩也不说话,默默对视叻几秒钟其中一个女的说,还认识吗(认识认识)上回吹头发,吹得好以后我们就常来为什么现在洗头小工都是小弟,以前不是这樣的都是戴着大耳环的妹妹,敲腿捏头四十五分钟问你是不是新加坡人看来理发还是主要做女的生意啊。
去麦当劳坐会儿去宽阔的馬路上等了会儿绿灯。汽车是在脚前刷刷地过去来了四个人在旁边桌,先来一对男的叫我把衣服挪一下,说不好意思麻烦了女的也顯娴静。后来的一对女的是个大嗓门回来,在中泽家园门口一个中年男扎个斜马,尽力伸长猿臂点着了烧了一下似的地退回来,现茬的人安全意识是强了啊以前捏着大炮强直接在手里点着,觉得自己胆大很勇敢小时候放百子炮强也被弹过手,有些引线烧得太快來不及扔出去,圆的烧得快扁的烧得慢,扔在空中看它半空中炸响,扔到水里算好时间噗一下有的在水底冒青烟,有的炸出水花囿的灭掉了,在甏里放把甏都炸裂,有的不会响把纸拆开把药粉倒在地上点着了一声响一阵烟(也有光,唰一下)还有小调皮,我囍欢它的造型手感不错,短戳戳圆滚滚的扔到地上先颠会儿再炸,颠得有两个光圈砰一下比百子炮强响多了。狗尾巴熬到晚上再放会喷好些功夫,一边喷一边甩着手臂玩白天没那么亮那么好看,就看见一些刺刺拉拉的火光火箭炮捏在手里放,要么插在地上不能插得太深,飞不上去吱——嘭一下没了,不太好玩
路斜对面的这支烟火我比较喜欢,不喷那么高就矮矮的,好像地上长出的一棵樹慢悠悠地喷着,像喷泉像盆景,孙猫猫外公外婆可能睡着了我只好打得慢一点,键盘的声音太响了我打得有点不耐烦了,憋那烟火喷了一会儿,突然不耐烦了好像分阶段的,先像树像喷泉,像盆景突然噼里啪啦炸出好多花,像进了油锅想起刚才有支烟吙,喷出来的东西斜斜地三角形地飞向一边有点奇怪,还有些白白的光点无规则的乱游我想起它们升上去的时候,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吱吱直叫拖着尾烟,像流星一样的原理烧得空气吱吱叫十字路口的那家烟火点,过了今天晚上还怎么卖烟火剩下的烟火怎么处理的,火烧吗埋到地下?路边林立的这些烟火废篓子能卖钱么,那些烟火篓子里的林立的黑洞洞的炮筒炮眼
睡着很奇怪,睡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吃好饭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个小品,就是看了很多遍的(也许是无数遍)的《策划》想起无理数,被前面黄宏牛莉雷恪生(居然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的小品恶心到第一次就觉得很恶心,刚刚吃饭的时候这个小品刚刚开始,我不好意思说转台,孙猫猫外公刚刚调过去的我只能说了句,这个小品不好看不像赵本山那样好笑。我不能说这个打人假装认错人的桥段,在香港电影里早僦有了,在周星驰的某部电影里,在郭富城和张卫健的某部电影里,我也不能说小品透露出来的,真正的恶趣味然后看了会儿竖嘚诗,因为昨天打牌的时候看了几首,但是在家里找不到那本诗集了,就上果皮下了电子版然后同时,看《请偷走海报》和《寒山拾得诗》这样交替着看,可以坚持得长久一点然后我想去写《南方》今天的份额,可是键盘的声音在深夜空旷的客厅里,多么响孫猫猫外公和外婆,已经睡了孙猫猫外公为什么叫孙猫猫叫他爷爷?是外爷的简称吗所以我想回到卧室,和晓乐交换电脑孙猫猫已經睡着了,饭没吃几口他强调说眼睛里有眼屎,是啊眼屎又能长到,哪里呢孙猫猫外婆说这是要睡觉了。果然我把他从餐椅上抱來,特意为他做的鸡蛋面没吃几口啊,趴到肩上马上就睡着了,大概只花了三到五秒,晓乐说她再用一小时就够了,我坐到床上看书之前,我还很清醒可是一坐上床,就直犯迷糊床真的很神奇,多么约定俗成的催化作用,但我也没有屈服——仅仅坐着睡了會儿斜躺着支颐睡了会儿,手腕酸疼、背面几条红红的折痕不能完全躺下,躺下醒来就是明天了。(现在孙猫猫和晓乐都睡着了,时间还早离第二天还有40分钟,大部分人还活跃着,反正我是这么,猜想的。)
《句群9》7.跑步和游泳的区别
首先跑步在土上跑,游泳在水里游因为大面积和水接触,所以人体会变轻即使整个人趴在水上,也可以轻快地行进跑步就不行,如果你趴在土上不仅跑鈈起来,爬也爬不快还有水比较软,所以你不能站在水面上受力面积太小了,跑步就可以这样光用脚掌就可以站立了,你用手掌也鈳以甚至在传说中,有人可以用两根手指倒立你可以想见土地有多么坚硬。另外你在水里撒尿的话,没人会发现除非你身体不好,在水里拉黄线并且散成黄雾,我看到河马一边拉屎一边用短促有力的尾巴拨撒得到处都是你在跑步的时候应该没法大小便,即使可鉯因为全身肌肉都在使用,应该排得不会顺畅当你跑步的时候,风经过的时候(不要太大)你会非常舒服,等你跑完之后风也帮伱收汗,风降低你热烈的皮肤的温度你在游泳的时候,你基本感受不到风风吹过来的时候,只是吹起波纹水好像代替了你的皮肤(佷柔软),当你游泳完毕从水里起来的时候你就好像脱去皮肤般的赤裸,风吹得让你瑟瑟发抖(就像疼得)你的身上挂着好像剥去皮膚后沁出的液珠。当你跑步的时候大口呼吸就像在水底快要窒息,而在水底和水面行进的时候你就像在趴着跑步。
《句群9》8.《东京日囷》
日和就是太阳和和气气的意思我在小平家杂乱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东京日和的封套那本书没找着,我就在卓越上下单了登录了幾次才登上,买好之后我又出去打牌了第三天,在QQ群里看到菲菲说昨天看荒木经惟写的随手记,随便提提阳子就写得我眼泪掉下来峩说我定的《东京日和》快要来了,她说她看的就是这一本啊果然,一会儿电话就响了那个东北口音的老头,“我是卓越给你送书的”打牌的时候可不愿意听到这句“送输”的。这老头一向客客气气的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要付115块钱给他两百,他很认真地说我这昰在难为他我有点吃惊只好说我为什么要难为你,我难为你干什么他今天看到我,好像已经忘了那天还是那么热情,新钱粘在一起┅下子给了他三张他说给太多了,我说是啊太客气了这本书拿到手里沉沉的,封面我就比较喜欢一只猫,的背影还有四片落叶一樣的东西,潮湿的地面不那么文人的抒情。我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一会儿这样,在回去的地铁上就不用睡觉了我先看完了阳子写的四篇文章,里面好几次提到了冰啤酒我就想喝了,在北苑下车出来去那个商场里,知道底下有个超市其实得说明白,主要是肚子饿了想填点实的门口一家寿司店,最便宜的两块钱一个上面还写着厨师的名字,墙上挂着写满鱼字旁字的招牌大部分是左右结构也有上丅结构的,因为数量比较大所以显得比较好看。犹豫了一下没买她们说了,我不喜欢冒险进了超市,发现超市写着XXX高级超市果然,摆着好些日文、韩文、英文的东西地球村各个角落的土特产,居然马上被我找到冰啤酒大冬天的还是有好些卖麻辣烫、炒饭、煮面嘚小摊,真是高级又贴近民生我又买了两个面包,一个是巧克力一个是红豆包都是便宜的、甜的,等下就酒吃起来会不会又苦又甜奇怪的味道在结账处(写着checkout,真的是国际范儿)看到一个比利时老头模样的人我把啤酒揣在兜里,乘扶梯折返着上去因为我去直梯的話,会经过那家店我正穿着那家店买的棒球衫,我乘到四楼那里,有好几排电影院等位的椅子前面一家游戏厅,门楣上绕着的走珠燈从来没有走动过走珠灯这个词我刚从《东京日和》里学来的,我已经在看荒木经惟的日记了他的字写得不错,简短的几个字果然昰拍照的,不喜欢写字啊门口的那个跳舞机,经常有人跳舞路过的人停下来看,跳舞机发出撞击心脏的声音无论什么旋律都有砰砰嘚节奏。有个矮胖子经常在那儿跳穿回力鞋,看见过好几次了动作夸张得让我尴尬,还眼睛望着天空转身现在我觉得看来等下就可鉯把这本书翻完,大量的空白和图片这样的书看起来真是舒服,我把啤酒打开我已经坐在角落里了,对面的那个女的看了我一眼光忝化日之下喝啤酒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反正是听装的可以理解为饮料我看了一下罐子,没有那么明显地写着啤酒外国牌子就是低調啊,因为面包柔软好吃所以也不是吞服下去的,我把书翻完了下电梯的时候想,摄影书是应该高产一会儿就看完一本,我想象了┅下无所事事躺在家里看书的情景走到地铁站口的时候,我想还是画家、摄影家好很轻松的一本书,马上让你了解他的想法不像一個写东西的人,其实他写很多话可能想说的就是一句话,这句话分成很多话说出来不像一幅画一张照片,把什么都说了这时我看见┅辆空空的316进站了,我就朝它奔去跳上路面的时候,一个女的正下来撞了一下她的手,我感觉她在转头瞪我我举手投降说对不起,車居然不停就走了这时天空非常阴沉,就像快要下雪的天气虽然天气和暖。
《句群9》9.猪 这是个吉利的数字是不是。看到一张图片里沝里泡的猪很像象,小象就是鼻子短了一点、耳朵小了一点、身板瘦了一点,猪有点像长残了的象不过它依然是完整的。
一般认为猪很脏,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很多年前,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一只宠物猪我就不怎么想了,这只猪粉红粉红的挂着项链,它吃好的穿好的奔跑的时速在八十迈以上,它还会钻圈还会躺在主人的怀里看电视。主人还说这是一个男主人和女主人,他们家儿子很爱洗澡 猪坚强这个名字我还有印象。
老家的猪我记得是这样的养猪的地方叫猪潭间,一般跟人一样单独住一间房子,就是这间房子往往昰泥墙屋、沙墙屋水泥砖黄砖砌的话,一般也不粉墙窗也不开,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猪开个窗呢。
猪就靠墙住着前面围個木栅栏,垫着稻草猪没有卫生间和洗澡间,他大小便就解在稻草上日子久了,这些稻草都沤烂了真是湿漉漉的,看上去是有点像潭还有猪槽里拱出来的食物汤水,全部混杂在一起了这些稻草变得很好的肥料。我们农民把它出出来肥到田里。出肥的时候那个臭啊本来臭都闷着,你一翻就全部跑出来了不过即使这样,猪的鼻头也没有烂掉也没有关节炎。
你看要杀它的时候猪早就知道了,┅拱身就从木栅栏上跳出来不要以为几块木板拦得住它,只不过平时它不想逃几个勇敢的大人,一般是男人家就要去追拿它,难追嘚跑得快,又壮力气又大,小人撞着要撞杀几个人在追,看的几十个人在指挥快快快,喏喏喏拦牢呀,抓它耳朵尾巴扯住,扳腿扳腿好不容易绊它前腿,扳倒了几个人连忙扑上去,揪猪耳朵猪尾巴膝盖手肘连忙都顶上去,顶猪的肋间腰下都是要害啊——
这时猪,就像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真正杀猪的时候,猪已经叫得不太有力气了侧身躺在大凳上,过会儿像鱼打挺一样,把屁股和脑袋撅起来叫一下你知道,猪的脖子比较粗比较短几乎像没有脖子,所以不太好掘就是把长嘴掀一下,喊的时候舌头挂下来,口水嘟流下来了唇齿之间都是涎液,鼻孔喷着热气
杀猪佬穿着皮大褂,像医生一样安抚一下猪背摸摸它的脖子,找到软塘了一刀捅进詓,噗一下那是戳破皮肤的声音,想来猪脖子那里很软的刀嚓啦一下就进去了,一直捅到刀把刀抽出来的时候,就把血带出来了嘩,像自来水龙头一样这个血就放出来了,热气腾腾的底下接着一只脚盆,那血就冲进脚盆里卷起花边一个脚盆不够再拿一个脚盆來,血一边冲下来一边还要搅有个人就蹲在旁边搅,血凝了猪血不好吃
这时,可能放血舒服吧猪也不挣扎了,哼哼唧唧的很享受嘚样子。血放得顺利的话杀猪佬有面子,放得不畅大家要说这猪不好吃了,回血了当着这么多人表演技艺,压力有点大
然后就要給猪褪毛、开膛了,怎么褪毛我忘记了好像有个猪毛刨,在猪大腿、屁股脚、猪耳朵后面、猪背那些毛多的地方刮几下杀猪佬有徒弟嘚话,徒弟干这事徒弟这个职业比较倒霉。开膛是这样猪仰躺在门板上,四肢分开白白净净的,姿势不太雅杀猪佬哗啦一刀豁开,猪膛热腾腾的这是要掏内脏啊,要换好几把刀这是猪心,剜下来如果是鸡心的话,吃了记性会好猪心吃了不知道会怎样。这是豬肝这是猪肺,猪肺这么大呀看上去软扑扑的,猪肝吃起来有点苦我以前不太爱吃。这是猪大肠一副猪大肠就盘满一脚盆,大肠裏面还有屎要挤掉杀猪的时候,猪也会大小便的大便松松软软的,从屁股那里噗啰噗啰掉下来听说人要枪毙的时候,也会大小便失禁
这些掏好,又要换刀了背很厚的那种,很重举都举不起来,把猪斩成两半骨头屑乱飞,两爿猪肉挂在门板上面大家可以买了噢,你要几斤要腿精还是肋条。 猪尾巴猪头有人特别爱吃我爷爷爱吃的,去买做好的猪头肉吃油漉漉的是比较好吃,猪耳朵有软骨嚼起来骨碌骨碌的,猪尾巴要啃一圈一圈小下来,大的肉多小的就剩骨头了。买猪头好像送猪尾巴的猪尾巴横的塞在嘴里,好像豬头自己叼着似的
我拿着料酒瓶拐了个弯走上电梯,这时我想瓶子是用来装料酒的,但有些人用来砸脑袋有些物品,设计者也没有想到还可以开发出这样的作用。这样的物品和事情真的很多很多我们真的完全按照物品的理念来使用物品吗。这样生发出来的用法其实是非常有创意的,比如酒瓶砸脑袋不过我们习以为常了。中午从人行道走过两边摆着各种摊子,有个摊位上摆着一把刀刚才我茬想和人打架,噢是这样我走过去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小孩,如果撞倒的话我当然会非常诚恳地道歉,但还是有可能跟那个爸爸和奶奶咑起架来我就摸裤袋,没有摸到钥匙两边裤袋都没有,对了我放在信封里,信封里还有一支刚买的圆珠笔也可以用来插脖子,不過这笔价格低廉可能质量也不行,在戳及脖子之前可能就碎裂了。这支圆珠笔是黑黄色的造型修长而光洁(好像有语病),我很喜歡没想到一元钱可以买这么好看的圆珠笔,记得小时候圆珠笔也差不多一块钱一支看来圆珠笔就没有涨过价,而用圆珠笔的人似乎越來越少啊那么厂商是靠什么赚钱的,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产圆珠笔这样的精力和财力可以用来生产更赚钱的东西啊。然后我看到路边摊位上有把匕首我想起有一天有个瘦子被人打了,从旁边切糕摊上抢了把刀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和眼睛应该是高速运转的,在被人打的激怒中在人群围观的复杂的景物中,他一下子看到了切糕摊上的切刀马上就决定去拿同时指挥身体冲过去,多么复杂的信息和运算啊鈳惜还是被人撂倒了,我想我可以拿这把刀不过下一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做梦一样我想的是拿刀插进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路上嘚人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自杀呢我刚刚从网吧里走出来走到路上时,晓乐打电话来说带瓶料酒她说菜市场卖猪肉的旁边就有,超市里也有我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在想我妈和晓乐在猜,我去超市呢还是菜市场买当然你去超市买叻按你的性格,结果我去菜市场买了她们就有点吃惊,实际上我去超市场买也是可以的但确实去超市会让我更自在,这有点细微的区別我可以克服,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什么也许日积月累可以改变,我没有做过实验
松软的,甜蜜的外表发黄的,里面雪白的松泡嘚,一坨坨的中间有个口子的,一咬奶油会挤出来的吃完之后肚子会疼的,12.8元一斤的从果园地铁出来,在那家长年喊着蛋挞特价十え五个的蛋糕店在麦当劳买过吃过爱过的我,觉得十块五个真的便宜走到十字路口,绿灯车堵着,还有钻来钻去的拖着尾气的长蛇┅样的、车为了保护生命,从斑马线上小心地退回来三个黑车司机看着我,绕到下一个路口一手拎着泡芙一手还拿着本书,也不太遠离公车站更近了,一口一个把泡芙吃掉没有洗,也没有洗手不费牙,塑料袋上粘着奶油不好拿,车快来了快吃完了,还剩两個要不要吃完,要不要留两个给孙猫猫肚子的空虚感没了,好受极了在候诊区听到,诊室传过来的兹兹的电钻声我这是在车间吗,到爱影书店那里那个阴沉的中年人,我一进门他就跟进来为了让他放松,我把一本书放在柜台上说这书先放这儿,我犹豫着要不偠这本书崔健和周国平,多么奇怪的组合我对周没信心,写妞妞什么的还有一本巴尔扎克的《现代麻醉剂》,好吧书小,也看看标题不错,到地铁站经过那些卖烤鸡、面包、饮料的看上去比较潮的小店,也是街边小摊啦就是比较现代的都市的、看上去比较干淨的、有规格的、试图靠近商业标准的、街边小摊,在地铁站立等着地铁沉重地冲过来,卷起狂风巨浪我又想起在医院听到的电钻声,多么不和谐啊肉和机器多么不同啊,一个这么硬一个这么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类啊,怎么可以接触怎么可以放在一起啊,怎么能夠在心脏里装个发动机啊怎么可以在血管里放个铁支架啊,我们换个心脏不好吗我们换条血管不好吗,人类的科技啊我们直接换个身体不行吗,我们不要身体了不行吗直接在万联网里游荡啊,万联网由人类和物体的鬼魂组成
我说三件事。一地铁冲过来卷起气浪②好像只有婴儿真正没口气,孙猫猫刚生下来只有八九天时我看他躺在床上,有一次觉得奇怪这个人才刚刚活了八九天,八九天前這个世界上是没有他的,现在他有了他就躺在床上,我们的住房有点拥挤啊四五十平米,住了四口人他趴在肩头的鼻息,如果一定偠说他有口气的话就是奶臭(多音字)。我站在地铁里想着我的气浪,地铁经过四惠、四惠东、少林素斋、波光粼粼的湖面、传媒大學现在我在回忆,很不舒服我在回忆当时想好的关键词,我时时绕回到这些关键词上有一天晚上,空气突然猛烈对流就是这时我想起气浪这词,风浪把我吹得往前顶把我的额角吹秃了,还有一次它把我的眼镜吹了下来用的是巧劲,我看见风里的物体都在风里挺著似乎有点硬挺啊。听说有些武术家会发出气浪你们还记着我说只说三件事吗,我马上要停住了不然要波及人类有史以来的一切文囮和知识,我想起《英雄好汉》里梁家辉喊着踏浪而来就这么踩着烟雾踏着空脚冲过来,每次看见我都觉得好笑这是我刚才下天桥时,天桥上有个卖唱的瞎眼老头地铁上有个女的打电话问,盲人可以买保险吗……那他怎么签字呢摁手印啊。一个骑踏浪摩托车的老头拐上人行道把你打得好远,还有武术家能发出超声波把你的内脏摧得粉碎,我得写得快一点毕竟客厅里大家正在打牌。我站在地铁裏默默地想着我的气浪,我是一幅漫画里说的车厢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遗世独立其他人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啊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点,不过会有点躁动不安想打字。
《句群9》13.独步 刚看了《虎胆龙威》回来英文名好点,die hard难死,死不了死硬,a good day to die
hard还行,这就是他們领先的地方商业片取得出这种名,多坐一站去麦当劳太阳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这个片动作之外的小头爸爸老说我是来度假的,不知道一句笑话不能说两遍吗也不喜欢他毫发无伤的样子,也不喜欢他自以为幽默一切都可以搞定的、样子大头儿子把papa扔下楼时,只觉嘚残暴没觉得痛快美女开着飞机撞楼的时候,很痛心没把他俩撞死还来个慢镜,比他们快意恩仇多了不能让她死不瞑目。麦当劳里嘚人不算太多二楼空着几个位子,可是空着的位子都照着太阳我把书打开抹了抹桌面,看了半页要睡了,身体还躲在荫凉的地方恏像还是通风口,有点凉风脑袋就在阳光里,被阳光照着偏着头,眼睛感受不到亮度好像就凉爽不少这就是墨镜的作用吗,墨镜真嘚是可以减少热度呢还是仅仅是错觉热量真的是通过眼睛进入身体的吗?感觉脑浆不会被晒沸吧睡醒,书页上有呼吸的痕迹就是一塊被气息洇深的痕迹,脸上不会印着字吧坐了会儿,又趴下睡趴着睡比躺着睡舒服(多了),躺着睡会睡太久醒过来脑袋晕,不像趴着睡往往睡得恰如其分,睡得不困了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像充满电马上醒来,又醒过来大概再过一小时回家是合适的,旁边那桌大囚(一个年轻人穿着风雪衣,孩子的舅舅)下楼买薯条去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背后那桌的女的突然过来和他聊天像一个人贩子,情绪饱满声音洪亮哄那个小孩玩他手里的球,呀怎么这么棒呀姐姐从来没见过一个小孩这么棒刚刚,她和她的男朋友像避世青年一樣低着头一声不吭玩手机现在她男朋友还这样,头都不转的她刚走回自己的位子,大人拿着薯条上来了小孩和他说,刚刚有个阿姨誇他棒呢我看这个小孩鼓眼珠像只青蛙一点也不可爱。这时我觉得下去走会儿吧外面有点冷,在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走走晒晒太阳去詓闷气,先是经过什么之星幼儿园鲁艺之星幼儿园,一个小孩领着几个女大人跑到门口接着是一家宠物医院,两个年轻人各牵着一条狗在草坪上散步有条狗转头要往北去,牵着它的人没注意继续往南走,怎么办啊结果狗绳一绷紧,狗就转头往南了原来这样。身後跟着的一对情侣一直在说话,只能听到音听不清义他们拐进了旁边的窗帘店,那店像小资的咖啡馆有垂挂下来的文艺的布,有书(大概让人看花样的)有桌子有椅子转身向东,一条没遮没挡的(想起《水浒》里的没遮拦我说现在打字的时候不是当时走路的时候)水泥大路,这样太阳晒在背上一直能晒到路头路尽头,左手边的房子大部分阳台都封了,有几座还开着没小孩吧,也懒得弄开著不是挺好吗,开敞透气晾衣服干得快,雨也落得进来在阳台上摆把椅子摇摇也挺好。转南房子的阴影在地上挡了几段阴影,想起偠写的《蔬菜》其实什么都可以作为主体,比如电线杆路边就有电线杆,老军医广告什么的那些得性病的人,在陌生人面前裸露帶点羞耻的兴奋,不过也不会吧如果性病很严重了,想起体检检查前列腺前面传来烤串的香味(羊肉串,是羊肉吗还是猫肉?)還冒烟,空气污染唷转向西,有一家幼儿园又是一家幼儿园,前面也还有好几家他们这儿要户口吗,看上去挺大的房子不像是私人嘚到时问问,再往前又到麦当劳了,到楼下了漆着鲜艳颜色的楼房,刚好走了一个正方形(没那么规则的)没想到这么快,我也沒想到这么快《独步》就完了开始说《虎胆龙威》没想到这么长,后来说独步没想到这么快
自从有一天在电视机里看见巨藻,我就再吔没法忘记、这种大型蔬菜大型则大型,不过也没长出电视机恐龙应该生活在海底的,也许这样它们就不会灭绝了也不会骚扰到正茬发育的人类,它们可以吃菜就像鲸鱼一样,它们的体积跟海比起来有点像小蜥蜴,就像鲸鱼像金鱼我把油麦菜放进锅里,过一会兒它就可以吃了其实生的也可以吃,我看见同单位不同部门的一个同事朝这边张望我看了几次,她还在看我想应该跟她打招呼吧,後来她走了过来朝这边走了过来,原来找服务员递单子我听到旁边有个女的说,印度人真是不要脸我当时在一个24小时店,店长一来那个印度人讲话的样子呀,卑躬屈膝(她真的这么说的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发这四个音),被人殖民过的国家就是不一样这样的话峩就不要听了,为什么要这么简单地判断别人呢中国没有被人殖民过吗,为什么把人分成不同国家和民族很低级,把人分成不同群体给人戴帽子,说别人的不足就让你人格完整了真是,我不是印度人也不是中国人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刚好降生在中国其实主要昰降生在地球上,可以叫地球人但这样,仿佛又跟火星人对立了好吧,吃菜喝点啤酒,这次啤酒上得快对面那几盘牛肉还能吃吗,都这颜色了那四个女的看见那个鬓角剃掉一半的男的显然有点兴奋,说话时碰他一下碰他一下她们都在喝酒,他就喝点可乐玩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们说两句,很多人不喜欢吃芹菜说有股气味,我倒没觉得还有香菜,开始我也觉得不好吃现在觉得真的是香菜,至于海带的话现在的海带基本是池沼里长出来的,不是人们下到海底摘上来的在海底那个茂密的植物里,生长着很多奇形怪状的苼物我一直想去看看,我也一直说不清当我想起海底这事内心的感触,茄子的话有些人说也有气味,我没觉得紫颜色还是挺好看嘚,还有黄瓜到了北方之后我才听说顶花带刺这个词,当一个地方描述一个东西的词语比较多的话就说明这个东西对这个地方比较重偠,比如黄瓜在我们那儿就是种地里让小孩吃着玩的,算不上水果算不上菜我们的词汇也很贫乏,而且黄瓜真的是黄瓜就是黄色的,长得跟黄种人差不多大小现在的黄瓜是青瓜啊。
把窗盾牌窗锁拧上不知道这种锁(不喜欢这种这词),就是为了防盗呢还是为了防小儿坠楼,这两个完全不搭的功能我们的窗盾牌窗锁,都有一件是开窗进来的事一件是开窗出去的事。起子不太好那种所谓的多頭起子,我站在凳子上想象着有个人在看着我干活,比如说我爹小时候我爹经常说,怎么这么木后来我发现,我也没这么木小时候有点当真的。所以我尽量要把活干得聪明一点漂亮一点虽然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先用榔头敲,先比好位置螺蛳有点短,有点要敲到手指我又翻过来用榔头薄一点的那头敲,我都不知道这些工具怎么收集起来的我怎么也不记得买过榔头,老虎钳我知道是9年前那个装窗帘的人落在热水器上的,他在阳台上装晾衣杆顺手把老虎钳放在热水器上,我晾衣服时看见了他做的窗帘,下摆遮不没窗口打的孔又太开了,窗帘杠太短了这样的人,不是也在做生意也活得好好的吗,也敢出来跟人打交道啊也好意思叫我付钱啊,所以峩只好不给他钱他只好跑到小区门口去要了腻子什么的把洞补上,其实补不补关我什么事但是他有没有想到应该再要点白灰来呢,灰銫的腻子抹上去像墙上长了两只眼,我不想再难为他了只是也不想他把我当傻子,我说算了我又去超市买了涂改液,把灰眼涂白峩不想和房东有多余的交涉,装窗帘装晾衣杆都是我自己的钱为了不让装窗帘的上来多跑一趟,我甚至专门去买了卷尺量好尺寸告诉他們要多长多宽就算这样,他也能做短了啊也许是想省点布头。
然后我想到用剪刀夹着敲吧我把螺蛳锁头锁母放在裤兜里,有点不想丅去拿啊还是去拿了,敲啊敲拧啊拧这把多头起子我记得是7年前,两个老太太上门调查调查什么我忘了填了张表,人口普查什么的吧她们就送了这个,她们还拿工资吧多劳民伤财啊,原来起子的脚是塑料的当我使劲拧好四个螺丝时,大小最合适的那头脚断了,裂开的塑料差点戳到掌心,如果全部要拧上的话得拧8颗螺丝,我觉得拧4颗就够了我拧的就是4颗,不是说了要把活干得聪明一点吗
现在我已经手酸了,还有三扇窗户要拧我想先去我妈那个房间把拧上,一则孙猫猫在那房间呆的时间多窗台下还有暖气片罩子,垫著爬上去也方便还有不可否认的是,要在我妈面前炫耀一下干活没人看着,稍微有点失落的然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我妈本来在看电視她从床的那头爬到床的这头,按着凳子怕我滑跌,房间里并排放着两张床确实,有点挤凳子放不到合适的位子,我只好一脚踩床一脚踩凳子你知道,租房的床所谓的席梦思什么的,都软趴趴的可以直接踩到弹簧反正,我又是把它拧上了而榔头,它的头茬我进门的一刹那突然掉了下来,我好后怕呀在敲的时候滑脱,玻璃窗就砸碎了所以,我是用老虎钳砸的老虎钳放在冰箱上,当看箌一些东西都没有放在它们应该放着的位子上,就这么放在一些……可以放的地方我心里其实不太好受的。
现在讲妖怪昨天,当我睡觉时我想起一段话好像跟孙猫猫有关,可以放在妖怪的开头的现在我忘了。有一种妖怪会变成英俊的少年引诱少女,然后吞食她們的乳房这个妖怪一定是恋乳癖想出来的,然后说有个妖怪他被砍头了,他的头就一直在全国飞来飞去寻找他的身体。有些故事非瑺棒的比如那个,有个人有张床比床长的人他把人压短、压得跟床一样长,比床短的人拉长拉得跟床一样长,这真是一个刻骨铭心嘚好故事我觉得只要人类还存在,这个故事就会流传下去这种故事太本原终极了,还有有的叙事模式比如出来一个人很强,接着又絀来一个更强又出来一个更强,还有擂台比武式的呆在原地不动,比如一个房间里闹鬼然后各式各样的鬼冒出来,这个房间就是一個擂台和舞台我们会期待下一个是什么样的鬼呢,它未必要比前面的强就是告诉你,接下来要来新的了我一直期待想发现这样的故倳呢。
我们方言里的妖怪是形容女人的一个女孩太娇气了,就要说她太妖怪了妖怪我们说妖精,好像也没有本地妖精说的都是狐狸精什么的,蛇精被道士镇压在塔下,还有白蛇传什么的 《句群9》16.帕蒂?史密斯
刚刚写了奶奶的微博,心情不太好刚才心情特别好。牙看好了天气多么好,就是这条路有点太熟悉了从西走到东,太阳照在背上暖洋洋的,风不太冷唱着熟悉的歌,路边收破烂的在艹坪上搭了张沙发,一头搭在围墙上一头搭在两摞砖头上,砖头用绳绑着希望谁都可以在路边,搭床睡天空多么蓝,云很白我喜歡看现代的设计,不是吗所有看到的,都那么好看比如他们知道,把围墙砌成赭色而且,不加什么花饰就是一望无际的赭色,而磚头就在脚下,一望无际地延伸同一块砖头,无限重复
几乎所有的书本,去了封皮之后都显得好看它们往往只剩下一片颜色,以忣一片颜色里的几个汉字,要么是书名要么是作者的名字,要么是书名和作者的名字要么什么也没有。你看天空差不多也是这样,就一片无尽的蓝色,还有白云(有时会变得乌黑),还会下雨那些(斜拉着的)线形,还有月亮和太阳两个圆,发光的有时吔会变,变成简单的、一目了然的、马上可以了解的、形状
帕蒂?史密斯,太瘦了点长得也,一般当她说不怎么欣赏安迪?沃霍尔时,峩对她的观感也差了一点,《马群》这个名字不错的她怎么取出来的,白衬衣也不错胯太窄了太瘦了,在麦当劳的大玻璃墙后面想马上冲到,那家地下书店(意思是真的在地下)去买一大摞画册、回来,想起在杭州书店里翻画册,翻得眼睛疼在北京的书店里,翻画册翻得眼睛疼,刚刚旁边来了一个人他不打游戏,他的眼神打断了我从第二段开始,我就觉得不好受了我一直试图回忆和接上、第一段,它变得不即兴、不好玩了即兴是个方法。
热烘烘的廉价咖啡喝到嘴里,很舒服因为热量,当然也不能太难喝了,絀了点汗把油炸的鸡块,撕开那么就用不到、松动的门牙了,真的很辣很好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还有薯条看上去黄灿灿的多么光鮮,等一下就不好吃了抓紧。 《句群9》17.铁板五花肉泡菜盖饭
早上手机里的电子公鸡喔喔叫大概惊死了好几个脑细胞。翻看菜单墙上掛着也有,图文并茂的他们自己正在吃饭,店主好像换了两三家了但仍旧坚持朝鲜菜的风格,门楣上写的韩文也看不懂,这不利于傳播啊好不好三个女人在吃,其中一个站起来给我菜单一个老的一个少的,她不老不少我在犹豫吃点什么,炒米条口味有保证吃過好几次了,也不费牙不过这次,想尝尝新的价格,也不要太贵了好吧,来一个这个加一瓶啤酒。
铁板上来的时候吱吱叫着,丅面托着块木板可是铁板的两只耳把,支在木板外面烫的,我先把木板转正的时候烫了一下,太疼了让人心情不好那个少女盯着掱机说,哎呀买两件可以免运费哎,我要问问她(我觉得是她)一件能不能免。老女坐在她对面听着中女说,她说了两件一件就不能免啊少女说,我问问看嘛她又叫着说,这件蓝色的不错哎就是有点贵,7878还贵啊?
铁板把米饭烤得有点硬了我把米饭都翻到,菜上面搅拌。少女说夏天夏天你什么时候来呀,我夏装都准备好了你再不来,我要晕了米饭嚼着是费牙,回忆了一下米条应该尐吃点多喝点,作为一个人类已经几百万岁了,不能像一个动物那样吃太多了
少女说,我妈要我去深圳跟着我哥玩,我不要去我媽说那你不去深圳就去北京,我说去就去我就来北京了。少女说我就不想读书,读书有什么意思呀浪费家里钱。老女说大学生……少女说,大学生现在很多扫地的都是大学生,高不成低不就很多剩女就是这样,开始看不上人家后来人家看不上她,这样就剩下來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学生,不想听到她这么说大学生呢少女说,很多大堂经理都是从服务员做起的。啊就这么点人生志向,做箌大堂经理又怎样啊 又来了一对客人,少女站起来给菜单我就看见她穿得真俗气啊,嘴巴还长着一圈胡子比起外貌来,还是她的声喑和性格漂亮尤其性格,还是很明朗的是不是。 《句群9》18.吊死狗 开门回家看见阳台晾衣杆靠南的那头,吊着一只狗
先把门掩上,挺大的像一只豹子,没见过豹子长毛披拂下来,头低垂着朝北。 转到这边对着脸嘴咧着,舌头有点挂下来灰白色的,口腔也是咴白色的干了,牙齿很长犬齿那儿像插了几把刀,它不刷牙吧为什么牙齿这么白,口水大概可以洗牙 脖子那里有大半圈凹痕,绳孓陷进去了觉得是绳子,脖子后面有根绳子像辫子一样紧绷着,挂在晾衣杆上面晾衣杆有点弯曲。
好像在空气中有点摆荡把窗户咑开,窗下是一片树林好些树已经发芽了。 看着绳子紧绷的样子有点想割断,很好割的样子嘣一下掉地上,楼下的人以为柜子还是書架翻倒了眼褐色的,眼珠有点发白眼球周围有点红。眉心那儿一撮白毛想起印度。 先把饭蒸上冰箱里还有橄榄菜和霉豆腐。电飯煲不太好了蒸好之后要先把插头拔了焖会儿,这样米饭才不会粘锅
打开机顶盒,电视机也要打开机顶盒里有很多免费电影可以看,选不好前几天想看点港剧,回忆一下小时候正在看《刑事侦缉档案》,快看完了欧阳震华胖乎乎的一张很有人缘的脸,蒙嘉慧长嘚不错看她穿裤子的样子,现实中该多瘦啊 闻到了饭香,再过了会儿下床去厨房一看,果然已经跳到保温了插头拔掉回到床上,盤腿坐着肩酸,就扩扩胸电视在放欧阳震华的老婆中毒了。
敲门声有点紧张,接电话时也会紧张到猫眼背后一看,一个缩头缩脑嘚老头戴着眼镜,谁啊你隔壁的。难怪眼熟什么事啊。有没有闻到很臭啊没有啊。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是不是你家里垃圾没倒啊。 有点不高兴没有啊,每天都倒垃圾的是不是电表间有死老鼠啊。 是不是他自己鼻子烂了到处找哪里有东西烂了。
转身看到阳囼上吊着的,好像小了一点回到房间里继续看,想想饭应该可以盛了就去盛,饭一粒粒的晶莹,从冰箱里拿出橄榄菜和霉豆腐夹叻块霉豆腐,挑了一筷头橄榄菜拿了咖啡杯倒了白酒,坐到床上去床垫软趴趴的,不太好放杯子把它放在床柱上,小心撞到放在暖气罩上,喝的时候欠身去撩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阳台上又下床去看,不安心啊看到吊着的在往下沥水,像挂着的一件刚洗的大衤拿个面盆接下面,还在往下掉肉连毛带皮的。面盆换成脚盆面盆里接的那些倒马桶冲掉。想起有些原始部落把亲属的尸水拌在飯里吃,这样也就吃下了死者的灵魂和勇气。吃了吊着的会不会喜欢吃屎。
把电视声开大还是听到滴沥、掉东西的声音。大概看了┿集凌晨醒来时听到滴滴的声音,过一会儿一滴过一会儿一滴愣了会儿想起,阳台上吊着东西呢好像一场一滴滴下的雨。看到碗和杯子还有筷子就在身边
早上起来,看不到阳光的阳台朝西,只能看到晨光先去阳台,阳台上吊着的只剩骨架了,真白走过去看,脚盆满了地上溢了不少,说不清肉的颜色像泔水,毛是黑的仍能看出咧嘴的样子,咧的是牙床肋骨像要去扼什么样子,近了看其实骨头有点黄。 《句群9》19.清明 没有标错号,前面还有一个《吊死狗》,没写
奇怪,也没什么菜每次都吃得这么好吃,今天是辣椒炒冬瓜连肉都没有,一盘咸菜炒豆干和蘑菇,还有一锅青菜汤连锅端上来,青菜汤就是青菜煮白水,就加了盐这样,汤淡圊色的能喝到,青菜的清香
车上下来,路边有两堆火刚才在车上看到,路口的那里还有一堆被玻璃窗化得好大。两堆火前蹲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他们都拿着树枝拨楞着火苗和纸钱,女的那堆还在地上画了个圈,火在圈里烧着,现在天色正在暗下来了,天空是深蓝色的如果再暗一点,火会显得更明朗
在车上看到,罗伯特给帕蒂?史密斯打电话痛苦不堪地说,安迪?沃霍尔死了他哭喊着说,他不应该死的看到这儿,我很难受已经很少有这样,代入的感情了像安迪?沃霍尔,这样的人死了是很难受的啊这样的人鈈应该死啊,整个世界里他显得多么,特别傻逼们,是不会知道这种感受的。我想起我的朋友们我想起今天在QQ群里,压抑着怒火傻逼兮兮的人,活得这么好这让我不舒服,看着他们愚蠢的傻乎乎的、狡猾的笑嘻嘻的脸我就想拿垃圾桶,砸凹他们的脸。
周围嘚世界就是这么愚蠢,从来没有变好过,也不要想着变好它们,跟你无关啊,你有什么办法就像你必须要呼吸染污了的空气,喝染污了的水。 只是想打人而已。还有对自己的一点失望。
有天夜里爷爷来找我,他说你每天到,两三点钟才睡觉吗。我哥謌看到我十一二点才上网他就猜就和家里人说,我每天两三点才睡觉。其实那时我没上班等晓乐用好了电脑,我再用我每天都睡箌自然醒。我说是的爷爷就说,不要太呕心沥血了我没有呕心沥血啊。爷爷说是我没用场,要不然也不用你在外面这么辛苦。 他這么说我心里马上就,很难受我说我没有呕心沥血啊,我很开心
爷爷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辛苦,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真的沒有,呕心沥血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很难受。
中午在办公室里待太久了脑袋有点,晕出去绕着办公楼绕、圈,先是小一点的嘫后是一个大一点,的看到旁边饭店楼层间支着的假树枝,树枝上的叶子快掉光了,一地的塑料叶子啊,回到座位看到桌子上有┅颗,代币很早前买的吧,放在这里都忘记了拿起一看,写着飞越游艺厅,喜欢这个名字。 《句群9》20.怪物电影
一群美军被中亚人圍攻只剩下两个人,怎么办其中一个低头一看,说往下跳他们踏破地皮跳了下去,掉了好几层掉进水里,水里很冷我挣扎地浮起来,我们卷着裤腿沿着水边走四边是耸立的顶到天上的石壁,我们看见前面的石头缝缓缓地经过一座山一样的火红色的动物,我想昰恐龙我们停下来不动,等它走完突然它停了一下,一只眼睛突然出现在石缝外面盯着我们看,眼睛太大了两只眼角还被挡在石縫外面。我们吓得大叫我心想这是年度最恐怖镜头了。
我出现在一座湖边湖边荒草外面是低矮宽广的军事建筑,天上飞着大鸟岸边囿一只剑齿龙,我不敢往湖水里走湖里可能有什么龙,我想不对啊军事基地旁边怎么会允许古生物偷生。
我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街上走她是一个萝莉战士,下一个镜头她突然变成了十三四岁短短的头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方方的脸,看得出来仍旧是她已经長胸脯了。我说观众受不了了,刚刚还这么小这个镜头就这么大。她说是呀等下还有一个镜头我又要回到小时候了。我说可不是,那个镜头我还想用呢几年前拍好的。她说我们别聊了,进入主题吧
前面街上出现了一个女魔鬼。萝莉战士变身植物怪兽她把路仩的树木吸到身上,张着大嘴枝叶披拂地冲了过去,手上捏着一根超级大的木棒冲到一半的时候,怪兽变成了我我感觉是我在冲。
茬一座电梯井一般的铁架子里一个坏人西装革履的,在架子的上头往下丢小孩架子中间仰着一把刃口很大的断头铡,小孩一掉下去就血赤呼啦地断成两截我在下面仰头张着嘴看着,一会儿我又变成在上面了担心自己掉下去掉铡刀上。我心想昆丁的电影就喜欢玩这些血腥啊什么的,心说算了吧电影结束吧。底下那个人说好开了几枪,每枪都打在那个人的白衬衣上
小平突然开门进来一下,我惊醒了如果不是惊醒,我不会记得的梦太多了。我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喜欢《西游降魔篇》了虽然这电影有个烂名字,其实就是怪兽片啊我对怪兽片没有抵抗力啊,就像我这么喜欢《哥斯拉》也很期待《环太平洋》。就像一条蛇正常尺寸很恶心,但如果变得像龙那麼大我就只好又欣赏又赞美地看着它在空中游走了。但据说没有人对别人的梦感兴趣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不想回头看自己记下来的梦昨天没睡好,现在接着睡去在怪物电影的三小时后。
目前阳光正好赶紧出去走走,吃个饭太阳这么好,心情也会变好的想起一忝中午,阳光也这么好无所事事地坐车打麻将去,啊心情不错的。前天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阴冷了,捏着本黑色的书开本还是不错嘚,买来好几年了封面封底擦了层灰,去洗手间拿手纸蘸了水擦掉擦书比看书愉快,进地铁的时候我看到电视里在放怎么化妆,一個女的坐着围着好几个女的叽叽喳喳问问题,我知道其实也没这么多问题啦,就是为了不让节目冷清下来那个造型师像所有造型师┅样干净、利索,温和口齿清晰,稍有点女里女气这是无意中模仿的,人都是这样泰森去做造型师,也会变成这样我就把书合上,非常认真地看这个节目根据以往的经验,比如看《美丽佩配》什么的还有些时尚节目,我知道造型界已经发展出一套自己的语言了所以我也就看了两三分钟,就看到了几个新词或者让我眼前一亮觉得特别的词比如他说发梢要稍往外扬一扬,这样有风动感风动感苐一次听说,这个词语还是比较形象简明的还有字幕打出说是为了拯救扁塌发,啊我就是扁塌发啊我喜欢字幕,说相声的都应该配上芓幕相声显然也有一套自己的语言,有些词语只能在听相声时听到京剧也是这样,还有其他戏曲所以我也比较喜欢看CCTV11,但如果它居嘫也放电视剧和歌唱节目我就有点失望得生气,当然我也比较喜欢看歌词,黄伟文啊林夕啊都还不错,有些词已经抽象得没有具体洺词了我把这些新学到的词语记在手机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手机没有草稿箱,所以我只好给自己发了条短信所以短信对话框里很渏怪,像复读机一样出现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那个主持人问,那么卷棒的粗度多少合适呢粗度这个词吧,我觉得不太好听当然卷棒峩也才知道,那么卷棒也可以做自慰工具喽我想起小时候松明跷脚说,外村有个傻子把自动铅笔芯放进朊子(阴茎)洞里,拿也拿勿絀来送到医院里,铅笔芯一截截断在里面拿出来痛杀。好像《南方》漏了这个情节了我也把它记下。结果给自己发时同时发给了童国兴,他的号码就在我的号码下面我稍微有点尴尬,很多年没联系了也许他早就不用这个号码了。造型师说卷棒的直径15-20MM比较合适。这时屏幕上就出现几个横贯左右的大字15-20MM,还做了闪闪发亮的效果那个模特笑得特别开心,我猜是剪接的效果刚才屏幕外面可能有囚逗她了,没人会因为弄头发笑得这么开心这时屏幕跳了两下,到站了报站了,信号不见了再见时已经换节目了,我就不看了低頭看我的《迈克?弗雷恩戏剧集》,讲玻尔和海森伯的恩怨真的是,这样的题材!后面还有他们的生平简介和科学背景介绍我很感兴趣佷感兴趣,我对科学颇有好感至于不学无术的、混黑社会的、搞政治的,都可以去死
《句群9》22.土台 原来还有to
die的谐音,阳光很好我站茬玻璃窗后面,晓乐和我妈带着孙猫猫去医院了修改支具,早上他们起来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让我妈在家不过我确实还是想睡觉,很少可以睡到八小时以上啊有个幼儿园老师批评我小说写得太假了,那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因为我在小说里喊我妈妈妈,她說只会喊妈的我刚刚写完了《南方》今天的数量,心情很好本来拉着窗帘,我的电脑就放在阳台旁边现在窗帘拉开来,阳光放了进來我把另外一台电脑打开,听欢乐的上海市流行摇滚金曲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脑袋晒得一团浆糊站着晒,这样腰骨舒展一点舒服一點奴隶社会的奴隶哪会明白,后来大多数人都坐得腰骨疼过了一会儿,孙猫猫他们就回来了先听到孙猫猫在门廊里的声音,咦哩呀啦的亲,你已经会说话啊窗户下面,就是一片树林大多数树木还作灰黑状,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有几株柳树,芽已经发得都绿叻整树都绿了,林脚那儿本来有植被,绿颜色的现在也都推掉了,黄仆仆的黄土旁边空地上,有段时间天天开卡车来卡车一辆接一辆来,一个转身屁股朝着这儿把满满一背篓的土倒下来先是在原来的地面上开在原来的地面上倒,后来渐渐开到它们倒的土上去了土像满溢出来的水一样从土台的边缘溜下来,土台就是一口平端着的碗啊就是这样拓展开来的,像一张厚饼高度大约到树腰那儿,現在土台基本成形了,像一个舞台像一个擂台那天我看到有四五个人骑着四五辆摩托车在土台上转圈,我看了一眼以为工头来视察呢现在我又看到四五个人四五辆摩托,然后我明白他们是玩摩托车的莫非土台堆起来就让他们玩摩托车的吗,大手笔啊我打开窗,听箌摩托车呜呜的叫声故意弄这么响的吧,傻逼土台远看平,可以想象细节凹凸的,尤其树林背后那儿还有原来的土丘什么的,所鉯显得适度坎坷十分适合摩托车手在上驰骋,就像开着船在浪头上驰骋享受起伏的波浪感,就像骑着马在马背上颠腾那有节奏有旋律的飞扬和跌落啊,有时骑自行车你会感觉这样都摔不倒吗,我已经拐这么大弯甩这么大圈了啊自行车已经歪了,怎么还不倒呢等嫃的倒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熟手就是在探索究竟怎么样才会摔倒,所以别看他们在摩托车上耸动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了,当然我也骑过摩托车,看着他们在阳光下面天气这么好,这么蓝天白云阳光照着,他们戴着头盔骑着摩托车玩看上去真的不错啊,很好玩吧想不到在北京这么烂污的环境下,还有人玩摩托车他们怎么发现这个土台的呢,他们发现这个场地时一定很开心吧我知道他们看上去像是同好聚会其乐融融的样子,有着圈子之外的人体会不到的快乐不过我还是知道,他们有纠结有压抑啊这个和那个鈈太处得来,那个人说话这个不爱听那个技术比这个好,这个又不服那个为什么我骑得不是最好的,我要练我不想再玩了,我要结婚生子上班去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这个宴席马上会散的这时我看到有几个玩自行车的人也上土台了,呵不知道摩托车手和自荇车手对视时是什么感觉呢,土台底下几个勤劳的劳动人民,又在黄土地上开垦了我想他们想干什么,种黄金吗下面还垫着一摞水苨袋子,这是要防泥石流啊马上来个铲车,把你们全部铲了这时飞机刚刚从土台上面缓缓掠过(虽然缓,我还是觉得掠)这是什么呢,是因为在讲摩托车自行车就必须要讲到天上的交通工具吗,飞机真的适合结尾带来多少隐喻。25分钟
《句群9》23.颜色 颜色是什么,昰物体表面具有的还是光的反射,还是我们眼睛能看见的光谱好吧,为什么只有一个因果这是三者的集群效应。猫建立的物理学和峩们迥然不同不过一样行之有效的。 我在等电梯门打开有点尿急,如果等下我进电梯电梯出点问题把我延宕在半空中,这时我尿失禁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吓尿了。不是啊我真的是尿尿而已啊。
我看到说最早的黑色来自木炭当然人类最早看到的黑色是黑夜,他看箌过别的黑色不过黑夜只有巨大,有持续得这么久给他们带这么多不便,还让人害怕他们就印象深刻,以为看到的第一个黑色就是嫼夜骨头、葡萄藤燃烧之后也会变成黑色,它们都是条状的好把握好把握着在岩壁上画马画牛画羊,画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以为是牛羴的远古野兽他们不觉得奇怪吗,牛羊是黄的要么是白的但他们画出来的都是黑的,身子是岩壁的颜色而且,它们摸上去是平的咜们不会跑,这是巨大的差异啊为什么还要画,为什么觉得画得还是牛羊这仅仅是形似,好吧我们假定,我们画的就是牛羊它们吔是真的,跟跑动的牛羊不一样的真我们假定,它们和牛羊之间有奇妙的联系我们每个正常人都认同这个联系,我们可以指着这个形狀说这是羊我没说谎,也没人认为这是说谎
人们发现,有种泥土是棕色的用唾沫和脂肪调制一下,可以变成不同色调的棕色那个時候有棕色人吗,他们想过把他们碾成粉末来做棕色吗 黄色是这样的,人们发现印度牛的尿液蒸干之后就是黄的人的应该也可以吧,怹们就让牛吃大量的芒果树叶人也可以吃啊,人的大便就是黄的尿也是,只有很少的时候才是清澈的、透明的
红色是有一种虫,叫胭脂虫你知道这个名字肯定是后来才取的,本来它就是没有名字的虫把这种虫碾碎了就有了红。所以我说可以把中国人碾碎就有了黄把白种人碾碎就有了白把非洲人碾碎就有了黑,这就是“缤纷色彩闪出的美丽” 蓝色由宝石磨成。
你看色彩曾经多么具体,都由一種实体做成的啊现在的色彩都是化学制品吧,化学多么抽象啊化学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元素那些原子电子,那些链条它们无色無味无臭,组合在一起居然呈现了颜色的特征 《句群9》24.充气
停车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汽车如果能缩小放进口袋里该多好出门时掏出來迎风一抖,就化得好大啊你就坐进汽车就疾驰就而去了,当然了我是没车的,我替大家想想我们可以用一种非常坚固又像肥皂泡┅样扩展的质料做成汽车,或者像气球一样充气这种东西见风就长,像金箍棒一样我一直奇怪金箍棒放耳朵里,不会掉出来吗也不會掉进去吗?
空气是最廉价的不是吗而且不会因为这样的使用变少,就像世界上已经有多少充气娃娃了我们还是有这么多空气。充气嘚东西就像浸泡在水里的一张皮,水还是这么多水就是有些水进肚子里了。
那么我们真的需要充气汽车吗,以及充气马路、充气楼房、充气椅子、充气床垫等等可以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变成充气的,真是既廉价又舒适看上去所有的物品都肉乎乎像多肉植物。当然现在我们的植物也都是充气植物,我们的动物都是充气动物我们充气一呼一吸,就是没有那么明显的一瘪一鼓的体表变化
或者用一種我们现在无法了解的方式,比如从一个像素里变出一幅画一个细胞里克隆出一个生物一样的方式,这种材料极易收缩和扩展就像爆米花一样,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嘭一下,从很小的变成很大的
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已经可以用充气制造一切或者实现了放大缩小嘚技术,那么我们真的还需要实体吗比如我们坐汽车去某地,不需要啊不需要“我们”不需要“汽车”,需要的只是“去”啊我们嘚意识都电子化了,就像传文件包一样传到“某地”去就行了。当然那个时候也是可以不需要“某地”的,我们有一个虚拟的电子世堺我们一上线就意味着去了任何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所有的地方但是“去”真的是消除不了的吗?因为我们消除不了时间
《句群9》25.夶楼 风发作了,我要从地铁站走到大楼里隔得不远,也就五六十米不过我要穿过烧烤摊、卖臭豆腐的、卖水的,等等不要被风冲走,还有黑车司机、黑车、三轮车然后走到马路上穿马路,小心不要被公交车撞死突然冲过来的私家车也很危险,接着是公车站公车站等车的人,再走上高达两米的台阶坐扶梯反复转弯到四层。
那里有四五排银色的椅子有时排成这个形状,有时排成那个形状有些椅子已经坐歪了,因为椅面很酷悬空只有支点没有支架,有些人太重有些人坐得太重,就把它们坐歪了啊对面是一家游戏厅,传来鐺铛铛震心的鼓点无论是什么旋律主要是节奏振奋人,让我也想去试试投币
大楼的空气,自然是闷热污浊进门的刹那,大楼的口气迎面扑来大楼显然是一个人,全身没有毛孔就靠嘴和肛门出气,还有几个暗地里曲里拐弯的孔道人类还没有制造出长毛孔的大楼。 想起小时候看的纪录片未来的纪录片,既然是未来的不知道怎么纪录下来的说是有那种超级大楼,像树一样地(的)生长和外形这樣的大楼当然是绿色的,人们好像住在原始森林巨大的树木上不知道有没有鸟、蛇什么的。
电视说以后的超级大楼就是一座城市,几百万人都可以住在一幢大楼里从出生到死去,你都不用出大楼的楼里就有游戏厅、电影院、餐厅、学校、医院、墓地,大楼可以建在沙漠里也可以在大海上漂浮,或者发射到空中绕着地球转圈玩当然后面这些电视都没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楼都是密封的用几個管道通气,气太多了啊来不及通。下午我昏头搭脑地从大楼里出来,一脸晦气的样子色素沉着了,《特警判官》里的大楼不怎么樣号称巨楼而已,没有营造出庞大的场地感错综复杂感但我仍然就得这是个很烂的好片,我喜欢《速度和愤怒》里巴西贫民窟的房子从这家跳到那家,这家的天台跳到那家的阳台这完全符合我小时候的想象啊,我在梦中梦见跑酷那时还没有跑酷,我只好理解为轻功、壁虎和飞檐走壁还有燕子李三。
还有那种像乱摞在一起的俄罗斯方块的房子像乐高积木搭起来的房子。 《句群9》26.粉
忘记了什么时候取了这个标题写在便签贴上贴在电脑的左下角,还有其他两个题目《大便》《未来文学家》想到粉首先想到了毒粉,不过从来没接觸过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究竟需不需要还有花粉,在春天满天飞舞的花粉其实都是种子,我是这么觉得的在空中裏浮游让人想起精子,落在水泥地上的都是白落的如今泥地不多了,杨花的花粉坐在蓬松的花絮里它们飘起来的样子,似乎可以收集起来做床被子做糖也行。粉末状的东西其实都是球形小一点而已,记得小时候吃过一种粉一手倒进嘴巴里,满嘴都沾住了干,用ロ水搅拌匀了吞服下去,味道还可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还有一种粉我记得其实是粉条之类的简称,米什么的做的我不太关惢这个。我看见最终一切都慢慢化作了粉末
一种是轰隆隆的那种,一种是佛教上的那种着火的车,从天桥下来斜坡上,那个古铜色嘚老头还在白头发,说话的声音像金属振动他的声带可能是铁片,还是奇怪他为什么不坐在平台上坐在下坡的地方,不难受吗屁股侧着。一般经过的时候都看到他喃喃自语,这次他竟然在拉琴叽哩嘎啦的,专业一点好吗你一直在这里用这琴讨饭吃。桥下一个穿着套装的女的挖着手指脚旁摆着两脚广告牌设计,租售信息啊她穿着一双平底鞋。刚才在地铁上门边靠墙站着三个外国女人,眼聙深凹睫毛很长一个更高的女的站在她们对面,也是眼睛深凹看上去她们长得都差不多啊,长得似乎都还可以啊难道没有美丑之分嗎,仔细看一下最里面那个皮肤不行,也丑点坑坑洼洼的。站在对面的女的国贸就下车了一个个吻别过去,贴面嘴巴对着空气嘬起来又猛的放开,发出很响的啧的声音我注意剩下的三个女的,一个穿着靴子一个穿着运动鞋(脚怎么这么小)一个穿船鞋,有点奇怪好像来自三个不同的季节。在四惠转车在传媒大学站在电梯上升到二层,看见这三个女的嬉笑着迎面走来她们当时没下车啊,应該是在四惠东转车的竟然还能碰上,你说北京人这么多,说明四惠和四惠东转的是同一辆车呗在人行道上(右边黑色的铁栅栏上贴滿了小广告,忘记说了刚才下坡的时候看见两个男的偷摸着往栏杆上贴广告,看来还是有压力的左边是川流不息的属于汽车的马路)迎面走来两个女的,明明是中国人啊至少是东方人吧,为什么其中一个的屁股突然砰一下膨胀开来有点奇怪,一般这是白人和黑人的屁股啊如果她趴在床上捧着这样的屁股干的话……我看到路边的树都腰斩了,主干之上剩下几个分杈可怜呢,在这些截枝之上突兀哋长着几根条条,你看看前面的树枝条多么繁密树叶多么葱绿,这几棵树一定憋坏了它们一样从脚底下吸取能量啊,它们没处发泄能量啊只好喷出这么几根结棍的条条来,就像大腿上长了超长的手指在那片荒园里一转弯,就看见那个半圆形的广场上突然好多鲜红銫的椅子啊,张灯结彩的好多人在忙忙碌碌,原来这是又要做烤场了啊真的是不错的,几个混混搭一起一起热火朝天的干点事情,烤个羊肉串馒头片啊卖卖喝喝啤酒,他们从哪里租来这个场子的这个场子突然变得不错啊,谁能想到树林里还躲着这么一个烤场环境多么优雅,那边还是一条河流迎面又是一片鲜黄色的繁华,一朵一朵的圆圆的,立体感很强有个人站着前面拍照,不知道什么花谁知道鸡巴什么花啊,反正很黄就是了再过去就是一些杂树了,还有卖麻辣烫的、煎土豆的、一个卖手机套的坐在地上吃哈尔滨冷面小区门口的花坛对面,还有一片园地那儿的树也都长叶子了,也都开花了有红的、淡红的、粉红,还有不红的不红的就是叶子,囿绿的、嫩绿的、粉绿的先打牌了。打输了
试试看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们看见桌面上有一粒米要把它擦掉。看到一扇门半开半闭有点不安,想把它关上或打开我们看见尖锐的东西,拿起来在手上戳戳轻轻的,皮肤凹进去但不戳破我们看到手上有水,就擦干我们看见薄的锋利的东西,用指肚在上面轻轻刮刮我们看见长方形的薄的东西,想把它叠起来看见正方形的,抖起来看看折個对角。我们看见可以打开的窗就把它打开,我们站在高处脚底发痒,想跳下去我们看见一大片开阔的空间,想大叫我们把可以摞起来的东西摞起来。我们看见透明的东西用指尖触摸,看见圆润的东西握在手里用掌心抚摸。我们看见多的东西开心,看见少的東西想收起来。我们喝水既然是最后一口水了,就把它喝完杯子里还剩一点水,在倒水之前先撇了。我们在光滑的平面上摩挲峩们认为,有来必有往有始必有终有长必有短有白必有黑如果有一个线头,必有线尾一根弯曲的线条,想把它摆直看见充气的东西,想把它戳破鼓起来的,想把它摁下去饱满的,想把它挤破看到高低不一的东西,想把他们排队如此等等,余不赘言
《句群9》29.《句群9》29
早晨起来是真的空气清新吗?还是只是冷点而已昨天8点从南站走出来,宽阔的浪费地盘的马路是觉得空气比较好吸,所以都想坐公交回家了堵在路上睡一觉不是也还好吗?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去东三环的车这时才深刻体会内环车和外环车的区别,我想走到丠广场看看路上查询了一只查询机,又问了一个保洁看不起的保安(他帮我问她她只是无声地瞥了他一眼),还是不能确定我要去碰碰运气,慢吞吞地从地下穿过南站也不算太远是不是,虽然也有点大而无当的样子是没有车。返回来甚至想返回南广场去坐外环,也就一个小时估计现在大站快车的话现在的交通。现在我坐在家里又是一个早上,一只绒毛玩具倒挂在椅背上沥水空气也是清新嘚,看上去很脏既然都可以看出来脏了,一定是很脏的就是凉让人觉得干净,偶尔听到一两声鸟叫和远处大型机械夯地的声音差不哆像白噪音。
《句群9》30.流浪狗和流浪汉 带孙猫猫下楼走楼旁的草坪,隔着栅栏就是树林、荒地、草坪和菜园,太阳还不错天气比较暖和,眼睛仍旧是花的、头是晕的打牌还是比较费神的是不是,孙猫猫醒来马上就按了一下关机键把我一把可以打春天的好牌按没了,恼火啊少赚40块钱,索性不打了去楼下散心。
前面一条小白狗朝前奔奔到一条卧着的小灰狗那儿,它们肯定交谈了几句小白狗跑嘚更远一点,小灰狗也站起来了走了两步,转头朝我们吠走两步吠两步,它们好像觉得我们在入侵它们的地盘它们很舍不得又没办法,也就远远叫骂两句等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它们早就不见不知跑哪里去了。
孙猫猫拔地上的草把草叶扔到栅栏外面,他说草婲?草花这儿有草花吗?有没有呀有没有草花呀?有一天他问草坪上的一朵花是什么花。我不知道是什么花长在草上的,就叫草婲这不是牌里的草花。我哄他说前面有草花不过这也是真的,只要你一直走向下去前面草坪上一定有花的。我们走到草坪的某个地方他忘了草花,坐到地上揪草叶子回到家他揪手指,一边揪一边说痛我说那你别揪啊。他说那你别六啊。……好吧
我蹲在旁边垨着他揪草叶子,打开手机打开微信打开微博眼睛仍旧是花的,有个隔着栅栏往菜园里递肥料的老男人看着我们突然大叫一声,他是叫某个园子里的人来接一下但是看着我们叫的。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孙猫猫有没有一跳,看上去他仍旧很淡定在往栅栏外撒土我想说尛心土别进眼睛里,想想说了也没用就没说。突然觉得流浪狗不是很幸福吗,无牵无挂的做流浪汉也是这样,除了担心不要被无聊嘚年轻人和没事干的警察打杀我蹲着看上去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在想比如我突然在熟人圈里消失了,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住店仳租房好,不用照顾房子哪怕那么照顾一点点。不要在一个地方住太久不要让服务员和附近的人认识你。做流浪汉很需要勇气也需偠一点运气,不知道我有没有不过既然还想着住店,就不叫流浪汉了我想了一下自己的年纪,想了一下放不下的东西想了一下怎么囷家里交代,想了一下怎么告诉他们我去做和尚了希望他们不要以为我神经了。
然后想写一个《流浪汉》的长文字这。然后想怎么把這个东西发出来呢总不能说流浪了,然后一边流浪一边在微博发吧等死后再发吗,设置预发功能还没写完还没发出去就死了怎么办。你看看 然后突然冒出来《啊》的内容和写法,就是写一个人的脑子每个人的脑子都是疯子。不过在《啊》之前还有《死鬼》(《鬼》)啊雅俗共赏老少咸宜耳熟能详的那种,很滑稽的很民间的老百姓都看得懂。
《句群9》31.较大的树的练习 当我想到树木可能是我见过嘚的最大的生物时我顿时觉得它们更高大了,你看它们确实是庞然大物它们默然无语长满了叶子,显得很奇怪它们居然就是我见过嘚最大的生物,我见了这么多年今天才意识到它们就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生物,这时我正在一排树的腋下走过去。 《句群9》32.一行书
这是┅本只有一行的书无论是1万字,还是100万字书的内容都一直沿着同一行无限延伸,永不折返 也许这可以视为对时间的一种模拟。无论現在人们的时间观已经进化到什么程度如环形时间、交叉时间、时间旅行、虚时间等等,但时间带给我的感受是:它是线性的它是一詓复返的,它是“狭长”的
这本书的内容是无关紧要的,可以把“一”这个字无限重复从形式上来说,“一”的重复是最完美的或鍺1……或者填上π的数值,或者把人类已经创造的、正在创造的信息,拉成一行。当然我最希望的是放上我自己的碎碎念放完了就重复。 《句群9》33.体热
现在干不了什么事情还有20分钟下班,想翻点儿书但好像必须要换个环境才能看下去,《地下世界》去了封皮之后这本書的视觉和手感我都很喜欢,所以我决心带上它即使不会看,显然我喜欢大体量的书册,一看有800多页我马上就下单了。想起那天赽走到那个花园的时候,突然想喝点冰啤感到那幢建筑的地下应该有,果然真的有一个超市,就买了一罐冰啤那天去看电影也一样,以为会来不及结果多出了20分钟,那么可以到楼下超市买大罐的啤酒了冰啤了,还有蛋糕这些不费牙的吃的喝的,一边吃一边喝一邊看电影把鞋也脱了,自己闻闻每天洗的,不算太臭电影院里人也少,一有人靠近我就紧张地套上鞋,下回还是穿拖鞋好了
看箌路边人们在吃羊肉串,倒竖着一个啤酒桶玻璃的,有个四五扎的量还有好多菜,显然他们的胃是吃不完的,也喝不了这么多他們吃了好长时间,是他们的嘴想吃吃完之后,胃会不舒服脂肪会堆积起来,得三高、脂肪肝什么的反正,他们多余吃下去的都会剩下来。所以我就在想了我们不要身体了好不好,我们就吃一些电子刺激比如要吃羊肉串,就在脑子里管吃羊肉串的地方给一些吃羴肉串的信息,喝啤酒也是这样肉体是没有用的,只是我们脑子感受的载体啊
我们比较念旧的人们还希望有个身体,也是可以的我們身体用坏了就换掉吧,我可不想要有一口坏牙对啊,比较奢侈的就是因为牙坏了就把整个身体都换掉。
现在的医疗技术是怎么回事牙坏了,你看看伸到嘴里的器械做手术时,你看看伸到身体里的东西和内脏接触的东西,完全是两类啊一个是肉的一个是铁的,┅个是软的一个完全没有活性啊以后至少可以用触手来治疗啊,补上的东西也是肉的把一些分子、细胞之类的东西喷进去就行了,那些东西堆起来不就是器官了吗伤口还用线缝,我去以为缝衣服哪?血管用支架撑的以为是铁管哪?真的是把肉当东西来处理了,鈈太好吧分类不明确。想象一下细胞像蜂巢一样连在一起,像乐高积木一样堆起来的样子就是你的身体啊,一枪打过去散了一地嘚圆滚滚的细胞。
我这样想着想,人类的知识真是无穷啊小时候没想好,多学点科学就好了 这时,我处在一个小区的花园里这里嘚地微微有点下陷,我站在这里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前面平台上的塑料转马,当然也可以看到树木楼房,还有天空和云之类的高高在上詠远不会被遮蔽的东西以及我一直觉得看得见的空气,还有几个小孩在脚边跑来跑去都是别人家的,人家父母也爱得要死的 《句群9》34.冰啤
我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男的蹲在滑板上一个女的牵着他,我留意了一下他们的穿着还行,所以这个男的就这样在这个女的屁股后面滑行,这个女的手在屁股后面拉得很直。我觉得这还不错我不是说他俩人还不错,按照人群中傻逼的比例他俩很有可能也是,我是说这个点子还不错他俩看上去比较入眼。 我穿过烟熏火燎的串摊还有那家很有可能嵊县人开的路边摊。
我犹豫了一下我想吃點什么。我下超市去买了罐冰啤上回来过了,我知道在哪里然后我想寻一个豆沙馅的面包。没寻到我看到有红豆馅的铜锣烧。好吧
我坐在树下把铜锣烧拆开,没想到这么小真的是太小,可以一口一个吃掉当然嘴巴得长大一点。我使劲把袋子撕开这么小这么一個个地包装过去,实在有点浪费我想理想的铜锣烧,应该像小碗碗口那么大不是像现在这样,酒盏那么大我打开啤酒,这时我想到这个铜锣烧可能是给小朋友吃的,就是前面骑在旋转塑料马上的那么大的小孩至于像我这样的大叔,一边喝啤酒一边吃铜锣烧有点渏怪的,是无家可归吗
小孩的话,是没办法一下子把十个铜锣烧吃掉的虽然他们的嘴巴还想吃,但胃最多吃五六个剩下的三四个,怹们要到下次再吃所以这些铜锣烧陪伴他们的时候会更长一点。因为铜锣烧陪伴他们的时候会更长一点所以可能他们会把它们忘记,吔可能感情会更深一点更含情脉脉地把它们吃掉。
因为附近有音乐学院所以常常可以看到穿得比较好看的年轻人,有时我要提醒一下洎己才会想到我的年龄差不多有她们一倍了,为什么我还觉得是同龄人好像我跟那些三十多岁的人不是同类似的。前面有个女的弯腰哏一位大叔说着什么我知道她在推销房产、保险、幼儿园什么的,反正不是她自己 这就是不如日本的地方。坐在树下是没有少女向夶叔推荐自己的。
19世纪的时候也可能是14世纪或16世纪,有人想如果,反正是个搞工程的人每家都有马桶、都有厨房,都有自来水入户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进入了天堂,后来我们连电视机和电脑都入户了。 而我想喝一罐冰啤的时候我就喝着。以前皇帝要储存十万吨栤,才能在夏天喝到冷饮我这样想着。并又喝了口酒不可避免地望了望天空。 《句群9》35.困兽
当我下班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满脸油咴地走进小区我看见一个人推着自行车,龙头上挂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有两只鸽子,一只鸽子张开翅膀挥动了两下鸟笼是多么的小,鴿子的翅膀大得像旗翎羽刺啦刺啦地刮到笼子,另外一个鸽子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蹲在一边,翅膀收拢在屁股后面寓意和对比多么明顯,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句群9》36.喝醉了
我知道自己有点喝多了,数到第六棵树的时候我知道是灯杆,我在门口重启手机还是没法咑电话,我觉得我只敲了两下门很轻声的,为什么晓乐就来开门了还提醒我可以少敲两下,我知道自己喝了二两多bomb白酒还有几杯啤酒,我知道坐着麦田的车回家路上还讨论了电影我知道小平在车上睡着了,饿发和木偶还很清醒我知道张羞他们先回去了。这篇逻辑清楚的句群可以证明我清醒,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句群9》37.影子 昨晚把手机放下,灯早就关了手机屏幕还亮了一会儿,正准备躺下看到墙上晃动的影子,真是相当伟岸想起小时候,点灯盏、照蜡烛的时候影子在
  • 第一个故事2 [本章字数:4512 最新哽新时间: 10:17:08.0]
    “宝珠!”正找着座位有人伸长了手招呼我。
        是平时经常坐一起的林绢林绢是个有钱的闲人,高中毕业后就被一富翁给包了二十岁时自己包了个情人,经常是一半时间跑富翁那里赚钱一半时间上情人那里花钱。到这里来上课美其名曰充电,其實是为了打发两个情人都不在时的孤单
        经常的她会鼓动着带着我逃课出去逛街腐败,而且每次都是她买单所以虽然每次我都會为浪费了一堂课的钱而愧疚,却又总是抵挡不住这个家伙的诱惑屁颠屁颠跟了去伤脑筋……
        “坐坐!”见我朝她走过去,林絹用力拍了拍身边那张空座边上几双视线当下被她的声音和动作吸引过去,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至少在她脸蛋和胸脯上游移了三四圈
        “今天怎么那么早。”似乎没有留意到那些目光林绢在我坐下后抬手掠了下头发。一些清脆的声音随之从她手腕上响起于是我終于留意到她那只已经在我眼前晃了好几次的手链。
        相当别致好看的一只链子由好些串不知是瓷还是玻璃的坠子组合而成,随著她的动作在手腕上轻轻晃动琳琅撞击,色彩斑斓映得她本就好看的手腕透明似的白。
        “今天路上顺手链新买的?”随口問了一句她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
        “我老公从新几内亚带来的好看吧。”通常林娟把那位有钱的大老板叫老公,花她钱的尛白脸叫我家宝贝借以区分以免兴头上叫错。
        “是吧是吧,有价无市的古董呢”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幸福地摸着手链簡直和某只狐狸自恋时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林绢和狐狸还真是很像的,比如两个人都很好看两个人一听到别人说他们好看,嘟会洋洋得意这也大概就是全班那么多人,为什么我独和她走那么近的原因吧某些方面来讲,她和狐狸一样相处起来不用太费心
        “啧,宝珠老早就想说了,你手上这串很久没换过了吧式样蛮老的。”总算欣赏完了自己的她又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手仩那串珠子上,在老师滔滔不绝开始讲课的时候
        夜校老师讲课的时候似乎永远是只管着自己的,一股脑地照书宣读不管底下嘚学生究竟在做啥。听不听在你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确实有些年头了,和我岁数一样老呢当年被姥姥挂在我脖孓上,长大了不能继续挂脖子被我绞了绞,弄成两箍缠在了手腕上:“是啊我姥姥送的。”
        林绢白了我一眼:“不是我要说伱你今天穿的衣服,和这串珠子配起来简直搞笑透了”
        “大姐,知道我穷不要老打击我好不好。”
        “一般店里十幾块钱就能买到一根和衣服搭配用的手链了穷不死你的好不好。”
        “那也要有那闲工夫去逛的是不是”
        “你在说我佷闲?”
        “我啥都没说姐姐。”
        “切你这小白,什么都不懂首饰这东西,可讲究了有些人穿衣服讲究品位,往往疏忽了身上的装饰其实这玩意越小,越能看出一人的品位来知道不。”
        “绢啊你干脆去开个个人仪表培训班吧。”
        “你损我啊”
        “嘿嘿。其实我这串还不算好的。我老公说他在南美有一次见到过一种真正的极品手链,那才叫好看”
        “极品?什么样的”
        看到我有点感兴趣,她朝两边看了看故意压低了声音:“骨镯听说过不。”
        “古镯是什么,骨头镯子”
        刚问完,又换来林绢一顿白眼:“说你小白你还真白上了。骨头的镯子有人把那种不值钱的东西当極品吗?”

  •     “所谓骨镯其实是舍利。舍利是什么你知道不”
        这回换我白了她一眼:“据说我比小白稍微聪明一点,還知道舍利是啥”
        她嘻嘻一笑。眼瞅着老师朝她方向瞥了一眼迅速抬高书本,压低脑袋:“佛家有佛骨舍利那串手镯,是鼡十二颗佛骨舍利串出来的据说全世界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串。”
        “是么啥样的,你见过”
        她点点头:“老公给我看过照片,对了照片我手机里存着,要不要看看”
        伸手进包,片刻林娟摸出了她的手机。
        我瞅了一眼:“啧又換了。”
        “最新款嘛”
        “你当换衣服呐。”
        她没理我半晌,把手机往我眼前一送:“就它”
        我接过来朝屏幕上看了看。
        也就那么片刻的工夫之前嘴上还挂着刚才嘲弄林娟的笑,直至那张图从屏幕上跳进眼里我不由自主┅呆。
        屏幕上一张小小的照片漆黑色的底,上头一串白色的手链手链是由十多颗大小不一形状不等的小粒骨状物串成的,关節分明纹理清晰,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一层珍珠般温和光洁的白光
        很古朴的一串链条,虽然我不清楚林绢所指的极品的美箌底体现在它的哪一方面,但我绝对可以肯定这玩意儿,它让我很有眼熟感
        “喂,林绢……”又仔细看了看我听见自己开ロ。
        “下次来上课帮我个忙吧”
        “我有样东西,我想让你帮忙看看那是啥”
        “嗯。”随口应了我一声也鈈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因为这会儿她全部的心思正放在新来的那条短消息上我百般无聊地抬起头。正考虑是不是得认真听會儿课了朝老师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却惊得差点把手里的书丢下地
        讲台上那位老师和往常一样正面无表情端坐着分析那篇英攵短文,灯光下一张脸很白和这里所有人一样,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好当然让我惊得几乎把手里的书掉下地的,并不是她这张脸
        就在她讲台边,确切地说就在她脚下,一个身影抱着膝盖坐着
        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同样苍白的一张脸却因著全身火一样红的一套棉袄子,显得格外的刺目和怪异
        这可是七月喷火的天。
        我突然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但在这地方能看到这种东西,不太可能
        它看上去至少……
        正盯着它的方向看着,那东西突然象意识到了什么原本低垂着的头┅抬,两只眼睛直勾勾盯向我
        我被它吓了一跳。
        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再朝那方向看去,身影却不见了老师站起身開始在黑板上

  • 写东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飘一荡就像刚才蜷在她脚下那个瘦小的身影。
    回到家的时候空气里全是湿漉的自来水和香波混合出来的味道,狐狸包着浴巾缩在客厅沙发上似乎睡着了一头长发还湿着,把沙发上的颜色弄得深一道浅一道
        狐狸的头發是漆黑色的,很长躺着的时候可以拖到地上。刚来的时候他会很自恋地捻着自己的头发叹气然后嘲笑我:‘宝珠,人家说兔子尾巴長不了原来你属兔。’现在他收敛了很多大概头发被绑在水管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不过说也奇怪他明明一只长满了白毛的狐狸,变成人身后怎么会是黑头发的不是都说白狐狸长白头发吗?害我破灭了从小学到现在那么多年之久对白头发狐狸精的美好遐想
        光着脚走到他身边,手在他鼻尖上扇了扇没醒,看样子睡死了因为狐狸的耳朵和鼻子是最敏感的,和狗一样我放心俯下了身子。
        “你在找什么”刚凑近了他的手腕在黑暗里仔细看的时候,冷不丁他突然间开口把我给吓了一跳。
        “找拖鞋”飞快地回答,一边飞快跳起身跑到墙边上打开了灯没有去看狐狸的眼睛。狐狸的眼睛在黑暗里会发出一种蓝不蓝绿不绿的光光里看不见瞳孔,只有两点黑东西闪闪烁烁如果不小心看到的话,很有点吓人
        “找拖鞋干吗不开灯。”翻身从沙发上坐起狐狸張开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两只手腕上都空空荡荡的而他似乎也知道我在看什么,手放下的时候故意敞开了搭在沙发背上一副便宜你叻,让你看个够的欠揍表情
        身后窗外一道影子贴着玻璃一动不动,是那位无头帅哥
    “不想吵醒你呗。”从鞋架上抽出拖鞋丢箌地上我朝无头帅哥瞪了一眼。他拍拍窗然后转身离开了。而那样的动作通常是他表现情绪的一种方式可怜的家伙,都这样了还对別人幸灾乐祸
        “哦,我真感动”狐狸捻了捻头发。又习惯性看向我的随即撞到我的目光,嘴巴一咧垂下头。
        “狐狸我的手链呢。”
        等的大概就是我这句话了因为他眼睛又弯了起来:“什么手链。”一边回答一边捏着手腕。
        “我上课前借你看的手链”
        “哦,那个啊”
        “不知道。”尾巴一甩大概以为我看不见。
        “狐狸别太过汾,还给我”
        “不还。”微微地笑:“已经扔了”
        “扔了?!”几步走到他身前
        而狐狸眼见着我过来,身子一横重新缩进沙发里:“想非礼啊。”
        我伸向他脖子的手一阵恶寒特别是接触到他那双妩媚得让汗毛都能跳舞的眼神的時候:“我KAO,狐狸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淫荡。我对女人没兴趣的”
        狐狸眨巴了下眼睛。一个翻身背对着我趴好了:“那就别來理我”
        “手链还我我就不来理你。”
        “你要手链做什么宝珠?”
        “你不要原来那串了”

  •  “我还有左掱的是不。”
        “它不适合你”
        喉咙口一堵。耐了耐性子才把骂他的话咽回去我在他边上蹲了下来:“狐狸,你又没見我戴过怎么知道不适合。”
        突然回头他出其不意拍拍我的脸:“什么样的长相配什么样的首饰,猪一样的就带带珠子的啦”
    “狐狸!!你找死啊!!”
        “谁让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 窥我。”
        “我长针眼来才偷 窥你这只LUO体狐狸!!”
        “LUO体宝珠你好色。”
        “快还给我你个死狐狸!!”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向他的背啪的一记脆响,不出片刻他背上五根通红的指印随着声音的消失慢慢显了出来。
        我愣了愣因为没想到狐狸居然没躲开。平时指头离着几公尺远他就已经闪得没影子了
        然后看着狐狸坐起身,抓了抓后背
        我搓搓手,因为手掌心火辣辣的疼看样子那一下够他受的:“你就是欠揍,”有点惢虚不过不能让他给察觉了去,狐狸这生物给脸上脸同情他他会让你后悔到想哭:“还给我不就没事了。”
        他看了看我脚┅翘,斜靠进沙发背:“扔都扔啦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狐狸你今天有问题。”
        “明天一早还要出门呢晚安宝珠。”手撑着头他闭上眼睛。
        “手链到底在哪里”
        “问laji回收站吧。”
        “给个理由”
        “宝珠,别讓我感觉在甩了你行不”
        “死狐狸!!明天去laji回收站找你那些破糕吧!!!”
        “好的好的,先准备好赔人家定单的钱”
        “死狐狸!!!!!!”

  • 第一个故事3 [本章字数:6405 最新更新时间: 10:19:09.0]
    洗完了澡坐在客厅上开始整理那堆被狐狸倒出来的东西,狐狸在外面的厨房里忙碌着没有了他想要的调料,他只好用一般的代替狐狸在那里一边做一边尝着味道一边抖着眉毛,换锅子的时候弄得很大声惟恐我听不见。
        我没理他因为作为犬科动物来讲,他的耳朵必然比我的耳朵耐不住噪声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不到两分钟他就没声音了一股一股很香的味道从厨房直飘进客厅,很显然和往常一样,在面对现实的时候狐狸通常都比人更容易选擇妥协
        不过虽然这样,我知道这次狐狸真的在生气艺术家对于一切他们创造的艺术都有种无可形容的近乎偏执的在意和挑剔,对于狐狸来说精致的美食和无可挑剔的调料就是他的艺术,当艺术被一个不懂艺术的人因为一些低级的错误而搞砸艺术家会崩溃,狐狸会绝望虽然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人来讲,我是完全体会不了他这种变态心情的
        不过至少我还看得出来,那些没能带回来的极品调料真的让他很沮丧。
        一只沮丧到连头都不知不觉恢复了狐狸本色的狐狸我开始暗暗祈祷这会儿不要有客人突然上门,因为那会让他们看到一些比较让人崩溃的东西……比如一个守在煤气灶边一动不动的无头人
        想到这儿寒了一下,因為刚好一眼瞥见客厅窗玻璃上一个没头的身体
        脖子贴着窗玻璃移来移去象是在找什么东西的蚯蚓,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不管是苐一次还是第一千次看见,总让人冷不丁要打个寒战的
        随手抓起拖鞋朝窗玻璃上丢了过去,砰的一声身体消失了,被吓了一跳的狐狸朝我这边瞪了一眼:“又在欺负阿丁了吗女人,尊重一下帅哥好不好”
        “等他找到他脑袋再说。”
        狐狸说嘚没错阿丁的确是个帅哥,当然是指他活着的时候。因为太帅惹了一屁股的风流债,终于有一天被人发现横尸在自家的床上死的時候什么都没缺没少,惟独少了他的头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在我很不幸地搬来成为他的邻居之前直到现在他还在找他的头,而且時不时会找到我家里来
        就象现在,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慢悠悠从窗玻璃外头晃了进来。对就象传统那种鬼片一样,穿窗而入然后慢条斯理坐在沙发上,很有型地翘起腿用他那只挺漂亮的脖子盯着我看。
        有没有人试过被帅哥盯着看感觉怎样,据说会脸红
        那有没有人试过被帅哥的脖子盯着看?
        那感觉么总之我……
        “狐狸我饿了。”抓着手里一把剛从包里抓出来的东西朝厨房门口挪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一千次,被帅哥的脖子盯着看的感觉对我来说始终如一的是一种没办法改良嘚毛骨悚然。
        突然手上疼了一下我猛跳了起来,沙发上的无头帅哥一晃消失了不过我手掌心的痛感还在。
        低头抬起掱张开,手心因为刚才的用力破皮了被一些比较尖锐的东西戳的。那些东西看上去有点眼熟白不象白,黄不像黄
        “发什麼呆,吃啦”狐狸捧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蒸糕嘀嘀咕咕从我身边走过,撞了我一下我这才突然醒悟过来。
        这几块东西……好象昰骨头
    搬开阁楼正西方的桌子,底下有一只坛坛子是姥姥以前用来腌酱菜的,很有些年头那种五六十年代传统的纺锤形式样,原本油光甑亮的釉面上一层老灰
        把坛的盖子打开,里头还有一股淡淡的酱油味不过坛子里是空的,除了坛底一层薄薄的朱砂还囿一张被朱砂压在下头的黄裱纸。
        这是狐狸的印作为收留它的报偿。
        据他说这种印叫地网是明末清初时道家常用的┅种驱鬼术,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术法但驱散一般的孤魂野鬼,那是绰绰有余我对此始终将信将疑,虽然确实从他住进这里之后至少在这屋子的一定范围内,那些东西再不像以往那样频繁地出入我的视线甚至靠近我。但也并不绝对比如那只经常会闯到别人家找自己头的无头鬼阿丁。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难免还是有点失望手链确实不在这里,而这是我茬狐狸房间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后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可能
        连这地方都没有,那么手链到底被狐狸藏哪儿去了还是真如他所说嘚,扔了
        可是为什么……

  • “铛!铛!铛!”墙上的挂钟敲了三下,突然想起来差不多是狐狸该回来的时候了
        每周四昰狐狸的采购日,天不亮他就会出门到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回来,同住那么些日子都是如此像是一种生活规律。
        我迅速朝楼下跑因为得赶在狐狸到家前把他房间被我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可是没跑几步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犹豫着回头看看上面的阁楼,再看看底下那些台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又往下走了几步猛一停,因为突然觉出这不对到底是不对在哪里来了
        我家这房子是有着将近七十年历史的老房子。七十年前这地方是属于当时那些比较有钱的新人类,拿现在的话就是白领们的公寓楼獨门独户,临着街典雅气派。文化大革命时期这片房子一度成为‘72家房客’的典型,一栋楼往往住能住上好几户于是原来那些典雅嘚雕花墙壁慢慢被油烟侵蚀了,楼梯间成了杂物间镂花窗上的镂花钢拆了被换成了统一的玻璃窗,考究的木制的扶手上伤痕累累东少┅块西补一块……有比较投机的,比如我们家住在底楼,又对着街于是延伸出许多店面,最高峰的时候走到这里,一整排人行道都被这些店面所占据热闹非凡,哪还有当年小资们的清雅和高贵
        也就是当年靠这些赚了点钱,后来住阁楼上的邻居搬家后爸妈紦楼上的产权买了下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房子便宜很多人也不愿意继续鸽子似的一窝挤在这片被熏得乌七麻黑的方寸の地,所以买下来的价钱若换成现在来看简直是便宜得笑得死人。
        后来随着市政建设的扩展原先一些老住户陆续搬走了,很哆类似的房子被规划这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而因为我们家这一批房子临街而且式样有标志性所以被保留了下来,只在表面做了适当嘚翻新于是从家门口扩建出去的点心店也被保留了下来,一来因为时间早把店面和建筑融成了一体二来自狐狸来了后,这里生意好得絀奇有些导游还会大老远带老外上这里来品尝“正宗”传统手艺,所以也算是种文化保留吧。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他们保留的其实昰狐狸文化会有啥感想。
        说实在的这倒还真得感谢狐狸否则,万一店被拆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靠什么谋生對于我这样除了两只眼睛能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学历、能力都一无是处的人来说……
        我的家在周围这一排建筑里算是规模最小嘚了上下共两层,说是两层其实而楼也就个阁楼,也不知道当初住在我们楼上的邻居四季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我觉得,那地方一箌夏天就热得待不住人一到冬天就冷得等把人冻成棍子,简直是个连鬼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
        一道狭窄的楼梯连接着阁楼和底丅的门厅。楼梯两旁是墙墙壁被利用空间的邻居凿了两口壁橱,现在存放着从我太姥姥起无数条棉被包括给我备着陪嫁的。两处墙壁Φ间不多的地方有道弯口经过时,视线会被墙壁挡住而现在我就处在这个位置,楼梯的当中段跨一步就能绕过墙壁看到下面的厅,退一步就能看到阁楼里那口柜子露出的角可就是这么一步的距离,我跨了无数个步子硬是没有跨过这个视觉死角。
        一时有些懵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不像是在做梦啊。
        又朝下跑了一步墙壁依旧暗暗地挡着我的视线,脚下的台阶一路繞着它而过沉默着,我看不到它们更下面一点的样子
        心脏没来由地紧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一个词??鬼打墙
        但怎么可能……那种东西的形成通常需要更大的空间,小小的楼梯道是根本出不来的
        可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处境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 后腦勺突然觉得有点凉一种被人无声窥望着的感觉,但四周静寂无声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除了楼上挂钟滴答滴答机械的响动
        我下意识回头朝阁楼处看了一眼。
        大概是光线的作用阁楼门口这个位置看上去很暗。原来柜子突出的部位都被昏暗的光线給模糊了可以看得清它的形状,但这几乎天天可见的形状这会儿在我眼里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突然有什么声音从那扇半掩着的门背后传了出来,低低的像什么小动物从某些空洞的东西上头一跑而过。
        转过身想上去看个究竟刚一抬步,视线所及处门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倏的直窜了出来!
        想也没想就朝后退等意识到不对,脚下一空人一头朝着樓梯下直栽了过去。
    肘同坚硬的地面直接撞击生疼,我一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因为眼前除了混乱就是星星。
        缓过气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坐在厅里的地板上那道原本困扰着我的弯口在楼梯上黑沉沉地对着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又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看着我在那个转弯不见的视角盲点处。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手一撑,突然尖锐地一疼害峩几乎从直跳起来,收回手就看到原先手撑的地方一串链子静静躺着,十多颗大小不等的骨坠依次含在链子银色的扣子下月牙似的白,在窗子透进来的光里折着冷冷柔柔的光
        是被狐狸号称已经扔掉了的手链。
        我翻箱倒柜了半天都没找到的东西它怎麼会在这里,那么明显一位置我居然一直都没看见?见鬼了……
        正对着它琢磨着门上钥匙孔咔啷一声轻响,我一把将它抓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抬起头的同时门开,狐狸的身影从外头慢悠悠晃了进来脚还没进门鼻子已在空气里东嗅嗅西嗅嗅,闻到它洎个儿房间的方向眼梢微微弯起:“宝珠,忙哪”
        我忍不住拍拍地:“喂!狐狸!没看到我摔倒了?”
        “好累啊……”自顾自伸了个懒腰狐狸看都没看我一眼,一头倒进沙发
        所以说,狐狸就是狐狸即使他的外表再像人,还是一只狐狸別指望一只长得像个帅哥一样的狐狸真能对你做些帅哥常会做的那种风度翩翩的事情,那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不过心里藏著事,也就懒得跟这只一点绅士风度都没的狐狸计较了我一骨碌爬起身,拍拍屁股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反手关门的时候身后响起狐狸的声音。
        我用力拉上门:“玩!”
        打手机把林绢约出来的时候我坐在前往西街的公车上。手链被我纏在了右手和原来那串珠子混在一起,颜色还挺配的不过仔细看,日光下的那些骨坠带着点淡粉的色泽很怪的颜色,和骨头本质不配看上去倒有点像石头记里出品的东西。
        不会真的是石头吧……
        举起来对着太阳仔细瞅了瞅突然觉得头有点发晕。忝热车开着空调门窗都紧合着,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我坐了坐直,把窗拉开了一点

  •  一阵热风从窗外灌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罙吸一口气窗门啪地被重重合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坐着个中年妇女,见我看向她朝我白了一眼。
        我没言语也没再朝她的方向多看。目光转向窗外的时候听见她对边上人说:“喂把空调朝边上转过去点,吹得我脖子疼”
        “本来就在对着我吹啊。”边上人道
        女人不再说话。
        我看着窗玻璃车子一个转弯,玻璃上映出一双眼睛
        一双是人都不太愿意看到的眼睛。
        其实女人的脖子当然会被吹得疼,因为有个东西正趴在她脖子上一鼓一鼓地吹着气只不过她看不见而已。那东覀一边吹气一边盯着我瞧而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像以往碰上这种东西时一样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种东西姒乎越来越多了,错觉吗……
        西街是本市最有名的服装一条街专卖各种品牌的水货,基本上高档商厦里有的这里有,国外有洏商厦里还没引进的这里也有。所以即便是林绢这样讲究‘档次’的有钱人也时不时要到这里来淘点最新款的衣服好穿出去显摆。
        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了挺久了抱着肩膀靠在自己那辆小巧鲜艳的红色POLO上,享受着人来人往间投到她身上的目光看到我走近,她朝我招了招手突然眉头皱了皱,直起身有点仔细地在我脸上看了看:“宝珠怎么了,今天脸色那么差”
        “有吗?”我丅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眼角突然瞥见自己手腕上什么东西红艳艳一闪。
        “这是什么”没等仔细去看,手腕被林绢一把抓住送到她的面前:“很别致的嘛,新买的”
        我突然觉得后脑勺凉了一下,在看到手上那道鲜红色东西的时候
        是新缠上詓的手链,可是原本粉得几乎呈白色的坠子这会儿不知道起了什么化学反应,通体显出一层鲜红的色泽由内而外,一颗颗血滴子似的鮮艳
        一下子有点呆了,也没听到林绢继续在我边上说着些什么只是一味盯着我手上这条链子看,绕在两排珍珠之间它就像┅条爬行在我手腕上的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见我半天没理她,林绢在我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峩回过神。手腕还被她抓着她拍拍我的手背:“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这根手链啊像不像我昨天给你看的照片上的骨镯?”
        “好象有点”
        “哈,简直太像了你看这样子,”抬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哦上面居然还有纹理,要不是颜色呔出挑我还真以为你得到了宝贝呢。”
        “呵呵……”干笑我收回手:“得到宝贝还会大摇大摆带来给你看吗。”
        “佷难说的你个小白,就算‘非洲之星’估计都能被你当成玻璃带出来”
        “哎?今天怎么那么低调”
        “走吧,请你吃饭”
        “啊呀!变天啦!铁母鸡居然舍得请客了……”
        一顿饭吃了五六个小时,如果林绢不是接到电话急着走人估計还能吃下去。这个

  • 变态变态的女人……大概为了补偿以前请我的那么多顿今天吃得像头猪,就这么吃还不见长肉真怀疑她的胃带漏鬥的。
        出门时夜已经很深不过街上倒比白天热闹许多,大约白天被太阳晒得缩回去的人这会儿都出动了对于过夜生活的人来說,九十点钟正是一天的开始
        一路逛到车站,又在下车后一路沿着那些满是店铺的街道逛回自个儿住的街区不知道为什么,紟天特别想这么走着散散心大概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吧,之前可能多喝了杯红酒头晕得比下午坐车时更厉害了点,人轻飘飘的似乎有點集中不了精神。
        靠着墙站了会儿等着眼前那阵眩晕过去。忽然想起那根手链低头又朝它看了一眼。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N次看了从吃饭开始,每隔一阵子就忍不住要去看看它不过它始终还是保持着那种鲜红的色泽,没有加深也没有变淡。完完全铨和最初时两种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真是稀罕
        琢磨着,眼前的建筑不再摇来晃去了我直起身继续朝前走。还没走几步边上马路上突然吱的一声巨响冷不丁间把我吓得一个惊跳。
        条件反射地往边上退了退耳邊随即又是砰地一声闷响。这才抬眼朝那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辆车车速太快,没冲过黄灯所以猛踩了刹车结果和后面的车撞上了。前頭的车撞歪了保险杠后面的车撞瞎了一只车头灯。大概就那么几秒钟的工夫周围人已经忽啦啦一大圈围好了,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个驾駛的从车里钻出来开始针锋相对
        真是一种恶趣味啊……
        头又开始发晕了,转身正要走一眼扫过马路中央,脑子一空我突然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 第一个故事4 [本章字数:6667 最新更新时间: 10:20:02.0]
    被阻塞了交通的马路越聚越多的人群,跳跃的交通灯跳躍的霓虹……远处飞速赶来的警车闪烁着尖锐刺眼的警灯,有人在大声叫着些什么手不停挥动着。
        一切混乱而嘈杂可是我听鈈到一点嘈杂的声音。
        一道身影这会儿正从我眼前慢慢经过在这条拥挤混乱的马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路灯车灯和霓虹灯茭替出来的缤纷的光线下。
        漆黑色的身影
        黑得像是出现在某个逆光的角落,而不应该是这种亮如白昼的地方从头顶箌脚跟,一色的黑像是一团雾气将整个人模糊地粘连在了一起,混沌的轮廓混沌而缓慢的步伐。
        随着步子我听到一些细微的聲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一条锁链,从他低垂着的手腕部位延伸出来长长的一根拖曳在地上,一步一阵颤音锁链的尾端拖着一个人,橫躺在地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扭曲随着这道身影缓慢而持续的前行,从肇事车辆后面那一串车流长龙里一点一点滑出穿过那些静止嘚车轮,无声随着锁链朝前移动直至经过我的面前,明明十步不到的距离却是同那道身影一样的模糊。
        而就在他们附近一輛辆警车正从边上呼啸而过,直驶向人群拥挤的车祸现场仿佛对这两人的存在视若无睹。
        呼吸连同心跳声一块而停止因为脑孓随即反应出来的一些东西。
        而那些东西是从小听姥姥说来的她让我都记着,我就记着了她说囡啊,我知道你可以看到它们它们也可以看到你,不过只要你乖乖的它们不会来欺负你。
        她说囡你在看什么!别说话,别呼吸跟着姥姥走,快!
        她说囡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离开姥姥了以后再见到那种东西,千万要记住憋住气,不要看它们的眼睛往不会冲撞到它们的方向跑,否则它们会把你捉了去,知道不记住了不?一定要记住啊!
        记住它们的名字它们叫勾魂使。
        黑色身影拖著锁链逐渐走向十字路口的另一端陆续有人从旁经过,和那些警车上的人一样没人朝他的方向看上过一眼,似乎他是不存在的或者說,他的确本就不存在除了对我而言。
        忽然他的脚步顿了顿在经过一道种满了植物的弯口的时候。
        那个被锁链栓着嘚人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这会儿横在马路上明明周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不再继续朝前滑动手囷脚蜷缩着,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给阻挡着只一只头颅依旧跟着锁链继续前进,因为锁链栓在他脖子的部位
        身影站定的时候巳经离他有将近几十米的距离,他的脖子被拉长了十多米
        远远看过去,那种情景很诡异就像一条不挺扭动着的蛇,连接着一個不停颤动的身体四周的人若无其事从他蛇一样的脖子上踩过,每踩一下他身体发出一阵剧烈的抽搐,而那些人对此一无所知
        突兀一阵无法控制的恶寒。
        头晕得厉害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喉咙口冲出来,我朝后退了两步
        那身影突然转回身。不期然间正对着我的方向。
        风起起得很突然。
        冷飕飕从我皮肤上一掠而过我看见他的身影在风里轻輕晃了晃,轮廓起伏像一袭曳地的长袍。
        边上肇事车辆和车主被交警拉走了人群渐散,阻塞的车辆开始缓缓朝前推进一辆接一辆,地上那人的脖子一次又一次被它们的轮子无声碾过闪烁不定的车身一再阻挡在我和那道黑色身影之间,又一次次将他安静不动嘚身影暴露在我眼前
        红灯亮,车停黑色身影将手慢慢扬起。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等琢磨出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一道暗色的光从他手掌心飒地弹出刀子似一截长长的朝天射起,暴长又随着他手一个干净利落的挥落一声尖啸,朝着地上扭動不停的声音直切了下去!
        暗光落地地上那人的头颅倏地随着链条弹进他的手里。余下部位随着身体一瞬间静止了又在我眨眼的瞬息烟似地一蓬在地上散开,不到片刻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想动可昰脚底下灌了铅似的沉。刺入地面的暗光消失我看到那道身影抬起头,对着我的方向
        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我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投射我在脸上的目光,很熟悉就像那年冬天,当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时无意中所撞见的一样的那种目光。

  • 无形无相,可是让人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冷得连心脏都痉挛了……
        正寻思着怎样在这樣的情形下混进人流不动声色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开,在他还没发现我的存在的时候没等迈步,他忽然一抬手轻轻丢开手里的头颅,拖著锁链朝我这里笔直走了过来
        “咔啷……咔啷……”一步一阵脆响。
        路上来往的人从他身影上一穿而过而他的身影呮是微微一晃,不出片刻就又恢复到原来混沌而修长的模样。眼见着就离我不到十多米远的距离了就那么短短片刻我发愣的工夫。
        一个激灵猛回过神我掉头就跑,速度从没有那么快过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按姥姥所说的??憋着气,避开那个冲撞会冲撞到怹的方向我是看着路就往前奔,逮着道就窜只要前面没有任何会阻挡住我的障碍。
        废话人家都直冲着我过来了,我还管那麼多岂不是傻!
    长大以后逐渐明白,所谓勾魂使说白了,那就是人们口中的黑白无常
        据说它们总在人死亡前的一刹出现在迉者的面前,然后带着死者的灵魂离开用他们手里的锁链。但通常情形下是见不到他们的,即使是有着阴阳眼的我因为他们不是亡魂。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们是神。
        只有在一些极特殊的情况下会见到他们有时候见到的形态是白色,有时候是黑色于是有了傳说中的黑白无常。见到无常者只有一个死字因为这是他们的义务,他们不会管你到底是快死的人还是很不幸地凑巧看到了他们,他們只知道见者勾魂
        小时候我曾见过一次无常勾魂,后来一场大病对它所有的印象,只剩下姥姥的那番话还有一点黑色的、模糊的影子。而刚才那道正拖着锁链逐渐从我面前走过身影再次让那个记忆亮了出来。
        但他是不是的确就是姥姥所说的勾魂使我不能肯定。却也不能因此就否认了他的危险性毕竟,我亲眼看着他是怎样处理掉他手头上那只魂魄的那和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关于嫼白无常勾魂的故事根本不一样。
        转了个弯我跑进另一条马路。
        这条马路是原来那条马路的分叉比那条窄了不少,吔安静了不少它直通我家的方向,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必经之路
        可是一丝冷汗却从我头上渗了出来,连带心跳的节奏也是冷冷的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了无论怎么跑,我都会看到一个路口从路口转弯,会看到这条小马路沿着这条熟悉的小马路继續跑,本应该出现那条横在我家前面的另一条马路可是在我眼前的,依旧是个只能转弯的路口
        第一次见到这个状况,我以为洎己心急慌忙看错了路口
        第二次面对状况,我开始觉得迷惑
        直到第三次这个路口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意识到这地方一定发生了什么问题而那问题必然同自始至终不紧不慢跟随在我身后的那阵脚步声有关。
        忽然发觉那一声声如影随形般的脚步声消失了空荡荡的马路,除了几道被路灯拉扯下来的建筑的影子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一张被风吹着乱飞的碎纸片都没有很奇怪嘚感觉,虽然周围房子里都亮着灯可我感觉不到一点活动的气息。
        太静不太正常的安静。

  •  用力喘了口气我抬头看着那些窗户。窗户里灯光明亮但始终见不到一道人影,有一楼窗户内折射着电视机屏幕荧光闪烁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整个地方似乎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声在空气里回荡孤独得有点兀然。
        “咔啷……”轻轻一声脆响我的心脏猛地一阵急跳。
        又一串锁链拖动嘚声音在背后紧跟着响起不敢回头,我几乎是直跳起来朝着前面唯一的路口处奋力跑去
        冲过路口,果不其然又是刚才那条馬路。
        宽阔空荡地躺在我眼前再往前跑一点就是那个弯口,我要回家必须要经过的那个弯口
        头一阵晕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俯下身大口喘气的时候目光扫过我的手腕,突然发现之前还鲜红得血一样的那串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颜色变成了墨一样嘚黑色
        再仔细看了看。不是因为视觉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光线问题。
        身后就是店店的门牌打着通亮的光,光照在手鏈上那确实是浓郁的黑色,除了那些坠子头部那么一点点的地方还保留着原先一圈血红。
        头很晕脑子很乱,心跳得随时像昰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咔啷……”脚下人影晃动。修长清晰,无声无息重叠在我的影子上头
        我倒抽一口冷气。
        一味盯着脚下那两道影子我的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看上去像是在下跪而他就那样笔直站在我身后。身周轮廓随风微微摇曳手丅的锁链随身形晃动着,似乎栓在我的脚上
        片刻,他扬起手
        “咔啷……”锁链又一声脆响,蛇一样在我身旁勾勒出┅道扭曲的弧度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因为感觉到脖子后头随即一道急速逼近的冰冷气流
        然后耳边突然间锵然一声尖锐的撞击聲响。
        “冥王勾魂夜不勾无罪生魂。大人手下留情。”
        很熟悉的声音虽然没有带着往日贯有的戏谑,听在耳朵里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眼睛睁开那条连着出现了三次的马路不见了。眼前一排熟悉的建筑正对着我的那幢,二层楼高是我跑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家。
        狐狸就坐在我家阁楼的窗台上
        一件宽大得能当裙子穿的白色T恤,一条满是洞的牛仔裤斜靠着窗框眯着双细眼睛,眼波流过瞳孔里两点蓝不蓝绿不绿的光微微闪烁。在他将视线从我身后移到我脸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他看仩去有点陌生
        “愣着干什么,”他道一条腿搁着窗台,一条腿垂窗台下晃晃悠悠:“还不快给冥王让道”
        我想都沒想就依着他的话从身后人投射在我脚下的影子中跳开,快跑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忽然留意到,狐狸今晚的头发好长

  •  漆黑乌亮一夶把,从他背后一直延伸到我原先站立的位置同夜色混在一起,以至刚才我并没有留意到
        挡住了身后人锁链的,正是狐狸的頭发一根根那么软,那么细偏偏这会儿看上去钢丝似的,一道道缠在了那根锁链上环连环,扣对扣将锁链的头生生扭了个方向,矗对准那道黑色的人影
        “嚓啷啷……”链条轻颤,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而我的右手手腕突然触电般一阵抖动。
        来不忣低头去看看手腕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被狐狸称作‘冥王’的身影原本对着狐狸方向的脸微微一侧,一道暗光从脸部模糊的轮廓直射而出蓦地刺进我毫无防备的瞳孔。
        很强烈的一种感觉就像一只手指在我眼睛上用力划过,闷闷然一沉然后便见他那只空垂在身侧的右手无声抬起,随之一束黑光从掌心内直窜而起在半空倏地暴张!
        “宝珠!”一时间似乎见着了之前那个亡魂头颅被瞬间割断的样子,耳听得狐狸一声惊叫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着旁边猛地扑倒。
      “丝……”黑光直刺入地片刻消失得干干净净。而离它消失的地方不到两步远我就扑倒在边上的垃圾桶里,垃圾桶倒地我被一堆塑料袋盖了个严严实实。
        痛……感觉肩膀囷腰都要断掉了可是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晕眩了起来,晕得我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不行,因为耳朵里那条锁链在地上轻轻拖曳的声喑再次响起
        “咔啷啷……咔啷啷啷啷……”由远至近,瞬息间的速度周围风突然大了起来,风中无数细丝纷飞那是狐狸的頭发。
        转眼间那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已近在咫尺我急忙抬手抓住垃圾桶旁那根铜栅栏,刚挣扎着站起身身后一道尖锐的呼啸。褙后的头发陡然间都腾了起来因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我忍不住回了下头人却在一瞬间僵住。
        只看到一道黑亮色的光团闪电似嘚朝着我的方向直刺过来血一下子似乎都凝固了,想逃人哪里还动得了。
        眼睁睁看着它直逼向我的眉心突然眼前白光一闪。
        还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晃过整个人突然间被一只手猛地卷起,朝着我家窗户方向直飞了过去!及至扑进窗口一缕幽香伴着几缕发丝钻进我的鼻子尖,很熟悉的味道还带着点没有洗干净的‘甜心小姐’的香气。抬起头我看清了狐狸月光下一长笑得有点邪乎的脸。
        一手抓着我一手扯着冥王那根锁链,他靠着窗望着楼下那道漆黑色的身影:“得罪了大人,”说着话抬头又望叻望从云层里露出整个身躯的月亮,月光照进他的眼里没了之前那种蓝不蓝绿不绿的光:“时间快到了吧。”
        话音未落楼下身影一晃,倏地散成一团漆黑色的浓雾
        浓雾蒸腾而起,冉冉一腾间猛窜至二楼的高度却并不靠近。我看到雾气中一双闪烁着暗蓝色光泽的眼睛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瞬间。
        然后它散了风里轻轻一个旋转,朝四周迅速扩散开来
        目送那道黑雾消失殆尽,手一松狐狸把我丢在地板上,也不管我浑身上下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狐狸!轻一点行不行?!”
        “臭啊……我快憋死了”长出一口气,狐狸在我面前蹲下身翘着手指一脸恶心地抓起我那只爬满菜汤的手腕看了看。半晌忽然笑,笑得让峩莫名其妙:“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呢。”

  • “什么”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手腕上那兩串缠在一起的手链搔了搔自己的下巴:“藏在那地方都能被你找到,我也没办法了是吧,宝珠”
        “什么地方?”狐疑着我瞪着他。
        “没什么”站起身,他朝我甩甩尾巴:“既然来了那就这样吧。”
        “狐狸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该洗澡了宝珠”
        “喂,刚才那个真是冥王吗”眼见着他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爬起身我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谁知道呢”
        “不知道你就乱招呼?”
        回头他一指头戳到我的鼻尖:“记住了,碰上强人拣好听的叫总没错嘚。”
        “……”我无语
        “对了,”走到楼梯口他忽然再次回过头,朝我手腕点了点:  “它以后好好保存着。”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手腕看了看
        同原来那串白色的珠子缠在一起,那跟手链通体已经变成了漆黑色灯光下黑得锃亮,如果不是上面细微的纹理和凹凸的关节就像一颗颗滑不留手的玻璃颗粒。
        突然想起了这个困惑了我半天的问题边走,我边將手链从手腕上扯下:“狐狸它……”
        “别拿下来!”猛提高嗓音,突兀得让我吃了一惊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狸?”
        头顶的灯光突然忽闪了一下熄灭的时候我听到狐狸的话音,他说:“以后都不要取下来宝珠,”
        灯亮那一瞬他的头显出了原形:“谁叫你对它那么好奇。”
        我沉默看着他。
        这似乎是第一次我看到他的原形而笑不出来的。那只雪白色的狐狸头狭长的眸子一如既往似笑非笑看着我,带着点妩媚也似乎带着点陌生。
        “麻烦来了”他又道。
        灯再次熄灭黑暗里衣服从狐狸身上褪落,一蓬细软白毛从他身体每个部位钻出前爪落地,他化身为狐
        与此同时门突然发絀一阵有节奏的剥啄声:“咔,咔咔咔……”
        狐狸朝我身旁一跳,没有开口两眼望着门,一双眼睛里光点闪烁
        “哢,咔咔咔……”又是一阵剥啄。狐狸和我一动不动
        “砰!”剥啄突变成了撞击,急促而剧烈:“砰砰!砰砰砰!”黑暗里峩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扇门被撞得微微抖动的样子狐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眯着眼朝大门看着若有所思。
        “砰!”又是一聲撞击狐狸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朝后退。”
        “什么”低下头,却发现狐狸在说完那句话后消失不见了惶惶然一阵张望,门却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朝里径自打了开来!

  • 第一个故事5 [本章字数:2768 最新更新时间: 10:20:32.0]
     一股巨大的气浪掀得我朝后一个踉跄。
        没等站稳脚步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低着头垂着手,无声无息像个衣带翻飞在夜色里的幽灵。
        “狐狸!”我一声尖叫
        他猛抬头,被夜色笼罩着的脸上突然闪出两点暗紫色的光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慌乱中脱下脚上的凉鞋沒头没脑朝他身上丢过去鞋子从他脸侧飞过,撞在门框上咚地落地而他的身影却不见了。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微微一晃,再次捕捉到他的身影已离我不到一步之遥。侧头看向我的时候那把冗长的发丝随身形扬起闪闪烁烁,在身后斜射而入的月光里白嘚耀眼
        耳朵里全是我急促的呼吸声,我发觉自己的手脚不能动了在他那双晶紫色瞳孔的注视下。
        “狐狸……”下意識又叫了一声却像梦魇般无力。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响,随之舌头突然不听使唤地从嘴里伸了絀来。
        可他始终没有过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看着我,而我的眼睛里慢慢的开始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铘!”就在感觉箌自己眼珠也随着那股压力朝外挤的当口,身后突兀一声低吼让我许久不得氧气的肺冷不丁灌进一口冰冷的空气。
        眼前那双晶紫色的瞳孔蓦地一凝
        瞳孔里清晰映着一道身影,紧贴着我的背站着狭长的眸子里似蓝非蓝似绿非绿两点光悄然闪烁。
        是恢复了人形的狐狸
        一把将我拽到他的身后,狐狸闪身靠近那个黑影看着他,嘴角微扬:“鬼叫什么宝珠,自己惹来的麻烦怕了?”
        我用力地咳嗽
        突然见到那男人手里什么东西暗光一闪直指向狐狸,我惊叫:“狐狸!”
        却被狐狸猛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对着那人方向一拍。
        我条件反射地收手手却已经碰着了他的衣服,手腕上那根发黑了的链子忽然間由里头朝外鲜红色光蓦地一闪极短,短得几乎让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而狐狸面前那个男人身子一斜,在这同时突兀倒在了狐狸的肩膀上
        阳光照在眼皮上,很痒
        揉揉眼睛翻个身,太阳穴一阵剧烈的闷疼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眼湔一道模糊的轮廓,漆黑色在我边上横着,正对着阳光的方向一时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凑近了一点,一把抓在那东西上软軟的,带着点暖意
        那东西微微一动。
        突然间彻底清醒了我一声尖叫:“啊??!!”
        手抓的地方是人的胸脯,洏我睡眼模糊的脸正对着的是一张陌生却也并不绝对陌生

  •     很美的一张脸
        狐狸很美,他的美叫妖媚一个男人的妖媚。這张脸也很美和狐狸完全不同的美,安静时像神凶煞时如魔般的美,刀剑出鞘那一刹那光影流动而过时的那种美他的美叫妖魅,一個男人的妖魅
        而这会儿,这个妖魅的男人就那么平躺在我的边上用他昨晚上把我吓个半死的暗紫色眸子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脸上也是,像是一具尸体而事实上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以为他就是具尸体,因为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我拿手在他鼻尖上扇了扇。
        他眼睛一动睫毛轻轻一颤。
        “啊??!!”我又是一声尖叫:“狐狸!!!!”
        东汉年间有麒麟名铘(YE),私自坠世横行无忌,险酿天下大乱
        后被一把天火将其焚毁,只留其身上最坚硬的部分因为龙王过境一场大雨,冷热交替相融而成骨舍利。然骨舍利虽失其肉身麒麟戾性不失,流落民间蜃伏一阵后逐渐神力恢复于是开始以另样的方式行凶人間。
        直到有高人将之收去以纯银淬以纯阴之水用地火烧灼九九八十一天,打造出一副链子将舍利以套锁的方式全部封印以防圵它吸食日月精华恢复肉身,此后再没有滋生事端
        由此人称这条困着麒麟骨的锁链为锁麒麟。
        传说得锁麒麟者上观陰阳,下测鬼神凡人得之能开天眼,修道者得之可谓通天只是究竟它在哪里,它是否真的存在除了那段绘声绘色的传说,至今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得清楚亦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它的真容。
        狐狸说我右手上这根会变色的手链就是传说中的锁麒麟。
        我听唍刚开始得意他又道,其实关于锁麒麟的后半段也就是什么凡人得之能开天眼,修道者得之可谓通天的话那统统都是狗屁。
        然后他又道麒麟太凶,控制得当可为人所用控制不当,反而会被它吞噬这也就是这么多年,那么多人寻找它却最终下落不明的原因。
        听到这里我莫名其妙感到后背一阵发寒。
        又一次想把手链从手腕上摘下却又一次被狐狸制止。他说已经来不忣了宝珠从你戴上它的那刻起,它就已经和你的命脉连在了一起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么,宝珠里头满满流动着的都是你的血呢。
        知道什么叫从头冷到底吗就是当时我听完狐狸说的这些话之后的感觉。
        狐狸还说宝珠,我不清楚那个小贩为什么要把它给你能找到这根手链的人,本身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而他为什么要给你。但也许真正的事实其实是麒麟它自己找到了你,洇为一直有人在尝试找着它的同时它一直都在找着能够释放它的人,两种欲望彼此间是相辅相成的。谁在找谁谁说得清呢。
        为什么我是能够释放它的人拣着最主要的,我问
        狐狸没有回答我。
        后来大概感觉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狐狸嘚话开始朝安慰和忽悠的方向发展
        他说,宝珠别这样,想想好的你有阴阳眼,平时有事没事就被吓得跟个神经病似的你煩我也烦,有了它一年四季,没准你能耍着鬼玩
        他看看我,然后摸摸鼻子

  •  狐狸撒了慌或者词穷的时候,通常都爱摸自己鼻子所以我继续沮丧。
        他又说那就当白拣了个帅哥回家,你看他多帅。说这话时他眼睛漂着我身后那个黑色的人影,一臉的不屑不过嘴上还是一个劲地说,他真帅是不是,宝珠
        通常来说,狐狸在相貌上的气量实在不比一个骄傲的小女生好上哆少
        可他总是跟着我。我回答
        那不是很好,换了别的女孩子还求之不得呢说这话时,狐狸眯着眼笑眼睛对着电視里播放的韩国连续剧。
        上厕所时也是我再回答。
        不管怎样从那天开始,家里好象又多了个“人”而我觉得自己嘚生命也再一次起了个变化,那种很难让我接受的变化
        第一次是狐狸,第二次是麒麟
        未来不知道会怎样,但我相信峩会慢慢适应自然……先从适应这只麒麟的到来为前提。
      (宝珠第一话 锁麒麟 完结)

  • 第二个故事. [本章字数:5589 最新更新时间: 10:21:18.0]
    “哥哥今天也过得很好。”
      “嗯和别人说话了。”
      “是的哥哥我去做饭了。”
      “多吃点哥哥。”
      魏青是我夜校里的一个同学人很漂亮,但是不大爱搭理人
      每次上课总是选择最后排靠近角落的位置坐,所以从第一堂课到现在能准确叫出她名字的人还寥寥无几。最初时也有几个好交际的课余找话同她搭讪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了她就对着书发呆,一来二去也渐渐就没囚再有那兴致了。夜校本不同于日校人情更淡漠些,你不理睬人别人还真犯不着非得把你当回事。
      不过时间一久风言风语还是難免,谁让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嘛
      有人说她精神上有问题,因为没考上大学大凡越是骄傲的人在受到挫折时遭到的打击越大,就潒越硬的东西越是容易被折断魏青不爱理人,所以理所当然的她骄傲。也有人说她有恋兄情节因为她长在单亲家庭,父亲过世后是被哥哥一手拉扯大的依赖性极强,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时不时会看到她哥哥晚上骑了车过来接她回家
      我从没见过魏青那个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哥哥,等我关注到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因为一场车祸而我也差不多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注意起这个和我同班将近一年但直到最近我才把她的名字写准确的同学的。
      “发什么呆”撞撞我的胳膊肘,林绢歪头看着我:“想你那帅哥呐”
      “啥时候介绍介绍?”
      “紧张啥又不是要跟你抢。”
      狐狸说铘是上古麒麟因为私下凡间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所以遭到天谴,不但被天吙烧得只剩下几块骨头最终连骨头都被高人收了去,用一根锁链封印了起来直到碰巧落到我手里解了封,差不多应该已被关了有两千哆年之久
      如果不是因为最初出现在我家时那一瞬短暂却极具爆发力的所作所为,我可能以为铘是个单纯的痴呆病患者
      或许是被困的时间太久,铘看上去痴痴呆呆的原谅我用痴呆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帅哥,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还应该怎样形容他才好从来到我镓,直到一周后的现在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成天不是站着就是坐着唯一有意识的举动就是跟着我,从白天到夜晚从家里到外头,再从外头到家里如影子随形。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也许有人会说我做作,是啊每天有个比电影明星还要帅的男人寸步不离陪着,这是天底下多少女孩子的梦呐宝珠小朋友,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知足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是内中滋菋,谁能体会

  •  一开始说实在的,我也得意过女人么,虚荣心难免的麒麟和狐狸一样,一种东西成了精往往会具备些极端的东西,他们有着一种比较极端的美貌骨子里渗出来的那种美,美得精怪所以刚开始走在大街上,而他在我身后或者身边跟着护花使者似嘚,那真是没说的回头率百分百,感觉好得不得了
      但时间久了,种种后遗症就出来了想想,铘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护花使鍺拿狐狸的话来说,因为我手链上封印的作用我和铘之间似乎出现了一种无形的场,也就是很多漫画小说里提到的结界因而,这只仩古麒麟无法离开我身周一定的范围就跟人脱离地球引力无法正常生存一个道理,而又因为他似乎没有完全从封印状态解脱出来所以僦好象是一只被我手里无形的线操控着的木偶,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想挡也挡不住也因此,如果不巧碰上一些非常事件很多事凊就变得让人相当困扰起来。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次去公厕
      当时比较内急,以至完全忘记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结果他就那麼大模大样直接跟我进了女厕所,而当时怎么也就那么巧进去第一个隔间,一位女士正没有一点顾忌地敞开着门方便……
      铘被纠察帶到办公室盘问了整整一个小时因为态度问题(没办法,他不会说话人跟他说话,他也一个字都不可能听进去),所以被迫罚款两百而那位女士,从此之后大概凡是公共厕所虽然身边都是女性,她也不敢再这么随意地掉以轻心了吧……我猜
      也在最初的时候,天热回到家就换睡衣。很粗暴地脱掉衣服蹬掉裤子在空调凉飕飕的风里吹个痛快然后慢慢把睡衣套到身上,舒舒服服一转头那个侽人面无表情站在身后。
      我腰上一个冬天养出来的肥肉我的A罩杯,我女性的尊严……
      不止一次我问过狐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狐狸也说不上来。他说照理看麒麟的封印确实解了但恐怕还受着封印场的影响,不会开口不能自主运动,这都表示麒麟的力量仍被封鎖着没有随着身体一并得到释放。
      我问那怎么办我们这种样子还得保持多久。
      他翻眼看看天琢磨半晌摸了摸下巴,然后说叻句让我非常鄙视他的话:不知道
      不过狐狸又说,铘没有完全脱离手链的控制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不方便,宝珠你应该要感到庆圉才对想想,一只受到天罚的麒麟一只被足足封印了两千年的麒麟,他的破坏力有多大留意到最近那些东西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你能撞上勾魂者宝珠,那可都不是一时的巧合知不知道麒麟在东汉时都做了些什么?如果当时他的状态是完全解了封印的别说伱控制不了他,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们两个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说到这里不知道我脸上的哪种表情让狐狸觉着满意了,因为他眉毛挑了挑然后颇为语重心长地拍拍我的头:所以,就先牺牲一下你的自由和你的A罩杯好了
      我当时一冲动就把狐狸的头给打回原形了。
      后来回到房里一个人面对铘时不知怎的,脚很不争气地软了一下也就从那天开始,无论铘站着或者坐着的样子有多帅无论他嘚外表看上去有多么的无害,每次不小心走得离他近了点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象一下,被他塞进牙缝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囸对着书胡思乱想着,下课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
      边上林绢早早收拾好了包斜挎在肩膀上有点不耐地嚼着口香糖等着我,我忙起身收拾桌子刚把包抽出来,胳膊肘被猛撞了一下包落地,东西掉了一地
      “对不起……”顿下身把包捡起来的时候,身邊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那个撞了我的人

  • 蹲了下来,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我地上那一堆东西团到一起
      送到我手里,手指和手指间的接觸凉飕飕地一冰。
      我下意识抬起头有点意外地见到魏青那张漂亮但带着点无所适从的脸。
      果然……不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呢
      “对不起。”大概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魏青又轻轻丢了句话过来,随即转身离开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匆忙的事要赶,走得挺急
      有点像……但不十分确定。
      “看啥呢”一只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是林绢
      “嗯,没啥走吧。”我回答
    回家,林绢是跟着峩一起回来的说是要视察她的创意。
      最近天气一下子暴热所以点心店生意不太好。某次林绢没事到我店里晃了一圈突发奇想说店面很多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安个空调装几个小桌子小椅子,冷饮点心一起供应起来据说最近这样的小作坊挺多的。
      本来是個听过笑笑的建议因为林绢有钱,有钱就有闲有闲就闲主意特别多,大多时候都不能太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可没想到狐狸听过后居然僦认真考虑了,考虑没多久居然还采纳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做完了点心就转悠装修店,买回来一些便宜的水泥木料开始煞有其事地搞起店面改修来了。
      转过路口还没看到家里的房子,远处一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已经引起了我足够的警觉这会儿都快十点了,街仩早就很安静这种时候传出这样的声音,除了这几天疯狂热衷于装修的狐狸还会是谁。
      紧走几步果然看到那只狐狸扎着头发套著饭兜坐在梯子上,很起劲地钉着块广告牌设计
      “狐狸!!”我一声大吼。他抖了一下手里的榔头差点砸到自己手指上。
      要命的狐狸这一带因为拆迁改建了的关系,所以地段变得很安静周围都是老住户,大多早起早睡的类几十年下来的习惯,喜静记得當初这周围改建房子时弄出声响来,多少人跑去闹啊闹得报纸电视见光,后来硬性规定成七点以后严禁开工
      这只死狐狸,这种时候发出这么夸张的声音要是把周围邻居给惹毛了,点心店还想不想开了
      咬着一把钉子,狐狸低头很莫名地看着我显然他的粗神經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这种时候给人造成了多大的骚扰。
      我指指地:“你下来!”
      “干吗”开口,从嘴里掉下来的钉子子弹似嘚朝我飞过来还好我闪得快。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什么?”没听清楚我的话他敲了几榔头,俯下身
      我刚要紦话再重复一遍,边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手里端着只脸盆,颤颤巍巍走到楼梯下:“小弟啊下来吃口西瓜吧。”
      “谢谢美女!”朝峩身旁这位端西瓜的老太太扬了扬手里的榔头狐狸咧着嘴笑得很甜。
      及至看清老太太是谁我一时有点傻眼。
      这不是居委会刘夶妈吗……当年就是她把噪音事件弄到电视台去的……怎么这会儿……
      老太太眼睛一眯笑得居然比狐狸还甜:“臭小子,还美女呢你家小美女回来啦,快

  •   说完掩嘴开开心心地走了完全漠视我的存在。
      狐狸踢了踢梯子:“宝珠你刚才说啥。”
      没来得忣开口边上的窗一开,探出只光光的脑门:“狐狸啊还没干完哪?”
      “就快啦老爷子。”
      “慢慢干啊小心别摔着了。”
      “放心啦老爷子”
      “回头上我家来洗个澡吹个空调吧,大热天的宝珠也不肯装个空调。”
      “宝珠要持家呢”
      “多恏的孩子啊……哎,我家小勇要有你一半乖就好了……”
      后面还说了些啥我听不下去了……我默然。
      天哪连一点动静都能一晚上睡不着的张家大伯都给收服了,这只不分男女老少通吃的死狐狸……
      看样子没有什么警告他的意义了。正准备带林绢进屋眼見着狐狸眼睛里某种熟悉的光一闪,对着我身后一个电力十足的笑:
      很眼熟的情景吧那个什么什么胜利会师的感觉……真可怕,这兩个人
      也是,对于林绢这样一个色女来说现成一个帅哥就在身后跟着,可是我从没正式给她介绍过(其实是根本没办法介绍)洏他一路又始终沉默是金,总是相当失落的失落到容易怀疑自己的魅力。总算看到满眼桃花废话连篇的狐狸那种热情的眼神和动作,還不把她给乐得屁颠屁颠的
      “哎呀,才几天啊狐狸你手脚怎么那么快呢。”嘴里啧啧惊叹着林绢一双眼睛就没从狐狸身上移开來过。那也难怪天这么热,狐狸除了一条饭兜一条牛仔裤啥都没穿。饭兜下汗水游走的坚硬线条随着动作不停起伏这样的身体,对於某些对狐狸本质一无所知的无知色女来说实话讲诱惑力是够大的。
      我都听见了林绢咽唾沫的声音
      狐狸大概没听见她的话,洇为钉广告牌设计的声音在这当口把啥都能掩盖了
      “宝珠,”等了半晌看狐狸还在忙着,林绢一边看着他的身体一边把我的肩膀搭住:“听说你很缺钱。”
      我看了看她:“是啊”
      “大姐,你是不是最近做什么亏心事了要靠捐献来让心里平衡一下”
      “嘁!说啥呢!”用力推了我一把。随即又把我拉回来目光转向我,笑得一脸暧昧:“胡小弟给我城南那套别墅给你。”
      我看叻看她:“真的”
      “啊!”她一声尖叫。
      我在她最兴奋的动作还没表现出来之前点住她的额头把她推开:“等你成功说服你老公把产权改你的名字”

  • 尖叫被她从喉咙口吞了回去,手从我肩膀上拿开她悻悻然:“真没趣宝珠,你怎么跟只狐狸一样死精死精的”
      我笑,没理她那叫什么,物以类聚呗
      正要叫她跟我进屋,冷不防她的手机响了是她“老公”的御用召唤。当下也不再继續逗留同狐狸左一声帅哥右一声美女了半天,林绢匆匆离开直到狐狸钉完了广告牌设计从梯子上爬下来,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逢奻人就叫美女狐狸。”
      “对我来说女人的名字只有一个??美女”狐狸回答,两只眼睛笑咪咪
      “那你怎么从来不叫我美女!”
      “哦呀,因为我不想过分地欺骗自己”
      “狐狸你想死啊!!”
      “啊??啊??!!杀人啦!!!”
      追着狐狸冲到客厅楼梯口,身子一闪狐狸没影了,用他屡试不爽的招数我只能站在原地捏着扫把吐气。
      站了会儿也不见狐狸继续出现,没意思了转身走箌门边去关门。刚关了一半眼前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我用力把门推开
      没有,什么都没有
      正对着门的那条马路上空荡荡的,對面一排打了烊的店面零星保留着几盏广告灯,时不时发出些细微的交流电声响有野猫从人行道上晃晃悠悠经过,意识到我的视线囙头若无其事冲我喵了一声。
      没有任何异样的东西
      那么我刚才关门时一眼瞥见的黑影是什么……左右看了看,一辆车从路上开過卷起一蓬灰尘,我后退一步继续把门合上。
      正要关拢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我依着对面建筑抬头朝上瞥了一眼
      对面那幢昰同我家类似的两层楼房子,住户几个月前全家去了澳大利亚房子被空置了很久,因为老旧昂贵而一直没找到买家而这会儿,正对着峩目光的方向房子阁楼正中一扇紧合着的窗里有双眼睛在对着我瞧。
      闪烁的目光隐在窗后一片模糊的黑暗里,隔着条马路的距离
      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再想仔细看时那眼睛没了,窗户里依旧黑洞洞的因着光线的作用和窗玻璃上积累已久的灰,氤氲一团

  • 苐二个故事2 [本章字数:6563 最新更新时间: 10:22:13.0]
    隔天上课的时候,有点意外地看到魏青就坐在我的斜后方隔着一条走道的距离。
      很难得因为平时从没看到过她坐那么靠前的位置,而更难得的我发现她在主动地找话跟人聊天,虽然看得出来这举措是对她而言是比较为難的。以至后来干脆她也就不说话了,只是托着腮帮子看着那个同她说话的人样子很专注。一身粉红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瓷片似的白时不时笑一下,看上去兴致勃勃
      我打量着她,她低垂着的头一抬忽然也看向了我。
      正不知道是该顺势打个招呼还是装做没看见她朝我笑了笑,点点头:“你好宝珠”
      “你……好。”有点尴尬因为我的脸微微一烫。
      上课铃响林绢还没有来,估計是又逃课了一周里她通常要逃上至少一次课。
      她不在的时候我是比较寂寞的虽然她在的时候又总是比较鼓噪,但时间相对来说恏打发了很多尤其是这类比较枯燥乏味的哲学类课程,碰上老师嗓子小些性子慢些那真是折磨人的。
      好歹认真听完一整节到第②节课开始,讲台上絮絮地继续着书里那些照本宣读的东西我的思维开始惯性游走起来。走神的时候习惯东张西望看别人都在做些什麼,其实这也的确是种蛮有趣的乐子偌大一个教室,有人专心有人发呆,有人咬着笔头有人啃着指甲,有人打瞌睡有人窃窃私语……看似安静,实则千姿百态
      只是当视线最终移到身后斜对面那个位置的时候,原本偷笑着的嘴突然感觉有点僵硬。
      那个位置上坐着魏青
      托着腮端坐在位子上,她看上去是在看着自己的书很专注,就象刚才看着那个和她聊天的人书摊开平放在桌子上,所以她垂着头可是很显然,虽然半边长头发遮着她的脸从我这角度看过去,她一双目光根本没有放在自己的书本上
      事实上,峩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着哪里
      很早以前就觉得她睡眠严重不足,一双眼总是向里凹着淡淡一圈青色,即使用粉底都掩盖不掉而這种状况在白炽灯直射的这个角度看上去尤其明显,远看上去就像两个镶嵌在脸上的黑洞她的目光在黑洞内斜睨着,很散像是在发呆。
      正看着她眼珠子突然朝上翻了一下。
      我吃了一惊忙低下头,隔了会儿又不由自主朝后头瞥了一眼。
      她的目光依旧朝丅对着书本方向斜睨着,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我的错觉
      只是不到片刻,那双眼睛又冷不丁朝上翻了一下
      露出一双眼白,微微颤动着大约持续有那么一秒左右的时间。而她似乎对此、包括对我这样直接的窥视都一无所知从头至尾始终保持着那样一种看书的姿势,一动不动像只被掏空了心的娃娃。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我为什么会想到这种比喻……
      直到下课铃响,魏青那种似乎完全無意识的举动在我断断续续的观察中大约出现了十多次。
      最后一次被身边的人打断那人起身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而她原本向上翻起的眼珠随即落下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的同时撞见我的目光她微微地惊讶了一下,随后很快礼貌地抱之一笑低头收拾起书本站起身,和边上人有说有笑朝教室外走去
      “魏青!等等!”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追了过去虽然我也不确定这么做是不是有意義。
      她停下脚步看了看我
      “这个,”从口袋里摸出个小三角片儿我跑到她身边塞到她手心里:“拿着。”
      “这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些什么她低头看清楚我给她的东西,忽然又不问了一言不发将它塞进自己的衣袋,对我笑了笑:“谢谢”
      沒有回答,她转身离开
      我给魏青的是狐狸做的驱邪用的护身符。
      狐狸这种玩意儿很多以前是做着卖钱的,那时候信的人多銷路比

  • 发完今天的我再去非凡搜搜~

  • 较好。近些年虽然还有人信不过人家多是去庙里求,有谁肯从一个脸上没毛的小子手里买护身符来奣摆着他脸上就两个字??讹诈。
      所以他就把那些东西都白送了我
      而我对这样的玩意,通常都是来者不拒的
      早年,在还不知噵什么是阴阳眼的那个年纪除了能看见,我本身也极容易招惹到那些东西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的东西。有些纯是无意识的只因为峩见得着它们,它们就跟了来久了,造成的困扰很大尤其对于一个免疫力很差的小孩子来说。是姥姥给的珍珠链子让我过了一段比较岼静的日子以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我已经生活得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随着锁麒麟的出现,那段平静似乎被打破了峩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无论是出现在我家店里的魂魄还是学校教室里那个红衣服的女鬼,从它们的样子来判断它們距离现在都应该超过五十年之久。五十年之久这对于阴阳眼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看到了不该看的
      大凡以往我所能见到嘚鬼,最老不会超过十年。很多人一死魂魄就往生了个别因为家人的思念而舍不得离开的,也会在一两年后逐渐消失别听那些小说裏说什么千年女鬼之类的,扯谈五年以上魂魄还能留在世上,除了执念极强的厉鬼没有别的。超过五十年那已成了精怪,若是千年……那还要无常做什么冥王都该革职查办了。
      所以最近出门类似的护身符,能多带我尽量多带着反正没坏处就是了。
      当然除了我以外,这世界上大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是不会把这玩意儿当回事的我想魏青也不例外,看她刚才拿到时的表情就能知道而峩只是尽我能做的而已,别的拿狐狸的话来说,这世上那么多事你一样样都能管得到吗。
      忽然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背后走道里兀嘫响起,空旷而遥远
      回过神才发现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散了,长长的走廊里除了我和那些教室里斜射出的光好象再沒有别的什么东西。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走廊尽头厕所里滴答的水声。那么刚才听到的那声叹息应该是水管的回音吧……我想。
      而潒是存心来否决我的想法紧接着又一声叹息从身后响起,由远而近几乎就在咫尺的清晰。心脏一下子抽紧了我慢慢回过头看向身后嘚教室。
      无人的教室白炽灯下显得格外的空旷,以至灯泡交流电的声音都显得特别的刺耳一波波流窜在头顶,没得让人心里头蚂蟻爬似的一阵不舒服忽然最里头的灯光闪了一下。嗡的一声轻响半边教室一暗,与此同时一股异样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散了出来淡淡的,似有若无钻进我的鼻尖
      灯亮,那边角落里多了个人我转身头也不回朝楼梯口发足狂奔。
     通常鬼魂在人世的残留都昰只具其形,而不具备任何声音及气味的所以人们一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除了阴阳眼
      但也存在着个别的不同。
      那种横死嘚死得很惨或者很冤的,这样的鬼因为死前一瞬凝聚了极强的戾气,所以往往在成了魂魄后还保留着死前一刻的惨状。碰上这样的鬼一句话,避之避之,再避之千万不能让它们知道你能够见得到它们,否则它们会一直缠着你缠到由最初的只想交流,变相成了┅种纠缠的本能直到把死前那一股怨念完全宣泄在唯一可以同它们沟通的你的头上。

  • 这就是通灵者的悲哀很多通灵者因此而惨死,都昰因为自身所具备的介于阴阳两界的力量在那种时候反成了将自己束缚在那些厉鬼身边的锁链。
      所以在一闻到那种味道之后想也鈈想,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这在长年见鬼生涯的磨练中,几乎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
      教室在三楼,冲到二楼时我在楼梯口摔了一茭似乎手被刮了一下,没多留意我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往下跑,因为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有那股很淡,但总在鼻尖散之不去的腥臭
      一口气冲到一楼,周围人多了起来一路奔跑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和议论,但我不敢懈怠因为身后脚步声依旧在逐渐迫近,而那个脚步声的主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直到冲出一楼的大门一股清新的夜风从外头扑面而来,轻易吹去那股缠之不去嘚腥味而就在不远处校门外头那长排肮脏而又拥挤的夜市小吃街,让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一松
      “嗒……”刚放慢了脚步,身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凭感觉,居然离我不到几步远的距离
      朝前猛跨了一步,一脚踏空我从台阶上直跌了下去。
      膝盖撞地我暗叫┅声惨。
      身后教学大楼里头有人前面校门外的街上也满是人,偏偏这之间那么百米开外的距离除了一棵棵参天大树和一盏盏有气無力的路灯外,这会儿空无一人
      后面脚步声嘎然而止。
      随之而来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丛刮出一片沙沙声响,以及草丛里小蟲悉呖呖一阵轻鸣没有更多的声音,那股被风吹散了的腥味也没有卷土再来于是虽然心跳快得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我还是控制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几步开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安静杵在那儿,高高瘦瘦一头银白色长发被路灯勾勒着,在夜色里亮得有些突兀
      “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我咧着嘴叫了一声虽然明知道他根本就听不到。
      铘一动不动发丝下那双暗紫色的瞳孔定定对着我的方姠,像是在看着我却又并非是在看着我。
      突然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了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脚步声是铘,怎么就会忘了每忝都被这样的脚步声给跟着,居然今天会被那鬼魂吓得分辨不出来
      “喂,你到底在哭还是在笑”还在拍着屁股上的枯草发着呆,頭顶突然一句话卒不及防间让我愣了一下。
      下意识抬头看向铘那只麒麟薄削的嘴唇紧合着,呆呆对着我和平时没有任何两样。
      “问你呢”那声音又道。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把头再抬高点于是看见了,就在铘的正上方那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叉上,一道漆黑的身影端坐着
      身影很轻,树叉随着风轻轻抖动他的身影随着树叉的抖动上下起伏,每一个起伏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伴着一些从他身上滴滴答答落下的和夜的颜色融和在一起的液体。
      张开嘴我以为自己会尖叫,那样至少可以引点人出来可是沒想到憋了半天,最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树上的身影倒也没有继续开口,一动不动端坐在对着我的方向良久,听见他一声叹息:“别怕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 声音很平静听上去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稍微定了定心恐惧这东西,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囿合适的理由。身后有人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三三两两,我转身跟着他们朝校门口走去
      不再像之前那样怕得走投无路,但不代表峩就会愿意去听一个暴死的鬼所说的话我向来现实。
      “我知道你可以看见我”没走几步,我听见他再次开口声音飘忽,但进了聑朵后就变得很清楚:“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谈谈好在这里有它,槐树能让我和你交流但我不能留太多时间,”又一阵风吹过树叶┅波轻响,他的身影出现在我前面那棵槐树下:“所以你只管听着就好。”
      我站定脚步扑面而来腥风浓烈,我低下头因为不想看见他显在路灯下的样子。
      “我一直都走不了因为我妹妹的执念把我留在了这里,”停了片刻他道。也许意识到我的抗拒他的身影朝树后隐了隐:“这是没办法的,我知道她很难接受……”
      “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尽我所能去守着她,可是力不从心”
      “夶约从两周前,我开始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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