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肩周炎的症状又复发了,真的很无奈,总治不好,哪位朋友可以给我提供好的良方辅助我治疗啊?

精神分裂症患者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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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这样的 经常幻想有人要害她 她不是父母亲生的也要害她 还有人跟她在耳边说话 说我爹账户里突然被打了20万 还说是我妈应得的 于是我妈开始和我爹吵着要钱 但是当我们追问这个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她不会回答 个人觉得这是个逻辑思维的空缺 以及 幻想我爹找外遇 幻想我交了社会上的坏朋友 其实我只是出门吃了个火锅... ... 我妈现在是精神分裂症 幻想症 刚开始几年被害妄想 然后出现幻听 接着幻觉 治了一年 有所好转 药物的副作用非常大 吃完立即躺倒在床上 经常吐口水 后来我外公不忍心 感觉这药的功效就是转移我妈的注意力 不让她瞎想 于是就停了 现在经常和家里吵吵架 此外非常爱打扫卫生... ...
高二,轻微抑郁症,加轻微精神分裂。坐在窗台上,想打开窗户跳下去,另一个声音说别跳,之后经过心理疏导没什么事儿了。现在大三了。就算有问题也不敢和爸妈说了,怕他们担心,就自己忍者吧,准备留学,开始新的生活。可我又深爱着自己的家乡。
每一个人的世界可能都不同 我也不是记得全部
甚至连病因都还不是很确定 因为我个人情况不同 可能原因有多方面
是在大学的时候发病的 在发病之前就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胡来 从小就爱花钱好面子 那些时候更是乱挥霍 现在想来真的不可理喻
开始有幻听 还有一两次幻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见 但是又觉得他没有理由出现)会狂躁 莫名的摔东西 骂人 不知道什么不满的情绪 但是分明清楚的一点是 我摔自己的东西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刚开始是没辙 也很心疼舍友忍受了那么久 后来每一天都这样
有一次出门了好久都没有回学校
一个人坐在店铺里 也不闹 身上也没有一毛钱 就是看着别人 然后听见有声音 各种声音 心里很害怕 行为上抑制了 就算是那样的时候也知道 这里不是宿舍也不是自己家 陌生人没有理由忍受你 直到害怕把自己锁到另一家店的厕所里 到打烊 可能是店员报警了觉得不对 刚开始警察以为我喝酒还是磕药 把我带到公安局但是我能清醒后来没办法就把我丢到疗养院
后来那样呆了几天 我到医生办公室 说有电脑可以上网吗 我叫我们班导来 就Q上和班导说 医生和他说了地址 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感谢班导 把我领回学校 并且让学校领导和我谈话 还说我是贫血吧晕倒在卫生间了 然后还让学校的心理辅导关心我
但是很不争气 发生了上面说的摔东西的事 只好又把我送了进去 最后联系了我的家人 因为我家情况特殊 我父母年事已高都没办法来接我 老师又开了车把我送回家 后来虽然也还有过这样的情况 是因为我都把医生开的药扔了 因为心理上抵触自己犯病这件事
直到最后一次 我母亲陪我到住院 后来去另外一家医院是真的想通了 毕竟身边的朋友同学亲人邻居都知道了 离开我的 我失去的都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现在我也理解他们
那回来以后我就把医生开的药每一天都吃 吃了一年了 之前陆陆续续发病我觉得还是睡眠和饮食都很重要 药一定要吃 但是我吃完那些药后就想停了 现在两年多了 都好好的 因为吃了那个药就一直发胖 不知道是有激素还是怎么样 而且易困 没有什么精神 虽然不吵不闹但是每一天很机械的活 我觉得那样不是好
真正的好是可以重新交友可以正常上班 不要靠药物来早睡早起
可能每一个人情况不一样 我大致是这样了
因为经历了这些 虽然常常想起来很后悔 为什么当初要做那些丢脸的事让人家看不起 带着异样的眼光 可是这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爱在那样情况下还对我不放弃的家人和曾经知道这样的我没有惧怕帮助过我的人
悔恨过后更多的还是要开开心心的生活 真的 身体健康最重要
为什么会得这类疾病呢?
看懂了我的名字
什么神经病就都没了
微博上看到第一个答案,突然挂念我妈妈,特来回答。
说起来是前一年的事情,那天傍晚,和同学逛完夫子庙正等公交车,妈妈打电话过来,不停的问生活费够不够,声音怪怪的,当时没在意。第二天六点钟,被妈妈电话吵醒,一连六个电话,接听后不说话,打过去接通也不说话,最后声音颤颤问
你是xx(我名字)吗? 我很生气,当然是啊,我是你儿子啊!然后传来哭声,哭喊着我爸爸的名字(我爸在国外),旁边还有邻居劝解的声音,当时大骇,买高铁票赶回家。
晚上回到家里,打了电话不接,直到邻居扶着她从外边回来,眼睛发直,看到我来了,直接一把抓住我,然后跑回家,门窗都锁好,然后说:村里xx要害我们家,你看下钱还在吗?你在学校还好吗?(当时我还当真,一股子保卫家园的豪气)等等问题。
安顿好后,一夜不得安稳。妈妈总是起来,说爸爸就在门外,然后又说家里被下了毒,等等。心里感觉不对劲,查了下,感觉是精神疾病。第二天,连哄带骗到市区医院,检查下来,精神分裂症,建议住院且24小时陪护。冬天里,一桶冷水从头而下。
碍于当时元旦,亲戚也没法时时陪护,于是拿药回家,三天后恢复正常。看着妈妈无大碍,返校。寒假后,药已经吃完,没来得及去拿药,断了一顿,第二天,复发。又哭又笑,又是哭我爸,又是说我已经结婚生子(我妈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但不幸的是,我是gay啊!!这不知道以后该怎样才能说出口),又说谁谁要害她,怎么劝都没用。邻居请来村里的神婆,无济于事。一天过后,病情越发严重,不能再耽搁,送往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医院里面,保守治疗半个月,无济于事。我脾气很暴躁,天天和妈妈吵架,声音整个楼层都听得见。妈妈一直让我去给医生塞红包,否则医院就会害我。无论怎么劝,都不听。火大又不能发泄,抓头俯卧病床哭了好几次,想象一下一个大老爷们在厕所抽烟哭泣情景。就这样,在医院过完春节,
(也是在那时,学会了抽烟,最多一天抽了一包)
最后,医议电休克。妈妈很惊恐,仿佛是要上刑场的死刑犯,抓这我往外跑,医生要动手了!你赶紧走!最后,我和护士绑着妈妈去做电休克,在做麻醉的医生面前,妈妈扑通跪了下来,大夫,你放过我儿子!我当时眼泪下来了。
电休克六七次后,病情稳定好转不少,再加上保守治疗,整个人就呆滞了好多,说话,做事也不如以前灵活。
已经过去一年,今年很欣慰,过了一个好年。6月份,爸爸就要从国外回来,一切都会好吧。
原谅我写的很琐碎,乱七八糟。
以前有段时间接触了冰毒,长期食用的后果就是精神分裂,被害妄想症,幻听,幻觉,幻视 另一个世界也是由你的大脑控制,你想象的东西你都可以看到听到 庆幸我走出了这个圈子。自我调理了很久现在偶尔也会幻听,已经完全可以控制了
得此病如魔鬼缠身,不可摆脱,万分悲惨。病轻而清醒者用经典电视剧《渴望》的经典流行歌曲歌词来说: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病人有此病,故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现实与幻觉难以判断、选择、决定.对幻觉中感受到的无法判断、选择、决定)悲欢离合 都曾经有过 (病中有悲欢离合)
这样执着 究竟为什么?(病人有病故有偏执强 迫)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人生路漫漫,病人不想一直为病所困,故四处寻医.
病人为病所困,向幻觉求索。病人心中也渴望真实的不受幻觉影响的真诚的生活)谁能告诉我 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 北往的客 (病人为病所困,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从头说 (病中一切都要忘记,而留下一片真情从头开始)相伴人间 万家灯火 (病人欲普通人一样平凡地度过每个日夜)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病中一切没什么好讲,把它当做一首平常的 歌过去就行了。病人在仔细认真思考过去怎么样未来怎么办)
人类(不管有无精神病)所看到的都不是绝对真实客观的世界,是经大脑加工过的。现代人(不管男女)都多手淫,手淫多了对全身都不好,比如会得神经症,得神经症会认为別人都在关注自己,离精神病也不远了,所以千万不要手淫或须极少手淫啊!病轻者比病重者惨,病重者已完全无知觉,无困扰无痛苦,倒是幸福,可怜病轻者啊!人类的幻觉非常丰富,那世界名著,人人都能写上千万字啊
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和躁狂症长达十五年,开始,只是很伤心的哭,后来就自残,常常鼻青脸肿,有一次跳河被救上来住院中药治疗,好了一段时间,大一那年,我爸跟她离婚,我长期在外上学,很少陪她,她越发的严重,帖子里的很多经历我都亲身体验过,犯病的时候我没有睡过一整夜的觉,凌晨、半夜都可能被我母亲的哭喊,或者砸东西惊醒,她砸了小区所有的花盆和家里的碗盘,拿开水烫过邻居,把自己关在一间房子里,在阳台做饭,我常常在周围的议论和指责中默默的收拾残局,后来我毕业的时候,我爸故意激怒她,把她送到了很偏远的精神病院,我敢完毕业论文就连夜回去医院,精神病院三进三出,每一个院子都有很厚的铁门和一个锁死的小门,每一个院子里的人都行动缓慢,好像没有灵魂 一样,还有被逼着打针的患者痛苦的喊叫,到了饭点要排队去一个院子吃饭,她们大多都围坐在花台边没有凳子。我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医生说只要结完医药费就可以带人走,我给我爸打电话说,我要带我妈出去,他说要让她住在那儿,没有钱。我赶在医院下班前从我姐那儿借到钱,求医生赶在当天帮我办好手续,带我妈出来,我还记得当时她头发留到又白又长,在去公交站的蹦蹦车上,她拉着我的手说,我把她从地狱救了回来。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我再也不要让她离开我。我回家迅速的租掉家里的房子,连着半个月担心又搬家劳累我累到起带状疱疹,但是那会儿我妈的病情得到好转,我男朋友接受我妈的病情,那一两个月真是我觉得最舒心的日子,因为感觉未来都是有希望的。我还没意识的长期服药的重要性,觉得她状态很好,就由着她停药,之后,又反复了一次,胡言乱语,觉得我也在害她,因为以前的可怕经历,让我很惶恐,她有一点不对劲,我就放大到很难接受,我找到她的病历,买到利培酮片,偷偷在她饭菜饮料里放药,很快就有好转,我才意识到长期服药的重要性。现在我带着我妈跟男朋友租住在离公司很近的二十平左右的房子里,每个月拿三千多的薪水,养活自己和母亲,每天早上把要弄成粉末偷偷放在她的饭菜里,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只是药的副作用让她不断的发胖,看了文章里的方法,决定天气再暖和一点儿带着她一起早起锻炼。 虽然坎坎坷坷,但是就如圣经里说的,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大学毕业之后工作了半年,感觉自己不大对劲,去看精神科的心理咨询,被诊断为是精神分裂症前期。当时立刻感到无法相信,大夫医术不够或者蒙人。之后自己调整状态继续工作。然后又经常感到不对劲,又复诊,诊断抑郁状态,开了抗抑郁和稳定睡眠的药,吃后再也无法睡好。自己停药。一个月未睡好。再之后,中医看心理科,诊断躁狂抑郁症,开药说先控制情绪,如果情绪控制住后精神症状没有了,就没问题了,如果精神症状还有,就还要治疗精神症状。母亲有精神分裂症。个人认为遗传。感觉人生已经绝望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病。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久了。有时候会感觉我知道别人的想法,都可以控制别人了。这算是症状?(自身性格容易受到他人影响,学好容易学坏也容易,对别人都特别好。不知道是否是接触了精神病人,思路被带跑了,所以产生的症状?),感觉思路变了,确实人的情绪容易冲动,引起脑神经的变化。所以思路很重要。但是经常和病人接触,久而久之,理解对方,确实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或者说,是因为我本身有问题,才会受到影响呢?如果说没病,精神科都这么诊断的?如果说有病,之后这两年工作也都找到了,似乎也不至于?介于两者之间吗?病得较轻?不,这是有清晰的答案的。有或者没有。有些旁人只是觉得情绪化。我知道别人的异样眼光,我也没办法,有的时候即使知道但是还是想发泄,或者用什么途径表达一下。都无所谓了。以前是想演成正常人,或者演成不正常的人也无所谓了,演给你们看。谢谢鼓励这种病真的能治疗吗?我妈妈病了一辈子,一辈子吃药,一辈子胡言乱语,头脑不清,我从没感受过正常人家庭的温暖,正常的母爱,甚至得到的都是不正常的对待,如此,我还是努力克服着外界,考大学,找好工作,我快累死了,我其实也有病。心里已经渐渐的放弃了。如果像妈妈一样混沌的活着,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精神药物像是试验品,大夫给你开的药物,吃了后手颤,犯困,都无法上班了。不吃情绪会不稳定,不定期的忽上忽下的情绪,浪费自己的生命。吃药连续一年,才能治好,之后要停药1年,才能生育。我不知道精神病人到底要不要活着啊,世界如此美好,但是要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别人的话语听不懂,自己感到自己的不正常,和自己打仗,没有精力再做其他了。忍受朋友的歧视,同事,人际关系也越来越差,稍微遇到刺激情绪就崩溃了,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感觉自己像是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她有一段独白:忽然想到一个词,然后突然这个词汇消失了,然后追啊追,再也找不到这个词汇,好像戛然而止的消失在空气里。和自己好像,头一次被理解了。原来是病。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这是真实的痛苦。真实的世界。没有什么可怜同情,政治斗争,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是什么样子现在开始治疗了,刚吃一个月,大夫说恢复的不错,继续。现在回想起过去的状态,挺有意思的。每个人情况不同吧,我现在是妄想状态。失去了和周围环境的界限,买鞋,朋友说,你这鞋和你融为一体了~他们都看出来了,我喜欢这鞋的原因就是觉得它和我融为一体的穿着,不是单独存在的鞋,而是穿上以后仿佛完全契合。总感觉空气里存在一些东西,我们看不见的高于我们维度的一些生物,是不是有鬼魂?那段时间信佛吃素,看到锅里的鱼,总感觉自己在吃尸体。后来又不那么感觉了。无法出门,总觉得周围人在说我,我是假性幻听,是自己和自己在脑子里说话,一旦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就在脑海里好像有个自己在骂自己,而出门,不论是说好还是不好,都会觉得说我。思维跳跃。上班的时候会把所有人说的话联系在一起去理解,感觉人们似乎在空气中互相对着说话,你说什么,我在另一个话题却接着你说话似的。失忆很严重,有时候会记起好事,全部都是好事,活得貌似很好,有时候完全相反,把所有不好的都记住,没有好的事情了,这时候就开始猜忌怀疑,把好人全部说成是坏人,别人看起来我是不分好歹,其实我是不知道哪句话刺激了我,我直接按照相反的想法来做了。
去医院实习看到的:1、幻听最常见,常是听到别人评论、批评、议论自己;2、幻视也叫常见,如看到窗外硝烟弥漫等等;3、被害妄想症,觉得有人跟踪、监视、伤害、杀害自己等;4、常常病情不自知,被家属送入医院。视病情轻重还会有时间错乱、自伤、伤人、语无伦次等症状。
说起精神分裂症,我舅舅应该也算一个吧。在我的印象中,我舅舅一直都“不正常”,具体的体现在总是有臆想,并且认为是真的,有时候觉得有人来抓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家里人也在害他。其实,不犯病的时候,他人还是比较正常的,很善良。
我是躁狂症患者,我的表现是幻想,当我发病时总能与佛联系到一起,常常以为自己是佛,而且总能遇见一些人完成一些事,我不认为我是病人,我的灵魂只是在另一个世界行走,现实的世界总归平淡,我的佛缘世界才更有意思,当我好了,我会回到现实世界,像个正常人生活,别人根本看不出我是精神病。
曾幻听幻视,以为自己的人生是受监视的,裸奔闹出很大动静,后出院复发,以为地球从内部爆炸分裂成无数孤岛,受了很多很多苦,再虐的电视剧情节也没法形容发病时的虐心。(想象一下24小时生活在不同场景中的噩梦里。对了当时看《一代宗师》是当恐怖片看的)现在一年过去,基本痊愈,病时万念俱灰地以为没有未来,后来凭毅力(真的是)找到了自己非常喜欢的工作。目前一切顺利。感谢爱我的家人。为所有病友祈福。
去过精神病院做义工,接触了许多的精分病人,大部分是先天或是遗传,他们真的很敏感,其实他们不发病的时候真的蛮正常的,但是他们从医院里出来之后的社会会怎么看他们,有一些孩子还是中途辍学去看病中国对于这一块的保障和社会的认知还是有待提高
我之所以关注这个问题,是因为去年10月底我的大学同学精神分裂了,而我是那个亲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她最信任的朋友。她被诊断为偏执型精神分裂。因为她喜欢向日葵,姑且称她为小葵吧。我跟小葵在大学期间同寝室四年,而且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关系还不错。那时候她是个特别外向,阳光向上,喜读诗书,文笔颇有情怀,爱美穿衣打扮走清纯路线,有点人来疯,爱面子,自尊心超强,并且爱憎分明到有些偏执的女孩,我觉得大部分人在爱憎上都有个灰色缓冲地带,她完全没有,可以瞬间和你好到不分彼此,以性命相托,也可以突然就冷面相对形同陌路,但那都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慢慢地大家习惯她的脾性也就不以为然了。总的来说,她是个充满正义感也挺热心的善良小姑娘,偶尔被人当枪使,她自己也蒙在鼓里。上学期间她谈过好几个男朋友,基本都是在脚踏两条船中过渡的,每一段恋情都力求轰轰烈烈尽人皆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貌协会,男朋友都是阳光帅气的那一款,都没谈太长时间,至少我知道的都是被她甩了,具体细节因为我们也较少交流此方面,我也不清楚。当时,她最喜欢的男明星是周杰伦,王力宏,谁要说周杰伦丑或者王力宏是gay她都能急,韩寒也是她非常喜欢的作者之一。(这三个人在她的精神分裂中有着关键意义。)毕业后,我去了北京读研,她留在大学所在地的一家报社工作。开始一两年见次面,她工作压力很大,每天都要写大量文字,她又是个好胜心很重的人,为了出类拔萃,把自己累得够呛,她说她有段时间每晚加班到很晚,打字打得人都恍惚了,因为压力太大,晚上自己走在回家路上就蹲路边大哭。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得了好几个业内各种奖项殊荣,同时,她的身体和精神也遭到了同等的摧残,鼻炎咽炎肩周炎腰肌劳损彻夜失眠……她是个挺单纯的人,喜欢直来直往,特别受不了别人拐弯抹角,所以加上单位部门的勾心斗角,她真的无法忍受了,她觉得她要崩溃了。于是,疯狂工作三四年后,她辞职在家休息了两年,什么都不干,每天就是晃来晃去买菜做饭运动健身看书打发时间,她说她开始学吉他,去琴行打个散工,监督小朋友弹琴,一小时10块钱,想去就去,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很自在。这期间她还谈了个男朋友,都谈婚论嫁了不知怎么就又分手了。但是人不可能永远闲着,她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就重出江湖,又找了份杂志社的工作。我前面说她正义感特强,因为她特别看不上那些不是凭自己本事而是依靠出卖色相或者其他关系上去的人,但是每家单位都少不了这样的人,你又不是老板总不能把人开除吧?偏偏她又不是个能忍的人,所以,当这种人触犯她的利益时,或者是她认为这种人的所作所为在针对她时,她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完全撕破脸,导致单位呆不下去了,换工作,做得也很努力,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偏执到一定程度了,所以,她眼中心中已经容不得任何一点她认为的瑕疵了。她虽然是独生女,但是她独立性很强,万事不求人,全都自己扛。这个时候,她的社会功能虽然健全,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她后面谈过几次恋爱我都不清楚了,总之,她一直单身。应该是工作情感健康这一切的不如意导致她产生妄想。最早我觉得有些奇怪是从她的微博开始,因为好几年都没见了,大家都通过微博互相关注彼此的生活,她的微博最开始都还和许多人一样,吃穿住行琐碎的生活小事等等,后来,就突然变成了千篇一律的一张花或者叶子的照片配一句诗,还算有些诗情画意吧,她本身就是个特别敏感、感性的人,阳光、大海、微风、花朵,向日葵等等一切她都能抒发情怀,或者打了鸡血一样的给自己加油啊新的一天什么的。再然后,微博全变成固定转发某个关于韩寒的微博了,满屏全都是转发,我当时觉得挺奇怪,还以为是她的工作需要吧,还想找个时间跟她电话聊聊问候一下。没想到,先打来电话的是她,那时我俩得有四五年都没见了,每年通两次电话,聊一个小时都是关于哲学啊人生啊这些感悟,推荐些书和电影,彼此还觉得挺受启发。她这次给我打电话,是问我借钱,我问需要多少,她说5000块,过年之前就还你。她上学时经常找我们同寝的借钱,那时她是我们中最有钱的,但她爱买衣服所以经常借钱度日,还好她借了必还,所以信用很好。我当时挺奇怪5000块钱并不多,她身边不会有朋友借不起的,怎么会借到我这里,我还连续问她是不是够,她很客气地让了两三回后,表示如果可以多借点更好,一来二去的就变成借她两万了。挂了电话,我总觉得她电话里的语气很不对劲,害怕她被人挟持或者加入传销组织什么的,于是又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碰上麻烦了?她说有点麻烦,不过正在解决中,别担心,你能借给我钱我很感激,但是请答应我两件事,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借钱的事,二不要再微博上问我在哪儿在干嘛。我当然更好奇了,但是怎么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我没再追问她。但是,我想办法拖了下打钱给她的时间,我想找人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我找到在当地跟她关系最好的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打给她问小葵最近怎么样?她说小葵早就辞职了,我也不知道人到哪儿去了,已经几个月没联系了,你不是第一个给我电话问她情况的人了,她是不是找你借钱?我建议你先跟她父母联系一下,他们正愁怎么才能找到她呢。我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那同学说,年初她辞掉工作后,就觉得有人要害她,特别没有安全感,我担心她出事,还特意带着她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跑了,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我当然挺吃惊的,问她小葵是得了抑郁症吧,她父母知道吗?同学说父母不知道,只知道她现在没在工作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给她家电话,她妈很激动,跟我说千万别给她钱,否则就断线了,这次无论如何要找到她带她去看病,我说我试试看能不能蒙住她吧。随后两天在我各种撒谎哄骗下,才知道她妄想的内容:她是王力宏的女朋友,周杰伦是个超级黑,为了对付王力宏,一直找人跟踪监视威胁她,她甚至两次与这些人打了个照面,逃脱了。她说自己现在好多了,之前几个月仿佛在炼狱里走了个来回,她出逃的时候十分狼狈,什么都没收拾就仓皇逃跑了,形势太危急了,随后她在全国各地逃亡,每天在宾馆呆着连门都不敢出,后来她得知力宏认识韩寒,她希望韩寒出面替她说句公道话,现在到处跑都是在执行他们对付周杰伦的大计划,她必须配合计划。我问她是怎么和王力宏认识的,她说微博,我们在用暗语交流,只有我和他能互相看懂对方的微博。一旦我提问或者质疑,她就会出现不耐烦的情绪,所以我只能顺着她,假装相信她。她开始警惕性很高,始终不同意来北京或者我去找她,我又费劲心机才哄她说出她在成都,同意了我去找她。我和她父母马上去了成都。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在春熙路一家新华书店的咖啡厅里抄心理学的书呢,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微笑都看着有些涣散,但是说话办事一切都很正常,逻辑思维能力一点不差,还跟我头头是道地分享各种心理学知识,而我一心在想怎么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呢?第二天,她父母上门找她,她对父母的态度非常恶劣,因为她认为父母不相信她,跟她对着干,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随后两天,经过我和她父母的周密安排,她终于被警察和医生押上120驶向成都第四人民医院,走前她狠狠地看她妈一眼说“你可真行啊!”也许因为她认死理的偏执性格,直到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她始终都没怀疑我跟她父母是串通好的。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她的秘密她只告诉了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她最信任的朋友,她父母怎么会知道的?她刚住院时,拒绝和父母交流,只和我说话,让我教她怎么办,我说你想早点出去就只能听话,吃药打针都别反抗,也别敌对父母,否则医生会觉得你不正常。她说你去问我爸妈他们怎么想的,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送来这么个地方,这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吗?这对我以后择业择偶多大影响啊?还有我身体这么敏感,那些药对我伤害太大,他们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吗。我答应就是。我说行,我会转告的。然后她把微博密码告诉我,求我出去帮她发条微博,我说你不怕我改了你的密码让你永远上不去吗?她用哀求的口气求我不要这么做,一定要帮她这个忙。我心软答应了,她说就发这几个字“未曾预料的漫长黑夜。”我真的替她发了,因为对她意义重大。后来,她父母陪她在成都治疗了半个月后,出院回家继续吃药。但是据我所知,她虽然没再逃跑,但是她肯定没继续吃药,看着她依然满屏转发的微博,我知道她的妄想还在继续。我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是怎样,只知道肯定是不乐观的。我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想的,一个曾经让他们无比骄傲的女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们居然纵容旁观。把她送进去之前我都处在一种好像要杀猪的兴奋中,把她送进去后,我突然特别难过,我害怕我把一个曾经充满灵性的人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记得她还没住院的那两天,我们在成都四处转悠聊天时她跟我说的一句话“风平浪静时谁都可以掌舵,只有大风大浪来时,你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水手。”
看了故事,先简单的回一下,可能是我在zhihu的第一帖吧,楼主的经历感动了我,啥都不说了,希望你的母亲早点好起来,你的工作顺利。
这个是从人人上看到的,原作者不太清楚,应该是一个医生写的关于自己治疗过的精神病患者的文章,很长但是很有意思,和大家分享一下。下文字转自人人:说明书:因为某些原因,我接触过很多精神病人。辩证点儿的说法是“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精神病的人”。用词上我不想深究,这也不是必交的工作报告,就这么用吧。其实精神病人很好沟通,没想象的那么难。有相当数量的人逻辑上极为清晰——在他们自己的世界观里。当然,狂躁症的除外,那个得冒点儿风险——被打一类的,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就没大问题。我说的生理准备是逃跑。我又不是对方亲人,犯不着流着泪让对方揍,逃跑还是很必要的一项准备。跑题了。精神病人也有性格,有喜欢滔滔不绝的,有没事儿招事儿的,有沉默的,有拐弯抹角的,跟大街上的人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会做一些没精神病的人不能理解的事儿。做这些事儿的根源就在于:世界观的不同。对了,我就是要说这个!世界观!他们的世界观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也是很难理解的。所以,很多人认为精神病人是难以沟通的。
实际上我觉得,跟正常人很难沟通,真的,我真这么想。下面就是我要说的正题了。
对了还有,我是一个很懒的人……
第一篇《角色问题》他:“我只能说我同情你,但是并不可怜你,因为毕竟是我创造出你的。”我:“你怎么创造我了?”他:“你只是我小说中的一个人物罢了,你的出现目的就在于给我——这本书的主角添加一些心理上的反应,然后带动整个事情、我是说整个故事发展下去。”我面前的他是一个妄想症患者,他认为自己是一部书的主角,同时也是作者。病史4年多了,3年前被关进医院。药物似乎对他无效,家人——他老婆都快放弃了。由于他有过狂躁表现,所以我只带了录音笔进去,没带纸笔——或者任何有尖儿的东西。坐的也够远,他在桌子那头,我在桌子这头,大约两米距离。他在桌子另一头,习惯性的在桌子底下搓着手。他:“我知道这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了,但是这是事实。而且,你我的这段对话不会出现在小说里。在那里只是一带而过,例如:某年某月某日,我在精神病院见了你,之后我想了些什么,大概就会是这样。”我:“你觉得这个真的是这样的吗?你怎么证明我是你创造出的角色呢?说说看?”他:“你写小说会把所有角色的家底、身世说的很清楚给读者看?”我:“我没写过,不知道。”他笑了:“你肯定不会。而且,我说明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这部小说的主角,我沉浸在整个故事里,我的角色不是作者身份,也不能是作者身份,什么都清楚了 读者看着没意思了。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世,但是没必要在小说里描绘出来,那没意义。我现在跟你交谈,是情节的安排,只是具体内容除了书里的几个人,没人知 道。读者也不知道,这只是大剧情的里面的一个小片段……”我:“你知道你在这里几年了吧?”他:“三年啊,很无聊啊这里。”我:“那么你怎么不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打发过去这段时间呢?或者写出个超人来救你走呢?外星人也成。”他大笑起来:“你 真的太有意思了!小说的时间流逝,是按照书中的自然规律的,三年在读者面前只是几行字甚至更短,但是小说里面那的人物都是老老实实的过了三年,中间恋爱结 婚生孩子升职吵架吃喝嫖赌什么都没耽误。怎么能让小说的时间跳跃呢?我是主角,就必须忍受这点儿无聊。至于你说的超人外星人什么的,很无聊,这不是科幻小 说。你的逻辑思维有问题。”我发现的确是他说的这样,从他个人角度讲,他的世界观坚不可摧。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当你死了呢?这个世界还存在吗?”他:“当然存在了,只是读者看不到了。如果我简单的死掉了,有两种可能:1,情节安排我该死了;2,我不是主角。而第一点,我现在不会死,小说还在写呢。第二点嘛,我不用确定什么,我绝对就是,因为我就是作者。”我:“你怎么证明呢?”他:“我想证明随时可以,但是有必要吗?从我的角度来说,证明本身就可笑。除非我觉得有必要。非得证明的话,可以,你可以现在杀我试试,你杀不了我的,门外的医生会制止你,你可能会绊倒,也许冲过来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了,或者你根本打不过我,差点儿自己被我杀了……就是这样。”我:“这是本什么小说?”他:“描写一些人情感的一类的,有些时候很平淡,但是很动人,平淡的事情才能让人有投入感,才会动人,对吧。”我:“那么,你爱你老婆吗?”他:“当然了,我是这么写的。”我:“孩子呢?”他有些不耐烦:“这种问题……还用问吗?”我:“不,我的意思是:你对他们的感情,是情节的设置和需要,并不是你自发的对吧?”他:“你的逻辑怎么又混乱了?我是主角,他们是主角的家人,我对他们的感情当然是真挚的。”我:“那你三年前为什么要企图杀了你孩子?”他:“我没杀。只是做个样子,好送我来这里。”我:“你是说你假装要那么做?为了来这里?”他:“我知道没人信,随便吧,但是那是必须做的,没读者喜欢看平淡的流水账,必须有个高潮。” 我决定违反规定刺激他一下:“如果你在医院期间,你老婆出轨了呢?”他:“情节没有这个设定。”我:“你肯定。”他笑了:“你这个人啊……”我不失时机:“你承认我是人了?而不是你设定的角色了?”他:“我设定你的角色就是人,而且你完成了你要做的。”我:“我做什么?”他:“让我的思绪波动。”我似乎掉到他的圈套里了。我:“完成了后,我就不存在了吗?”他:“不,你继续你的生活,即便当我的小说结束后,你依旧会继续生活,只是读者看不到了,因为关于你,我不会描述给读者了。”我:“那这个小说,你的最后结局是什么?”他:“嗯,这是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我:“什么时候写完?”他:“写完了,你也不会知道,因为那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事情了,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你怎么会知道写完了呢?” 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跟你聊天很好,谢谢,我快到时间了。”说完他眨了眨眼。那次谈话就这么结束了。之后我又去过两次,他不再对我说这些,转而山南海北的闲聊。不过那以后没多久,听说他有所好转,半年多后,出院观察了。出院那天我正好没事儿就去了,他跟他的主治医生和家人朋友谈笑风生,没怎么理我。临走时,他漫不经心的走到我身边,低声快速的说:“还记得第一次那张桌子吗?去看看桌子背面。”说完狡猾的笑了下,没再理我。费了好大劲我才找到我和他第一次会面的那张桌子。我趴下去看桌子底下,上面有很多指甲的划痕,依稀能辨认出歪歪斜斜的几个字。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以及一句话:半年后离开。过后很久,我眼前都会浮现出他最后那狡猾的笑容。 第二篇《梦的真实性》跟这个女患者接触花了好多次才能正经坐下来交谈。因为她整日生活在恐惧中,她不相信任何人——家人,男朋友,好友,医生,心理专家,一律不信。她的恐惧来自她的梦境。因为她很安全,没有任何威胁(反复亲自观察的结果,我不信别人的观察报告,危及到我人身安全的事情,还是自己观察比较靠谱),所以那次我录音笔、纸张、铅笔那些带的一应俱全。我:“昨天你做梦了吗?”她:“我没睡。”她脸上的神态不是疲惫,而是警觉和长时间睡眠不足造成的苍白以及频临崩溃——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前兆。我:“怕做梦?”我有点儿后悔今天来了,所以决定小心翼翼的问话。她:“嗯。”我:“前天呢?睡了吗?”她:“睡了。”我:“睡的好吗?”她:“不好。”我:“做梦了?”她:“嗯。”我:“能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吗?”她:“还是继续那些。”在我第一次看她的梦境描述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儿惊奇,因为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大多数梦境。而且据她自己说都是延续性的梦——也就是说:她梦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是时间流逝、因果关系而连贯的。最初她的问题在于经常把梦里的事情当做现实的,后来她逐渐接受了“两个世界”——现实生活和梦境生活。而现在的问题严重了,她的梦越来越恐怖。最要命的是:也是连续性的。想想看,一个永远不会完结的恐怖连续剧。我:“你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能告诉我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吗?”我指的是在她的梦里。她咬着嘴唇,犹疑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点了下头。我:“好了,开始吧。”她:“还记得影子先生吗?我发现他不是来帮我的。”这句话让我很震惊。影子先生是存在于她噩梦里除患者外唯一的人。衣着和样子看不清,总是以模糊的形象出现,而且,影子先生经常救她。最初我以为影子先生是患者对现实中某个仰慕男性的情感寄托,后来经过几次专业人士对她的催眠后,我发现不是,影子先生对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梦中人物。我:“影子先生……不是救你的人吗?”她:“不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他已经开始拉着我跳楼了。”我稍稍松了口气:“是为了救你逃脱吧?原来不是有过吗?”她:“不是,我发现了他的目的。”我:“什么目的?”她:“他想让我和他死在一起。”我克制着自己的反应,用了个小花招,重复她最后一个词:“死在一起?”她:“对。”我不去追问,等着。她:“我告诉过你的,一年前的时候,他拉着我跳楼,每次都是刚刚跳我就醒了。最近一年醒的越来越晚了。”我:“你是说……”她好像鼓足勇气似得深吸了一口气:“每次都是他拉着我跳同一栋楼,最开始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因为那栋楼其中一层的一个房间有个巨大的吊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刚跳就醒了,后来每一次跳下来,都比上一次低几层才能醒过来。”我:“你的意思是:直到你注意到那个吊灯的时候你才留意每次都醒的晚了几层,在同一栋楼?”她:“嗯。”我:“还经常是那个40多层的楼吗?”她:“每一次。”我:“那个有吊灯的房间在几层?”她:“35。”我:“每次都能看到那扇窗?”她:“不是一扇窗,每次跳的位置不一样,但是那个楼的房间有很多窗户,所以后来每一次从一个新位置跳下去,我都会留意35层,我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到那个巨大的吊灯。”我:“现在到几层才会醒?”她:“已经快一半了。”我:“…………”她:“我能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笑。”我有点儿坐立不安:“不是每次都能梦见跳楼吧?”她:“不是。”我:“那么他还救你吗?”她恐惧的看着我:“他是怪物,他认得所有的路,所有的门,所有的出口入口,只要他拉住我的手,就没办法再松开,只能跟着他跑,喊不出来,也不能说话,只能跟着他跑,跑到那栋楼顶,跟着他跳下去。”如果不是彻底调查过她身边的每一个男性,如果不是有过那几次催眠,我几乎就认为她是生活中被男人虐待了。那样的话,事情到简单了。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真的。我:“你现在还是看不清影子先生吗?”她:“跳楼的瞬间,能看清一点儿。”我盘算着身边有没有认识公安那种专门画犯人容貌的高手。我:“他长什么样子?”她再次充满了恐惧的回答:“那不是人的脸……不是人的脸……不是……”我知道事情不好,她要发病了:“你喝水吗?”她看着我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不要。”那次谈话后不久、她再次入院了。医院特地安排了她的睡眠观察,报告很奇特:她大多数睡眠都是无梦的睡眠,真正做梦的时候,不超过2分钟,她产生梦的同时,身体开始痉挛,体表出汗,体温升高,然后就会醒,惊醒。每一次。 最后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我还是问了那个人的长相。她压制着恐惧告诉我:影子先生的五官,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彷佛很多人的面孔,快速的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第三篇《四维虫子》他:“你好。”我:“你好。”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镇定和口才,而且多少有点儿漫不经心的神态。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信息是一种渴望,对交流的渴望。如果把我接触的患者统计一个带给我痛苦程度排名的话,那么这位绝对可以跻身前五名。他是一个17岁的少年。在经过多达7次的失败接触后,我不得不花了大约两周的时间四处奔波——忙于奔图书馆,拜会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听那些我会睡着的物理讲座,还抽空看了量子物理的基础书籍。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没办法和他交流——因为听不懂。在经过痛苦恶补和硬着头皮的阅读后,我再次坐到了他面前。由于他未成年,所以每次和他见面都有他的父亲或母亲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同时承诺:不做任何影响我们交谈的事情——包括发出声音。我身后则坐着一位我搬来的外援:一位年轻的量子物理学教授。在少年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下,我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他:“你怎么没带陈教授来?”我:“陈教授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所以不能来。”陈教授是一位物理学家——我曾经搬来的救兵,但是效果并不如我想的好。他:“哦,我说的那些书你看了没?”我:“我时间上没有你充裕,看的不多,但是还是认真看了一些。”他:“哦……那么,你是不是能理解我说的四维生物了?”我努力在大脑里搜索着我看过的那些物理名词:“嗯……不完全理解,第四维是指时间对吧?”他:“对。”看得出他兴致高了点儿。我:“我们是生活在长、宽、高,里面的三维生物,同时也经历着时间轴在…………”他不耐烦的打断我:“三维是长宽高?三维是长度、温度、数量!不是长宽高!长度里面包括长宽高!!!!” 【①】 他说的没错,我努力让自己的记忆和情绪恢复常态,我居然会有点儿紧张。他:“要不你再回去看看书吧?”他丝毫不客气的打算轰我走。我:“其实你知道的,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而且我才接触这些,但是我的确看了。我承认我听某些课的时候睡着了,但是我还是尽量的听了很多,还有笔记。”我掏出我做的有关物理学笔记本子放在他面前。这时候坦诚是最有效的办法,他情绪缓和了很多。他:“好吧,我知道你很想了解我说的,所以我不再难为你了,尽可能的用你能听懂的方式告诉你。”我:“谢谢。”他:“其实我们都是四维生物,除了空间外,在时间线上我们也存在,只是必须遵从时间流的规律…………这个你听得懂吧?” 我:“听得懂……”我身后的量子物理教授小声提醒我:“就是因果关系。” 他:“对,就是因果关系。先要去按下开关,录音才会开始,如果没人按,录音不会开始。所以说,我们并不是绝对的四维生物,我们只能顺着时间流推进,不能逆反。而它不是。”我:“它,是指你说过的‘绝对四维生物’吗?”他:“嗯,它是真正存在于四维中的生物,四维对它来说,就像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一样。也就是说,它身体的一部分不是三维结构性的,是非物质的。”我:“这个我不明白。”他笑了:“你想象一下,如果把时间划分成段落的话,那么在每个时间段人类只能看到的它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能理解吗?”我目瞪口呆。量子物理教授:“你说的是生物学界假设的绝对生物吧?” 他:“嗯……应该不完全是,绝对生物是可以无视任何环境条件生存,超越了环境界限生存,但是四维生物的界限比那个大,可以不考虑因果。”量子物理教授:“具有量子力学特性的?”【②】 他:“是这样。”我:“什么是量子力学?”这部分的几堂入门课我都是一开始就睡了。量子物理教授:“说清这个问题太难了,很不负责的这么简单说吧:就是两个组互不相关联的粒子单元,也许远隔万里却能相互作用……我估计你还是没听懂……” 【③】我隐约记得跟某位量子物理学家谈的时候对方提到过,但是现在脑子却无比的混乱。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谈话可能会失败。他接过话头:“最简单的说法就是:你在这里,不需要任何设备和辅助,操纵家里的一支画笔在画画,完全按照你的意愿画。或者象在电脑上传文件一样,把一个三维物体发给远方的别人。”我:“那是怎么做到的呢?”量子物理教授:“不知道,这就是量子力学的特性,也是全球顶尖量子物理工作室都在研究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后面的话是对少年说的。他:“四维生物告诉我的,还有看书看到的。”我:“你说的那个四维生物,在哪儿?”他:“我前面说过了,它的部分组成由非物质性的,只能感觉到。”我:“你是说,它找到你跟你说了这些并且告诉你看什么书?”他:“书是我自己找来看的,因为我不能理解它给我的感觉,所以我就找那些书看。”他说的那些书目我见到了,有些甚至是英文学术杂志。一个高中生,整天抱着专业词典一点儿一点儿去读,为了读懂那些专业杂志刊登的专业论文。我:“可是你怎么能证实你的感觉是正确的,或者说你怎么能证明有谁给你感觉了呢?” 他 冷冷的看着我:“不用很远,只倒退一百多年,你对一个当时顶尖的物理学家说你拿着一个没一本书大、没一本书厚的东西就可以跟远方的人通话,而这要靠围着地 球转的卫星和你手机里那个跟指甲盖一样大小的卡片;你可以坐在一个小屏幕前跟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交谈,而且还不需要有任何连接线;你看地球另一边的球赛只需 要你按下电视遥控器。他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你一定是疯了,而且很白痴,因为那超出当时任何学科的范畴了,列在不可理喻的行列,对吗?” 我:“但你说的是感觉。”他:“那只是个词,发现量子之前没人知道量子该叫什么,大多叫做能量什么的。你的思维,还是惯有的物质世界,那是三维!我要告诉你的是四维,非得用三维框架来描述,我觉得我们没办法沟通。”他再次表示我该滚蛋了。量子物理教授:“你能告诉我那个四维生物还告诉你什么了吗?”“是绝对四维生物。”他不耐烦的纠正。量子物理教授:“对,它还给你什么感觉了?”他:“它对我的看法。”我:“是怎么样的呢?”他严肃的转向我:“应该是我们,对我们的看法。我们对它来说不是现在的样子,因为它的眼界是跨域了时间,所以我们在它看来,都是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我忍不住回头和量子物理教授对看了一眼。他:“你可以想象的出来,跨越时间的看,我们是一个长长的虫子怪物,从床上延伸到大街上,延伸到学校,延伸到公司,延伸到商场,延伸到好多地方。因为我们的动作在每个时间段都是不同的,所以跨越时间来看,我们都是一条条虫。他:“你可以想象的出来,跨越时间的看,我们是一个长长的虫子怪物,从床上延伸到大街上,延伸到学校,延伸到公司,延伸到商场,延伸到好多地方。因为我们的动作在每个时间段都是不同的,所以跨越时间来看,我们都是一条条虫子。从某一个时间段开始,到某一个时间段结束。”
我和量子物理教授都愣愣的听着他说。 他:“绝对四维生物可以先看到我们死亡,再看到我们出生,没有前后因果。其实这个我很早就理解了: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他一字一句的说完后,任凭我们怎么问也不再回答了。那次谈话还是以失败告终。不久后少年接受了一次特地为他安排的量子物理考试,结果是很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有些失望。如果,他真的是个天才,那么他也只能是一百年后、甚至更遥远未来的天才。而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我是说时间段落?我至今依旧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绝对四维生物”会是什么样子的。它可怕吗?它恐怖吗?我可能永远没办法知道了,即便那是真的。写到这里的时候,想起歌德说过的一句话: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注1:物理中的四维是指长度、数量、温度、时间,由牛顿总结。长度包括:长、宽、高、容积等;数量包括:质量、个数、次数、等等;温度包括:热量、电能、电阻率等。时间是由爱因斯坦在牛顿的基础上补充的,包括:比热容、速度、功率等。注2:参见《薛定谔的猫--玄奥的量子世界》,布里吉特•罗特莱因(德)著;《上帝投骰子吗?——量子物理史话》,曹天元著;《物理之演进》,爱因斯坦,英菲尔德合著。注3:参见《实验性量子电运》,鲍梅斯特等著(日《自然》杂志575~579页。
第四篇《三只小猪——前篇》很多精神病患者都是在小的时候受到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有些创伤的成因在成人看来似乎不算啥,根本不是个事儿。但是在孩子的眼中,周边的环境、成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都被放大了,有些甚至是扭曲的。很多时候,也正是如此,有些人藉此得到了常人得不到的能力——即便那不是他们希望的。鉴于此篇偏长,故拆分为两个章节。《不存在的哥哥》坐在我面前的这个患者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又高又壮,五官长得还挺楞。但是说话却是细声软语的,弄得我最初和他接触经常适应不过来。不过通过反复观察,我发现我应该称呼为“她”更合适。我文笔不好没办法形容,但是相信我吧,用“她”是最适合的。我:“不好意思,上周我有点儿事儿没能来,你在这里还住的惯吗?”她:“嗯,还好,就是夜里有点儿怕,不过幸好哥哥在。”“她”认为自己自己有个哥哥。实际上没有——或者说:很早就夭折了,在“她”出生之前。但麻烦的是,“她”在小时候知道了曾经有过哥哥后,逐渐开始坚信自己有个很会体贴照顾自己的哥哥,而“她”是妹妹。在“她”杀了和自己同居的男友后,“她”坚持说是哥哥帮“她”杀的。我:“按照你的说法,你哥哥也来了?”话是我自己说的,但是依旧感觉有一丝寒意从脊背慢慢爬上来。她微笑:“对啊,哥哥对我最好了,所以他一定会陪着我。”我:“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吗?”她:“我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但是哥哥会来找我的。”我觉得冷飕飕的,忍不住看了下四周灰色斑驳的水泥墙。我:“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你杀了你男友,还是你哥哥杀了你男友,还是你哥哥让你这么做的?”“她”低着头咬着下唇沉默了。我:“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有你的责任,所以我会跟你谈了这么多次。如果你不说,这样下去会很麻烦。如果你不能证明你哥哥参与这件事儿,我想我不会再来了,我真的帮不了你。你希望这样吗?”我尽可能的用缓和的语气诱导,而不是逼迫。“她”终于抬起头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真的有个哥哥,但是他不说话就好像没人能看见他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求求你真的相信我好吗?”说完“她”开始哭。我翻了半天,没找到纸巾,所以只好看着“她”在那里哭。“她”哭的时候总是很小的声音,捂着脸轻轻的抽泣。等“她”稍微好了一点儿,我继续问:“你能告诉我你哥哥什么才会出现吗?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她”慢慢擦着眼角的泪:“夜里,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来。”我:“他都说些什么?”她:“他告诉我别害怕,他说会在我身边。”我:“在你梦里吗?”她:“不经常,哥哥能到我的梦里去,但是他很少去,说那样不好。”我:“你是说,他真的会出现在你身边。”她:“嗯,男朋友见过我哥哥。”我:“是做梦还是亲眼看见?”她:“亲眼看见。”我努力镇定下来强调调查的事实:“你的母亲、所有的亲戚、邻居,都异口同声的说你哥哥在你出生2年前就夭折了。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儿?”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除了你,你家人谁还见过你哥哥吗?”她:“妈妈见过哥哥,还经常说哥哥比我好,不淘气,不要这个那个,说哥哥比我听话。”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我小的时候。”我:“是不是每次你淘气或者不听话的时候才这么说?”她:“我记不清了,好像不完全是,如果只是气话,我听得出来。”我:“《三只小猪》的故事是你哥哥告诉你的?”她:“嗯,我小时候很喜欢他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在这次谈话前不久,对“她”有过一次催眠,进入状态后,整个过程“她”都是在反复的讲《三只小猪》的故事,不接受任何提问,也不回答任何问题。自己一边讲一边笑。录音我听了,似乎有隐藏的东西在里面,但我死活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份记录现在在我手里。我:“你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讲这个故事给你的?”她:“在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那时候我好高兴啊,他陪我说话,陪我玩儿,给我讲《三只小猪》的故事。说它们一起对抗大灰狼,很团结,尤其是老三,很聪明…………”她开始不管不顾的讲这个故事,听得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突然,好像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闪现了一下,我努力去捕捉。猛然间,明白了!我漏了一个重大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才彻底醒悟过来。在急不可耐的翻看了手头的资料后,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等“她”讲完故事后,我又胡扯了几句就离开了。几天后,我拿到了对“她”做的全天候观察录像。我快速的播放着,急着证实我所判断的是否正确。画面上显示前两天的夜里都一切正常。在第三天,“她”在熟睡中似乎被谁叫醒了。“她”努力揉着眼睛,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兴奋的起身扑向什么,然后“她”双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肩。而同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看得出那是一个男人,完全符合他身体相貌感觉的一个男人,那是他。我点上了一根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面的画面已经不重要了,看不看没所谓了。“她”没有第六感,也没有鬼怪的跟随,当然也没有什么扯淡的哥哥。“她”那不存在的哥哥,就是“她”的多重人格。第五篇《三只小猪——后篇》大约一个月后,患者体内“她”的性格突然消失了,而且还是在刚刚开始药物治疗的情况下。从时间上看,我不认为那是药物生效了。这种事情很少发生,所以我被要求再次面对患者。虽然我反复强调我从没面对过他,但我还是再度坐到了患者面前——即便那不是同一个人。通过几次和他的接触,我发现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理智,冷静。就这点来说,和失踪的“她”倒是一个互补。还有就是:他清晰的知道这是多重人格。现在我面临的问题是:如果,“她”真的不在了到好说了,因为犯罪的是这个男人,那么他应该接受法律制裁。如果“她”还在,任何惩罚就都会是针对两个人的 ——我是说两种人格的,这样似乎不是很合理。这么说的原因是我个人基于情感上的逻辑,如果非得用法律来讲……这个也不好讲,大多数国家对此都是比较空白的 状态。反正我要做的是:确定他的统一,便于对他的定罪,而不是真的去找到“她”。《多重人格》他:“我们这是第5次见面了吧?”我算了下:“对,第5次了。”他:“你还需要确定几次?”我:“嗯……可能2到3次吧?”他:“这么久……”我:“你很急于被法律制裁?”他:“是。”我:“为什么?”他笑了:“因为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罪行,我知道不能挽回任何事情,但是我的内心又非常痛苦,所以真心的期盼着的对我的惩罚,好让我早点儿脱离这种忏悔的痛苦。这理由成立吗?” 我没笑,冷冷的看着他。他:“别那么严肃,难道你希望我装作是神经病,然后逃脱法律制裁?”我:“你也许可以不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可以利用所有尽心尽职的医生和心理专家,但是即便你成功的活下来了,你终有一天也逃脱不了良心的制裁。”他:“为什么要装圣人呢?你们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我呢?说我一切正常,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不就可以了吗?”我:“我们不是圣人,但是我们会尽本分,而不是由着感情下定义。”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把她杀了。”我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但是,强烈的愤懑就是我当时的全部情绪。他也在看着我。几分钟后,我冷静下来了。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急于被法律制裁?他应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罪行结局肯定是死刑,那么他为什么这么期盼着死呢?我:“说吧,你的动机。”他咧开嘴笑了:“你够聪明,被你看穿了。”我并没他说的那么聪明,但是这点逻辑分析我还是有的。如 果他不杀了她,那么他们共用一个身体就构成了多重人格。多重人格这种比较特殊的“病例”肯定是量刑考虑中的一个重要因素,而最终的判决结果极可能会有利于 他。但是现在他却杀了她,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手段,人格上获得统一。统一了就可以独自操控这个身体了,但是统一之后的法律定罪明显会对他不利,他为什么要这 么做?为了死?这违背了常理。这就好比一个人一门心思先造反再打仗,很幸运的夺取了天下却不是为了当皇帝而是为了彻底毁灭这个国家一样荒谬。而且,从经验 上来讲,如果看不到动机,那么一定会藏有更大的动机在更深的地方。这就是我疑惑的最根本所在。我:“告诉我吧,你的动机。”他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了,你能帮助我死吗?”我:“我没办法给你这个保证,即便那是你我都希望的,我也不能那么做。”他严肃的看着我,不再嬉皮笑脸:“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给她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吗?”我:“这里面有原因吗?”他没正面回答我:“我即将告诉你的,是真实的。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很离奇,但是我认为你还是会相信,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你能把录音关了吗?”我:“对不起我必须开着,理由你知道。”他又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所有。”我拿起笔准备好了记下重点。他:“也许你只看到了我和她,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们曾经是三个人。最初的的他,已经死了,不是我杀死的。”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版《三只小猪》的故事吧:三 只小猪住在一栋很大的宫殿里,开始的生活很快乐,大家各自做各自擅长的事情,有一天其中的两只小猪发现一个可怕的怪物进来了。于是那两只小猪一起和怪物搏 斗,但是怪物太强大了,一只小猪死掉了。在死前,他告诉参加搏斗的兄弟,希望他能打败怪物,保护最小的那只小猪。此时最小的那只小猪还不知道怪物的存在。 于是没有战死的这只小猪利用宫殿的复杂和怪物周旋,同时还要保护最小的那只,甚至依旧隐瞒着怪物的存在。这样过去了还就。但是,他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战胜 怪物。而怪物一天天的越来越强大,以至于他一切工作都不能再做了,专心的在和怪物周旋。有一天,怪物占据了宫殿最重要的一个房间,虽然最后终于被引出去 了,但是那个重要的房间还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宫殿出了问题,事情再也藏不住了。但是最小的那只小猪很天真,不懂到底是怎么了,于是肩负嘱托的那只小猪撒 谎说宫殿在维修,就快没事儿了。他还在尽可能的保护着她,并且经常会去利用很短的一点儿时间去看望、安慰最小的那只小猪,不让她知道残酷的真相……这不是 一个喜剧……终于怪物还是发现了最小的那只小猪,并且杀死了她……最后那只、也是唯一的那只小猪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复仇,他决定要烧毁这座宫殿,和怪物同归于尽…………这就是《三只小猪》真正的故事。”他虽然表情平静的看着我,但是眼里含着的泪水掩饰不住那故作镇定。我坐在那里,完全忘了自己一个字都没有记,就那么坐在那里愣愣的听完。他:“这就是我的动机。”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回到理智上:“但是你妹妹……但是她没有提到过有两个哥哥……”他:“他死的时候,她很小,还分不大清楚我们,而且我们很像……”我:“呃……这不合情理,没有必要分裂出和自己很像的人格来。”他:“因为他寂寞,他父亲死于醉酒,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身边的人都不同情,反而嘲笑他,所以他创造了我。他发誓将来会对自己的小孩很好,但是他等不及了,所以单纯的她才会在我之后出现。”我:“你说的怪物,是怎么进来的?我费解这种…这种…人格入侵?解释不通。”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永远没有答案了……也许这是一个噩梦吧?。”现在不知道的是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我明白这听上去可能很可笑,自己陪伴自己,自己疼爱自己。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不会觉得可笑。”我觉得嘴巴很干,嗓子也有点儿哑:“嗯……如果……你能让那个……怪物成为性格浮现出来,也许我们有办法治疗……”我知道我说的很没底气。他微笑着看着我:“那是残忍的野兽,而且我也只选择复仇。”
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很荒谬是吧?但是我觉得:很悲哀。”我近乎偏执的企图安慰他:“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们可能会有办法的。”我明白这话说的多苍白,但是的确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不久后,就在我绞尽脑汁考虑该怎么写这份报告的时候,得知他自杀了。据当时的在场的人说,他没有征兆的突然用头拼命的撞墙好多次,直到鲜血淋漓的瘫倒在地上。 他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他没有说谎,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疯了。这个事件之后,时常有个问题会困扰着我:真实的界限到底是怎样的?有没有一个适合所有人的界定?该拿什么去衡量呢?我始终记得他在我录音笔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好想再看看蓝天。”第六篇《进化惯性》 他: “我说的不是推翻,而是能不能尝试。当然了,如果有人不喜欢,那他可以自行选择。不过我推荐这种新的生活方式,谁说就非得按照惯性生活下去了?我觉得这没 有什么不可以的,为什么你不试试看呢?假设你住在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你每天下班总是会走某一条路,那是因为你习惯了,对吧?你应该尝试一下走别的路回 家。也许那条路上美女更多,也许会有飞碟飞过,也许会有更好看的街景……生活方式也一样,你应该摆脱惯性试试新的方式,不要遵从自己已经养成的习惯。习惯 不见得都是好的,抽烟就不是好习惯……而且习惯下面隐藏的东西更复杂。比方说周末大家都去酒吧,有人会说那是习惯,其实为了勾女……习惯只是个借口,不是 理由对吧?所以我真的觉得你有必要换一下习惯。” 眼前这位患者的逻辑思维、世界观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我是说视角。他已经用了将近3个小时表达自己的思想,并且坚定自己的信念——同时还企图说服我……总之是一种偏执的状态。 我:“刚刚你说的我可以接受,但是貌似你所要改变的根本比这个复杂,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牵动整个社会,甚至牵动了整个人类文明。” 他:“人类文明怎么了?很高贵?不能改变?谁说的?神说的?人说的?人说的吧?那就好办了,我还以为是神说的呢!” 我郁闷的看着他。 他:“你真的应该尝试,你不尝试怎么知道好坏呢?” 我:“听你说我已经基本算是尝试了啊?你已经说的很多了。” 他:“你为什么不进一步尝试呢?” 我:“一盘菜端上来,我犯不着全吃了才能判断出这盘菜馊了吧?” 他:“嗯……我明白的你的顾虑了……这样吧,我从基础给你讲起?” 我苦笑着点了下头。 他:“首先,你不觉得你的生活、你的周围都很奇怪吗?” 我:“怎么奇怪了?” 他:“你要上班,你得工作,你跟同事吃饭聊天打情骂俏,然后你下班,赶路约会回家或者去酒吧,要不你就打球唱歌洗澡……这些多奇怪啊?” 我:“我还是没听出哪儿奇怪来。” 他:“那好吧,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哎??”说实话我被问得一愣。 他:“现在明白了吧?” 我:“不是很明白……我觉得那是我的生活啊。” 他一脸很崩溃的表情,我认为那应该是我才该有的表情。 他:“你没看清本质。我来顺着这根线索展开啊:你这么做,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做,对吧?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做呢?因为我们身处社会当中,对吧?为什么会身处 社会当中呢?因为这几千年都是这样的,对吧?为什么这几千年都是这样的呢?因为从十几万年前,我们就是群居的;为什么要群居呢?因为我们的个体不够强大, 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彼此保护,也多了生存机会。一个猿人放哨,剩下的猿人采集啊,捕鱼啊什么啊的。这时候老虎来了,放哨的看见了就吼,大家听见吼都不干活 了,全上树了,安全了。后来大家一起研究出了武器,什么投石啊,什么石矛啊,什么弓箭啊,于是大家一起去打猎,这时候遇到老虎不上树了,你仍石头我射箭他 投长矛,胆子大没准冲上去咬一口或者踹一脚……你别笑,我在说事实。我们,人类,就是这么生活过来的,因为我们曾经很弱小,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现在我们 还聚集在一起,就是完全的破坏行为了!好好的森林,没了,变城市了,人在这个区域是安全的,但是既然安全了为什么还要扎堆呢?因为习惯扎堆了。我觉得人类 现在有那么多厉害的武器,就个体生活在自然界呗,住树林,住山谷,住的自然点儿就成了,扎什么堆啊?为什么非要跟着那么原始的惯性生活啊?就不能突破吗? 住野外挺好啊,也别吃什么大餐了,自己狩猎,天天吃野味,还高级呢……” 我:“那不是破坏的更严重吗?大家都乱砍乱伐造房子,打野生动物吃……” 他:“谁说住房子了?” 我:“那住哪儿?树上?” 他:“可以啊,山洞也成啊?” 我:“遇到野兽呢?” 他:“有武器啊,枪啊什么的。” 我:“枪哪儿来了?子弹没了怎么办?” 他:“城里那些不放弃群居的人提供啊。”我:“哦,不是所有人都撒野外放养啊?”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偏激啊,谁说全部回归自然了?这就是你刚才打断我的后果。肯定有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就接着在城里呗。因为那 些愿意的、自动改变习惯的人回到野外了,减轻了依旧选择生活在城里那些人的压力了,所以,城里那些人就应该为了野外的人免费提供生存必需品,枪啊,保暖设 备啊一类的。” 我:“所以就回到我们最初说的那点了?”他:“对!就是这样,在整个人类社会号召一下,大家自动自觉开始选择,想回归的就回归,不想的继续在城市,多好啊。” 我:“那你选择怎么生活?” 他:“我先负责发起,等大家都响应了,我再决定我怎么生活。我觉得我这个号召会有很多人响应的。” 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选择的时候会有很多干扰因素的。” 他:“什么因素?地域?政治?那都是人类自己祸害自己的,所以我号召这个选择,改变早就该扔掉的进化惯性。那太落后了!没准我还能为人类进化做出贡献呢!” 我:“怎么贡献了?” 他:“再过几十万年,野外的人肯定跟城里人不一样了,进化或者退化了,这样世界上的人类就变成两种了,没准杂交还能出第三种……” 他还在滔滔不绝。我关了录音,疲惫的看着他亢奋的在那里口若悬河的描绘那个杂交的未来。一般人很难一口气说好几个小时还保持兴奋——显然他不是一般人。记得在做前期调查的时候,他某位亲友对他的评价还是很精准的:“我觉得他有邪教教主的潜质。”第七篇《飞禽走兽》 她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案例。至今我都认为不能称之为病例,因为她的情况特殊到我闻所未闻。也许是一种返祖现象,也许是一种进化现象,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甚至我对这个案例成因(可能,我不确定)的更深入了解,也是在与她接触后两年才进一步得到的。 从我推门,进来,坐下,到拿出录音笔,本子、笔,摆好抬头看着她,她都一直饶有兴趣的在观察着我。 她是一个19岁看上去很开朗很漂亮的女孩。感觉就透着率真,单纯。直直的长发披肩,嘴巴惊奇的半张着,充满了好奇的看着我。容貌配合表情简直可爱的一塌糊涂。 当我按下录音键后发现她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呃……你好。” 她愣了一下,回了一下神:“你好。”然后接着充满兴趣的盯着我仔细看。 我脸红了:“你……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似笑非笑的还是在看:“啊?什么?” 我:“我有什么没整理好或者脸上粘了什么吗?” 她似乎是定睛仔细看了下我才确定:“没啊,你脸上什么的都没有。” 我:“那你的表情……还有那么一直看着我是为什么?” 她笑出声来了:“真有意思,我头一次看蜘蛛说话哎!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我是蜘蛛?” 她彻底回过神来了,依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是啊。” 我:“你是说,我长得象蜘蛛吗?” 她:“不,你就是。” 我愣了下,低头翻看着有关她的说明和描述,没看到写她有痴呆症状,只说她有臆想。 她:“不好意思啊,我没恶意,只是我头一回见到蜘蛛。说实话你刚进来我吓了一跳,有点怕,但是等你关门的时候我觉得不可怕,很卡通,那么多爪子安排的井井有条的,摆本子的时候超级可爱!哈哈哈哈!”看她笑不是病态的,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我在你看来是蜘蛛吗?” 她:“嗯,但是没贬义,也不是我成心这么说的。其实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有病,可是我觉得我没病。”她停了一下压住了下一轮笑声才继续:“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只有我这样的,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呢。” 我:“你是什么样的?” 她:“我能把人看成动物。” 我:“每一个人?” 她:“嗯。” 我:“都是蜘蛛吗?” 她:“不,不一样。各种各样的动物。” 我:“你能讲一下都有什么动物吗?” 她:“什么动物都有。大型动物也有,小型动物也有。昆虫还真不多,蜘蛛我是头一次见,觉得好玩儿,所以刚才没脸没皮的傻笑了半天,你别介意啊。” 面对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我怎么会介意呢,要介意也是对别人介意嘛——比方说我们院的领导。 我:“我不介意,但是我想听你详细的说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的她终于表情平静了很多:“我知道你们都不能理解,觉得我可能有病,但是我不怕,大不了说自己看人不是动物就没事儿了。我觉得你没恶意,那就跟你说 吧:我小的时候,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我看到的人,是双重的,如果我模糊着去看,看到的人就是动物,除非我正式的看才是人。你知道什么是模糊的看 吧?就是那种发呆似得看,眼前有点儿虚影儿的感觉……” 我:“你指的是散瞳状态吧?” 她: “散瞳?可能吧,我不熟你们那些说法,反正就是模糊着看就成了。大概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所以没觉得怎么可怕。但是找了不少麻烦。我们小学有个老师,是个 翻鼻孔的大猩猩!哈哈哈哈, 他上课挠后脑勺的时候太逗了,他还老喜欢挠,哈哈哈!我就笑,老师就不高兴。那时候小,也说不明白,同学问我为什么笑,我就说大猩猩挠后脑勺多逗啊,结果 同学都私下管那个老师叫大猩猩,后来老师知道了,找了我爸去学校,很尅(音kei)了我一顿。回家的路上我跟爸爸说了,还学给他看,他也笑得前仰后合的。 不过后来跟我说不许给老师起外号,要尊敬老师……” 她连说带比划兴奋的讲了她在小学的好几件事情,边说边笑,最后我不得不打断她的自娱自乐:“你等一下啊,我想知道你看人有没有不是其他动物的?就是人?” 她:“没有,都是动物!哈哈哈~” 我:“你能告诉我你的父母都是什么动物吗?” 她:“我妈是猫,她跟我爸闹脾气的时候后背毛都乍起来,背着耳朵,可凶了;我爸是一种很大的鱼,我不认识,我知道什么样,海里的那种,很大,大翅膀、大 嘴,没牙……不是真的没牙啊,我爸有牙,我是说他动物的时候没牙。很大,不对,也没那么大……反正好像是吃小鱼还是浮游生物来的一种鱼,我在《动物世界》 和水族馆都见过。” 她的表情绝对不是病态的兴奋,而且不亢奋,是自然的那种表达,很坦诚。坦诚到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有问题了。 我:“那你是什么动物呢?” 她:“我是鼹鼠啊!” 我:“鼹鼠?《鼹鼠的故事》里面那只?”她:“不不不,是真的鼹鼠。眼睛很小,还老眯着,一身黄毛,短短的,鼻子湿漉漉的,粉的,前后爪都是粉粉的,指甲都快成铲子了,这个是我最不喜欢的。” 我:“你照镜子能看见?” 她:“嗯,直接看也成。我自己看自己爪子就不能虚着看,因为我不喜欢,要是没指甲就小粉爪就好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一脸遗憾。 我攥着笔不知道该写什么,只好接着问:“你有看人不是动物的时候吗?比如某些时刻?” 她认真的想着:“嗯……没有,还真没有……对了!有!我看照片,看电影电视都没,都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我有点儿费解,目前看她很正常,没有任何病态表现,既不急躁也不偏执,性格开朗而绝对不是亢奋。但是她所说的却匪夷所思。我决定从我自己入手。
我:“你看我是什么样的蜘蛛?” 她:“我只见过你这种,等我看看啊。”说完她靠在椅背上开始“虚”着看我。 我观察了一下,她的确是放松了眼肌在散瞳。 她:“你……身上有花纹,但是都是直直的线条,像画上去的……你的爪子……不对是腿可真长,不过没有真的大蜘蛛那种毛……你像是塑料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嗯,你刚才低头看手里的纸的时候,我虚着看你是在织网……你眼睛真亮,大灯泡似得,还能反光,嘴没大牙……是那种蚂蚱似得两大瓣儿……”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恶心就打断了她:“好了,别看了,我觉自己得很吓人了。”我低头仔细看对她的简述。 她:“你又在织网了!” 我抬起头:“什么样的网?” 她停止了“虚着”的状态,回神仔细想着:“嗯……是先不知道从哪儿拉出一根线,然后缠在前腿上,又拉出一根线,也缠在前腿上,很整齐的排着……” 我:“很快吗?” 她:“不,时快时慢。” 我猛然间意识到,那是我低头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你再虚着看一下,如果我织网就说出来。” 我猜她看到我的织网行为就是我在思考,我把各种可能性挨个理顺希望从中找出个解释…… 她:“又在织了!” 我并没看资料或者写什么,只是自己在想。 我:“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了,你有没有看见过很奇怪的动物?” 她:“没有,都是我知道的,不过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的……还真没有。” …… 我觉得她可能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比普通人强烈的多的的感觉,她看到的人类,直接映射为某种动物。但是我需要确定,因为这太离谱了。 后面大约花了几周的时间,我先查了一些动物习性,又了解了她的父母,跟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是总体来说差的不远。 她的“猫”妈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为人精细,但是外表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她的“鱼”爸爸是蝠鱝(魔魟),平时慢条斯理的,但是心理年龄相对年轻,啥都 好奇。对于“鼹鼠”的她,的确比较形象。看着开朗,其实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孩,偷偷摸摸淘个气捣个乱成,大事儿绝对没她。基本算她性格。出于好奇,让她见 了几个我的同事,她说的每一种动物的确对同事性格抓的比较准,这让我很惊奇。 想着她的世界都是满街的老虎喜鹊狗熊兔子章鱼,我觉得多少有点儿羡慕。 最后我没办法定义她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也不可能有——完全拜她开朗的性格所致。不过我告诉她不要对谁都说这件事儿,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没告诉她我很向往她惊人的天赋。 大约两年后一个学医的朋友告诉我一个生物器官:鼻犁器(费尔蒙嗅器,vomeronasal organ)很多动物身上都有这个器官。那是一个特殊的感知器官,动物可以通过鼻犁器收集飘散在空气中的残留化学物质,从而判断对方的性别、威胁与否,甚 至可以用来猎物追踪、预知地震。这就是人们常说很多动物拥有的“第六感”。人类虽然还存在这个器官,但都已经高度退化。我当时立刻想到了她的自我描述:鼹 鼠——嗅觉远远强于视觉。也许她的鼻犁器特别发达吧?当然那是我瞎猜的。不过,说句无责任的感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还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第八篇《颅骨穿孔——前篇》 这位是自己找上门的,好像是朋友的朋友的亲戚,反正拐好多弯儿找到我的,类似于 “我是超人表弟朋友的邻居”那种关系。 他衣着考究,干净整洁,30多不到40岁的样子,人看上去是那种聪明睿智的类型。感觉应该属于事业有成的人,反正不属于那种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我指表情神态什么的。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但是后来事情就复杂了, 鉴于篇幅较长,故拆分为两篇。 《异能追寻者》 寒暄之后,他干净利落的切入正题。 他:“你知道颅骨穿孔吧?” 我:“脑科手术?” 他:“对。” 我:“怎么了?” 他:“我想做,不过不是因为病,而是我想做。” 我:“你说的是国外那些纹身爱好者那种?我劝你别做。” 他:“不是那种,是和神学和宗教有关的。” 我脑子里依稀有点儿印象,好像上什么课的时候讲过一些,相关资料也看过点儿,但是很少,一带而过。 我:“欧洲古代的?” 他:“没错,看来你还是知道点儿的,好多人都不知道。” 我:“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跟宗教有点儿关系。反正是在脑袋上打孔,也有整个开颅的……” 他:“嗯,是这样。其实开颅手术几千年前就存在,各种方式的开颅,有钻孔的,有消去一块的,还有干脆整个头盖骨打开的。最初的目的因为没有任何记载,所 以在考古界一直不是很理解,认为可能是为了减轻头疼或者为了一种时髦。不过,几个世纪前的欧洲倒是有这方面的记载,还很详细。” 我:“嗯,我知道的就是欧洲。但是你说的起源自几千年前……那个跟欧洲的有关系吗?没有明确史料记载吧?” 他:“没有,但问题关键不是要个说法。”我笑了下:“你不是真想实践吧?” 他没正面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我:“嗯,有印象,好像成因是说当时的宗教团体注意到人在婴儿时期,颅骨不是闭合的,有个很大的缝隙,也就是俗称的‘囟(音xin)门儿’;人胎儿期在 子宫内,脑部不会发育的太大,那是为了出生时候的顺畅,以免造成难产。在出生后一直到闭合前,大脑才是处于高速发育的状态。大约一两岁后,那个缝隙才渐渐 的闭合、钙化,成为保护大脑的颅骨。成人头顶的头骨中间都会有闭合后的痕迹。” 他:“没错,就是这样。” 我:“在颅骨缝隙闭合后,脑腔成了封闭状态,脑体积不再增大,因为有了颅压,血液不会再向原来那样大量的流向脑部了。一些宗教组织注意到了这个后,设想 能不能人为的在颅骨开孔,减少颅压,让血液还象原来婴儿时期那样大量流向脑部,企图造成人为的大脑二次生长。结果就有了这个手术。” 他:“嗯,Trepanation,也就是颅骨穿孔。” 我:“你信那个?” 他:“为什么不信?” 我有点儿诧异:“我记得成人大脑的皮质层和脑膜不允许大脑再增大了吧?而且颅腔也就那么大了……” 他笑的很自信:“没错,成人骨质已经钙化了,颅腔就那么大了,即便穿孔后脑容积也没可能再增加。但是颅压减轻了,大脑还是比原先得到了更多血液、更多的养分。”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但是不认同:“那对智力提升有直接影响吗?这个目前科学依据不足吧?” 他:“目前所知的记载,都是科学界和医学界无法解释的。” 我:“你……看过?” 他:“对。” 我有一种感觉:他被邪教洗脑了,或者是被某位半仙喝多了忽悠的。 我:“你最近接触什么邪教人士了?全国人民都知道那个功是扯淡的。”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我自己研究这个有4年了,你可真幽默。” 我认真的告诉他:“那个很危险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来欧洲很多人手术后都感染死了。而且颅腔内的脑脊液是为了保护大脑的,你轻易的开颅后也许会感染,或者大脑受损,那个真的很危险。” 他也认真的看着我:“现代医学是过去那种粗暴手术比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弄很大,只要在颅骨上开个孔就成,很小,大约手指的直径,然后再用外面的皮肤覆盖缝好。我只想要减掉颅压。” 我:“之后呢?你想得到什么?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已经很聪明了,真的。” 他又是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大笑:“你真的很幽默,我要的不是那个。” 我:“那你要什么?” 他:“我手头的相当一部分资料记载了这么个情况:做过Trepanation的人,有大约三分之一,也就是30%多的人在手术后不久有了异能。”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指……” 他:“有些人能见到鬼魂、亡灵,有些人能预知未来,有些人受到了某种感召,有些人得到了类似凭空取物那类能力,还有人获得了非凡的智慧,甚至还有当上教皇的记载。”他一直镇定的眼里透漏出兴奋。 我:“这事儿不靠谱,欧洲那些记载很多是为了宗教统治瞎编的,什么吸血鬼和人类还打过几年一类的,我不信,你最好也别信。” 他无视我的质疑:“你认识的人有人试过吗?” 我:“没,没那么疯的。” 他微笑着看着我:“就要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说又说不过他,他既然已经研究了好几年,那么这方面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反驳,我只能处于反复强调却没办法解释的一种状态,说实话,很无奈。 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他:“我不知道我做了Trepanation后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有了,我邀请你能参与进来研究下。不止你一个,脑科医生、神经科医生、欧洲历史学家、 甚至民俗学家我都谈过了,都会是我的后援,一旦我手术后有了异能,你们都可以更深的参与进来,当我是试验品都成。同时,我还付你们钱。” 说实话我觉得他是该好好看看病了,真的。 我:“我可能到时候帮不了你,你最好别做,你如果是那三分之二呢?那不白穿孔了?” 他:“那就当我是为了科学献身吧?”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我尽力劝了,他坚持要做,我也没办法,看来他打定主意了。 后来我也找了一些相关资料看,翻译的很少,都是外文资料。我拿了一部分找人翻译后看了,觉得比较没谱,都不是正统宗教搞的,貌似就是欧洲邪教才弄这个。 而他看上去不是那种生活痛苦、对社会严重不满、老婆跟人跑了、上班被同事挤兑的人,我不明白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我觉得他可能是闲的。 大约一个月后,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下午动手术,祝我好运吧!第九篇《颅骨穿孔——后篇》 在他做了那个颅骨穿孔手术后约三周吧?我接到了他一个电话,说要立刻见我。我听出他的语气是急切,所以没拒绝。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他手术后怎么样了。 不过,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知道,他被吓坏了。 《如影随形》 我是看着他进来的。 他刚进院里,我就觉得不对劲,他那种镇定自若的气质荡然无存,头发也跟草似得乱成一团,神色慌张。如果非得说气质的话,有,逃犯气质。而且,他的眼神是病态的焦虑。
我没有病,我不要吃药,你们这些逼我吃药的人才有病。我才是知道真相的人。好害怕,好可怕,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为什么。我好累,为什么没有人懂我,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算了,不要和他们说,不要和任何人说。算了,吃药就吃药,至少,我能舒服一点。
精神方面的病都是灵性病,你们在百度上搜卢台长小房子,上面有很多精神分裂症的案例,念小房子就能治好的,只是需要时间去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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