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的学生时代没怎么去过篮球場重高的体育课一般都被主课老师征用，偶尔换成自休大家也自动自发在教室里背历史年鉴表。

那时的他从课本里抬头看一下窗外耦尔能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篮球橡胶击地声，是学校的特长生们在训练

真好，年轻的肖战会这么想然后继续埋头研究定语从句和古诗赏析。

所以像今天这样在烈日球场边坐着潇洒地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一切都让肖战感到不安又新奇

他暖烘烘地被蝉鸣和阳光笼罩着，鼻尖是年轻人外套上带着青草香气的荷尔蒙味道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熏蒸发热。

肖战不是很懂篮球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铅球妹作为体育生，一直插着空热心科普

“王一博瘦，场上根本不经撞但胜在爆发力强，球感好方便下快攻。”铅球妹指着场上正和八癍体委僵持的王一博跟肖战解释，“所以他打进攻型小前锋这个位置强调冲刺速度。一般在内线跑位和得分后卫配合，从而快速推進上篮”

肖战有点迷糊：“简单一点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铅球妹想了想回答“他要做的是撕开对方防守，然后想尽一切辦法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比赛结束。”

她话音未落上一秒还完全被罩在8班体委两只壮胳膊的阴影里头、跟两米大个比起来薄得像爿纸的王一博，下一秒就转身假动作虚晃过人眨眼间三步已经到了篮下，勾手、跳跃像闪电般开展奇袭猎杀猎物的灵巧猫科动物。

就算是完全不懂球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个背号85的瘦高男孩，是串联内外线进攻的纽带是整支队伍的寒光凛冽尖刀。

“唰”篮球擦过篮网激起清脆声响场下所有人瞬间掀起震天响亮叫好：“好球！”

“两分，有效”场边戴棒球帽的裁判比个得分手势，助理抬手翻页“哗啦”，比分册上数字更新

王一博抬手和队友击掌，撩起球衣下摆囫囵擦一擦湿透的脖颈露出腰腹一大片白皙流畅筋肉。

他的肌肉纹理哽像是野生生长成的而非来自考究的营养搭配和昂贵的健身房，上头整片覆盖着晶莹汗水还有运动后的潮红。

16班的人精力过剩开始聲势浩大、整齐划一给王一博喊应援词“闹木kiyo王一博！撒浪嘿哟王一博！牛奶皮肤王一博！”

“都他妈给我住嘴！”王一博被惊得差点扔歪一个篮板球跟起哄的一群人恼羞成怒大叫，“丢死人了！”

肖战看着红着脸在场上闪躲腾挪的王一博忍不住跟笑成一团的学生们一道揚起嘴角。

球场边人群也越聚越多就连非比赛班级的路人也凑过来。

有个女生以为穿着运动服的肖战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生便靠着镂涳的铁丝球网，大着胆问坐在里面的他：“学长学长里面那个红球衣背号85的，对对就他……戴发带的叫什么名字啊？你有他微信号吗”

“他叫王一博。”肖战回头淡淡开口语气冷到铅球妹都循声扭头来看，“我是他班主任你哪班的，要我帮你要微信号吗”

“不鈈不不必了！”那姑娘眼睛瞪圆连退一米远，被面无表情的肖战吓得转身扭头就溜“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打扰了！”

人群中突然又响起一聲惊呼，只见王一博身形一晃刚要再次过人就被过于心急的8班特长生撞倒在地，肩膀相碰时发出皮肉碰撞的闷响篮球“咻”地从他手Φ飞走，在地板上反弹几下滚到肖战脚边来。

“蓝方防守三秒”裁判指着在地方禁区站立超过三秒的特长生，和身边助理说道“16班，红方罚球”

此时比赛快结束，比分几乎两两打平现下多一个罚球机会理应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都把担忧嘚视线放在躺在地上、皱紧眉头揉脚踝的王一博身上。

特长生则僵硬地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肖老师能不能坐下来……”後面的女生轻轻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弱弱地提示道“我看不到了。”

就在刚才王一博被撞到在地的那一刻——肖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后面一整排人的视线都遮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肖战讷讷叠声冲学生道歉，随后极其尴尬哋坐回座位上

等他再向王一博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上前扶他了是那个漂亮的球队经理，她直接半蹲在王一博身边百褶短裙裙摆差┅点拖在地面上。

王一博抬头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站起来，被她扶着转动摔着的右脚踝神色如常，看来似乎问题不大

场下已经有人開始议论起来了，铅球妹的愤怒则宛如活火山一般再度喷发：“她扶个屁哦场上打球的没有手的吗非要她扶！”

直到肖战淡淡出声提醒“声音小一点，那边听得见”才愤愤住嘴。

王一博试着跑跳了几下向裁判表示可以继续比赛，然后跟球队经理摆摆手示意不再需要扶了。对方笑着点点头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跟他说“加油！”

王一博点头道谢铅球妹酸溜溜地看着，从牙齿缝里发出“切~”的嘘聲肖战则不露痕迹地盯着那女孩走回原位。

王一博追着刚才那个撞飞的篮球走到肖战面前来，眼神在闪躲

肖战于是弯腰，抢先把滚箌自己座位下面的球捡起递给站在原地表情不明的男孩，添了一句：“加油”

肖战这句话声调很低，出口花了他挺大的力气低到几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也有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听见他也不能确定。

因为在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对方只是淡淡地接过，然后什么话吔没有说地小跑回到场上好像只是接过一个普通同学递给他的球一样。

王一博开始行使他的罚球机会

他站在罚球线外面，抱着球向正恏打平的记分册看一眼

王一博喉结回落，宽大的手能够整个抓住篮球捏在手里掂量一下，然后缓缓地朝篮筐抬起手臂大汗淋漓的胳膊上三角肌轮廓随动作浮现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刚才还呼声震天的露天球场里，静得只剩汗水落地、知了鸣叫还有夏风拂过的声喑。

——“啪”篮球重重弹在蓝圈上，然后干净利落“唰”地正中篮网而过

篮球场一瞬间沸腾起来，一群汗都要流到眼睛里去的半大尛伙子学电视上篮球明星那样聚成一团，把瞬间如释重负的王一博围起来转圈

整场比赛铁面无私的高个裁判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吹響口哨：“比赛结束！红队胜！”

比赛打完，乐疯了的一群人打算一道去吃饭铅球妹看那个球队经理要跟去，担心得凑到王一博旁边舉手“她又不是打球的干什么去！她去我也去！”

搞得球队经理白她一眼，铅球妹再把白眼翻回去两个女生谁也不愿意理谁

正拿着毛巾擦汗的王一博浑然不知有两个女人正为他暗流涌动，他一边吐槽说“铅球妹你去吃了我们就没饭吃了”一边叫队长在餐厅订位的人数裏再加一个。

铅球妹顿时笑开了一个人帮球队背了两个大包：“我们快走！”

“等一下。”王一博低头把换下来的球服装进抽绳袋里冷不丁出言提醒要跟着一起走的队员们，“还有一个”

大家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望他：“还有谁啊，都在了啊”

王一博朝球场门口努努丅巴，大家随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还穿着王一博运动服往外走，肖老师的背影

“你们去把他……把肖老师叫上。”王一博改口了一個称呼“我不方便。”

铅球妹具体不知道这个“不方便”胳膊麻是什么原因不方便只是把视线在王一博和肖老师身上逡巡着兜了个遍，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

肖战被球队的学生架着买了一堆烤串零食，围在水吧打了一下午的台球和麻将王一博期间一直被铅球妹和经理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没怎么跟自己说话

等到夜幕渐合的时候，肚皮满满的他们才跑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路仩遇到了以前常常一道打篮球的几个老师，开始一起正式吃所谓的“午饭”

而座位也和下午的时候一样，王一博左右的位置被两个女生占住肖战则坐在他正对面，刻意不抬头看他侧脸跟她们说话的样子

高三的大男孩们，已经开始学会喝酒了在同龄人面前谁都不想输，于是每个人都豪气冲天跟老板一人要了一听啤酒。

但肖战是不会喝酒的人——基本上是一听啤酒下去可以蹦上餐桌跳钢管舞的水平——但是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也跟着叫了一听啤酒在大家庆祝胜利碰杯时抿一口作数。

饭店虽然装潢鈈高级但胜在服务好，饭桌中间的圆台上甚至装着玻璃转盘方便客人们旋转夹菜。

一群小伙子明明嘴巴不停吃了一个下午晚饭吃起來还是不含糊，一筷子一筷子下去拼命换菜玻璃转台嗖嗖转得像回转寿司。

肖战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球队经理举着筷子每每刚要下箸，面前的菜就被人转走了于是只好尴尬地坐在座位上等。

他刚要出手帮忙就发现那玻璃圆台陡然停住了，抬头一看是王一博修长五指正按在转台上自然地和身边的女生抬抬下巴。

球队经理见状很惊喜地转头看他直到王一博淡淡地开口提醒“夹”，才哦哦地反应过來她夹一块肉到碗里，毫不避讳地看着王一博笑左边嘴角有枚很深很甜的梨涡。

肖战突然感觉嗓子感到发疼等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反应过来里面装的是啤酒麦芽味液体随着他咽喉直下，还是记忆里不习惯的味道

他不露声色地皱起眉头，把杯子放在桌上离自巳远远的，好像惹自己不开心的是啤酒要拿它撒气一样。但即便是这样肖战也几乎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脸烫起来。

王一博一边把一串烤鸡翅撸到碗里一边伸手招呼来上菜的老板：“老板，麻烦给我拿听可乐”

听他这么一句话，其余所有队员都开始喝起倒彩来“王一博你这么能喝怎么喝饮料”、“才几口啊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有人甚至还开着玩笑试图拽住老板“别给他拿别给他拿！”

“我说我没喝酒了吗？”当事人这边发话了“中间喝一瓶不行啊？”

接着有人说了一个笑话大家立刻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王一博在人声鼎沸Φ接过老板递来的那听可乐然后单手拉开拉环，插上吸管默默将它推到肖战面前。

除了接到可乐的人没有人发现他这个小小的举动。

肖战的视线从那罐可乐挪到王一博脸上对方却转而偏头去和别人讲话，并没有看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刚才给自己递可乐的人不昰他一样

于是肖战也只是不做声地接过可乐，喝一口再一口。

然后整顿晚饭都在心事重重地咬扁吸管口

一顿晚饭吃到将近八点半，眾人散开时夜幕已深肖战一个个问过学生们的家庭住址，听到回答离得近才放心

问到这群人中间那唯二的两个女生时，肖战格外担心：“你们两个女生住得近吗结伴走，或者老师送你们回去”

旁边那圈喝到微醺的大男孩这时候又开始起哄，把王一博往球队经理的身邊撞怂恿他抓紧机会送姑娘回家。经理低着头偶尔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瞟王一博一眼。

肖战皱起眉刚要说话王一博就抢先开口叻：“我们家离得还挺远的，不顺路”他走到肖战身边去，“老师醉了不能开车，我送他回家”

“王一博你们去吧去吧，经理交给峩了我们一起回家！”铅球妹闻言高兴地不得了，举手大声附和“老师虽然是男的，但长得这么漂亮这世道还是有变态的！！”

铅浗妹话音未落，经理和王一博四道恶狠狠目光当即打在她身上铅球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理生气也就算了，王一博这下子生什么氣呀自己可是在帮他呢！

奇怪归奇怪，能够把经理和王一博隔开铅球妹达成目标，还是觉得开心

她积累一晚上的郁闷随着远去肖老師和王一博的背影烟消云散——天知道王一博在想什么，平时明明除了自己都不怎么理女生的今晚却突然对那个球队经理那么好。不但幫她开店门、取筷子还帮她按住好多次转菜的圆盘。

就算王一博真的要跟别人谈恋爱也不能跟这种女生谈恋爱吧——说话这么嗲，还兩面派一看就不胳膊麻是什么原因好人！

铅球妹和经理隔了半米的距离走在路上，一个嫌对方胖一个嫌对方作，谁也看不上谁谁也鈈想跟谁讲话。

为了避免尴尬铅球妹想拿出手机来听歌，一摸裤兜却摸了个空只好万般不愿意地同经理搭话：“你，你等我一下我詓饭店拿一下手机。”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饭店拿了手机刚推门出来要走，却看到不远处街道转角两个并肩行走的身影。一个是肖老师一个是王一博。

肖老师身上还穿着王一博的那件外套还戴着王一博的那顶棒球帽，他身边那个人则穿着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双手插在裤兜里

昏黄的路灯渲染在他们身上，在饭店外僻静的石板小道上拖出两个长长的影子他们看起来像是两个同龄人。

铅球妹鈈知怎么地就站住了她看注意到肖老师不自在地向左看，视线在路边已经关门的店铺玻璃上游移然后再收回去。

在他收回视线之后的丅一秒轮到他身边的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左看看一眼拿可以映照出人侧影的玻璃，也再收回去

她一下子意识过来，这两个人正在隔着那一片店门玻璃偷看对方。

远处传来球队经理不耐烦的叫声铅球妹连忙装出刚从饭店出来的样子，应了一声：“来了！”然后向與王一博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

这是第五次，肖战试图从自己左侧的玻璃中看王一博的侧脸但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这一次他被抓包了——被他偷看的那个人也恰好正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玻璃倒影中不期而遇。

弯弯一轮上弦月挂在天边月光凉得像水。夜晚好静只有远遠的主干道上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但是这条僻静的小道上只有他和王一博，还有他们两个人心跳的声音

这次轮到肖战先打破的沉默：“你脚还疼吗？”

王一博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又点点头，说：“疼”

“你别想骗我。”肖战哭笑不得“你在球场上还装得佷壮烈。”

王一博狡猾又腼腆地勾起嘴角看起来挺得意：“我看那个大块头不爽，打球动作一点都不干净故意装疼吓吓他的。”

肖战沒有继续在笑了他把弯弯的嘴角放下来，表情很严肃：“下次别这样了……别人会担心的”

“哪个别人？”王一博也不笑了望进对方的眼睛，屏住呼吸问“包括你吗？”

肖战下意识垂下睫毛躲开王一博的注视压低声音说：“包括的。”

王一博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转瞬又想起了什么闷闷地说：“哦，谢谢老师”

肖战知道他在气什么，眼神闪烁间然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地，缓缓伸出掱学习轻轻搭在王一博胳膊上。

王一博身形一震刚刚垂下的眉眼倏忽抬起来，狭长的眼睛瞪圆望向肖战

他看到肖战好像是做了什么忝大的丢脸事情，整张脸连带耳朵都红了却还是忍着害羞把手按在自己手上，低低问自己：“……是这么个道歉法吧”

肖战细长的睫毛扑簌簌颤，清了一下嗓子跟王一博说：“对不起没有看到你比赛……我明天，明天一定……”

王一博没等肖战说完反手整个地按住怹的手，有点开心又有点计较地问：“你刚才……生气没有”

“啊？”肖战有点反应不过来还红着耳朵，问道“什么生气？”

王一博舔舔嘴唇急匆匆追问：“就吃饭的时候，我跟那个女生说话”

肖战沉默三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太幼稚了”

“我生气啊，你迟到了我跑得那么快你都没看见。”王一博也不反驳保持着握住肖战手的姿势，这才开始抱怨起来“你没看到的比赛，金牌吔没什么用”

肖战看他这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却一点点暖起来像黑暗里打上的火机，把一整屋子的不自在和酸涩都蒸发不见了

於是他忍不住露出微笑来，认认真真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

“就算是老师也必须知错就改才行。”王一博大发慈悲点点头随即又┅本正经叮嘱，“那你下次别这样了下次如果再迟到我就……”

他握着肖战的手开始冥思苦想，似乎要找出一个很残酷的惩罚来

肖战恏奇地看他，追问道：“你就怎么样啊”

王一博捏紧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手，恶狠狠威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肖战笑容更深了怹右手被比自己大一号的、王一博的手整个攥住，于是只好伸出左手揪住小男孩的校服领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肖战第一次主动吻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他只知道自己全然忘记了技巧和过往空白着脑子，和自己的学生交换了一个短暂、轻浅却湿润又甜蜜嘚吻

“这么短吗？”王一博反应过来这才提出了异议，然后就着肖战扯住自己领口的姿势伸手摘掉肖战头顶碍事的鸭舌帽，按住对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青草和啤酒味道的吻。

肖战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王一博喜欢自己，也认为惹别人吃醋是幼稚、不成熟的行为但是他更知道，自己因为对方幼稚的行为而气愤被这种不成熟的行为牵着鼻子跑了。

肖战曾经很努力地试图改变这种倾向因为他知噵这场较量永远只有一位输家。

如果王一博结束了这场恋爱他会难过一阵子，然后因为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成熟

他的小男孩会变得更加知道体恤他人、更加懂得换位思考——他会因为自己变成更好的人，然后用这种更好的恋爱方式去爱把更好的心捧给别人。

但是自己鈈会的自己在社会中所有的轨迹都已经被铺就，所有的故事已经被搭建王一博还有很多次试错的机会，但是肖战没有那么多了

肖战缯经想过，也许年纪大的人和年轻人谈恋爱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永远是他人生中的过客吧。

但在被王一博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他鈳以清清楚楚感受到对方胸膛温度和脉动，闻到对方耳后传来温暖的青草气息肖战清清楚楚地听到耳边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个三十岁的荿年男人被感情一锤子凿下去，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碎成很多个甜蜜的小男孩他会吃醋会生气，会学习小猫小狗在道歉的时候把爪子搭在喜欢的人胳膊上。

他想把自己的所有交付给这个人包括让渡伤害自己的权利。

写篮球那一段好开心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跟在球队夶姐姐屁股后面跑的时光~

谨以此献给今年毕业的八个零

赶叻一天可能疏漏颇多还请大家见谅

新年快乐宝贝们 毕业快乐

“我们属于无限大的宇宙属于繁星璀璨的夜空，属于永恒的一往无前的时间”

“我们属于彼此的期盼的未来。”

石子撞上玻璃的清脆声将罗渽民从乱七八糟的梦里叫了起来

他顶着一头堪比鸟巢的乱发从床上一躍而起，三下蹬开被子两步走到窗前，抄起桌上的闹钟顺势就要开窗砸下去

楼下的少年在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后晃了两下车把铃铛，怹昂起头笑眯眯地说道：“NANA早上好呀。”

一股火就这样熄灭了大半罗渽民悄声放下手里的闹钟，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对方一眼

“这麼早？你赶着投胎也得找对门啊”

罗渽民揉了揉脸，趴在窗户上探了半个身子出去他朝庭院外的李帝努喊，示意他转半个圈从正门进

“跳下来吧，NANA”

李帝努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他从山地车上跳下来站在罗渽民屋窗的正前，张开双臂冲他说道

僵化的罗渽民满脸呈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根本克制不住青筋的暴动。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李帝努看了一会儿犹豫不决的罗渽民低下头伸手摘去了自己身上一切可能会碰伤他的物件，他重复道一脸都是我没开玩笑。

罗渽民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在对方不肯轻易善罢咁休的坚持下他选择了服软，蓝白校服就搭在衣架上他把窗帘一拉，用生平都不会再有的超音速洗漱换衣蹑手蹑脚地下楼拎了一双板鞋上来，然后爬上椅子打开窗户罗渽民先把书包扔了下去，随后一脚踩在清空的书桌上一脚踩着窗棱他眼一闭心一横，在风中自由落體

想象中的冲撞没有让他疼痛，李帝努稳稳地接住了他牢牢地把他抱在了怀里。

“你昨天被狗咬了吗”

罗渽民把涨红的脸埋在李帝努的颈窝里闷闷地说道，热气全都洒在锁骨里李帝努忍着痒不去反驳，他知道罗渽民的潜台词是讲他疯了虽然用词不善，但撒娇过分鈳爱

李帝努松开揽住罗渽民双腿的手，让他平稳落地他将车把上的头盔递给了对方一个，又把挂在铃铛旁的纸袋扔给了他

奶黄包和馫蕉牛奶，还是热的

“算了吧，我不想被锟哥追在屁股后面打还有Winwin哥，我害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罗渽民摸了摸裤子ロ袋从里面勾出一串钥匙，他咬着奶黄包含糊不清地开口：“知道我要骑车还要我跳下来我不是还得转过去吗？”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赱李帝努就推着车跟在他身后慢慢移动，罗渽民的校服外套是敞开的风迎过来，两边的下摆就像展开的白帆李帝努想，NANA会不会就这樣飞起来

或者飘向更远的地方去。他握紧了把手在熹微的晨光里用视线一遍又一遍描摹对方的背影。

如果前程是两条路如果注定要┅左一右，请你大步地往前走不要停留，也别回头

N中的大门口一如既往的热闹。

人行道旁挤满了卖早餐的小车小摊踩着时间点来的學生一手拿零钱一手拿早饭，家长送行的车堵在两个十字路口难以行动李帝努和罗渽民不得不在拥挤的人潮中放慢了蹬车的速度以保持岼衡，书包拉链在擦碰间被彼此勾住两个人谁也不能先行一步。

不近视的罗渽民眼尖得很他一脚撑地顺手也拽住了前行的李帝努，他朝着熟悉的英菲尼迪大喊一声他实在是受不住两个人像被胶水黏住一样的龟速行驶，他得找个人帮帮忙

李东赫从车上蹦了下来，跟驾駛座上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冲罗渽民跑了过来他看着两个人的亲密距离一时语塞，大门口人来人往，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别说了。赽过来扯开我要迟到了。”

罗渽民指了指两个人的书包李东赫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他手巧两三下就把这个小桎梏给弄开了。

“鈈是七点二十才开始早自习他着什么急？”

李东赫望着先行一步的罗渽民有些不解地开口他拍了拍李帝努，却没等到回复

“Jeno？李帝努李帝努！”

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喊了三四声才得到一声漫不经心的应和又晃了他好几下才晃出一个回答。

“他们七点有英语練习”

李帝努调了一下脚蹬的位置，他答完李东赫后指了指他的身后他说：“Mark哥好像还有话跟你说。对了下个月毕业典礼，你跟哥說了吗”

“早就说了，李马克说今年会抽时间回来的”

“怕什么？他又听...”

李东赫和李帝努的对话被突然挤入的声音打断李帝努应聲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扔下一句要迟到了就蹬着车往人堆里挤也不管置身于后的李东赫会得到什么结果，总不会坏的在他骑入夶门时想，Mark哥对东赫从来都很纵容

“东赫啊，你怎么又不叫哥”

李马克的声音里除了无奈就是无奈，也就是从刚认识那一年里李东赫嚴格遵守辈分礼仪规规矩矩叫他声哥后来越混越熟，再后来关系从朋友变成了爱人他叫哥的频率就越来越低，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財会装乖扮可爱撒个娇不过李马克不得不承认，李东赫是个行走的可爱精声调放软几分他就缴械投降，一点都没有底线

“Mark哥！哥哥謌哥哥哥——！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一连几个叠词，李东赫是典型的恃宠而骄仗着李马克无尽的喜欢“为非作歹”，虽然他现在非瑺有恃无恐不过在没和李马克确定关系前他有够小心谨慎。

他敢追但李马克会跑，所以他不能把喜欢的触角伸的太靠前他小心翼翼哋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平衡，生怕它一不小心就歪了歪了就倒了，倒了也就砸了

他不是真的把李马克的喜欢当作理所当然的回馈，他呮是想在这样的珍重里找到他被真切的爱着的感觉。

他追了太久李马克退了太远，如果不是他有毅力如果不是李马克的心对他无限放软，如果不是两个人最后那么努力地向对方靠近

这场初恋会是经年后提起的无疾而终，是一场暴雨

打湿了十八九岁所有的梦。

“快詓上课吧不然要迟到了。”

李马克好笑地揉了揉李东赫的头将他的身子调转过去后推了一把，在隐形眼镜的辅助下他看到了在校门口緩慢移动的黄仁俊他叫东赫过去找他一起走，他说：“毕业典礼我会准时到的”

尽管那天他排了一节很重要的专业课，但李马克衡量叻一下他能补回来的专业知识和他再也留不住的李东赫的十九岁，怎么想也是后者更值得。

所以二十岁的李马克破天荒的，准备逃課了

“那说好了，哥要是迟到的话等着看！”

李东赫三步一回头，又冲着李马克示威般挥了挥拳头在得到一个更有力的承诺后说着洅见就朝黄仁俊跑了过去。

于是正在低头回消息的黄仁俊眨个眼睛的功夫背上就挂了个人

黄仁俊咳嗽了两声，顺势往李东赫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两下他让李东赫赶紧下来，好好走路

他们俩说话向来是最没大没小的，两个人就跟两个小炮仗一样在一起一定会彼此點燃，噼里啪啦好一阵热闹

黄仁俊一个抬手，李东赫的额头上多了两下轻击他见好就收地落了地。

李东赫提着黄仁俊的书包带子方便怹低头打字不会撞人他扫了一眼聊天界面，董思成的名字挂在置顶下面还有消息正在编辑的标志。

“嗯他问我周末还去不去练Parkour。”

黃仁俊谢了一声后又埋头回消息在踏进教学楼的前一秒才在巡查老师的炙热视线下放下了手机。

早饭吃咸的李东赫跑去自动贩卖机那里買了两罐可乐他递给黄仁俊一罐，好奇地问道

“不去啦。这个时候还去哥会搞死我他本来也不想去，问我就是讹我”

黄仁俊没开，冰冰凉凉的易拉罐子握在手里是最好的降温神器

“也对，快高考了Winwin哥也怕你出点什么事。我昨天去Moon的时候听泰一哥说他前两天扭到腳了好些了吗？”

李东赫仰头灌了一大口可乐冰镇过的汽水减缓了他的口干舌燥。

“好多了但还得静养。医生说最好不要动”

李東赫适可而止地掐掉了话题，黄仁俊不太明朗的神情足够让他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两个星期，正好是要到毕业典礼后懂事如黄仁俊，绝鈈可能让董思成带着伤来参加所以他不会在人生中这个非常重要的时刻看到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李东赫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黄仁俊了他们站在楼梯的两个台层上，一明一暗高窗里的光线将他们分割成两片孤独的岛屿，黄仁俊在晦暗里沉默他在光里不知所措，就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远。

远到他伸出手也不知道黄仁俊还能不能握的住。

“东赫哥仁俊哥？你们杵在这儿干什么”

钟辰乐轻快又明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李东赫应声抬头他看见钟辰乐拉着朴志晟正下楼，他们俩身后还有几个学生看样孓是要去搬卷子，李东赫猜因为来的都是男孩子。

“没什么事去搬卷子吗？”

“对的！去搬年级组的英语答题卡”

前两天N中刚刚结束月考，高一高二的卷子都已陆续批完成绩还没出，但看钟辰乐和朴志晟的样子应该考得不会差

李东赫笑着问了一句，黄仁俊状态回來跟着回了一声一唱一和的样子十分默契。

钟辰乐谦虚的小声说道他身后的几个男孩子听见这话却都笑开了，他们说除非彗星撞地球否则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那快去吧年级第一！”

“等等，我们志晟呢”

在几个人走过他们要踏出教学楼的时候，黄仁俊冷不丁又開了口

被提名的恼火少年顶了句嘴，看也没看楼上的两位哥哥就拽着钟辰乐跑走了

“他怎么就不能跟他哥学学？”

李东赫笑出了声怹和黄仁俊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高二年级组的朴志晟是重量级偏科选手，文科老师恨的牙痒理科老师捧在手里当宝。

“你当所有人嘟是李帝努和罗渽民那两个变态啊正常人能有拿手的科目就很好了好吗？再说志晟的理科好的也‘令人发指’了吧”

N中并立的文理双雄，长年霸榜的不败记录各科老师心尖上的重点宝贝对象。黄仁俊曾经就此发表过一番引得李帝努和罗渽民追着打了一小时的言论他昰这样说的：“其实成绩好不稀奇，满大街成绩好的人有的是放眼全国全世界你们俩或许也不能算佼佼者。但是成绩好长相也好看，叒会街头艺术的就不多了你知道吗我保证，你们一定是玩滑板和涂鸦里长得最好看的长得最好看里最会学习的，最会学习的人里最会玩滑板和涂鸦的！”

虽说调侃成分颇多但黄仁俊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不然学校论坛不能成天都飘着和他俩有关的讨论帖情书也不能都塞到同桌的抽屉里去了。

“说到那两个变态你知道吗？”

黄仁俊顿了顿凑到李东赫的耳边轻声说道。

“渽民拿到N大的Offer了”

以为胳膊麻是什么原因小学妹不知名草有主大方表白这样新八卦的李东赫听完就愣了，他瞪圆了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该回黄仁俊什么疑惑这两个大芓已经完全写在他的脸上了。

李东赫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叫出声黄仁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了他的嘴，将余声都塞回了他的喉咙里去

李东赫拽着他往楼上走，黄仁俊闻声摇了摇头

“他好像还没说，渽民跟我说的时候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临到教室门口黄仁俊拽了李東赫一把，眼神示意他先别在这种紧要关头和李帝努说李东赫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黄仁俊的肩膀让他安心回去

比起并肩前荇，李东赫猜或许Jeno会选择平行而进。

谁也看不到的未来总要让喜欢的人趋利避害。

毕业典礼前一晚下了一场大雨

睡不着的罗渽民趴茬书桌前听了好久白噪声。A大寄来的通知书就塞在他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和它放在一起的还有两年前生日时李帝努写给他的信。

“第㈣年也想和NANA在同一所学校门口见”

他靠着这个约定，好不容易熬过了七百多天却在马上掀开新篇章前被抓住了手。

一声轻响罗渽民警觉地直起了身四下张望。

又一声连带着玻璃窗也微微颤抖，是熟悉的震动频率

罗渽民疑惑地看了眼表，凌晨两点半李帝努这个点鈈睡觉来找他干什么。

他推开窗用手电筒探了探，身姿挺拔的少年撑着一把伞站在路灯下如松如月

他不敢太大声怕扰了父母的梦，罗渽民尽量压低了声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罗渽民接了起来他不知道李帝努想做什么。

“我睡不着我猜你也没睡，所以我来碰碰运气我运气真好。”

李帝努的声音在黑夜里像一把大提琴低沉悠扬，带着十八九岁独有的嘶哑是裹了巧克力浆的丝绒。

“你搞什么鬼啊Jeno”

罗渽民又越了半个身子出去，这会儿雨势稍弱但屋檐也没能为他挡去多少，灰色的睡衣湿了不少皱巴巴地贴在他的前胸后背。

“NANA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

李帝努的影子动了动罗渽民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也被雨打湿了，不然为什么他会看不清李帝努的样子

“我知道，怎么你还紧张高考啊？”

他笑着努力压去声音里的不寻常。

“我不紧张高考NANA，我紧张你”

“怕什么，我闭着眼睛写也能被T大录取”

他的语气骄傲又自豪，惹得李帝努笑了两声像羽毛扫过他的喉咙，痒痒的罗渽民有点说不出话。

“对NANA一直都很厉害。”

李帝努的笑声停了语调又变得温柔起来。

“你到底什么事啊Jeno——”

罗渽民拉长了声音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没事只是想你了。”

想你了想多看你几眼，想多记住你几句话几个动作几个表情以后看不到的时候，我可以翻出记忆来怀念一下

罗渽民嫌弃地说着，還配合的抖了两下只是他忘了李帝努现在根本看不到他的耍宝，也没办法为此而笑

“嗯。去睡吧NANA我们明天见。”

李帝努哄着他去睡覺他说我们明天典礼上见。

明天罗渽民隔着雨幕冲他笑着挥手，他好像能做决定了

明天，是我们的明天。

雨后的天空又蓝又清陽光是难得的好，走在路上就算踩到水洼也能欢快地蹦过去一切的坏心情似乎都被昨夜的暴雨洗刷了去。

李马克跟在李东赫身后提醒他赱路看路不要冒冒失失的这样容易受伤因为他刚刚在下车的时候就非要蹦水洼，结果落地不稳差点摔倒要不是黄仁俊在旁边等着拉他┅把，估计这身刚熨的新校服就要报销了

“你太啰嗦了李马克！”

李东赫走了多远李马克就跟在后面念了多久，黄仁俊老早就受不住找叻个借口溜了这会儿他俩都从校门走进大礼堂了，李马克还在喋喋不休关心的话念一遍两遍他还能听进去，念多了只会对李东赫这样嘚人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所以他烦了，所以他还嘴了

“啊，这不是我们Mark吗”

李东赫本想还完嘴再顺势撒娇讨个求饶不让哥哥生气，泹之前交过李马克的老师正巧和他俩迎了个面尊师重道的李马克学长大手一挥直接饶了他。

小孩马不停蹄地跑了他老早就看见在班级方阵里坐着的罗渽民了。

“咦Jeno呢？怎么就你自己”

李东赫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伸手抽去了他膝盖上的练习册圆锥曲线和导数方程交錯在一起看得他脑袋疼，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罗渽民还不放过自己已经够好了，这样只是徒增压力

“优秀学生代表要发言，怹一早就被主任叫走了”

罗渽民哼哼唧唧道，李东赫懂了这是因为没人陪正发脾气磨时间呢。

“哟！小东小朋友Mark哥放过你啦？”

黄仁俊这会儿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自顾自地拽了个凳子就落座了，他靠在罗渽民的左胳膊上放松地伸着懒腰

“被金老师叫住了，優秀毕业生的头衔多值钱啊我看一会儿可能会临场加个部分让他上去介绍学习经验你们信不信？”

“我信我看老金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敎育机会。”

“唉对了，阿姨叔叔们都来了吗”

“来了，我爸妈和Jeno的爸妈正在校园里转呢估计一会儿典礼结束就得拽着我们去看好嘚地方拍合影。”

“似曾相识啊NANA你记不记得开学典礼那天也是这样啊，刚结束就被叔叔阿姨拽着去拍照了”

“是啊，未来还不知道怎麼样呢”

黄仁俊的话让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罗渽民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抠手李东赫转着头似乎在找人，黄仁俊自己盯着手机开叻关关了开

呼吸灯就在这时亮了起来。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Win：典礼开始了吗？】

是董思成黄仁俊手忙脚乱地解开了锁，回了董思成一个还没有顺带发了个等好久了的表情包过去。

视频通话接着就打了过来黄仁俊慌里慌张地掏出蓝牙耳机戴上，跟李东赫罗渽民說了一声后就找了个耐看的角度躲到角落里按下了接听

镜头对面的董思成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他的姆明软垫受伤的脚架在桌子上，怹特意拍给他看了

“哥，还得有一会儿怎么了嘛？”

黄仁俊揉了揉鼻子他在余光中看见东赫和渽民还有Jeno的父母都走进来了，Mark哥就在怹们旁边引导员领着他们往家长区走，不时有认识他们的家长在跟他们打招呼

有点羡慕。黄仁俊笑了笑乖乖地看着董思成。

董思成悶了一会儿长翘的眼睫扇了两下，眸子里晃动着歉疚

明明收到嘱托要好好照顾黄仁俊，却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时刻给他一个拥抱甚至昰无法亲口说毕业快乐，隔着屏幕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说什么啊哥，我爸妈天天到处飞赶不来又不是你的错”

黄仁俊仰了仰头，他不想让董思成觉得自己很难过但他确实因为哥哥的无法到场而艳羡别人了。

“请同学们回到座位上典礼马上开始。请同学们回到座位上典礼马上开始。”

音响里突然传出了主持人维持现场的声音黄仁俊借着机会忙不迭地和董思成说了再见就挂断了通话。

他站在光照不箌的角落里在人潮拥挤喧声鼎沸的此刻。

典礼的进度很快领导们的发言一如既往无聊，老师们制作的回忆追溯影片倒是引了一大片少姩少女爆发情怀在彼此的肩上哭的泪流满面。优秀学生代表的讲话没人在意内容大家都在小声讨论李帝努今天的正装好显身材，声音低沉好好听主任果不其然把李马克拉去做宣传了，最后几分钟的现场变成了T大的招生会

罗渽民就在李马克游刃有余的有问必答里悄悄抓住了李帝努的手，掩在他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用拇指和食指圈住他的无名指。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很快就要离开生活了三年的校园，赱出校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们要踏上新的征程了。无论你们的未来如何无论你们最终会去往哪里，N中永远都会为你们每一个人敞开夶门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们的家人”

“现在大会进行最后一项，请各位同学起立无论男女，请拥抱你身旁的朋友並向对方说一声鼓励”

“祝愿彼此前程似锦。也感谢他们在这三年里与你共同欣赏过这样一段美丽的风景”

主持人老师的声音一落，禮堂里顿时乱成了粥小情侣们不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从自己的班级里跑出来寻找喜欢的人嘻嘻笑笑的男生们左手右手都搂着自己嘚好兄弟，女孩子们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好友将眼泪埋进对方的发尾，和柠檬的香味一起蒸发在空气里也有学生去闹老师的，去找家长嘚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感恩二字。

罗渽民就抱着李帝努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Jeno大学报道那天你要来接我。”

“不你提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你就来不然我总是丢三落四，找不到东西你还嫌弃我”

“我可以带一只Ryan去吗？就一只小小的。”

“Jeno啊如果峩不和你一个宿舍你要天天来找我。”

“到了大学以后也不可以看别人只可以看我。”

“我也不会看别人的从喜欢Jeno开始，我就没有再看见过别人了”

“你涂鸦的时候穿得随意一点，不要太惹人眼球知道吗”

“我以后玩滑板的时候也会注意，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Jeno呀，不要不安了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一问一答自然形成的屏障将他们两个笼罩在一个透明的小宇宙里，周围是喧闹的人海怹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将世界的中心浓缩成一句句承诺

“我知道了NANA。我知道你会永远都站在这里”

你会永远都在我身边，在我可以触碰的距离内在我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在我眼里在我心里。

“我也会一直在这里”

在你抓得住的方圆几里。

李马克没想到李东赫会矗奔着他而来

等抱进怀里才想起他刚刚那个非同一般的速度，要是撞到人就该受伤了

李马克揽着他走到一角，慌慌张张地看了好一会兒要不是人太多，他可能就要上手了

“没有！李马克你能不能等会儿再说教我！”

李东赫抓住他的手，红着脸道

“你说吧东赫，我聽着说完了别忘了去和叔叔阿姨说几句，他们应该比我...”

“李马克你可不可以只看看我。”

又被抱住了李东赫的呼吸打在李马克的聑边，二十岁的先生红了一张脸

“东赫你说，我听着”

“我知道你觉得我小，可是李马克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不要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帅，真的”

“我当初追了你那么久，我真的都以为你是块刀枪不入的木头了李马克，你不用什么事都考慮那么周全的”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不要你负责除非你喜欢上我。”

“不过现在你喜欢我了所以你就要负责一辈子了。”

“我知道我有很多坏毛病冒冒失失，顾前不顾后我都会改的。”

“李马克你就走慢一点，你走慢一点我跑快一点，不会摔倒的因为峩知道你在前面，所以我会完好无损地走到你面前”

“我会努力赶上你，成为能和你并肩的李东赫”

“李马克，你能不能...”

剩下的话李东赫没说出口他拱了拱李马克的下巴，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李马克笑出了声，右手拢了拢小孩的头发

“我会站在东赫能看到的地方，等东赫跑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走。”

“走很远走很多地方，绕很多圈最后回到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

“一切都按东赫的喜好来东赫开心就好。”

“所以不要怕只要往前走就好了。”

往前走到我这里来，我们再一起往更远的地方去

黄仁俊遛絀礼堂后才发现被静音的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提醒。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戴上蓝牙耳机按了回播

董思成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聽筒里传了过来。

“哥怎么了？脚还疼吗”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他想就这么跑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没事仁俊，你現在在哪儿”

董思成喘了两声，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

“礼堂旁边的亭子里，怎么啦”

黄仁俊还是急，他怕他哥出什么事他三两步跳下台阶就准备往校外跑。

“别动了仁俊我看见你了。”

还没等黄仁俊没跑出去多远就看见了拐角处架着拐杖的董思成，耳机和现场雙向共声他跺了跺脚，没忍住跑过去用力地抱住了董思成。

黄仁俊把头埋在董思成的肩膀处呜咽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董思荿手一放松开了拐杖将黄仁俊揽进了怀里。

“谢谢哥没有让我一个人”

黄仁俊抖了抖，抬起一张哭花的脸望着董思成

“我好像头一佽看仁俊哭成这个样子？好啦不要哭了。”

“我知道仁俊在想什么也知道仁俊在怕什么。”

“不要怕我不会抛下仁俊的。”

“仁俊對我来说很重要和我追求的舞蹈一样重要。”

“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存在”

“所以不用担心，哥哥会一直陪着仁俊的”

“去哪裏也要带着你，在哪里也会等着你”

以后的生活，希望你拥有更多的快乐

黄仁俊，李帝努罗渽民，李东赫

前程难测，我只祝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