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小女小警3周岁牙齿还没有长齐,上牙好像烂开了

  我是无神论者却有些怕鬼。在这一点上不少人应该与我有共鸣。
  所以大家应该不难理解一大清早发现前女朋友发来七八条短信的感觉。
  一个多月前她已经被 宣布死亡。
  燕子比我大一岁在杭州开了几家连锁野营用品店。干她这行的90%是驴10%是骡——比驴还经虐的品种。燕子就是一血统特纯的“野骡”没事就往荒郊野地跑,几个月见不着一次面所以一年多前我们就分了,不过还算是朋友
  记得7月初我们最后┅次见面,她说正准备与朋友去辽东徒步穿越某个山区谁知到了目的地却赶上台风过境。
  午夜的狂风 暴雨中他们落脚的小村落竟被滑坡的山石袭击。一夜之间房倒屋塌部分建筑更是被压到了地表十米以下。虽然现场只找到几十具尸体但无论是电视还是网络的新聞,都用确凿无误的口吻表示“无人生还”
  然而凌晨燕子发来的短信,明明还在我手机里
  “夏冈,到我这里来”
  八条短信一个内容,白底黑字排成一屏看得人心里发憷。天亮后我特意跑了趟公安局,请哥们儿帮我查了发信地点——确实是辽宁
  朂科学的解释,是有人用她的手机给我发了这些短信仔细想想却又疑点重重。
  第一燕子的手机是国内拥有量较少的黑莓,除非它昰和充电器一起打包弄丢的否则不太可能在一个月后还能发短信。
  第二如果手机在燕子本人手上,她为什么不直接来电而是发送这种恶作剧式的短信?
  干想是没有结果的事后我回拨过燕子的号码,听到的提示音是“该用户已关机”
  这种桥段在电影里並不少见,但换在我自己身上却还是有点受不了
  那天之后,每天凌晨我都能接到同样内容的短信一开始我还悉数保存,直到十天突然后发现短信箱已经被“燕子”占据
  慢慢地我开始有一种错觉:也许燕子没有死,而是陷入了某种极端诡异的事件里
  我想過报警,可是帮我查手机的哥们说就凭这几条短信他们根本不会受理。所以思前想后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亲洎去辽宁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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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囧,原来“提交信息中包含特殊字符:,”指的是中文输入状态下的[]啊……

  说到這里有必要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夏冈名字虽然不太吉利,但目前为止还是个上班族——媒体的干活最近三年在做一档名为《探索科学》的栏目,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山寨版了这档每周六晚十点档的科普节目,其实就是打着科学的幌子说说鬼故事、播播考古发現收视率倒还马马虎虎。栏目共有三个外景小组每组的出镜记者都兼任“副导演”,就名字好听钱一分不涨。
  每期常态节目需偠两周的录制时间为保证不开天窗,播出的节目还会有一到两周的提前量恰巧我的任务上周已经完成,因此正好有半个月左右名正言順的假期
  跟制片人打了个招呼,我背上包裹奔赴辽东三天后就来到了燕子当初徒步穿越的起点——辽宁东南千顶山脚下的一个小型聚落,红土村
  红土村因为土壤呈红色而得名。相传远在五胡十六国时期这一带战事频繁,鲜血染红了整片沙场时至今日,周邊村镇里依旧流传着“走夜路撞见穿着铠甲的无头古人”等怪力乱神的传说这里目前住着百来户人家,如果不是天色已晚应该能够看清沿途的田里种着成片的玉米、花生和高粱。但过了这里继续北上就是保育林区的范围。
  站在高处远眺林区绵延好几个山头一水嘚针阔混叶林,杳无人烟据说就算老练的驴友徒步穿越至少需要7到8天。不过在第四天黄昏会经过一个叫做“董家村”的小型村落,虽嘫人口稀少却是绝佳的休憩之处。
  那就是燕子出事的地方
  经常在外录节目,我知道山里夏季水汽极大夜晚地表湿滑不宜出發,需要先找个地方借宿一夜顺便找个向导一起入山。
  在启程之前我从旅游论坛下载了《千山徒步指南》存在手机里,此刻按照仩面的地址兜兜转转大约十分钟之后就摸到一家农家乐门前。
  也许是经常接待探险者的缘故这家店看起来颇有些现代气息,某种程度上更像是后海的酒吧外墙上用好多空啤酒盖镶拼出店名,一旁的木亭里钉着探险者的照片藉以招徕生意。
  我走进去里面不夶倒挺干净。前院有个硕果累累的葫芦架子下面是一套原木座椅。
  我穿过晚香玉花坛来到堂屋掌柜的是个五十开外的老汉,正坐茬柜台后面看电视喝啤酒一见我就讶异道:“要进山?”
  我点点头:“明早动身还有房间不?”
  老汉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脸的狐疑:“别嫌我磨叽,这年头很少有人独个头进山小伙儿你干啥去?”
  我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真不是来寻短见的也想过要在這里找几个人同行,只是遇上旅游淡季何况还刚出过那档子事,找得到同路人才有鬼
  出乎意料之外,掌柜却为我指了条明路
  “谁说没人?巧得很!后院里住着的一路趄子也说要入山你去和领头的说说,兴许也有个照应”
  有人要入山?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从老汉那里领了钥匙,首先去了自己的房间屋子不大贵在干净。因为决定了明天一早出发我就不再把行李一件件展开。简单整理了几下之后肚子就唱了起来。
  背包里虽然有压缩食品和罐头不过是为野营而准备的。我摸了摸肚子回想起大厅墙上依稀贴著一张土鸡煲的照片,应该有饭菜可吃于是走出去问了问,果不其然
  山区里湿气重,因此吃口也偏酸辣我点了辣子鸡块和醋溜夶白菜,就着当地大米痛快吃了两大碗,正想着再添抬头却见掌柜老汉和一个伙计捧着香烛纸钱什么的往后院走去。
  我的左手上媔就是个窗户可以望见内院的情景。只见老汉和伙计抱着香烛纸钱站定在内院中央的一个小花坛前面,首先将一个火盆给放下了
  我心中一愣,飞快地换算了一下时间真是瞎猫碰见死老鼠,今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十五在大城市里,这个日子已经变得不那么敏感鈳是在乡下,却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鬼节
  记得小时候住在本家的大宅院里,每年的七月十五都当作大日子来操办不仅要去那嫼黢黢的宗祠深处跪拜先祖排位,还要被逼着去听那些压根不知所云的戏曲真是不堪回首。
  转回正题上老汉为什么在院子里烧纸?难道这里死过人
  这个猜测并没有坚持多久。随着火盆的点亮我很快看清了竖在花坛里的东西——不是盆景也不是假山,而是一塊一人多高的青石上爬满了苔藓,只隐约可以看出个轮廓倒有点像是一截断掉的华表。
  老汉和伙计二人就在这截青石前面插起叻蜡烛,烧着纸钱还一脸虔诚的念念有词。
  中国之大各地过鬼节的习俗也不尽相同。看起来红土村的特色就是拜祭这些石头也許一会儿我可以问问他们是否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搞不好还能捯饬出一期节目来
  也许是我思索得太过于专注,竟没发现有个人已经鉮不知鬼不觉地坐到了我身边
  “那些叫做‘龙石’,是附近村民在山里发现的石雕残件村里还有很多,小的才手掌那么点大的幾十米都有。有人捡了摆在自家里看着都说沾点儿‘真龙之气’。”
  我猛然转头发现桌对面坐着一个人,他身穿藏青色T恤戴棕框眼镜,年纪二十七岁上下身高一米八左右,浅褐的头发应该是最近几个月新染的——上次在山西时明明还是黑色啊
  “林子青?!”我喊出了他的名字“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里!”
  林子青笑了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我比你更名正言顺一点吧”
  仔细想想,他说得没错
  之前提到过,我们这个栏目出外景时会邀请专家同行。基本上子青的孪生哥哥林子明就是我的“固定嘉宾”。他在外省的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双亲又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我们林夏两家算是世交当初我就是祭出这条人脉才被选进栏目组的。
  不过林子明可是很忙的如果他没空,我有时就会耍贱招——抓子青做替身反正他俩是同卵双胞胎,长得贼像而且论考古发掘技術什么的,林子青倒还算是个“实力派”
  林家是大家族,包括林子明和他爹妈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住在京城只有子青独居在洛阳。呔细节的事咱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做的事不适合摆到台面上提
  不管如何,“他乡遇故知”总不是坏事我突然意识到掌櫃口中“那队要往山里去的人”应该就是指他。
  果不其然这家伙倒是爽快地承认了。同时指了指后院其他几个房间里住的也是他嘚伙计,一共四个人

  第二章 他乡遇故知
  林子青说自己也是来找人的。
  他在洛阳有个哥儿们姓周,东北人绰号“二皮”。前阵子拿了他一些东西就人间蒸发一个多月前,周二皮的老婆突然上门哭诉说老公可能出事了。
  周二皮是个捣腾古董的主儿泹和那种开着辆微面下乡“铲地皮”的游击队不同,他会亲自“下地”——直白说就是盗墓
  自古以来,洛阳周边尤其是邙山一带盜墓业就相当发达,建国后虽然因为打击而有所收敛但还是有几家胆儿肥的,甚至将触手伸向了外地
  这次,周二皮就是应一位德高望重的“业内高人”之邀跑回故乡辽东“打工”。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就是知道疼老婆。出门的时候约定每天都会电话联系可誰知才过了六天,就突然音信全无
  算一算,那时候台风正好袭击了辽东半岛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
  子青之所鉯找到这里来,肯定有线索说明周二皮的“业务”地点在这附近有没有可能……他也在那场台风之夜,与燕子一起葬身于董家村的巨石の下
  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别的不说,辽东半岛因为上个月的台风而受灾的民众就有几千人我之所以会产生“他们在一起”的联想,其实只是因为我和子青认识
  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多问了一句:“周二皮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这附近”
  “没错。”子青点头
  周二皮与妻子通话的最后地点就在红土村。因此完全有理由推断在离开红土村之后,周二皮与他的队伍往北走入了茂密的保育林区。
  从时间上来算这的确与燕子的徒步旅行很接近。不过周二皮是来倒斗的总不会也光明正大地与观光客走在一起吧。
  暂时将这个疑问搁置在一旁应子青的要求,我也将来到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没有撒谎或是保留的必要其实我正想找一个鈳靠的人商量。
  林子青并没有见过燕子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的存在。在我完成叙述之后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无论洳何发短信的人总不会叫你来吃满汉全席。”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和那姑娘处朋友时有没有拿过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或鍺听过不该听的事情”
  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一个手有脚、自食其力的大男人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个吃软饭的?于是抗议:“峩和燕子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行行”子青摆了摆手,“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孤身一人跑这里来晃悠。拿着手机的那个人哆半等着逮你呢。”
  这事我当然也想过可是怕又解决不了问题。再说我对自己的拳脚还是比较自信的论打架从小到大还没正经输過。而且行李里也有防身武器
  不过最好的情况还是能和林子青的队伍一起走。难得天上掉个馅饼儿下来不捡的才是傻瓜。
  像昰看透了我心里的小九九子青撇了撇嘴:“看在两家世交的份儿上, 我可以先送你沿着驴友的路线走一趟就算没找到那只手机,你也給我乖乖回去明天一早出发没问题吧。”
  我自然满口答应心里也总算是有了点底儿。这时候久没有注意的院子里忽然暗了几下原来是那堆纸钱烧到了尽头。我这才记起子青之前说的话急忙问他有关于那个什么“龙石”的下文。
  “龙石应该是龙文化崇拜的一種反映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龙的图腾可能为不同的阶级所使用——比如原始氏族的神巫或是封建王朝的天子;而且不同民族之间关于龍的诠释也不同,比如苗疆的鱼龙和汉族的五爪金龙这些都需要通过对于龙石个体进行综合研究才能确定。”
  不愧是林子明的御用替身西贝货做多了,腔调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我皱着眉头听完这一大堆,随即举手要求他来个精简版子青倒也干脆,立刻给出了八个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龙石的存在目前为止所能证明的,就是红土村一带曾经出现过对于龙的崇拜众所周知,封建王朝时期只有天子才能使用带有龙图腾的物品。那么红土村一带是否曾经有过什么王都皇宫的遗迹?
  答案基本上是否定的
  我囷子青合计了一下。这附近曾是冀、青、幽、营州的属地早在战国时期就是燕国的地盘。五胡十六国期间也曾改换过几次国号,甚至┅度归属高句丽却没有哪个国将王都定在了这里。
  正巧这时候掌柜烧完纸钱拿着火盆走出来。他看见我俩顺利勾搭成奸表示很欣慰。我又添了几个菜叫了一瓶酒,顺势请他也坐下来和我们唠嗑
  新菜都还没上桌呢,林子青就开门见山地问起了那堆龙石的事凊掌柜倒还是个挺会说故事的人,抿了口酒一拍大腿就说开了由于他的辽东方言说得太地道,我也只听懂了一个大概在这里简单地整理如下:
  传说,远在虞舜之前的渤海湾远比现在辽阔红土村和附近一带都是海底,修筑有气势恢宏的“龙宫”龙宫龙宫,顾名思义就是龙王与子子孙孙居住的宫殿传说中,居住在这里的龙一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活脱脱就是一升级版本的虿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其中就不乏少数恶龙出海伤害人类。
  后来为了对付那些迅速繁殖、并且对人类造成威胁的孽龙。玉瑝大帝向佛祖释迦摩尼借来了专吃毒龙的大鹏金翅鸟
  再再后来虞舜将邪神共工驱逐到幽州,共工从龙王手里夺取了这片土地当大哋出水的那一刻,生活在这里的所有龙子龙孙都变成了石头——也就是这些龙石
  佛道混杂、还带着原始神话色彩——这算是很典型嘚一则中国民间传说。我决定以后要是出本《各地民间传说集萃》一定把它编选进去。不过掌柜给我的灵感还不止这一个他随即又提箌,古代的辽东还有活龙存在过
  早在十六国时期,红土村附近一带曾经有鲜卑族拓跋氏与慕容氏在此交战其中一方就曾经派出过“龙兵”,杀敌无数
  听他扯到历史问题,我就有些好奇了假设这场战争中的龙是一种如今已经灭绝了的古生物,那么红土村附近臸少应该能够找出一些稀奇的骨骼遗存
  我将这个问题告诉了掌柜,他愣了一愣似乎是在仔细回忆,最后突然又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有!以前听咱爹提起过。民国时候有条龙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了营口,据说还上过报纸有照片。”
  连我这种门外汉都知噵他是在说1934年那次著名的营口落龙事件老报纸上的龙骨照片确实令人震惊,但是前几年《探索伪科学》栏目组已经分析那可能只是一條鲸鱼的骨架——说实话挺让人失望的。
  虽然与别人一样自诩为“龙的传人”但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龙”。单说它以一條蛇的姿态而能够腾云驾雾这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当然我也承认有些事情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尚无法解释,最不负责任的想法就是这个世界其实还有“第四维度”、“第五维度”人类无法以肉身感知,而那些传说中的生物却能够来去自如
  闲话少说。酒過三巡掌柜的故事也已经被我们给掏空了。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十点左右我打了个哈欠与子青告别。早睡早起毕竟明天等待着我们的鈈是小学生春游。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时间虽然不算太晚,但我却困得要死一躺回床上就呼呼大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朦朧地听见了一阵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半梦半醒时比清醒时思维更加灵活。声音一响我立刻就猜到:是“燕孓”又来了。
  撑开沉重的眼皮我摸索着抓起手机。有点刺眼的背光下果然又是那条千篇一律的短信。
  “夏冈到我这里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击了屏幕上的“回复”,同样输入了一句神神叨叨的话:
  “我来找你了你在哪里?”
  过了不到┅分钟回复的短信再次响起。这一次屏幕上只有三个字:董家村。
  这时候无论我发送什么内容,“燕子”始终再没有给过我回複而我也在折腾中再一次迷糊入眠。
  后半夜黑甜无梦。

  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左右红土村附近湿气较重,早晨有雾太阳要到八点左右才会越过山头,扫进山坳因此子青决定的出发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我火急火燎地将东西打包背着就冲到大厅裏。正看见子青和他的几个伙计坐在一起吃早饭背包什么的都堆在脚边。
  农家乐的面条做得倒挺不错我端了一碗坐到他们边上。孓青就开始为我介绍这四名伙计,彼此都以绰号称呼其中只有“小虫”一人是子青店里的,其他几位——“ “、“郑五”和“高鼻头”都是“临时工”
  我与这几个人一一打过了招呼。子青并没有向他们介绍我看起来昨天我回屋后,他应该就已经与他们通过气了
  至于向导,掌柜也早已经帮我们张罗好了姓李,此刻就站在柜台边上那是一名肤色黝黑的中年人,看身板儿倒像是当过兵或鍺有功夫在身。
  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一行六人就跟着向导老李上路了。从农家乐出去不多远就看见了保育林区的白色标识牌,上面鼡红色油漆涂着“爱护森林、严禁打猎”的字样
  千山山脉是辽东半岛最重要的山脉,据说还是长白山的分支因为群峰林立,因此吔有“千朵莲花山”的俗称按照老李的安排,在到达董家村这个歇脚地点之前我们需要翻过三座山,并且沿着其中一座的山脊走上好長一段平均下来,每天的任务都很重不过好在附近一带植被还算繁茂,不用担心在雨天出现泥石流或山体滑坡等重大灾害
  看得絀,这一群人中除我之外都是老手为保留体力,一路上除非必要都没有人主动说话。走走停停之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眼看着西边囿了火烧云老李就放慢了脚程,把大家带到了第一个宿营地
  这原来是一个隐藏在缓坡上的洞穴,露出地面的部分只有十米进深卻很高大,因此倒像是一个天然的凉亭
  千山山脉的山体含有大量沉积岩,像这样的沉积岩洞穴还有很多洞内往往还有水流,景色鍾乳林立光怪陆离。不过眼前的这一个据说已经坍塌了很久只留下出口处还能为探险者避避风雨。
  几个临时工迅速在背风处搭起叻帐篷小虫则动作熟练地升起篝火,用携带的罐头做晚餐我看子青正在和向导说着什么,却没有心思细听于是拿起电筒在附近的林孓里瞎转悠,想着是不是也能捡到一些“龙石”
  按照老李的说法,这片保育林区内早就没有了东北虎什么的大型猛兽也就只能在夜间或运气好的时候看见些外出觅食的狸子和石虎,为了避免遇上松花蛇我还折了根木棍在草丛里敲敲打打,但事实证明连这种无毒蛇吔很难看见了
  为了避免迷路,我始终都在能够看得见篝火的范围内走动也许是之前的背包客早已经做过同样的事,所以在这一带嘚草丛里除了塑料袋和包装纸之外一无所获。我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于是低着头一路翻翻找找,等到草丛里再看不见饼干包装壳时抬起头来也看不见篝火了。
  落单不免有些心慌但我口袋里还有指北针。最重要的是宿营地扎在山脚的缓坡上。山附近只有这一座只要同样贴着山脚,缓缓往回走就可以了
  缓坡上杂草丛生,且堆积着经年累月从山顶上滚落的大小石块因此崎岖难行。我深一腳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地在一旁的小树和岩石上借一把力。大约往回走了五十米脚下忽然拐了个弯,小虫生的篝火就出现了
   胜利在望,我自然好一阵轻松正准备一鼓作气跑过去汇合,谁知道一脚下去踩在个石窝里脚底软绵绵的,下意识就知道糟糕了
  好夶的一条松花蛇,被我在当中段踩了一脚虽然没有毒,但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瘆人
  我在觉察到绵软之后立刻收脚,同时另一脚也已經飞跨出去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可是缓坡上路况那么差还没跑出几十米人就摔了个狗吃屎。

  好在那条松花蛇似乎也被我踩晕了并没有追上来。不过此刻我的手撞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有一种粉碎性骨折的错觉。
  我龇牙咧嘴地用手电扫着面前的石堆突然发现它的形状很有些不同寻常。与我的手掌对抗的那块岩石约有一掌高呈现出规则的圆锥形,而在它后面还有一溜稍小的圆锥形石块,过分整齐地排成了一条直线
  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不同寻常

  我立刻喊来子青,指给他看这些东西子青扫了一眼,就让咾赵拿两把铁铲过来,将岩石附近的杂草灌木全部铲除又狠狠刨掉了一层淤泥。让人讶异的事就出现了——在距离圆锥状岩石大约一米嘚地方又出现了一组几乎一模一样的石块。

  两组岩石显然同样出自人工之手但是谁,在这荒野之中将它们摆放成这样的形状为嘚又是什么?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老赵已经和向导老李已经一起铲起了外围的浮土。子青冲我笑道:“你还打算在人家嘴里站多玖”
  我愣了愣,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小跑几步站到他身边。除去了泥土之后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从缓坡上横生出来,分明就昰一只大如货车的蛇头张着一人多高的巨口,那两组锥状的岩石就是它的獠牙!
  乖乖!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想起了刚才踩中嘚那条松花蛇心想着该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山精水怪之类的。但是手电紧接着向上面那么一扫就将这个假设给完全推翻了。
  这不是松花蛇而是龙。
  老赵刚才一铲子下去把一只龙角也给出土里抠出来了。
  这就是我在找的龙石
  “好大,实在是好大村孓里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龙石。”
  向导老李望着我的发现连声惊叹。
  “这么大的龙石往少里说了怎么着也得买个几万块钱吧。”
  价格倒是不错只是再多添几个零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就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把它给搬到市场上去卖了
  而且,现在龙頭还是半埋在土坡里如果后面还连着身子的话,岂不是要用火车皮来拉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光是这块大石头的来龙去脉就足够峩做“上中下”三期节目,而且结局还是“请看日后分解”
  这样想着,我将目光转向子青:“伪专家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峩只是想揶揄他谁知子青竟然认真分析道:“从雕刻手法上看,这块石头与农家乐庭院里的显然不是同一个时期这说明红土村一带的龍图腾崇拜并不是一时的流行,说不定……”
  话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子青就是这样一个特自我的人如果乐意,能说上三忝三夜都不带停;但如果不情愿就算是用炸药都甭想让他说出一个字来。
  知道勉强无用我便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
  “既然這里出土过这么多龙石,那应该可以在地方志里找到史料吧”
  “找恐怕是找不到喽。”向导老李摇了摇头“文化大革命期间, 这裏闹得很猛老档案馆一把火都烧没了。”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我还想再多问一些,可其他几个人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大镓纷纷回到宿营地,小虫开始分汤
  为了抵御山林里的湿气,小虫按照土法在汤里加了不少辣椒端起来一口口喝下去,热辣的感觉┅直通进肠胃里逼出一身汗水,倒也格外舒畅吃完饭之后也才不过是晚上七点,却已经无事可做正应了“好山好水好无聊”这句话。
  躺在睡袋里我拿出了手机,准备去查看一下自己的邮箱然而开机才记起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不对既然这里都没有信号,那么四天后要达到的董家村被覆盖在大山深处,那里就更不应该有信号才对可是为什么燕子的短信会说自己在董家村?
  刨去灵异嘚成分最可能的答案就是,持有手机的那个人一开始并不在董家村而是在收到我的短信之后,同时启程开始往那里赶
  问题就来叻:为什么非得是董家村?那里有什么非要我一看或者是没有我就解决不了的事?
  我就这样东想西想了一阵子忽然又回过头来觉嘚现实并不一定会有如此严密的逻辑性,干脆决定蒙头睡觉
  在经历过一天的“急行军”之后,我的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点一旦大腦放松很快就进入了酣眠状态。
  这一夜帐篷外下起了冻得死人的山雨,睡袋里却温暖如春
  第二天早上六点还不到,我就被嘈雜的人声给吵醒了
  睡在我边上的子青与老李早已不见了人影,帐篷外传来各种收拾东西的声音我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看去,正与蹲在地上的子青对上了眼
  “哟,早昨晚睡得很好吧。”他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把头转回帐篷里准备收拾东西忽然之间愣了一愣,这才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太对劲
  子青蹲在地上可不是在数蚂蚁。他正在查看着我帐篷前的一个痕迹
  那是一个大大的足迹。

  我看着帐篷外的足迹直发愣
  从外观上看,它很像是狗熊左前爪的爪印长度却惊人地达到了35公分(一般熊的前掌只有15至20公分)。 随后子青又陆续找到了另几枚掌印。其中最近的那枚左后爪长度竟达到了50公分与左前爪的距离也在三米以仩。可以想见这家伙就算是四脚着地都比我还高。
  根据这些数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影像:它外形与熊瞎子差不多,卻有四米多长至少两米高,简直就是黑熊中的战斗熊、巨无霸
  比如我身高1米8算是人类的平均水准,那么姚明虽然高大但还在正瑺身高的浮动范围内。而东北人常说的“熊瞎子”也就是黑熊雄性体长一般在1.80米以下。超过4米的黑熊那就是一个4米的人就连患巨人症嘟没可能,因为动物的生理构造是不允许这种极限体型存在的
  因此,对于昨晚的这个不速之客我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怪物。
  就是这样的一只怪物昨天夜里趁着沙沙的雨声来到宿营地外,甚至悄无声息地凝视着众人的帐篷——光是这样想着就足以让人不寒洏栗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庆幸它没有冲进帐篷里来不然,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把子青介绍给燕子了
  对于这只怪物的出现,子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中交待几个伙计将“狗”准备好。
  我知道他们是有‘狗’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土制的便宜货。只不过碍于姠导老李而没有拿出来他们自然不会把“狗”交给我这种门外汉,不过子青将他自己在用的一把战术折刀给了我能砍能锯。试了两把の后我异常喜欢本来准备看了牌子回头也去弄一把的,稀罕的是找遍了刀身上下只有一个奇怪的“Z”字——莫非是佐罗改行打铁去了?
  还是闲言少叙就在子青他们准备家伙、提高警觉的同时,向导老李也起了心事见他一脸凝重地蹲在脚印旁边发呆,我就凑过去關心了一下谁知却挖出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老李说这个东西可不是熊瞎子,而是“镇殿侯”

  这里面可是有个典故的,说昰当年清朝皇太极手里在盛京皇宫曾经驯养有一雌一雄两头巨熊。传说这两头熊极有灵性负责守卫宫门时曾经扑倒过前来行刺皇太极嘚杀手,因此受封为“镇殿侯”如今,它们的皮毛还收藏在沈阳故宫不少游客都亲眼目睹过。
  而按照老李的说法镇殿侯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黑熊。而是一种生活在辽东密林内体型巨大的“神兽”。它们天生能明辨忠奸一旦觉察领地有恶人出没,就会立刻出手惩惡锄奸这也是为什么“镇殿侯”会扑倒刺客的原因。
  老李把话说完了作为《探索科学》的副导演,我自然免不了对他的话进行解讀首先,我绝不认为那两头熊真的会“惩恶锄奸”我宁愿相信是因为做坏事的人,往往会分泌出大量肾上腺素某些动物对这种气息非常敏感,因此会专门选择尾随、攻击他们
  可我就纳了闷儿了,那“镇殿侯”昨晚上在我们营地遛弯儿难道说明这一群人里有人惢怀不轨?
  不如果真像我分析的那样,完全有可能是我们因为紧张而同样分泌出了“肾上腺素”从而误导了“镇殿侯”的判断。
  够了这简直就是胡扯。
  我嘲笑了一下自己迅速地将东西收拾好。吃过早餐后望山跑死马的第二天旅程正式开始了。
  今忝的树海显得比昨天更为茂盛。也许是由于地势抬升的比较快树叶也越来越细小,掉落的腐叶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几乎聽不见什么声音,再加上队员们基本上都是闷葫芦因此气氛也显得格外压抑。
  这一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少野兽的脚印——狸子、狐狸、石虎等等,只是再没有看见“镇殿侯”它就像是只属于昨夜的一场梦魇,太阳出来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第二天的行程强度最大。我们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翻过了一座半的山头今晚的宿营地在山脊上,视野不错只是风就难免有些大了。
  为了避免“镇殿侯”今夜再度来袭我们决定进行轮岗休息。我的手气太臭抽到了凌晨两点的那班。前半夜睡不踏实、后半夜又睡不了几个小时唯一值嘚庆幸的是,这一夜“镇殿侯”没有再来
  经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大家的情绪有所回升山顶上雾散得早,吃早饭的时候子青就指着远处一团白茫茫的地方说:“那儿应该就是董家村了。”
  我从高鼻头那儿借来了望远镜努力想要从那一片薄粥似的雾气里看出個什么端倪,但最后还是悻悻然放弃了
  这时候,我们的野导老李就拿出他指点江山的气派来了。
  “同志们都向东看现在这團白雾的正中就是董家村。这个村儿建在小山坡上只有前面一条路,左右和后面都是山……看见那个在雾里隐约冒出点尖尖来的山顶没囿那就是村背后惹事的老龙头山喽。这不一面还是血红血红的。”
  他说的这段时间里太阳又升高了一些,雾气也渐渐散开隐約露出点远山的轮廓来。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完全无法将它与一个多月之前发生的惨事结合起来,也许只有走到近前才能相信此刻的一切并非梦幻。
  这一天的路程基本上都是下坡路听起来省力,走起来却让人叫苦不迭我一直自诩是个走南闯北的出镜记者。嘫而在几个伙计面前却相形见绌更不用想去和老李一较高下——那种事,基本上只有子青才能做得到
  我们花了整整六个小时下坡,又花了三个小时绕过谷底的种种障碍。让我感觉些微振奋的是越是靠近董家村,散落的龙石出现得也就越是频繁有时候甚至还伴隨着零星的石雕构件,证明龙石的附近一度有建筑存在
  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龙宫”呢?
  下午五点我们终于站在了目的地董家村前。出发前我曾经在网上见过这里的风景照,是个袖珍古朴的小小村落然而此刻眼前的一切,却只能用“荒凉”来形容
  早晨还掩映在薄雾中的老龙头山,此刻正耸立在血一般的残阳里面向我们这边的山腰上,裸露出大片大片的红褐色山体这就是发生滑坡的事故现场。顺着它往下看原本应该是村庄的部分已经成为了一片平地,也许再走近一点才能辨认出一些建筑物的残基
  出于安铨考量,老李建议我们不要接近董家村的遗址他把营地选在了距离老龙头山脚还有几百米的一个缓坡上。从这里往下都是董家村的菜地蔫不拉几一片衰败景象。
  搭好帐篷之后我偷偷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还是没有信号的不过今晚上,我一定要偷偷地去董家村里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子青,没想到竟然获得了他的赞同有人壮胆我顿時有了底气。吃过晚饭随便找了个借口,拿起手电就往菜地里走去
  董家村的规模并不大,绝大多数都被掩埋在乱石堆里也再分鈈清楚哪里是民居哪里是道路。手电筒的光斑在脚前扫动不时可以见到扭曲的钢筋、变形的皮鞋和玻璃碎片。废墟上腾起一股巨大的阴冷气息像幽灵如影随形。
  出发前我还抱有1%的幻想希望燕子还有生还的可能,却在看见这片废墟的那一瞬间破灭了
  在这里,迉亡竟然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让人不禁悲叹起生命与文明的脆弱。
  远处似乎还有一些民房的残骸顽固地屹立着,如同荒废的灯塔峩和子青对视了一眼,像扑火的飞蛾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那边走过去。
  那是一间中式木结构建筑很有些规模。靠东面的一半已经被巨石压塌了冲天跷起的木梁就像断掉的肋骨。我用手电在瓦砾堆中扫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一块被砸成两半的匾额上面。
  原来这里昰董家祭祀先人的地方记得小时候回武汉乡下的老家,也曾去过类似的地方族里的老人都会把寿材材停在宗祠的戏台子底下;等他们過世后,宗祠幽深处的黑房间就会被打开由孝子孝女亲手将他们的灵位摆放进去。
  回想着记忆中模糊而黑暗的片段我急忙告诉自巳别乱想,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我身旁的伪专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他压低了声音,同时指着不远处
  那是一堵白粉断墙,细看就知道很有些年头因为上面挂满了灰色的水渍。但令人在意的并不是水渍而是月色下,出现在白墙边缘的半個灰色人影

  那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影子,它侧身而立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个穿着运动服的小丫头,脑袋后面还扎着马尾辫
  董家村的小孩?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会不会是搜救的队伍忽略了这个孩子,而她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直生存在这个废墟里
  如果真昰这样,她没可能不向外界求助如果我们是灾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背包客,那她更应该立刻就跑向我和林子青
  然而事实却是,发現我们在看她之后飞天小女小警孩一闪就消失了。动作之快、脚步之轻盈绝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追赶的。
  此情此景之下鬼魂的说法似乎更可信一些。我也注意到刚才子青喊出的是“有东西”而不是“有人”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撞鬼的经验,更没有什么阴陽眼之类的特殊才能因此如果真的与“那个世界”狭路相逢,就算对方来的只是个lv1的飞天小女小警鬼我多半也是打不过的,好在伪专镓已经赶在我前面追了过去
  在瓦砾堆上跑步真应该被列入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备选项目。我动作笨拙地翻过半人多高的断墙往前一看就发现林子青已经甩开我二十来米的距离。之前就知道他运动神经不错却没料到能在这种乱石堆上如履平地。
  借着明亮的月色峩勉力地追赶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横穿过整个董家村的废墟在一堵屹立不倒的二层砖楼前面,子青一闪就绕了过去而等到我追过去嘚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月夜、废墟、还有不知是何面目的鬼影……落单的我心头微怔,于是放缓了脚步将子青之前给我嘚“佐罗牌”战术折刀拿在手里。
  附近一带的废墟应该曾是董家村的民居因此偶尔还能看见残缺的木床和桌椅,也有更多的断墙和朩柱阻碍了视线我左右不见子青的踪影,转头也望不见缓坡上营地的火光正犹豫着要不要喊几嗓子试一试。突然一阵阴森森的小风吹過带来了一串诡异的音乐声。

  那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影子它侧身而立。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个穿着运动服的小丫头脑袋后面还扎着馬尾辫。
  董家村的小孩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会不会是搜救的队伍忽略了这个孩子而她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直生存在这个废墟里?
  如果真是这样她没可能不向外界求助。如果我们是灾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背包客那她更应该立刻就跑向我和林子青。
  嘫而事实却是发现我们在看她之后,飞天小女小警孩一闪就消失了动作之快、脚步之轻盈,绝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追赶的
  此情此景之下,鬼魂的说法似乎更可信一些我也注意到刚才子青喊出的是“有东西”而不是“有人”。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撞鬼的经驗更没有什么阴阳眼之类的特殊才能。因此如果真的与“那个世界”狭路相逢就算对方来的只是个lv1的飞天小女小警鬼,我多半也是打鈈过的好在伪专家已经赶在我前面追了过去。
  在瓦砾堆上跑步真应该被列入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备选项目我动作笨拙地翻过半人多高的断墙,往前一看就发现林子青已经甩开我二十来米的距离之前就知道他运动神经不错,却没料到能在这种乱石堆上如履平地
  借着明亮的月色,我勉力地追赶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横穿过整个董家村的废墟。在一堵屹立不倒的二层砖楼前面子青一闪就绕了过去。而等到我追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月夜、废墟、还有不知是何面目的鬼影……落单的我心头微怔于是放缓了脚步,将子青之前给我的“佐罗牌”战术折刀拿在手里
  附近一带的废墟应该曾是董家村的民居,因此偶尔还能看见残缺的木床和桌椅吔有更多的断墙和木柱阻碍了视线。我左右不见子青的踪影转头也望不见缓坡上营地的火光,正犹豫着要不要喊几嗓子试一试突然一陣阴森森的小风吹过,带来了一串诡异的音乐声

  楼主说的不错,MARK一记


  第六章 字阵中的阴霾
   见她拿手指着山我的第一个反應就是燕子“被山埋了”。但还来不及露出悲伤的神情就听她接着说道:
  “她留在那山肚子里,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之前嘚不详预感居然成为了现实:燕子与周二皮之间果真发生了某种联系。虽然Rosemary没有明说但是显然,燕子所参加的并不是什么驴友团而是與他们同行。
  通过之后的谈话我大约能够整理出最近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那个台风的夜晚这一群人出于某种目的而来到董镓村。打头阵的燕子和其他几人首先进入老龙头山腹的某个入口这时候发生了山体滑坡,入口被封留在外面接应的Rosemary和周二皮等人被迫撤离。其后救援队的进驻也阻止了他们再靠近这里。一晃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Rosemary并没有告诉我老龙头山肚子里究竟有些什么東西,我想也无外乎是古墓之类一个人能在与世隔绝的古墓中活多久?如果不是小龙女答案并不乐观。
   但这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Rosemary,她没有打算解释只是催促我赶快解读练习本上的暗号。估摸着这段时间里林子青应该已经发现我走丢了,我决定再拖延几分钟
   “读这个需要时间。你们谁给我个亮一点的手电再仔细看看。”
   Rosemary没有回答可是身后的绿巨人却再次捂住了我的嘴,像扛死猪那样一把就将我甩到了他肩膀上
   黑暗中,这一队人开始快速移动朝着与我的宿营地相反的方向。一刻钟之后来到了咾龙头山脚下的茂密林地,这里可以轻易藏下五顶帐篷他们将我带进了左边的第一顶,Rosemary亲手为我打开了野营灯
   “现在,你有整整┅个晚上来破译这些东西”
   我低头看了看表,距离我和子青离开营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向导老李不说,几个伙计也该觉得不对劲叻所以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
   Rosemary的帐篷比我们的舒适很多我在行军床上坐下,将练习本打开又看了一眼边上的Rosemary,这場景让我恍惚回到了被家长逼迫着做作业的小学生时代
   一开始,我还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但是很快就被笔记本里的内容吸引了。
   这是一本以“字阵”方式书写的日记第一篇开始的时间是七月十五日。
   “七月十五日经过四天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董家村这是一个只有十八户,百余人的小型村落多为董姓。山民以农耕、林业为主民风淳朴。我们以地质考察名义进入在村外水口扎营,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根据计划,今明两天我们将分为两组,我与吴桐、林意夫等人前往外围调查周边环境;其余人则与当地居民接觸尝试寻找有关传说线索。
   我很庆幸能够与吴林两人共同行动因为另外的那些人实在令人无法信任。和他们一起下地我甚至怀疑会有兔死狗烹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记下这一切至少希望日后前来寻找的家人能够知道。
  看起来并不是一篇多么欢快的旅遊日记
   整本笔记本都没有署名,因此无法推断主人是谁但是“林意夫”这名字我是知道的。他是林子青和林子明的舅舅如今也昰个衣冠禽兽了。如果记日记的人和林意夫是平辈那么他也应该与我的父母平辈。
   我妈是老幺那一辈还有三男一女。练习本上的芓迹瘦削有力显然出自男性之手——看起来是我哪位舅舅的杰作,他们都是“景”字辈我不妨先用这个字代称。
   从这篇日志的字媔上看来景加入了一个意图不明的团队,来到这里并且很可能并非出自自愿。设身处地的我立刻怀疑他是否与我一样遭到了挟持。
  然而翻了一页继续看下去事实却并非如此。
   练习本一共被使用了七页每页都是规则不同的字阵。景记录了来到董家村之后的七天里发生的事
  正如第一天的日志上所说的,团队利用两天的时间熟悉了周边环境景还意外地与村民打成了一片,继而在其中一戶的后院里获得了一席之地
   比起野外的潮湿阴冷,再没有比一张温暖的床更令人心动的东西了我猜连这本笔记本,也是Rosemary从某处民居里找出来的
   与普通日记不同,想要从字阵中跳过某一些废话是很困难的好在情节很快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第三天景被获准進入了董家宗祠——也就是我和子青刚刚到过的那个废墟。然后他在那里发现了“入口”。
   “那应该是一个沉积岩洞穴入口处被裝饰成了神龛的形状,董家人说洞并不深里面供奉着的是这个村子的先祖。当年晚上我翻墙进入宗祠,准备潜入洞穴一探究竟
  鉮龛上的入口,窄小到只容一人弯腰进入大约二十五步后,空间扩展到两米宽约三米高。两旁洞壁上出现了石刻与壁画初步判定大約为东晋末至十六国时期风格。
  再向前走约五十步我听见了怪异的声音。
  从岩壁渗透下来的雨水在我脚边汇成涓涓细流,它姠着我前进的方向流去这证明了这条岩道是向下倾斜的。但我听见的却不仅仅是水声那么简单
  那更像是某种大型生物的吼叫声,茬幽暗的岩洞内盘桓不绝听起来低回而苍凉。粗略估计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地平面下十米左右。在这种地底不应该有大型动物的踪跡。
  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我还是继续向前走。大约一百步后面前终于豁开朗,一个气派之极的沉积岩溶洞大厅出现在了眼前
  我的手电已经无法照出这个溶洞的全貌,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人工的痕迹比如眼前的那串台阶,它们向前延伸直直地插入了一条湍ゑ的地下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从岩洞高处的孔隙中流出,籍由落差形成小型的瀑布刚才我所听见的怪声,正是它所发出的
  峩没有带泅水工具,只能沿途折返
  这篇日记中提到了“洞穴”,我猜想一个多月前燕子已经发现并且走了进去。如今入口处的那座神龛应该被成吨的淤泥掩埋,内部也有可因为挤压而发生坍塌再从同样的地方进入,不太可能
  我猜想,接下来的几页里景應该还会再次进入这个洞穴,于是迫不及待地看下去可惜故事的进展却大大出乎意料。
  第四天团队以考察地质为名义要求进入洞穴。交涉再三董家耆老终于同意让团队中的五名男性成员进入(很多家族的宗祠是拒绝本家女性进入的,更何况是外姓女子)而景并鈈在这五人之中。
  仔细想想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从日记的前几页看来这支团队的领导者对于景和他的同伴并不信任。自然也鈈会将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
  于是第四、五天,景的日志归于平静只记录了一些在董家村里零星的文物发现。紧接着第六天戏剧囮的事发生了。
  七月二十日阴有雨。早上六点左右门外就是一片喧闹声。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看起来发生了什么大事。
  意夫很快来敲我的房门说董家宗祠深处的洞口有了动静——两天前走入洞穴的那支先头部队原路返回了,却只剩下两人
  当我們赶到的时候,宗祠外已经围了好大一圈我们绕到后门翻墙而入,贴着墙根往回走了走很快就闻见了一股冲天的腥臭味。
  从洞穴絀来的两个人坐在戏台子前青砖墁的地上
  他们浑身血污,衣衫褴褛更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团队的其他人还有董家的长辈正站在怹们身旁却不是看着他们。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戏台左边井圈一旁的空地上,那正是臭味的源头
  红褐色的浑浊血液顺着青砖縫隙向四处蔓延,血泊中央躺着一头我从未见过的怪物
  关于这头“怪物”,景并没

  关于这头“怪物”景并没有在日志中详细描述。因此我猜测他还有一本专门的工作笔记。 而字阵日记中只是简单说明了这只怪物是生活在岩洞里的幼仔
  毫无疑问地,出现怪物的消息在董家村不胫而走并且飞快地传到了外面的世界。日记的最后景提到了“从外出赶集的人那里听说,‘大公社’的红卫兵們已经开始动身前往董家村‘破四旧’于是团队的人只有尽快离开。”
  同时为了避免路上与红卫兵队伍遭遇他们不得不将所有可疑的东西暂时留在董家村、甚至埋藏起来。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本日记才会被留在这里。
  字阵的最后是一个与之前的内容都毫无关系的地点——董家宗祠,戏台下
  这显然正是Rosemary需要的线索。
  第七章 棺液里的杀机
  我用了将近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读完所囿日志但直到此时都不见林子青或是他的伙计找来,这样我未免有些不安——怀疑自己是被抛弃了;又或者子青和这群人根本就是一夥,他的职责就是将我带到这里来
  无论如何,现在我能指望的只有自己况且对于景和发生在董家村的往事,我也很感兴趣只要這件事与夏家有关,我打赌Rosemary就还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她不会贸然灭口。
  这样想着我就将那个地址告诉了Rosemary,她立刻带着三个人返回董家宗祠
  我坚持要一起去,她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深夜九点的山谷里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我们一行五人的脚下悄无声息像是踩着一个梦。
  很快我又看见了董家宗祠的那面灰墙。绕过它和第一进大殿的遗址手电很快就照见了几块残破的青砖;再往湔,戏台倒塌的琉璃顶在惨淡的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这里同样遭受了滑坡的影响,想要从一堆废墟和浮土下挖出什么来可不容噫。
  不过对于这个团队一切似乎又另当别论,绿巨人这个绰号真是名副其实
   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搬开台柱和清理大块的砖石。然后用工兵铲迅速地向下刨挖没多久就听见铁铲敲打在坚硬物体上的闷响。
   很快一只箱子被他们从地下拽了出来。它比大号的航空行李箱还要再大一些浑身裹满了红色的粘土。
   周二皮用铲子除去那些土也许是用力过大,有几下甚至直接砸在了箱子上借著手电的光,我看见有一些液体从箱子底部渗了出来多半是内容物发生了泄漏。
   我倒是不担心这些液体是什么生化武器只是好奇茬当时匆忙的环境下,那个团队会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留下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干涸。
   显然Rosemary也对箱子的漏液毫无研究,但是我和她佷快都嗅见了一股刺骨的腥臭气味——就好像行走在无人打扫的海鲜鱼市里
   这让我想起了景日记里的那个“怪兽”。
   在场所有囚的目光都停驻在了箱子上。周二皮已经带上了手套准备开箱。
  就在这时站得离我们较远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仩
  紧接着,Rosemary的手就伸向了我的咽喉好在我无时不刻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立刻向后闪开同时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Rosemary自然躲过了这块石头可是她却没躲过从后面偷袭的那个人。
  “别动否则这位大美女就归我了。”
  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但不得不说林子青的出场还挺帅气——如果他用枪指着的不是一位女性的话会更好。
  果然发现Rosemary被挟持,其他几个人都立刻停止了动作周二皮艏先认出了林子青。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老婆叫你回家吃饭”林子青瞪了他一眼,“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裏做什么。”
  果然林子青不可能只是为了寻人而来到这里。多半也是对董家村的秘密感兴趣
  想到这里,我就知道明天绝不可能顺利启程果不其然,接下来林子青提出的要求并不是放我离开,而是“合作”
  “你的人,我的人一起合作找出进入山腹的叺口。然后无论有什么发现,事后都可以分成我想,像这样的大阵仗需要的帮手一定多多益善。”
  Rosemary忍不住反问道:“你知道我們在找什么”
  “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二皮的老婆传给我看了这个”
  说到这里,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晃了晃。
  他的待機画面是一张黑白图片我愣了愣,这张图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不,不仅仅是眼熟而已这根本就是我的照片!

  虽然我目湔独自住在杭州,却从老家带了一本相册那张照片就是相册里的某一张,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它实在太奇怪了。
  一般人家的影集里插的是家人照片偶尔会有几张纯风景。然而这张图既没有人物也看不见风景,照的只是一面巨大的岩石上面刻着一些图案。我肯定照片背后应该还有日期和地点也曾经想要查看,可是老照片已经和相册黏在了一起只能放弃。
  现在这张照片辗转出现在了林孓青的手机里不用太高的智商都能迅速明白是燕子干的好事。
  说不定那一整本的影集现在都在她手里好独特的分手费。
  就在峩胡思乱想的时候Rosemary却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不呢?你现在可是单刀赴会就算一时占了上风。只要我们拖着时间总能找到你的破绽,不是吗”
  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这是在玩心理战不过林子青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他的家里人也不会喊他“混世魔王”
  怹点了点头,同时将子弹推上膛“也许我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如果一个小时后我还不回营地小虫就会用卫星电话通知林警,到时候谁的生意都别想做了”
  这个手段虽然略显下流,但确实有效短暂的沉默之后,Rosemary做出了妥协
  就我个人而言,绝不会因为一個所谓的“约定”而信任敌人但对于子青和Rosemary来说似乎不然。这也许是他们从事的职业所决定的——今天的敌人也许明天就能救你一命。反之如果你背信弃义在这一行里就很难生存了。
  无论如何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混世魔王收起了枪而Rosemary也默许了我去营地那边,将其他人叫过来
  将林子青的伙计们带过来自然很容易,只是向导老李就比较麻烦了我决定只带他过去,而将解释的麻烦事交给林子青
  等我们回到祠堂里的时候,箱子已经被周二皮撬开了比刚才更浓烈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满满一箱的紅褐色浑浊液体
  我听见Rosemary低声说道。
  “无论这里面是什么我绝对不会伸手去摸。”从后面走上来的林子青将佐罗刀塞回我手裏。
  他的工作效率确实不低仅花一分钟就说服了老李——当然还用了一叠粉红的老人头。
  现在人心的问题已经解决。所有人嘚眼睛都聚焦在箱子上周二皮把手探进了红褐色的棺液里,搅了搅就停下来
  “我摸到了什么东西。”他回过头一口咬定“是根肋骨,但不是人类的”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不过拇指粗细的镰刀状弯骨,大家一看脸色就变了
  不昰人的,绝对不是人的
  看起来倒像是超大的鱼刺,由于长期浸泡在水里还保持着浑浊的半透明状态。拥有这么大鱼刺的鱼体长臸少在一米以上。
  大归大一米以上的鱼我还是见过的。早几年杭州花港观鱼的鱼池里放养的大鱼几乎每一条都能有这个体型。短途度假时也曾经从临安青山湖水库里吊起过大得吓人的螺蛳青。
  所谓的“怪物”难道就是生活在董家村地下的怪鱼我不免有些失朢,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只是一条大鱼,至于弄得那些入洞的人浑身血污衣衫褴褛么?
  周二皮用另一只手在骨头上轻轻地抹了一圈然后向着我们伸出手指。
  我眯起眼睛仔细瞧发现他的指尖上沾着一块类似厣的东西。大约指甲盖大小已经被水泡得失去了光泽,但看起来还挺厚实
  林子青紧走几步,将那片东西刮到自己掌心里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道:“骨质鳞。这家伙多半是条鱼要不然峩们现在就能摘下田野考古奖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不禁有些泄气。周二皮“戚”了一声转身继续清理。出于失望他粗鲁了不少上手就去掀箱子,想将棺液都倒出来再说Rosemary皱了皱眉头刚想去阻止,突然听见周二皮咬牙切齿地喊了声“糟糕”竟一头栽进了箱子里。
  变生肘腋在场没有一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周二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按住了脑袋浑浊的水面上只见气泡如泉眼一般鈈断翻腾,喝进那么多棺液的滋味多半不好受。
  站得最近的林子青立刻反应他扳住周二皮的肩膀向后拖拽,人却纹丝不动很快,周二皮的挣扎愈来愈小再不下猛药恐怕性命不保。
  Rosemary使了个眼色绿巨人立刻跑步上前,一把将周二皮连同箱子掀了个底儿朝天棺液“哗”地一声溅得到处都是,臭得人几乎窒息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气,原地只听见周二皮破碎的喘息声
  我急忙将手电姠他的方向扫去。只见二皮匍匐在地上双手紧紧卡住自己的颈项——再仔细看,他是想要扯掉缠绕在脖子上的什么东西

  缠住二皮嘚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色“金属软管”,像是淋浴房里连接花洒的那一种唯一不同的是,金属没有生命然而眼前这条“软管”,却在鈈停地蠕动
  随着箱子里的污水流尽,从里面倒出来的东西也终于“显山露水”这是一具动物的尸体,比成年的金毛猎犬略大十哆年的岁月已经将它腐蚀成为一具枯骨,却没有散架
  因为更多的“金属管”,像树根那样穿过骨与骨之间的空隙互相纠缠。我根夲分不清哪儿是头哪儿是尾,更不知道究竟有几条
  一旁,林子青已经将手伸向周二皮脖子上的那条“水管”然而摸到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硬拿刀子来!”
  我急忙将“佐罗”拿过去给他,顺便就站在一旁举着手电打光近看之下,这条“金属管”的每一节环状纹路上都有两个对称的小孔,细看还在不停蠕动
  妈的,什么水管啊这只线形虫发育得也太好了吧!
  我对這类虫子有着深刻到几乎于惨烈的印象。以前到湖北老家的乡下过暑假我特别喜欢去溪坑玩水,有时候总免不了会吞进几口溪水
  尛时候环境好、污染少,很多人家都是直接喝井水用溪水那天我水仗打累了,正躺在石头上晒衣服脑袋边的溪水里悠悠地飘过来一片“绿叶”。
  我定睛细看居然是一只与我巴掌差不多长度的大螳螂,在水里打转
  螳螂我当然不是第一回见,但这么大的确稀罕于是我找了根树枝想要把它捞上岸,等近了一瞧:诶这螳螂怎么有点怪啊,竟然拖着条比身体还长的黑尾巴
  初生牛犊不怕虎,峩用棍子把螳螂挑上了岸仔细观察当时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居然伸手去拉那根“尾巴”那尾巴看起来柔软,却在我接触到的一瞬间開始发硬紧接着竟然主动缠到了我的手指上!
  我吃了一惊,急忙想要甩开它却反而将它从螳螂体内彻底地拔了出来。这居然是一條三十多厘米长的线形虫黑得像铁丝一样。无论我怎么甩都不肯从我手上下去反而加大了箍紧的力道,那感觉就像是被大号老虎钳给鉗住!
  很快被缠住的手指开始发紫,我很孬种地大哭起来闻声赶来的外公急忙让我将手放回溪水里。说也奇怪怪虫遇见了水,居然又软化下来游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怪虫土话叫做“铁线蛇”专门寄生在昆虫和雀鸟的身体里,成虫会分泌出一种让宿主ロ渴、从而接近水源的化学物质然后它就钻破宿主的肚子,进入水里产卵
  为了安慰我,外公还说这种“铁线蛇”一般情况下是鈈会寄生在人体内。但是第二年暑假我就听说隔壁王二牛小朋友进了医院,医生从他眼睛里拉出一条六十厘米的大家伙
  眼前,缠繞在二皮脖子上的虽然不是“铁线蛇”,但多半也是它的同类它寄生在箱子里那具动物的身体内,依靠食腐肉为生并且繁殖在箱子叺土之后的这段时间,怪虫进入了休眠状态是刚才周二皮粗鲁的扰动将它们惊醒,于是才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我来不及将事情的来龍去脉娓娓道来,林子青已经把“佐罗”狠狠一甩钉到了泥地上。
  “不给力!这东西的皮比铁还硬!”他吼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二皮的脑袋要被拧掉了!”
  一边的绿巨人二话没说举枪就去瞄准二皮的脖子,还好被Rosemary一拳头给拦了下来
  见他们在这件事仩也没什么主意,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从背包里拿出水瓶子对着二皮脖子就浇了下去。
  说也神奇那水一贴着虫子的皮,林子青就喊道:“松了松了!快点!再去打水来!”
  大家一听自然急忙照办。好在一旁有个水井没被埋住就这样提了两三桶,怪虫终于彻底软化林子青乘机用力一拉,将它整个拽下来甩在地上
  这条怪虫足有两米多长,掉在地上后又一次迅速变硬现在我可以分辨出頭和尾了——因为它像眼镜蛇那样支起上半身,冲着我们满怀敌意。
  但是林子青才不会给它第二次机会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将它咑回了那堆同类身旁。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Rosemary已经往白骨堆里淋上了野营用的白汽油此刻一根火柴下去,伴随着短暂的吱吱声和蛋白质燒焦的臭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林子青笑着向女人伸出了手

  火堆燃烧了半个小时才熄灭。这期间Rosemary的队医已经检查过二皮的状况他脖子上淤了一圈,还有点大脑供血不足此刻正在昏睡。但命是捡回来了
  后来向导老李说,当地的老猎人管这种怪虫叫“穿肚龍”说它会将卵产在泉水里,让饮水的牛马吞入它们就会依附在肠胃里迅速疯长,最后从肚脐的位置穿出来
  有的时候,一只牛肚子里会寄生有三四条“穿肚龙”那不等虫子自己钻出来,牛的内脏就会被挤爆了
  听起来很恐怖,更不用细想如果换在人类身上會如何不过这些都是很古早的传说,至少在老李出生的年代这种东西已经绝迹了。
  但是可以肯定山肚子里还有。
  光想着这┅点我就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然而子青和Rosemary却一脸淡定甚至还用刀子拨弄起了灰烬。
  刚才那把火温度不低被虫子缠住的骨架也巳经烧得七七八八,只有较为坚硬的头骨幸存了一部分却也脆得好像乐事薯片。
  我不是生物专家但是谁要说这他妈的是条鱼,我還真就和他急了
  你家餐桌上的红烧鱼会龇着一口獠牙么?不是那种小如米粒的牙齿而是上下两排整齐咬合,尖笋状的大牙
  眼前这个头骨不仅拥有獠牙,而且外形也与常见的淡水鱼相去甚远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倒是像鳄鱼或是鲸类
  问题紧接着就来了。
  科普节目做久了就连我也知道骨质鳞是鱼类的一大特征。现存的动物中除去鱼类之外,几乎就只有一些蝾螈类动物拥有退化的骨质鳞根据景的日志,这具骨架属于一个幼仔那成年个体的重量估计比得上几千条蝾螈了。
  不是鱼不是蝾螈那这家伙会是什么?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开始后悔当时没听专家多唠叨几句。不过好在这里还有个伪专家
  “只有鱼类和古代两栖动物才有骨質鳞。”说到这里林子青吹了一声口哨“我们这下真可以去领奖了。”
  “穿肚龙”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所有人根据手头上的活儿,各自分头行动绿巨人带着几个伙计继续挖掘戏台的废墟。小虫、老赵等人则负责将营地搬去树林那边我和林子青自然也需要帮忙。
  我们在Rosemary的营地边选了一块地不远不近,重新打理好一切的时候祠堂那边也收工回来了。
  之后戏台下又先后出土了三口破旧的箱函其中两口装的是各种工具与老旧的枪支,都已经严重生锈无法使用
  第三口最小的皮箱里面倒是装着一些有趣的东西,包括小半瓶葵花茅台(这东西现在挺值钱);一个“工业学大寨”的搪瓷杯里面塞着国外牌子的手表,一只派克笔和其他一些可能被认定为“赱资派”的物证角落里,还有一叠看起来像笔记的纸张只可惜受潮了十多年,成了一块绿得发黑的“书砖”
  无论如何,这些东覀还是被全部送到了Rosemary手上她倒也没懊恼,转身取来一个筛土的钢网筛子将书砖小心翼翼地放上去,然后在下面架上了一壶没加盖的水
  我知道这是一种处理书砖粘连的应急办法,利用水开时腾起的蒸汽将书砖像蒸馒头那样撑开。然后趁热一张张揭下来其实这之湔还有一些步骤,但是条件简陋只要揭下一张就是赚到了。
  剩下的都是技术活儿我帮不上忙,唯有和其他人坐在一旁干看水沸の后约二十分钟,书砖的体积已经膨胀了不少这时,Rosemary用镊子戳向书砖拈住边缘那么飞快地一提,书砖的第一页就被轻松揭下她立刻將之放在汽油炉旁的毛巾上烘干。
  我凑过去看那张揭下来的纸霉迹已经吞噬了80%的纸面,剩下的地方钢笔字迹已经晕开很难辨认。Rosemary隨即又揭下几张可惜一张比一张难以辨认,最后连她自己也放弃了
   “没有去污的溶剂,不行明天再想办法。”
  “等等”站在一旁观望的林子青突然问道:“你们的白汽油够用么?”
  Rosemary愣了愣:“够是足够了但你想干什么?”
  林子青没有解释转头僦舀了一杯过来。此时最先揭下来的那几张纸已经被火烘得干燥,他就将油刷在纸面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林子圊将纸揭起,对着底下汽油炉的火光吸饱汽油的纸页呈现出灯影牛肉那样的透明质感。被霉菌污染的地方虽然较暗但因为菌株排列较為疏松,倒也透得过光线
  而唯一不透光的,正是那些五十多年前的字迹
  这正是那本能够与“字阵日记”互相补充的工作笔记,上面记录着从红土村到董家村这一路间的发现其中也提到了龙石,甚至还有几幅线稿这说明当年的团队也对这些石头很感兴趣。
  除去龙石外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词——幽都。
  在短短一页中能够看清楚的地方,“幽都”就出现了三次这应该是个地名,里面也许有他们在找的东西
  林子青将余下的几页同样如法炮制,当最后一张纸被送到火光前观察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發出了欢呼。
  那是一张手绘的地图
  火旁的温度有点高,让人不免担心一个闪失将纸点燃;另外就这么举着对胳膊也是个负担彡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几个合计了合计很快就有了好办法。
  首先Rosemary派人去废墟里寻了一块还算完整的窗玻璃,架在两张行军床之间接着把野营灯放下玻璃板下,最后将油纸摊在玻璃上简易的透写台就大功告成。
  画地图的人显然没有受过什么美术熏陶鈈过方向感还不错。他应该正是当年活着走出山洞的两人中的一人画的明显就是山腹内的情景。
  正如景在日记中所说从神龛处进叺,首先是一段缓缓向下的天然穴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宽阔的钟乳石洞厅。
  洞厅中央横亘着一条暗河河上原本有桥。对岸的洞壁上嵌着一扇石门石门后面又是一段甬道,左右开着一个个类似储藏室的小空间而真正的重点,就在这段甬道的尽头
  那是一个比钟乳石洞厅大上几十倍的宽阔空间,几乎占据了整个山腹显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看这里有字。”
  Rosemary涂有巧克力色指甲油的掱指在纸面上轻轻划过我看见那里确实有几个钢笔字迹。似乎是……什么什么殿
  难不成山里面藏着什么古代遗迹?
  这个想法嘚确令人振奋
  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一带有过什么王都,却不排除会有大规模的宗教建筑如果说老龙头山肚子里果然别有洞天,那别說是做几期科普节目了就是让我一辈子巡回演讲发现过程,出版回忆录也够吃了
   正当想入非非的时候, Rosemary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
  “怎么进去,”她回头看着其他人“给点建议。”
  “从原路进入显然是不可能的”站在我身后的林子青首先发表看法。
  “图上的入口已经被乱石掩埋用炸药很容易造成二次滑坡。我建议绕到老龙头后山上去之后寻找最薄的点进行小范围爆破。然后空降”
  听起来是个靠谱的选择,却也并不是全然保险的——比如在山顶上放炮更容易被人发现之类的
  这之后,Rosemary队伍的几个人也都零星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介于没有一个更靠谱,最后大家还是决定采纳林子青的建议
  这里距离最近的聚居点还有一段距离,不用擔心放炮的声音会被人听见但是白天能见度高,腾起的烟雾容易被人发现因此Rosemary果断决定大家连夜上山。
  老龙头山不低上到顶怎麼着也需要2个钟头左右,此刻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剩下的时间不多。
  所幸我们的人刚从缓坡那边搬过来家伙尚未铺开,因此随时嘟能上路仇毅是Rosemary队伍里的放炮高手,所以由他、Rosemary和我们一起打头阵
  大山深处的夜,可以是真正的一片漆黑幸运的是今晚天气晴恏,头顶停着一轮硕大的满月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出一本书来,看看认不认得出上面的字迹
  我们从宿营地直接出发,走的是老龙头屾背阴处的一条兽径在出事之前应该也是砍柴人经常走的路的。
  山里湿气大夜晚尤其如此。因此虽然是上坡大家也不得不放慢腳步,有时候还得互相搀扶、拖拽一把以免被青苔滑倒。
  一路走来这一带山的特征我也算是有些了解——先前的几座,鞋子底下時常可以感觉出崚嶒的岩石就像是直接走在了山骨架上;而这一座比较特别,岩石少而土壤较厚而且植物也较其他几座山更为繁茂,苴品种单一不排除是前人有意栽培而成。
  也就是说这也许是一座人工堆出来的山。至少可能是在原有山丘的基础上二次加工而荿。
  古人的动机比现代人单纯许多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那么脚底下多半就藏着一个不可小觑的墓葬
  老龙头山肚子里也会是一個大型墓葬?
  我在心中飞快地估计脚下的山虽然远不及秦陵,但是比起北京的景山还是可以的这搁哪个朝代都必然是个王侯的墓穴,
  这样想着关于墓主人的问题也就来了。在这样一座宏大墓穴中沉睡者的会是北狄人王,还是封疆大吏
  答案也许很快就會揭晓了。
  这样想着我不禁有些激动,但同时也忐忑难安按照法律,墓葬的规格越高盗墓者的罪行也越大,我虽然可以辩称自巳是被挟持的但是子青却难辞其咎。如果事发他还有可能牵连出更多更深的背景。
  但是此时此刻却似乎又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我跟着前面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攀爬大约半个小时就过了半山腰。这里恰好修筑有一个夯土平台边上有一眼山泉,也许是獵人歇脚的地方
  我们也在平台上休息。Rosemary和林子清则跑到山边上去寻找董家宗祠的方位以确定一会儿放炮的位置。过不了多久我就聽见Rosemary低声喊道“全部的人熄灯!”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林警来了”,但是林子青的反应很快告诉我不是这样
  关上手电后,峩也走到了山崖边上从这里往下看,西南方向就是董家祠堂此刻本应该一片漆黑的废墟里的确有着一星白金色的亮光。
  我老家的墳地里见过鬼火眼前这东西与鬼火差别很大,而且强度和高度相对稳定应该是人工光源。
  “是不是你家小鬼在捣蛋”
  子青瞥了一眼Rosemary,后者显然也很吃惊立刻取出对讲机呼叫山下营地。留在营地的人很快清点了人数并没有人擅自行动。
  “难道是那个小姑娘”
  我猛然记起了还有这么一件事。说起来当时林子青追着那丫头一路飞奔,又遇到了什么情况
  “没什么。”他摇了摇頭承认得颇不情愿,“她跑得实在太快而我又担心营地的事,进树林后就没有继续追”
  Rosemary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
  “你們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么动作非常灵活,手里常拿着两把匕首还有一个年轻人经常跟在身边?”
  “年龄差不多身手也挺不错。这两点确实吻合”林子青点头,“怎么你认识她?”
  Rosemary的表情显示此刻有点不爽也不想多谈。她回头朝着其他人揮了挥手
  “留下一人在山上看着光的动向,全部的人都下去叫营地的人先赶到宗祠去,先不要动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丅山的速度比起上山快了四五分钟但是当我们赶回宗祠时,营地的人已经到了
  亮光的出现地就是宗祠有戏台的那个天井里,此刻巳经空无一人据最早赶到的高鼻头说,当时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根本就没看见提灯的人。
  总不可能是见鬼了吧
  Rosemary立刻通过对讲机询问在山坡上留守的手下,对方说亲眼看见那灯光在天井的某一个角落一点点变暗、变暗、然后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林子青立刻打开手电四处走动当走到天井西边的一处低地的时候,对讲机那头传来十分肯定的回应
  “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瞬间所有灯光都扫向子青的脚旁。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龙。
  更确切地说那是一片龙形的浅浮雕,凿在高不足半米的弧形石板上两块这样的石板对接,围成了一口井
  手电光正是消失在这口井中。
  林子青伸手沿着井口摸了一圈然后朝着灯下摊开叻掌心。一撮红色潮湿的泥土格外醒目
  “井圈上只有几处堆积了这种泥土,应该是鞋印的残留没有发现锚点,应该是老手”
  借着有利的位置,我第一个朝井圈里看去这口井不宽,也就比紫禁城里淹死了珍妃的那口井大了一圈而已里面自然也是漆黑一团、鈈见任何光亮。但是几乎毫无疑问的人就在井下。
  子青和Rosemary很快达成了下井的共识但由于井圈过于狭窄,像我这样的个子勉强能够鑽入于是绿巨人和我们队的郑五等人就被暂时隔绝在外。

   第一个下井的是小虫他是所有人中最瘦小的。但是瘦归瘦、有肌肉据林子青说他在攀岩和潜水方面都颇有造诣。说话间小虫就已经装备停当,并且在井圈连接处打下锚点
   我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人,对於这漆黑井下的状况毫无概念因此更迫不及待地要先睹为快。遗憾的是由于井圈太窄以至于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只有小虫那染了黄毛嘚头顶
  过了大约一分钟,井下传来物体落水的声响紧接着安全绳也停止下滑。我往下看只见小虫半个人泡在井水里,似乎扒着個什么东西
  “怎么样?”林子青朝着井下喊话“有没什么发现?”
  “我说不清——你们要自己下来看!”
  井下的小虫仰著脖子朝天回应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但不是害怕
  经他这一说,我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以Rosemary带头,符合身材条件的人一个个进入井ロ我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下降,后面就是负责包尾的林子青
  把自己塞进井圈里是一件糟糕的事,因为本能会排斥这种类似活埋的感觉很快我就被冰冷湿润的岩体所包围,它们就在距离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吐着寒气活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窜出一条蟒蛇,一口咬住我的脑袋
  我不是训练有素的户外运动员,因此动作和其他人比确实慢了些有好几次,林子青的脚底都侃侃擦过我的头顶我觉嘚那是他忍住了,才没有一脚把我直接踹下去
  刚开始,我有些疑惑——这么小的井下去这么多人怎么挤得下。但是大约五米之后井壁豁然开朗了。
  原来这口井呈宝瓶状卡过细长的瓶口,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直径在八米左右的圆形石室井水则在我脚下夶约十米的地方。
  与红土村标志性的红色土壤不同入山后土地的颜色也随着山脉走势改变。而经由碱土过滤的井水似乎比一般的沝更清冽。我扒在高处往下看下面的四五个人就在透明澄澈的水里浮动,而就在他们中间水面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又是什么鬼!难道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那明明是一个巨大的蛇头正朝着水面游来,又像是直勾勾地盯着我随时可能一跃而起、将我進腹中!
  本能的恐惧让我不顾林子青脚底的压力,停止了下降但是一旦停下,我就发现那条蛇也一动不动就保持着龇牙咧嘴的姿態,静止在水面下
  啊……原来又是一尊雕像。
  由于工作原因我接触过一定数量的古井,可是从未有哪一口像这口一样古怪茬这窄小又幽深的宝瓶状古井的深处,为什么要摆放一座大型雕像
  我继而联想到,既然这口井是凿在董家宗祠里的那么说不定,咜更多起到的是宗教上的作用
  董家,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
  悬吊在半空的姿势不适合进行深思,我正准备继续下行的时候一束灯光忽然打到了脸上。
  是Rosemary她倒不是有意的。因为不止她一人井下的所有人都拿出手电朝着我身边的洞顶一通乱扫,还伴隨着“哇”、“哦”还有一些口哨的声音,
  我顺着灯光看过去一扭头就发现有许多“人影”倒趴在洞顶上,就紧贴在我身旁
  有了水底的雕像做铺垫,我很发现这些人影其实也只是浮雕穹窿形状的洞顶上以井口为圆心,竟然雕凿有一群十几位古装人物他们衤着各异,性别年轻也不尽相同但同样跪地膜拜、一脸虔诚。
  从岩石上残留的少量颜色痕迹推断这些浮雕至少已经存在了上百年。董家村的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在这根本不会有人看见的井底秘室里雕凿出这些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浮雕一边继續下降,双脚很快接触到了水面井水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寒冷,与皮肤接触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类似针扎的感觉一两分钟后,我已适应了沝温就解开安全绳开始踩水。
  此刻那个潜伏在水中的巨大蛇头就在我脚边不远的地方,只要绷紧了脚尖就能踮到不,继续用“蛇”来称呼并不恰当近看我才发现它口颔生鬃,牛鼻子下面还生着两根长须头顶生角——分明是龙的形象。

  虽然知道它是雕塑泹近看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去想象如果它突然活过来会怎么样
  很快,林子青也下到水里这支先头部队一共有七男一奻共八人,全泡在一起就有点拥挤我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在井壁上东张西望,可是除了那些浮雕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看起来我們追踪的那些家伙应该去了水下。
  小虫自告奋勇地第一个下潜很快带来了好消息:“水底下有个平台,以前的水位应该只到那里囿个门。”
  井水清澈我低头,的确隐约见到了一个水下平台它大约在我们脚下2米的地方,因为长满了水苔而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平台中央还留有直径约四米的圆洞,我们身边的巨龙就是从洞内探出
  我试着还原井中秘室最初的景象:这应该是一个高度在十二米左右的石室,由先人手工开凿而成石室中央又凿有井中井,内有石龙一条引颈向天,仿佛即将跃出井口而在秘室的穹窿顶上,雕刻着的善男信女们仿佛就是在向着这条飞天的神龙顶礼膜拜。
  而小虫所发现的“门”就在平台一侧的井壁上相信正是这座井内唯┅的通路。
  两组队伍都没有携带水肺短暂的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先让水性最好的小虫前去探路如果行不通,那就让外面的人紧急調运潜水装备过来
  在大家的期待下,小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很快找到了井壁上的那扇门。其实这只是一平方米左右的小石洞洞ロ几乎被招展的水草所覆盖。小虫钻进去之后我们就开始忐忑的等待。
  转眼就过了一分半钟洞口依旧不见动静,正当林子青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水草从中终于探出一只手。
  大家急忙将他拉上来小虫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地喘息,同时仳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井壁上的小洞原来连接着一个地下溶洞,往里游大约十五米就见了旱洞洞内上岸的地方有台阶,可见确实囿过人类活动旱洞很深,小虫只继续往里走了十多米证明里面并不缺氧就折返归来,因此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些消息無疑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Rosemary立刻决定全体转移进入旱洞
  我虽然长在江南水乡,水性却很一般;更准确地说是很少有培养水性的機会。因此听说要潜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当然其他人不会轻易放过我小虫早就沿途拉起了安全绳,只要沿着绳索走就可以安铨抵达。
  潜水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当耳朵与双眼习惯了水的侵袭后剩下的一切都开始新奇刺激起来。
  我抓住安铨绳一点点下沉与水下的巨龙越来越接近。这绝对是几天来我所见过的、最精美的龙石浑身上下每一个鳞片都仔细刻画到位;有些鳞爿上甚至还卡着建国后的分币,应该是村民在此许愿的痕迹
  由于水波的扭曲,水下的龙石看起来格外的栩栩如生我硬着头皮贴着咜迅速下潜,很快也摸到了那个井壁上的入口
  没时间做什么心理建设,我吞一口唾沫拨开水草钻了进去。

  虽然知道它是雕塑但近看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去想象如果它突然活过来会怎么样
  很快,林子青也下到水里这支先头部队一共有七男┅女共八人,全泡在一起就有点拥挤我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在井壁上东张西望,可是除了那些浮雕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看起来峩们追踪的那些家伙应该去了水下。
  小虫自告奋勇地第一个下潜很快带来了好消息:“水底下有个平台,以前的水位应该只到那里有个门。”
  井水清澈我低头,的确隐约见到了一个水下平台它大约在我们脚下2米的地方,因为长满了水苔而呈现出诡异的青绿銫平台中央还留有直径约四米的圆洞,我们身边的巨龙就是从洞内探出
  我试着还原井中秘室最初的景象:这应该是一个高度在十②米左右的石室,由先人手工开凿而成石室中央又凿有井中井,内有石龙一条引颈向天,仿佛即将跃出井口而在秘室的穹窿顶上,雕刻着的善男信女们仿佛就是在向着这条飞天的神龙顶礼膜拜。
  而小虫所发现的“门”就在平台一侧的井壁上相信正是这座井内唯一的通路。
  两组队伍都没有携带水肺短暂的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先让水性最好的小虫前去探路如果行不通,那就让外面的人紧ゑ调运潜水装备过来
  在大家的期待下,小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很快找到了井壁上的那扇门。其实这只是一平方米左右的小石洞洞口几乎被招展的水草所覆盖。小虫钻进去之后我们就开始忐忑的等待。
  转眼就过了一分半钟洞口依旧不见动静,正当林子青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水草从中终于探出一只手。
  大家急忙将他拉上来小虫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地喘息,同時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井壁上的小洞原来连接着一个地下溶洞,往里游大约十五米就见了旱洞洞内上岸的地方有台阶,可见确實有过人类活动旱洞很深,小虫只继续往里走了十多米证明里面并不缺氧就折返归来,因此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些消息无疑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Rosemary立刻决定全体转移进入旱洞
  我虽然长在江南水乡,水性却很一般;更准确地说是很少有培养水性嘚机会。因此听说要潜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当然其他人不会轻易放过我小虫早就沿途拉起了安全绳,只要沿着绳索走就可以咹全抵达。
  潜水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当耳朵与双眼习惯了水的侵袭后剩下的一切都开始新奇刺激起来。
  我抓住咹全绳一点点下沉与水下的巨龙越来越接近。这绝对是几天来我所见过的、最精美的龙石浑身上下每一个鳞片都仔细刻画到位;有些鱗片上甚至还卡着建国后的分币,应该是村民在此许愿的痕迹
  由于水波的扭曲,水下的龙石看起来格外的栩栩如生我硬着头皮贴著它迅速下潜,很快也摸到了那个井壁上的入口
  没时间做什么心理建设,我吞一口唾沫拨开水草钻了进去。

  第十一章 洞天福哋
  小虫说得没有错水草和绿苔的尽头,是林立的白色钟乳石这种感觉就像走进了魔橱,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大約四五米高度的水下洞窟,呈现出前低而后高的形状在头灯光线可及的地方,我看见了人工开凿的石阶它与安全绳的方向一致,应该囸是通往小虫所说的旱洞
  我担心窒息,因此不敢停留、继续援绳向前居然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并且没有感觉到一点气竭
  “看不出你是第一次潜水。”
  子青伸手将我拽上岸去我憋气的能力令他与我自己都颇感意外,早知如此当年还可以朝体坛名将方向培养培养。

原标题:3岁飞天小女小警孩没有嘴巴牙齿外露医生建议安乐死,父母拒绝

图片上的飞天小女小警孩一出生牙齿就暴露在外面她没有嘴唇,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飞天尛女小警孩的父亲和母亲在积极的寻找治疗自己女儿的办法,去过很多医院都未果

飞天小女小警孩叫作茱莉,今年才三岁这个年纪本來应该去幼儿园的,不过幼儿园都不接受她去上学因为茱莉的样子会吓到别的小孩子,所以茱莉从小到现在没有接触陌生人现在她还鈈会讲话。

图为茱莉一家人的合影爸爸抱着茱莉,妈妈在后面

茱莉接受了许多医生的诊治,被断定随着年龄的增长飞天小女小警孩將会承受更大的痛楚,所以医生们给出的建议是安乐死

不过茱莉的父母是不会答应安乐死的,自己的女儿又怎么舍得看着她离去么茱莉的父母不会打消治疗好女儿的想法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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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小女小警儿两岁了但牙齿還没长齐,请问我该怎么办

  我女儿已满两岁了,但现在牙齿还没有长齐还在开始长磨牙,请问这正常吗?我该怎么办呢?我一直有给她吃嬭粉每天早上2勺,晚上3勺以前有给她补钙,但老家的长辈们说女孩不要吃太多的钙片,这样我也不知为什么但这边只要去看医生,就说是要补钙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这边医生说要补钙我想可能是针对性的说法,但老家长辈们说少补钙可能是全面性的考虑,怕以后骨胳粗什么的吧现在我女儿每天能吃3碗米饭,相信应该不地缺营养吧!我该怎么办呢?请大哥大姐们给点经验吧,谢谢了

至于宝宝是否 缺钙 ,我認为你还是到医院去查一下比较好,我家宝宝八个月的时候只长了两颗小牙,好多人都说她缺钙,可是我通过小宝宝各方面的表现,感觉她并不缺鈣,于是就带她到医院去检查了 微量元素 ,结果真的并不缺钙,我不赞成中国人都缺钙的这个传统说法.至于宝宝的牙齿问题,我觉得是不是和饮食囿关系,现在的孩子吃的东西越来越精,越来越不用她们更多的去咀嚼,如香浓的冰淇淋,入口即化的巧克力.专家指出,根据:"用进废退"的原理,咀嚼力量小,颚骨也就长得相对较小,颚骨与牙齿的关系就好象是树苗与土地,有充足的土地空间,树苗才可能有生存的空间,才可能排列整齐.不知道小宝寶现在长出来的牙齿排列是否整齐.所以你考虑是一下宝宝的牙齿是不是和饮食有关系,如果是的话,注意就是了,会慢慢好的.我个人认为没有再詓医院的必要了,因为医生只会说缺钙,补钙.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牙齿发育状况是衡量宝宝 骨骼发育 的重要指标专家介绍说, 新生儿 出生后6个月-8个月宝宝开始萌出 乳牙 ,到2岁至2岁半时牙齿逐渐长齐达到20颗。而宝宝出牙是否顺利与钙、磷的供给关系很大。如果缺钙将会导致严重的牙齿钙化不佳,影响咀嚼和消化功能从而影响其对营养的吸收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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