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世平被禁赛几场几点睡觉?

狂傲医女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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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嚓嚓,是划过沙子的声音。浪拍打着岸边的竹筏,发出哗哗的声响。太阳正在下山,此时是不容错过的晚霞。天由蓝变紫,再由紫变深,火烧云,一片红落在海面上。窃衣觉得有人将她拖在地上,什么东西拽着自己的脚,身下的东西软软的。睁开眼睛,阳光并不刺眼,待清醒时,才发现有人拉着自己的脚往前走,这,这算什么。“喂!你是谁!放开我!”窃衣抬起另一只脚,揣在那人身上。“呵呵。”那人笑了起来,似乎正处于花甲之年,“小姑娘,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哎,现在世道日况愈下,看来老夫还是乖乖的回谷里喽。”老者不听窃衣的挣扎,依旧拖着她的一只脚往前走。窃衣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语气不再那么刚硬:“那个,刚刚是我不对。不过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停了下来,回过头,胡须花白,长的遮住了他的喉结,捋起胡子好像在思考:“名字?啊,我记得外面的人都叫我藏老,我的大徒弟叫我死老头,我的二徒弟唤我师父。你觉得哪个称呼好?”他冲窃衣眨眨眼睛,询问她的意见。藏老?窃衣猛地惊坐起来:“你是藏老?药谷神医?”藏老有些得意,毕竟几十年来有很多慕他的名前来药谷,他仰起头慢慢捋起白胡须,“没错。坐不改名我就是藏老。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崇拜我?哈哈,千万不要太崇拜我哦,老夫我可是谦虚的很呐!”窃衣猛地抽出他手里的脚,“藏老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有多少人染上异病!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研制解救之法,让异病继续肆虐!”“这...”藏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可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呐,这小姑娘不揪好的说,非得把不好的事儿抖露出来,“小姑娘你听我说,当初我也是无意制出来的药,后面不就来不及了嘛,所以我才想了一出假死的戏。要是我能找出解救之法,我还用累死累活的假死,每次都得偷偷摸摸的出去嘛。可怜我孤家寡人只能在谷里和啾啾一起生活,可惜啾啾又不会说话。正好我救了姑娘你,不如你随我回谷里,老夫也有个伴儿。”窃衣不理他,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被换了,四周只有她和藏老,没想到神医竟然是个老变态!藏老感觉到了窃衣冰冷的目光,忙摆手解释:“小,小姑娘你听我说,这衣服是一位大娘帮你换的。虽然我孤家寡人,但是也没有饥渴到那份儿上,你,姑娘你等等老夫!”窃衣径直往前走,撇下了藏老。“可恶,走来走去都是沙子,这到底是哪儿?”窃衣停了脚,刚好藏老和她撞个正着,“哎呦,”他摸着鼻子惨叫,“我说姑娘你走的好好的怎么停下来了。停下来你至少跟老夫说一声啊,我要是被你吓出病,可没人带你离开这里。”“这么说你知道怎么出去?”窃衣捧腹看着他。藏老指指不远处的竹筏,“用那个。本来是想拉着你坐竹筏,谁知道你个怪丫头二话不说往前走了,你看看你看看,这下我们还得往回走,你说累人不累人,诶,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有自己走了?”藏老在身后嚷嚷,追着窃衣走到竹筏旁边,上面还放了个竹桨。看样子是要划出去了,海上一望无际,不知道要划到哪儿才能出去。  “我说你个姑娘家家的长得倒挺好看的,怎么脾气这么差,到跟我那个二徒弟是一路人。”窃衣才想起跳下崖时她还破了自己的相,现在肯定有条狰狞的疤吧。走到海水旁,“怎么会这个样子?”脸上不但没有疤,连之前的痘包都没了。藏老又傲了起来:“小丫头你得感谢我,你就是脸上再划几刀,我也能给你治好。我可是人称神医呀!小丫头不如拜我为师,刚好报了我的救命恩情。你看,这是不是很划得来呀~”“不许叫我丫头。”窃衣上了竹筏,思忖该如何划,这种事情她还没做过,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海,但她现在没有心情看这些。藏老看窃衣真的生气了,嘟起嘴自言自语:“不叫就不叫。不过丫头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给你想个号......”窃衣拿起竹桨递给藏老,示意他来划。“丫头,,你怎么可以虐待老夫!想我也年过半百,竟然还要遭个黄毛丫头使唤...”藏老喋喋不休的叫唤,吵得窃衣头疼,她拿回桨自己划了起来,黑着脸看着躺在竹筏上闭目养神的藏老:“喂,你总得告诉我往哪儿划吧。”藏老挥挥手,直指南边:“一直往那个方向划,会看见个岛。小丫头快点划,不然天黑了就不好啦。”藏老翻了个身,自顾睡了起来。窃衣一下又一下划了起来,起初觉得有点意思,没想到这个筏子靠个小桨真的可以动,越到后面窃衣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划得手酸不说,藏老竟然还无耻的打起了呼噜。她没时间跟他计较,天真的快黑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窃衣见着太阳下山,有多久她没有这么平静过了。  太阳落入天际里,窃衣依旧划着桨,前面出现了大雾,看不清前方有什么,窃衣晃醒藏老:“老头,你说的南边哪有什么岛,我们被困在雾里面了。喂,老头,你醒醒!”藏老挠挠脸,依旧没睁眼,手指着天空,“啾啾。”他话音刚落,一只大鸟飞了出来,翅膀噗嗤噗嗤的扇,雾渐渐散去,后面果真有个岛。窃衣看向藏老,他还是闭着眼,解释道:“想进我药谷也是不容易滴,我也是有隐私的。不过丫头你挺不错的,我还以为我们至少天亮才能到。”窃衣指了指往前飞的大鸟,“那只是什么?”藏老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啊,那就是啾啾呀。她是不是很可爱呀。一路上都在保护我们呢。要是没她,我们怎么这么轻松的从那崖下来到那海边。”“这么说,其实我们可以叫她载我们来?”“是呀,平常我就是那么出入谷的。”窃衣的脸又黑了几分,破口大骂:“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在我们来,还要我划得这么辛苦!”藏老掏掏耳朵,小声道:“我今天不是想换种形式嘛,再说你个姑娘家的,是该锻炼锻炼了。”窃衣不再听他说话,慢慢滑向岛,原来药谷并非常人认为的接邻大陆,而是在一座岛上,果真是妙,也就只有这个怪老头有这个馊主意。  岛上有茉莉花香,此时正是季节,香味浓郁,安心安神。“想吧,我那二徒弟也喜欢这花香。”藏老见窃衣走不动道,凑上来聊天,“不过我那二徒弟离了到之后混得还不错,名声还挺大的。好像是什么庄子的主子。”“庄子的主子?”神医的徒弟去看庄子,这道有点趣,窃衣想这二徒弟该是个怎么的人。“啊,他叫云凌,长得可俊俏了呢,哪日他回来,我把他介绍给你。”“云凌?七香庄的云凌?”窃衣觉得不可思议,云凌的师父竟是藏老,他为何从未向她提起过,也是,她又不是他的谁,这种事情有何必提起。窃衣眼光黯淡,藏老不好意思看她尴尬,带她进了药谷,一路上都是各种药草,窃衣有了兴致:“没想到药谷果真名不虚传,各式草药都有,能呆在这儿还真是三生有幸。”见窃衣第一次说好话,藏老又傲了起来,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不过,我看药谷如此封闭,异病为什么会穿出去呢?”藏老叹了叹气,满脸委屈:“药是我徒弟要去的。我也没想到异病真的爆发了。当我想挽救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况且,我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不说这些了,丫头,考虑的如何,留下当我的徒弟。你骨骼虽不清奇,但经过老夫的调教,你一定会变成一个武功盖世的女侠!”武功盖世?窃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是神医吗?怎么是教功夫的?”藏老捋捋胡子,“谁说神医只教医术了?老夫我可是全能奇才。况且你医术已经不错了,我还教你医术干啥。老夫打算教你些功夫,有时间再教教你易容之术。有时候脸带儿太好看也不是件好事儿,就像我那二徒弟,长得太好看,只能戴这个面具挡桃花。”原来云凌戴假面是这个原因。窃衣接着问:“莫不是他长得比女儿家还美?”“诶,这你可猜对了,我记得我还留了张画像,我这就拿给你看看。嘿!啾啾,你怎么可以吃纸呢!呵!我的画像!”  “也许,呆在这儿也许不错呢。”窃衣看着陌生的药谷。饭桌上,藏老有一搭没一搭的同窃衣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丫头,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窃衣停下手中的筷子,欲言又止:“我...我叫”
  “我,我叫...”是南窃衣?还是窃医?或者是早就销声匿迹的狂医?  “小丫头,天儿也不早了。不如你回去休息,等明天想好了再回答我。啾啾,带丫头下去休息。”藏老拍拍啾啾背,她乖巧的为窃衣领路。其实啾啾不是什么神鸟,就是只体格较大的仙鹤,指不定藏老给她吃了什么药,啾啾还替窃衣把院门打开,临走前递给窃衣一张纸,藏老写的:小丫头,这院子之前是我二徒弟的。许久没主人了,你先凑合着睡一晚,明早早点起来打扫打扫就行~窃衣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说来说去就是让她自己打扫一番。也是,整个药谷就他和啾啾,啾啾又不是人,体力活自然落到窃衣身上。“算了算了,今天先把床收拾收拾,其他的明天再说吧。”窃衣伸伸懒腰,推开屋门,出乎意料并没有落灰,看来平日藏老还是有打扫的。  “原来这就是云凌之前住的地方,倒是和七香庄的风格有点相似,简单又风雅。”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残留云凌身上的味道,当然,不是药膏的味道。只是和百七处久了,发现他的味道同这屋里的味道是一样的。书桌四宝齐全,架子上摆满了书。窃衣将床板上的灰擦了擦,换了个新的帷幔,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没有洗漱就睡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天又划了那么长时间的竹筏,她耗尽了所有体力和脑力...  云凌躺在床上,不眠不休已有三日,又是夜,屋里没点烛灯,桌上的饭就凉了,要不是疾迟坚决要送进来,可能连饭都看不到。他滴水未进,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亲眼看着窃衣跳了下去,他竟然没有抓住她!为什么他当时没有伸手抓住她!如今连尸骨都找不到。“疾迟!”“少主,你想明白啦?”这可是少主自回来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冲进屋里,云凌依旧躺在床上。“可有什么发现...”少主翻来覆去,依旧放不下这件事情,“这...前几日探查的人回来了,并没有什么发现。仁府和裕王府的人也搜查过很多次,都未果而返。少主,她已经不再了,你就不能振作一些,七香庄还需要您呢!”当初他就反对少主救回南窃衣,自打南窃衣来了七香庄,就不断地闯祸,少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定,有时候为了她还抛下庄中的事务,如今她死了都不放过少主。“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非我命令,事儿都不要进来。”云凌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说借酒消愁,可他现在连酒都不想喝。“窃衣...你说这愁,我该如何消...”  清晨,啾啾用喙叼着扫帚给窃衣扫院子,动作看上去十分娴熟。窃衣有些不敢相信:“莫不是这院子一直是你在打扫?”啾啾点点头,“真没想到药谷里连只鸟都这么神,难怪那么多人想来药谷。”窃衣也挽起长发和袖子,同啾啾一起打扫起来。临近午时才把院子收好,“呼,真没想到,这院子看着不大,收起来这么麻烦。”窃衣坐在石墩上,好不容易坐下休息,远处传来烦人的声音,窃衣老远就听到窃衣发牢骚:“哎呦,谋杀亲师父了!早饭没有就算了,连午饭也不给!”窃衣才想起来她确实没吃早饭,听藏老的意思药谷里连做饭的人都没有,“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啾啾用翅膀指指树上的果子,“你们平日就吃果子充饥?那你们是怎么熬过这几年的。”藏老推开院门就凑过来:“别听她瞎说,那是她的早中晚餐。我自然还是要吃饭的。”藏老冲窃衣眨眨眼:“小丫头,还等什么,做饭去呀。老夫快饿死了!你再拖下去,可没师父教你了。”窃衣生来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会做饭,“老头,那你之前都吃什么?”“能吃什么,饭当然是饭啦!快快快,快进厨房做饭,菜啥啥啥的,啾啾早就备好了。”藏老一不做二不休,把窃衣关在厨房里。“小丫头,你快点做,不然就要吃晚饭了啊!啾啾,快给我搭个棚子,这毒太阳真是...”窃衣摇摇头,啾啾还真是什么都能干,可惜不会做饭,“可是我也不会做饭呀...”窃衣回想着小时候偷偷进过厨房看厨娘们做饭的样子,“所以是先放油还是先放菜...啊,还没有点灶台呢...”啾啾悄悄瞅了几眼,冲藏老手舞足蹈,藏老边翘着二郎腿边吐西瓜子,“你就不要担心啦,小丫头那么聪明,总能琢磨出来的。你要是饿,来吃几块西瓜,不然我还有昨日剩的馒头你要不要?”啾啾一听有馒头,两眼放光,再不管厨房里熏得黑头黑脸的窃衣。  一个时辰之后,窃衣端着实验品出来了,为什么说是实验品呢,因为她今天才发现,做菜和配药是一样的,讲究精确的量,所以她试验了很多次油盐等等调料的比例,终于找到了最准确的配方。“老头,我明白了。你其实想跟我说做饭和制药一样,都要有耐心谨慎。”藏老尝了尝桌上的菜,点点头:“嗯,味道还可以。我想说的是,日后药谷的饭菜就由你掌勺了。小丫头再接再厉!”窃衣听了他的夸奖本是高兴的,但下面那句话一出来她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以后你要寅时起来做早饭,最好有粥有馒头,时间充裕的话也可以备几道小菜,老夫要求不多,四五道就好;巳时我要吃到早饭,冬天的话午饭时间改在午时,晚饭最好在酉时上,啊,至于菜什么的你可以去菜园子里摘,但肉谷里不常有,你可以去打打猎,有还可以去海边打打鱼,要是打到其他海鲜就更好了。哦,对了”“够了!”窃衣黑着脸拍了下桌子,吓得啾啾嘴里的馒头都滚到了池塘里,“先吃饭。”藏老乖乖闭了嘴,吃饭的神情犹如品鉴人间美味,阿谀奉承道:“丫头,这道小葱拌豆腐我尤为喜欢。豆腐入口即化,酱料恰到好处。”见窃衣不理他,他开始询问其他菜的做法,“丫头,这道菜我从未吃过,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窃衣瞥了眼,冷声道:“只是普通的灼白菜。”藏老干笑,看来强行聊天是不行了。藏老放下碗筷,摆出一副尊者模样,咳了咳,正色问道:“丫头,不知昨日的问题你可想好了答案。”关于她叫什么,“其实很多人都无法正视他的过去,导致他心中有了心魔,而这心魔恰恰在最关键的时候会阻碍他的选择。所以我希望我的新徒弟能够放宽些,不要走二徒弟的老路。”云凌也有什么秘密吗?像自己一样,在逃避什么。可是我在逃避吗?我不是一直潜伏在仁府,找寻答案。可是自从知道了凛墨的背叛,还有百七是云凌的事实,我好像不愿意在回想这些了。所以,真的在逃避吗?窃衣一遍遍问自己,她确实有过在药谷呆一辈子的念想,就算没有拜藏老为师,她也想留在这里安逸的生活,不受朝廷江湖的影响,不受异病的影响。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止步于此,了余残生。还是她有更多的追求?藏老起身要离去,“小丫头,我看你犹豫了这么长时间。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是去是留,全凭你的意愿。不过这饭还得你做。”“等一下!我,我是南窃衣,前南丞相之女。后来漂泊于江湖,几日前遭遇不测,多亏藏老你相救,才能接着苟活于世。我希望藏老你能收我为徒,助我查明当年真像,还有异病的解救之法。”“哈哈,啾啾,我就说她会实话实说的,你欠我五个馒头,明日之前可要送到手上。”藏老得意的插着腰,全然没有注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窃衣。啾啾扑腾着翅膀,示意刚刚藏老给她的馒头掉进池子里了,所以只能算4个馒头。“好好好,四个就四个。总之明日之前你要送过来。”“你们两个!”这突然一声吓得两人一机灵。藏老幽幽转过身,呵呵笑道:“好徒儿,嘿嘿,你别生气,要不我把四个馒头都送给你?啊,对了,明日别忘了到我屋前报到,卫视要教你习武了。你想想,日后做个除暴安良的侠女是不是很酷?呵呵,我不多说了,徒儿你好生休息,为师就不打扰你了。哎!啾啾,你怎么自己先跑了!你这个不讲义气的!”藏老一溜烟没了踪影,剩窃衣留在原地。虽然这一人一鸟的没给她什么好印象,不过突然有了一种回到七香庄的感觉,有一种在家的感觉。以后,她就要开始习武了。云凌和凛墨都师从藏老,二人的武艺她是见识过的,只是不是道这幅柔弱的身体,能不能达到他们那层境界。窃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藏老为什么都没提起过凛墨...
  寅时,啾啾敲醒窃衣,藏老说早餐要有馒头,好在她在云凌的屋里翻出了几本食谱,“没想到堂堂七香庄少主,少年时竟是负责药谷伙食的。”想想云凌在厨房里做饭的样子,窃衣不禁笑了出来。“不过啾啾,为什么你和师父都那么喜欢吃馒头呢。”啾啾在一旁比划来比划去,窃衣还是没听懂,“算了算了,我今天就做些馒头,煮些粥好了。”当然还要备碗茶,正式向藏老拜师。  到了藏老规定的早饭点儿,他自己却没出现。窃衣将早饭和茶放在石桌上,去敲门叫醒藏老:“师父,起床吃饭啦。我今早做了馒头。”屋里传来藏老的呼噜声。“啾啾,你怎么把馒头都吃了。”藏老噌的做起来,冲出屋外,直指啾啾:“你这只死鸟,怎么能吃独食,快给我吐出来!”一人一鸟打得不可开交,就就被掐住脖子差点儿断了气。“好啦好啦,师父,馒头都在这儿呢。”窃衣呈上一碗茶,跪下向藏老磕头:“小女南窃衣,愿拜药谷藏老为师,从此陪伴师父左右。”藏老接过茶水甚是满意,拍拍窃衣的头:“哈哈,老夫甚是满意。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了,老夫就要行驶起师父的职责。你现在绕着药谷跑十圈...不不不,先五圈。啾啾,带路。”啾啾奋起反抗,显而易见这老头想独吞所有馒头。“只要你盯着她跑完五圈,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馒头就有多少馒头,这了了几个馒头算什么。”因为馒头的鼓励,啾啾来了精神,提溜起窃衣网外飞,示意窃衣赶快跑,她还等着馒头呢。真不知道这对儿人和禽到底为什么这么热衷馒头,啾啾低起头要拱窃衣的屁股,窃衣连忙向前跑:“是是是,鸟大人,我马上就跑。”这药谷可比想象中的大多了,快一个时辰了窃衣才刚跑完半个谷,加上太阳渐渐从云端露出来了,窃衣跑的大汗淋漓,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又不能停下来,后面还有啾啾的尖嘴等着自己。藏老仰卧在瓜棚下,悠闲的点点头,“嗯,这个丫头收的甚是满意呀。”  “哈哈哈”窃衣大口的喘气,再这么跑下去自己早晚要中暑的,才刚跑完两圈,她就已经不行了,趴在地上起不来,啾啾用嘴戳气窃衣的衣服,示意她快点接着跑,“好了好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快午时了,我还得给师父做饭。剩下的两圈吃过饭后再跑也不迟,不是吗?而且,我还能给你做馒头。”“啾!啾!啾!”啾啾将窃衣丢在背上,往厨房的方向飞去。  裕王府收到药谷的来信。凛墨打开信纸,是藏老写的:  王八蛋大徒弟,虽然我非常后悔当初收你为徒,也并不想给你写这封信。但是我依旧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所以想和你一同分享。我又收了颇为满意的小丫头,长得貌美天仙不说,还包了药谷的伙食。就算你俩这个小东西不要我了,我还是有人养的。哼!没事儿别来找我。  药谷的死老头  放下信纸,凛墨醉醺醺的躺在地上。“窃衣,窃衣,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要怨我,明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听我解释.....你原谅我吧...你回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当年南丞相之女南窃衣在大殿献上了一首女儿舞,千娇百媚,不知迷倒了多少皇子贵胄,他却没有做什么惊叹,毕竟游历了许多地方,见过那些纷纷扰扰,莺莺艳歌,更何况舞。虽然作为京都子女能有如此才气的确不可多得,只是生在了丞相府,只是个朝廷上争权的工具罢了。就算面如桃花,一舞倾城又如何,还不是要承欢于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下,困在一堵墙后面孤独终老。“可悲呀,可悲,真是可惜了...”这是他对于那一舞的评价。知道那日他在南丞相的生辰宴上无意看到了一个女子,不施粉黛,披头散发的同丫鬟玩耍。全然不同于那个文雅温柔,大家之闺秀的京都第一美人南窃衣。那是他在市井才能看到属于少年的笑容,无忧无虑,没有一丝杂质掺杂。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更加明艳动人。后来,他日日潜到丞相府,刚开始是因为兴致,后来发现还杂着其他东西。看久了他才发现,她偶尔会惹祸,跟着丫鬟一起受罚;南丞相并不关心她,她只能呆在府里和丫鬟一起玩;她没有真正的朋友,其他府的小姐其实都嫉妒她;她也会女扮男装溜出去玩,那样子还真有几分男子气概;她会把抄过的《女戒》交给丞相,南丞相竟然没有发现端倪...看的日子久了,他发现他开始想念她,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今天是不是又受罚了,还是跟个疯丫头似的玩耍。他终于下定决心向皇上请旨赐婚,却传来南府灭门的噩耗。后来才得知她被云凌所救,他终于松了口气,执意要皇上为他们赐婚。“我终于娶到你了,虽然只是个牌位,但是我知道你还活着。你想为南府喜冤或者是报仇,我都打算陪着你。可是你有和我玩起捉迷藏,让我有终日对着这个牌位,你真是狠心......”  藏老摘了几个新鲜的西瓜交给窃衣:“小丫头,今天中午就吃西瓜吧,刚好解暑解渴。”啾啾不乐意,用翅膀反抗。“诶,我答应给你馒头,又没说什么时候,快让我徒儿坐下休息休息。”藏老将窃衣按在石凳下,递上西瓜:“好徒儿呀,是为师难为你了,快吃几块西瓜解解暑气。”藏老有些心虚,要是气走了窃衣,可没人为他做饭了。“好徒儿,下午就别去跑啦。到那坝子上走走,顺便赏赏风景。京都来的孩子肯定还没见过海景吧。啾啾,下午带丫头到坝子哪儿。我保证,晚上你会有更多的馒头。”“不过师父,既然你能让啾啾变大,为什么不多试几只其他动物。”藏老捋捋啾啾的毛,两人就像是相识了多年的好友:“我年轻时就养了啾啾,所以她跟我感情好。那日是她自己嘴馋吃了我正在配的药。她吃了几种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在对她没什么副作用,还能陪陪老夫。啾啾也是只极通人性的仙鹤了,若是给生疏的动物吃了那种药,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窃衣没再多问什么,虽然这个老头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厉害,但还是有医道的,之前异病的事情,也许并非她所认为的那样。“啊,时间也差不多了。丫头你该去坝子上了。”藏老丢了西瓜皮,卧在树荫下乘凉、“可是师父,此时正是午时,太阳马上就要毒起来了。”藏老晃晃二郎腿:“诶,午时的景才最好看嘛。啾啾,快带她去。”窃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啾啾用爪子抓住了,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下面好像有个用石块围起来的空心矩形。大概就是藏老说的坝子。没想到凌驾于海岸边,啾啾二话不说就把她仍在石块上飞走了。窃衣摔得两眼冒金星,看来以后不能得罪这是鸟啊。当窃衣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石坝极高,而且铺的并不平整,此时刚好是退潮的时候,眼界两边只有污泥和发黑的石块,这要是掉下去也得昏个几个时辰。“什么午时风景正好,明明太阳刺眼的都睁不开眼睛。”窃衣试着往前走几步,可耐不住腿软,内心的恐惧慢慢流逝出来,她没有办法抬起腿,可若不往前走,永远都出不了这个坝子。低头极速走过去,头有些眩晕,可抬头她又无法迈步。  啾啾也躺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藏老“聊天”,“恩?你说我为什么要让她去那个坝子?因为有时候人最难克服的就是身体上的恐惧,若她连身体上的恐惧都无法克服,那学武又有和意义。身为武者,闯荡江湖要的就是大胆敢想敢做...你这是臭鸟是不懂滴。”  太阳渐渐西去,被云彩挡住了,只有几束光晕漏了出来,把天照的发红。“我居然从未发现,天空原来这样好看。”深蓝下是浅蓝,然后是和天连在一起的云,映出红晕,远处的山峦在云中穿梭,最后是发暗的大海。像是天空大海的洗礼,洗净了窃衣心中所有纤尘。“丫头,怎么还不回去,为师快要饿死了。”藏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窃衣旁边,同她一起欣赏起这晚霞。“哎呀,其实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了,不是君君臣臣,就是打打杀杀。全然遗忘了大自然的馈赠。真是可惜可惜呀。”“师父,我明白了。从今日起,我会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心和您学艺。”藏老起身往回走,“丫头想明白是最好了。不过别只顾看美景,前路依旧难行呀。”窃衣忘了时辰,才起身往回走,只是天色昏暗,看不清脚下的石路,坑坑洼洼的窃衣差点摔下坝子,“原来师父的话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这老头终于厉害起来了。  往后的时日,窃衣都早起绕药谷跑步,闲了让啾啾带自己去坝子上,前进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即使路再起起伏伏,坑坑洼洼。
  盛夏已去,药谷的树叶开始发黄了,四季交替,药谷的药草也如此,旧的枯萎,新的又来了。不知不觉在药谷呆了一个月,窃衣正在院中练剑,女儿家赤手空拳博不过几个壮汉,藏老将柔嫦送给窃衣,此件以轻便而名,正适合女子。长剑一挥,精准的斩下掉落的枯叶。窃衣在落叶中穿梭,忘记了时辰。背后传来鼓掌声,“嗯嗯,确实有些长进,只是力道还不够。用剑不该只光用蛮力,还要以灵巧取胜。”藏老拔出剑,直指窃衣,两人在院中比试了起来,窃衣逐渐占了下风,最后,她的剑被打在地上。“徒儿输了。”“诶,丫头不要灰心。看师父给你带来了什么?”藏老兴致勃勃的掏出一枚银镯,“这是....一个镯子?”窃衣接过手镯,这镯子表面看起来极为简单,外围被磨的十分光滑,连一条花纹都没有,但镯子内圈却别有洞天,松以浮雕的形式呈现在里面。“师父,自从我从南府出来后,对这些个就没什么兴趣了,你还当我是小姑娘呐。”“咦,”藏老故作神秘的摇摇头,“为师才不会送那么低俗的礼物。这是松令银镯,外貌不起眼,里面可是暗藏玄机哦~”藏老轻触镯子内圈的松雕,立刻有针射了出来,扎在啾啾的身上。藏老洋洋得意,“丫头,这玩意儿是不是很厉害。保证百发百中,而且你也可以在针上做些手脚。”的确很厉害,窃衣将镯子套在手上,那日该往针上送些毒药了。“多谢师父,不过师父,你先别高兴,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了。”暗处的啾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冲藏老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戳,以报刚刚的一针之仇。“不过真好啊。”在这里有家的感觉。只是心中还有什么放不下。“师父,你知道我的父亲吗?”窃衣处于深闺之中,父亲常游走于朝堂,所以她对父亲并不怎么了解。藏老停止了打闹,捋了捋胡子,“你的父亲南丞相?说来惭愧,其实我与你父亲,隔壁家二狗的大舅子是故交。嘿嘿,徒儿我开玩笑的,我确实与你的父亲相识。你母亲生你之前身体就不好,所以邀我为你母亲诊治,只是最后你母亲生下你之后还是去了。我对你父亲还是有些了解的,一个爱权的人,不过他也很爱你的母亲。”“那么,我父亲的谋逆之罪是真的了。”父亲花了大把的时间在朝堂之上,她早该想到了,为了权,她确实想让自己嫁给皇者。“不过,也不一定是真的。从古至今指鹿为马的事情还不多见吗。”师父其实是想让自己宽慰些吧。“师父,啾啾借我用一下,我想去采些药草。”其实几日前窃衣就得来了异病药的配方,她想以此入手找到解救之法。啾啾不情不愿,但最后还是臣服于馒头的脚下。  “师父的配方中还有一味毒狼蛛的血液,不知道要药谷里还有没有毒狼蛛。”啾啾落在一处平坦之地,是之前还未涉足的地方。沿途的花草都枯萎了,还散发出阵阵恶臭,“没想到药谷还有这样的地方。啾啾你在这里等我。”窃衣带着剑往深处走,自学剑以后她就剑不离手,偶尔还能靠此在山中大些小野味改善伙食。  深处有个巨大的山洞,四周都是银白的蜘蛛网,路上还能见到几个蜘蛛囊在扭动,好似小蜘蛛快破茧而出了一般。洞内突然传出惨叫声,好像是人的声音,“奇怪,药谷不就我和师父两个活人,怎么会有其他人呢?莫不是染异病的人?”窃衣心一紧,冲入洞穴中,确实有个人,被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一只深紫色的蜘蛛正朝他身上吐丝,“救命啊,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糟糕,碰到了毒狼蛛之王。因为那人的惨叫,毒狼蛛王很成功的被窃衣吸引了,朝窃衣的方向冲过来,腹中蜘蛛丝凶猛的吐出来,柔嫦无法砍断。“该死!”窃衣灵巧的闪到一边,向毒狼蛛王进攻,她掏出蓖麻散,让毒狼蛛王的反应变出顿些,这样才有机会下手。毒狼蛛王显然被惹怒了,几只大脚疯狂的朝窃衣刺过来,脚尖异常锋利,把洞穴划出几道深深的印子,它“嘶嘶”叫起来,洞外未出世的蜘蛛听到了王的号召,破茧而出,朝山洞的方向聚集。“姑娘小心身后!”小毒狼蛛三丛五丛的冒出来,触动松令银镯机关,几支银针同时射出,击中小毒狼蛛。还好再来之前就给针上下药了。只是毒狼蛛的数量太多,银针根本应付不过来。窃衣举起剑,将小毒狼蛛斩于剑下,“该死,数量越来越多了。”“姑娘,想办法开出一条路!”被绑住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蜘蛛网,毒狼蛛王朝他的方向爬过去了。窃衣立即窜了过去,趁其不备在它背上砍了一刀,毒狼蛛王怒吼,激怒了小毒狼蛛,它们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所有的蜘蛛都朝窃衣的方向爬过来,窃衣掏出火折子,仍在前面的草上,还好洞里有些植物,毒狼蛛被火烧的吃痛,退避三舍,但依旧不放过窃衣。“快!随我走!”那人拉起窃衣的手就往洞外跑。一身巨响,洞穴崩塌,将所有的毒狼蛛都压死在洞穴之下。  “喂,我说你可以起来了。你还要趴在我身上到什么时候!”最后一刻那人将窃衣护在身下,但是现在的举止看来是在耍流氓。“不,不好意思。姑娘我忘了。”他马上起身,将窃衣扶起,“姑娘实在对不起,刚刚是一时情急,我才...我叫浣沙。不知姑娘芳名。”浣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面容姣好,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里面最好看的。窃衣拍拍身上的土,不吃浣沙这一套:“好了,既然已经没事儿了,那就就此告辞了。”窃衣方想离开,又被浣沙拉住,“姑娘别急着走,要走也该带上我。”后面那就他说的极小声,窃衣听不太清楚,“你说什么?”浣沙急忙摆摆手:“没,没什么。其实我来这个山洞是为了找毒狼蛛王的厉脚和蛛丝。这些可是宝贝,我得回去看看。”窃衣方想起她是为毒狼蛛血而来,也跟着往回走了。洞穴被震得七零八落,“你用的什么,竟然把洞穴都震碎了。”窃衣有些不可置信,这小子还真藏了一手。浣沙挠挠头:“嘿嘿,没什么,就是个小炸弹而已。”“不过你要蜘蛛丝和脚有什么用?”浣沙略显惊讶:“姑娘你不知道吗?毒狼蛛王的蛛丝最为坚固,刀枪不入,它的脚也很锋利,可破万物。”“你这句话有问题吧。所以到底是丝厉害还是脚厉害。”浣沙认真的搬起碎石,“这就不知道了,还得试验试验呢。啊,找到了,这些蛛丝保存的很完整,看来没有白来。”正巧窃衣也集了蛛血,装在一个小琉璃瓶中,“好了,我要的东西也找到了,现行离开了。你忙完也快些离开药谷吧。这不是你该带的地方。”谁知最后浣沙缠着窃衣不放,强行抓着啾啾的脚同窃衣一起回了藏老的住处。  原来浣沙来这儿不仅是为了毒狼蛛王的蛛丝和脚,他还要呆在这里。“嗯,不错,确实是檀湖亭内老顽固的推荐信。小伙子,他说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所以让你到我药谷历练历练。也好,刚好和窃衣做个伴儿。”实际上浣沙实在呆蠢,给檀湖亭惹了很多麻烦,正巧藏老孤家寡人的在孤岛上过日子,刚好让浣沙过来陪陪他。浣沙听得高兴:“真的!神医大人,我家师父真的这样夸我!”藏老点点头,将推荐信收于袖中:“不错。所以你就在我药谷安心住下。既然你已入我药谷,就同窃衣一样叫我师父好了。”浣沙高兴的手舞足蹈:“太好了!窃衣姐姐,我们可要好好相处呀!”“师父,浣沙是什么来历。”窃衣偷偷问藏老。“啊,不过是檀湖亭的拖油瓶。想必你不知道吧,檀湖亭是器门的掌门,专发明些神兵利器,你手上的松令银镯就是他送给我的。这小子师从他门下,不过总是闯祸,所以才打发他来着药谷陪陪我老人家。”原来如此,窃衣点点头,没想到是个被嫌弃的小屁孩,看他可怜,窃衣就原谅他方才的不轨之举了。窃衣摸摸浣沙的头,他比淳质长了许多岁,长的是呆了些,不过也挺可爱的。“浣沙,以后就好好呆在药谷,姐姐不会让你吃亏的。”“恩。咦?松令银镯?怎么在姐姐的手上?”浣沙盯着窃衣手上的镯子,“你认得这个?”窃衣问。“自然认得,”浣沙点点头,“这镯子是我做的。但是师父还说这是个没用的小玩意儿,我以为师父扔了呢,没想到在窃衣姐姐这儿。看来我的发明还是有用的嘛。”“什么!”藏老气的胡子都直了,“这个老顽固竟然骗我!”还说是天下难得武器!“不行!我要找他理论去。啾啾,我们走!”不过松林银镯确实挺好用的,窃衣拍拍浣沙的肩膀:“浣沙很有天赋,我相信日后你会有更多更好的发明。”也许日后,能为她所用。
  藏老已经离开药谷三日,刚好省了份口粮,浣沙又不挑剔,这几日就用果子和馒头充饥。这日浣沙兴致冲冲的跑来找窃衣:“师姐师姐!制成啦!制成啦!”窃衣练剑练得入神,待浣沙跑近了才发现他,“浣沙,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浣沙手举着一件白纱衣,材质窃衣好像从未见过。“师姐,这就是用独狼蛛丝做成的衣服,刀枪不入,可是闯江湖必备的神器。而且我还特地在腰上做了几个小兜,这样就方便师姐你放那些药啊什么。”“这件衣服是给我的?”窃衣确实很喜欢这件衣服,还是白色的。“是呀,师姐,若不是师姐将我从毒狼蛛王口中救下,浣沙怎么能活到现在。师姐快拿着。”浣沙将衣服塞到窃衣手里,很是满意,“对了师姐,是不是要到饭点了。要不要我帮你打打下手。”“不不不,不用了。”就是因为浣沙非要帮忙烧柴,烧毁了大半个厨房,所以这一天只能拿剩下的馒头充饥,现在厨房好不容易修好了,可不能让他再毁了。“你呀就在旁边休息就行了。今天师姐给你露一手。”浣沙真的高高兴兴的在旁边候着,如今还有这么单纯的小伙子真是难见。  下午,窃衣要去药谷采药,嘱咐浣沙看好房子,不可随便乱跑,“师姐你放心吧,浣沙一定守好这儿。”想着浣沙暂时也不会惹什么祸,窃衣就安心的去了。虽然之前窃衣饱读医术,在七香庄也识过不少药材,但毕竟跟药谷不同,这里大部分草药都是天然的,而且有些窃衣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它们的图片,没想到有一日她竟能亲眼见见这些药草。  浣沙本是极有兴致的在屋里捯饬他的发明,但最终还是烦闷了:“哈,没想到师姐不在这么无聊,虽然师姐平日也不怎么讲话。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趣呀。”浣沙在屋里发牢骚,突然想到药谷是座岛的话,那就是有沙滩的喽,“也许我还能捕些鱼什么的,师姐一定高兴!”浣沙放下手中的活,高高兴兴的往岛边行进,一路有花有草有野兔,他走走停停,偶尔捡捡掉下来的树杈,拿出小刀左削削右削削,一个弹弓很快成型了,再套上个皮绳:“好了!”他顺手打下些野果,揣在腰边的小布袋里,不过一会儿就塞的满满的,“师姐肯定高兴看见这些果子。”树上的猴子不太高兴,果子几乎都被浣沙打完了,一群猴子追着浣沙打,搅得林子不能安生,在猴群的“帮助”下,浣沙终于到了海边。“啊,这里果然很好。檀师父果然很器重我,我一定不让...师父失望...”浣沙被猴子打的鼻青脸肿,却在沙滩上安心的睡着了...“大胆狂徒!来我药谷做什么!”浣沙觉得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搁在他脖子上,蒙蒙睁开眼,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在他眼前,长得很好看,可惜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向座冰山,可是同门的师姐就喜欢这样的人呢,可他怎么看也不觉的冰山男哪里好了。不对!为什么他手里拿着剑,还指着自己。云凌继续质问他:“说!你来药谷有什么目的!不如我将你就地正罚!”剑又近了几分,“你你你,你先听我说!说我师父将我送来这里的,让我在药谷历练历练,藏老师父已经答应了。”冰山男果然不好惹,浣沙决定离冰山男远些。“是吗。你师父叫什么名字。”浣沙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我师父是檀湖亭!”云凌利落的收起剑,落在浣沙眼里是何等的帅气,浣沙立即起身凑了过去:“不知这位兄台来药谷有什么事情。师父如今不在药谷,师姐去采药了,药谷暂时由我负责。兄台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啊,对了,我叫浣沙,不知道兄台叫什么?”浣沙绕着云凌左看看右瞅瞅,弄得云凌有些不自在,“云凌”二字吐出,语气颇冰冷。“什么!你是云凌!七香庄的少主云凌!呜呜,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见到活人。听说你脸上经常带着假面,那现在这张脸就不是你的喽?啊,既然你也是师父的徒弟,那我理应唤你师兄。云师兄这次回来是来看师父的吗?可惜师父去找我师父算账了,不过师兄你刚刚收剑的姿势好帅呀,比师姐熟练多了!师兄你还没见过师姐吧,师姐也是个美人呢...”云凌没想到这个浣沙竟然和藏老一样话讲个没完,一路上浣沙说的喋喋不休,跟着云凌走到他的院子,“咦,师兄今日是要住下吗?这个院子是师姐住的。”云凌没有回话,看着这个院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院子还是没怎么变,大概是有人住的缘故,还透着人气。屋里的陈设依旧,只是桌子上有些乱,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还真不像是闺房,“还真跟她有些像...”浣沙屁颠屁颠的跟着走进来了,“哈?云师兄说谁跟谁像?”云凌不作答,忽然看见了上午浣沙送给窃衣的那件刀枪不入之衣,是她喜欢的白色。浣沙见云凌对这件衣服也极有兴趣,傲了起来:“嘿嘿,云师兄,这件衣服可厉害了!是毒狼蛛王的蛛丝所做,一般的凶器可拿它没辙。可惜收来的蛛丝只做了这一件,而且已经送给师姐了。师兄若是喜欢,哪日我再去找找还有没有毒狼蛛王。”“药谷仅那一只毒狼蛛王。不过你能将它杀死,也是你的本事。”“嘿嘿,师兄过奖,能杀了那只怪物还有师姐的功劳呢!”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没想到他在沙滩上睡了那么长时间,太阳都开始下山了,浣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师兄一路奔波想来也是饿了。不如我亲自下厨款待师兄。”“也好。”云凌点点头,躺在院子的贵妃椅上休息,浣沙则在院子的小灶里忙里忙外,之前他一直想亲手为师父做顿饭,可不是烧了厨房就是搅得厨房鸡犬不宁,今天终于没有人阻止他大显身手了。“啊啊啊啊啊!”云凌被惨叫声惊醒,浣沙从小灶跑了出来,泪汪汪的向云凌哭诉:“师兄,我不小心又烧了厨房。这回师姐肯定绕不过我了,怎么办,呜呜....”又烧了厨房?云凌抚额摇摇头,看来就不该相信这个小子,“别哭了,你快拿些水来,先把火灭了,不然你师姐真要找你算账了。”不仅是师妹,他也不会放过浣沙,毕竟这儿也是他的院子。“是是!”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把火灭掉了,浣沙累的躺在地上,“好在只烧毁了厨房。师兄,真是对不起,看来今晚只能吃馒头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馒头在药谷还是这么受欢迎。”云凌不知从哪拿来两坛酒,“小师弟,不如陪我喝酒聊天。”浣沙从地上爬了起来,拿来剩下的几个馒头,灰头土脸的坐在云凌对面。尝了一口酒,入喉火辣辣的,到最后化作甘甜,“恩!这酒真好喝!”云凌眼神迷离,“是呀,这是我同师兄一起酿的梅花酒,本想一同回谷对饮,只可惜...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回来了...”浣沙神情惋惜:“原来大师兄这么年轻就去了,果真惋惜。云师兄不必这么伤心,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此话一出,云凌差点呛到,这个傻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师兄我说的不对吗?”“没错。只是我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他...我,弄丢了最重要的人...突然觉得活在这世上很没用,倒不如随她去了,这样她路上也有个伴儿...”“这怎么行!”浣沙将酒坛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神色愤愤:“师兄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你这样自暴自弃,你那个死去的最重要的人一定不会同意的!她肯定想看着师兄好好活在世上,快快乐乐的活着!如果像师兄这么优秀的人都想寻死,那让我们这些愚笨的人怎么办?排着队往河里跳吗?”沉默许久,浣沙又开了口:“其实刚刚我才想明白,师父为什么将我送到药谷来。其实我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每次都好心办坏事,给器门闯祸,惹得师父不高兴,师父每次都对我避之不及。我知道师父才不会因为我天赋异禀就将我送来药谷历练,他只是嫌弃我了。可是师姐和藏老师父都在鼓励我,连啾啾都看好我,所以我决定要一直努力下去,好好搞发明,为器门争光!云师兄,我说这些不是想表什么决心,只是想说,连我这等卑微的人都在拼命地活着,你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我一直都很崇拜七香庄的少主,只是今天见到这样的师兄,我真的太失望了...”云凌一直在给自己灌酒,渐渐动作慢了下来,直至最后放下酒坛,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喝越清醒,窃衣走了,他觉得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凉,不知不觉就回了药谷,也许这里还有意思温热,这个像家的地方,没想到竟然碰到这样一个傻小子,“这么晚了,师妹还没回来,不如我们去找找。”“啊啊啊,对!我差点把师姐忘了,快师兄,我们现在就去找师姐!”浣沙二话不说拉着云凌就去找窃衣了,连盏烛灯都忘了拿。  窃衣识草药正起了兴致,没想到这么快就天黑了。之前学医是为了找到真相,如今心无杂念,反而更能专心的学起来了。她出门忘记带盏灯,火折子扔在了蜘蛛洞里,“看来只能抹黑回去了。”好在经常泡在这里,对路也熟悉些。  “师姐!师姐!”浣沙老远就在喊,“师姐,你怎么才回来,害我们担心的要死。哦。对了,云凌师兄回来了。”什么!云凌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好天色已暗,他应该认不出自己,窃衣压低声音:“原来是云师兄,师妹在此恭迎师兄回谷。”“恩,既然你已在师父门下,就潜心在药谷学艺吧。既然已经找到师妹了,那我就告辞了。”浣沙声中透着失望:“师兄你要回去啦,可是都这么晚了,不如住下来,明早再走。”“不用了,我庄中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在谷中耽搁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云凌话毕就离开了,窃衣吊起来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们,不知道如何说出那句她还活着。他走了也好。浣沙拉着窃衣往回走,“不过师姐,刚刚你的声音怎么了。”“啊,最近有些感冒,大概嗓子也受了影响。”“师姐再怎么努力,也要注意身体。”浣沙又唠叨起来,和藏老有的一拼。  后来窃衣才得知,浣沙烧了她院中的小灶,原因是向给云凌做顿饭,她就姑且放过浣沙这臭小子了。窃衣泡在屋中的浴桶里,闭目养神。忽然听见敲门声,待她睁开眼睛,又没了声响,原以为是幻听了,又传来敲门声,但没人说话。“谁呀?浣沙吗?”“师妹,是我。”云凌!他怎么又回来了!窃衣有些慌张,“原来是师兄,不知师兄找我有什么事。”云凌本来打算走的,但发现有样东西落在了屋里,折回来时屋中还亮着灯,他索性就敲了门:“早上不小心把东西落在师妹屋中,特回来拿。不只师妹是否方便。”此时要是让云凌看到自己的样子可不好办:“不好意思师兄,我现在不太方便。不如今晚师兄在谷中住下。明日我让浣沙给你送过去你再离开也不迟。”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了回复:“也好。那我今晚住在师父屋中,明早你送到那儿就好。”
  次日清晨窃衣唤来浣沙,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屋里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浣沙,你去问问云师兄落在我屋里的到底是什么,我好找到还给他。”“啊,师姐你说云师兄,他天还没亮就走了。海特的叫醒我让我转告你东西他已经拿走了,只是我还没睡醒,把这事儿给忘了。嘿嘿,要不是师姐叫我来...”“什么!他拿走了?”那岂不是看见了她的脸,窃衣的惊慌吓坏了浣沙,因为在他印象中师姐一直都很沉着冷静。不对,若是认出了自己,云凌不会就这样回去了。大概他还不知道自己活着呢吧,无论如何,等藏老回来,她一定要学会易容术。  说曹操曹操到,藏老驾着啾啾回来了,还带了很多战利品。浣沙激动地扑了上去:“师父,您终于回来了!您带了这一大麻袋的什么啊,这么多?”“嘿嘿,这可是你檀师父赔给我的礼物,你看,这么多馒头,够我们吃一年的了!”藏老甚是得意,不了浣沙失望极了,他以为藏老能带些神兵利器回来呢,“又是馒头,我都快吃腻了,这几天都是吃馒头,我不干!师姐,我要改善伙食!”藏老不服气,教训起浣沙,“馒头怎么了!馒头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真难得药谷又有这么热闹的一天呢。  “师父,我想学易容之术。”“哦?丫头想学的东西挺多。这易容之术也是博大精深呀。不过,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丫头的剑法可有长进。若是你能敌过我三招,我就答应你。”“既然如此,”剑拔出鞘,“师父得罪了。”剑气逼人,将藏老的胡须斩出一道缝。这可是藏老最疼爱的胡须,“那为师也就不谦让了。”不知藏老从哪儿拔出一只剑,直冲窃衣而去。窃衣挡过几招,却没有空挡反击,略显吃力。“丫头不错,看来已经领悟了剑法。只是速度还不够快,用剑最大的秘诀就是找出敌人的破绽。”“呵,师父你还是不要说话,显得你在故意让我。”窃衣驳回主导权,不再是单一的防守。没想的这个小丫头有一身傲气,不错,确实是他看上的徒弟。“那为师就不客气了!”浣沙拉着啾啾坐在旁边看戏,不是鼓鼓掌为窃衣加油打气,谁叫藏老只带回一大麻袋儿的馒头回来,“师姐!好好教训师父一顿!师姐必胜!”藏老趁虚而入,划破了窃衣的衣袖,窃衣自然也不甘,斩断了藏老几缕胡子,“你这个臭丫头!为师一定不放过你!”两剑相抵,发出兵器摩擦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午时,窃衣拄剑下跪,脏来的剑正指在她的心房上,“师父,徒儿败了。”藏老整着他的胡子,似乎还生着气:“哼!你这个不孝徒弟!罢了罢了,看你这么努力的份儿上,师父就教你吧。不过,你要答应师父,不能用易容之术做不善之举。否则到时候师父亲自把你逮回来收拾!”“师父,你已经猜到了。”窃衣的声音有些落寞,“老夫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呆在药谷的,但是终日躲躲藏藏不是个办法,总有一日你依然要面对真正的自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依旧是南窃衣,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难得藏老正经起来,只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浣沙满头雾水。“哈?师父师姐你们在说什么呢?南窃衣,师姐!你就是那个京都第一美人?难怪师姐长得比我所有师姐师妹都美。”窃衣收起剑,摸摸浣沙的头,“浣沙,若有一日师姐要离开药谷,你可愿意同我一起离开?”浣沙听得惊讶,他以为他们三人一鸟要一直呆在要药谷里,药谷这么好,为什么窃衣会想着离开:“师姐药谷不好吗?可是我跟师姐都离开的话,师父岂不是很可怜,只有啾啾陪着,啾啾又不能陪他说话。”藏老听得不爽,就好像自己是个即将被抛弃的黄昏老儿,傲娇扭过头:“哼,要走就都走好了。老夫有不是离不开你们!你们两个随我来,啾啾去备一下午饭。”“师父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浣沙跟在窃衣旁边,明明快到午饭的点儿了,不让师姐准备午饭,却要带他们去别的地方。藏老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丫头不是要学易容之术吗,老夫就顺便教教你这个臭小子。”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学到别的东西,浣沙高兴地跳起来,易容术可是檀师父不会的东西。  “所谓易容,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形貌。最为简单的就是面具易容,当然丫头你也可以用药物易容。而最为高等的易容之术,就是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和形体特征。这洞里都是与易容有关的书籍,这几日你们就呆在这儿学习易容之术,早中晚饭我会让啾啾送过来。十日之后我会对你们的学习成果进行考验。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哦~”藏老将他们师姐弟关在洞里。浣沙本来很高兴,但一听要在洞里读十日书,又发起牢骚:“明明只是师姐想学,为什么连我也要来。呜呜,师姐,怎么办?”窃衣早就钻进书堆里了。之前自己在南府只能接触到女戒,和一些诗集,所以那时她并不爱看书,知道同云凌学医,她才发现书中自有一番天地,所以她看书的时候听不见别人说话。“啊,连师姐都不理我了,药谷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六日之后,浣沙还沉浸在睡梦:“恩,哈哈...肉包子....好吃!谁呀...别碰我...还困着呢...”“恩哼...”藏老蹲在浣沙旁边,“臭小子,我把你送进来不是让你在这儿睡觉的,还不快起来给我念书!”浣沙被怒吼声吓醒,看清眼前是藏老:“师师师父!嘿嘿,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我..我昨晚看出看得太迟,所以才醒嘛...诶?师姐去哪儿了?”藏老起身捋捋胡子,一脸得意:“你还好意思问,你师姐早就师成出洞了。倒是你,只知道睡懒觉,我告诉你,你若是学不成,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外边的太阳了!”此话一出浣沙更是受到惊吓,跪着爬到藏老脚下:“师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浣沙本来就笨,不爱读书,你这不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师父,求求您,放我出去吧!”藏老不合时宜的大笑起来,浣沙听着这笑声耳熟,莫非是:“师姐!你吓死我了。不过师姐好厉害,竟然扮师父扮的这样像,哪像我,现在连个面具易容都不会,浣沙真是太笨了。”窃衣卸了易容,“说哪里的话,浣沙那些个武器我可做不来,师姐还靠着你闯江湖呢!等我们出去了,我跟师父说说,让你接着搞自己的发明如何?”浣沙终于不再愁眉苦脸的:“不过师姐药谷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想出去呢?”“因为师姐还有要事要办。”此时的窃衣,才让浣沙想起她曾是南丞相之女,那个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女子,“那师姐要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浣沙,浣沙也想到外面闯一闯。”他希望自己也能像檀师父那样,得到别人的认可。浣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报复,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泡在南府的蜜罐儿里,几年前的自己,肯定不会想到如今的自己,竟然着身于江湖,“所以浣沙也要读些书,才能跟着我一起闯江湖。”浣沙又叫嚷起来,最后还是要读书啊......  开洞之日也到了,当藏老进洞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一模一样的浣沙,叫他师父:“师父你来啦!”“师父浣沙都快饿死了,吃了十天的馒头。”“师父,啾啾就是只坏鸟,偷藏了好几个我们的馒头!”“瞪什么瞪,就是说你这只坏鸟,害我都瘦了!”两个浣沙对啾啾,啾啾自然完败,找藏老寻求安慰。“...恩...不错!果然是奇才!哈哈,老夫没挑错人!”好像再写封信向那两个小子显摆显摆,要不要给檀老顽固写一封,他的徒弟是多么的优秀。“师父,你猜出哪个是假的浣沙,就有馒头吃哦”浣沙甲诱惑,浣沙乙不服输:“师父,我做的馒头才好吃呢!”所以哪个才是假的浣沙,藏老偷偷询问旁边的啾啾:“啾啾,你觉得哪个是那臭丫头。”啾啾左看看右看看,明明两人长得一样。藏老捋捋胡子故作镇定:“先不说这些,不过老夫算是知道浣沙这几日什么也没学到。罢了罢了,既然你无心于此,为师也不为难你,接着去搞你的发明吧。”“耶!师父我最喜欢你了!”浣沙蹦了起来,手舞足蹈,终于不用再看书了。“还要恭喜丫头,不过易容也不尽在于模仿别人,易容其实也是一项美的艺术啊,你还需多多领悟。”“是,徒儿明白了。”藏老得意的往外走,“为了祝贺丫头学有所成,我决定!今天让丫头做几道好菜!啾啾浣沙去捉几条鱼回来。”“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师姐,要不你扮成我,我扮成你。我去下厨,你和啾啾去抓鱼如何?我早就想大显身手了,这次我一定要做出几道菜!”浣沙一副志在必得样子,很快被藏老揍了一拳:“想也别想!别以为我不知道谁烧了我的厨房!”  “师父偏心,好玩儿的都交给师姐做了,浣沙好伤心!”  七香庄,云凌终于开始处理堆积了很长时间的事务了,但依旧派人打探窃衣的消息。桌旁是那把匕首,曾今沾了窃衣的血,“如果她还活着,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身上的伤如何...”在药谷,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去了师妹的屋里,拿走了落下的匕首离开了。师父又寄来了书信,这个师妹也很聪颖,十日内就掌握了易容术。看来师父他们在谷里过的很不错,只是这次回去他没有机会见见师妹的真容。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听见她的声音,他又想起了窃衣。“哪日,再回去看看吧...”
  转眼入冬,药谷积了厚厚的雪,说来也怪,明明是南边海上的岛,却也有这雪景,此时的小岛宛如一座雪山。  藏老正在厨房里忙活,冬天来碗热腾腾的鱼汤,是何等的享受,小尝一口汤,味道正正好:“浣沙,快去洞口候着,你师姐今日该出关了。”藏老偶得莫诀心法,此心法虽不能让修行者拥有浑厚内力,但正适合窃衣这种武学后辈,不仅能让她短时间内习得内力,也可固她根源,对她日后的造诣有百利而无一害。  浣沙站在洞口等着窃衣,虽然之前是经历过冬季的,但是没想到药谷的冬风也是如此咄咄逼人,浣沙不停搓着手,终于见到洞门打开了,一散着发的白衣女子走了出来,穿的还是夏装。“师姐!你终于出来了。不过师姐你不冷吗?”浣沙朝窃衣跑过去,没想到师姐的身上如此暖和,好舒服。窃衣利落避开浣沙,几个月未开口说一句话,声音并不沙哑,“是浣沙呀,好像又胖了些。你来的正好,洞里还有些书,麻烦你帮我带回去,师姐先走一步了。”话说完已经不见窃衣踪影,没想到习得内功,速度也敏捷了很多。浣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抛下了,拿着厚厚一摞书慢吞吞往回走:“师姐也真是的,好好闭个关,还要那这么多医书进去。刚刚就该拉啾啾一起过来坐苦力。”  那头窃衣先回屋里洗了澡,在洞中呆了六个月,终于可以真正洗把澡了。“啊,只是没想到,这六个月竟然没有一丝进展。”窃衣看中手中的琉璃瓶,她对毒狼蛛血,对异病依旧毫无头绪。门外传来敲门声:“师姐,该吃饭了。还有那些医书我该放在哪里?”门“吱呀”一声开了,窃衣依旧一身白衣,“医书就放在书桌上吧。这几个月可有人打扫我的院子?”“有呀,我和啾啾轮流打扫。”“没有别人进来过吗?”浣沙仔细想了想:“每次我们打扫完就走了。应该没有别人再来过,怎么了师姐,是丢了什么吗?”窃衣摇摇头,那可就奇怪了,桌子上突然多了封信,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拆来看。窃衣挽住浣沙的胳膊,这小子几个月没见,个头都快超过他了,想来淳质也该长高不少了吧,“没事儿。走,去师父那儿。”  淳质从练武场偷偷溜了出来,据说少主今天去了南姐姐的院子。这可是自南姐姐跳崖后,少主第一次去她的院子呢。他本不是很在意,只是疾迟怂恿他来看看,“没准少主在屋里偷哭。难道你不想看看咱家少主其他表情吗?”疾迟的话回荡在脑中。其实他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几个月少主待人更冷淡了,行事也有些狠厉。淳质悄悄潜入院子里的屋顶上,云凌正在池塘边喂鱼,他难得举着酒坛:“两年之约...你还剩下一年...”没想到少主还想着南姐姐,他还以为少主忘了姐姐呢。淳质蹲的脚有些麻,少主一直站在哪儿,什么也没做,酒也没喝几口,哪有疾迟说的痛哭流涕,“哼!臭疾迟,又整我!我等会儿就去找桔梗姐姐告状!”“谁在哪儿!”淳质刚反应过来,一个酒坛子就冲他丢过来,还好他反应快,闪到地上,奈何脚蹲麻了,落地的时候脚踝扭到了。“少主,淳质不是有意的,淳质只是担心少主。”淳质勉强跪在地上。“滚。”“可是少主”“我说滚!”淳质第一次见云凌发这么大的火,讪讪离开了。“暗卫,增强这个院子的防守,我不想闲杂人等进来!还有,多派些任务给疾迟,我看他这几天挺闲的。”庄内:“明明过几天疾迟就要和桔梗大婚了,疾迟这是造的什么孽呀。”“算了算了,疾迟总是惹着少主,只是可怜了桔梗姐姐...”“哎。”  “师父,抑制异病,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藏老摇摇头:“我说丫头,好不容易吃顿好的,你就别给老夫泼冷水了。说实话,我确实研究了几年,并未找到任何方法。”若是再找不到,恐怕异病都要侵入京都了。“只是,这药谷的防御也不差,异病之药是如何传出去的。”窃衣一直再想着这个问题,药谷所处之岛也算偏僻,就算是之前染上异病的母体,逃出岛的几率并不大,况且藏老定会销毁这些。“其实...其实不瞒你说,”藏老似乎知道内情,但吞吞吐吐的,“其实你师兄曾向我要走了那药...”窃衣惊讶,师兄?凛墨,还是,云凌...“师兄?哪个师兄?大师兄?”藏老摇摇头。不可能!云凌,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云凌拿走药粉后的三天,异病开始小范围的扩散,后来真的抑制不住了,渐渐演变成如今的样子。只是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云凌所做,我看着他长大,他的秉性我还是了解的。恐怕是着了恶人的道。”窃衣不敢相信,竟然是云凌将异病传播出去的,着了他人的道?窃衣轻笑,云凌还会着了别人的道?如此,他与南府的灭门必定逃不了干系,还有这场几近灭国的异病。她就该想到,为什么无缘无故,他会出现在她旁边,又救了她,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愧疚,还能是什么?窃衣没了食欲,回了自己的院子。“哎,孽哉孽哉。浣沙,等会儿你送些吃的给你师姐,这丫头...”浣沙只是点点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日薄西山,药谷又飘了雪,浣沙端着晚饭走到窃衣的院子里,“师姐,你在里面吗?我来送晚饭了。有人在吗?那师姐我进来喽?”推开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医书还放在刚刚的位置没动过,看来窃衣并没有回屋。浣沙将晚饭放在桌子上。拉着啾啾一起找窃衣,“啾啾,你说师姐会去哪儿,师姐连饭都没吃就走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啾啾忽然俯冲下去,浣沙大叫起来,被啾啾用嘴狠狠敲了头,她示意浣沙往前面看。窃衣站在雪堆里,不断旋转旋转又旋转,落下的雪被打散,落在了别处。窃衣就这么一直转着,她不记得上一次跳舞是在哪里了,跳的是什么舞,又跳给谁看......心烦意乱,她该不该相信云凌,该不该相信呆在七香庄的那几年。雪停了,天色渐暗,“也该回去了.......”  暗巷里,冬风凛栗,一红一女子跪在地上:“主子,之前的探子发现了她的踪迹,几个月前她被一个老头救走了。”“哦?如今可知她的下落。”“红衣惭愧,并未探查到。”“你这个废物!”暗处的人将她踹倒在地上,“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你还找不到她,提着人头来见我!”“是。”红衣不做反抗,只是默默擦掉嘴角的血,不见了踪影。“哼哼,你们都等着!一旦找到了她,我就不信你们心不乱。”  窃衣回了屋里,方想起桌上的信,没有署名,信封上是空白的,“奇怪,这信上的印子挺深的,大概放了很久吧。”“是呀,大概有十几年了。这其实是一封婚书。”藏老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婚书?谁和谁的?”信放了太长时间,字迹已经看不太清了。藏老捋捋胡须:“是你和云凌的。”身形又是一阵,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她和别人还有婚约。“其实这婚约是你母亲与我私下定的,你父亲并不知道。再者,若是你父亲知道了,必定不会同意。当初你父亲请我为你母亲调理,云凌也在我身边。这孩子自小就是孤儿,但是心地善良。你是他第一个真真正正接触的孩子。你母亲很喜欢他,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王族贵胄。但这也是你母亲希望的,找个真正疼你爱你的人。所以她才为你做主定下这门婚事。本是想在你及笄时履行婚约的,但是没想到南府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是从那小子的事情我也之情,只是你没有对我提起,我便不多过问了。那小子虽然待人冷漠,但刀子嘴豆腐心。我相信他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毕竟你教会了他什么是爱。”我吗?当初那个身为婴儿的孩子?“丫头,我只是不想你对那小子有误会。对于那件事,也另有隐情,但你大概要亲自去问他了。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记得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藏老慢悠悠退了出去,关门那刹那烛灯闪了闪。窃衣看着手中的婚书,原来母亲在我未出世之时就开始担忧我以后的生活了,想必她明白有一日会被父亲当做一个工具。还有云凌,难道这些种种,都是因为这个婚约...“真的,好累呀...不如,明年春天,就离开...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烛火灭了,只剩下门外呼啸的风声。
  明明是除夕之夜,仁府却依旧如往日般宁静。  “公子,裕王求见。”仁仲正卧在床上看书,他以为这样热闹的晚上,不会有人想起他。“将他带过来吧。”京都街上人群吵闹,孩童放着爆竹,一对对夫妇举着街灯游行。仁府不胜热闹,唯有挂着的几个红灯笼有年的气味。凛墨急匆匆的走进仁仲的屋里,“裕王想见我,也不必如此心急吧。”凛墨不在乎仁仲几近调戏的语气,袖中掏出一个字条:“你先看看这个!”“我还活着...倒与她的字迹有些相像。只是,不是她。”“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万一是她,万一她身陷险境”“我看裕王是急糊涂了,”仁仲翻了页书,“以她的性子,怎么会用这么安然的语气。原来裕王比我还不了解她。真是,可笑。”突然一阵风穿过窗户,灭了屋里的烛灯,只听“叮”的一声。“什么人!”凛墨冲到屋外,方才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仁仲点燃烛火,形状怪异的飞镖牢牢扎在屋柱上,取下纸条,依然是那几个字:我还活着。“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去看看各院下人的动作。”侍卫领命离开。来年,必定更加不平凡,仁仲看着屋外纷扬的雪,还有天上色彩繁杂的烟花。  芝莲的院子里,芝莲已有十日未归,大概仁仲有吩咐她做些困难的任务了。红衣翘着二郎腿躺在院子里的雪堆里,对屋里的人说:“小诺,做的不错呀,果真不负主子的期望。”烛舞看着地上的红衣,也只有她这么大胆,公然躺在芝莲的院子里,“红衣,那位大人到底有什么好,每次对你不是打就是骂。不如你留下,同我一起伺候大人。”红衣叹叹气,“你命好就够啦,不要向我炫耀。再说了,当日是主子收留了我们,否则我们就要冻死在冬夜里了。我留下,也是为了保咱俩的恩,再者...”“难道这毒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裕王也会些医术,不如我找机会向她请教。”“没有用的,”红衣脸色微沉,“这蛊毒,哪有这么好解。你就安心但在这儿,解药我会按时送过来。至于那位裕王...小诺,你还是早些放弃吧,趁你还没有沦陷的时候...”烛舞有些气愤,眼前的烂女人,每次都把好的留给她,自己默默承受所有的苦,“她已经死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虽然会难一些...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至少要让他知道我的心情。红衣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好吧,我不管你了。”红衣起身,掸掸身上的雪,“若有一日,他与主子为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走了。”  药谷倒是热闹的很。自从浣沙制出一台捞宝机,他日夜守在海上,每天都能捞上些东西,前日他偶得一颗弹药大小的珠子,晚上还能发光。窃衣不觉得稀奇,无非就是颗放大了的夜明珠,藏老确实宝贝的要死,还从未有人送过他夜明珠。所以他没野都要叫上窃衣和浣沙,来他院子里喝酒赏月。浣沙趴在桌子上,满脸不悦,明明珠子是他捞上来的,师父拿走就算了,还不给他酒喝,明明他只比窃衣小了一岁,只是发育不好,看上去还像个孩子,可这几个月他明显变成熟了很多嘛,“哎,要是云师兄在就好了。云师兄完全把我当兄弟,不仅给我酒喝,还跟我谈心。云师兄,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一趟啊。”藏老显然喝高兴了,摸着浣沙的脑袋,“小子莫急,你师兄们每年过了除夕就会回来看我这个可怜老儿。莫急莫急,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啦。来,丫头,再对饮几杯!莫嫌寒漏尽,春色应来早。风开玉砌梅,熏歇金炉草。稚齿喜成人,白头嗟更老。年华日夜催,清镜宁长好。恩,好诗!好诗!丫头,光阴转瞬即逝,可别忘了想做的事,倒是白头,后悔都来不及喽。”师父真是喝多了,窃衣本想叫浣沙掺他回房休息,谁料浣沙不解风情,同女儿家一般八卦:“诶,师父,你有什么遗憾的事吗?我看药谷里连个师母都没有,师父您老人家莫不是为这事觉得可惜。也是,我檀师父都取了好几房了,生了许多个儿子呢。”藏老摇摇指头:“诶,你小子不懂。情爱之事得来不易,讲究顺气自然。檀老顽固生性风流,取再多,无情又有何意。再者,老夫才没这么低俗。罢罢,为师要去睡觉喽,你俩好好守岁。”浣沙见藏老关了房门,立马扑倒窃衣身上,撒起娇:“师姐~你看师父都走了,你就赏我几口酒喝吧,难得师父他老人家把藏酒搬出来。师姐,求你了。”这般模样倒也可爱,窃衣把酒坛子递给他:“男儿家喝些酒又何妨。”“嘿嘿,师姐最好了。往后我跟着师姐混。对了师姐,我又有了个好玩的玩意儿。明日不如...一起玩玩。”也好,近来不断练舞,研究医术,也该给自己放个小假。见窃衣松了口,浣沙高兴的欢呼。毕竟还是个孩子,依旧要有人陪着玩儿的。  次日清晨,窃衣就将浣沙拉了起来。浣沙还没这么早起过,“师姐,难得过年,你怎么还起得这么早。你怎么易了容?”“不是怕手艺生疏吗,这几日练练手。”  窃衣同浣沙到了药谷一处较宽阔的地方。只见浣沙拿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金球。“浣沙,这是什么。”浣沙不做解释,掏出一把钥匙,插进孔里,小金球似是有了生命般,忽然张开翅膀,飞离浣沙的手掌:“此为金凌子,只要触动机关,就能永远运作,且灵活迅捷,师姐,要不要试试?”浣沙一脸不怀好意,“呵,试便试。小小金球能敌过我?看好了!”窃衣轻点脚尖,冲金凌子飞去,二者相互交量,金凌子飞入林中,窃衣也不落后,穿梭在林间紧追其后。金凌子好像会思考,左右闪躲。浣沙在下面嚷嚷:“师姐,使用武器是犯规的!”“切,臭小子,别瞧不起你师姐。”金凌子忽然撞在了树杈上,幽幽下落。好机会!窃衣小腿一登,双手抓住了金凌子,不料树杈上的雪化了又冻冻了又化,结成了冰,窃衣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去了。从林子一段有冲出一黑衣男子,将窃衣接住,才落了地。窃衣惊魂未定,才想起还在男子的怀里,立马冲了出来:“公,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浣沙跑了过来:“师姐,你没事儿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师姐脸红呢,看好戏的样子,怼了怼窃衣的肩膀:“师姐,不要害羞嘛。”“你小子!金球还你了。不过如此。”窃衣恢复常态。“哼,我只是用了一倍的速度,这是最简单的。若师姐最不上才奇怪呢。啊,云师兄,你回来了!”远处又走来一个黑衣男子,难不成现下流行黑衣风,浣沙默默思考,哪日搞一副来。凛墨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师父新手的师妹和师弟呀:“原来你们就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可真是有活力呀。师父信中还从未提起过你们的名字呢。”浣沙可是激动地要死,终于见到大师兄了,话脱口而出:“这是我师姐南”窃衣立马捂住他的嘴,嘿嘿笑道:“大师兄,师妹的名字不好听,怕污了师兄,师兄叫我南南就好,或者叫我南师妹。这是师弟,浣沙,先前师从檀老先生。”“原来如此,南师妹,浣师弟,初次见面,师兄也没带什么礼物,真是不好意思。”凛墨觉得这师妹相貌普通,声音也很奇怪,听起来颇为讶异,与藏老信中的描写一点都不想。浣沙见凛墨一直盯着窃衣看,“大师兄不必这么看,师姐只是易容练练手。师姐本不长这样,师姐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凛墨知道自己失了礼,尴尬的笑起来:“原来如此,师妹,方才还是,冒犯了。”窃衣摇摇头:“没事的,大师兄。”云凌走了过来,催促他们回去吃饭,浣沙明显更喜欢云凌些,挽着云凌的胳膊同他一起回去。留下窃衣和凛墨在后面并排走,气氛很是尴尬。凛墨先出口打破沉寂:“听闻师妹天赋异禀,臭老头每次写信都在夸你呢。”“不敢当,其实我还差得远,师父太抬举我了。”凛墨笑了笑:“我倒不觉得,方才看了师妹的轻功,确实迅猛。看来,又有一位神人要问世于江湖啦。不知那臭老头是怎么找到师妹的,他运气也太好了。”窃衣听得出他语气中探究的意味,“我本是乞儿,快饿死了。那日正巧抓住了师父的裤腿,师父看了我一眼,说我是块儿璞玉,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我看有了条生路,就随师父回来了。我能有今天,也要多些师父当日的那一眼。”凛墨收回目光,瞬间和气了许多:“那臭老头,性子还是没变。”
  星星点点小雪,落在院中的梅花上,这棵梅树,已有十几年之久。“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只是为师有点伤心,还没抱上徒弟们的孩子。凌儿,孽徒,你们何时才成亲。”一个饭桌上,师徒五人终是聚在了一起,安闲喝酒吃饭,这样的日子何其难得。平日的误会也好,责怪也好,都暂且放下了。凛墨端起酒杯,朝藏老一敬,嘴上却是不饶人:“臭老头,我们连个师母都没有,如何成亲。”云凌冷哼,赞同凛墨的观点。藏老慌张的看向窃衣,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哇呀,丫头你看看!你两个师兄就知道挤兑我,看来老夫只剩下你这一个好徒弟了。丫头,等老夫归西了,就把这药谷的东西都给你,连个草根都不给这两个混账留。”云凌凛墨不甚介意,那神情确实说药谷何时是藏老做主了。两人言欢把酒,不再搭理藏老。浣沙偷偷从云凌处要了杯酒,小心品尝,却是被藏老一把夺了回来:“小小年纪喝什么酒。看来又要出一个混账徒弟了。果然还是丫头最让人省心呐。”窃衣无言笑了笑,又倒了杯酒端到浣沙眼前,摸摸他的头安慰:“师父是怕你喝多了。不过男儿家的也该练练酒胆。”“看,还是丫头明理,说得多有道理。来,浣沙,这坛都是你的了!”藏老直接一坛酒扔到浣沙怀里,浣沙那叫一个高兴,果然师姐出面就有好事。剩下二人一脸鄙夷的看着藏老,这偏心也太明显了。一顿饭下来气氛愉悦,真是合了这个世外小岛。人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了。  收了碗筷,腾出一片地,又坐着闲聊。“师父,明日是不是该去那地方了。刚好师妹师弟都在,人多也热闹些。往次都是跟云凌这个闷葫芦一起,连我都觉得闷了。”浣沙凑上去,对凛墨口中的那地方甚是感兴趣:“大师兄,是什么地方?听上去很有意思!”藏老捋捋胡须,神秘的笑起来:“也是。这可是药谷的传统。”两人一言一语,一直在打哑谜,弄的浣沙很想知道,却死活听不出答案,顿时急了:“哎呀,大师兄师父,有话好好说嘛,凭啥这么吊我的胃口。云师兄,到底是什么地方呀!”云凌轻抿口茶,并未答话。“呜,师姐,到底是什么地方!”窃衣也是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些什么。藏老不忍窃衣为难:“好了好了。药谷有个规矩,出谷的弟子需在除夕后归谷,次日要去药谷禁地试炼,让为师看看你们这几把刀是钝了还是更锋利了。”原来如此,浣沙激动的鼓起掌,说来药谷的生活也忒闲了些,终于有点刺激的事情可做了。  闲聊个把时辰,终是散了去。窃衣清了厨房,本是要回院子的。见凛墨他们还没回去,气氛好像也是怪怪的。于是她躲到角落里暗暗观察。凛墨情绪激动,紧紧拽着云凌的衣袖,云凌脸上有了怒意,好像也不愿同凛墨多接触,甩袖离开了。剩凛墨一个人留在原地,他扶头坐在石桌上,没过多久也离开了。“记得之前在裕王府,他们也有过一段争吵。师父对凛墨好像也有偏见。”凛墨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师父又说云凌大小带在身边,那凛墨怎么成了大师兄?迷雾还未剥开,又一层一层盖了上来。   “浣沙师弟,刚起床了。不然误了试炼的时辰!”“不如算了吧。师弟武功也不高明,这试炼…”窃衣想着浣沙只会耍些旁门的小暗器,试炼对他也有些难度,凛墨也赞同,点点头道:“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话音刚落浣沙就冲了出来,外衫还没套上,就急急忙忙跟上他们。难怪檀湖亭要把他送来这儿,这么个懒家伙,又爱忍麻烦,哪个师父愿意收,窃衣弹了浣沙一个脑门:“浣沙,你若再如此睡懒觉,日后我天天拉着你早起陪我练剑。”“哎呀,师姐你弄疼我了。我,我也不是爱睡懒觉。师姐你别揪我,我往后早起还不行嘛。呜,云师兄,你看师姐她欺负我,我不跟师姐好了,日后我要天天缠着云师兄,气死师姐。”浣沙见云凌一路上未说一句话,怕他寂寞,于是就缠着云凌同他聊天。云凌也不反感,窃衣知道云凌不喜与生人打交道,也不喜生人近他的身,什么时候和浣沙这么要好了。凛墨忽然凑到窃衣耳旁说话:“师妹是否看上了云师弟,不如师兄做回好人,给你俩搭搭线如何?”窃衣闪到一边去,耳根合时宜的红起来,“大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只是好奇云师兄为何如此寡言,但似乎愿意与浣沙来往。”“我也想知道,师妹你为何日日易容,不愿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脖后莫名有热气吹来,没想到凛墨又这样靠的那般近,果然他就是个生性放荡的人,不知道用这样的手法骗过多少良家妇女,窃衣强压心中的厌恶,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怕我容倾城,惹了不该惹的桃花。”“哎,”凛墨叹气以示可惜,“桃花都不要,真真伤了师兄们的心。我自负样貌也是数一数二的,竟被师妹当作了不敢惹的桃花。”窃衣恼了,哪有人这样不要脸,明说想当朵桃花,偏窃衣也是有傲骨的:“既如此,等师兄有本事见着我的真容,我再招你这多桃花。”凛墨挑眉,他原是想试探这个来历蹊跷的妹子,没想到她不怕,反而放心让凛墨试探,有意思,“师妹都这样说了,师兄我也不敢辜负师妹的期望。”浣沙在前面招呼着二人快点,不然真要错过试炼的时辰了。  试炼之地处药谷的深处,平日也走不进这崎岖的地方来。试炼之地共有十个洞穴。当日的毒狼蛛王其实也是试炼中的一处,只是被窃衣浣沙攻克了,所以还剩下三个洞穴可进。“既然这样,不如师妹师弟共进一个,我和云凌分别进剩下的两个。胜负就以时间来定,谁先出洞谁先赢。老规矩,胜者可到师父哪儿讨一宝贝,至于败的人嘛,就换上舞娘的衣裳,在月下舞一曲,供师徒观赏。刚好我前提的了一副衣不遮体的舞衣。”云凌不爱搭理他,骂了声流氓径直近了一个山洞。凛墨自无所谓,递给窃衣一个信号弹:“若是师妹真的过不了,点了信号弹,师兄自会去救你,不过那舞衣嘛,就得师妹穿了。”凛墨不轨的在窃衣身上飘来飘去,这师妹的身段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哼,流氓!浣沙我们走。”“诶诶诶,真是,开个玩笑而已。一个个都这么当真。”凛墨近了最后一个山洞,试炼之争便是开始了……   “师姐,这洞里好黑,浣沙有些怕。不如点个火折子?”浣沙拽着窃衣的胳膊,死活不肯往前走。“不行,不知道洞里有什么,点了火折子惊动了什么,我就叫你穿那衣不遮体的舞衣。”窃衣依旧往前走,才不管浣沙的屁事儿。好像被什么绊倒了,浣沙哎呦一声摔趴在地上,“师,师姐,我好像摸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好像还湿湿的。你你就点开火折子看一眼吧。”窃衣拗不过,掏出一块放光的碎石,往浣沙那地方照了过去,地上的东西动了动,都上几撮金色的毛犹为耀眼,“哈,师姐,原来是几条小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它们长得真奇怪,特别是这些小金毛。”“浣沙别碰,到我这边来。”窃衣将浣沙拉了过来,尽量不惊动这些蛇,虽然它们还在冬眠,难保不会突然醒来。“这些蛇叫金毛蛇,用头上的的金毛引诱敌人,有剧毒。不过它们全身是宝,比如那蛇皮,听说弹性很大。”浣沙来了兴趣,没想到来了趟试炼,还能捡到宝:“真哒!那师姐我们还等什么,宰了它们然后把宝拿走。”浣沙不经大脑冲了过去,逃出一把小匕首,直冲金毛蛇的七寸而去。刀未落下,就被一条巨大的蛇尾打了去。“不好!浣沙快回来!”她总该想到这里是蛇的巢穴,最里面的,是条巨大的金毛蛇,都是浣沙这小子心急,惊动了小蛇的母亲。暗中一对蛇眼闪着光,吐着信子,那声音回荡在洞中。“浣沙小心!”蛇尾瞄准浣沙而去,窃衣立即扑了上去,将浣沙护在身下,腰上活生生挨了一尾。“啊,师姐,你没事吧!都怪浣沙不好。臭蛇,敢伤我师姐,看我的火弹!”浣沙扔去一个炸药球,原以为这一炸能同上次一样把洞炸塌压死这只毒蛇。没想到这巨蛇也挺激灵,一尾把炸弹打出了洞口,舌头舔伤了浣纱的脸,口水粘的他满脸都是,“咦师姐救命。我还不想被它吃了,我还有很多理想和抱负。”窃衣把浣沙撂在一边,“你先吸引它,我去想办法。”大蛇正在调戏浣沙,眼睛里布满戏谑,窃衣盯着它的七寸,这蛇如此巨大,普通的刀剑看来是没用,对了,“浣沙!毒狼蛛王的爪子你有带来吗?”浣沙突然明白了窃衣的用意,方想掏出来丢给窃衣,这大蛇好像也听的懂人话,一尾吧把窃衣打到远处,得意的看向浣沙,张大蛇口,两个尖牙毫不客气的外露,不过这尖嘴是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它一口就能把浣沙吞进肚子里。浣沙抱着必死的心,想让窃衣趁此机会逃走:“师姐,这几个月来浣沙很开心,师姐可要好好的活着。”窃衣不甘,“这声师姐可不是让你白叫的,师弟看好了!”窃衣猛力一点,窜到蛇背上,柔嫦的剑光在洞中闪耀,不论能不能刺穿,都要试一试!窃衣双手握剑,刺向七寸之地,蛇皮也不是盖的,窃衣越来越使劲,才听到皮裂开的声音,巨蛇感到疼痛,疯狂的扭动身躯,窃衣依旧不依不绕,握紧剑柄往蛇肉里面刺。这一次,她一定要守住一个人。柔嫦快要断裂了,但窃衣并不打算放弃,她的师弟,她要自己守护。巨蛇扭动身躯,想把窃衣甩下来,几次让窃衣撞倒洞壁上。浣沙在下面着急,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师姐要不我们放信号弹,让师兄来救我们。”窃衣依旧不肯放弃,咬紧牙关:“不行!就快成功了!”“师姐!你不要任性了!万一,万一我们都”“不行!我一定,一定要做成,一件事!”洞外传来窃衣的怒吼,随后又伴着巨蛇的哀嚎,很快巨蛇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当凛墨云凌进来时,窃衣已经昏迷,满身是血,腰和背已经青肿,柔嫦断在了蛇身体里。云凌眼神微闪,她让他想起了一个他不愿想起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女儿!看看你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爹...”  “窃衣,我只想你普普通通的活着,后半生能有个依靠...”  “...娘?”  “师姐,师姐,师姐,不要睡懒觉了...浣沙有...师姐,醒醒...”  “啊。师姐你醒了!师父,快来看看师姐!”  “嗯,脉象稳定了。只是背和腰上的伤还需养些时日。浣沙,这几日你就替你师姐练武了。”浣沙竟然一反常态,不再抱怨或者撒娇:“是,徒儿领命。”藏老看在眼里也是高兴,这孩子终于转性了,也许檀老顽固将他送来这里是对的,“嗯,既然如此,那你留在这儿照顾丫头,老夫就先回去了。”窃衣方才还魔怔,才清醒过来。看浣纱一脸焦急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师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要不是师兄们赶到,恐怕就要死在洞里了。”“我笑是因为我们还活着,我守住了可爱的小师弟呀。啊!对了!”窃衣急的坐起来,哪想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厉害。浣沙立马让她疼下去,一副教训人的模样:“师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生。师父说你这次牵动了旧伤,更不能随意乱动了,师姐你就安心躺在这儿,吩咐浣沙就好了。”窃衣才不在意这些,那日跳崖还好有棵树阻了她的道,才没摔个粉身裂骨,这次的伤也不算什么。窃衣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易容没了,若是让云凌他们认出来...“浣沙,师兄们呢?”浣沙递上来一杯水,漫不经心的说:“师兄他们有急事,救下你就回去了。不过...”“不过什么?”窃衣又惊得要起身,伤口似乎快裂开了。浣沙立马将她按下,动作却轻柔:“哎呀,你听话好好躺着。师兄们没看到你的倾城样貌啦。师父都告诉我了,怎么着我也是师姐这边的。只是师姐你的柔嫦剑断在大蛇的体内,取出开的时候...已经断成三段了...”浣沙越说越想哭,要不是因为他,窃衣也不会受伤,柔嫦剑也不会坏了。窃衣以为是什么事儿,虽然柔嫦断了视听可惜的,不过换了两条人命也值了,“好啦,柔嫦没了,再找新的剑就是,一个大男孩怎的哭哭啼啼的。”浣沙羞红了脸,打着练功的幌子逃出去了。  “在药谷呆了些时日,或许,该是时间离开了。”  西錞,王子西陂,不,该说是新皇西陂即位,公主西雨,赐号念怀公主。西錞先皇几日前因病去世,西陂为先皇的亲封太子,顺理成章的即位。新皇即位同日,宫中传出消息,先皇实为中毒身亡,皇后就是凶手,只是皇后失踪,新帝以十万两黄金为悬赏,发出通缉令。西錞举国上下都在唾骂这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爱人都忍心下手,更夸奖这位孝顺的新帝,相信西錞在新帝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加强大。  西錞皇宫内,却没有新帝登基的喜悦气氛,反之,弥漫着紧张和恐慌。“王上,国边界传来战事文书。在西錞和那国的交界之地,突然冲出一群敌国将兵,看旗,是怀崇的兵,虽然只有几十人,但,但是”宰相话都说不利索,西陂听得不耐烦,区区几十个敌兵,作何如此慌张,真是庸臣,“区区几十个兵,也想闯我西錞的领土,怀崇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西錞放在眼里了!区区几个兵将,边防的将士还敌不过吗!日后此等小事,宰相就不要浪费众臣和朕的时间了。”宰相知道惹怒了新皇,可是此事确实很重要,他慌张跪了下来:“王,王上!虽然只是区区几个小兵,却将我们的边防线激破了。而,而且,自那日之后,代伤的将士不知道染了什么疫病,都,都发了疯似的咬人,这种情况在几个营中均有发现。若是此时怀崇带着更多兵将打来,恐怕西錞很难抵抗。”“什么!”西陂刚登基第一天,就听到如此消息,原以为两国之前的感情虽不深厚,但也没有到两国交战的地步,怀馥一事,也不值得做此莽撞举动,怀崇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听方才的描述,好像是仁仲密室中的那些人。他原本以为这是仁仲的私密之事,如此看来,必定是经过林南烈的允许。“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众臣不明白为何新皇在这样的关头还笑得出来,“西棱,召集蛊术师,赶往边界。”“是。”西棱可是西錞国王的一条最忠诚的狗,麾下带着西錞的蛊术师军队,只是这是军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动的,为何新帝会做如此轻浮的举动,这让众臣渐渐怀疑这位新皇。西陂到不介意这些个质疑之声,他只是没想到诡计多端的仁仲也有算错的一天,怪就怪他那日让他进了那间密室。他心情大好,“既然事情解决了,诸位就退朝吧。哦,对了,今晚宫中会设宴,诸位大臣可不要忘了时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伤在身的缘故,窃衣起的比平日都晚了一个时辰,这几日总能睁眼就看见浣沙,这小子终于勤奋起来,每日早起照顾窃衣,顺带着练练基本功夫。窃衣自然是呆不住,浣沙拗不过她的倔脾气,只允许她靠在床头,透过窗户看他练功。  “错了错了,胳膊要再抬高些。脚脚脚,脚放在哪儿里呀!我说浣沙,你也真是够笨的,这招式练了有三天了,你怎么还学不会。”窃衣闲不住,总要给浣沙挑挑错,浣沙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没了,“师姐,我说你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很难吗?你这样实在太影响我了!我,我这就把窗户关上,省的脏了师姐的眼,回头连剑都不会耍了。”这可是窃衣这些天唯一的乐趣,万不能叫浣沙断了,赶忙出言赔罪:“好好好,我这就闭嘴,乖乖欣赏你练功。”要不是手上没什么力气,翻不了书,她才不想躺在这儿处处挑他的刺。好在救星藏老现身了,看神情似乎。“师父可是因为浣沙的勤奋而高兴?”“咦,徒儿只猜对了一半,不过我现在才知道这些小子出了脑子里的点子多了些,其他真的是一窍不通啊。”窃衣看着屋外不断练着同一招式的浣沙,笑了笑:“那又有什么,至少他现在肯努力。勤能补拙,师父就看着他大翻身吧。”藏老点点头,“不过,此次找你,是为了异病之事。”窃衣弹了起来,连伤痛都忘了:“师父可是发现了什么!”“不错。那日我不小心打翻了毒狼蛛王之血和金毛蛇的血,两血相融,瞬间将桌子消出一个洞来。我想,这就是以毒攻毒了。”窃衣的眼神顿时暗淡:“如此,金毛蛇血与毒狼蛛血相克,可作为异病的解药,只是这解药并不能让他们变成常人...”原来只是个玉石俱焚的办法。“是啊,如今只发现了这个办法,也是实属不易。如果异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老夫觉得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屋内陷入了沉寂,半晌窃衣才开口:“师父,谷中的金毛蛇血还有多少。”“毒血都分装在琉璃瓶中。刨去我打翻的那瓶,总共还剩下59瓶。丫头可是有什么想法。”“师父,可否给我五瓶,我想试试,能不能制出与金毛蛇血相辟的毒药。”“丫头,老夫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藏老捋捋胡子,“金毛蛇虽然难遇,但或许除药谷之外的地方也能碰上。不过若是能找到替代之物,是最好的。丫头你可要快些养好病,好解了为师的困惑。”见藏老应允,窃衣终于有了力气,“是,徒儿一定不负师父所托!”“师姐!师姐!”屋外浣沙兴奋的叫起来,“师姐,你看!我练成了!”“哈,真是被丫头说准了。也好也好,既然这样,今晚就奖励你们馒头宴!”  浣沙高兴的跑进屋里,他以为自己是练不成的,但实际上他现在比看到任何一样新奇的神兵利器都要高兴,突然他又扭捏起来,十足恋爱中的少女,逗得窃衣又一笑:“浣沙,想什么呢,难道是想到了心仪的姑娘?”浣沙羞的一脸红:“师姐说什么呢。我只是,只是相送师姐一样东西。”其实浣沙送了不少东西给她,都是些看上去不知道用在哪里的小发明,但也能在需要的时候真正派上用场,“说吧,又送师姐什么兵器。”“其,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我只是把师姐的柔嫦剑修了一番。”窃衣接过浣沙手中的柔嫦,断裂之处已经被接好了,不同的是剑身融了些黑色的东西,在光下闪耀,窃衣试着挥了挥,“好像比之前重了一点。”浣沙有些得意的捧腹:“那当然,我将柔嫦融掉了,将它与毒狼蛛王的爪子融在了一起,才得了这把新的柔嫦剑,此件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剑身我又重新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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