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热御馔津是谁谁

炉石传说女巫森林版本将会有什麼卡组可推荐的呢今天小编为大家带来了关于炉石传说女巫森林斩棘中速骑卡组的推荐,来帮助上分的玩家们那么接下来就跟随小编┅起来看看详细介绍吧。

女巫森林斩棘中速骑卡组

既然追求斩杀的速度那么就要加入强力又低费的随从。本套卡组需要的基本都是大家嘟有的卡只有玻璃骑士和女伯爵是新橙卡。

但是整体中速的打法还是很多玩家喜爱的喜欢玩骑士的玩家不要错过了哟。

想必大家都知噵炉石传说新版本上线了吧那么关于圣骑士有什么新卡组呢?小编为大家准备了《炉石传说》女巫森林圣骑士卡组推荐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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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OPL赛程进入白热化御馔津稳居出场率NO.1!萌妹射手魅力何在?

01决战平安京OPL职业联赛出场率最高AD——

在上一期文章中小编带各位读者了解到了在OPL职业联赛中“百战90%勝率”的式神鸦天狗,并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鸦天狗这位式神非常适合新玩家使用,因为这位式神实在是太强那么在今天这期文章中,就让小编继续带各位读者看一看决战平安京职业赛中出场率最高的射手式神是谁吧。

迄今为止OPL职业联赛出场率最高的式神为御馔津,出场场次已经达到了100场御馔御馔津是谁一位射手式神,射手代表着一支团队的绝对伤害所以在今天这期文章中,就让小编带各位读鍺看一看御馔津这位式神究竟强在何处吧

首先,从外观上来看御馔御馔津是谁一位非常漂亮可爱的萌妹子,她有一个坐骑小编暂时搞不清楚到底是狼还是狐,反正萌妹子好看就完事了坐骑不重要!

看着御馔津,小编不禁想起了王者荣耀游戏中的狼狗成吉思汗他是┅位没有后摇的游猎英雄,能够边骑狼狗边输出而御馔津也同样如此,成吉思汗能做的事情御馔津也能做,并且相比之下御馔津要哽漂亮更萌一些。

御馔津这位式神的售价为12888是决战平安京游戏中最贵的射手式神之一,因为小编本人在平安京中又穷又丑买不起御馔津,所以没有办法使用御馔津进入资质赛进行游戏不过无伤大雅,毕竟在训练营中我们能够免费使用御馔津,能够了解这位式神的属性这就足够了。

说句实在话小编觉得御馔津这位式神之所以能卖12888金币确实有她的道理,御馔津并非只是一个外表好看外强中干的花架孓她的实用性非常强!到了后期几剑秒C已经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

御馔津的被动可以为敌方单位叠加被动换句话说,对于御馔津来講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叠加被动印记并解锁大招,这与王者荣耀游戏中的射手成吉思汗略微相似但说实在话,御馔津的技能伤害瑶高于荿吉思汗所以两款游戏之中的类似射手虽然型相同,但内在却大有不同

怪不得在OPL职业联赛中,御馔津这位式神的登场率会如此之高洇为这位式神能够胜任大多数输出位置,并且自身的输出能力及极强加上能够移动输出,这位射手类式神出场率不高都说不过去啊!

总嘚来说御馔津这位式神拥有着极强的风筝与输出能力,只要能够保证走位的顺畅那么御馔津就能打出极高的伤害,看到这各位读者還不赶紧学学操作学学走位?御馔津在职业赛场都已经如此吃香就更不用说咱们路人局啦,学好御馔津走遍资质赛都不怕。

技能伤害高平A伤害爆炸,这就是御馔津这位萌萌哒的式神能够在OPL职业联赛中出场率如此高的魅力

传说中浦岛太郎骑着海龟拜访龙宮城收获了三天与海中龙女共度的美妙时光和装着自己青春韶华的玉手箱,归家之时却惊觉世间已过百年,于是在怅然中打开了玉手箱垂垂老矣。类似的经历换了连这个主人翁却成了一个另一种风格的故事——


没有提上能装下山海的铁桶,也没有握着能钓起巨物的漁竿连斜挎着常用的龙形小包就出了门。驾着云离开神界的领域再往东南飞上一段时间,便能看见风平浪静的怒涛沧海和海边那座瑰麗壮观的石头城——连看了看从包里拿出来的地图知道了那石头城唤做“崇天高云”,应该也是妖魔的领地不得随便进入。


天色还早连降落在怒涛沧海旁的乱石滩上,想坐着吃点东西再沿着海边探索一番。他刚从包里摸出了自己起了个大早尝试制做的便当就听到叻几声不寻常的“呼呼”声,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的喘息声


连一跳而起,将便当塞回了包包里又警惕地左右看了一阵。声音是从远处一塊大石头处传来的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声音的源头,小手还插在包包里准备遇到危险的时候抽出包里的一打符咒往敌人脸上乱糊一通,嘫后逃跑


连渐渐走近,定睛一看那横在海边的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头庞然大物海兽卧在砾石上,光滑的灰色鱼皮泛着水光囷反射日光的沙砾互相映照,几乎将它淹没在这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像搁浅在钻石上的船舶,连想大鱼有圆圆的眼睛、扁平的头部,和從两瓣厚唇中间那张大嘴的两侧伸出的两根长长的须它应该年龄很大了。灰蓝色的鱼身上有点点白斑长须也是霜白色。他的大眼睛睁著却似乎没有看见连,想来是在睡觉或许是搁浅后昏死了过去——鱼是没有眼睑的,眼睛永远合不上至少,它还有生命庞大的身體因缓慢的呼吸有明显的起伏。


这本是一段不劳而获、走运捡到海鲜的经历但因为荒川叔叔曾强调此处禁止捕鱼,连也没带渔具所以咜升华成了一件助鱼为乐、送鱼回家的好神好事。可连没带神奇的钓竿要怎么把这庞然大物移回海里呢?


搬不动只能推动或者拖拽了。连将小手搓了搓然后一手分别握住一条长须,使出吃奶的力气向怒涛沧海的方向拉……


......然而还是拖不动这胖鱼怕是有五百多吨。


大魚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极具戏剧性地震了震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它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欣喜的神色,但气氛的确是愉快的鱼张开一张大嘴,像是有什么想说


连后退了两步。他不会给吃掉吧——


所幸鱼表现出的并不是看到点心的雀跃,更像是与一个老朋友重逢的喜悦


魚似是在用声音表达着什么,但他没有牙说的话对连来说无异于风声,发音不仅无法理解呼出的气流还直接把个头尚小的连吹到了沙灘的边缘。连一屁股摔在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石头上觉得有点痛。


爬上乱石滩的海浪调皮地打湿了连的短裤和小腿大鱼掂着大肚子往海嘚方向蠕动,厚而结实的鱼皮摩擦着砾石看上去十分滑稽。它来到连的面前用大尾巴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连问它大鱼扭了扭身子,姒是在表示同意


连好奇这条大鱼会将他带到何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踩着鳞片爬上鱼身坐稳大鱼徐徐向前游动,连看着脚底下的海渐漸变深看自己和大鱼离岸越来越远。


大鱼载着连悠悠地游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在某一点一头扎进了水中。连机智地给自己围了一圈避沝的符咒抓着大鱼的背一起潜入了水中。


大片五光十色、形态各异的珊瑚散落在浅海的陆地上色彩斑斓的鱼儿在被日光温暖着的海水Φ徜徉。在一方没有陆地的浅海处漂浮着一座天台。远远看去如同一块色泽温润的白玉,或悬挂在海中的天空的半轮莹月连下意识哋摸出地图,想知道这天台的名字却突然想起神界的世界地图,从不记录海中的那一部分世界


当然也包括诸神讳莫如深、避而不谈的怒涛沧海。


连倒是灵光一现给眼前的天台想到了一个名字——流光庭园。它太美了连日月光落入海中,都会流转在它白玉色的柱子和哋砖上流连忘返。


大鱼缓缓下沉最后停泊在了流光庭园的地面上。连从鱼身上下来道了谢,左顾右盼了一番他们降落在了庭园的┅侧,离它半弧形的边缘不远庭园的另一侧连着同样洁白典雅的建筑,而在连所在的一侧凭栏远望能看到一大片珊瑚树组成的森林。若是向着海水更深的地方俯视映入眼帘的则是更多层浮空的建筑,看来这座庭园是一座水下宫殿的最上层。


这时从连着庭园的建筑裏走出了一队车马——不对,没有马也没有马车。两尾强壮的鱼妖拖着一个巨大的砗磲游在前头而两尾侍女打扮的女性鲛人跟在贝壳嘚两侧。他们往这天台的方向而来在连和大鱼面前停下。


灰蓝色的砗磲徐徐张开一个生得闭月羞花的女妖坐在珍珠白的内里中,她气質温婉看着有些弱不禁风,一身碧蓝的衣裳衬得白皙的皮肤愈发苍白发髻上插的珍珠首饰灼灼生辉。女妖优雅地舒展身躯将青金石銫的鱼尾从贝壳中伸出一部分来。


大鱼变成一个了须发皆白的矮胖老人恭敬地向女子鞠了一躬。



......原来这鱼在水下会变成人还能说话啊。


“海坊主爷爷这是?”那位公主的视线穿过老鱼审视着连。



公主皱着眉头狐疑地打量着连:“海坊主爷爷想来是弄错了,兄上的貴客怎会是这神界的孩童?”


“老衲的确老了但绝对没有老糊涂!”被称作海坊主的鱼妖鼓起了腮帮,看上去有些滑稽但神色认真,“若他不是君王的贵客怎么过得了王亲自设下的,环绕怒涛沧海的那一圈结界”


“他破了王的结界?”公主的神色更添了几分不安


“无论‘破’或者‘过’了结界,老衲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怒涛沧海的地域内了。”


“您仅凭这点就判断他是王的客人?”她看仩去愈发焦心“王的结界若没被‘破’,如何能被‘过’这,这莫非又是天神的阴谋诡计”她喃喃。


“王的故人兴许能直接过得。”海坊主说“殿下莫担心,这孩子也不是外人怎会耍那些‘阴谋诡计’?故人归来应当鼓瑟吹笙庆祝一番才对。”


海坊主此言一絀女妖的眉头锁得更深。


“若真是王的哪位故人那是我失礼了。”她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突然抬头,温和的神色中竟透出隐隐杀气來“但这位故人连王那‘怒涛之门’都能破得,想来也破得了我的‘涓流之链’吧!”


说着她张开手中的折扇一挥,无数条涓涓细流從扇面呈扇形状流出在水中移动得比利箭更加笔直迅猛。待连回过神来涓流已经百转千回,紧紧地缠绕上他的四肢连挣脱不开,而沝流随着他的动作绑得更紧


“你究竟是何人?”公主厉声问连


连开口刚要解释,就听到一声声调平稳的”椒图“女妖连忙回了头,想来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声音的主人立于庭园一头,迈着稳当的步伐徐徐走向女妖的方向冰冷的视线穿过有些讶异的女妖,落入了连嘚眼睛


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是自己最狼狈时候啊……连有些窘迫地躲开了来人的视线又想起来他们总共也才见过两次。


“参见陛下”周围的妖魔们纷纷跪拜下去。


“兄上贵安”公主游出贝壳,向那位妖魔行礼神色中的焦虑竟消散了些。


妖魔点了点头他看她的目咣并不冰冷,甚至添了几分温柔他抬起折扇一挥,将缠绕在连四肢上的水流之链松开;连又重获自由



那位妖魔对公主说话,眼睛却在看连


“椒图,无妨“他低声安抚神色担忧的公主,又转身向连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连在妖魔们灼热的视线下跑到他们的王面前,叫了声“荒川叔叔”


此言一出,围观的海鲜——不对围观的妖众们看上去都世界观崩塌了,将他带来海中的老鱼妖除外


荒川倒是毫不在意,他对妖众们说了一句”都散了罢“便一挥折扇,从庭园里消失了


——顺便带走了连连一只。


连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宏伟的大殿中央。


高耸的灰白色石柱笔直地指向水面气势逼人,同色调的石板地面不染纤尘同样古朴肃穆。在灰白色大理石质地的宝座后方垂挂着一条从高处倾泻而下的瀑布大殿中没有来来往往的鱼儿,流动的瀑布是这里最具生机的装饰这里比起庭园,┅定离水面更远光线都明显黯淡了不少。


荒川坐在庄严的宝座上用冰冷的视线审视着连。


”汝来做什么“他冷冷地质问,像是在审判犯人


他凶狠的神情和不带感情的语气让连有些底气不足了。”我就想来海边走走一条大鱼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我是不是又做错叻,是不是怒涛沧海的鱼不仅不能钓也不能骑啊……“


”这倒没有。“荒川不疾不徐地摇着扇子面无表情,但似乎很满意连被吓到的樣子“随便把你这样的小鬼带进来,是海坊主老糊涂了”


我不是小鬼!连又想反驳了。


“汝应该已经知道怒涛沧海边存在着吾设下嘚结界了吧。”荒川微微向前倾与大殿中央的连四目相对。


连的思绪落入了他眼中那抹浅蓝中他的眸子像表面结了冰的海,清澈透亮卻深不见底他眼中一定有一片危险的海域,连想它们可是带着能连人带船拖入水面下的魔力。


“刚刚听他们说了……”


“那么汝如哬破得这结界,不如给吾展示一番”荒川折扇一挥,又在连周围环绕了一圈半圆的结界


“我不知道哎……我走着走着,就进来了没囿感觉有什么结界啊……”连站在透明的结界里,觉得有些委屈


”那便给吾展示一下汝是怎么走进来的吧。“


连戳了戳眼前透明的结界直接冲出去,绝对会撞得头破血流吧......


连发现自己手指的温度似乎将原本如玻璃般坚硬的结界软化了一些他指尖碰触到的结界壁似乎渐漸化作了跟周遭的海水无异的物质,在他手指的一小块皮肤上无声地缓缓流动


或许,真的能直接走出去荒川叔叔深邃的眼睛似是要将怹看穿。 他是想迫切地知道连能不能走出他的结界吧那好吧,豁出去了连想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冲向厚实的结界壁......


居然直接冲出来了?太神奇了!结界外连欣喜的表情像属于刚上茅山学会了穿墙术的人类修行者。


结果荒川面无表情地对连说:“汝准备傻乎乎地撞自己头的时候,吾就把结界收了吾可不想这里有个头破血流的小鬼,污染环境影响市容。”



我不。是小。鬼连在心中怒号,眼中透出了点挫败的沮丧所以,还是走不出去吗


“别给吾装傻,汝知道结界硬撞不得要解开。”


“可是我不会解结界啊,峩只是个小学生而已…”大人们都说解结界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


荒川忽地转了话题,强硬地命令道:“汝背的包怎么这么鼓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怎么这番审问突然升级成了安检……等等叔叔要看他的小龙包包?这可不行!连将包包抱紧脸上浮起了两抹可疑的紅晕。



“连爷爷都没看过我包里有什么东西呢.……”


“哦”荒川将一只手臂撑在王座的一侧扶手上,折扇抵着自己的一侧脸颊眼中似乎多了一抹兴味,但面部表情仍然没什么改变“里头可是藏着告白信,或是汝暗恋对象的画像”


“没有!!”连轻轻吼了一声,涨红叻一张小脸“里面就是一些……小孩子的东西啦,大人不会感兴趣的……”


“...直接说是玩具就有那么难吗以汝的年龄,玩这些很正常何须害臊?”


“可是……“连对了对手指“我快上中学了,也快是个成熟的神仙了还带着这些会被笑话的吧…”


……上中学就算年齡很大了么。活了上千年的荒川突然觉得压力山大这孩子年龄尚小,却要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就不累么。不过他荒川的目的是检查這孩子身上可能威胁到怒涛沧海安全的可疑物,不能被这小鬼带偏


“现在的准初中生都在玩什么,吾倒想见识见识”荒川特意加重了“准初中生”这个词。明明是严肃的审问怎么变成了安慰?自己果然对这小鬼太好了哼。


言归正传他折扇一挥变出了一张长桌,“紦东西放到这上面吧”


连有些迟疑,但还是把手伸进了小龙包包他掏出了神界印刷的当今世界地图、一小罐牛奶糖、御馔津折给他的紙狐狸、荒暑假前寄在他这儿的沙漏,还有上课时写的一叠基础符咒五花八门的玩具包括画着小龙的羽子板、一小袋弹珠、花牌、小陀螺……


三分钟过去了。连继续从包里拿出毛线、迷你涂色书、数独、木偶、字典......


“......”这孩子身上到底带着多少东西


……最后,连拿出了洎己做的便当各种小物整齐地排在眼前的石桌上,看得荒川眼花缭乱


都是些寻常物什——可能这小鬼自己做的便当除外。荒川的目光從长桌上的物品移到了连的身上将他从头看到脚。


“我身上只有这些东西了我的外衣没有口袋,装不了东西”连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慌忙解释


“内裤也没有。”他补充道



“吾知道了。”让他脱衣服搜身本就不妥当且毫无必要。换做是大战后变得焦虑的椒图也许会命手下扒去他所有的衣裳,将他的身体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一番但他是荒川;荒川有自己做事的方式。


荒川将扇子一挥长桌的外侧出现了一把铺着水蓝色软垫的白色大理石椅,椅背向着荒川的方向





连才迈出一步,就被荒川叫住了



“傻,下半身衣服湿了都不知噵想弄湿吾的椅子吗。”荒川挥动折扇招来清风连穿的那件外衣的大摆被八面而来的气流撩起,四处翻飞荒川用法力给他被海浪打濕的布料脱了水,却也把它们吹得飞了起来糊了连一脸。


“……”怎么老是说我傻呀我很聪明的好吗!连把挂到他脸上的布料重新理恏,又抚直了敞开的衣领才有些忿忿地坐下。


“呵生气了?”荒川看着连仓鼠般鼓起来的脸颊觉得有趣。



“明明就不高兴了怨吾弄乱了汝的衣裳?还是怨吾开汝的玩笑说汝傻?“


“其实叔叔你根本不会吹风吧”连觉得抱怨他取笑自己傻太孩子气了,便转了话题吐槽


“吾使水系法术,的确不懂吹风”荒川居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倒显得他小气了。连沉默了這时荒川拿起长桌上摆的那个小小的便当盒,问他:“里头装的何物”


“今天早上起来做的玉子烧。”连如实回答


玉子烧是连在料理書里看到的一道简单易学的家常菜。他爱吃鸡蛋手头上又有合适的食材,便给自己做了一盒


打开便当,入目的是一小片温暖的明黄色金黄的蛋液经过高温,凝固成口感轻柔蓬松的固体又被细心地折叠成整齐的卷,切成了大小相同的小块最后整齐地铺在深红底的传統日式食盒里头。



“嗯!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呢”


“就吃这么点?”荒川的重点似乎在食物的数量而不是质量。“难怪长不高”


……我在同龄的小学生里也不算矮了好吗!您不会以为荒的身高才是小学生平均值吧!连想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啊呜一口吞叻。


荒川将折扇变成一双干净的木筷子擅自夹起了一块玉子烧,咬了一口


“……叔叔,做妖不能太极品我都长不高了,您还要吃我嘚东西啊”被荒川嘲讽了无数次的连终于反将一军。


“直接默认自己长不高了吗都不反驳一下。”荒川毫无愧疚地吃掉了另一半玉子燒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啊!


“哼,总有一天我会长的比您还高的!”


“哦?吾拭目以待”荒川挑了挑眉。


……他要吃很多东覀长得比这个大殿里的柱子还高!!


“想要长高,就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荒川教育道。“今天吾给汝加菜吧小鬼,想吃什么“


怹没听错吧,荒川叔叔要请他吃饭


“想吃蜃气楼!”连心中抱着宰他一顿的邪恶小九九。哼叫您刚刚欺负我。


“那便吃蜃气楼吧”荒川召来了两尾强壮的鲛人:“阿甲,阿丙去把牢房里那只中暑的一级罪犯清蒸了端上来。”


?怎么回事,突然就失去了胃口……


荒川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连说:


“汝的玉子烧,有昆布和柴鱼的味道“


“唉?叔叔这都吃得出来”连有些惊讶于他敏锐的味觉,”我鼡叔叔给我的昆布和家里的柴鱼熬了高汤加到了蛋液里面。”


“有心了”荒川轻声道,凌厉的神色竟平添了分柔和


“那……好吃吗?“连突然扭捏起来



“就是……玉子烧啊……”


“很美味。”荒川语气真诚地赞许道


“太好了!”连高兴极了。“其实这是我第一佽做饭来着……之前,都只是给爷爷打下手……”


“所以吾是品尝汝手艺的第一人吗”荒川难得地笑了,“是吾的荣幸“


连看着他笑,心突然就砰砰狂跳脸颊也烧了起来。



“汝多大了”荒川问。所幸他似乎没有发现连的异样。


“刚满两百岁”连连忙给自己夹了┅块玉子烧,想用咀嚼掩饰他的害羞



“嗯。叔叔呢”连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不太礼貌。


荒川倒是毫鈈在意这些天神注重的礼数:“年代久远记不清了。”


说着他又夹起了一块玉子烧。


一大一小在消灭掉大半玉子烧后终于盼到了那一籠蒸气腾腾的蜃气楼连期待地搓搓小手,准备开扒荒川却把整个蒸笼移到了长桌的另一头自己坐的地方,而连的面前多出了一个空盘孓和几碟酱料



“烫,吾来扒”荒川言简意赅地解释。



连一点都不怨他了荒川叔叔讲话不算好听,但毫无恶意他对连也很实诚,讲話负责任不会因为他是小孩子就随便糊弄。更何况他长得好看,又有那么一双灵巧的手十指粗长,带着一层薄茧但苍白而干净。連始终都没有看明白他是如何将蜃气楼卸甲取出里头白花花的嫩肉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龙宫城但有怒涛沧海里荒川的水宫。它也没有裝着光阴的玉手箱;最美好的时光不该被关在匣子里应该被用来和关心着彼此的人们一起度过。一盒普普通通的玉子烧因能被你我共享,都比玉手箱生动得多


龙女为浦岛太郎载歌载舞,却在那三天之后与他永远分离再不相见,而他们的缘分会继续彼时,连还不知噵他的水宫之旅不过是一段关系在这一世的开端,而它结束于不停扩大的寰宇中某个点须等到怒涛沧海枯,崇天高云散方能追上它嘚终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常到海边钓鱼有一天反被海里的鱼钓走了,也是正常的吧

水波轻轻荡漾,抹去这水面曾經在半个时辰前破碎的痕迹路过的飞鸟不会知晓,在缀了日光之金的海面下囚禁着一个孩子。

半个时辰前才活蹦乱跳地跑到这片海域邊上一气呵成地上饵放线垂竿的连此时在浅海中半圆的透明结界里头正襟危坐,看各色的海中生物来来往往并严肃地思考:这条扁平帶斑点的,适合清蒸那坨圆滚滚的大头鱼,可以红烧海龟,没钓到过怎么处理呢?要先去壳还是可以直接煲汤?

一只大鱼朝他的方向飞速游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连下意识地从随身边携带的龙形包包里掏出一个巨大的渔网准备捕捞,却被伴随着“砰”地一聲巨大声响震动的水波震得站不住脚摔倒在了海中的地上。

他只能失望地看着那条撞了透明结界的大鱼沉到大海深处:猎物撞不破结界而结界里的自己也捉不到它。

迎面走来了一条人型大鱼样貌与神明和人类无异,却让一身鱼尾质地的衣裳和拖地的鱼尾暴露了自己妖魔的身份这条这么美丽,一定不好吃应该只适合观赏,连想

妖魔不紧不慢地摇着一柄黑檀折扇,眉头深锁居高临下地看着连,浅藍的眼眸寒似冰山目光扫射之处气温骤降,让衣裳单薄的连不禁抖了抖

“小鬼,未经许可钓走吾这怒涛沧海的生灵汝可知罪?”

我鈈是小鬼我是个小神仙!连刚想开口解释,便反应过来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这里是怒涛沧海

完了,闯祸了连心中暗叫不好。怎麼怒涛沧海边连一块写着“怒涛沧海”的牌子都没有呢害他以为这边只是一块能随便垂钓的普通水域。

“去怒涛沧海钓鱼结果就是反被鱼钓走!然后……这样那样……”

连的耳畔回响起惠比寿爷爷的嘱付,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逐渐变得阴森怪异的神情坚强冷静如他,吔不禁抖了三抖

惠比寿爷爷果然还是太含蓄了,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归根结底不就是那件事而已吗?

——常吃海鲜有一天被海鲜吃掉了,也是正常的吧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神界的小学终于放暑假了。然而现在的社会,连小学生的课业压力嘟很重学校规定学生在暑假必须报至少一个兴趣班,培养一门兴趣当然还要每周完成两篇周记,每一篇都要家长监督签字……

“停一丅哎呀连啊,你绕得老夫都晕了惠比寿坐在大金鱼上,举起皱巴巴的小手叫连不要继续汇报他的暑期任务

“哎这暑假作业都够多了,还布置那么多额外任务孩子怎么做得完啊……”

这番絮絮叨叨在惠比寿灵光一现的那一刻终于结束。矮小的福神将翻箱倒柜摸出了┅样即将改变连生活的物什来。

放假意味着小神仙们要把他们平常放在教室抽屉里的书带回家于是,个子尚矮的小学生们只好摞着有半個他们那么高的教科书吃力地走出神明小学的校门

一个瘦弱的小神女虽然不是本文的女主角,但还是因为书本太重跌倒了。神群中最高的小学生走上前去将她扶起,

小神女睁开眼睛幸福地几乎又要晕了。

“小心点看你身体不太舒服,我借你龙车一用吧”荒深知哃学之间要互相帮助这个道理。

……结果把自己的星月小龙车借给女同学的荒总裁只能踩着云回家但没关系,还有两个好心的同学——連和御馔津陪他驾云

紫黄粉三朵蓬蓬的云风驰电掣地掠过天穹,像一道高速移动的晚霞有同学惊呼道:快看,神明小学三巨头又聚首叻!

——神明小学三巨头颜值神力成绩都翘楚的三位神仙,小学生中的风云人物!

荒同学★辰dε王者。以身高打败连同学成为了神明小学的校草,性格高冷,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小学女子会的活跃会员。

御同学,金sèの?ネ申。弓箭社社长,园艺大师,一双小手自带肥料摸过的地一般都会植物疯长——房间的阳台已经被杂草占据了。

连同学媼煖之使禇√。温柔纯良的他是部分小学女生和男生的前梦Φ情人——被神界的神秘预言家言之凿凿地预言会成为“魔王的男人”后再无神敢追。

……只见三位全校最酷的小学生放慢了飞行速度驾着云悠悠地飘。最右侧的连正对着中间的御馔津轻声说话

“那个小御,话说我们还要插多久口袋啊好热啊,我的手都出汗了……”连小声问旁边的女孩

“连连,在离开同学们的视线范围之前都不能卸下我们三巨头的偶像包袱好吗。”御馔津一脸严肃

“好吧……总裁你怎么不热呢……”

被称做总裁的荒:“热吗?”

连看了一眼他身上自带的一堆制冷零件默不作声了。

为什么飘在中间的不是他連连而是小御呢!

“话说你们,报了什么暑期兴趣班啊”御馔津问。

“去西方神界的暑校学两个月西方占星术和神史。”

“哦雅思过七了吗?”御馔津幽幽地问了一句

”我的话,会跟着惠比寿爷爷学捕鱼”

“听上去好有趣,你渔网编好了吗”

“爷爷把他的钓竿送我了。”

“惠比寿爷爷那根从海中巨物到沉船甚至到岛屿和其他神仙都能钓起的神钓竿?太酷了!!” 离开同学视线范围的御馔津終于卸下了所谓的“偶像包袱”星星眼闪啊闪。

“不过我的活动也很酷,”御馔津转身怜悯地拍了拍荒的肩膀,”而且看来这个暑假,只有你没有口福了荒。”

“那可未必听闻西方有道名菜叫‘仰望星空派’,应该合我胃口”

“应该只是名字合你胃口吧……”

“所以小御你的活动,也跟食物有关吗”关于食物的话题吊起了连的好奇心。

“对我要去学习种植多肉植物!”

“都叫多肉了,一萣很多肉很好吃!我天赋异禀随便摸一把,就能种出肥美多汁的肉来~”

要不要告诉这位天赋异禀的小姐姐真相呢

“后生可畏,后生鈳畏啊!”

惠比寿看着连钓回来的以壳类居多的各种海鲜由衷赞叹:

“听闻御馔津小朋友在种菜方面天赋异禀,老夫看连在钓鱼的技巧和运气上也是同等级别的高手,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不过孩子你能不要老是钓回蜃气楼吗?很难扒开哎每次都跟拆坦克似的。”

惠比寿委屈巴巴地把自己扒巨形螃蟹扒得红通通的手给连看

“好的爷爷。”连乖巧地点头

“好孩子。”惠比寿摸了摸连的小脑袋

惠比寿是个慈祥的老神仙,平时一副无忧无虑的老顽童模样但他也有认真严肃的时候。

比如一开始教连钓鱼的时候,他曾严厉地教導道:学钓鱼之前要记住三不可!还要记住三不去!

“三不可”为不可急躁、不可贪婪、不可傲慢,而“三不去”则是三个不可垂钓的哋方:弱水、三途川、怒涛沧海

第一个鱼钩丢进去再也拉不回,第二个钓不到鱼儿只能钓到落水的厉鬼,至于第三个……

“去怒涛沧海钓鱼结果就是被鱼反钓走!”惠比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愈发古怪“尤其是你,连……”

“为什么‘尤其’是我啊”

“没什么,总之那里绝对绝对不能去!”

“爷爷请放心,我不会去的”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怒涛沧海在哪里,怎么可能会去呢!

不过这个洺字倒是霸气,不知道哪里是怎么样的地方都有些什么样的鱼呢?

现在连知道了怒涛沧海跟其他海域看上去基本一样,其他地方有的魚怒涛沧海基本上都有但它有一条其他地方没有的鱼——

此时这条英俊的鱼正鱼视眈眈地看着他——连连鱼,适合清蒸红烧,还是去殼煲汤呢他一定在这么想吧!

时运不佳,时运不佳啊……惠比寿爷爷苍老的声音在连脑内无限循环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怒濤沧海!岸上没有告示牌……”

——天哪我说的这不是废话吗,连说到一半就后悔了大魔王会在家门口写“大魔王之家”五个大字吗?写了还怎么把主角骗进去嘛!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了“大魔王”标签的妖魔板着脸孔将结界里的孩子仔细地审视了一番。

个头尚尛的男孩粉雕玉琢看着打扮普通,但一身类似人类户外探险的装备就没有一处平凡全都是各式法器:白色渔夫帽能挡枪林弹雨,白t、尛马甲和半身裤是刀枪不入的盔甲;明黄色的防水靴子是小船穿上可以在水上行走奔跑;斜挎的黑色的龙形小包由一条真正的小龙伪装;提着的小铁桶里头有无底的深渊,能装下山海装之前他钓走的各式海中巨物自然是绰绰有余,至于他的钓竿更加不是凡间之物。他洳此年幼就能驾驭着此等神物猎走数头海中巨物必定力量惊人。从战斗力方面讲他的前途不可估量。

他当然不是普通小孩他是个出身高贵、天赋异禀的小天神——虽然神界已经衰败,但他仍被监护人养得白白胖胖又保护得很好。然他顶着一身能逃生又能战斗的高級装备,又有一身本事却没有选择战斗或逃脱,而是一脸天真烂漫地对他说:“别吃我我早上吃了苦瓜,肉特别苦!”

“谁说吾要吃汝的”大魔王面无表情,“汝是哪家的孩子为何来汝这怒涛沧海边垂钓?”

他一定会向惠比寿爷爷告状的!连暗叫不好忙答:“学校规定要参加暑期课外活动,我就来钓鱼了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连就这样圆润润地避开了第一个問题

第一个问题不答也罢。大魔王的目光扫过连手中属于福神惠比寿的钓竿早已知道了答案。

只是这小鬼如何能闯破他这在怒涛沧海外设的结界?难道也只是因为神力高强加上误打误撞

“罢了。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犯。”妖魔淡淡地回应似是不想再追究他嘚责任。

这么容易就得到原谅了连松了一口气。

“吾名荒川是这怒涛沧海的守护者。”妖魔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连记下了,于是甜甜哋叫了声:“荒川叔叔”

传说中怒涛沧海之主形象可怖,在神界声名狼藉听说他的恶名从三岁孩童到八千岁老神无神不知无神不晓,怎么这毛孩子一点都不怕他还给他的名字安了个这么傻的后缀?

果然传说都是假的哼。

小孩子礼貌性地称呼比自己年龄大的男性无外乎用“哥哥”、“叔叔”、“伯伯”或者“爷爷”这类称呼。连看了看妖魔下巴的胡须觉得叫哥哥太年轻,又看了看妖魔健壮的身躯囷五色的衣裳觉得叫伯伯或爷爷太老,于是折了个中自认为十分妥当。

但为何这个叔叔听了一脸更不高兴的样子呢

“那个,我的名芓是连”连说着,轻松地提起了脚边的小桶“荒川叔叔的海鲜,我会归还的能先把我放出去吗?”

“连”荒川的眉头皱了起来,鈈知在思索些什么但他不一会儿便回过神来,折扇一挥将结界撤了

连一手握着钓竿,一手提着小桶哒哒哒地跑到了荒川身旁的空地仩。他将手探入铁桶抓出了一只小章鱼,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放走。

离开铁桶的章鱼逐渐膨胀回它原来巨大的体型不一会儿便鼓成了┅头巨大的石距游走了。

连又轻松地拿出了一只地震鲶不舍地看了一眼,放走

再轻松地拿出了一只蛇颈龙,不舍地看了一眼放走。

怹来来回回放走了十来只不同种类的巨型海兽却缺了最具代表性的一样。意识到这点的荒川不禁问他:

“汝钓到过蜃气楼么”

“我最囍欢吃蜃气楼了!可是……” 说到这儿,连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

蜃气楼要清蒸。在一室氤氲云气中将蒸笼那圆圆的盖儿掀了,解了将咜绑得紧致的明晃晃的绳才方能为其宽衣。等雾霭散了便见它长戈向日铁甲开,艳霞满天秋色里然要品尝美物之味,方需费尽心思誶了那抹泛金的红甲才能在破片中窥探它白嫩的内里。莹白的蟹肉似是凝了不化的霜雪当贝齿轻轻劈开尚温的软玉,甘甜的鲜味行走於软舌之上有一缕魂便暂时丢了——徜徉于月浦与禾黍间去了。

可惜那长戈与铁甲要拆卸如何容易?正所谓人生有三恨:一恨鲥鱼多骨二恨海棠无香,三恨蜃气楼带壳可恨!可恨!

“……可是爷爷说蜃气楼太难扒了,所以我钓到的蜃气楼都放走了......”

“钓到的海鲜嘟是汝祖父处理?”

“是呀!我想帮忙的可爷爷不准,他说不想弄疼我的手”

“今天钓的海鲜都放走了,汝吃什么”荒川又问。

“镓里有米饭、酱油和芥末“还有一些吃剩下的海鲜,连刚想接上荒川却已经递给了他一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干燥昆布。

”这些拿去吧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带褐色调的绿色昆布被细心地打了结看上去居然有些可爱。连突然没有那么嫌弃这种水生植物了虽然,他還是更爱吃水生动物

荒川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家吧。”

连还没回应便见他一挥手中的折扇,一道白光闪过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又回到了早些时候垂钓的怒涛沧海边

连左顾右盼,却不见那抹蓝调的人影万籁俱寂,只有海浪拍打乱石的声響若没有手中的干昆布和空空如也的小桶,连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就算是梦,也该醒了——高地与海洋都已经被温柔的霞咣笼罩他的确到时候回家了。连变化出一朵樱粉色的祥云跳上去坐好。

祥云徐徐升起却因它的主人,在半空停止了运动

——连不認得回去的路了。

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便见荒川站在怒涛沧海中一块突起的礁石上,折扇轻摇从容不迫,蓝眸中有什么被瑰丽的霞光化开了

连无来由地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是以前发生过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从海里冒出来给他指路的荒川叔叔不是幻觉后向怹道了谢,挥挥小手往他说的方向飞去了片刻后,他回头望怒涛沧海却只看到那片海域,哪有什么礁石;哪有什么荒川

怒涛沧海旁嘚地貌让连想起了自己去过几次的月球,但它看上去比月宫更加凄凉萧索高地上散落的高耸的石堡、石林,黑黝黝的石窟荒凉诡异呼嘯而过的风似在不甘地嘶吼。妖风卷了沙石打在石塔石楼石墙石宫上产生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人发怵。

这是神界的大人们绝对不会喜歡的地方连想。它再像月宫又如何月宫是没有风的——整个神界都没有风,永远沉静永远闷热。天河的水不会因风而动娇艳的花兒不会迎风而舞,花粉的传播都靠灵虫神界的老师说,风是邪恶的当年它熄了神界的荣光,令神界到如今都一蹶不振风系法术的使鼡早就被禁止,任何人都不得学习

但连不同,连极其喜欢这怒涛沧海旁的风景寂寞些没关系——在日光残留的时分,有玫瑰色的黄昏糅入黄土之中将这片土地调成稳重中带着温柔的颜色,这就已经足够让他徜徉其中了更何况,这些石头砌的构造简直鬼斧神工百看鈈厌——那座山像荒川叔叔手中的扇子,旁边的像他额头上的红色珊瑚……

晚风吹向大海的方向连逆着风吃力地飞行,衣摆和长发向后甩既然如此,不如……

这里没有神明的眼睛在看他可以做一些被神界禁止的事情——使风,他从很小的时候偶然化出第一缕气流开始就无法自拔。他在房间偷偷地将这门功夫练习许久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连惬意地趴在了祥云上将脸埋入那一片柔软中,又将洎己变成了逆着大风吹拂的方向的一小缕风将藏着钓竿和海带的祥云徐徐推动。

连在云中美美地想着:晚上风从陆地向海洋吹拂。如果傍晚来怒涛沧海附近玩他可以乘风而至,不费一点赶路的力气那样他就可以静静地躺着看玫瑰色的黄昏慢慢变成浩瀚星河,或者趴著看用黄土和石头创造的奇迹——要是能在石洞里住一晚就好了或者,如果荒川叔叔同意住在怒涛沧海里也行……

这个地方那么有趣,他下次还要来

——不过下次,可不能来垂钓了

连想着,握紧了藏在云中的钓竿

走向成谜的第一章摸完啦!设定上惠比寿是连连的監护人,荒和御馔御馔津是谁连连的好友而川川当然是大魔王连连的男人辣w每章的标题都是跟文章内容有关的美食黑暗料理。怒涛沧海旁边的地貌参考了土耳其的卡帕多奇亚西方神界啥的纯瞎编……总之不要在意这些奇怪的细节啦x我们下章见!嘿嘿嘿

在那一年的夏日祭典上,连通过御馔津的帮助租到了摊位将亲手制作的护身风符卖出去,换取金钱与更重要的——人们的信仰。

护身符是长条形的绣著嫣红色的眼睛图案,又围着一圈风的纹路“是桃花的颜色,”御馔津说她将符咒系到了绣着水纹的提包上,就像大河荡起的波浪上落了一片桃花瓣它被温柔的水波环抱,但那桃色本身就是温柔至极的

御馔津总是来去匆匆,就是这样盛大的夏日祭亦不例外连在人潮中独自看半片天幕的花火炸开,溃灭在烟尘之中有些寂寥,但心情并不坏因他知道仍然有人信着他。然而他没有将漫天的焰火观赏箌落幕而是在火树银花下悄然离去,如他悄然而来那时他心中的苦涩来源于对陪伴的渴望,却又不是完全苦涩的而泛着淡淡清香,潒桃花瓣浸在浓茶中悄悄浮出水面。他的希望也是如此如御馔津所说,她和他的力量或许不足以扭转悲剧但可以在一切结束后寻找噺的希望。

孑然一身去体验无奈抛弃他的人间完全不是不愉快的体验。至少通过发放出的符咒传达而来的信仰的力量,让连等到了来姩的桃花花骨朵在料峭春寒中颤巍巍地打开。薄如蝉翼柔柔如烟。

神社附近那两棵树如他熬过了昔年的暴雨与寒冬。它们在早春得叻天地灵气化了妖。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拉着手溜进了他的神社好奇地戳了戳功德箱上信徒留下的和果子。连刚好从里间走出来婲妖们慌忙跑到掉漆的柱子后藏了起来,见他毫无恶意生得又好看,又探出小脑袋打量他连微笑,把部分点心包好递给了她们

从那の后,连就常常见到她们了她们的身体和妖力都成长得很快。春深之时她们在神社外戏耍,漫天樱花桃花吹雪

飞花渐乱,几乎要迷住连的眼睛在这一刻似乎一切如昨,他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年偷偷地从高天原逃下来人间玩耍。都说物是人非可熬过了一个轮回,一切似乎并无不同

洪水断不了生命的延续。蚂蚁筑巢蜘蛛结网,再弱小的生命都努力生活着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他们的族群却能很赽地将过去的灾难遗忘开始新的生活。那场洪水的一切也慢慢逝去了活在了老人的故事中。而那时幸存的孩子应该已经长大了吧有噺的森林长了起来。过去的一切在消逝或被自然的力量弥补。

不时给他上供的老夫妇终是不来了或许走不动了,又或许离开了人世洏那位常来的渔人看不见他,连便“肆无忌惮”地坐在枝上将他细细打量。

他相比之前成熟了不少他这个年纪,大概已经结婚生子了吧他从未许过愿,但如果自己能有力量庇佑他和他的妻儿和孩子该有多好啊,连常常想

光阴便在连思索的间隙悄悄溜去。寒来暑往飘雪落作渔人鬓边的白发,岁月在他的皮肤上凿出抚不平的沟壑

人是会老去的。从某一刻开始再也没有人送鱼干来。可惜在那位渔囚在的时候自己没有力量去守护他,和同样仍然记得风神的他们连惋惜。

连渐渐睡得多了有时醒来甚至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日子平淡却也安逸往往能纵容他再睡一回。他的梦境中再也没有悲剧的回放寂静的黑暗中,有潺潺流动的水拂过他衣裳的下摆他蹲下身,看到无数银蓝的涓涓细流眺望过去,它们从远处的黑暗中而来;从无数相邻的点涌出而后分岔,伸到他的足下涓流似老树的根,又潒——连奋力想着——哪条河流的微型地图是哪一条呢?

骤然冰蓝色的光点从梦幻的河流中跃出。那光点像是小鱼又不是小鱼,轻輕地触碰着连的头发、额头连觉得舒服,却有些痒他将刘海撩开了一些,动作极轻唯恐扑灭在黑暗中陪伴他的光芒。莹莹微光映亮叻他空了的黑黝黝的眼眶又倒映在了他碧绿的一目中。

他伸手将一点柔和的光芒捧在掌心。光芒微凉是河水的温度。被光点映亮的掌纹更像风神命运的河流在某一点似要枯涸,实未衰竭水流灵活柔韧,遇磐石能转弯不至于撞得粉身碎骨,却又不完全受他的意志控制;连已经不知它转向何方又奔赴何处。他知这或许是自己命运的转折却不知命运它,因何而转

在不知第几个与光相伴的梦中,連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痒似有什么要夺眶而出,却不是眼泪切肤之痒将他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连对着神社中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眼睛獨目泛着金色的光——想来,是映照了铜镜镜面的颜色这时他的额头也痒了起来,还稍稍有些烫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在这寒冬腊朤一烫连反而暖和了起来,又思索得犯了困那就睡吧,他想天寒地冻,大雪封山被窝是最好的归宿。

一觉醒转已是冰雪消融、艹木抽芽之时。桃花妖牵着樱花妖的手跑入神社见到打扫的连,双双怔住了

“樱花、桃花,早”连转身。

“一目连大人早”不知從何时起,山中的草木精怪就给他的名字加了二字的前缀这种叫法很快流传开来,或许是源于大部分洪水后出生的妖怪对他的第一印象他们以为,这落魄的风神本就只有一目如台风,只有一只眼睛

“总觉得,一目连大人的样子变了哪里变了呢?”樱花妖凑到桃花妖耳畔低声道

“不是很明显吗,看额头!一目连大人也发了新枝呀!”

“对哎!“樱花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但是一目连大人,为什么会发新枝呢……难道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棵树”

这次轮到连困惑了——什么发了新枝?什么树

“啊!一目连大人的头发!”樱婲妖捂着嘴轻呼,“是因为没晒够太阳树皮褪色了吗……”

“肯定会褪色啦他可是在屋里睡了一整个冬天呢!”桃花妖理所当然。

在一旁打扫的连将她们自以为很小声的悄悄话听得清楚却愈发无法理解悄悄话的内容。

“啊还有眼睛!连大人的眼睛以前是这个颜色的吗?”

“当然不是!你记得木魅之前写的那首情歌里那句‘他的眼睛像溪边沾露的青苔?’吗怎么有金色的青苔呢?”

一目连:青苔是什麼清奇的比喻还有妖给他写过情歌?

现在的他究竟是何模样?自失去一目后不爱照镜的连按耐不住好奇心回房间后第一时间取了铜鏡,将其擦得程亮

银发,金瞳崭新的角,他褪了衣裳肌肤莹白,身躯长开了比以往结实得多。然嫣红的神纹却已褪却得毫无痕跡。

一目连你还是一目连吗?

他对着明镜颤抖着将手掌抚上曾经失去的眼睛,皮肤下有鲜血流淌生命在跃动。

有一丝天光透入白咘一寸一寸地落下,从黑暗到混沌中的第一缕光,再到清明不过几寸光阴。

他终于暂时看够了自己的新模样又现了原形,房间里便哆了一条金色的大龙芳馨的妖气四散开来,白绷带被风吹落归于尘土,如卸下的枷锁或对某段过往的祭奠。

若向三重县的妖怪问起風神的样貌他们会说,他们的风神有着碧绿的一目生得美丽却有些落寞忧伤,而风妖金鳞映日利爪似银,鎏金妖瞳如星艳丽张扬,风华绝代

对了,他们不过是一人罢了只是属于那一人不同的时光,一个灭于尹始一个生于终末。

妖怪们自豪地说不靠谱的人类嘟走了,是我们妖怪给予他信仰也给予了他力量,让他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妖怪

“那也要有妖怪供奉他,他才能堕妖呀!”背着弓箭的鉮女坐在林间的空地上与山中的小妖闲谈,试图将一直困惑她的“风神堕妖原因”拨开云雾见青天

“我们都有供奉他的!”心善的小妖们叽叽喳喳。

“比如我!我帮他扫了地!还给他带了大米饭和紫菜!”一只山童说

“你是因为听说他很会捏饭团才登门拜访的吧!我鈳是无偿帮他修了墙,又砌又糊的!”涂壁眯着小眼睛道出了真相

“那一拱就倒的豆腐渣工程,怎敌俺为神社盖的一方全新茅厕“一呮山猪精咆哮。

“你们都弱爆了!木魅小姐姐给他写过情歌来着!”

“写了没唱给他听还不是一样弱爆。还不如蜜蜂精直接在他的神社门口摆了九十九朵玫瑰……”

……这些,并不是供奉啊……

御馔津一边扶额一边吸收消化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嚷嚷感觉更困惑了。

从那姩的夏日祭典开始连的梦魇就结束了。有人用着他制作的护身符咒就等于信着他,但那力量是十分微弱的啊更甚,时间流逝那些當年买下符咒的人都去世了。微弱的短期力量源如何支撑着他走到现在若是人类供奉,又如何会让他堕妖还是如此强大的妖怪?

或许有符咒流转至某位力量强大的妖怪手中,然后他将连供奉成了与他一般,力量强大的妖怪

御馔津捧着一杯茗茶,抬眸看对面的连她在等待谜底。

她有些惊讶却又显得并不那么意外。

“昔年梦中的水波是他的妖力。”连细细回忆道

“一开始看到他的鱼儿,我就莫名觉得熟悉却浑浑噩噩,想不起它们为何熟悉与他相处几日后才幡然醒悟——他的妖力在我昔年的梦境中出现过的,只是那时它们還未成鱼形“

御馔津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听他叙说那段理清的过往

“他就是我落魄之时的贵人,从始至终

“他知道我下凡做了三偅县的风神,却因为刚刚登基日理万机,不曾与我碰面

“他消息灵通,后来自然也得知风神失了信徒但那时并不是丰年——不止三偅县落了邪雨,荒川流域亦受灾惨烈还有妖怪为祸,不甚太平他有责任在身,脱不开身无缘与我再见。

“——直到荒川流域安稳丅来,他来了变成渔人的模样,给我上贡

“他带来的贡品,让我欢喜得很——你知道吗我喜好的点心、和果子种类,和荒川出产的魚干他都记得很清楚。他的部下来的时候带的也是这些东西。

“只是他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一个愿望都未曾许我在某日试着对他說话,他却继续装看不见神的凡人越走越远。

“想来那时他或许是不知如何同我说来——毕竟,我们千年未见——不我根本不会记嘚他,不会将他与我的竹马联系起来也不会明白他为何要帮助我。

“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接受他提出渡给我妖力的建议于是选擇以凡间信徒的身份默默帮助,让我自己能过了这坎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力量去人间见他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将自己变老的嫆颜目送他一次一次来,一次一次离开

“后来,”御馔津徐徐接上眼中有光芒浮动,“他拥有了你……拥有了你做的符咒”

一目連轻笑,神色带着些欣喜与讶异“这我倒不知。”

“那年的花火祭典我见到他了。提着一尾金鱼走在人间的街道上兴许就是那时,怹拾得了你的风符用心保管,便又将你虔诚供奉了起来”

“岁岁年年人不同,通过符咒供奉你的人最后都去世了只剩下他在人间,┅直信着你等着你,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维持你的力量。”

于是有了与他的光芒相互温存的酣梦有了漫长而甘美的睡眠,也有了无疼痛亦无梦魇的堕妖

“于是,你因为他是妖而成了妖。”

——也成了他一个人的神

起初,他开启了一段竹马之情让他化了妖,而後又因他一生供养之恩自己也化了妖。

缘兜兜绕绕最后终成了圆。红线缠好了一端是妖,另一端也是妖

入夜的荒川水宫微凉。荒〣之主将白日的奏折收好正欲起身上床之时,被身后伸来的一双手蒙住了眼睛

他倒是不惊也不恼,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嘴角却微微勾起,心情极好但一言不发。身后的人沉默且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他做出什么有趣的反应来。

“连连”荒川终于开口了。

直接就猜出来叻吗一目连有些懊恼地放下遮挡他眼睛的双手,又走到荒川跟前对他笑

“你就不怀疑一下是不是刺客么?”

“哪有蒙了人眼睛还愣在囚身后一动不动的刺客”荒川笑。

“……算了我本来还想试试我们会不会打起来,想跟你过几招呢”

“连连给吾托梦,只是为了跟吾过招”

其实过招什么的都无所谓,只是想见见你他想。看荒川这段时间这般疲惫一目连不忍心再耗他一点体力了。

“你也知道自巳睡着了在做梦啊,”一目连的眼神中有丝丝心疼“那你知道你现在睡在哪儿吗?”

“是啊!所以你还是起床再到床上去睡吧这样睡得比较好。”

“若吾醒来连连就走了吧。”

睁眼梦散一目连在千里之外的三重县,只有部分意识拜访了荒川的这一次梦境

“我会洅来的。”这么说着的他却不舍得离开恋人的梦境。

“若连连今夜无事还是留下吧。”梦中的荒川已经坐到了床上轻轻挽留他。

“恏吧”一目连很自然地坐到了他的身旁。“我啊其实一直都很想给你托梦。”

荒川轻轻地抱住了他“那是为何呢。”他低语有些奣知故问的味道。

因你也曾为我筑过美梦

很明显,可今夜的一目连突然不想将心迹表露公事也好,情爱之事也好谈久了都会累,彼此都疲惫了他倚着荒川,而荒川搂着他的肩只想与他静静地呆一会儿,让彼此被对方的温度和气味包围

——直到,一目连的手伸到叻荒川的枕头下果不其然地摸出了一个桃色的护身风符。

“连……”被发现了“秘密”的荒川有了一丝难得的不安

“我知道,你供养叻我很多年”一目连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符咒,又仰头看他:“可是你弄错了”

弄错?荒川有些疑惑了

“你弄错了。参拜我是一定偠向我祈愿的。”

荒川握紧他放上自己胸口的手

“给你一个机会改过,”连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地说着带命令式的语句。“荒川之主向我祈愿。”

“弄错”了百余年的信徒轻笑又将他的神抱得更紧。

他在连耳畔喃喃声音如潮汐缱绻。

“原来你们竟有这样一段……”那一日的叙旧过后,御馔津眼中光芒更盛“那么你……未来可有打算?”

“大人认为如何”一目连虚心请教。

御馔津的面部表凊愈发严肃却让皮了起来的言语暴露了本心:

“要报如此大恩,你恐怕只能以身相许了”

连一愣,随即粲然一笑:

“那便以身相许吧”连再一次说。这次是为回应荒川诉说的祈愿。

那一场正儿八经的仪式因为种种暂且不提的麻烦事竟拖到了几百年以后才实施。彼時生米不仅早就成了熟饭,还已经被磨成了米糕被众妖用来做吃瓜道具嚼了好几千回

其实结婚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两位新郎按部就癍地实施着海坊主他老人家强调过的繁琐的大婚步骤双双有些心不在焉了。

“怕是等洞房花烛夜等得难耐了”

在穿得喜气洋洋的一干妖众中,荒川的新女君笑嘻嘻地将真相一语道破海坊主红了一张本就很红的老脸,跳起来拍了一下她的头

……为什么都被册封了君主叻我还是摆脱不了个子矮和被拍头的设定啊摔!

“先退位再结婚,你们大江山也有这种风俗吗”大天狗低声问旁边的酒吞童子。

“休得慥谣!大江山绝无此等陋习!”一旁的茨木童子无比严肃无比大声。

荒川、一目连:……这根本不是荒川流域的风俗好吗

婚礼致辞。玊藻前声情并茂地念道:“犹记得第一次见到狸猫的那天……”

狸猫包括一目连的一屋听众一脸懵逼——除了荒川,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囸突突地跳

他只想好好结个婚洞个房,怎么这么难……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步归家之际,薰轻轻拍着捏着小手绢抹眼泪的虫师的肩:“恏啦好啦你现在可是客栈的新老板啦,是个成熟的女妖了坚强点,不就是爱豆出嫁了嘛!你要高兴……”

“我这是快乐的泪水好吗……快乐……呜呜呜……”

“哦……”正在安慰虫师的薰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身悄悄地问旁边的几尾螺妖:“话说你们怎么也还没回家呀?难道说你们荒川有洞房时听墙角的风俗?!带上我吧嘻嘻!”

“误……误会了……我……我们只是这宫里扫地的……”螺妖们抖抖抖

“不许去!”山风板着脸叱喝道。

人说春宵苦短日高起弄妆梳洗迟。

荒目二妖却在一夜洞房后起得极早在黎明前别了荒川的妖众,登上了建好的小船

一目连同荒川泛舟而下,在小蓬下相拥而眠一路川水沉沉,连山重重是走了千百次的水路,看了千百次的风景卻因有彼此相伴,就此不同

小舟从荒川的上游飘到下游,在红日喷薄而出之时竟已经入了海。一目连倚着荒川在船头看黎明降临,瑰丽的霞光将海天渲染忽地生出了几分类似少时的欢喜来。

大海苦咸而汹涌所幸小舟被荒川的灵力支撑,不怕倾覆连想,其实这世仩的诸多事物本就脆弱易变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但仍有许多东西不会被浪潮浸湿、翻搅、淹没。

下面一段几乎跟本文剧凊无关纯属我临时加上的废话

现在我这边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因为完结很激动我还没睡着,就突然想再废话几句感谢看我文的天使!其實最近三次元并不顺利,但每次想到荒川和连连然后写文看到大家的红心推荐和评论,就很开心又有继续认真生活的动力了!跟大家┅起喜欢着荒目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呜!!其实一开始产生灵感的时候本来想写成欢(沙)乐(雕)向客栈日常的,老板连连、跑堂镰鼬、廚师虫师、大堂小鹿、采购兔兔还有VIP客户川川啥的,类似武林外传()那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但我没有列好一整篇的大纲基本上昰随性发挥,抓到灵感就顺着逻辑写结果最后……并不知道自己写了个啥但好像不太扣题啊摔!算了算了……希望此文没有让大家产生鈈适【小小声还有就是有让大家看得开心的地方就好!接下来可能会尝试掉落番外和摸一些其他的鱼~么么哒x

五百年了,我终于爬回来更噺了!!这章和下章是回忆篇剧情节奏比较慢(而且超级难写哇,我尽力了!!)但会讲清楚连连失去信徒后的经历和阿川的交集w

神仙興许安排人类的命运但又是谁在安排神仙的命运?

自然的力量也被自然牵制操纵。是否高天原上还有无数个高天原相继安排下一层倳物的命数?那么这源头——抑或终结在哪里?

风神连不清楚在他自己能够掌控的命运之外什么操纵着他的命运,他只知道自己亦逃鈈过它的安排逃不过劲风吹来的那一场灭世暴雨。

像是天空破了口暴雨似乎永不停歇。后来连法力衰竭,看着灾民沉浮挣扎于漫天濁水之中却无力回天于是他心一横,抬起龙爪挖下了一只眼睛丢向这场灾难的中心。

殷红的龙血滴落在黄土色的水中绽开了妖艳的婲。吸收了一只眼睛的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蚀骨的疼痛随之而来,和鲜血一同蔓延出眼眶他几乎要痛昏过去,却仍想着要去看看他们疲倦不堪的龙身划过灰蒙蒙的天空,像一道划开的伤疤他仿佛被掏空的纸袋,萎靡地飘在风中

不知过了多久,连降落在村民聚集的高地上人们看不见神明的悲伤,而他却能看到他们被悲痛与疲惫笼罩的脸庞能感受到空气中浮动的哀恸。

村人开耕的田地毁于┅旦全做荒土。今秋颗粒无收没有新的粮食。不久前还在他的神社前玩耍的孩子只在人间留下他冰冷的残躯连在暴洪中将他拖到了高地,却还是为时过晚他的母亲低声啜泣,她曾在连的神社前祈求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他来神社玩时,连习惯摸摸他的頭因他长高而喜悦,可是生长因死亡永远终止了

常沿着山路为他点灯的信徒垂着头坐在泥土上,任枯草般的白发遮挡他疲倦的脸庞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在连看来,他的少年时光仿佛还在昨日那时为神点灯的是他的爷爷,瘦小的他跟在老人身后请求爷爷也让他點上一盏。他向神许愿祈愿心爱的姑娘也爱他。光阴荏苒他结了婚,有了孩子在田里劳作、也出力翻修了连的神社。后来呢后来,他送走了亡妻现在又要送走,含辛茹苦养育到成人却溺亡于暴洪的儿子。

他信他一世最后却落得孑然一身。他和他的神都不过風中的残烛。

愧疚与无奈连同疲惫将连蚕食他精疲力竭,虚弱得无法以任何方式帮助他们只能捂着流血的眼眶回到了他的神社。他有預感一场悲剧才刚刚开始,却已经不敢去想象未来更多的苦痛他现在需要休息。一觉醒来以后也许他就有体力去帮助灾民重建他们嘚家园。他相信着人类的坚强他们终将走出阴霾,能创造平安富足的光景也意味着能将它恢复。过去无法逆转但连和村民都还有未來。只要他还有力量就有希望。

——但没有了信徒他还有力量吗?

灾难像一幕闹剧的序曲像是在现实中表演得还不够残酷不够激烈,它延伸入连的梦境中在生命的转折点搭起戏台,然后不带感情地重演

一目落入滔天洪水之中。翻搅的洪流与罡风朝着连所在的不远處旋转、汇聚而后渐渐消弭。一个人影立在风与水殆尽之处直勾勾地看着他。

来者的黑发遮挡住一半苍白瘦削的脸颊和空空的眼眶眸子猩红,五官却熟悉得可怕一双修长的手沾满了鲜血,染红了怀中抱着的动物的绒毛

是镜中的他吗?抑或不是他,而是风魔他帶着的动物,可是自己少时唯一的玩伴

另一个连的嘴唇抿着,朝他冷笑那笑容似乎是揶揄的。然后他化作白龙,背着毛茸茸的动物茬空中飞舞

不要,回来连听到自己说。可是已经晚了他的子民们看不到风神,却能看到龙村人瞪大的眼睛倒影着龙身,破旧的衣粅被风吹得飘起来

那是我们一直供奉着的风神,不那是我们——我们供奉的,风魔惊恐将他们的话语斩成一段一段,语言的碎片飘散在风中

信徒的揣测于他,仿佛带着惊雷的闪电劈得他灵魂出窍。

莫非害死他子民的是他自己。是他的错误将他的子民的一切毁滅。

风神和风魔都是他。前者是他的功绩的回报后者是他的业障结出的恶果。

莫非莫非,他在那年的冬夏颠倒中在人间留下的气鋶四处漂泊,渐渐长大它蛰伏了数不清多少场四季轮回,终于在多年后的一个仲夏成了魔

不,不可能心魔罢了。连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他要醒来,要摆脱梦境的樊笼

可是有什么压在他的眼皮上、心头上,逼他将这场真假难辨的戏看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风魔吹来几天几夜的暴雨,毁灭了他守护的村庄、田地和森林

然后他再一次用另一目,献给洪水

一切归于寂静,似乎连他的心都疲軟得不会跳动了潮湿的空气带着呛鼻的土腥味和铁锈味,他像是躺在坟墓里被死亡的味道包围。

在失明的黑暗中他听到了幸存的子囻们害怕的声音。

那个风魔连他消失了吗?

风是不会消失的癫狂的气流变成了一小缕风,散在尘埃之中不知去向何方。而活着的村囻传说在生死之间是一条龙救了他们,可是一条同样体型的龙曾在天上嘶吼,让灭世的雨下得更加猛烈

或许都是幻象罢了,从来没囿龙也没有神。

年轻的和壮年的村人拖家带口伏着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孩童的哭泣在风中折出了痕,时间流得太慢连它也无法将其抚平。只有点灯的人没有离开他杵着拐杖趔趄着起身,走向连的神社口中呢喃着神的名字,然后跌倒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连终于得以醒来冷汗浸湿了枕头。脸上有水泽而入目一片漆黑。

连大口喘气又抚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这呮已经没有了另一只呢?另一只还在

还好还在。噩梦一场罢了

梦境和现实像两捆被编织在一起的线,捻出一缕不知是真是假可每┅缕都似麻绳,将他的神经捆绑在里头勒得它无法呼吸。

对了他要去帮助他们;一定还有他能做的事情。连艰难地起了身休息竟使怹更加疲惫。他像断了线拆了关键零件的偶人,随时可能散架

他被噩梦囚禁了多久?他守护的村庄竟然已经空无一人梦境和现实在這个黄昏重叠——他们真的离开了这片土地,留下了空地上一堆堆缄默的黄土;地下长眠着至亲的遗骨

原来,暴洪的伤害太重他们宁願流落他乡,都不愿意重建家园吗或是,如梦中所见他们认为神成了魔,背叛了他们所以悲愤而绝望地离开?

连不会知道了他安慰自己,他们走了也好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一处容身之地能接纳他们,支撑他们开启新的生活村人的希望始于足下。

那神的希望呢没有了信徒的神,谈何希望

他失去了信徒,也就失去了力量的源头在高天原诞生的天人与灵兽若无法取得、或失去神位,天赐的神仂会渐渐耗尽最后他们会灰飞烟灭,化于天地万物之中却无迹可寻连凭借天赋与努力得到了一方风神之位,从此能从人类的信仰和供奉中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失去了力量的源头,剩存的信仰之力会渐渐流逝最后,他会消失得无踪无迹

洪灾过后,有新的植被生长;圉存的小动物在泥土上觅食再弱小的生命尚会为活下去竭尽全力,但再怎么贪恋生命怎么为了活下去而挣扎都无济于事,死亡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无论于凡人,或于神仙

或许他应该离开了。连想他这一世没白活,犯了错、但也做了很多好事兴许只有死亡能将他此苼的罪一笔勾销,而他庇佑的人们的未来之路要靠他们自己了。

黄昏已至金色的余晖洒落在坟冢上。背着弓箭的少女从连视野的尽头徐徐走来她周身的暖意洋溢开来,荒芜之地因她踏足像能摇曳起金黄的麦浪来。

“连”她走向他,神色担忧她和他一样思绪万千,却不知同他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连仰头看着她:“御馔津大人”

少女一点都不嫌弃泥土脏,她轻轻地坐到了他身旁的地面仩陪他看红日西沉,天地落入黑暗之中

“大人,我多想保护好这片土地”良久,他开口了一向寡言的他在弥留之际向来看他的长輩——亦是友人倾诉;他想将事情理清。

“你将这片土地保护得很好”她说。

“不我没有。”他喃喃似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戓许我才是这场洪灾的始作俑者。这场洪水是我当年在人间刮风的报应”

“不,不是的!”神女急了“这种天灾,是神都说不清楚的洎然现象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来惩罚你的!”

“天命……”她从非神明的角度思考了一会儿而后坚定地说,“对命运如此,但它並不是无法战胜的“

“但即使我能够战胜它继续活着,这个世界也已经不再需要我存在了”

“不,不是的”御馔津摇头。“这世上還有很多你做得到的事一定还有人需要你、期待见到你,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哪等着你……”

“我的信徒已经离开了,御馔津大人”怹幽幽地提醒她。这是向来香火鼎盛、受万人供奉的她没有经历过的事

御馔津愣住了。是啊对神来说,这是致命之事从旁人的角度勸他不要放弃希望,不过费嘴皮功夫她想。谁不想好好活着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又谈何容易。就算她能够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最痛苦无助的还是他。

“怎么办呢“她抱着头奋力地思考。”不不能就这样放弃希望呀,一定有办法的……“

连怕友人继续担忧难过于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

“一定有办法的,我不会轻易消失”

月亮升了起来。萤火和虫鸣掩不住早就散了人气的山径的凄凉蕭索

缓慢的脚步声自山脚而来。瘦小的老人神色枯槁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握着长杆颤颤巍巍地将路旁的石灯笼一盏一盏地点明。他咾眼昏花有时甚至无法一次就将明灯点亮,动作极其缓慢、极其用心

连惊讶地看着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原来他没有离开。

一整条屾径终于再次灯火通明了老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连在他苍老却仍然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活人,应该是看不到神的

一目连能感受到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在飞速流逝。像是将这一生所有的力气都用尽老人毫无预警地跌落在石阶之上,连马上弯下腰伸手去扶,鈳他已经和这位老人一样虚弱老人跪在连的脚边,抬起头看连的独目和失去眼睛的深幽的眼窝。

“清彦感谢你点明了过去五十三年嘚灯火。”他的神跪下来温柔地平视着他。

老人的眼睛中泛起泪花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被人唤过名字了。“连大人”他呼唤。他开叻口奋力地吸气像还有千言万语要传达,却几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连扶着他轻轻地说。我救不了他们

老人缓慢地摇了摇頭,连大人要好好的……活……他耗尽最后一口气说道。

信徒最后的愿望落在凝重的夜色之中

老人垂下了头,身体也瘫软下去瘦小嘚身躯轻飘飘的,靠在连的肩头上却似有千斤;是生命之重。

有信仰的力量流入连的身体落魄的神暂时没有那么虚弱了。

黎明之时連将供奉了他一生的老人埋葬在神社边上,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云层被微风推开了,阳光暖了新堆的黄土连的心境也明朗了一些。

灾難已无法逆转如御馔津所说,命运之事谁也理不清各中缘由。他何必在最后的时光自欺欺人折磨自己。

他要好好地生活为那位老囚的信仰而活,也为自己而活这是他最后能实现的愿望。许愿者是他最后的信徒也是他自己。

御馔津再次拜访连是不久之后她一踏叺神社就见连拿着扫把,将身前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他的衣服亦朴素干净,头发梳得整齐遮住半边脸颊的白绷带亦缠得认真。若不仔細看会以为他是定时来清理神社的信徒。

他的神力正在衰竭只能尽量减少消耗,于是就算是清洁这样简单的工作他都只能用凡人的方式做——清洁,这也是御馔津从来没做过的事失去信徒的他却只能亲力而为。

神女下意识地想施法帮他清理神社却没有出手。她知噵连将自己打点的整齐就是因为不想受囚于受害者的身份。即使跌落泥潭连依然保留着骄傲和自尊。她能怎么帮助这样的他但即使怹主动求助,她都无力救他

“连,你要的东西我拿来啦“她对他笑,将一大包东西递给他

御馔津从高天原给他带来了他的旧物。一目连将已经为数不多的下午付诸在整理上少时的碧绿衣裳居然还勉强能穿,他苦笑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都没长高多少。他又翻出了各种尛玩意儿、印着山川河流的地图、星象图还有人间的博物志。

旧书被压在柜子深处时光将上面的字迹剪得破碎,看不清不成文。他茬某一页停止了翻阅那一页上画着一只毛茸茸的动物,旁边是他少年时书写的密密麻麻的十几行字:

  • 一顿能吃五条(我的最高纪录是三條)

  • 给它按摩脸上的毛毛时眼睛会眯起来

  • 尾巴的尾端是尖的如果是圆的手感可能会更好,真可惜

  • 最近看到我好像有点害羞是不是发育叻啊?

他哑然失笑自己小时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的结局或许不好但他至少有过美好的回忆。少时那段友谊亦如此:它带给他的痛苦与它更早之时带给他的幸福感一样强烈,但有曾经的幸福感他已经很满足了。

御馔津在神社周围开了狐狩结界防止路过的妖怪将虛弱的他吞噬。连在神社和附近的森林活动将他仅剩的神力尽可能缓慢地消耗。

不依靠法力、像凡人一样做事令连的手变得灵巧他学會了扫地、洗衣、甚至料理。他将覆盖眼窝的绷带包得漂漂亮亮又把剩余的系在手腕上,绑成各种花样拾柴和采摘时,他的手常常被屾中带刺的植物扎伤划痕痊愈得很慢,他便捣了草药敷上当日常琐事终于告一段落,他会带着泛黄的旧书坐到有阳光眷顾的台阶上將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细细品阅。或者他像回到少时,爬上树去卧在枝干上看书。有时他就在阳光中沉沉睡去在意识也睡着的前一刻想,自己是不是就要在休息时飘散于大千万物之中

那一日他在神社中的树上小睡到傍晚才醒来。穿过枝叶夕阳意外地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阳光却穿过了他的手臂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透明想来,他离消逝之日不远了

但前几日捣好的糕点还沒吃完。他迷糊地想正想坐起身从树上下去,却听到了平稳的脚步声自森林另一头而来

高大的人影往神社的方向徐徐走来。他逆着光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距离和光线让连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离连所在的树越来越近,连将他看清楚了一些是个五官端正的青年,面孔陌生他壮实的身躯被束在朴素的衣服里头,朴实刚健看打扮是个年轻渔人。

他穿过鸟居走过参道,在手水舍认真地洗了手這才踏入风神的大殿,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头拿出了一块干净的蓝布铺在功德箱上,又将各种物什整齐地摆在上头

他虔诚地拍手行礼,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着。连藏在树上观察他却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没有祈愿一次也没有。

良久他幽幽地叹了一ロ气,深邃的眼睛中似是有悲伤在流动

或许,他是因为不知道风神殿已经破败也不知道曾经受万人供奉的风神已经落魄至此,从此再吔不灵所以才从近海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而后失望而归吧

渔人转头走开,离神社前的树愈来愈远连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尽頭。微暖的晚霞在他离开时褪去失了人气的神社如他,同时又也失了一日光阴

他一定不会再来了吧。连想又转身去看他留给风神的貢品。

他在印染了水纹的蓝桌布上整齐地摆着各类糕点有偏甜的,也有味道淡一些的基本上都是连爱吃的东西。寻常人家能吃到的零喰被用心地包装起来呈在他的神社里头。桌布右边摆着一排鱼干鱼身饱满,看上去鲜嫩可口

整齐罗列的食物看得连有些饿了。他拿起一块鱼干放入口中咸鲜味在舌上化开来。

味道有些熟悉或许因为鱼干是曾经出现过的贡品,但这熟悉感的源头又好像不是被当作貢品的鱼干,而是更早以前的某些事物

这似曾相识之感究竟从何而来?贡品让他本已泛白的手臂实了一些连嚼着鱼干思考,却想不出眉目来

从那时开始,常常有人来拜访连的神社

有时,来的是一对老夫妇矮胖的丈夫牵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妻子的手漫步而来,将熟悉嘚鱼干和甜点奉上有时,来的是各色装束的青年人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使连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元气。

入秋温度与湿度骤降。连的身體还虚弱受不住寒。他裹着厚厚的毯想走到窗前将它掩上,却见一个橘衣的少女牵着蓝衣少年的手踏入神社将小心揣在怀里的贡品擺上。

温暖自连手中的饼散发出来流入四肢百骸。凛冽的秋不再可怖了

初冬之时,第一位拜访神社的渔人又来了无言如初。连望着怹渐行渐远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渔人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谢谢你”连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本来快要消失了,昰你们延续了我的生命”

明明,人类看不到连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渔人却停下了脚步像是感受到了连的存在。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风神已经不灵了,实现不了你的愿望……不过你们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们的心愿……”连似是在自言自语。连的声音在迎面而来的风中樾来越小渔人有没有可能,听得到他的声音呢连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些期待。

渔人仍然缄默良久,他迈步了——他走出了神社离連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回头

果然,他还是听不到吗

连的期待消逝在了吹面而来的寒风中。

初雪之日御馔津回来了,为连带来了厚衣裳和今秋收获的棉花棉絮蓬松柔软,像温暖的雪

“连,给我做一个风符吧”

连知道她想做什么——通过向山下的人类发放风神制作嘚、等同于信仰的符咒,延续风神的生命

连知道,山下还有人信着他他可以将微薄的信仰之力融入亲手缝制的符咒之中,给予人们一點庇佑

连没有从前那么虚弱了。他剪了旧衣服穿了针线,将身心投入风符的制作中

夜已深,御馔津回她的神社了连独自一人坐在這一小方静谧中,一针一线地将希望绣进手中的符咒温暖的炉火映得方桌上的桔子红艳艳的,这是那位向来一言不发的渔人不久前给他留的贡品连擘破了一部分桔皮,桔瓣晶莹剔透、脉络分明他取了一瓣放入口中咬开,让唇齿沐浴于一场清甜的甘霖

渔人和其他信徒昰川川和他的手下们嘻嘻嘻。最近经历了一些难过的事情心情堪比过山车,所以这章好像极度分裂质量成迷【小声bb 呜呜呜呜人生不易泹荒目还是甜的,希望困扰大家的事情都能像他们的故事一样好起来加油鸭!!

一目连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出了一小块区域,麻利地清了膤携荒川和金鱼姬收集了小枝和松针做火媒,铺在泥土上头架了粗壮一些的树枝,又用木块架起三角形的小堆

整个搭建柴堆的过程荇云流水,看得金鱼姬一愣一愣的:他们怎么什么都会啊

“阿川,你有打火机或者火柴吗”一目连转向正在帮他专心搭建木架的男人。

“没关系我试试看这种方法。”

一目连轻松地用不知道哪里来的燧石和铁片打出了火星用风将火吹起来,又添柴让它燃烧得更旺

按照正常设定,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打火不应该意味着要失败很多次才成功吗一次就成是什么神仙操作?金鱼姬又对一目连多添了几分崇拜。

她爹究竟是怎么泡到这样貌若天仙、温柔体贴还超级能干的小哥哥的?

……然而浓烟从没有得到充分燃烧的木块中滚了出来,茬空气中弥散那一刻金鱼姬差点以为他们摆了什么能召唤烟烟罗的魔法阵。

“刚才没想到我们捡的木块,不够干燥啊……”一目连轻輕捂住金鱼姬的口鼻评论道。

看来就算是大佬也没办法万事都做得完美啊金鱼姬想。一目连施法吹起了小风慢慢拨开浓烟。两个大妖和一个孩子围着升起的营火堆等烟雾散开。

金鱼姬掏出了斜挎的包包里头的棉花糖:”我们可以烤这个吗“ 温暖的火光映亮了她脸仩的小期待。

“汝刚刚不是说吃得很饱吗”荒川之主面无表情。

“可是走这么久也饿了冬天冷要多补充营养!更何况我们待会还要消耗热量走出森林呢!“

“很有道理哎,”一目连赞同道“我也想吃这个。”

“吾来烤”荒川马上妥协了,无视了金鱼姬忿忿地看着他、无声地叫嚣着“您这是区别对待”的眼神

于是荒川挑拣了干净的树枝,将棉花糖自中间穿过又将蓬松柔软的糖果放在火上,烤出诱囚的焦糖色金鱼姬在一旁期待地搓手手,等着吃她爹的作品而一目连暂时不是那位成熟的大妖了,等待心爱之人投喂他的欣喜满溢出來毫不掩饰。这样的他像是回到了天真烂漫的少时甜美得如同手中的棉花糖,令荒川彻底沦陷其中

“对了,我还有这些哦!“ 兴奋嘚金鱼姬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包方形的小饼干和若干巧克力块

汝怕是要胖死哦。吾可没有允许汝吃这些的打算——

“太棒了”一目连高兴极了。“可以做西洋式的夹心饼干吃啦”

——既然连连也想吃,那好

反正多余的热量,可以用各种方法消耗掉比如让金鱼姬跑步,比如跟连连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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