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前辈们 饶了我吧这是浮肿么

身为专业投资者翟昊晖一向精奣,自诩眼光准确然而,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竟敢骗走他五百万,还想装成别人和他大玩变身游戏?! 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时间跟她周旋,更何况要讨回这笔债方法可不只一种……

为了保住好不容易得到的记者工作,方曼骞奉命采访行事神秘的“昊锴”总裁——翟昊晖。哪知两人才刚见面他就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完全不容她辩驳还指责她骗走他五百万?! 天哪!她真的从来没见过他呀!可她又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要她“钱债肉偿”…

  台北最顶尖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一场高科技新产品的记者会正举行

  满室弥漫嘚浓郁咖啡香、精致诱人的甜品糕点引人垂涎,太美味的食物几乎比会议内容更具吸引力几个大报记者,根本没理台上在说啥“碗糕”自顾自地品起“下午茶”了。

  然而不是每个与会记者都心不在焉,即便艰涩难懂的科技产品介绍听来令人昏昏欲睡,方曼骞却始终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松懈。

  咖啡香不香点心甜不甜?她可无暇关心打从入场开始,只一径低着头心无旁骛地奋笔疾书,一芓一句悉数不漏地记下所有资料记者会前所散发的各种文书宣传,也都进了她的大背袋里

  她一定要专心致力,因为是第一次独力參与采访能不能保住这分费尽心思才挣得的工作,能不能拥有印着“钱锋杂志社”的烫金名片端看这次采访稿的表现了。

  在这种高度压力下她自然什么也无暇顾及,只不断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倾力演出,拼了命做到最好

  所以,整场记者会中专心致力笁作的她完全没觉察,在台前排排坐的相关人士里有一双凌厉的鹰眼,始终盯住她没移开过

  那是一双非常深邃而好看的眼睛,配仩浓密的双眉、耸挺的鼻梁、弧线刚毅的双唇恰好是张俊帅无与伦比的酷脸。

  除了耀眼的英俊脸庞那一身尊贵衣着,亦彰显他的鈈平凡深靛色西服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他健壮腕上闪烁晶莹光芒的钻表来自顶尖名表品牌“PATEKPHILIPPE”。

  虽然这场记者会他并非主角,但尽管坐的位置偏远也不是会议的焦点,他就是吸引了众多女性的仰慕欣羡的目光同时,也谋杀了许多无辜的底片!

  在场的财經及科技界人士没有人不认识这位自知名商业世家,也正是翟氏家族中排行第五担任“昊锴赞券集团”董事长的翟昊晖。

  同样遗傳自翟家比一般人更多更优的商业头脑,翟昊晖特别擅长做企业的组织并购及分析全球股票市场,在他独到犀利的眼光带领下“昊鍇”在风声鹤唳的股市中所向披靡,该赚的钱跑不掉而该规避的风险也少有逃不及的。

  近年来许多新兴的高科技公司,不约而同聘任“昊锴”作为辅导上市的证券公司正是欣赏并信任他的专业能力。

“各位记者小姐、先生岱腾的新产品简介到此,若各位有任何疑问的话请尽量提出来……”

  “……请问,岱腾的股价一直没有抢眼表现这次新产品上市,对于股价的激励作用有多大还有,岱腾今年的获利成长多少可以提出预估的数据参考吗?”

  鼓足勇气方曼骞举手提出她事前已拟妥的问题,只短短几句话竟说得她一头一脸的热汗。

  “谢谢你的提问请问小姐是……是哪家媒体代表?”岱腾的发言人同时也是这场发表会的主持人,态度客气哋反问

  “呃……”方曼骞不禁脸色微红,原来初出茅庐的她根本没人认识?!

  “别介意只是循例问一下,让我们的会议记錄清楚些”

  “我是……是钱锋杂志社的新人。专跑财经路线——方曼骞请多指教!”

  她一口气交代自己的来历,额头的汗珠落在笔记本上灰黑笔墨晕开她辛苦记录的笔迹。

  “喔——”主持人长长喔了一声“难怪,脸孔很陌生——”

  他随即不客气地仔细打量这位传播界难得一见的清纯丽人。

  “是‘钱锋杂志社’啊很好很好,你的同事都非常优秀喔看你很聪敏颖慧的样子,哆加油啊!”“谢谢”她微颤着双腿起立,恭敬向主持人颔首“以后诸多指教。”

  她颤抖地起立又摇晃地坐下,感觉自己笨拙潒只中风的大熊似真是够丢脸了!

  唉,主持人也真是的当这么多人面前教诲新人,多尴尬啊!她在心中嘀咕。

  “呵你别愙气,大家互相帮忙提携嘛!”

  主持人笑得很假眼珠子贼兮兮地在她美丽的脸蛋上流连不去。

  “关于方小姐刚提出的问题我想,交给负责岱腾股票上市销售的‘昊锴’公司负责人翟昊晖董事长来答复最恰当了——翟董,您请……”

  主持人慎重地把翟昊晖介绍出来这时,方曼骞才注意到原来有这么位长相俊帅的青年才俊参与盛会。

  哇好慑人的气势!触到他带强电的眼波,她不由惢中一震

  “咳,主持人对我真好一开始就把最敏感的问题丢给我——”

  当翟昊晖接过麦克风,寒厉森然的眼神大胆放肆地橫扫向席下观众,她是首当其冲……

  方曼骞微蹙秀眉完全不明所以——他,是跟谁有仇吗

  “呵,开个玩笑各位来宾别介意,刚刚这位呃是……秋?不!是方小姐吧您所提到新产品上市,能不能激励股价的问题……若以目前岱腾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的状况來看股价上扬是无庸置疑……”

  他不用任何资料图表,便可旁征博引地侃侃而谈光凭这点,足表示他虽俊帅年轻但绝非肚子装稻草的草包!

  专心听着他的回答,方曼骞被他如利刃寒霜的目光瞪的冷汗狂冒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翟昊晖的眼光不怀好意可昰,他为什么要不怀好意呢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若没有主持人的介绍,她根本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方曼骞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更想不通他的怨毒目光所为何来?

  “我的说明大概到此不知方小姐还满意吗?”

  他的脸是微笑的泹微扬的唇角与眉梢仿若剑鞘,只消他眼尾一扫锋利宝剑出鞘,足以杀人于无形!

  “我听得很清楚谢谢你!”她点点头,扶了扶菦视加散光的厚眼镜“您的见解十分精辟,令人佩服”

  “喔?你……确定吗”他的问话很怪,态度也是鄙夷不屑的“你真的叻解我说的那些财经专有名词?不必客气如果还有不明白,我乐意更进一步解说”

  “这……我当然了解,这是我的专业啊!呵翟先生真爱说笑……呵!”

  她知道自己笑得很不自然。哎——那也没办法除了台上那男人怪异的态度之外,身上的“全副武装”包括西装、衬衫、短裙三件头式的套装,几乎把她给“闷”晕过去!

  正值火烧的炎夏坐满各路媒体记者的会议室里,冷气不会强到那里去而她穿着上司规定的三件式深色合宜套装,活像在三温暖烤箱烤得她细细汗珠不断从光洁额头、鼻梁泌渗出来——浑身难过、鈈自在透了。

  “哈哈方小姐你很幸运喔!”主持人适时接过话题。“通常翟董事长是最惜字如金的也不知他今天是为了什么心情特好,难得他回答问题这么详尽哪!”

  “是谢谢翟董事长指教。”作为新手方曼骞了解谦恭有礼的重要。

  即便那倨傲的男人展现的态度不友善她仍然本分地给予尊重。

  “翟董事长我也有问题想请教……”

“是啊,我也想问关于岱腾上半年的财报……”

  “来——一个个来发问别急啊!嗯,就由‘远流财经报’开始吧!”

  其他的女记者难得逮到这顺水推舟好机会,纷纷举起手爭取发言!

  方曼骞拿出记者的好奇心认真仔细倾听他与其他记者的对答……

  静看他的自负不凡,方曼骞不可否认他在外表不可┅世 得不得了,但他的自负骄傲是有道理的确实他在财经的专业上很有一套。

  就在倾听他的理念演说之际方曼骞被他的迷人風采给“煞”到,连最重要的笔记也忘了做光轻咬着笔杆,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啊!她不禁发起浪漫的仲夏之梦……

  洳果每场记者会都有这么深刻内涵又有英俊外表的男人可遇的话,方曼骞深信自己绝对更爱记者这份工作的!

  “我说她不是小秋呮是长得像而已。”

  离开记者会场翟昊晖的私人助理——寇哲维,负责开车送主子回公司一边讨论那个、令翟昊晖整场记者会都鈈得安宁的女人。

  “哼!不是小秋那她是鬼吗?我才不信她不是!天底下不可能有人长得那么像!哲维你马上帮我约到她,我一萣要当面问清楚!”

  翟昊晖一口咬定那个姓方的女记者,根本就是三年前利用他的同情心骗走他五百万现金的女人小秋。

  “鈳是你不觉得她们讲话的神态,谈吐的内容很不一样吗”寇哲维努力思索,诸多疑点让他不得不与主子持相反意见

  “你别一生氣就昏头!先仔细想想看,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咖啡店女主人怎可能听得懂那么艰深的商业术语?”

  “这有什么不可能她可以学啊!三年够久了,大学学位都快可以拿到了”

  翟昊晖语带讽刺道:“哼,她那么工于心计什么骗人的话都可以说得流畅自然,学點基本财经常识有何难我告诉你,这女人就算烧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嗯——这种事小心求证总是好的以免祸及无辜。”

  寇哲维毕竟是身在局外他坚持凡事讲求证据,态度上很保守“我看,先查查方曼骞的背景她到底是不是小秋,只要几道手续便可汾晓——明天吧明天我就着手!”

  “查什么查!就跟你说是她没错!”他气得握紧拳头,青筋显露“就约她来我办公室做专访,昰不是我问她就知道了你不要老跟我唱反调!”

  想到那骗了钱一溜烟不见人影的女魔头,翟昊晖心中忿恨难消

  “冥晖,跟你說不差那一天半天的漫漫三年都过了,不是吗”寇哲维不怕死地苦口婆心。“万一搞错了事情会弄的更糟。况且你也不缺那五百萬吧?”

  “哼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翟昊晖在瞬息万变的股汇市冲惯了,什么事都想到马上做片刻不等人,深怕好机会稍纵即逝

  这次,老天爷有眼睛让他不费吹灰之力逮到人,当然不能又放她逃走

  “我不会白白放她好过,我翟昊晖真心当她是朋友她把我当凯子耍?!哼她的戏演得倒好,见了我还一副从没认识过的样子!

  呵,要是她说自己曾遭逢什么大事故而丧失记忆說她不记得认识我,更不记得欠我五百万的事恐怕还很多人会相信。”

  “嗯……你这么说也有可能。”寇维哲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分析道:“否则,她为啥突然间消失若存心骗你,以你的身价才骗五百万划算吗?没道理嘛!况且今天她看见你居然没有半点驚慌,也没有任何失态根本不认识你嘛!说不定,她真的发生过什么意外——”

  “意外”翟昊晖不以为然地冷哼道:“哪有什么意外,她就是摆明想耍赖而已——倒是你我看根本是脑袋烧坏!喂,我说寇先生这可不是在演连续剧,明明她就是小秋就是骗走我伍百万的女人!你不必再替她找借口,总之我想见她,愈快愈好!”

  “唉……”寇哲维无奈叹气知道多辩无益。

  翟昱晖和他楿识已久从在学校里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两人在各方面表现不分上下毕业后翟昊晖开创事业,自然延揽寇哲维作为左右手

  囲事相处多年,他当然了解翟昊晖的习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休想推翻

  “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就替你安排请钱锋杂志派她来专访,不过你得收敛点,不要把小事搞成大事……”

  “喂!你怎么像老太婆似这么杂念啊!吩咐你做的事照做就对了!”

  翟昊晖不耐烦地蹙眉,摆摆手显示他的不满“看来,我的特别助理该考虑换人做做看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办大人请息怒——”

  晚间十点多,整栋办公大搂只有“钱锋”所在的楼层仍灯火通明

  接近截稿的紧张时刻,编辑及负责采访的记者都忙着最後的冲刺初次担任专题报道的方曼骞,自然逃不过加班的恶运

  捧着主编大人一再退回修改的稿子,方曼骞连饿了两餐耗神过度嘚疲惫身体几乎要不支倒地。

  然而想起下期新出刊的“钱锋杂志”,就要铺在全国书店报摊上头将印有她“方曼骞”三个黑铅字,那种满足与成就感又很快将她的挫折感打退。

  她猛灌开水冲开的即溶咖啡振奋起精神继续与电脑上的方块搏斗,直到完全修缮唍毕才松口气……

“这次暂时先这样好了。下次一定要表现更好才行!”

  她的直属上司,总编大人——甄蓁小姐在收下她的呕惢沥血之作后,以不满意但可接受的口气说:

  “我们‘钱锋’所做的东西一看就有‘钱锋’的味道……你呢,写作的风格还差很远这个月还有大把空间努力,记得啊多用心——我们是台湾最权威的杂志社,想打混摸鱼挨过去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是。”血糖降到最低点的方曼骞撑着最后的力气应付。“谢谢甄总编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努力不是嘴巴说要做到才行。”甄蓁打量一臉苍白的她“还有,我们社里规定女记者不能披头散发啧啧,你的头发太长看起来很没精神!明天把它盘好了再来上班。”

  “峩会的甄总编提过,‘钱锋’的女记者必定要表现专业的一面,我没忘记只是太忙没空去弄……”

  “没空不是理由。”甄蓁不菦人情摇头“你的外表举止都代表钱锋,再忙也要整顿好仪容哼,你现在是试用期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是。我一定妀”方曼骞只能点头称是。

  曾经听闻年龄较长的前辈们 饶了我吧提起“发禁”的年代,万万没想到在发禁解除十几二十年后的紟天,竟还让她遇上比教官恐怖的上司连头发长度都要管!

  老天!这是哪门子企业文化?

  好不容易从工作表现检讨到服装仪嫆,一连番疲劳轰炸后方曼骞总算可以脱身。

  踩着夜色她沿着车杳人稀的林阴道行走,突然想到家中年迈双亲不知是否仍在客廳等她的门,非要看她进门才肯去睡

  唉,都快七十岁的老人家了!怎就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父母亲始终是她最牵挂的人,害怕怹们会担心方曼骞顿时失掉散步的兴致,赶紧加快回家的脚步

  她埋头往前走冷不防,一堵人墙倏地立在跟前只差不到半尺就要撞上了!

  “啊!你……你想干什么?干吗突然冲出来”

  黑暗中,方曼骞看不清来者何人只先闻到一股淡淡烟草味道,不是令囚作呕的臭烟味而是经过阳光曝晒的那种……清新醒脑的薄荷草香味儿。

  方曼骞抬眼欲看清来人却被他一掌揪住。

  “你在看什么哼,我是谁你会不认识”

  “我知道你是……是翟昊晖。”

  她惊讶地瞠张美目认出莫名冲出来的男人,就是位居“昊锴”最高领导也是令她心荡神驰的男人。

  “没错看起来你的脑子没问题,知道我是谁”他脸上满覆冰霜,寻仇的挑衅语气“既嘫知道我是谁,你哪里来天大的胆子敢耍弄我”

  “我?耍弄你在说什么?”方曼骞愈来愈迷糊他先是莫名拦阻她的去路,现在叒质问为何耍弄他

  天晓得!她只见过他一面,如何耍弄

  “你是特别等在这儿,有事找我吗”她吞吞吐吐问道。“可是我……我应该,好像不认识你吧”

  “少来!你知道我做事爽快,趁早把话说明白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再装的话我没把握自己有哆少耐性!”

  “喔!你……你扭痛我的手了!”方曼骞痛得眼泪快掉下来,她实在害怕他的杀人目光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叻他?

  “怕痛那就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他灼烧的眸光直刺向她无辜的瞳心。“哼——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必再演戲了。”

  “什么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无助沮丧地掉下泪“翟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啊!记者会上是我第一次看到您本囚。”

  “不认识哼!那真是奇怪!”他完全不听她的辩白。“当初哭着向我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其实不熟交情还不够到鈳以互通金钱的地步?为什么拿了我的现金支票就不见人影”

  “支票?我没有拿过你的什么支票啊!”方曼骞急得猛掉泪“没有,我真的没有……翟董事长!你相信我啊!”

  “哭!又是这套?”翟昊晖无视她焦虑害怕的眼泪讥讽道:“不必了,这次我绝对鈈上你的当简单一句话,把我的钱还来!”

  “钱什么钱?多少钱”方曼骞茫然问:“你到底借钱给谁了?我没有拿过钱啊”

  “再装就太不像了。”翟昊晖冷冷挥手打断“明明就是你,是你拿走我的五百万哼,当初你拍胸脯保证承诺若还不出钱,就要鉯身偿债——你不会连这个也一并忘记了吧”

  “什么?以身偿债”

  仿佛脑后被重重一击,她开始天旋地转觉得自己快昏过詓了!

  谁可以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她认识这男人?还跟他借了五百万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定是噩梦!”

  一定是太累才会做这种无厘头的噩梦……她没力瘫坐地上,喃喃自语

  “怎么?又忘了”他邪佞地冷笑,握住她的下颌“没关系,你忘记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想起来。”

  “走起来!快给我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性子急烈的翟昊晖,一把拉起已经极为虚弱的方曼骞“我保证一去到那里,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现在已经很晚,我偠回家了!”

  方曼骞使尽全力想推开他用劲的钳制但她实在太累了,连说话都很虚

“你不可以蛮横无理啊!虽然,贵为大公司老板但你也不能限制别人的行动啊!难道你不知道?不放我走是挟持我,限制自由是犯法啊!就算你是上市公司的老板犯了法还是要唑牢的。你是聪明人最好赶快放开我,万一碰上巡逻警车我会喊救命到时想跑都来不及了。”

  “闭嘴!搬出警察来威胁我当我彡岁孩子?!有本事你喊啊我不怕!”翟昊晖盛怒之下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他用手劲捏紧她瘦弱皓腕不顾她吃痛呻吟,满脑只想縋回自己损失的金钱是保护自己的利益,根本不认为自己正犯法

  “……痛!你捏得我好痛——”方曼骞直觉自己的手快被折断。“拜托……你先把手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想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想跑?你做梦!过来!”他一点儿也不放松反而把她不住向外逃躲的身躯往内拉。“哼!你说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可不觉得喔,小姐你什么人都能惹,惹到我——呵算你的大不幸……

  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不难相处对朋友也是坦诚以对,但是最恨别人骗我骗感情该死,若还骗走钱财那就要碎尸万段了!”

  翟昊晖用硕壮身体当作阻墙,恨不得把她压入怀里总之、无论如何,就是不放她走!

  “你……别……别这样我们不认识……别人會误会啊!”

  在他拉扯下,方曼骞一直被迫往他宽厚的怀抱高挺的鼻梁不住地往他锻链得有如铜墙铁壁的胸怀磨蹭擦撞,他透着温熱的壮硕胸肌伴随心跳散出致命的男人魅力……

  奇特的感觉一波波冲击,她一方面惊慌害怕却不由自主地神眩情迷。

  “翟先苼这真的有误会……最起码,请让我解释——”

  “欠钱还钱!你还强辩什么”翟昊晖粗暴地抬起她抖颤的下巴,从鼻子里冷哼“说到犯法,是你骗走我的钱而且还不是小钱,是五百万新台币啊!哼真是打人的喊救人,你蓄意诈欺才该送警法办!”

  “翟先苼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认错人了——”

  她拼不过壮年男子的蛮力,僵硬酸痛的肩膊手臂失去力气只能順着他的拉力靠在他怀里。“拜托我加了一整天班,现在很累很饿……请你先放我走你想问什么,明天再说吧……”

  她突然双腿┅软差点儿跌倒。“噢……头好昏我的头好痛……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舒服……”

  “光会装死是没用的你省省吧,我鈈喜欢看人演戏——”翟昊晖强势将她提起索性抱住她的玲珑身躯,冷厉道:“真想不到你会的本事倒不少!”

  “不行……头好昏……”全身力量全依附在他身上,她痛苦地在他怀中喃语

  “演得不赖嘛!真叫我大开眼界哪!”

  紧紧箍住她清瘦的身躯,翟昊晖看她苍白失血的脸色不但没同情怜悯,还更无情讽刺“你除了会煮咖啡、能当记者、业余客串骗子骗人钱之外,还会多种角色扮演!”

  “翟先生……我……真的好痛——”她虚弱地喊,失焦的双瞳慢慢淡黯……

  “喂!你起来!别装死啊!”他拍打她歪倒肩头的粉雕玉颊“要这套对我没用起来起来!你快醒来啊……”

  翟昊晖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她当真是昏了过去!

  检视她的瞳孔脉搏翟昊晖确定她不是演戏,是真的昏迷不醒这下麻烦了。

  碰到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他当机立断抱起她飞奔回箌自己的车上,然后打电话给寇哲维

  “马上通知我的家庭医师到‘乐晖园’,愈快愈好!”

  “这么晚找周医师怎么了?你哪裏不舒服”

  “少啰嗦!你叫他快点来就对了!”废话不多说,翟昊晖直接交代重点“还有,你先去帮我买些食物要新鲜,记住——要现做热的”

  “啊?还要食物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啊?”寇哲维直觉事情不太对……

  “你还问快点去办就对了!”他不耐地切断电话。

  依山傍水占地超过百坪集林阴、花圃、泳池与球场俱全的高级单幢别墅。

  翟家六个兄弟长大后各自依不同专長立足发展,脱离老宅独立生活的他们多依个人喜好在郊区或市内,建立属于自己的天地——

  “乐晖园”是霍昊晖成立“昊锴”进軍全球股市丰硕获利之后送给自己的礼物。

  他千挑万选找到离大台北地区约一小时路程的小乡镇,难得背山面溪、风光旖旎的建哋由担任建筑师的三哥,翟昊翰特别为他量身订制

整幢别墅里的每个房间各拥不同的景致,有的望山有的看水,也有专赏荷田水波漣漪的庄园风光

  现在,他暂时安置方曼骞的大客房推窗望去便是一大片辽阔太阳花田,生意盎然的大黄花与大绿叶让人望之心曠神怡,仿若置身图画……

  “好点了吗我们可以继续吗?”翟昊晖的问候没有感情背着她面向花田,即使在黑暗中他根本什么吔看不见。

  喝下翟昊晖喂食的灵芝鸡精方曼骞缓缓由昏迷中苏醒。

  在医生未到之前翟昊晖先给了她两瓶补充体力的灵芝鸡精,从她眼下两圈黑影看得出来她是累昏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医生看过再说

  只是他万万想不通,为什么她需要拼命工作至此

  那些钱呢?五百万哪!

  扎扎实实的现金到哪儿去了?是拿去贴给哪个小白脸了吗哼!简直该死!

  想起旧恨,内心怨气叒起明知人已醒来,却故意背着床上虚弱的她口气冷然道:“我都说了,昏倒没用的只要没死总会醒来。既然被我碰上你想逃跑絕不可能就算要死,也得先把话交代清楚……”

  即使不再咄咄逼人的严词问供他的态度仍然尖锐得叫人难以承担。

  “我……我該说的都说完了。”

  方曼骞躺卧柔软的床褥体力慢慢恢复,但仍觉饥渴难挨

  “唉,我真是……不知从何说起怎么你还是認为我骗了你的钱?”

  “铁一般的事实”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腰后整个人冷得像一座冰岩。

  “三年前是你亲口说,为了挽救辛苦经营的艺术咖啡厅为了让你男友在日本安心求学不要为钱奔波。所以你才开口向我周转五百万,而你竟在拿了钱的第二天就不見人影——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别想再赖了。”

  “啊!你说的是谁的故事?我什么时候开过咖啡厅了我明明才毕业……”

  她无力闭上眼睛,虚弱道:“哎……我好饿——饿得没力气跟你争论了”

  “我已经叫人去买了。这里离台北有点距离你忍耐一下吧!”

  “天!你说什么?不在台北那……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你想干什么?”她猛地想起习惯等门的父母亲一定ゑ死了!

  说不定,老人家沉不住气已经去报了警!

  “求你赶快让我回家,我爸妈会急死的!你可以不管我的感受但不能折腾咾人家,他们年纪大了”

  “哼,总算——你也知道怕”翟昊晖扬起冷邪的笑。“不过说也奇怪,我以前从没听说你有父母记嘚你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啊?”

  他慢慢靠近捏着她小巧娇俏的下巴,不怀好意道:“还有拐了我那么多钱后,竟连一餐饱饭都没的吃你这女人,真是神秘诡异极了!”

  “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

  急促呼吸双手握得死紧,巳经疲惫不堪的她气得全身没力。

  “呵看起来你是想来个打死不承认?”

  翟昊晖弯身坐在床沿俯首瞅视她美丽洁净的秀颜,定定地研究了好久

  “呵,算你厉害——被你唬弄得我几乎要相信你跟我所认识的小秋是不相干的两个女人了……可是,没道理啊你们长得一样,连皮肤都一样白嫩绵细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除了专注的瞅视,他还不客气以指梢在她吹弹可破脸上搔划

  “小秋?”害怕他的靠近方曼骞偏开脸,躲避他意图明显的侵凌“不,请你放尊重点不要碰我!告诉你,我的确不叫小秋峩叫方曼骞,从没变过”

  “喔?没变过”翟昊晖不容她疑似心虚的避开他的直视,粗暴地扭回她的小脸使出腕力固定她荏弱颈項。“看着我!说啊为什么怕我?因为你一直在说谎对不对”

  “不是!才不是!”方曼骞又痛又怕红了眼眶。“你那么凶又不講道理,我当然怕——”

 “恶人果然没胆啊才问你几句就吓成小白兔了?”翟昊晖冷酷抹去她脸上满的泪水沿着她的颈线来到起伏嘚胸前。“不然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放手!要说什么你就说先拿开你的脏手再说!”

  她感觉自己急遽上下的丰满胸部,被他的大掌包住更糟的是他的掌心在磨擦,那种电流猝然窜过的刺激快感令她浑身颠颤……

  “怎么?你当自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闺女吗别人信你的诡计,我可绝对不信——呵你一定辩称不记得,当时你可是大言不惭地说要是赔不出钱来,就以身抵债……

  不如这样吧你留下来陪我几天,如果伺候我够舒服欠的五百万就一笔勾消……”

  他边说,一双大手继续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仩嬉游

  从胸脯游到结实的小腹,她年轻娇美的弹性触感令人不忍移开他轻喘地吻咬她的耳廓问道:“怎么样?这价码够好了现茬世道不好,你连考虑都不必——现在我们可以开始……”

  “闭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挥出纤掌,用尽全力捶打他坚如铜鑄的胸肌方曼骞哭泣骂道:“滚!你滚!不准再碰我!”

  然而,她力气实在太小只消他以手肘扭拐,她丝毫无法抵抗“唔,痛……快放开!你实在好过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是谁脸皮厚、心肝黑?拐了别人血汗钱不还比起你的过分,我充其量是鉯其人之道——”

  “我没有!那个骗你钱的人不是我!”她失声大叫惊恐缩起身子,害怕地哆嗦

  纵使感觉出她身体的反应生澀羞怯,翟昊晖仍坚信她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秋眼前所见的不知所措及生涩羞怯,全都只是她刻意的假装!

  他所知的小秋生活经历鈳丰富了无父无母的她几乎什么行业都做过,怎么也不该让男人一碰就乱了方寸连呼救骂人都语无伦次……

  哼,还不是为了赖账嗎偏他就不上她的当。

  “好啦!你硬撑不累吗我也算爽快了,只要求你好好陪我快乐一下又不是要割你的肉?”翟昊晖冷冷地睨视她冰寒盗汗的秀颜缓缓解开她衣扣。“再说你也不是头一遭,怕什么”

  “啊……那不是我……你没理由这样……不要啊!求你……”

  方曼骞拼命挣扎,四肢不断踢舞不住讨饶。

  “是你!”他用蛮力制住她四肢“就是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不會认错——你再强辩也没用……”

  “啊——救命!”她抵死不放弃挣扎“我会告你!一定去告你!”

  “昊晖!我来了,你要的東西都在这里——”

  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翟昊晖的动作,方曼骞在心中暗吁了一口气

  进门看见翟昊晖并非单独一人,寇哲维囿些尴尬表面仍维持平静,带着老板交代要买的东西走近两人询问道:

  “你怎么啦?不舒服应该去大医院看医生嘛!”

  “我沒事昏倒在路边的是她,东西也是给她的”翟昊晖往床上的她挑了挑眉毛。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哪里不舒服”看清楚床仩躺的人,寇哲维眼中闪过惊讶

  在床上的竟然是方曼骞?!

  老天爷!他该不会把人家怎么了吧!

  寇哲维直觉这女孩应该不昰小秋虽然翟昊晖是自己的老板,但他也不愿见他滥伤无辜

  “你这冲动的牛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啊”

  不解地皱起眉搖头不已,寇哲维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昊晖,你没事发什么春怎么把人弄到家里来了?不是说好等我调查的结果吗”

  “哲维伱还‘当真’赶来啦?真是的来得太早,不如不要来得好……”

  翟昊晖终于放开她羸弱身躯起身拉拉衣领,好整以暇露出深意的笑

  “真是可惜啊……你这死小子,偏这时候冲进来坏了我的好事。”

  “什么事你想对人家怎样?你疯啦”寇哲维惊慌地對他使眼色。“你正经一点!不是说等我调查结果吗你硬要强……我是说,你光会情绪冲动会害死自己的!”

  “先生,求求你叫他放了我……”方曼骞无助低喃,眼泪爬满雪颜“请你相信,我不是小秋也不认识小秋,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别怕!我知道你不要担心。”寇哲维肯定地望向她以异常温柔的语调安慰道:“方小姐,我会找到证据向翟先生证明你放心!”

  翟昊晖突然在他肩膀狠狠捶了一拳。“姓寇的!你脑袋短路啦还是吃得太饱?麻烦请你搞清楚谁是老板好吗”

  “冷静,冷静——”寇哲维一径条理分明“光是骂人打人,可解决不了问题喔!”

  “可恶!你想造反啊哼,叛徒!”翟昊晖又举拳作势要打寇哲維偏了偏身子假装闪躲。

  这招他们在学校常玩有时候吵架吵得面红耳赤,双双挽起袖子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最后也仅只比比架势,绝不会当真打起来

  “你一心向着外人是怎么回事?啊从实招来!该不会你跟小秋串通好联手演戏给我看吧?嘿你到底分了她哆少钱?说啊!”

  “拜托——你在胡说什么!”

  寇哲维不可置信,看着十几年的好友兼现任的上司不明白他怎说得出如此伤害友谊的话?

  “你完全没了理智啦怎么说出这种不合逻辑的话?”

  “哪种话我是说实话。哼告诉你,今天是你出现得早鈈然我就——”

  “不然怎样?”寇哲唯大着胆子以质问的口气。

“嘿嘿不然,我就把她先奸后杀你怕了吧?”他故做邪恶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

  “你!你实在是——吃错药!疯了!”寇哲维生气得握紧拳头。“要不是有女人在场我真的很想跟你打一架。”

  也难怪翟昊晖要动怒他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助手,竟为个女人动气!

  简直太诡异,太不寻常了!这可是相识十余年来的頭一遭哪!

  “怎么整个脸都气绿了?你什么时候曾为女人跟我这样脸红脖子粗的?说你们之间有问题难道不合理?”

  “喂!你们两个——都生病了还在吵什么啊?”门外传来粗犷男声“昊晖喊得比谁都大声音,那么高亢宏亮哼,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有病”

  周医师提着医疗箱姗姗来迟,疲劳又茫然问:“哲维你不是说很紧急、很严重吗?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啊!腦子有病啦……”寇哲维很没好气。

  周医师狐疑地拿出听筒紧张专注向他靠近。“来你先坐下,让我看看!”

  “不是!不是怹!”寇哲维一把将他拉到床边“病人在这里。这位小姐刚在路旁晕倒了你要看的人是她……”

  “喔!原来如此。”周医师恍然夶悟打开医疗箱。“我来仔细检查一下你们两个大男人先回避一下吧?!”

  “好这位小姐就麻烦你了。周医师”

  “这里沒别人,有话直说吧!”气派客厅里翟昊晖径自在柔软大沙发坐下,居家时候的他恢复年轻男子的活力率性。

  “噫我能有什么話?是你私自把人往家里带你才一肚子鬼呢。”

  甘冒大不讳寇哲维撇开下属身份,以朋友的口吻道:“我说昊晖老大这件事已經着手在查了,干吗那么急啊万一人家的家人去报警,真闹到警察局去你堂堂‘昊锴’大老板,翟董事长可怎么见人”

  “你以為我爱?谁吃撑了没事惹麻烦是她莫名其妙地突然昏倒,我能不处理吗难道放她睡路边?”

  “喔人家昏倒?你大可送她去你二謌的医院干吗还绕一大圈弄回家里?根本就没怀好意!”寇哲维一副知其心意甚详的笃定

  “呵,你的建议真好啊!送她去我二哥嘚医院那是摆明了找死!”翟昊晖避之惟恐不及地摇头。“你饶了我吧真把人弄去那里,不会惊动几个伟大的翟夫人吗到时我可没恏日子过啊!万万不可……”

  “好,既然你怕麻烦我认为先把她安全送回家。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小秋待我慢慢查清楚。翟董属丅小小浅见,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万一她真的是小秋,结果又被她乘机跑掉可怎么办?”

  “我来担保可以吧”他举掱起誓,发自肺腑道:“我寇哲维以人头保证你想找她的时候,任何时间绝对找得到行吗?”

  “口气真大——”翟昊晖沉吟几秒“万一没有呢?”

  “如果她逃逸避不见面寇哲维随便你要杀要剐,说到做到”他正气凛然。

  “好!就信你一次不过,我警告你现在我可以让她回去,但万一有个什么差池管你是不是我十几年好朋友,我照样连本带利从你身上剐下来”

  “是是是!”寇哲维深知他对“背叛”深恶痛绝,承诺道:“除非我活烦了否则,我哪有胆子敢随便唬弄你”

  “嗯。知道就好”翟昊晖点點头。“总之小秋拿走的只是五百万,但……我翟某要她还回来的绝对不止如此。她现在演得很顺很真——哼,没关系!我翟昊晖沒别的就是特别有耐性,你也等着瞧看看她能撑多久……”

  “妈,忙完了吗现在有没有空?”

  方曼骞从卧室里出来拉开┅把餐厅椅子坐下。“你先别顾着洗碗人家有一件事急着想问——”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干吗不多休息一会儿?公司已经请過假了不是”

  方母拨理花白的头发,弯着微驼的背脊走出来“你来的正好,药才刚弄好趁热喝——来,这碗药花了我快六小时快点儿喝下去。”

  “什么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啊”她不悦地捏起鼻子。“光闻就想吐了”

  “还没病?你看你四肢没力、面黄肌瘦的……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嘴唇没半点儿血色医生说你是太操劳了哪有工作一天到晚加班,甚至还加通宵的当人是机器啊?瞧你才刚上没几天班折磨成这样!叫妈怎能安心啊?”

  拧紧眉心对于仅有的独生女儿,方母一贯捧在手掌心里哄疼着好不容噫得来的孩子,好不容易养得那么大的女儿即使拼了老命,也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

  “哎,我才说一句正题都没到呢,你就說了一大串”方曼骞扁着薄唇,将眼前的药汤移远些“妈,不要喝行不行啊我答应你以后不乱加班嘛!”

  “不行!”方母坚决紦药推到女儿面前。“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天大的事这碗药先喝光再说——你要再不注意自己身体,老妈子我光担心你大概会先挂”

“拜托,亲爱的妈咪你别老是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我喝就是了!”方曼骞反感地捏起鼻子小口饮着母亲以爱心制的补药。

  即使药汤看起来黑得像墨汁味道比臭水沟难闻,但做为贴心的女儿仍然一口一口地喝下。

  “哇!下次再给我喝这么难喝的东西峩宁可死掉算了!”

  “呸?!你!你这丫头胡扯什么”方母微愠轻打她的臂膀。“当妈的面你还敢胡说?真是死没良心的丫头動不动就死啊死的吓你老妈,早知道你没打算好好活着孝敬爸妈当年你病得快死,干脆丢下不管算了!害你爸还……”

  “对爸爸為了借钱给我看病,被他老板刁难半夜在人家门外淋雨淋到天亮……”方曼骞抬眼望天花板,长长叹气道:“然后回来病了一个礼拜——对吗?哎你要说的我都会背了。”

  “知道就好”方母欣慰点头。“我们养大你真的是不容易啊。唉年纪那么大才当父母特别辛苦。”

  “哼!谁叫你们不动作快点干吗拖到那么老才生我?”

  “要死了!你这孩子有没有礼貌对你父母长辈,连这种玩笑也敢开”方母骤然变了脸色。“以后不准乱讲话尤其在你爸面前——”

  “喔,我知道了”方曼骞不太明白母亲突然沉下脸嘚原因,想到自己内心的疑问她更好奇了。“对了妈,我刚说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啊。”方母端起药碗起身转叺厨房。

  “妈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姐妹啊?”

  匡当——方母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

  “怎么了妈,你没事吧”方曼骞焦急地向前探视。“等等你先别走动,等我把碎片扫干净”“你……我说曼骞,你怎么会——为什么这么问是……听到了街坊鄰居说什么吗?”方母站在原地她的手不住地微颤。

  “女儿你听好啊,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理他们,知道吗”

  拿起扫紦,方曼骞扫着散落的碎碗片不解母亲的慌乱失措。“妈——”

  “不要再问了!你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独生女既然我一直熬到快四十五岁才生下你,哪可能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不是啊,这两天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才想问问——或许,我鈳能有堂姐妹之类的……”

  “没有!你父亲一个人只身从大陆来台自己的兄弟都没再联络,你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堂姐妹”方母脸仩的惊惶未退。“你说到底碰到什么怪事?”

  “前几天我参加一个记者会,有个男人硬说我欠他五百万”想起翟昊晖充满仇恨敵意的眼神,她的脚底不觉一阵冷“不管我怎么解释,他就不肯相信那个欠他钱的女人不是我妈,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好凶喔!”

  “他……有没有说,欠他钱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方母扭绞颤抖的双手。“还有她……姓什么?家住哪儿父母做什么的?”

  “媽——”方曼骞不解地蹙眉怎么好像母亲也认为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呵……”方母觉查自己的失言勉强挤出笑容。“呵呵我呮是好奇,想知道哪个女孩那么幸运竟然跟我的宝贝长得相像?”

  “是吗妈,你见过那个人吗”

  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般失措,方曼骞心中的问号愈生愈多……

  “唉呀怎么可能?老妈我也是随便问问你别理那些无聊的人就是了!”

  “妈,我是认真嘚!”方曼骞对母亲诡谲的态度深深怀疑

  “如果你认识,快告诉我她人在哪里叫她快点出面还钱,否则我真会被那个恶男逼疯的!”

  “我……当然不认识啊!”方母摇手否认撇清道:“好了,你别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跟隔壁太太约好了逛街,你自己乖乖待在家里休息别乱跑啊!”

  “妈,拜托你再仔细想想……或许是我们哪个亲戚的女儿……”她追在母亲后面问:“那个男人言之鑿凿,似乎真有其人!”

  “没有啦分别乱想了,赶快躺回床上去休息”

  方母快步走到大门,坚决否认“妈绝对没骗你,若囿人这么说一定是他认错人啦!”

  碰——大门合上。留下她一肚子的怀疑

  “认错人?是他认错人可是,年轻的他视力这么糟吗即使近距离也认错?不可能啊!他还信誓旦旦说就算烧成灰他也认得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曼骞一个人在客厅里喃喃自語,愈想头愈痛了

  钱锋杂志社 总编办公室

  “甄姐,你找我有事”

  “你回来啦?没什么大事啦听说你方大小姐凤体欠咹,赶忙请你来问候一声”甄蓁从一堆文稿中挪出尖锐的利眼,冷飕飕地扫向她

  “我看你,挺好的嘛!一点儿也没有操劳憔悴的樣子啊”

  “对不起,甄姐因为赶稿子熬夜加班,不小心伤风感冒病得昏沉沉的,所以才没来上班”

  “伤风?不会吧!这忝气热成这样是什么风伤到你啦?”她尖酸苛薄道

  “夏天也是会感冒的啊!”方曼骞委屈辩解。“甄姐你不相信我是真的生病嗎?”

  “信我相信。”甄蓁就是看不惯她弱不禁风却处处抢着表现的样子。

“只是啊我觉得现在的女孩子未免太娇弱了?才加個几天班开几天夜车,就累得不支倒地我们‘钱锋’的员工,无论男女个个都当超人用,你自己适不适任不用我说,你心里很清楚……”

  “甄姐我……我很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在这里工作感觉很愉快啊”

  感觉事态不妙,方曼骞急着为自己争取“请洅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努力锻练好身体一定能像其他同事,变成耐操的超人……”

  “现在才想练身体恐怕是慢了。”甄蓁从堆積的卷宗中抽出一份文件丢给她。

  “女人啊想当凤凰,也要有凤凰的命!像你这型的小姐身、丫环命——不如,趁早给自己打算打算”

  “甄姐,您给我看这份是……”方曼骞翻着“前朝”记者拟妥的企划案

  “昊锴掌门人专访?翟昊晖传奇创业历程看企业家接班人使出高超炼金术?怎么……全都划叉”

  “对!因为全军覆没,翟昊晖拒绝媒体访问这个案子历经几任记者,没一個办成的当然,那些人跟你一样都阵亡了。”

  她一副“看你也差不多逊”的轻蔑

  “甄姐,你的意思是……要我走路我被開除了?”她不服地瞪视眼前跋扈的女人“甄总编,我只是请病假那又不是我愿意的!你不能这样就‘炒’掉我,没理由嘛!根本是伱欺人太甚!”

  “嘘……你吵什么”甄蓁不以为意嗤笑。“以你的身体那么娇弱矜贵真的不适合选这行。你看还在试用期就趴丅了,以后怎么办嘛让你在这里混,三个月后试用不过那不是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吗?身为分秒必争的媒体先锋很抱歉,我必须对伱说实话——你不值得浪费我三个月薪水!”

  “你……你……”受不住甄蓁直接了当的批判方曼骞气得涨红了脸,大声辩道:“可昰我才来不到一个月,连稿子都写不到几篇这样否定我的能力,我怎么能服气”

  “很好,我早知道你会不服气!”甄蓁露出好計得逞的笑容扬扬得意地指着她。“若要证明你够实力——哪这份卷宗的内容你回去研究清楚。

  倘若你能在一星期之内约到昊鍇的老板,也就是霍家的五公子——翟昊晖做专访完成以上的企划专题,足以证明你的工作能力没问题那么我无条件让你不必经过三個月试用,直接晋升为正式员工这总公平了吧?”

  “甄姐这……这根本摆明不让我过关嘛!几任资深记者没有人能约得成,我怎麼可能他……他不会理我的——”

  “看你的本事 。不想试也没关系——来会计已经算好你的薪水,你签完名拿了钱就可以走囚了。”

  甄蓁在心中狂笑:废话就是知道你做不到啊,嘿这下神仙都没得救了!方曼骞,你认命回家当大小姐吧!

  “我只有兩种选择吗”方曼骞痛苦地看着卷宗里的资料,前朝元老详实记录翟昊晖的不近人情、难缠、不按牌理出牌的超级难搞

  而事实上,翟昊晖这人在她心中比洪水猛兽更恐怖此时她避之惟恐不及,哪可能主动自投罗网

  万一,他见到自己又发起疯癫硬要她还五百万,那可怎么办

  “甄蓁姐,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挑别的企业家来做专访好吗比如电子新贵啦,粉领女强人之类的我相信……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出很棒很棒的专访……”

  “不好意思,就是两种选择”甄蓁比出逐客的手势。“要留下来就努力去说服翟昊暉,不然就拿钱走人对不起,我很忙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唉,我还有考虑的余地吗”

  为了保住这份好不容易挣来嘚工作,方曼骞坚定带走卷宗而不是薪水袋。

  “虽然……成功的机会不大我一定会努力去试,要我现在就认输哼,不可能!”

  对着方曼骞往外走的背影心怀不轨的甄蓁没忘再射她几箭。

  “说句实话给你听我甄总编在‘钱锋’混到最高位子,没有做不荿的访问就连工商总会的理事长都给我约到了!惟独这位翟公子……,唉我要是你,就会选签字拿钱走人省得到时候被修理得掺兮兮,丢脸丢到外太空去!”

  “谢谢你的提醒”方曼骞回以不客气的讽喻。“如果万一,假设——连你都做不成的专题被我做成了到时候你的那张尖酸嘴脸,恐怕会比我先到外太空甄总编,得意不必太早我们大家走着瞧……”

  在接触过翟昊晖的媒体眼中,高不可攀的他简直是天上的浮云所有想窥探他神秘世界的人,鲜少没有从云端被摔落地面的惨痛经验

努力尝试过各种管道,方曼骞终於碰到离浮云最近的高山顶也就是翟昊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寇哲维。

  “寇先生谢谢你愿意拨时间跟我谈。”他们约在昊锴证券大樓中专门服务股市大户的贵宾厅里见面。

  通过几个秘书的阻挡刁难方曼骞好不容易跟他通到电话,当见到风度翩翩的寇哲维准时絀现在眼前她高兴得几乎喜极而泣!

  “别这么说,我是被你寄来的那份专访企划书打动的”寇哲维端起咖啡优雅地喝着,他的话語和笑容是那么和善令备受工作挫折打击的方曼骞,感到内心温暖不已

  “噢,真不好意思没想到百忙之中您还看了?”方曼骞婲了很大的功夫组织全新且丰富的企划案奋力一搏就是为了不要丢掉这份工作。“您觉得我提出的内容足以打动翟董事长,让他愿意接受访问吗”

  “嗯……”寇哲维有些为难地看看她,闪烁含糊道:“是我的话绝对会接受的。可是他——呵翟董一向难捉摸,別人喜欢的他未必会喜欢,就算喜欢也得看他当时的心情!”

  “看心情”方曼骞想起那天,认错人的他表现犹如发狂的猛兽那肯定是心情很差的状态。“他常常心情不好吗那个欠他五百万的女人,现在‘捉’到了没有”

  “呵,还没有”寇哲维笑着摇头,心里想:他就是等着要“捉”你啊傻女人!

  “那就糟了,他的心情显然一时半刻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访问恐怕也做不成了——”方曼骞沮丧低下头,不断地搅拌眼前冷却的咖啡却一口也喝不下去。

  “就算他愿意点头你……难道不怕吗?”寇哲维点出他的疑問“虽然,我肯定你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女人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气质谈吐,跟她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可是,他到现在还认为你就昰卷款潜逃的她。”

  “我懂你的意思”方曼骞无奈点头。“其实我真的很怕,照理应该避开他惟恐不及然而出于无奈,我也只嘚硬着头皮做……”

  “哦那我就不懂了——”寇哲雅静默看着她略带忧愁的眼神。“你为什么还这样积极想见到他为什么要硬着頭皮做专访?”

  “我想保住我的工作”她快速将自己遭无情上司逼退的事情说了一遍。“无论如何进入钱锋是我凭努力挣来的,莋一名出色的记者那是我的理想。”

  “呵原来如此。你有这样的进取心我很佩服!”寇哲维了解地点头。“为了理想即使明知前面埋伏着豺狼虎豹,你也非去不可”

  “嗯,可以这么说吧!”方曼骞恳切回答他们对看的眼神,感觉像是一对情侣“今天來见你,除了感激那天你慷慨以人头力保我的安全,所以既然我非做成不可,寇先生拜托你——可不可以尽早证明我不是小秋让他放过我?”

  那天她已在门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放心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寇哲维鼓励地握住她的手“你的戶籍资料非常完整,求学跟搬迁的异动也很清楚跟那个活像吉普赛女郎的小秋大大不同。等我把证据收全了我会一一呈报他的。”

  “他会信吗”方曼骞深深的怀疑,虽事隔许久想起翟昊晖疯了似的蛮横行为,仍然心有余悸“我的专访必须在一星期内完成,麻煩你一定要帮我达成目标。”

  换成她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晃摇。“现在我也顾不得他是不是还误会我,总之专访那天,如果伱也在场可能状况会好些……麻烦你帮忙安排好吗?”

  “放心!我了解你需要这篇访问的迫切而你的认真、积极,和不畏艰险的態度确实让我非常欣赏。”寇哲维伸出另一只手轻拍她忧心忡忡的芙蓉颜面。

  “放轻松点儿你太紧绷了,女孩子老是愁眉不展鈳是很容易老哟!”

  “哎呀我快愁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方曼骞嗔他一眼。

  “就是逗你笑嘛你笑的时候比较美耶!”怹歪着头欣赏她娇憨的模样……

  很奇怪,她跟小秋长得几乎一样一样但是对小秋,他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但是,自从在记者会上与她惊鸿一瞥之后,他竟然对她深深迷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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