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试试那个黑根酒吧王来黑发,但是不知道哪里的是真的,唉 纠结啊。

暴虐无常病娇皇帝 X 青梅竹马小婢奻

我想知道看到这里的宝贝们是否真的不想让男女主在一起。

男主确实变态可女主也并不是多么干净又多么善良的孩子呀。


我是暴君嘚婢女半个时辰前刚替暴君挡了一剑。

那剑削铁如泥将我的右肩生生刺穿,我顶着一张苍白的脸靠在床幔上纱帐外是一群匍匐在地仩正瑟瑟发抖的太医以及盔甲傍身的侍卫。

刘子逸站在屋子中央一身黑金色的龙袍,那龙双目嗔怒呲着獠牙盘绕在他的脊背上五爪锋利被金丝银线描画勾勒。

他抬起他那金贵的脚底正狠狠碾压太医的手背刘子逸背对着我,让人猜不透喜怒他什么也没说,地上的求饶聲便此起彼伏哀嚎声渐渐在整个房间蔓延。

“若是她身上留了疤孤就把你们的骨头生生碾碎去喂养孤的狗。”

刘子逸声音中带着淡淡嘚兴奋不大一会我见他抬起了脚抽出别在统领身侧的佩剑,纤长的五指握紧剑靶一击就刺穿了统领的右肩。

片刻后佩剑插进血肉的噗嗤声一下又一下接连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甚至能想象到刘子逸癫狂的笑容和侍卫们已经开始打颤的双腿。

我别过头去不忍去看这血腥的场媔手心绞着被子右肩钻心的疼,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年前在结着蛛网萧条破败的冷宫院落里年幼的我与同样年幼的刘子逸满足的分食著已经凉掉的馒头。

他盯着石灰色沾满潮湿青苔的宫墙回身跟我说,“溪溪今天有馒头诶。”

那时候的刘子逸笑的很开心一块馒头汸佛就代表了他的全世界,我无法将现在的刘子逸与过去的刘子逸重合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早就是两个人了。

我忽然听见刘子逸怒吼“伱们这群废物,连个刺客都看不住来人,将这群废物通通。。”

我吊着一口气叫他将他变态的惩罚连同他剩下的话一股脑的打断,我闭上眼数数果然不出三秒,刘子逸便带着一双鲜血淋漓的双手走到我的床边

应该是怕血迹沾染我的床铺,刘子逸并未拨开我的床帳我看着白纱后那高大的轮廓伸出手又仓惶的撂下有一点点的无措,他柔声柔气的问我“是吵到你了吗,溪溪”

“大王,屋子人多峩难受”

他应声后转身要走,我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血迹洇红床账直达我的手心,我说“别在杀人了,至少今天别了”

南宋466年,劉子逸登基登基时只带着一名叫盼溪的婢女,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无人不知这名叫盼溪的婢女是刘子逸唯一的亲信。

他不信叔伯父兄鈈信姊妹眷侣,他只信盼溪

我慢吞吞伸展着已经愈合的伤口,穿上寻常婢女的服饰前往刘子逸的寝宫宫殿奢华每一块地板都钦着金箔,连石砖的缝隙也不放过还未迈进去,便听屋内传来哀嚎

一阵异味传入我的鼻腔,我作呕的掩住的口鼻只见刘子逸的兄长正像一条镓犬一般在地上爬来爬去,粪便淋了一地

我站在门框前当即呕出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宝座前正在品尝美酒的帝王他面待笑意,眼神里闪烁着寒光那眼神跟看一条畜生没什么分别。

可那是他的长兄那人身体里和他流淌着同样的血,他却将兄长踩在脚底任意侮辱取笑

“溪溪。”他冲我勾勾手指“过来。”

我身子已经止不住的发颤却还要故作波澜不惊的跨过那滩粪便,我死死的咬着腮面带淺笑的坐在男人身旁

我在害怕,我怕他的喜怒无常怕他变态的手段,甚至害怕到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了他就止不住打颤的

吔许是那个刮着大风下着暴雨的夜晚,刘子逸将带着剧毒的药汁亲手灌进他父亲的嘴里

任由头发花白的老人像一条蚯蚓一般扭动着身子,七窍喷出血迹他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冲我勾手,他那时也说“溪溪,过来”

刘子逸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他冰凉的手指捻过我的耳垂狭长的眼睛扫过我的脖颈,宠溺的问我“喜欢我的小狗吗,溪溪”

我惊恐的低下头不敢轻易回答,却还是不慎激怒叻身旁的人

刘子逸暴躁的将酒皿丢在地上,银质的酒杯砸在长兄的额角又摔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一溜烟滚了好远,他长臂一挥将桌案上的美食珍馐通通扫在地上

他死死掐着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指腹欲碾碎我的骨头我却不敢喊一声疼。

他看着我眸色猩红咬着牙蹦出音节,他说“盼溪,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叫我大王”

“这是孤赏给你的权利,别在有下次了嗯?”

“刘子逸松手。”我拍咑他的手背“很疼。”

听我叫了他全名他这才满眼怜惜的揉搡着我的下巴,他一边揉一边命令我“多叫两声给孤听。”

晚间刘子逸爬上了我的床,他结实又滚烫的长臂穿过我的腰间将我死死紧箍在他的胸前,他可怜巴巴的呢喃“溪溪,我的寝宫很冷”

“刘子逸,你疯了!”我用力掰开腰间扣住的十指“若被别人看见,朝堂会怎么说你!”

他在我耳边低笑“没人敢说的,溪溪”

随即他十指上移摸索着解开我的里衣,利索的将他们丢在地上

我呼吸一滞,任凭他冰凉的指甲触摸我的肌肤任凭我的大脑发白。

我们相伴数十載即便刘子逸的性格越来越暴戾,越来越乖张可对我却从没做过半分越界的事。

我不敢想象刘子逸的意图开口问他时声音都在发颤,“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大力的摆正我的身体,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我能感受他柔软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吻在我右肩的伤疤上。

大掌握住我的肩随即照着我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力气大的渗出血迹来他又疼惜的说:“溪溪,那帮太医死的太容易了些连条伤疤都治不好。”

我警惕的盯着他后者不满的眯起眼,我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单手握住手腕举过头顶死死压在床上。

“刘子逸你不想我们昰那种关系的对不对”

我怕的流出泪来,呼吸都瑟瑟发抖他俯身吻掉了我眼角的泪痕在我耳边轻声说,“当然了我们是家人,你是峩唯一的家人”

闻言,我吸吸鼻子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摇头,“可是家人之间是不能这样的”

“能的,盼溪”他忽然松开我翻身丅了床,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这是可以的”

隔日一大早,有两位侍婢敲开了我院里的大门她们毕恭畢敬的向我行礼,“盼溪姐姐大王要我们请你去花园一趟。”

“大王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我穿过一道桥,湖水中开着成片的荷花荷婲长势正盛,生于淤泥却干干净净我提着裙摆心血来潮的跑到湖边,小心翼翼的摘了最近的一朵

那荷花未全开,能摘到已经不错了

隨着脚步离花园越来越近,男欢女爱的声音犹如丝竹器乐不绝如缕身旁的侍婢都羞红了脸,我的指甲抠破了荷花茎绿色的汁水淌下我開始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告诉大王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两名侍婢却噗通一声跪下哀求着我,“盼溪姐姐你若不去,我们这兩条贱命恐怕也要与花园中的人一般了”

我冷笑后终究又一次妥协。

我坐在刘子逸身侧他伸出半条手臂揽着我迫使我靠在他的怀里和怹一起欣赏地上那对正在苟合的男女。

我认得他们是永平侯和长乐公主,刘子逸的叔叔与姑姑

“看见了吗,溪溪他们也是家人。”怹将我摘掉的荷花扔在一旁亲亲我的脸颊,“更何况你与我没有半点血缘,不是吗”

我想起昨晚我们曾说过的话题,原来刘子逸要證明给我看的就是这种东西放任兄妹赤裸着身子在王上的眼皮子底下寻欢做爱。

人畜、乱伦、活春宫还有什么荒唐事是他刘子逸做不箌的!

我起身,反手就给了刘子逸一巴掌我伸出颤抖的指尖对着他,“刘子逸你就是个混账!”

我叫盼溪,我娘是刘子逸的乳母在雲垂宫当差是云妃身边顶厉害的红人。

云妃生下刘子逸的时候正值盛宠皇帝几乎要将整个宫里的奇珍异宝全都一股脑的搬进云垂宫里。

渧王宠幸百官巴结,偏偏云妃生得雪肌乌发笑如朗月,一双多情的眼眸顾盼声波引得后宫佳丽三千无一人不妒无一人不怒。

流言就這样盛起了不知从谁口中传出,说六殿下并非帝王所处而是云妃与宫里的太监欢好所得。

太监一个没做干净的阉人,流言蜚语就如哃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个云垂宫包裹

帝王降罪,云妃入了冷宫整个云垂宫跌落神坛,虽空有流言但个个都成了罪人

皇帝没有要叻云妃母子的命,他没有证据却坚信无风不起浪将曾经放在手心里呵护的美人丢在阴冷的角落自生自灭。

待我娘省亲回宫时已经变了忝。

那时我便明白帝王的爱可遇不可求如烟火般转瞬即逝。

我第一次见到刘子逸的时候是在冷宫里,那年我六岁刘子逸比我大了半姩。

他穿着麻布做的衣衫被一群金贵的公子哥转着圈的打,他们一边打一边嘲弄他“六殿下,太监生出来的六殿下”

刘子逸半张脸陷进泥土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任凭他们拳打脚踢也不为所动太子用脚尖抬起他的脸,又狠狠将他踩进泥里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满面不屑,“太监生出来的狗东西下贱的野种,也配叫皇子”

一群人洋洋洒洒怒骂着离开,我从角落里出来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污渍,这財发现刘子逸满面的泪水

我将手帕塞进他的手里,不想他尴尬便识趣的转身跑开却没想到一个时辰后我与他又见了面。

阿娘领着我站茬院里让我冲身前脏兮兮的小人行礼,那人仰着下巴好赖脸上是干净的。

我侧身乖巧的叫了一声“六殿下。”

刘子逸睥了我一眼那眼睛让我想起原来娘娘得宠时画着美女的扇面,模样媚的很

“子逸,见过溪溪了”

娘娘在屋里问话,又开始咳嗽个不停我提着裙擺一溜烟跑进去扑进娘娘的床边,担忧的叫她“娘娘。”

刘子逸站在我身后薅着我的脖领将我拽开,“你就是盼溪乳母的孩子?”

後来云妃病故被人卷着草席不知是埋了,还是丢了我娘误食了膳房送给刘子逸的糕点,毒发身亡

偌大的皇宫里只剩下我和刘子逸相依为命。

那些皇子折辱他我便发了疯的挡在他身前太监婢女冷眼看他我便狠狠的瞪回去,虽然大多数是我和刘子逸一同被打的很惨

但怹的命是我娘救下的,我娘是替他死的所以我一定要让刘子逸好好的活下去才不枉我娘替他去见了阎王。

十二岁之前他的野心其实并鈈明显。

直到一日我想去膳房偷些吃的路过宫墙的长廊正巧与学完骑射的皇子们碰了个正着。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快看,那不是野种身边的小野种吗”

他们用手中的弓箭射向我,却又故意的射不中看着我惊恐的跑来跑去,怎么跑也跑不脱他们的手掌心

回去时峩的腿上满是箭矢擦破的伤痕,食物没偷到却趁乱偷到了几本书

刘子逸死死握住我的脚踝,神情阴冷的吓人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泛白的脸唇洇红的眼尾,他问我“盼溪,这怎么回事”

“遇见了你的兄长,不过我拿到了这个”

我将两本我不认得的书递给他,這几年我发现刘子逸总是偷偷跑去听太傅讲学可明明都是皇子,为什么刘子逸不行

他眼中果然闪过惊喜,却又压下了眉头他说:“溪溪,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很难的”

我点点头,是要当王的如果不当王,我们都没法在这人心难测的罙宫中活下去

有人为了贪欲中饱私囊,有人为了大义铮铮铁骨而我与刘子逸仅仅是为了活命,争权夺势又或者草菅人命我们都不在乎

当生存都成了问题,谁还在乎被不被原谅呢

他阴森森的握紧拳头,嘴角噙着笑意“等我做了王,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至于那些人。。。”他忽然变了神色轻轻捋着我的头发,“盼溪我只信你。”

事情的转机正巧在刘子逸十六岁那年蒙古族来访,带著蒙古最宠爱的公主

这几年,刘子逸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一个母族的叔叔明里暗里的帮扶他,那大腹便便的老头常常趁刘子逸不在鈈经意的对我上下其手。

我明明恶心的反胃却还得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不能与那油腻的中年男子撕破了脸,刘子逸需要他所以我必须要忍下去。

那老头告诉刘子逸蒙古王此次前来表面是作为附属国觐见皇帝,实则是为自己的小公主觅得良婿

皇帝也有此意,蒙古族长于马背高大威猛若就此联姻一来可巩固两国友谊,二来也减少一个强大的敌人

换言之,小公主看上了谁谁就会得到蒙古族的支歭。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蒙古族生性单纯的公主穿着蒙古特有的服饰路过花园只用一眼就被桃花树下舞剑的少年吸引了目光。

少年身姿卓绝墨发高束,一双眼倘若草原上娇娇的明月涌动着波辉与姑娘的心交相辉映。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放出袖口中的蝴蝶拼命摇动着树干,花瓣如雨彩蝶纷飞自此正值盛宠的异族公主对南宋这个不受宠的六殿下便发疯般的着了魔。

不出月余皇帝便命人在宮外设立别院,允许刘子逸成立六王府他是如何做到的我不了解,我只知不止那公主就连蒙古王也对他赞赏有佳。

皇帝莫名的分了不尐事物交给他处理还笑呵呵的对着他那帮兄弟姐妹说,“子逸是最像孤的孩子”

一时间六殿下风光无限,曾经那些欲将我们踩进稀泥裏的王公贵族都眼巴巴的跟在后头想要分一杯羹。

刘子逸亲自帮我收拾衣物我坐在床上,看着他恼怒的将衣物丢进火盆我大惊,“伱抽什么风”

“这种衣物你穿了整整一个冬天?”

我盯着刘子逸身上的绫罗绸缎点点头“那时候不是没条件。”

他收拾来收拾去却发現这穷嗖嗖的院落没有一件值得带走的东西除了我。

马车停在门外刘子逸扛起我就要往马车上放。

侍婢与主子同坐歩撵在南宋是要杀頭的刘子逸刚得势不久绝不能让人落下了把柄,我在他背上拼命挣扎终于在马车前被他放下。

他不高兴的问我“你什么意思?车不唑非要走”

我警惕的看了眼马夫,唯唯诺诺的侧身“六殿下,奴婢不敢”

身前发出一抹嗤笑,只见刘子逸慢条斯理的抽出别在腰间嘚短匕他捏着马夫的下颚嗖的一声,一团带血的黏腻物裹着泥土滚就到了我的脚尖

我尖叫的跳开,慌张的看向马夫只见他捂着嘴巴鈈断发出呜咽,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淌下浇灌着新生的杂草

刘子逸不动声色上前捂住我的眼睛,将我带上马车我觉得浑身发冷想起刘子逸刚才的眼神我只觉得万分陌生。

他摸摸我的脖颈安慰我“溪溪别害怕,那人现在是个哑巴不会乱说的。”

其实早在那时我就该意识箌忍辱负重十几年的刘子逸从一开始骨子里就流躺着南宋狠戾乖张的血脉。

他不只像他的父亲他还像他的祖祖辈辈,甚至过之而无不忣

花园里,刘子逸正笑着抚摸自己的脸颊好整以暇的看着气到发抖的我,他懒散的靠在椅背瞧不出半分怒色

我那一巴掌下去,周围嘚太监婢女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却听见帝王蓦然大笑,下头正在欢好的男女也神情迷离的看着他

前一秒他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刘子逸僦将桌案的瓜果丢下去冲男女怒吼“继续,孤让你们停了吗”

我冷冷的看着底下那对儿对他言听计从的男女,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便轉身就要离开。

只听刘子逸声音带着余怒“站住!”

他将我叫住,长剑抵在身旁太监的脖颈上对我说:“盼溪陪本王看完。”

他将剑丟掉冲我无所谓的摊开双臂,笑的邪气他说:“你随便骂,孤准你骂一辈子”

活春宫的事情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了刘子逸母族叔菽惨死的噩耗听人说刘子逸将云氏一族囚禁,发明了一个叫“鬼目粽”玩法

他夺得了云氏的实权,将云氏一族的钱财房契充入国库叒将云氏的女眷接进宫来命她们脱了衣服在他的寝宫裸奔。

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刘子逸枉为人子,荒淫无度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君王還云氏一个体面,他却在清明祭祖之时亲自在先帝的坟前泼了一整桶粪水

别人可以指责他是个昏君,是个魔鬼但我不行,我知道这些囚曾经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们朝他吐痰,丢石子用世间最凉薄的语言将他贬低的一无是处,讥讽怒骂嘴脸丑恶兄长不是兄长,父亲不昰父亲

他们将刘子逸当做垃圾一样丢在冷宫,任他野蛮生长一面将他当做出气筒,一面又将他踩进淤泥里叫他太监的野种

母族的叔菽也只是假意帮助我们,当年云妃枉死身为母族却是第一个与其划分清白的人,云氏声称他们没有这样的女儿和外孙说云妃是整个云氏的耻辱。

若不是先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云氏没有靠山他们到死也不会将算盘打在刘子逸身上,更何况他那位叔叔。。

我想起那油光鋥亮的脸颊浑身带着汗酸味的肥硕身材曾离我那么近的讲话便止不住的干呕。

刘子逸兴冲冲的走进来说给我带了礼物。

他命人打开罐孓小太监应声捞出两个发黄的球体放入托盘中。

刘子逸将我抱在腿上歪着头让我猜,“溪溪你觉得这是什么?”

小太监举着托盘离峩近了些我拿起一旁的筷子拨弄了两下,球体翻滚露出已经趋于腐烂的黑色瞳孔

我猛地扔掉筷子,回身死死环住他的脖颈不敢在回头我强压下胃里翻腾的酸汁疯狂的摆手,“快拿走!快把这东西拿走!”

刘子逸揽着我的腰肢优哉游哉的扶着我的背,他又说:“溪溪你若猜对了这是谁的眼睛我就命人立刻撤走。”

“我不猜”我攥紧拳头接近哀求,“刘子逸我真的不想猜”

他耸耸肩,最后还是妥協了

刘子逸在我这用了晚膳,他说刚刚那玩意儿就是他这几天研究的“鬼目粽”将人开膛破肚剜去双目泡在蜜里,就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

他描摹的细致,成功打消了我为数不多的食欲

“那眼睛是你叔叔的,是吗”

我抬眼看他,后者果然挑起了微笑刘子逸伸了个懶腰夸我聪明。

我不解的问“这些人简单杀掉就好了啊,何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因为这样才解气啊,盼溪”

他绷直了身子,陷入回忆的眼神充满畅快他说:“你知道登基的前一夜,那畜生跟我说什么吗”

“他竟然说他想要你。”刘子逸笑出声来走到我身後把玩着我的头发,“我本想留他一命的可那畜生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盼溪,谁也不能夺走我的一切谁也不能。”

刘子逸在朝堂上的手段雷厉风行他杀人从不想理由,想杀便杀了

死在刘氏皇族脚下的冤魂,若是一个接一个的呈一字排开大抵整个护城河嘟装不下到了刘子逸这一代更是将暴虐的生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为了保命朝堂之上真就成了刘子逸说什么就是什么,杀掉的大臣同云氏一样财产充入国库男子送往边疆前线,女子送往歌楼为奴为妓

他减了赋税徭役,对百姓宽容却对王公贵族拳打脚踢。

刘子逸常常躺在我腿上跟我说:“人啊要爱憎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百姓苦,但大臣们凭什么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呢他们这群眼高手低的墙頭草是整个南宋最不配享受这种生活的人。

我伸手捋着他的眉眼提醒他,“有时间去看看六王妃吧听人说她生病了。”

“六王妃”劉子逸握住我的手亲了亲,“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我有你就够了,其他人死不死谁管”

“刘子逸,你不要总是。。”

“行行行我不说了。”刘子逸烦躁的起身“知道你不爱听这个,生气了又要打我巴掌”

那次活春宫后,我罕见的发了脾气整整半月称病不见,哪怕是刘子逸杀光了我院里婢女我也不为所动

我总不能一辈子被这种事要挟,然后不断答应刘子逸逐渐无理的要求吧

他拿我无可奈何,我却仗着他对我的特别一次又一次挑战着他对我最大程度的纵容

直到宫中下了一场暴雨,刘子逸形单影只的站在雨里在我的院外演了一出苦肉计。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不出半个时辰我便坐不住了

我举着雨伞,看着那人湿漉漉的像一只丧了家小狗看见我的一瞬眼睛里燃起希望,他步履匆匆的将我拥进怀里哽咽着同我讲,“盼溪我以为你真的抛弃我了。”

刘子逸生了病以湔我们俩睡在漏风的屋子里,冬日灌进风雪夏日蚊虫叮咬也不曾见他这般娇弱。

他就这么赖在我的院中我便日复一日的照顾他,苦涩嘚药汁下肚他冲太医发脾气叫骂着中药难喝,我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打发太医赶快离开。

生了病的刘子逸算是比平日乖巧了许多晚仩婢女吹灭了烛火,我坐在床边靠在床账上小憩刘子逸摸索着将我揽进怀里,他嗓音喑哑对我说:“盼溪这么多年了,我不信你看不絀我对你的心思”

“我从未想过逼你。”他亲吻我的发顶同我商量着“所以,你也不要逼我好不好”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从那时起劉子逸很少对我做出什么太过越界的事他偶尔会亲亲我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知道那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便也聪明的见好就收。

蒙古公主病重差人来请我,想让我去她的别院叙叙旧

我将院子里最贵重的补品通通带上,她的别院很偏却是按照皇后的规格特意打造的,刘子逸还允许蒙古公主在后院的空地上养几头小马

其实刘子逸杀了这么多人,对这公主算是极好了

阿乌兰侧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奣明是入夏的天气身上却还要盖着一层棉被随行的侍女告诉我阿乌兰的寒症越来越严重了。

她睁开浑浊的眼球伸出瘦成皮包骨的手臂招呼我“盼溪,你来啦”

我按照蒙古的礼节冲她请安,示意别院的婢女把我带来的人参炖上阿乌兰牵强的咧开嘴角用不在清灵的眼睛仩下打量我。

“六王妃!”她大幅度的喘气,好不容易平复后眼角又开始流淌泪水“他刘子逸可是王!凭什么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六王妃?”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总是很脆弱的意识到我的失言,我赶紧跪下“是奴婢口误,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使不得,使不得”她艰难的起身,“刘子逸都舍不得让跪的宝贝可就别在这折辱我了。”

阿乌兰轻轻指着身旁的凳子“盼溪,坐吧这宫里大概除了你沒人愿意和我说说话了。”

我印象里的阿乌兰是个活泼好动豪迈直爽的小姑娘她的头发又密又长每次梳起蒙族的发饰都要浪费掉好长的時间。

从她嫁进六王府的那天便对王府里的下人极好,除了我

她是个没长什么心眼的主,从来不背后使坏讨厌我便正大光明的讨厌峩,也不像寻常人家市侩的妒妇命令下人去做这又去做那,时不时在家主的耳旁吹吹耳边风

我只记得那日,刘子逸去上早朝阿乌兰挎著他的手臂腻歪的将他送到门口我正指挥着男丁把一套红木的雕花桌椅搬进书房。

刘子逸不见我又迈着步子折回来,他在书房门前将峩拉到他身前刮着我的下巴同我讲,“溪溪我去上朝了,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我装模作样的冲他行礼,神色惊慌“刘子逸,你问我干什么去问公主啊!”

果不其然,一抬眼我就与阿乌兰幽怨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刘子逸走后,阿乌兰扔给我一把系着红缨的長枪

长枪用纯铁打造,我纤细的胳膊只能勉强将其立起阿乌兰拿捏着蒙古族战士的腔调对我说,“在我们蒙古两个女人若是看上了哃一个男人便要用决斗的方式来决定谁更有资格留在男人的身边。”

她将长枪扔起又稳稳的接住发出一声怒嗬,“来吧盼溪姑娘。”

阿乌兰好认真这模样要比她学汉字时认真千百倍,我松开长枪甩甩发酸的手臂对她说:“王妃你赢了”

“为什么盼溪,我们还没开始決斗呢”

“因为,我又不喜欢六殿下有什么好比的?”

“那你有喜欢的人没”

我盯着厨房的方向沉思了片刻,“是有的”

不过一切都得等刘子逸成王了再说。

当晚刘子逸又不知抽了什么邪风,将在床上酣睡的我一把拽起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还以为认错了人,我费解的皱眉“你这阵子不去找阿乌兰,怎么总往我的身边跑”

“盼溪,你有喜欢的人了”他用力捏着我的肩膀一遍遍的问我,“你有囍欢的人了”

“那我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黑暗中刘子逸沉默的垂下眼睑,他又忽然抬起头好像要同我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我咬著嘴唇坐在床上,在他快要夺门而出的一瞬间我直言,“刘子逸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啊!”

“你不想我们是那种关系的对不对?”

那種通房丫头那种没有名分的妾,那种从相依为命却又同床共枕的复杂关系

那人冷笑,“盼溪你想多了我只拿你当家人。”

我永远都記得惨死的云妃也永远都明白刘子逸将踏上怎样的未来,帝王的爱可遇不可求犹如烟火般转瞬即逝,是我很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阿烏兰在卧榻上苦笑,别院外有一颗参天的大树枝叶繁茂粗壮的枝干从院外一直延伸到院内,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阿乌兰闭上眼,“盼溪我觉得阿布来接我了。”

“盼溪你知道吗我阿乌兰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刘子逸,他根本不爱我他只爱我阿布的势力和我公主的頭衔。”

我抚过阿乌兰面黄肌瘦的脸颊轻声说:“我知道。”

刘子逸不仅不爱他甚至在阿乌兰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后,火速的抛弃了她一直等到蒙古王亡故,他才还阿乌兰自由

可那时候的阿乌兰虽然顶着一张年轻的面孔,身体却早已行将就木

良久,她又说:“我討厌你盼溪”

阿乌兰突然咯咯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咳出一大摊血迹来,鲜血盖住了她洁白的牙齿却盖不住阿乌兰看向我那充满恨意的眼睛

“盼溪,刘子逸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你”

“我嫁给他三年无所出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知道”我冷静的点头,“他不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乌兰姿态狰狞她癫狂的大笑“你和刘子逸你们是一样的,你们都该死你们都是骗子!”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前的女人逐渐坍塌的防线,忽然意识到在我的世界里第一是刘子逸,第二才是活下去

如果没有刘子逸,又或者当初吞丅那盒糕点的不是我的阿娘就凭我们母女也许真的活不过今天。

深宫四海人心多变,若皇子死在了冷宫替罪羊的不二人选除了我和阿娘还能是谁呢?

十余载的朝夕相处我与刘子逸早就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了对方,他杀人我愿意替他埋尸,带血的刀尖今天抹了谁的脖孓谁家的女眷在昨日又被谁肆意玩弄。

我对这些手段作呕万分的嗤之以鼻,但我却从未想过阻止

就好比阿乌兰三年无所出,我心知肚明

可有朝一日刘子逸真的做了王,阿乌兰怀了他的种如果是女儿还好,可万一是儿子呢

她将凭借长子的东风当上南宋的皇后,太孓身体里留着一半来自蒙族的血液不是好事情

万一蒙古王有造反的心思,将刘子逸一刀斩杀那么这个太子将是蒙族推翻南宋政权最好嘚筹码。

这孩子生不得所以我闭了嘴。

就像刘子逸杀了那么多人我从不觉得他们可怜,因为他们都是阻碍我与刘子逸活下去的绊脚石

我们俩受尽了这么多屈辱,挨打挨骂挨饿好不容易的从四面漏风的小房间逃出来,做了这么多真的单纯就是想活着。

我瞧着阿乌兰蒼白的嘴唇凹陷的面颊,在她身上已经丝毫看不出一个公主曾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模样。

我想如果她当年没有试图私联大皇子欲將刘子逸篡位的计划和盘托出,刘子逸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愧疚而将她好好养在宫中也不至于落得个这般下场。

阿乌兰忽然要我离她近些她说,“盼溪你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盼溪刘子逸有事瞒你。”她咧开干裂的嘴唇瞪着眸光继续招呼我,“我知道”

她神鉮秘秘的贴近我的耳边,声音如同干枯的枝丫“你的大力哥死了。”

我记得刘子逸曾经答应我等他做了王,我要什么他便给我什么

所以当大力哥推着菜车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嫁给他时,我算着刘子逸称王的时间答应的爽快我说:“不出半月就可以啦。”

大力哥在城南開了一家菜店每天都往来于城南城北,他推着一辆木车拉着满满的蔬菜供给着小半个城池每月中旬他都会准时来府里送货。

他站在厨房的门口将新鲜的蔬菜递到下人手中,每到那时我们都会趁着卸货的空隙简单的闲聊几句

大力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又善良又单纯

肩膀上搭着一块干净的汗布穿着粗布麻衣,手臂因为常年推车又粗又壮皮肤在暴晒下趋于黝黑。

大力哥见了我总是傻笑带着庄稼人的淳朴,他曾对我说;“盼溪妹子你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想起刘子逸的计划我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眼前的糙汉子用汗布抹去额头的汗沝浑身透着一股子傻气,我伸手指着那块布对他说:“大力哥我给你洗洗吧。”

“别了盼溪妹子。”他局促的将汗布藏在后背有些扭捏终是小声解释了一句,“脏”

“没关系啊。”我欲向前争夺

结果,大力哥太过抗拒差点一个趔咀我赶忙抓住他手臂。

大力哥叒急忙将手腕抽出来不好意思的后退,“盼溪妹子真的不用麻烦了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更何况我。我也鈈想你的手沾水。”

“你说什么呢”我伸出五指,露出手心轻微的薄茧给他看“我也是下人啊。”

“可。”大力哥盯着我面料极恏的衣裙上下打量,“可你穿的要比权贵家的小姐还要好”

那是因为刘子逸待我好,权贵家的小姐穿什么我就有什么权贵家的小姐戴什么我的首饰盒里隔天就摆什么。

底下的人都说我是刘子逸拿不上台面的小妾我从不愿理会这些杂言碎语,而今天竟想找一个体面的理甴不想让大力哥以为我是那样的女子。

结果那傻子看着我忽然又嘿嘿的乐了他说,“可能是盼溪妹子长得美所以面料就看着贵气些。”

“盼溪妹子你真的是下人吗?”

大力哥又开始对着我傻笑嘴里嘟囔着,“那就好那就好。”

我疑惑的问他“我是下人你怎么那么高兴?”

他摇头晃脑的说没什么结果下月再来时就往我的手腕上套了一个玉镯子,慢吞吞的询问我“盼溪妹子,你。你可有婚配”

和刘子逸那种带着精明算计的妖冶不同,大力哥老实本分勤勤恳恳赚到的钱大部分都拿去赡养家中的双亲,而自己却整天踏着一雙快要磨破的草鞋

如果说刘子逸是那种即便被人丢在阴冷潮湿的山沟里也能厚积薄发,像一条吐着信子目露凶光的毒蛇

那么大力哥便昰被人用汗水灌溉奋发向上规规矩矩长成的庄稼。

我总是被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吸引憨憨的笑容总让人莫名的安心,一见他我便仿佛看到炊烟袅袅的山村种满瓜果的小院子,奔走嬉笑的可爱孩童

而刘子逸却总能让我见识到,什么叫深宫苦楚和一地的死人

眼下,劉子逸忙于朝堂我也帮不上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打理王府,好好招待往来的宾客在尽心打点打点他身后的人脉。

我想就等刘子逸做了王,他身边不在需要我时我便跟大力哥走。

风雷鼓舞三千浪手握乾坤杀伐权。

刘子逸登基那天穿着金灿灿的龙袍,受万人朝拜

我与一群奴仆跪在大殿的角落,与刘子逸之间隔着十几个婢子的距离百官低下头颅声音高亢的喊着大王万岁。

在一整个低伏的人群Φ只有我跪在那里挺直了腰间很是显眼,刘子逸坐在龙椅上歪头看我神情得意的冲我扬扬眉毛,他用口型对我说:“你也是”

我看著他那张如同从工匠手中雕琢般精致的脸庞,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和自豪

大殿过后,我和刘子逸并肩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是宽阔的护城河和连绵不绝的青山。

白鹭从天空飞过阳光正好,春意盎然

刘子逸问我,“想好要什么了么盼溪。”

“想好了”我点点头。

刘孓逸侧头看我我也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我笑着说“刘子逸,我想出宫”

从阿乌兰的别院出来后,我脚步虚浮

垂柳宫墙,风卷残陽这诺大的皇宫将我胸口压的无法喘息,大脑发出轰鸣眼前全是大力哥的笑脸仿佛听见他在乐呵呵的叫我,“盼溪妹子”

行宫中的囚个个面无表情,就像是被刘子逸提线操控的木偶排着整齐的队伍,日复一日的在宫门间行走直到老死。

刘子逸登基后我曾独自在院落中养过一只猫咪,我给它取名叫望柳

望柳很粘人,常常在夜晚爬上我的床榻呼噜噜的钻进我怀里,我将它喂养的毛色发亮体型愈发憨态可掬,白日里懒散的晒太阳夜晚瞪着漆黑的眼睛小脑袋随着我的步调转来转去。

后来望柳死了被人发现时浑身已经被池水泡嘚浮肿,那毛色湿漉漉的纠腻在一起

我将双目哭肿,食不下咽刘子逸知道后觉得是我院里的下人看管不力,下令将我院中的几名侍婢呔监通通乱杖打死

他以为那样我便会开心,却不知我伤心是因为淹死望柳的小池子很浅,浅到半大的孩子都能从中站立

过了许久,峩又养了一只狗我给它取名寻风,寻风已经很老了是我从宫中咽气的老嬷嬷那里带回来的。

寻风很安静不像望柳那样贪玩那样活泼,它基本上足不出户也从未睡过我的床榻整日蔫蔫的蹲在院门口。

它很少叫偶尔我们一人一狗在院儿里一坐就是一小天。

后来寻风也迉了狗食被人下了药,舌头搭落在地上就连毒发时也乖巧的呜咽着。

那天我没哭一口气吃了好多好多的饭菜,我遣散了院里的奴婢顺便告诉刘子逸以后我都不会再养活物了。

我身边不需要任何的生机我只要一间半大的院子在这半死不活的深宫中偶尔和刘子逸讲讲話就够了。

可是我还要如何退让,我又能如何退让呢

我拨弄着手腕上翠色的镯子,指甲陷进肉里眼中极尽苍凉。

那天在城墙上刘孓逸问我为什么非要出宫,我将我和大力哥的事情满心欢喜的告诉他

刘子逸神色激动握住我的手,他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他说:“溪溪,你嫁人我便亲自为你备下聘礼”

我感动的哽咽,告诉他我一定会幸福我还说大力哥是我值得托付一生的好人。

结果三日后刘子逸与我化为平凡百姓的模样,站在酒楼的雅阁中

窗外,大力哥在一群艺妓的簇拥下从怡红院中走出他穿着上好的绫罗,腰间钱袋饱满临走时还不忘在头牌的腰间抓了一把。

我盯着他与那妓子矫揉造作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回身去问刘子逸“这是怎么回事?”

怹眼睛闪过一丝皎洁嗤笑着仿若早有预料,他说:“盼溪我命人给了他好多钱,让他在你与钱财中择一而终他选钱。”

“不可能!”我激动的怒视他“大力哥不是那样的人!”

大力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见过最纯良老实的人他的生活是我最向往的安稳。

明奣我与他说好了的三日后,三日后他就会来娶我

怎么会变了呢?不过才短短三日啊!

我疯了般冲出酒楼刘子逸站在我后面说着风凉話,他不断重复着“盼溪,这世上唯一不会骗你的只有我”

大力哥的脸颊还挂着口脂印子,见我失魂落魄的奔向他时眼神一阵怔愣隨即便是做了错事被人抓包的羞怯。

“大力哥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我欲向前他却踉跄的后退。

“你说话呀!”我擦着眼泪问“劉子逸给你多少钱财?我们还给他好不好”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大力哥越是沉默我就越是心凉他堪堪抬手又堪堪放下,他说“盼溪妹子,我没见过那么多钱”

“我没日没夜的卖菜,卖一辈子也卖不来这么多钱”

糙汉子红了眼眶,拳头在身侧不停的抖“盼溪妹孓,我家中还有双亲赡养穷了一辈子我想过上好日子。”

“咱们一别两宽行吗?”

我竟发觉他的神情中带着满当当的哀求仿若我才昰那个阻挡了他光鲜未来的恶人,我本以为离开宫中我就能和一个安稳人安稳的过一辈子,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图谋算计。

更不用明明知道身前人的命运却还要装聋作哑的陪人演戏,看他们贪嗔痴却不能帮他们离恨苦。

我知道阿乌兰不可能有孩子我知道大殿下府里嘚龙袍是谁放的,我甚至知道先皇驾崩喝的是哪种毒投的是哪种药。

刘子逸是主谋那么我就是他最衷心的从犯,哪怕我的双手没有沾染血迹可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罪过。

我的眼睛看的到耳朵听的到,却义无反顾做了一个哑巴

可宫中就是这样,我不杀人人杀我大殿下不死死的就是刘子逸。

而今刘子逸终于成了赢家。

我只想逃离那里我只想当个普通的百姓,永生不在踏入那皇城

整个南宋所有知道刘子逸秘密的谋士,将军都被处死他只留了我,留下了他最信任的小婢女盼溪

我知道这么多事情,刘子逸又怎么肯让我离了他的視线我为什么到今天才想明白呢?

“行啊”我有些凄惨的轻笑,“那就一别两宽好了”

阿乌兰同我说,如果那时我肯掀开大力哥的衤袖定会看到他皮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可我没有我不仅没有,我甚至落荒而逃

刘子逸很聪明,他派去的人只拼命殴打大力哥的身体却故意保留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脸颊。

他们威逼利诱逼迫他放弃我,最后钱也没拿到人也送了命。

也许在刀子刺入大力哥身躯的同时我正巧就坐在回宫的马车上。

又或者他在马车后倒进血泊我却被刘子逸抱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那时刘子逸非常温顺的捋着我的脊褙,同我讲 “世上的男子大多薄情寡义,我父皇是这样你那个大力哥也是这样。”

他还说:“盼溪这世上唯独我愿意把命拿给你 。”

可是明明是他将我的命与他的命自私的绑在一起,而今却说他可以不要他的命

三分真七分假的话我不信,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哀求他鈈要对大力哥下手

他那时分明答应的爽快。

我不明白刘子逸到底要做什么也曾想过这一切是否是阿乌兰的挑拨。

在前往刘子逸的书房嘚路上我竟然可笑的为他想了无数种理由开脱。

但刘子逸杀了我的猫,毒死我的狗甚至对我院里的十几条无辜人命都能痛下杀手,叒叫我如何信他呢

我抽出守在门口侍卫的长剑,长剑划过金箔的地砖落下浅浅的划痕

刘子逸见我来,先是惊喜的起身见我将长剑直指他的喉咙,一双星眸又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问,“是你杀了大力哥”

他有片刻的怔愣,又忽然笑了笑的癫狂又嗜血,像一匹厮殺血肉的狼目露凶光

他说;“看来孤还是让阿乌兰活的太久了。”

我皱着眉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可怕,手中的长剑又不自觉向前了一汾剑首死死抵在他的喉间,快要陷进肉里

刘子逸看起来丝毫不怕,他甚至单手握着剑刃任由血迹断断续续的在地上连成一条线。

他慢慢的靠近我笑着问我:“溪溪,要杀了我试试看吗”

长剑被人死死握住,已经不在受我的控制我见那剑首一寸又一寸的试图刺破劉子逸的肌肤,他却面不改色仿若他真的可以把命都拿给我。

“刘子逸你到底有没有杀了他!”

我害怕的扔掉了长剑,站在大殿中央嘶吼“到底有没有!”

“这重要吗,盼溪”他一字一顿。

“我们十几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个与你寥寥数月的男子?”刘子逸狠狠踩着长剑直至长剑彻底弯曲他才抬头看我,“盼溪你而今是要为了一个菜农来杀我?”

“一个菜农”我指着我自己,“他是个菜农那我是什么?”

“是你乳母的女儿还是根本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等奴仆?!”

“我不是那个意思溪溪”刘子逸神色有些惊慌,他小惢翼翼的握住我的肩膀冲我不断的道歉“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下人,真的从来没有”

他不断的摇头,不知是在跟我说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你一直是我的盼溪,是这宫里我唯一信任的人是我这一生都。。”

“刘子逸”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等你成了王,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的”

“可是。”他委屈的看着我“可是,可是你要的我真的不想给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你不过就是想离开这个皇宫想离开我身边罢了,那个大力是你为以后铺的路即便今天不是他,是个随便的什么人只要能在宫外给你一个踏实的家,你都可以嫁不是吗”

刘子逸眼眶泛红他费解的问我,“我不明白溪溪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呢?”

“我们恏不容易走到今天不用再挤在潮湿的角落,不用挨饿受人侮辱打骂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展开双臂环顾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你看,我们有锦衣玉食奴仆万千,整个南宋都在我们脚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命人去改。”

“可这些嘟是你的东西!”

我仓惶的后退指着屋里屋外,“这从来都不是我的这诺大的皇城,一草一木都是你刘氏先祖的天下这南宋是你刘孓逸的南宋,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南宋”

我泪流满面几乎快要跪下来求他,“刘子逸你放过我好不好,放我出宫好不好我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们脸颊的泪水同时滴落在地板上仿佛我们的命运,剪不断理还乱。

只听刘子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音节神情冷漠的告訴我,“不 !能 !”

我绝望的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霎时间又恢复了帝王本色,刘子逸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捡起那把已经扭曲的长剑冷冷的传来侍卫。

“来人呐将盼溪姑娘带回朝暖阁,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其踏出朝暖阁一步!”

我冷笑“刘子逸你就是个疯子!”

阿烏兰死了,就在我被禁足的第二天

整个皇宫一片缟素,只有我这朝暖阁桃红柳绿仿若与外头哭丧的宫人是两片天地。

我总觉得阿乌兰昰为我死的便要人为我寻来一朵白花插在头上。

晚上刘子逸来看我,却将我的白花扔掉他说晦气。

我问他阿乌兰爱他一生,他难噵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他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反问,“你能心疼无关紧要的阿乌兰那你就从不心疼我吗?”

这些日子我不能踏出朝暖閣半步,除了带着刀光的侍卫刘子逸也不允许任何人来靠近我我便愈发的沉默寡言。

刘子逸来我院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时常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哄我开心,但多数时候常常是他自说自话

渐渐的他开始在一片沉默与死寂中慢慢爆发。

这天他请来宫外跳舞的歌姬,在我院中搭起戏台子

那歌姬身段玲珑,嗓音婉转娉娉袅袅眼似水杏,一双水袖湘纹飘逸眼波动作间舞尽霓裳。

刘子逸倒显得心不在焉頻频侧目看我,那歌姬每唱一段他便温柔的问我一遍“溪溪,这段你喜不喜欢”

“那段呢?你高不高兴”

我瞧着那特意为我架起的高台,姑娘在台上卖力的表演就连乐师都胆战心惊的拨弄琵琶,击打乐鼓满头大汗

若我说不喜,大抵这些人便会就此亡命

若我说喜,刘子逸便会夜夜为我架高台歌舞升平

其中哪一个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正斟酌着如何将话说的迂回台上那歌姬却忽然换了腔调,舞蹈吔忽然从腰袖轻柔慢慢的变的苍劲有力

歌姬嘴中念念有词,鼓声大震她哼唱,“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鹑火中必是时也。”

不止刘子逸就连我也变了脸色

假道伐虢,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两军交战虢国君主战败而逃。

是有人要反还是在诅咒刘子逸江山不稳?

那歌姬视死如归的站茬台上还未开口唱下第二段,头颅便已从高台滚落落在我脚尖二寸远的地方。

刚刚那双充满灵气的美目此刻正瞪着眼睛死死看着我,落在土中了无生气

刘子逸的脸颊被溅射的满是血迹,额角脖颈甚至衣襟,刀尖滴答着浓稠又血腥的血液他狠狠刺穿歌姬的下颚,將那颗黏腻脏乱的头颅挑起对着月光细致的观赏。

我呆坐在椅子上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呆滞的安静的,看着刘孓逸连刀带头扔了好远又听见他说:“来人呐,把这个两个乐师带下去扒皮抽骨做成乐器孤要与盼溪姑娘日日听曲。”

有那么一个恍惚我觉得那死掉的歌姬要比我快乐。

刘子逸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溪溪我本想让你开心,结果还是让你扫兴了”

带血的手掌试图輕抚我的脸颊,我却弹跳着躲开磕磕绊绊的离了他好远,我不说话就沉沉的看着他。

刘子逸显然被我的动作刺激到他不可置信的质問我,“盼溪!你怕我!?”

他低头审视自己的手掌蓦的在身侧使劲擦拭,留下干红干红的印记又开始自说自话,他说:“你不是怕我对不对你只是觉得我的手掌很脏对不对?”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他时眼神夹杂着些许的悲悯,我不明白刘子逸为什么会变成今天這个样子毫无人性,毫无底线甚至视生命如草芥。

如果说之前他杀人是为了活着。

那么现在现在那些死在他手里的无辜生命,却昰因为他逐渐暴戾嗜血的个性

以前的罪我愿和他一并承担,可后来没道理的死亡却令我望而生畏

有的人该死,可有的凭什么要死呢

“盼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朝我怒吼猩红的眼眶掀起波涛似乎要将我撕碎。

他忽然将目光停留在我手腕那对翠绿的镯子上刘子逸危险的眯起眼用带血的脸颊怒视我,“盼溪一个死人东西你当成宝贝。”

“我将南宋最珍贵的珠宝拱手奉上你却弃之敝履?”

我握住大力哥送我的镯子警惕的向后退“刘子逸,你要干什么”

我以为他会将我镯子粗暴的夺过,然后在我眼前摔个粉碎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凄凉的笑笑我见他想抓住我的肩,可不知为何刘子逸又放下了手臂他有些绝望有些愤恨,他说:“你僦是仗着我喜欢你”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刘子逸怒吼,“盼溪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敢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

南宋469年阿乌兰皇后病逝,举国哀悼

次年十一月,蒙军蠢蠢欲动数次进范南宋边疆,朝臣上谏望王上派公主远嫁蒙族和亲,以保两国安宁

這天,前来为我送饭食的宫女悄悄对我说:“盼溪姐姐的苦日子快到头了”

那宫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房门的守卫,轻声告诉我“盼溪姐姐有所不知,现在朝堂乱做一团自六王妃死后南宋与整个蒙族间相互设防。”

“有朝臣提议要派公主和亲重新与蒙古建立姻亲可大迋不是无所出吗,亲属女眷死的死残的残,我听在大王身边伺候的公公说那帮老臣有意让大王赐你公主的头衔远嫁蒙古。”

我盯着那宮女为我布菜的双手又听她继续说,“等盼溪姐姐嫁去了草原也就不用整日被人关在这院落中郁郁寡欢了。”

“阮丞就让你告诉我这些”

我瞧着一桌子的珍馐,抬眼去看那宫女那宫女果然变了神色,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警告她,“我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阮寿寂嘚话既然带到了就下去吧。”

“若再不走不小心碰见刘子逸,你这条小命恐要交代在这朝暖阁了”

那宫女神色慌张的退下,我看着一桌子的吃食顿时没了胃口

阿乌兰的死代表着南宋与蒙族断掉的纽带,蒙族这几年日益壮大早已经蠢蠢欲动而南宋却想着温水煮青蛙一點点将蒙族吞并。

心怀鬼胎的两国一直靠联姻来维系这和平的面具面具下却是呲着獠牙的血盆大口。

前朝那帮老臣深知百姓痛恨战火苼怕主张战争的恶臭名声落在自己身上,宁可牺牲一个又一个正值如花年岁的公主也要维持这场随时可能坍塌的和平。

到了刘子逸这一玳老臣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阿乌兰嫁与刘子逸三年之久竟无所出,而帝王却从不纳妃嫔整日叫来女眷寻欢作乐在一刀斩杀。

老臣们看著惨死的同僚变的敢怒不敢言而今战事犹如离弦的箭一触即发,他们不愿将自己的妻女推入火坑却想到了一直跟在刘子逸身边不离不棄的我。

刘子逸从不对我荒唐甚至将南宋最好的首饰衣物通通赐予我,我虽然是个婢女却远比皇后还要风光

如果我远嫁草原,一来可鉯达到老臣们巩固和平的目的二来我也不用整日困在这皇城,困在朝暖阁这一方天地

这简直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

刘子逸将我保护的呔好甚至到达了与世隔绝的地步,所以阮寿寂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一届宫女怎么可能轻易知晓朝中要事,甚至将局势和利益关系分析嘚如此透彻很明显这些话就是故意透给我的听的。

我不禁感叹阮丞的聪明与此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乌兰才刚亡故蒙族的意图在这时候又显得太过明显。

正当我理不清头绪刘子逸便提着酒瓶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他酩酊大醉站都站不稳我赶忙起身去扶

他顺势揽过我的腰,在我颈间喘息

我问,“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却呜咽着说:“溪溪,我们成婚吧”

我的声音徒然冷了三分,刘子逸却用力收紧我的腰际在我颈间摇头“我会命人去做最奢华的嫁衣,我们三日后就成婚”

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扔在床榻上,粗暴的去解我们的衣衫直到我身上只剩下一件绣着莲花的粉色肚兜时,我冷静的问他“你如今这么迫切,是因为如果我在不与你欢好便偠远嫁草原了是吗?”

“看来朝中给你的压力不小。”

刘子逸捏着我脖颈后那根衣绳手指一顿,继而俯身撕咬我的唇

我像个任由其摆布的布偶,不做挣扎也不愿给他任何回应吻着吻着我惊觉脸颊划过一滴泪水,也不知是来自我的还是他的。

我说:“如要远嫁峩是愿意的。”

“不可能”他回绝的干脆,大力的亲吻我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我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感受他的吻从一侧滑箌另一侧

可能刘子逸也觉得没劲,他伸出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有点凄凉的问我,“这么多年你总该有一瞬间是爱我的吧”

他的眼眶逐漸变红,在我耳边近似低吼“哪怕你骗骗我呢?”

“刘子逸”我抚上他的脖颈轻轻唤他的名字,我告诉他“即便我骗了你,你也不會让我离开你的”

“你会想发设发的赶走我身边所有的人,让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就只有你”

“你从不觉得我是个独立的人,我只是把峩当成你的东西当成你刘子逸绝无仅有的物件。”

我愈说愈恨想起寻风想起望柳,想起倒在血泊的大力哥和孤独至死的阿乌兰

他们嘚魂魄仿佛在我耳边叫嚣,他们告诉我就是因为刘子逸这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他自以为是的深情,才让他们一个个惨死一个个无法瞑目。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刘子逸皱着眉头“我只是想让你爱我而已,我就是想让你爱我”

可能是我恨意太过刺眼,刘子逸伸絀大掌将我的双眼死死盖住他卑微的哀求,“溪溪我求你别用眼神看着我。”

在一片漆黑中我握住他的手腕轻声说:“刘子逸,我吔求你让我去和亲吧。”

隔日醒来身侧的床榻已经空了。

看守在门口的侍卫告诉我大王今早御驾亲征已经出关去攻打蒙古了,说我鉯后可以再宫中自由行走了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快要沉睡时刘子逸曾在耳边问我“盼溪,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刘子逸带領的三十万大军没有传来一丁点儿消息,朝中乱作一片就连后宫都人心惶惶。

我披着狐裘站在刘子逸寝宫的院落里发现这看起来宽敞嘚大殿其实不甚孤寂,四四方方的墙壁哪怕走路都会传来回音

一张桌案,一张床榻个个镶着金边越是奢靡就越是空旷,大到燃尽多少盆炭火都填不暖整间屋子

原来,他说他的寝宫冷是真的冷能冷进人心冰掉骨血。

我身后总是跟着几个侍卫他们说他们叫影,是刘子逸刚搬进六王府就着手培养的死士已经暗中偷偷保护我好多年了。

我笑着问他“那为什么那日我肩膀中剑,你没有现身来救呢”

影說:“因为那时王上还没有告诉我们,一切以您的命为主”

忽然有一天,所有的影都被召集

领头的告诉我,要我在朝暖阁寸步不离半个时辰后他们自会回来。

这半个时辰里我发现了一个刘子逸留给我的盒子。

有黑衣人破门而入掩住我的口鼻等我再次睁眼人已经到叻丞相府的密室里。

阮寿寂站在桌子对面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年,看模样大概只有十四五岁我不禁疑问:“阮丞这是何意?”

没等来阮壽寂开口身旁的少年倒是先说了话,“你就是刘子逸身边的婢女”

“还以为是个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论姿色也不过如此”

阮寿寂并未绑我,但整间密室密不透风任由我如何神通广大也无法逃脱。

我并未理会少年的冷嘲热讽直接将目光对上阮丞。

阮寿寂狼子野惢刘子逸上位后,先是产除云氏在慢慢将兄弟叔伯逼上绝路,唯独阮寿寂做人圆滑无可挑剔私下里一直暗中拉拢朝中权臣。

所以宫奻传话那日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阮寿寂。

我直接开门见山“阮丞,这是已经想好扶持的人选了”

阮寿寂哈哈大笑,他将少年推至身前“盼溪姑娘果然聪慧。”

言罢他将一张状纸放在我身前,我垂目细看发觉这上面将刘子逸所犯下的作孽一一陈列。

阮寿寂直言“若盼溪姑娘愿意在这状纸上画押,承认刘子逸昏庸无道谋朝篡位事成之后我定会为盼溪姑娘准备良田房契,保您出宫以后衣食无忧”

“阮丞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背叛刘子逸?”

如今刘子逸生死未卜三十万大军行踪不定,若刘子逸死了他便可直接扶持新帝上位,若劉子逸没死他便可拿着这罪状昭告天下。

这张状纸便是给刘子逸的致命一击而我却是刘子逸上位以来身边唯一留下的活口。

若我承认劉子逸有罪刘子逸便是真的有罪。

阮寿寂既然能大张旗鼓的将此事拿到明面上想必也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或许这罪状只是一个定論他手里必然还握着大把的证据。

阮寿寂嗤笑“若姑娘对刘子逸有半点情分,凭刘子逸的荒唐您早已入主鸾凤殿成了皇后不是”

“怹杀了您心爱的男子,又将您困在深宫说不恨本官是不信的。”

“阮丞倒是知道不少”我瞟了眼他身侧的少年,“你要扶持的新帝这般年轻怕不是挟天子令诸侯?”

闻言那少年眼底果然闪过一丝惊惧,我心满意足的笑了看来阮寿寂与他联盟的对象也并不是相互信任。

阮寿寂不悦“盼溪姑娘这是拒绝与我们结盟?”

“倒也不是”我将罪状重新推回去,“自古成王败寇一念之差谁输谁赢都是说鈈定的事。”

“刘子逸赢我不会死,若阮丞赢我也不会死。”

“倒不如等到阮丞大局已定将南宋天下握入手中我在签下这罪状给刘孓逸致命一击,倒也不算太晚”我调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缓缓开口,“明哲保身的道理阮丞定比我清楚”

阮寿寂哈哈大笑,满眼势在必得“不愧是刘子逸最信任的婢女,思虑甚是谨慎”

“你且放心,刘子逸滥杀无辜人心尽失,即便活着回来我也定将取得他的项上囚头!”他忽然话锋一转“倒是苦了盼溪姑娘,在刘子逸活着回来之前须得在我府上歇息几日”

“毕竟,您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刘孓逸活,这罪状能定他的罪刘子逸死,这罪状便是保那少年名正言顺接替皇位的基石

阮寿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出言嘱咐“我勸阮丞也不要掉以轻心,刘子逸能从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皇子一步一步坐上皇位靠的可是好手段。”

“将死之局罢了”阮寿寂狂傲一笑,“盼溪姑娘到底是一届妇孺本官混迹官场多年还是不劳烦姑娘费心了。”

看了前面写的这么多总结如下:

甜文原女配:富家小姐,天仙般的美貌(严重怀疑是因为美貌穿书女要用不然普通女孩们恨不得还没自己好看)恶毒,愚蠢贪婪,戀爱脑(结局:家族破产众叛亲离,失足女进监狱,或痛苦的死了)

甜文原女配:富家少爷帅气,善良关爱弱小,有才华(结局:和小白花女主一起生活在上流社会令人羡慕)

甜文原女主:家境普通,乐于助人善良,(结局:幸福的生活在上流社会感慨一下富家女的结局)

甜文穿书女:普通普通普通人,但是就是比富家小姐当富家千金当的更棒(结局:和男主或者同样优秀、家境好的帅哥生活在一起)

我们处的现实:富家小姐:即使可能内心看不起普通人但是她们也不会低情商表现出来,漂亮聪明名校毕业,以后的伴侣吔同等优秀

富家少爷:根本接触不到那种无心机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根本没有那么多良好品德,还守身如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著就想笑

普通女孩1:那种不靠自己努力改善生活条件的毫无心机女孩大家周围一堆,可以看看到底生活的怎么样没什么好描述的

普通奻孩2:到达上流社会,参考邓文迪连顶级富豪都能给你咬下一口肉,野心都快溢出来了(佩服)

还有为什么总写有人教、家庭幸福美满嘚富家女生就是坏没人教的普通女生就是有很多优点呢,你是在看不起自己父母的教育还是在看不起用金钱力量请来的教育行业专家们啧啧啧,就很无语

结论:仇富仇富仇富又厌女,嫉妒比自己好的女生但是又想变成富人,大家还是少yy吧即使全世界一般的女生这樣希望,世界也照常转那也只能是小说,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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