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开始麻晚上疼的晚上睡不着觉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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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觉...转文章~很长很长~看了就希望所有的女生能一开始就遇到一个珍惜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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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六年级
洗完澡,感觉身心都愉悦了一些,躺在地上看电视。由于一直没有闲钱添置其他家具,因此买了一块地毯,若干个靠垫,冒充沙发。
手机响了,是田飞,我没打算接,把手机调成静音,让他慢慢去打吧(市场部的员工是不能擅自关手机的)。
果然,摆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说明他一直在打啊打啊。然后是短消息:速回电!
速接电话!
有急事找你!
其实明知道电话在响,故意不接也是很难受的。为了排遣这种难受,我打了电话给阿文,阿文听说了这出闹剧,苦笑不得,你的初恋情人怎么这样啊?
我哪知道。说到这,又来了短消息,小露自杀了,快点和我联系。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我出身清白做人规矩,怎么会遇到这种破事,我结结巴巴对阿文说:完了完了,田飞发短消息来说小露要自杀!
啊!阿文在那头一声惊呼,不会吧。
我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吧。刚想拨田飞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鼓楼区的区号,我战战兢兢的接了。
蓝,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居然是田飞,他声音镇定语气平缓,丝毫感觉不到他老婆要自杀。
不是说小露要自杀吗?你在哪?
啊?对方也很诧异。
你刚才发消息告诉我的呀!我也糊涂了。
噢,她刚才把我手机抢去了,肯定是她冒充我给你发消息。
这都什么事啊!我气愤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公交车半途抛锚,导致我差一点迟到。我提着包,喘着粗气,赶在最后一秒钟打了卡。
保住了100块呐!我抚了抚胸。小章,你今天真美。照例跟前台的mm打了个招呼。
哎,有人找你呢,一大早就来了。小章说,挺神秘的,跟我打听你呢。
我的心又提起来了。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我看见田飞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白衬衫邹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很憔悴。一时间,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个男人当年给了我那么多快乐,之后又给了我无尽的伤心,如今又如此纠缠不休他心不在焉,抬头发现了玻璃外面的我。他放下杂志,立起身来,就这么看着我。
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心酸更大于怨恨。
你怎么来了。我走进会客室。
我来找你。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可是我现在正在上班哪,换个时间吧。
对不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工作,但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他逼视着我。
你误会了,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谈。我无奈的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说要等我的呀,在原地等我,你不记得了?他有些激动,声音高了起来。
是,但你也让我成全你们啊。提到等字,我忍不住冲了他一句。
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从何说起呢?他愈发大声,惊动了走廊上的同事。
好好好,我在工作,晚上再谈吧。怕引起误会,我赶紧说。
好,我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一直等!他赌气着说。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晚上,我如约来到离家不远的蓝湾咖啡,田飞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你真准时。田飞看看手表,不早不迟正好七点半。
事实上,我习惯提前五分钟到。我转眼望了望窗外,这里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莫愁湖,莫愁女的凄美传说让这片不大的湖显得那么富有人情味。
空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钢琴声,叮叮咚咚,我想起关杰,那个曾经吻过我额头的已婚男人。呵呵,又是一个已婚男人!一时间有点走神。
有些事情,我想解释。田飞点了一支烟,贪婪了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说,那时候,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过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让我回不了头。
我看着他,他继续说:小露说她怀孕了,她这么小,我怕她受伤害,结果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来,宝宝生下来,其实她自己就是一个小孩,根本不懂得如何做一个母亲。她既不愿意母乳喂养,也不愿意带,一满月就送到她爸妈潜撸?道鲜祷埃??叶济患??复巍?amp;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桩婚姻是个极大的错误,我想摆脱。
离婚似乎是你和小露的事情,我不想做知心姐姐。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一定能够重新开始这完全没有可能。我摇头。
怎么没有可能,蓝,你不要伪装坚强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要使性子了,何必为难彼此呢?
我使什么性子?我急了,说老实话,我至今愿意与你坐在一起喝茶,小露妹妹出了意外,我还愿意帮一把,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我对初恋本身的那一点怀念,与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你撒谎!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愤怒,他还是那么的固执,以及坚持己见。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猴子的电话,有没有兴趣聊一聊,我现在的男朋友,很优秀,至少在我的眼里。
电话通了,我打开免提扬声器:猴子,我正在和田飞喝茶,打个招呼吧!
猴子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不仅迅速入戏,而且表演的入木三分。他先彬彬有礼的问好久仰田先生大名,然后暗示了我们即将选日子大婚的亲密关系,再不露声色的表明了自己兜里有钱蓝说喜欢吉普,你说陆虎怎么样?,最后绵里藏刀谁敢纠缠我的人,白道黑道整死他!
猴子是个话唠,遇到这种场合免不了要超水平发挥,我却怕他言多必失,等他讲完狠话就赶紧掐了电话。否则,估计他一定会从最新款手提电脑一直说到蜜月游选择地,然后发散到各地美景及旅游攻略。
这通电话令田飞很沮丧,他不再说话,用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则的画圆圈,最后他说:希望你比我幸福!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郑重的说声对不起,这些年吃得苦受的委屈如泉涌一般直冲上来,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也祝福你和小露,当时我成全你们的确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我希望自己的成全,能够有好的结局。我很真诚的说。
那一刻,我也看见他眼中隐隐的泪光。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处理了如此一件棘手的事情,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我哼着小曲,散步回家,站在家门口,突然之间天昏地暗,因为我发现:忘带钥匙了。
只好打辆车去找阿文,作为闺中密友,她持有我的家门钥匙。我刚刚搬家的那段时间,她经常潜入我家睡午觉,我晚上下班回家一看,俺的床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她率领了几批人马来此睡觉。
你个糊涂蛋,钥匙怎么能忘带?我出门前总要摸摸包,防止没带钥匙!阿文教训我,同时起身为我找钥匙。
书架、床头柜、壁橱以及五斗柜的五个抽屉阿文基本上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钥匙。
你确定我有你家钥匙吗?阿文问。
天呐,当然确定。谁那时候天天跑去谁午觉,鬼啊?我直呼愿望。
那我为什么找不到?阿文又问。
这应该我问你才是!我那个急啊。
莫急莫急,让我想一想阿文盘腿坐下,做沉思状,手里拿个笔,在报纸上乱画,看起来有点像占卦。
大约想了一两个钟头,待我将《纵横四海》重看了第n遍之后,这个女人拍拍脑门,一跃而起,从针线盒里拈了枚钥匙出来,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都找不到了。她解释。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我真英明,想到在你这备一把钥匙!
我更英明,把它保管的这么好!阿文也不是个谦虚的主。
你也放把钥匙在我家吧!我提议。
啊,你什么记性?阿文张牙舞爪来扑打我,早在两年前,我就给过你了!
找到钥匙,已经不早了,干脆留宿在阿文家。用她的卸妆油、保湿水、面霜、精华素然后一一讨论每一种产品的优缺点。这个女人新买了安娜苏的金色指甲油,一时兴起,将我的手脚指甲涂得闪闪发光、金碧辉煌。我觉得实在太夸张,又用洗甲水慢慢的将指甲洗干净到了该睡觉的钟点,自然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聊天。
你跟闻易发展的如何?我问阿文,两个女人秉烛夜谈,爱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会的。阿文想了一下回答。
你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我恭喜她。
也许吧。阿文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感,觉得幸福是不是真的来了?
别瞎想了,你以前太糜(烂)了,导致现在患得患失。我劝慰她。
靠,我不过是谈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嘛!哪像你,一天到晚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闹得人家老婆要死要活。你说我俩谁糜(烂)?阿文极端不服气。
去你的,不要败坏我名誉,都是有妇之夫纠缠我!
说真的,如果关杰离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阿文问我。
看着天花板,我想到了那个初春的深夜,我们肩并肩走了那么远,彼此的衣袖轻微触碰,生出小小的暧昧情绪,这个人,那么远却又那么近。唉,我似乎都不认识他。我口是心非。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第二天,阿文送我去上班,半道找了家鸭血粉丝汤店吃鸭血粉丝。按理说,一大早不应该食用这么辛辣且油腻的东西,可是那天我们俩就是拼了命想吃。
结果老板娘相当牛,坐在角落里看报纸,要醋没有,要辣油得自己拿,一气之下,我们扔下基本没动筷子的鸭血粉丝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老板娘的讽刺:吃个鸭血粉丝,以为是在金陵饭店吃大餐啊,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烦死人!
我和阿文面面相觑,惊为天人。
去公司的路上大塞车,早高峰嘛,也可以理解,但是刚刚受了刺激的我们心里郁闷呐,阿文小姐把车喇叭摁得不歇,直到警察叔叔多看了她两眼才消停。
阿文,你说我们俩要是出名了,成大腕了,谁敢这么不待见咱俩!我突发奇想。
就是啊,我们成立一组合,把什么辣妹啊、twins啊,统统打败!阿文立即附和。
接下来,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虚幻的想象中了:我:我们太有名了,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是赶着去嘎那参加电影节呢!
阿文:其实急什么,咱俩不到场,还搞什么电影节啊?
我:哎,谁说不是呢?一路上都是记者在盯着咱们,烦!
阿文:是啊。哎,你说我去走红地毯要不要换双高跟鞋?
我:干嘛换呀,你穿什么都成,你要是穿睡衣,那全巴黎、伦敦、纽约的女人都改穿睡衣上街了。
阿文:对对对,我们就是时尚的缔造者。我这一红,立刻就找个小助理折磨她,就像我老板折磨我一样!
我:我也要找一个。天天叫她去买热得烫手的肉包子。
阿文:她大老远买回来,我扔一边去不烫,重买′.她再去买,我再扔,虽然烫,但还没有烫手,重买′!最后她连蒸笼给我端回来了,我一摸,哇,真她妈烫,滚,这么烫叫我怎么吃啊!′我俩暴笑,已经完全沉浸在成名的幻想之中了。红灯变绿灯了,我们还不走,直到后面的车死命的鸣笛,才姗姗起步。
我:其实做名人也很累的,我们过去不光彩的历史全部会这些老同学、老同事、旧情人兜出来。
阿文:给他们钱,封住他们的嘴。叫他们开价,大着胆子开,我乘以10倍给他!
我:还有狗仔队要对付!听说他们会把名人家里的垃圾都扒出来做八卦新闻阿文:怕什么?我们这么有钱,在花园里安装一个小型的垃圾处理系统,所有垃圾都变成污水排到下水道!
我:狗仔真是麻烦。你说我们素面朝天出门,他们会说我们憔悴;我们化妆打扮,又说我们太妖!
阿文:我们逛街不买新衣服,就说我们陷入经济危机,窘迫不堪;买了新衣服,又说我们败家!
我:我们不谈恋爱,就说我们可怜;我们谈了恋爱,又说我们乱搞!
说到这,我们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法活了!(124)
到了公司,远远看见一帮人围在楼下,闹哄哄的。
看,是我的粉丝团。我对阿文说。
咦,怎么都是男的啊?
我定神一看,果然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嗨,这有什么希奇,我俩是中年男人的偶像。
应该这么说,我们是大众的偶像,包括中年男人。阿文补充。
我施施然下了车,走进公司大楼,中年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对其中一个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目露凶光,便赶紧收回笑脸,低头上楼。
到了公司门口,问前台小章:门口怎么都是人?
小章的回答令我大跌眼镜,楼上一家公司欠包工头钱,包工头召集了一大批民工来讨债。
之后又从同事口中得知:欠钱公司的员工见这架势早已经溜之大吉,讨债的在这堵门呢!
我将谜底告诉阿文,想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拉出来,结果她叹了一口气说:作为一个大腕,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就是当个普通人!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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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终于要来看我了,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我又去买了一张地毯放在书房充当床。下班以后,想到自己还有条薄被在以前的房子里,就跑去拿。
天已经黑了,以往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坐在单元门旁边聊天的,那天也没见着。一只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楼道灯坏了,接着手机的微弱光亮,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开裂开一条缝,缝里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戒备。我疑心自己走错门了,抬眼看看房号,问道:请问冬冬在吗?
不在。门依然只开了那么一点,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
还没有回来吗?我又问。
恩。对方吝啬每一字,却仿佛在黑暗中窥视我。
我头皮发麻,觉得这一切好象恐怖片里的场景,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我继续追问或者推门进去,将会招至杀身之祸。
正准备转身离开,冬冬回来了。
她见到我好高兴,你怎么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过来拿点东西,还以为你在呢!
进来说吧!冬冬把我拉进屋。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有点眩晕。
过了片刻,我才发现,这套房子已经大大变了样:我的房间摆了两张高低床,大衣柜上贴满了挂钩,钩了若干长裤和衬衫,书桌上堆满了杂物,沙发则被挪到了客厅。
屋子里,充满了腥甜的人的气息。
冬冬进屋帮我找箱子,找了一圈没找着,后来发现竟然在客厅,上面铺了报纸就成了饭桌,油腻腻的泡面碗就摞在上面。
七手八脚把我的箱子解救出来,上面盖满灰尘并且印上了一块油渍,暗乎乎的。
这个箱子不是什么名牌,刚进大学时买的,箱口用白雪修正液写着99中文 蓝,至今字迹依然清晰。之后的七年里,我换宿舍、搬家、去上海、回南京,它一直陪伴着我,如同一个长久的伙伴,忠贞不移。所以我一直很宝贝。
看着那块刺眼的污渍,我特别生气,看着冬冬抱歉的站在一边,这股火又不知道冲谁发。正巧,刚才在门内窥视我的细眼睛男生将门重重的关上,我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干吗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被我冲了这么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原来我的房间,对,现在是他们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不一会,房间里传来劲爆的枪战声,应该是在打游戏,一片嘈杂中,男孩嘶哑着嗓子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不一会,又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是一对小情侣,女的背只小包,男的提了几个馒头,一包熟菜。
我与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女的放下包半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脱鞋,男的发现充当饭桌的箱子不见了,气呼呼的将吃食往电视柜上一放,解开塑料袋,拎出只鸡爪子,空气中又弥漫了食物的味道。
正和冬冬聊着家常,男的发话了,喂,箱子是你的吗?
我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你是房东吗?给我们添一个饭桌啊。我们住客厅,既没有床又没有桌子,太不方便了。
我吃惊不小,原来这小小的客厅竟然也被租了出去,60平米的两居室,按床位计算,一共住了8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房东。
于是,男的继续专心啃鸡爪不再说话,女的脱了鞋后也不去洗手,用塑料袋包了手指去撕馒头。我看得心里那个难受哇,仿佛一万只蚂蚁在爬,打算赶紧离开。
蓝,你先别走。冬冬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房间里也是一片凌乱,被子没叠,衣服胡乱的搭在椅背上,皱皱巴巴。
冬冬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给我,先还你这么多,有了我再还你。
不急,你先用着吧。我看了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情况,推测冬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不不,真的不用。冬冬把钱塞到我的包里。
这房子怎么住了这么多人啊?我忍不住问。
多分摊点房租呗,这是我的主意。冬冬无奈的笑笑。
身体好点了吗?
冬冬还是笑着,不再说话,良久,她开口: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下楼时,我扭头看了冬冬一眼,她正倚门站着,仿佛一尊雕塑。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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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统统给换了,钻进被卧,有清新的香皂味道。给老爸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乘坐的车次。我都安排好了,你们来视察吧!
周六一早,我兴冲冲去火车站接站。新建的南京火车站正朝着玄武湖,宏伟壮观,因为太宏伟了,以至于根本找不北。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朝外走来,一个旅行包的袋子断了,每走几步,老爸就要放下包,再重新提起来,看得我好心酸。
我迎上去,意图接过包,老爸一躲:你哪拎得动啊?
老妈是老爸的忠实fans,连连帮腔:是地,是地,你拎不动地!
懒得辩解,我抢过行李,快步走在前面,老爸在身后悄悄说:你看看,女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睛湿润了。后来,我将这一幕说给阿文听,阿文感慨的说:从记事起,吃鸭蛋时,我爸一直都把蛋黄挑给我吃,有一次,我看见他把蛋黄挑到我妈碗里,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
我把他们带到我的新房子,一进小区,老爸就开始赞不绝口,恩,不错不错,种了不少树!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就好象小时候考试考了好成绩,迫不及待要拿回去展示。
一开门,老妈惊呼:哇,这么大!
唉,房子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当然大。我问:还成吧?
老两口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还可以!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内敛家庭的孩子,还可以向来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吃了午饭,带着老爸老妈去楼下转转,熟悉环境,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场、哪里是银行啧啧,生活还挺方便的哦!
现在肯定要升值了。
看,那里还有一个市民广场!
南京的市民广场最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呼我应,如同要好的小学生。我心里直乐:看来我要过上一段温馨、舒坦的家庭生活了。
家长大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添置餐桌椅一套,算是送给我的乔迁之礼。送此礼物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无法习惯将地板又当桌子又当床。
早晚能吃现成饭,回家啥事不问,往我的地毯上一躺就等开饭,吃完饭碗一丢,继续躺在地毯上看电视。房间里充满了人间气息,让我迷恋,每天恨不得下了班就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久留。
当然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每天被老妈你还不找对象的唠叨所包围。五十出头的妇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认准一件事,一定要说服你,而且根本不懂得策略,唯一的方法就是:反复的、不知疲倦的说啊、说啊。她的丈夫们,也就是我的老爸早已经习惯,可以就着唠叨声吃饭、浇花、上厕所,充耳不闻,该干吗干吗。
我还没到这境界,听了几遍就觉得头大,可惜猴子离得太远,否则一定拖他回来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哪怕名节不保,至少落个耳根清净。
早晨9点上班,一般来说,8:30以前就到岗的同志,基本上都是家有上学郎,送孩子上学后,总不能在马路上溜达,只能提前上班;而提早五到十分钟抵达公司的,都是已有家室,生活规律的已婚人士;每天踩着8点59分的尾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来打卡的,基本上都是以我为典型代表的单身汉。
按惯例我都是8点一刻起床,像打仗一样赶去上班。自从老人家驾到,我每天六点半就被拖起来,以至于每天沦落为和上学郎的爹娘一同上班,上了msn,一眼望去,小头像都是暗的,顿时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家中有了烟火气息,阿文开始热爱来蹭饭,若是我加班稍稍迟了点进门,她已经笑眯眯盛第二碗了。隔三差五,还把闻易先生给捎上,带了光鸡活虾,就往我家冰箱里一塞,颇有点打持久战的意思。
闻易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吃了饭会争着抹桌子洗碗。老爸会摆会一副大男人的模样:坐着别动,我在家就是从来不动的!
喂!你!坐着干吗呢?去烧点开水!老妈在厨房一声令下,老爸如被针扎了一样,尴尬的站起来去干活。
收拾了碗筷,他们四人凑一桌子打麻将。刚开始都是亲亲ai爱,和和气气,不出一圈就翻脸,你怪我出错牌,我怪你不出冲,一场麻将下来,一对夫妻和一对准夫妻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比较厉害的一次是老妈把牌一推,回屋收拾行李扬言要自个儿回常州。我和阿文轮流劝,她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硬是把我老爸二三十年来的全部罪状历数了一遍,时间可以精确在某年某月。
闻易在外面劝我爸,老爸比较老实,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容易吗我!闻易也不太会劝架,反反复复也一句:是是是,您不容易!
谁知第二天,老两口又手挽手买菜去了,和睦无比,堪称模范,可一上牌桌,还是吵得一踏糊涂。
阿文小姐是个直脾气,而且牌品还极差。这姑娘嘴皮子利落,脑筋转得又快,只要闻易出错一张牌,她能因为所以之乎者也,讲出一连串歪理邪说。一次闻易给气得实在没折了,一推牌说不玩了,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耐不住,找了副扑克出来斗地主。
我在屋里上网看八卦杂志,听着客厅里人声鼎沸,觉得异常踏实。
一天吃晚饭,老妈突发奇想,委托阿文给我介绍对象,你有眼光的,看看小闻多么好!
我一下子想到柴博士,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对阿文说:瞧你自己找的,再瞧瞧你帮我介绍的。
阿文跟我老妈撒娇:阿姨,我给蓝介绍了一个博士呢,她看不上!
老妈一拍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啊?博士你都看不上?你想找个啥样的啊?国务院的?我觉得我老妈有讲相声的天赋。
老爸解围:吃饭,吃饭,慢慢来嘛。
老妈瞪眼:她多大了?还慢慢来呢!
提到找对象,老妈连食欲都没有了,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青青比你还小两岁,人家都结婚了,找得是个公务员。青青记得吧,张叔叔的女儿,长得比你还难看我急眼了,把碗一推我有多难看?
老妈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没有你好看!
再看看阿文,早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别生气啊,你挺好看的,真的!
可老妈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她继续说:你说说,你说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啊?
我要找个大款,行了吧!我赌气说。
老妈很严肃很痛心的说:唉,大款能看上你?人家都要找年轻漂亮的。
我丢下碗就走。
吃完饭,阿文就冲到我房间,倒在地毯上狂笑不止。
笑过了,她找了本李碧华的《霸王别姬》,横躺在那里看。这算是部悲剧吧,但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每隔十分钟,这个女人就要捧着肚子大笑一气。
最后她问我:哎,你是你妈亲生的吗?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在老妈的委托下,阿文正式开始帮我物色个男朋友。其实她手头的资源也很有限,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即将结婚的。
干脆我帮你上网找吧。这个女人走投无路,竟出此下策。
然后她未经当事人同意,三下五除二帮我在征婚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我登陆上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晕,帖子是这样发的:出生江南水乡的她,正是二六好年华,现独自在异乡打拼,有房,渴望有个肩膀依靠。希望他条件相当,有责任心和进取心。
当即打电话给阿文:你发的什么帖子,不文不白,狗屁不通?
阿文做惊讶状:啊?挺好的嘛。
我说:条件相当是什么意思?你干脆具体点嘛?
阿文装傻:怎么个具体法,具体到每个月基本工资多少,奖金多少?
你至少应该具体到,对方有份稳定工作吧。
你怎么这么笨啊?条件相当你懂不懂,就包括有稳定工作了。
我简直被她打败了,好好好,相当就相当吧。二六年华在古文里是多大你知道不?
是十二岁!姐姐我两个十二岁都不止了!
阿文连声说:我又不是学中文的,我哪知道啊,我就随便这么一写。
后来她又去跟了个贴,特别说明:她26岁。
从此我再也没好意思登陆那个论坛。
可是阿文穷追猛打,基本上每隔几个小时就跟我汇报一下情况:这会在点击率已经有三十多了、有人给我留言了,留言已经超过十条了我纳闷了:咱还挺受欢迎?
晚上阿文把电脑打开给我看,晕,都是什么留言啊?
超风哥哥:我可以吗?请问你的房子在市区吗?有贷款吗?
意大利之魂:都有房子啦?好厉害的女人,我的QQ号是*******,请加我。
空白文件夹:现在买套房子不容易啊,我刚刚到南京,还在创业阶段,有房子的你愿意接受没有房子的我吗?下面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90%的留言都与房子有关,要么就是问我在哪家公司工作,或者问我收入如何。总而言之,大家对我这个人本身,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倒在地毯上起不来,阿文也很沮丧:我应该忽略房子的。
然后她安慰我:我相信,你比房子价值高。
在众多留言中,我挑了一个叫冷枫红舞的男人回复,他的留言很简单,就一句话:可以聊聊吗?
阿文嘟囔了一句,这个家伙的网名怎么这么女人气?
呵呵,我终于得到卖弄的机会了,有出处的,姜夔的《法曲献仙音》,屡回顾,过秋风未成归计。谁念我、重见冷枫红舞。唤起淡妆人,问逋仙,今在何许?′一般人不知道的!
阿文看我一眼,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酸!
看着冷枫红舞四个字,我不知道,网络的那一头,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相识自然是从聊天开始,冷枫红舞太绕口,我叫他冷枫。
我知道了冷枫是北京人,在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今年31岁。在他传来的照片中,我看到这个男人有着干净的面容。
开始通电话,他的声音很柔和,说话速度很慢,但是思维敏捷,知识渊博。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个男人有着不错的出生以及好的教养。
某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他问我:愿意见面吗?
我走到阳台,看着雨丝在路灯照耀下飞舞,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脑中将田飞、猴子、柴博士,以及关杰一一掠过,我问自己: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重新回到电脑前,发了一个笑脸符号给他,对他说:好。
父母已经睡了,贴着门,可以听见老爸微微的呼噜声。
看看表,夜晚十一点了。
我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之间有些惶恐,我觉得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难道又要经历一次改变?那么这次改变,是福是祸呢?
干脆现在就见面?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提前知道谜底,总是猜谜的人所希望的。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事实上,大龄男女为了谈婚论嫁的约会总不会那么随性,我们约了彼此都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周六下午4:00,在星巴克。
阿文知道了问我:4点是谁定的?
他定的。我说。
这个女人陷入了思考,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这个男人狡猾狡猾地。
为什么?我很好奇。
你想啊,4点是个什么时候。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如果他看上你了,肯定提议共进晚餐,如果他没看上你,喝会咖啡就一拍两散了。阿文很专业的分析。
嗨,你还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啊。他看不上我,我也能看不上他啊!听了阿文的解释,我哭笑不得。
这倒也是。等你好消息吧。阿文说。末了又嘱咐我:如果聊不来,发个消息给我,我冒充你们老总来解救你!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事务异常繁杂。
周末的约会似有似无,忙的时候全然忘记,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一桩心事。仿佛考生见考官,无论考试是否重要,这样的见面难免让人觉得忐忑。
想起十八九岁的时候,高傲的如同小天鹅,总是挺着脖子蔑视一切,以为会遇见骑着白马的王子。哪里想得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去相亲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上司报来一堆资料,蓝,辛苦一下,加个班,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周一例会要用!
领导肯说句辛苦一下这样的客气话,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哪里敢拒绝呢?
不辛苦。我微笑着接过来。
眼着领导的身影消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啪把资料一掼,人摊在椅子里,奶奶的,要人活不要?
隔壁座位的同事听见了偷笑,虚伪!
跟你学的!我回他一句。
这位仁兄一打业务电话,假笑连连,哈哈哈的声音震得响整间办公室,一连串的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没错。结果挂了电话就骂娘,狗曰的!
每每听到,我心里都发毛:那些向我推销保险、推销化妆品的家伙们,当着面极尽恭维之能事以后,暗地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下班了,我将资料统统塞进包里,包包顿时重了不少,压得肩膀都痛。
走在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呈豆芽状,基本上已经与挺拔断绝关系,肩膀似乎是一边高一边低,这令我大为惶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相亲成功,我就辞职,老娘不干了!
周六那天一起床,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披头散发坐在电脑前与Excel拼搏了。期间老妈数次探望,问得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搏斗了一个上午,还有一半的数据没有统计完,看着屏幕上无穷无尽的小格子,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直挺挺躺在地毯着,再一次幻想自己能够中体育彩票。
我无数次想过,如果中个一千万,我该怎么去花。开始想法比较单纯,就是环游世界;后来开始有了忧患意识,决定将大部分钱存起来吃利息最近一个阶段,我的想法是,买30套房子租给别人,我每天都去收一次房租,这样的日子既没有压力又够充实,如果哪个月有31天,那么我还有一天的假期。正当我盘算这30套房子应该买在一个区还是买在各个区时,老妈又冲进来:你到底出不出去?
出去?到哪去?一时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出去约会吗?老妈神色紧张,惟恐我一直呆在家里。
下午四点呢,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个臭阿文,肚子里就是存不住事,我心里埋怨阿文多嘴。
老妈松了一口气,很笃定的望着我:那你晚饭不回来吃喽?
这个问题很敏.感,被我搪塞过去了。
整个午饭阶段,老妈一直在给我上爱的教育,你年纪不小了,也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选干部,不就是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吗?你看看你爸,要啥没啥,我跟他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的。现在研究生一大把,你这个本科学历也没什么了不起,再说,你长得也就一般话老妈把我们父女俩打击的一踏糊涂,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你说我爸要啥没啥,我呆会告诉他!
你告诉他我也不怕,你们俩一个德性,自命不凡!老妈退休多年,以和张家大妈李家大婶打麻将为乐,居然会说自命不凡这个词,实在有点不简单。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我又开始干活了,总希望能把事情做完,头脑里也不用惦记着了。期间,老妈又数次敲门骚扰:时间差不多了噢!
待时间真的差不多,我推门出去,只见老妈正在择韭黄,面前摆个小闹钟,好象要测试择菜速度一样。
我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门,老妈叫住我:喂,你就穿成这样啊?
我穿成哪样啊?
总归要打扮打扮嘛。
不高兴,我又不是去见美国总统!我推门出去。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唉,都要上战场了,当娘的还在给我泄气。
138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彼此都迅速的认出了对方,相视笑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你要喝点什么?和电话里一样,他的声音轻而柔和。
卡布基诺吧。记得有一首歌叫《卡布基诺》,我听了以后,从此去星巴克就只喝这种咖啡,搞得好象很有性格,其实真的是不懂咖啡,随便点点。觉得这款咖啡味道不错,就干脆放弃其他的尝试。单从这点也足以证明我是个长情的人。
我要冰拿铁,不加糖,谢谢!
未曾谋面过的男女见了面,话题总归是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
你是不对咖啡很有研究?我问。
还好吧。对方比较谦虚。
我点的卡布基诺有什么来历呢?
卡布基诺是在偏浓的咖啡上,倒入以蒸汽发泡的牛奶。咖啡的颜色,就象卡布奇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外衣上覆盖一条头巾,因此而得名。此君不谦虚了,侃侃而谈,看来我问到了他兴趣所在。
谈了一会咖啡,开始切入整题目。
你和照片上不一样。他说。
怎么不一样?
比照片漂亮!
也就是说,我照相不上相喽。我逗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急了。
欣赏着窗外 流动的风景,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洒下斑驳的光,大约是周末的缘故,行人脸上也都是轻松的神色,一对对的情侣亲密走过。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了五点半,他很自然的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点点头。
139晚餐是在一家小有情调的中餐厅解决的。
他很绅士,为我拉开座椅,挂起外套,席间,用公筷帮我添菜,并适时让服务员为我换口碟。不殷勤,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吃到半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恩、啊说了几个个语气词便挂了。随后告诉我,一个哥们!
我觉得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因为我并没有要他解释。
吃完饭,他打车将我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却并没有下车。
待我走出几步回头,车子已经调头驶离,只看见红色的尾灯忽闪忽闪,随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也许,他也像我一样,为了结婚这个目的,按照程序进行一场恋爱,礼数周全、面面俱到,却全已没有了少年时的炙热和激情。
在楼下稳定了一会情绪,我慢慢上了楼。
父母大人正端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见我进门,同时精神抖擞的抬起头。老妈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还是先洗澡吧!老爸说道,同时瞪了老妈一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气。
我慢腾腾的换衣服、洗澡、用吹风机吹头发终于,老爸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丫头,怎么样啊,到底?
就这样吧。我轻描淡写。
就哪样啊?两人急得都要跳脚了。
就第一天见,我哪知道怎么样啊?处处看吧。
听说处处看,老妈有点放心了。想了一下,又对我说:什么时候请人家来吃饭?
得,又让人家来吃饭,老妈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难道她就不懂什么叫做矜持吗?
我说:咱家连个沙发都没有,免了吧。
结果我周一下班回来,就看见我家门户大开,几个工人扛了巨大的包装盒往里搬,揭XX装,是一组崭新的大红色布艺沙发。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140与冷枫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给我的感觉是,有他最好,没他也成。
估计在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觉。一次几个朋友聚会去唱歌,玩得high了点,手机揣在包里听不见响,待12点散场的时候摸出来一看,12个未接电话,10个来自家里,只有一个来自他。后来我没回过去,他也没再打来。
我们每天中午通一个电话,晚上通几个短信,一个星期见一次面,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电影。经济上分得也很开,如果这次是他掏钱,下次一定是我买单。轮到我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这事退回到几年前,我一定会觉得特别不爽,男女约会,哪能各掏各的呢?事过境迁,这种不与时俱进的观念早已经被摈弃,相反,这种现代的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后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听说我们采用AA制约会,阿文相当忧患的说:我不看好你们。
钱钟书先生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就够结婚资本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问你,他亲过你吗?阿文凑过来,大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没有。我照实说。
阿文捶胸墩足,做疯狂及不可理解状。接着又抱了一线希望问:你们牵过手吗?
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电影,突然下雨了,他拉着我的手冲进出租车。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说,反正我觉得你们挺悬。阿文下了结论。
你这张乌鸦嘴!
141冷枫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长云,据说。这哥们1米90的大个,开了个汽车改装小铺子,业余时间喜欢打篮球、搞户外,也是单身汉一个。
我和冷枫约会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有时会半途加入,然后开着他那辆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捷达送我们回家,先送我,再送冷枫。
某日三人一起吃饭,聊起婚嫁问题,长云问:哎,我说你们啥时候操办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水。
冷枫开玩笑道:我听蓝指挥。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我问长云:你呢?啥时候找一个啊?
长云说:我自己找不到。你帮我介绍啊?
冷枫看了我一眼,对长云说: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有主了。
我笑道:应该还可以挖掘几个出来。
好,拜托你帮我挖掘。那日,长云铺子里有事,吃到一半,便开着他那辆噪声巨大的车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问冷枫:你说长云会不会喜欢护士,我一个同事的妹妹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是个美女。
冷枫只是冷淡的说:谁知道呢?
饭毕正准备结帐,服务生告之:刚才那位先生已经过单了。
我小人得志难掩高兴神色,长云这家伙挺靠谱的嘛!
冷枫继续冷淡,也许吧。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令我不爽,本来预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的,这会也提不起兴致。
有点累,我想回家了。我说。
那我送你吧。他招手拦出租车。
不用了,今天还挺早的。当时才八点钟,街上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拦到车了,他为我打开车门,随后自己也就势坐了上来,送吧,否则我不放心。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他送我,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发自内心?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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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双休日终于能找个男人出去约会了,老妈放心了不少。
可每次与冷枫约会,老妈都嫌我回来早,一进门,她开口必是一句话,才几点啊?
难到您希望我夜不归宿?
现在什么时代了?夜不归宿也没关系,两人在一起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老妈开明的令我意外。
没过多久,她又嫌我们进展太慢,恨不得我即刻就将冷枫带回来见家长,然后就去领个结婚证,最好十个月后再能生个小孩出来。
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如果你生宝宝,我负责带,肯定养得白白胖胖。
一抹身,她老人家又跟我老爸表态:女儿将来生小孩让她自己带,我们到处玩玩,高兴就来南京看看他们!
饭桌上我和老爸一交流,老妈又换说话了:如果生个女孩我可以帮你带带,男孩太皮,我不喜欢男孩。
真是受不了,一般都是老婆婆嫌弃儿媳妇,哪有自个的亲妈嫌这嫌那的。我跟老爸说:幸亏我现在不是叛逆期,否则给我妈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
老爸赶紧说: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老妈很是气:都走都走,要走给我走远点,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别吃我做得饭,别穿我洗得衣服,我1980年嫁到你们家见老妈又大有忆苦思甜之势,老爸立刻投降:我说着玩儿的,我才不会走呢!
对于咱妈一系列异于常人的语言和举动,阿文给出了很经典的评价:一位绝世无双的大妈!
冷枫生病了,肺炎,不大不小的病。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家静养,冷枫妈妈得知后心疼不已,火速从北京飞过来。
来的前一天,冷枫与我开玩笑:呵呵,借此机会要提前见婆婆了。
恰巧那几天公司不忙,我干脆打报告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老妈吃醋:啧啧,我跟你爸来你都没休假。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重视与冷枫母亲的会面,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的初衷一样,都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这么做。
冷枫在公司负责信息的打包与传输,正常情况下,只要确认对方收到就行了,但是他无论多晚,一定会等到人家将所有资料审核完毕后才会下班。我也一样,每每给客户发货,人家收到还不行,必须待工程师确定无异常,才能放心。其实,谁愿意加班苦等啊?
也许,对待感情,两个人也都是同样的认真而且负责任。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东西,除了认真和责任,还应该有些冲动和激情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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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冷枫妈妈的到来,我去超市买了鸡鸭鱼肉及各色蔬菜,准备一展身手。多日不操练,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也就是那天,我才有机会见识冷枫的家位于城市中心的三房两厅,装修的简洁大方,仔细看看,方觉豪华:厨房是全套的进口橱柜,卫生间则是清一色科勒卫浴。墙壁是浅灰色调,油漆并不是直接刷上去,而是在刷漆前,先在墙壁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网,才能制造出如此微妙的凹凸效果;地板是北欧枫木的,亚光面的,质感犹如丝绸。
凭我有限的装修经验来看,这套房子的装修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
正在宽敞豪华的厨房里忙活,红红绿绿分门别类放在盘子里,灶台上炖着一个紫沙锅,里面是一只正宗的草鸡,已经用文火煨了三四个小时了,这会正滋滋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味溢了出来。
听见楼下如同赛车一般的嗡嗡声,我知道,是长云将冷枫的母亲接回来了。忙擦擦手,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冷枫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相当有气质,白衬衫黑长裤,都是上好的质地,脖子上别出心裁的系了条繁花丝巾,颇有女人味。我心中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每个阶段都有独特的美,只是大多数女人没有挖掘属于自己的美丽。
见儿子身体恢复的不错,阿姨的心情大好,说说笑笑特别开朗。她退休前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素描展示给我看,闺女,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吃饭的时候,冷枫妈妈尝了尝我做得菜,顿时赞不绝口,开玩笑说,可以和王府饭店的厨师蓖美。说得我心花怒放,连连给她夹菜。
趁他妈妈去拿纸巾,冷枫悄悄对我说:我妈妈口味偏重,你做得菜味道太清淡了。
然后还偏过头与长云说:这就是南北方的诧异。
我挺不乐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了,不怪你,别太介意。冷枫显然不愿意与我吵嘴。
但我心里却憋着股火:也就是你妈妈来,我才巴巴的请了假,忙不迭的又是煮又是炖,吃得老太太笑容满面,怎么搁你这一句客气话没有,还尽挑刺?我爸妈来我还没这么伺候着呢!
见我面露愠色,冷枫暗暗踢了我一脚,意思是别让她妈看出端倪。
我想想也是,老太太难得来看趟儿子,咱得大度一点,况且她儿子还生着病呢。
吃完饭,看看屋子里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大老爷们,我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站起来收拾洗碗。
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在客厅聊天,心里那个气啊,早知道就说自己不会做了,一会早什么都是我做。
就这样,我第一次到冷枫家做客,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度过的。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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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猴子,我正在与一个男人处朋友。猴子第一个反应是:有我帅吗?
中等以上姿色吧。
猴子第二个反应是:总归要比田飞帅吧?
我打击他:如果硬要比较的话,田飞是最帅的一个。
猴子在msn上打出了数十个晕倒,然后大骂我没眼光,他说:我在这里,当地姑娘都夸我是中国第一美男。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当地姑娘看过几个中国男人?他们看过王力宏吗?看过周润发吗?看过梁朝伟吗?
言归正传,猴子问我:这个冷什么红舞,唉,什么怪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不正常。
他怎么样?
还成吧,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
他对你呢?
也是不温不火。
听了我的描述,猴子评价:你们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有点像谈生意!
冷枫的妈妈难得来趟南京,负责陪老人家四处看看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长云身上,冷枫妈妈带上老花镜,研究了一番南京地图,然后跟我说:我要去台城。
霍,我心里有些吃惊,南京的著名景点很多,中山陵和明孝陵似乎都是一般游客的首选去处,直接导致这两个地方的门票节节攀升,没想到冷枫妈妈独辟蹊径,找了这么一个清幽的去处。
阿姨,您太有眼光了,台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由衷的说。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与明都城相接,西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响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说: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参与游玩,老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不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玩,人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说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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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个嫩阴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鸡鸣山东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鸡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人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鸡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我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钟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鸡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这是人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然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计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平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的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奇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鸡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尝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太快了点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的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太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冷枫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鸡鸣寺门前的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路走过,不时有人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黑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发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妈妈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老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老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我们走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理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因为他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我: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紧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军。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我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打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还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安理得,令我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到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题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学不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营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并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似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不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鸡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他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打住。人家真不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馍两块五一个,买一打都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班,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惯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了。他再三跟我强调: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我回来啦。这次出去比较顺利,昨天夜里一口气写了很多。统统贴上来。但是需要说明的是,我明天开始,将会5天都不能更新,因为我要去参加羽毛球比赛前的集训。
我现在很后悔参加这个比赛了,原来就想着能够不花钱打打球,哪晓得公司这么重视,搞得我心理压力很大。我连发球都不会,上场不是丢人吗?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小学六年级
猴子回来后,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子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我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有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的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伙(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的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的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区,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本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了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机,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养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当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死你也生不出来!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难,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一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不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罗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下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么灯?
不对,是狗屎黄!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中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着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不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绿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情一片,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怀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是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高中一年级
太多,留个脚印,有空慢慢看。
我就爱我自己。
初中二年级
小学六年级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们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来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一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八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有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虫正在欢快的鸣叫,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可真是都市里难得的闲情时刻。猴子在絮絮叨叨的与我描述他与老外女友的相识过程。
我和几个朋友去爬山,也不是很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吧。这种山,平时我都不爱正眼看,几个菜鸟硬要喊我去指导指导,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就带上装备去了。谁知道这帮菜鸟里有一个傻妞,居然打算穿双平底休闲鞋上雪山,我让她赶紧回家,爱上哪玩上哪玩去,她硬是不干,我们吵猴子说得唾液横飞,我听得也是兴趣勃勃,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听见后面有人用南京话喊:等一下!
我们也没在意,猴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吵起来,那姐们高啊这时,后面人又喊,哎,喊你们呢?听没听见啊?
我一回头,只见两个楞头青合骑了辆挺王摩托车就在我们身后很近的位置,驾车的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后座那个则一身黑运动装,怀里还抱着个尺把长的黑棍子,我第一个反应是:猴子遇见熟人了。
然而,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却说:把你们的手机钱包掏出来!但语气平和,态度谦虚,我差点以为他在跟我们说:天黑小心点走。
估计猴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我俩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两个家伙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黑衣服跳下车,用极慢极显摆的动作将黑棍子拜开,原来是一把亮闪闪的长刀。
他将刀亮出来耍了一把,姿势有点像参加我型我秀,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将刀给插回去。依然用很温柔、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说: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吧。
我和猴子这回彻底明白了,咱俩遇上抢劫的了。猴子表现的相当镇定,他护住我,很平静很严肃的说:不行,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不能给你们。
两个毛头小子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也许刚出道没想那么多,被抢者也是什么类型都有。赛车服居然问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什么重要资料?
猴子说:我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小.妹的录象。
思索片刻,赛车服又提了一个为荒诞的建议:那你找张纸头,把号码抄下来。话刚说完,黑衣服就使劲拉他,不行,太费时间。
我见两个人都围着猴子,并且一心一意的在商量如何解决手机问题,没人注意到我,于是我便悄悄挪到暗处,然后飞奔着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110,110吗?我和我朋友在紫金山遇到抢劫的了!
接电话的女警训练有素,她语速极快的告诉你:别着急,把具体地点告诉我。
我得得瑟瑟将地址报给接警员,她安慰我:别慌,警察马上就到!
电话一挂,我依然手足无措,这会见到路上有车,赶紧给拦了下来,是位中年男人驾驶的。我气喘吁吁的说:先生,麻烦你帮帮忙,我朋友在前面被人抢劫!
中年男人也很诧异:你找我干什么,找警察啊!
我被他这么一问,脑筋也有点转不过弯:我我我,我找你见义勇为啊!
估计中年男人以为遇上精神病了,便关上车窗兀自开走了。
我都快急死了,既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猴子有没有危险。后来想想,反正警察也快来了,我又硬着头皮往回头走,想去救猴子。
此时,只见一辆摩托呼啸着驶过来,开车的冲我招招手:再见噢,朋友!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居然就是抢劫我们的两个家伙。
天呐,这都什么事啊。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抢劫事件远远超出了我的智力范畴,我站在路边发愣:到底是抢钱还是演电影啊?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逃避。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在想念。
总有某个时刻,会承认那些不闻不问、等待、坚强、微笑,都只是隐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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