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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百度帐号内容简介:  & & 为了新闻社的明天,凌好好决定,就算是撒旦王子,她也和他耗上了。& & 采访是她的目的,跟踪是迫不得已,只是为什么耗了半天,每次都是自己气得半死?& & 他绝对、绝对是她命中的克星!& & 才打算离他远远的,他却突然在她面前说他爱她。& & 他爱她?!& & 她迷惑了。& & 他的爱是那么的强烈,而她呢?& & 爱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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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G大,和煦的阳光洒在校园里,到处都是虫鸣鸟啼,一片生机盎然。
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无声地停在G大的校门口,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也让G大门口的警卫和传达室里的警卫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看这排场,一定又是重要人物到了。
坐在驾驶座上、身着制服的司机恭恭敬敬地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后座的车门前,九十度弯腰地打开车门,“少爷,您的学校已经到了。”声音之中充满了敬畏。
白色的WEIDA运动鞋露出了车门,紧接着,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从车厢内跨了出来。
啊!无论是路人还是警卫都无声地发出赞叹声。好美的人!
丰泽乌黑的及腰长发被一条浅蓝色的绸带松垮垮地系着,白皙无暇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尖尖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单风眼,迷人且媚人。 的鼻梁和薄薄的粉色菱唇是绝美的搭配。他美得精致 ,美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美得邪气阴沉,让人犹如看见了魔王撒旦般,心有畏惧。
既然是众神的宠儿,为何却散发着那令人心有余悸的邪魅气息?
如果……他的身上没有散发出那阵阵让人后怕的邪气,那么,这绝对是一个引人驻足欣赏的美丽画面。
强忍住身上打哆嗦的冲动,警卫长走出了传达室,好冷。越接近眼前的年轻人,他就越有冒冷汗的感觉。破天荒了,以他四十岁的“高龄”,竟会去害怕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硬生生地把脚步停在距离来人五步之遥的地方,警卫长谦恭有礼地问道:“请问你们是来找人还是……”
“我们家少爷是今年日本东大来的交换生,请问校长室在哪里?”原本站在年轻人身后的司机跨前一步代为回答。就他所知,少爷一向不喜欢和人多说话。
“今年东大的交换生?”警卫长赶紧整理起脑子里的资料库,今年东大的交换生只有一个——“难道……您就是、是清水御臣?”在看见司机的点头后,警卫长的瞳孔霎时瞪大,看向了眼帘下敛,邪气阵阵的年轻人。他就是排名日本前三位的清水财团总裁清水龙之介惟一的儿子,清水家族惟一的继承人!
喃喃地说出了校长室的所在,警卫长呆在原地足足站了三十分钟……
“唉……”第一百零一声的叹息从新闻社的社团办公室里传出,凌好好坐在新闻社开会专用的圆桌旁,单手托着下巴,不住地叹息。
当初的年少无知换来了今天凄惨的下场,说她是自作自受也不为过。想当年大一刚人校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轻易地被大三的前新闻社社长赵学人以一串烤鱿鱼和一瓶牛 拐进了新闻社。
在新闻社悠哉地过了一年直至赵学长大学毕业,潇洒地拍拍 走人,且临走不忘把社长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幸福时光算是彻底结束了。不是她抱怨,当任何社团的社长都比当新闻社的社长要好。像她,不但要撑着整个新闻社,还得四处奔波去逮那些“逃窜”在外的社员。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新闻社的社员少得可怜,连她在内也不过是十个人,最近的一个还是她在去年好不容易在开学第一天先下手为强地抢进来的。本以为新进来的小菜鸟许天爱一脸老实,一定会很听话地多写几篇新闻稿,以减轻她的负担。谁知小菜鸟一进学校,就被学生会长司轩逸给盯上了,一路疯狂陷入爱河,前段时间更是举行了订婚典礼。
从此以后,只见小爱进学生会的门,不见她再来看新闻社的玻璃窗。看来指望小爱再来写几篇新闻稿还不如再去寻找新的菜鸟比较有希望。
除了小菜鸟许天爱外,别的几个不提也罢,其中一个是飞得她连影子都找不到,开会不来,交稿子不来,甚至连她放话说要把他强令退社,他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气得她干脆把他当做幽灵社员,置之不理。
而另外剩下的几个,各个懒得要命,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懒了,没想到他们比起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她宁可寄希望于自己。
至少,她一个暑假还死磨活挤地逼出了一篇新闻稿,就算“质”不怎么高,“量”还是有的。而那几个懒得快要成虫的人,连个题目都懒得提笔写,在开学时她向他们催稿,居然还很“诚实”地对她说“忘了。”气得她当场差点吐血身亡。真是一群欠扁的人,她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一下那帮人,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哎……”第一百零二声的叹息从凌好好的口中再次传出,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好臭,社团办公室在厕所旁边不啻为新闻社的一大败笔,即使她在社里喷光了一瓶空气清香剂,空气中还是不时地传来阵阵臭气,并隔三岔五时地伴随着冲水的声音。唉,耳朵太好使也是缺点,谁让墙壁和门板的隔音设备没通过IS9002质量认证,想不听到都难。
“老大,你能不能别再叹气了。”穿得凉快养眼的康美丽边嗑着瓜子边说道。听到老大这种叹气声,害得她连嗑瓜子的心情都快没了。
“要我不叹气?”叹气声悠然而止,充满了熊熊怒火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围在圆桌旁闲磕牙的这群人,“那你们这群王八蛋多少也给我交几篇稿子上来啊!”狠狠地仰头灌下了一瓶牛 ,凌好好吼出了她的愤怒。再这样下去,新闻社迟早会倒在她的手上,她可不想成为末代社长,遗臭万年。
怒吼的声音围着新闻社环绕了许久,围着圆桌嗑瓜子、吃话梅的人动作依旧。啤酒更是在某人的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平静得犹如耳边所听见的不是怒吼声,而是萧邦的小夜曲。
新闻社的开会历来如此,一个月总要开个一两回,大家围着桌子打打牙祭,聊聊天,借此把新闻社那点少得可怜的会费花干净。钱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花个痛快。
在看到自己的愤怒还不足以引发这帮混蛋的愧疚感后,凌好好只好主动出击,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坐在她旁边,将两条腿搁在桌上,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的新闻社副社长,“喂,夏石,你人死了啊!不会说句话吗?好歹你也是副社长。”只是冷眼旁观看她作战,太说不过去了吧。
“说什么?”夏石懒懒地瞥了凌好好一眼,“社长是你不是我,你说就好了。”他还是继续嚼他的口香糖比较好,没事何必去找麻烦。
“社长?!”愤怒的音量骤然提高,凌好好的气不打一处来,他还好意思说她是社长!
当初在赵学长辞去新闻社社长的职位后,由于没有人肯自动跳下这个火坑,担负起社长的重任,于是只好投票民主选举社长。检票时,票票都是弃权,惟独有一票,秉着众人皆醉它独醒的方针,醒目地印着她的大名。而更不幸的是,她仅凭着那一票的优势,
“万分荣幸”地当上了新闻社的社长。至于到底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人写下她凌某人大名的,她到现在还没查出,若哪天给她知道,她非得把那人剥皮拆骨,大卸八块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夏石,你皮痒了是不是?”凌好好站起身来,一把揪起夏石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揪了起来,有一米七八身高的她和一米八身高的夏石几乎是差不多高,两人的眼睛瞪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一个怒目以视,一个则无视对方的怒气,继续嚼着他的口香糖,一派悠闲自得。
“喂,武战,你觉得今天他们两个谁会赢?”戴着眼镜、留着胡子,蓄着长发的江内昌推了推眼镜,问起了身旁昏昏欲睡的武战。
“夏石。”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武战从身边掏出了支票本,签下数目和姓名,“老规矩,一万。”
江内昌接过支票,放在了桌上,既然有人要下注,他没理由不接受,当场开盘做起了庄家,“喂,你们谁还要下?”他询问着周围向来和他“同流合污”的人。
“你们又拿老大开赌了呀。”季宣宣抛了颗话梅扔进嘴里,看着下赌的两人,“小心这事干多了,会被老大打得残废。”
“怎么,你今天准备从良,洗手不干了?”江内昌有丝不解,奇哉,怪哉,宣宣平时不是最喜这事的吗?
“当然不!”干净利落地把话梅核吐进旁边的废纸篓,季宣宣掏出了支票填上一万,扔在了桌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特别是赌钱这档子事,需要人多才有气氛。
“一万,买老大。”
“宣宣都下了,我当然也只有跟着下了。”康美丽随即加入了赌局,一边签着支票,一边“爽快”地吐着瓜子壳,脸不红,气不喘地给地面制造垃圾,
“一万,买老大。”女人嘛,总要支持女人,省得阳盛阴衰,给男人霸了天下。
“我们买夏石……”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紧随其后地加入了赌局,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在凌好好转头的怒视中没了下文。
顶着两颗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孔雀头,京家双胞胎——京纵天和京横地赶紧见风转舵地改了口:“我们当然是买老大赢了。”开玩笑,老大可曾经是全国业余女子拳击大赛少年组的冠军。她的拳头谁挨得起。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会去老虎嘴边拔毛。惹火了老大,很可能会被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
“你们在拿我下注?!”凌好好眯着眼环视了一于人众,声音中蕴藏着无穷的火气。这帮社会的人渣、败类,平时连动都懒得动,一遇上吃、喝、玩、赌的事,比谁都积极。
怎么办,老大好像在发火了耶!“老大,我们可是支持你的。”双胞胎的声音献媚地响。先郑重声明自己的立场,以免等一下有挨拳头之虞。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那么生气?”懒洋洋的声音接在京家兄弟之后响起,武战打着他今天的第三十九个哈欠。
“就是啊,大家好久没赌了,手都痒了,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老大你就当没看到吧。”季宣宣吃着薯片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老大最好还是认真地和夏石打一场,让这场赌局有个结果。
“你呢,不会说句话吗?”凌好好瞪着依旧在嚼口香糖的夏石,他也是被拿来开赌的当事者之一,多少也该说几句话吧。
“又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把口中的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夏石合作地开了他的“金口”。反正他也时常拿别人来下注,一报还一报,没什么好抱怨的。
哼!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她才会那么生气。每次都拿她当下赌的对象,完全置她的怒火于不顾。也不想想她发那么大的火是为了什么。过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忿忿地放开揪着夏石领口的手,凌好好独自坐回座位上,猛灌着牛 发泄。理智和经验告诉她,就算她发再大的火,对他们这帮人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还不如省点力气喝她的牛 好。
唉,赌局的主角都没了,赌局当然也就玩完了。江内昌遗憾地看着散乱在桌上的支票。好不容易有机会开盘做庄家,没想到主角那么没有职业道德,说闪人就闪人。
五分钟后,康美丽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唤道:“老大。”
“干吗?”凌好好没好气地应道。可恶的美丽,拿她开赌,她会把这笔账记下的。
“昨天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刚公布了名次,你去看了没?”康美丽继续吐着瓜子壳问道。
所谓的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是学校的女生每两个月进行的一次评选,选出校园内最受欢迎的十位男生,然后把其姓名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以示公布。以便让校园内的众家女生认清金龟婿的所在,方便展开行动。当然被选上的男生无论是财力、能力、外貌都要是高人一等才行。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那几个人。”凌好好喝了一口牛 ,不在意地说。每次选来选去,还不就是那几个老面孔,毕竟现在的男人要财力、能力、外貌皆佳的,简直就和在沙漠里挑金子一样难。
“这次不一样,这个学期有新人进榜。”季宣宣在一旁答腔。
“新人?这有什么,又不是说以前没新人进榜过。”有人毕业,当然也会有人人学,排行榜进一两个新人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第一名还不就是司轩逸嘛。”他从大一进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下过第一位的宝座了,开创了G大建校以来的最高保持记录,想来就叫她咋舌。真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喜欢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不,今年的第一名是清水御臣。”康美丽语出惊人地说道。
凌好好正举着牛 仰头喝着,她就知道一定又是……蓦地,喝牛 的动作停了下来,三秒钟之后,白色的牛 尽数从口中喷泻而出。
“什么,这次的第一名不是司轩逸?”居然会有这种爆冷门的事发生。
“喂!女人,别把牛 喷得到处都是。”坐在凌好好对面的江内昌有些火大地指着喷到他衬衫上斑斑驳驳的 渍。老天,这件是他昨天花了三万元买的衬衫,竟然被她给这么糟蹋了。
“不过是一件衬衫嘛,何必那么紧张。”她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被她糟蹋了的衬衫,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康美丽,
“美丽,这次的第一名不是司轩逸?”她需要再一次确认清楚。
“对啦,是清水御臣。”
“大一新进来的?”
“不,大三,是今年日本东大过来的交换生。”
Shit!这个爱喝牛 的恶女人!被冷落在旁的江内昌只好愤愤地摸着鼻子自认倒霉。毕竟要吵架得有对象,而现在这个对象正和别人一问一答聊得“愉快”,连看都懒得看他,更别说是花时间来和他争论他的衬衫事件了。
日本人?!“你是说胜了司轩逸的是个日本人?”不会吧,那司轩逸也太不争气了,堂堂的炎黄子孙居然输给了小日本。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名字吗?他叫清水御臣!你听过哪个中国人有姓清水的?”康美丽翻了翻白眼。老大到底在听什么呀。
“没听清楚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凌好好随意地掏了掏耳朵,“那个姓清水的长什么样?”能够胜得了司轩逸,应该是不错吧。
“跟司轩逸有得拼。”康美丽考虑了一下后说道。
哦?“那他们两个人谁比较好看?”
“这……”一个给人圣洁、难以捉摸的感觉,另一个则给人美艳、邪气的感觉。就像是天使和撒旦,两种不同的类型,根本无从比较,“很难说是谁比较好看。”康美丽面有难色地说道。最起码,她就无法评定孰优孰劣。
“那姓清水的家世和头脑怎么样?”凌好好继续问道。要进入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除了外貌外,家世和头脑也皆要是一流的,而居榜首的人则更要样样远胜他人。
“日本排名前三位的清水财团总裁清水龙之介的儿子,清水家族惟一的继承人。以榜首的成绩进入东大。”康美丽答道。
那……“司轩逸不是和他差不多吗?没道理会输呀。”凌好好大声叫嚷道。虽然平时她和司轩逸常常会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但现在是中日美男子大比拼的非常时刻,说什么也要支持姓司的那家伙。
“拜托!老大,司轩逸都有老婆了嘛!已经是死会的人了,当然是敌不过身边没有半个女朋友的清水御臣了。”现在的女人都是现实的,这边不行就换那边,总归是把网撒得越大越好,能钓上大鱼是最好不过的,如若不然,钓上小鱼也能勉强充充数了。总比没有鱼要好。
好吧,算她说得有理。放下了手中的牛 ,凌好好突然面色一变,微笨地看着康美丽,“美丽,你好像很了解清水御臣嘛!”
猛地打了个冷颤,康美丽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假的微笑啊!
“我不熟的。”她赶紧否认。会发脾气的老大是正常的,换言之,会微笑的老大就是不正常的,因为当老大微笑的时候就是她正在算计你的时候。
“怎么会呢?你也知道,我们新闻社的人才现在是日渐凋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过会刊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新闻社很有可能会倒社的,你既然是新闻社的一员,一定不忍新闻社变成那样吧。我看你就去采访一下清水御臣,让我们新闻社有机会光大一下嘛。”她说得“可怜”无比。虽说清水御臣是个日本人,但若是为了新闻社以后的发展,她也是可以“勉强”先接受他一下的啦。
让她去采访清水御臣?天,她还不想和撒旦打交道,即使这个撒旦美得惊人也一样。
“老大,我记得我今天好像还有事,我先走了。采访的事你就交给别人办好了。”反正零食也吃得差不多了。康美丽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逃出新闻社。再待下去,她会成为社里的头号牺牲者。
哼!可恶的美丽,每次要她采访点东西,写点稿子,溜得比谁都快。
狠狠地转过头来,如她预期般的,圆桌旁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京家兄弟跑到了社里惟一一台电脑前打起了游戏;夏石站在窗口边,嚼着口香糖欣赏起了窗外的无限风光,专注得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景色;武战很干脆地窝在两张椅子上睡他的觉;江内昌则拿起了一把梳子对着镜子梳起了他的头发,顺便不忘梳梳他的胡子;而季宣宣,则拿着一把扫把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可是,她敢发誓,在她看着宣宣手中的扫把的一分钟内,扫把没有动过一次。
她就知道,绝对不能指望他们这帮人。凌好好很爽快地抡起了拳头朝着他们每人身上打了一拳。呼!好爽,筋骨果然是要活动一下才会舒服,看来这次又要她亲自出马,去采访清水御臣,以挽救这濒临倒闭的新闻社了。
清水御臣——这个名字无疑可以说是G大现在谈论得最多的名字,其“清水风”刮遍了整个G大校园。在校园内逛一圈,随处都可听见关于他的评论,毕竟其一米八九的身高和那宽阔得令女人浮想联翩的浑厚肩膀,再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蛋,雄厚的家庭背景,想让人不心动都难。
不过,动心归动心,却没有人敢真的把心动化为行动。美男子美则美矣,却实在是太邪气了,邪得让众家美眉没一个有把握能网得住这尾大鱼。就像是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若是手痒想要摘花,很可能会被淹死在池塘里。
凌好好难得认真地看着手中这几天辛苦收集来的关于清水御臣的资料。唉,资料少得有些可怜,连张照片都没有,害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众人口中的撒旦王子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一头及腰的长发是他的正牌标记。
尽管手中的资料有好几张纸,但除了最基本的姓名、年龄、身高、 重外,剩下的都是人们对他的评价。据说是其美艳的程度已经快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可与古代的四大美女相媲美。
也因此,学校里不光有女生组成的“清水”后援队,还有男生组成的。甚至有人在学校里放话说,如对象是清水御臣的话,就算是成为同 恋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其迷人的程度。不过,惟一遗憾的是“美人”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无限的邪气,阴柔得过分。
而至于什么血型、住址(他并没有住在学生公寓)、手机号或是家庭电话等别的一些资料完全是一片空白,学校高层的人甚至把这些作为机密档案加以保管,严禁外泄。
不过,这样也好,资料越少,她能采访、挖掘的东西也就越多,到时候若把这些东西在新闻社的会刊上一公布,会刊绝对会大卖特卖,他们新闻社也就可以在别的社团前好好地扬眉吐气一番了。
“哈!哈!哈!”凌好好忍不住仰天长笑,因为她觉得新闻社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了。“清水御臣,我一定会把你采访得彻彻底底!”她指着青天白云,发下豪气万千的誓言。我的太阳,你的撒旦豪言壮语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想要采访一个人,就必须先找到那个人,毕竟人和人之间还没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不会自动地走到你面前让你采访。
趁着午休的时间,凌好好在校园内踩着自行车四处找着清水御臣的踪影,教室、学校餐厅、图书馆……总之,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不能找的地方她也找了,就差没闯进男生厕所。结果,找了半天,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好累!没想到在学校内找一个人还会这么累。凌好好把自行车往草坪上一放,手撑着梧桐树的树干不住地喘气。学校太大,再这样找下去,估计她还没看见他自己就先累死了。
唉,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他了,还不如回新闻社好好休养生息一下。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才抬头,视线却蓦然被不远处驻立在草坪上,双手环 眺望远方的身影吸引住了。
高大修长的身 被包裹在白色的中式制服里,一头柔顺乌黑的及腰长发被浅色的带子松松地扎着,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扬起,飘逸得有些出尘。
好长的头发啊!凌好好不由得有些诧异,在学校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留着及腰的长发……
及腰的头发?!对了,就她所知,全校只有一个人有一头及腰的长发,难道他是……凌好好猛地收回脚步,定定地望着那白色的身影……不会吧,她找了近两个小时都没找到,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就让她给找到了?
直直地大跨步走到了白色身影的面前,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后,凌好好不由地吹了一个色狼式的口哨。
哇!绝色嘛。白皙 的皮肤和色泽红润的薄薄菱唇,配上那一双 迷人的单风眼,美艳精致。即使邪得让人有些敬畏,但却无损他的美丽,反倒平添了一股尊贵之气。不愧是被称之为撒旦王子,实在是看得使身为女人的她有些汗颜。在他身边一站,她简直就像男人婆。
唉,这就是生为女人的悲哀,当你看到一个男人长得比你还漂亮时,所受的打击绝对比一个男人看见一个女人长得比自己帅气时的打击要来得沉重。
“清水御臣。”凌好好开口打招呼。现在她感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今天要找的对象,有着这种美艳和邪气,若说他不是清水御臣,打死她都不相信。
白色的身影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微微怔了一下,清水御臣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美艳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一向不喜欢在他独处的时候,有人来打搅他。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
“我是艺术系三年级二班的凌好好,”凌好好无视对方的冷峻,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同时又是新闻社的社长,这次……”介绍还没有说完,说话的对象却已经越过了她,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向远处的教学楼走去。
这……这太没风度了吧。当她是空气吗?凌好好当场气绝。从小到大,没有人会漠视她到这种程度。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站住。”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外套袖口,绕到他的面前。瞪大了眼睛仰着脸朝他喊道。小日本果然是小日本,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若是他父母没教过他什么叫礼貌的话,她不介意现场教教他文明礼仪的。
清水御臣微微挑起眉,睨着拽着他外套袖口的手。她能够有机会贴近他,还抓住他的衣服,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自小作为清水家惟一的继承人,他就不断地接受着各种武学方面的训练,以保证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而在他十三岁时,得到了全日本柔道大赛和跆拳道大赛的冠军后,在日本的同龄人中,已经可以说是没有对手了,甚至连教导他的老师也不再是他的对手丁,而如今她可以抓住他的衣服袖口,他应该要说声了不起。
优雅地收回了脚步,漂亮 的单凤眼终于正视地打量着面前的 。
就东方女人而言,很少会有她这样的身高,修长纤细的身材配上一头俏丽的短发,有着一种中 化的美。
视线慢慢地向上移,阴邪幽暗的目光最后停在了那双像火焰般灼亮的双眸上。她像太阳,会散发出亮眼的光芒,而他,一向最讨厌耀眼的东西,那会让他有种想要亲手摧毁的冲动。
“你叫我站住?”薄唇轻启,低沉、富有磁 的声音缓缓从口中流泻而出。一口中文字正腔圆,很难想象说话的人是个日本人。
哇,好标准的普通话。他不是个小日本吗?怎么可以把中国话说得那么好,她还以为会听到有着明显日本腔的国语哩。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赞美他的时候耶。
甩了甩头,凌好好翻了个白眼说道:“废话,不然我拉着你干吗。”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的,没事去拉别人的袖子。
很有胆量的女人,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了,站定了身形,他对着她,“好吧,你可以说了,我会站着听你把话说完。”虽然他一向讨厌耀眼的东西,为了奖励她的胆量和身手,他可以给她说话的机会。
嗄?这么轻易就肯听她说话了?胜利得来得太容易了。凌好好松了手,说出了来意:“我代表学校的新闻社想要采访你。”当然,若是他肯给几张他的照片就更棒了。
黑眸一闪,菱唇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你要采访我?”
“对。”明亮的双眼充满着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新闻社美好光明的明天了。
“可是,我并不想答应。”他满意地欣赏着光芒的碎裂,不介意打破别人的希望。毕竟,他向来喜爱如此。
该死的!一股怒气直线往上冲,凌好好感觉自己正处在被活活气死当中。
“你在耍我是不是?”她攥紧了拳头,一拳揍向那张媚惑世人的脸。
清水御臣随意地侧身滑步,轻松地避开了迎面的一击,她有机会抓住他一次,但并不表示她还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气死她了,怎么都打不着呢?凌好好忿忿地加快了拳速。他的动作更快,让她的拳风根本就扫不到他,枉费她还拿过全国业余拳击的冠军,竟然连个远渡重洋来的倭寇都打不到。
重重地打出了一拳,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拦截在半空。沙哑低沉的声音像在预言着打斗的结束:“你该知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不过,作为女人来说,她的身手算是非常不错了。一个有胆量的女人,同时也有趣,像只小野猫,可爱,却又有着尖锐的爪子,让他兴起想磨平它的冲动。
有必要说得那么明白吗?
“好啦,我输了。”翻了翻白眼,凌好好收回了拳头,大方地承认了失败。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采访?”她犹不死心地问道。谁叫自己打不过别人呢?既然不能强迫别人就范,那就只好自己低声下气了。
他微眯着漂亮的单凤眼盯着她期盼的脸,随即慢慢地敛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莫测的双眸,“不想。”他淡淡地开了口,优雅地转过身,踏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草坪。
该死的!这么干脆就拒绝了。凌好好睁大眼睛瞪着从容离去的背影。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只有来暗的了。
G大校门口的停车场上,一阵呵欠声从宝蓝色的奔驰车中传出来。
“老大,还要等多久啊。”坐在驾驶座上的京家双包胎之一的哥哥京纵天打着呵欠问道。昨天晚上去PUB泡得太久,今天早上都快起不来了,本想下午没课去新闻社补个觉,没想到前脚才踏进社团的办公室,后脚就被老大给扯了出来,硬是被逼充当免费的司机。唉,像他老弟就聪明多了,一早就离开了新闻社,用不着像他这样受这份罪了。
“快了。”凌好好摆了摆手说道,双眼仍是紧盯着停在前面的黑色的劳斯莱斯。既然清水御臣可以很干脆地拒绝她的采访,那就不能怪她使出她的最终手段——跟踪喽。
反正不管如何,为了新闻社的明天,为了这个学期不再被评为G大最差社团,她一定要把他的隐私给挖出来就是了。
唉,不过……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狗仔队的一员了?
“快了?老大,你在三个小时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结果呢?”京纵天翻了翻白眼说道。就为了等清水御臣,让他足足在车厢内坐了三个多小时,再等下去,他差不多快变化石了。
“你不想等可以走啊,反正我只要你的车,又不是要你的人。”她又没强迫他留下来,若不是她的车进了维修厂,哪里还用得着他的车。
走?若是他真把车留下来,恐怕他就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宝贝车了。
“我看我还是继续等好了。”京纵天勉强地扯动着脸皮干笑着说道。老大的开车技术实在是“好”得出名。撞上安全岛是常有的事,自己的车头撞上人家的车 更是家常便饭,至于借给她的车子,出去的时候是完整无缺,回来的时候,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下场往往是送到废车回收站,新闻社里每个人的车都遭到过这样的命运,而他更是有三辆车毁在老大手里的纪录。
“老大……”
“嘘,别吵。”凌好好压低声音,手指着前方说道。
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走出了校门,在司机的陪同下坐上了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开了停车场。
紧接着,宝蓝色的奔驰也随之离开了停车场,跟在了劳斯莱斯车后。
“喂,京纵天,你就不能跟紧点吗?”凌好好看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劳斯莱斯,朝着京纵天抱怨。太慢了吧,照这速度跟下去,还没跟踪到别人的家里,就会被甩掉的。
“老大,我已经跟得很紧了,再近一点的话,就会被发现的。”
“不管,你把车再开上去一点。”她手握成拳,在他面前挥了挥。若是跟丢的话,她会打得他一个月内开不了车。
京纵天无奈地点点头,认命地加快了车速。唉,老大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总比惹火了她,挨拳头要好。
劳斯莱斯内
“少爷,后面好像有车在追踪。”司机手握方向盘,向坐在后排的人请示道。
修长白皙的手合上了卷宗,艳媚的单凤眼轻抬,“甩开它。”
“是,少爷。”司机应声,踩下了油门,一瞬间,尘土飞扬……
“啊!”一声高分贝的叫声从奔驰车内传出,凌好好吃惊地看着已经快要飞出她视线的小黑点,一拳揍向京纵天的脑门,“你给我开快点。”该死的,这么慢,再过一分钟,劳斯莱斯就可以彻底跑出她的视线了。
“我……”这速度已经是他所开过的最快速度了。
“我什么我,快开啦!”再这样下去,会跟丢的。
凌好好一把拉开京纵天,迅速地换了位置,握着方向盘,一脚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天!京纵天惊恐万分地看着凌好好,老大在开车!这下,不只是他的车会毁,恐怕他的小命都会丢了。
“老……老大,还是我来……”好快,车速快得让他连说话都有些发抖。
“闭嘴!”她不耐烦地吼道,双眼紧盯着前方,不断地加快着车速,要跟她比速度吗?在高中时她可是远近驰名的飙车女王耶。
哈里路亚!老大好像是真的飙上了。京纵天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住地祈祷,上帝啊!请保佑他吧,车毁了不要紧,最起码,让他留条小命,他还有很多心愿未了哪!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一幢三层别墅前,紧随其后,宝蓝色的奔驰在稍远处的角落停了下来。
凌好好眯着眼看着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别墅,不禁哼笑,清水御臣,她总算是知道了他的住址了。
再来就是……
呕!他好想吐!京纵天狼狈至极地靠在座椅上,强忍住想要呕吐的 ,上帝保佑,他还活着。
“老大,”他艰难地开口唤道,“已经知道清水御臣的地址了,可以离开了吧。”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闷头大睡一觉。这种恐怖的经历,越快忘掉越好。
“离开?”她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嘛!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当然是要好好调查一番了,没准还能挖出什么机密内幕呢。
“我今天晚上要夜闯清水御臣的家。”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还要夜闯?哦,上帝,刚才为什么不让他晕了算了。“老大,夜闯他人的住宅可是违法的。”他提醒道,他还不想拿着保释金去警察局保释她。
“这有什么关系,没被人发现就不算是违法了。”凌好好满不在乎地摆手说道。
嗄,这是什么歪理?基本上不管有无被人发现都算是犯法吧。
“等会儿天黑下来,我进清水御臣的家,你就在车里等我。”她转头对着他说道。
“什么?老大,你准备一个人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深入虎 总是不太好。而他,毕竟是一个男人,“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他“痛苦”地下了决定,天知道,他下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你?”大咧咧的目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带你去我还不如直接进警察局算了。”和他一起只有拖累她的分。
精瘦的身子在轻蔑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好吧,他承认,他是不如老大那么会打,运动神经和弹跳力也没老大那么发达。她不带他去也是正确的。
“那我在这儿等你好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但愿——明天他不必到警察局去保释老大。
子夜,郊外的宅邸淹没在黑暗之中,微凉的晚风吹动着枝条,换来沙沙的声音。惟有月亮散发着些微的白光,照亮着世间百态。
夜色之中,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过来,避开了正门口的守卫,攀爬上一棵苍郁茂盛的松树,动作敏捷地翻过了高墙,足尖轻点着地。在机警地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后,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进来了,凌好好自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脚步轻盈地越过院子,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小心地在玻璃窗上割了一个洞,打开窗户,翻身进了别墅。
唉,第一次夜闯,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这全拜平时隔三岔五时地和学生会长司轩逸对打才训练出她这么敏捷的身手。哦,差点忘了,还有新闻社里的那帮人,若不是他们平时老忘了带新闻社办公室门的钥匙,动不动就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割个 翻窗进来,她恐怕还学不会割玻璃这一招呢。或许,她真的是有当小偷的天赋吧。
静静地待在原地,直至眼睛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她才蹑手蹑脚地踩着楼梯爬上二楼,开始搜索着书房的所在。就她所知,一般人都是把文件、书信等东西放在书房,像她家的老爸和老哥就是如此。
唔,但愿老天保佑,今天能让她挖出点清水御臣的个人档案或是照片之类的,再不然,他上课记录的课堂笔记也成。反正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东西,在校园内,包准能大卖特卖,他们新闻社也就可以在别的社团面前大大地威风一下了。当然,她这社长就更能威风了。
轻轻地推开了她自认为是最像书房的房间的门,凌好好探着头向里张望……去!是间客房,真是出师不利。
失望地退出了房间,她抓了抓一头俏丽的短友,唉,的确没人说过最像书房的房间就一定是书房,既然靠她那少得可怜的直觉也不行,那她就干脆一间一间地找,总会给她找到的。反正自古以来,甘甜硕美的果实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尝到的。所以她现在找不到也是应该的,凌好好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十分钟后,凌好好靠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的墙壁上,小口地喘着气。就算是再甘甜硕美的果实,经过辛苦的努力,也该吃得着吧,可是为什么,她在整整打开了二十多扇门后,却还是没有找到书房呢。这也太没道理了吧,还是说,这间屋子根本就没书房?
随手 着身旁的门把手,凌好好在心中暗暗嘀咕,若这间还不是书房的话,她干脆直接打道回府算了。再找下去,只会浪费她的青春。
门轻轻地被打开,她伸着脖子向内张望,房内的窗帘并没有像别的房间一样拉上,月光透过玻璃洒进了房间,豪华的真皮沙发摆放在窗前,在它旁边则是一张精美雅致的双人床,床上躺着的,则是——清水御臣?!
凌好好怔了一怔,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这是他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跨步走进房间,来到了床前。
床上的人依旧沉沉地睡着,些微 的长发散落在浅色的床单上,绝美的容颜上有着一丝静雅,长长微卷的睫毛盖住了媚人的单凤眼,此刻的他少了白天的邪媚感觉,多了些许的稚气,让人目光留恋其中。
嗯,真的是很美。凌好好双手托着下颌,蹲在地上,眼睛平视地看着床上的人。
从小,由于身边的老哥凌子崖和那个阴晴不定的司轩逸都是少见的美男子,让她的眼光养得越来越刁,看男人几乎不再会有惊艳的感觉。而现在,她在第二次看到他时,居然还会吃惊于他的美艳,无怪乎他会登上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首。想来,司轩逸败得也不是太没道理。
唉,要是现在有照相机就好了,凌好好不无遗憾地想着。这样,就能拍下他精致惟美的脸型,细致优雅的眉毛, 红润的薄唇,还有那双异常美艳妖邪的单风眼……单凤眼?!
一瞬间,耀眼的明眸对上了魅艳的黑眸。
“啊,你醒了呀。”凌好好朝着翻身坐起,紧盯着她的清水御臣尴尬地一笑,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哎,今天的夜闯不但没有任何的收获,还被人当场逮个正着,真是衰到了极点。
“因为有只野猫让我睡不着觉。”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酒柜前,倒了一杯血红的马格丽特轻缀着。血的颜色,让他有兴奋的感觉。
去!居然拐着弯骂她是野猫。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不记得有发出过声响惊醒他。
“一开始,从你开车跟踪的时候。”他邪邪一笑,修长的手指划过如丝绸般柔顺的墨黑发丝。有胆子的野猫,让他不禁想看看她的反应。今天晚上,她给了他一种狩猎的乐趣。
“一开始?!”这么说,“你是故意让我进别墅的?”她叫道,声音骤然提高。她还以为自己多有当小偷的天赋呢?搞了半天,她只是在提供他娱乐消遣而已。
他不置可否地扬扬眉,举起了酒杯对着她,问:
“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你知道我在找东西?”凌好好吃惊。不会吧,他连这都知道,还是说——他有透视眼?
“应该是关于我的东西吧,毕竟,你曾说要采访我,不是吗?”他轻弹了一下手指,眉宇间尽是阴柔的邪气。
“你——”什么都被别人看透的滋味并不好受,感觉就像自己是不穿衣服的原始人一样。
直直地走到清水御臣的面前,凌好好二话不说飞起就是一脚。她实在是看不惯他那种仿佛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就连她的行动,好似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轻晃过飞来的一脚,修长的手反包住随之攻来的拳头,“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是事实,而非他刻意贬低,就算她的身手在女人中实属不凡,但他依然可以在五分钟内将她制服,毕竟,男女在 能上天生就有着差异。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第一次的交锋她就输给了他。但是,就算是打不过,她也要打,若是不在拳脚上发泄一下,她只怕会气炸了自己。
两条人影飞起跃落,片刻的工夫后,清水御臣气定神闲地看着趴在吧台上微喘着气的凌好好,“累了?”他难得好心地问道。
对于她的表现,他尚且感到满意。也许,女人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全然无趣吧。至少,她就是个有趣的女人,所有的反应都直接表现在脸上。
“当然了。”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唉,居然连五分钟都撑不到,这也太……是他太强,还是她的功夫最近退步了?懒懒地指了指酒柜里的酒,她开口要求道:“我想喝。”打得太累,她的口有点干涩。
他无异议地 一只高脚酒杯,为她调配了连尼绿薄荷,清香醇和,清凉透心的酒是最适合小野猫喝的了。
她接过酒杯,大口地喝了一口。呼,舒服多了。没想到他调酒的功夫还不错。
“你……”才想说话,却蓦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她记得她的酒量没那么差呀,“你下药了?”她努力地睁大眼睛问道。
“没有。”他还不至于会对女人下药,“只是一杯后劲很强的酒,而你,又恰巧一口气喝了一半。”他微笑地作解释。他比较喜欢看别人挣扎的表情,特别是有着耀眼光芒的人的挣扎,那会使他有愉悦的感觉。
“你……”居然不对她事先说明。她努力地瞪着他,最终敌不过倦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淡淡地看着睡倒在地的人,清水御臣对月轻举酒杯,一仰而尽。血红的酒顺着菱唇滑落喉间,犹如在品味着鲜红的血液:邪魅的表情展露无疑,像是万魔之王,掌控着世间的邪恶与堕落……我的太阳,你的撒旦
凌好好感冒了!
活了二十一个年头,至少有十八年是无病无灾地度过的,向来以健康宝宝著称的她居然会得感冒,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阿嚏!”响亮的喷嚏声从新闻社里传出,凌好好从桌上 一张纸巾擦拭着眼泪和鼻涕。
谁能想到,向来少感冒的她,一旦感冒就病来如山倒,倒得她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再下去,她该不会成为G大第一个得感冒而致死的人吧。
随手把粘上鼻涕的纸巾揉成一团抛在地上,再 了一张纸巾继续擦拭着。
“老大,你感冒还没好啊。”窝在社团惟一的一台电脑前的京家兄弟边玩游戏边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大擤鼻涕的声音太响,已经快盖过游戏中音乐的声音了。也让他们“不得不”关心起她的感冒问题。
废话,都流了这么多的鼻涕了,她难道还会不知道自己感冒还没好吗?“用不着你们特别说明。”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凌好好鼻音厚重地开口说道。
说到这场感冒的原因,全是拜清水那个恶魔所赐,居然一点都不顾校友的情分,很没同情心地让她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以后,又让管家把喝醉了的她扔到了京纵天的车上。
十月天虽然是秋季,但半夜里依然寒气逼人。再加上她又喝了酒精含量超高的酒,当天被京纵天送回家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烧得她在医院躺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回校。
“阿嚏!”第五十七个喷嚏响彻新闻社,凌好好继续她的一手抽纸巾,一手抛纸巾的循环动作。唉,疼哪!鼻子都快被擦得破皮了。
“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制造垃圾了,垃圾桶就放在你脚边。”坐在懒人椅上,看着新买的木村拓哉写真集的康美丽终于受不了,把头从写真集中抬起抱怨道。天知道,她的一双 ,已经快被活埋在了老大所制造的垃圾中了。
“不可以。”凌好好很干脆地拒绝,随手再抛出了一个经她鼻涕熏陶过的纸巾团。扔在地上比扔进垃圾桶要爽快多了,既轻松,又潇洒,还能让她发泄一下感冒所带来的烦躁,一举数得,多好!
“可是,老大,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隔壁打扫厕所的大妈请假了。”既然老大还要继续制造她的垃圾,那么她只有说出重点了。
嗄!“你说大妈她今天请假了?”正准备抛出纸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会吧,那个大妈什么时候不好请假,偏偏在今天请假。要知道,新闻社的地向来是靠那位大妈的清扫,才不至于成为垃圾场。
“对,听说她儿子今天结婚。”
“结婚?!”她儿子结婚结得还真是时候。
“所以,今天的地……”康美丽欲言又止地看着凌好好。
“怎么样?”难道是美丽今天良心发现,要主动打扫卫生?
“当然是要靠老大来打扫了。”
“我打扫?”有没有搞错啊!她可是病人耶。
“美丽,你没良心!”凌好好大声地指控道。她都已经快“病人膏肓”了,美丽还要她扫地,“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初小学毕业考试你可是把我的考卷从头抄到尾。”要是没有她,她恐怕连小学都毕不了业。
“你还好意思说。”小学和老大同学兼同桌是个错误,她偷看她的考卷更是个错误!“就是因为我有眼无珠地看了你的考卷,才会考得那么差。”拜她所赐,她仅以高出及格线0.5分的成绩“光荣”毕业。说不定她自己做,拿的分数还高些。
“就算看考卷的事不算,你可别忘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偷吃过我一个果冻。”她不介意继续翻出陈年旧账。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她居然还记得。
“老大,你不觉得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吗?”
“不觉得。”这些事她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清晰得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康美丽头大地看着凌好好,对于一个可以把八百年前的事拖出来说的女人,她还能说什么呢?无奈地咬牙,“好吧,今天我扫。”若是她再坚持让老大自个儿扫,她还不知道会搬出什么年代的账来和她算呢。
OK!终于有人“自动”扫地了。
“美丽,我就知道你是最有良心的。”凌好好心情愉悦地说道,顺便不忘丢纸巾继续制造垃圾。哎,不用自己扫地,丢起来都特别爽。
“对了,老大,听大京(京纵天)说,你的感冒是因为清水御臣?”康美丽皱眉看着被丢在地上揉成一团一团的纸巾问道。看来她今天有得打扫了。
“唔,对……”擦拭着鼻涕的凌好好含糊地说道,“都是那个清水……”才说着,一个熟悉得让她咬牙切齿、连发烧睡觉都“魂系梦牵”的身影从新闻社的窗口走过。该死的,是清水那个冷血动物!她正好要找他好好算一下账!
“美丽,我出去一下。”愤愤地甩掉手中的纸巾,凌好好头也不回地直往外冲。
“哎,老大,你……”去哪里?康美丽赞叹地望着“噼啪、噼啪”晃动着的两扇门,自动隐去了后半句话。没想到患了重感冒的老大,还能健步如飞,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哪!※※※
“清水御臣!”高分贝的叫声响彻在了G大的校园,凌好好在校园一角的僻静处追上了清水御臣。
“你……”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倒霉,一感冒连跑个步都累。两手叉着腰,努力地顺了一口气,凌好好继续开口道:“你……阿嚏!”想要谴责的话还没出口,一个喷嚏已先行打出。
“你感冒了。”他缓缓地开口, 的薄唇划出了几不可见的弧线。
原本充满活力的俏丽脸庞变得异常的火红,和苍白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及耳的短发此刻看起来像是一堆稻草,惟一不变的是她的眸光,即使有些溃散,却依旧耀眼。
为什么,她眼里的耀眼还在?若是她的感冒再拖下去,光芒应该会要消失吧,他想要看那光芒毁灭的一瞬间,那种转瞬即逝的美丽。
毕竟别人的脆弱对他来说就像最好的美酒——
“我感冒……还不都是你害的。”凌好好 了她这几天随身必带的手帕,边擦拭着鼻涕边忿忿然地说道。若不是他,她又怎么可能会得这见鬼的感冒。
“我吗?”他徐缓地一笑,轻抬着魅人的单凤眼,“我那天晚上不记得有邀请过你来我家,所以,之后把你送出去当然也是应该的。还是说,你想要进警局?”她既然自己提供了娱乐项目,他没有理由不去参与,不是吗?只不过,定下规则的是他,而不是她罢了。
“你——”可恶,她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毕竟是她先私闯了他的家,不过——
“那就算我喝醉了,你好歹也帮我盖床被子,犯不着让我在地板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后再把我扔出别墅吧。”她哑着嗓子嚷道。她是十二点左右闯进他家的,而在三点多的时候,他们家的管家才把她送到京纵天的车上,可想而知,既然她会感冒,在她喝醉后的两个多小时里,铁定是身 和地板进行亲密接触了。
“你觉得我该对一个要盗取我隐私的人以礼相待?”他回眸一笑,媚眼中尽是挑衅的意味。还从来没有人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所以小野猫值得他的嘉奖,因为她是第一个。她的光芒,她的勇敢,都值得他花费时间去逗弄她以及……摧毁她。他适合于黑暗,与光明绝缘。
盗取隐私?太严重了吧,她只不过是想要挖点他的个人资料罢了。
“我没盗……咳,咳取你的隐私,咳,咳。”她想大声地辩解,喉间却蓦然传来一阵火辣的 ,让她不自主地咳嗽起来。
小野猫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双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气,显得有些脆弱。
“难受吗?”他很“好心”地问道,欣赏着她的脆弱。
“咳、咳……”她无法回话,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咳。蒙上雾气的双眼瞪着眼前这个以看她的痛苦为快乐的男人。
气死她了,当年,周瑜会被诸葛亮活活气死绝对是个事实,因为她现在也快被他活活气死了!
居然有人可以这么没有同情心地在旁像看好戏似的看她咳得半死。凌好好紧抿着嘴唇仰头盯着那张 精致,却也邪肆幽魅的俊脸,手握成拳。
可恨,真想一拳打肿他那张笑得邪恶万分的脸。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眼前的男人明明邪恶得堪称G大之首,却有着这样一张精美绝伦的脸。照她看来,应该给他配上一张恶魔的脸才对。那样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
向前踏出一步,凌好好勉强地把握紧的拳头举了起来……
“想动手?”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轻笑道。她没生病的时候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用这样孱弱的身子来进行搏击。
“我……”奋力地想要出拳。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灼热干涩的疼痛肆虐着她的喉间,脸上像是火烧似的。头好晕,眼前的邪恶美颜化成了好多个,她该不会是要晕倒了吧。“我……”甩了甩头,她想要开口,脚下的一个踉跄却让她跌进了一具宽阔高大的 怀中。
她的脸贴在了他宽阔的 前,他凉凉的 温化解着她的热气……好舒服,是生病的关系吗?她竟然会觉得倒在这个恶魔的 膛上会舒服。
是烧糊涂了吧,她刚才不是还被他气得半死吗?哎,好晕哦,好想要闭上眼睛,不过至少要先把必要的话说出来——
“清水御臣……你这次……不许再把我丢在地上……”多少也得把她送到医务室去。她喃喃地警告完,眼皮再也忍不住地合上了, 的  了下去……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穿过了她的腋下,在她跌落在地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他缓缓地低下头, 却无情的凤眼瞥了一眼因感冒而通红的脸。她的 温高得吓人,透过了他的指尖传至了他的身上,耀眼的明眸如他所愿地闭上了,此刻的她不再有活力,可怜兮兮得像只落水狗。他该满意的,毕竟他一向讨厌光芒,不是吗?菱形的唇角勾出了一丝的笑意,但却无法达到双眸。
弯 子,清水御臣把凌好好放在了地上,他一向没有和人约定的习惯,把她独自放在地上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幽暗邪魅的黑眸慢慢敛下,他为什么会去接住她呢?甚至在她靠向他的时候,他就可以避开他的靠近,除了发泄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向来不喜欢肢 的接触,却容许了她的靠近,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同情心?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微皱的秀眉显示了她的难受,即使在昏迷中,她依然受到了高烧的折磨。他该笑吧,他喜欢品味别人的痛苦来欣赏这个世界。
直起身子,独留下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人,优雅地踏过秋的落叶,有的是一派的从容,修长的手指 起覆在面上的发丝,而后,停在了眼前,漂亮的凤眼中有了-丝犹豫。这手指,也碰触过那热得过分的身 ,尝到过炙热的 温,那灼热,依稀还留在了指尖。
于是轻弹着手指,他回过身,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她,向医务室走去……※※※
当校园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清水御臣打横抱着在学校以“烂”出名的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徒步经过校园时,对于G大的学生和老师而言,所受到的震撼无疑就像看见外星人人侵地球一样不可思议。
不可能的吧,以冷艳邪魅闻名G大,同情心少得绝对可怜的清水居然会去抱起G大出了名的查恰某。即使现在这位查恰某昏迷了,但还是查恰某就是了。
于是乎,凡是见到这一景象的人,不是大声尖叫以表示自己的惊讶,就是当场呆若木鸡,僵硬如化石,任由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以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又于是乎,当康美丽无意中抬头看见她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一幕时,历来最爱的木村拓哉写真集很干脆地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成一直线跌落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大刚才还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怎么转眼间就昏迷不醒地躺在了清水御臣的怀里?如果她看到的是他们两人的大打出手,她倒是会百分之百相信,可若是像现在这样,她是百分之两百都难以相信。
“我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康美丽喃喃自语道。比起这一幕让她受到的刺激,她宁可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好像不是耶。”两道讷讷的声音从新闻社的电脑前传来,京纵天和京横地呆呆地看着窗前已空无一人的过道。即使难以置信,不过他们是真的看见了。天!从老大出去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怎么感觉天地全变色了。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呆站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好像不是梦耶。※※※
G大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高大的身影把怀中人轻放在医务室中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衬得床上昏迷的人面色越发的通红,俏丽的短发已被额头冒出的汗水浸湿了。是痛苦吗?在昏迷中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
漂亮的风眼环视着室内,校医并没有在医务室内,想必是去吃午饭去了吧,毕竟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他——也该走了,把她送至这里已经是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了。更甚者在她头晕靠向他的时候,他就应该让她倒在地上而非去接住她,不是吗?
冰冷无情的邪魅双眸忽而闪过了一丝少见的迷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划过躺在床上的人的火红的双颊和紧闭的双眸,最后停留在了苍白无血色的唇上。
他知道她现在的痛苦,可为什么他的心中竟有点不忍,“不忍”,多么新鲜的名词,那自他懂事后就消失了的名词,今天再次出现在他的词典里,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不再有那凌人的耀眼,那个他最想要摧毁的活力和光芒如他所愿地熄灭了,而他竟然会有着一丝怀念,怀念着她的耀眼。他不是喜欢黑暗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去想要抓住这一丝的耀眼,他该乐意见到她的脆弱,可当她倒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他所想的那种真正的愉悦。
收回了流连在她 上的手指,他翻动着医务室的药柜,找寻着她所需要的药。
对于医学和药理,他一向有研究的兴趣。不管是治病的圣药也或是杀人的毒药。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家族企业的惟一继承人,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医生,那是最介于与上帝和死神之间的角色了,人的生死都 纵在自己的手上,他可以是最完美的上帝,也可以是最邪恶的死神。
轻易地找到了她所需要的药,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缓缓地,他把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仰头喝了放在杯中的水……头渐渐地低下了,媚惑的眼眸半敛下, 水的菱唇覆上了苍白的 ,水和着药顺着唇的接触流进了她的嘴里, 了咽喉。
良久,他抬起了头,莫测高深的双眸盯住了她的脸,手轻梳着黑色的长发,为什么会去为她找药,还那么自然地把喂药给她,自然得仿若天经地义……头一转,发丝飘扬,高大的身影优雅地步出了医务室,室内徒留下了躺在床上的人与白色的纱窗相伴,享受着风的吹拂……※※※
花边新闻往往是传播得最快速的新闻。仅仅是过了一天,企管系的清水御臣抱着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去医务室的?肖息已经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而且各个版本都有,纯情版的,色情版的、幽默版的、缠绵版应有尽有。
更有好事者画了一张两人同裹一床毯子激烈拥吻的Q版漫画,赫赫醒目地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旁边还洋洋洒洒地写了大篇的评论,气得凌好好当场绝倒。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白的变成黑的了。
向来只有她去找新闻,不料经过昨天的一幕,让她彻底成了新闻人物。
但不管传言如何,清水御臣抱着她去医务室是个不争的事实。
新闻社里,康美丽再一次自动地粘到凌好好的身边,犹不死心地问道:“老大,你和清水御臣之间真的没什么?”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大到她差点一脚踩上她最爱.的木村拓哉的脸。哦,亲爱的木村,请一定要原谅她。
“拜托!康美丽,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一百零八遍了,烦不烦哪?”凌好好灌下一口牛 ,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说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美丽就是其中的一个,同一个问题居然问那么多回,若是她在学习上有如此好精神,恐怕会让教授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抬眼看着环坐在新闻社开会专用的圆桌旁东倒西歪的一干人众,凌好好再次拼命地压抑着自己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该死的!平时除了开会才会过来吃喝聚赌一番的人,今天居然全到齐了。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她了?关心到居然旷课跑来新闻社看她。
“美丽,我记得今天上午我们班好像有课。”凌好好提醒着身旁颇有问了千遍也不倦的康美丽。和美丽在同一系,同一班,她自然最清楚她的课程。
“可你不也没上课吗?”康美丽说道。
“我没上课?我是感冒,有理由的!你呢?”她可是有非常充足的缺课理由,连病假条都批下来了。
“我也有理由。”她也不是那种没理由就乱旷课的人,她可是非常有原则的。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便旷课的。
“哦,理由是什么?”凌好好斜睨着康美丽,她能有什么理由,还不就是……
“清水御臣。”
呸!她就知道美丽的理由一定是清水那个恶魔。“那你们呢?”凌好好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围坐在圆桌旁的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旷课也是为了清水御臣。”
“正确地说应该是他送你去医务室的事。”江内昌撇了撇嘴说道。比起相信清水御臣会抱着凌好好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去医务室,他还宁愿相信月球会撞地球。不过由于昨天在学校的目击者太多,甚至连美丽和京家双胞胎都看见了,容不得他不相信。
“对啊。”季宣宣紧接着说道。旷课无疑是想过来问清楚老大昨天的事。没有看见昨天中午的那精彩一幕,让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差不多喽。”夏石嚼着他的口香糖说道。他的好奇心不重,不过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还真是如此。凌好好扫视着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武战,“武战,你呢?”
“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后,武某人彻底得沉入睡眠状态。
去!她真是白痴,居然会去问这只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猪!
冷冷地看向窝在桌旁玩剪刀、石头、布的京家双胞胎,“你们两个呢?”
“我们……”
“算了,不用你们回答了。”凌好好摆了摆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为了同样的理由。
“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若是她置他们不理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烦死。
“那个……昨天清水御臣抱你去医务室,在医务室里你们之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康美丽率先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据当时的目击者和校医的供词,当时医务室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而清水御臣在进了医务室三十分钟后才从里面出来,可想而知,这三十分钟一定不单纯。
“能发生什么?你不是自己看到了吗?当时我人都已经晕过去了。”换言之,她晕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了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看见的只有校医,至于清水御臣,早已不知去向。
不过在昏迷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喝过凉凉的东西,像是水之类的,醒来的时候,感冒好像也好些了。
“不过会发生什么事想也知道,还不就是被他丢在病床上。”或者他还欣赏了她生病的丑态后才走。
“是吗……”数道惋惜的声音散布在新闻社里,康美丽、季宣宣及京家兄弟同时发出叹息,他们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镜头呢。
“你们在惋惜什么?”喝着牛 ,凌好好不解地问,听她们的语气,好似花了全部的钱买彩票而没中到奖一样。
“当然是……”老大没能和清水御臣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喽,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罢了。否则绝对会受到炮轰。
“我们是想,若是老大知道在医务室里发生了什么的话,把它写成新闻稿,刊登在会刊上,一定会热卖的。我们新闻社也就能从此在别的社团面前趾高气扬了。”康美丽讨好地说道。顺便不忘拉着新闻社里的一帮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声音此起彼落,有讨好的语调,也有懒懒不起劲的语调。
“这样啊——”凌好好托着腮帮考虑着。这也不啻为一个好点子,若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写这篇新闻稿的话,想在校园里不热卖都难。不过……“就我所知,在医务室里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耶!”因为她是真的昏得稀里糊涂了。
“没有?你可以把它编成有啊。”有人在一旁建议道。
嗄?也对!原谅,不过是将遗憾悄悄掩埋;忘记,才是最深刻彻底的宽容。我的太阳,你的撒旦
夜,寂静、朦胧。却因有着太多的霓虹,衬得夜晚的世界犹如繁星般闪耀,也沉沦。
昏暗的饭店套房内,妖娆的女人当着眼前男人的面轻解着衣裙。丰满有致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动着,缓慢的动作中蕴涵着无限的 。在欢场中经历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是最能激起男人 的方法。
男人坐在套房的双人床上,一双邪魅漂亮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女人的动作,镇定得过分。也让那个女人有丝不安。若是别的男人,此时恐怕早已饿狼扑羊地把她按倒在地了吧。他——冷静得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
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女人轻靠在男人的身上,把自己妖娆的身  在了他的 前,极尽缠绵之姿,试图引起他的反应。“你怎么了?今晚点了我,却又不想要似的。”她盯着他说道,双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的衣衫。
他实在是美得惊人,在美的同时,又带着让人无法掌控的邪气,使她沉迷在他的特殊之中,受着他的诱惑。太多的男人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却只有他让她的心有 动的感觉。所以即使他只是她做生意的对象,她也真的想要被这样的男人拥抱。
冷冷地低下头,清水御臣望着眼前的女人。手公式化地揽上了她的纤腰。她很美,以欢场女子来说,她该是酒店的红牌吧。可是——她的眼,太平凡了。一如其他女人般,只有对他的 和迷恋,沉迷在他的外表之中,即使有着漂亮的容颜,但却无法引起他的一点 ,不像“她”的眼,清澈且耀眼,有着无限的活力和光芒……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想到的是那双像太阳般的眼眸。难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几次相遇中被那双眼迷惑住了?自从把小野猫送去医务室后,他的心就开始脱轨了。多了一种他说不出名的感受,有丝烦躁,又有丝不安。
弯 ,把 在他身上的女人抱到一旁的双人床上, 的菱唇勾起了一丝自嘲的浅笑。是为了证明什么吗?特意到这种地方来找女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如往昔吗?
“够了!”清水御臣翻身下床,“你可以走了。”他一开始就不该找她来。这一切无聊到让他厌恶。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莫名地,他的心竟会有着负罪感。
“可是……”女人望着他,极力讨好。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最重要的关头撒手。
“今晚的钱我会让人汇到你的户头上去。”他点起一根烟,自若得完全看不出受到一丝一毫 的困扰。
恨恨地咬了咬牙,女人狼狈地拣起地上的衣物,强忍着燥热问道:“为什么,你——会不要我?”她想要知道原因,他的平静,他的冰冷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是他点了她的台,却又拒绝了她,这在她的欢场生涯中是从未遇到的事。
“为什么?” 邪异的凤眼半敛着,诱人的菱唇轻吸了一口烟,“因为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所想要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因为……我不是你要的女人……”她挫败地低下头。是啊,在欢场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一句话,足够成为他拒绝她的理由。走到门边,她看向对着落地窗倚立的男人,“告诉我,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吗?”
“对。”他仰望着夜色,回答了她的问话。
二十一岁?她竟败在了一个二十一的男人手上。幸好只是短暂的相遇,让她还没来得及爱上他,否则,她恐怕注定要心碎而亡吧。慢慢地步出了房间,合上了门,也合上了这一段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的相遇……
邪魅的眼依旧望着夜晚的天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任由其燃尽……从何时起,撒旦也开始追逐着太阳的光辉……※※※
天凉好个秋,十月的上午,伴随着徐徐的暖风,是最适合睡觉的了,特别是对于疲惫的莘莘学子而言,在上课的时候趁机补个觉是最好不过的。
于是乎,当讲台上的英语方教授讲题目讲得唾沫横飞之际,凌好好很正大光明地在趴在课桌上,把老教授念的英语当成催眠曲,睡得天昏地暗。反正英语课本之于她一向是和天书划上等号的。
“凌好好。”讲台上的方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双眼 睡得酣甜之极的问题学生喊道,以期该学生能从睡梦中醒来,好好听课。毕竟为人师,就该给学生一个改过的机会,老教授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
讲台下回应他的是一片寂然,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依然还在睡,压根没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凌好好!”老教授清了清喉咙,提高了音量叫道。G大这样的名牌学校能有这种打混的学生也委实是G大的悲哀。而他会有这样的学生更是他教书生涯的悲哀。
在他上的课里,每十堂课上她起码有九堂是在睡觉,而剩下的没睡觉的那一堂课则是在和别人聊天。英语水平差得至今还停留在A、B、C、D二十六个字母的基础上,每个学期末写她的成绩是他最头疼的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她混到毕业的。
“喂,老大,醒来啦,教授在点你名了。”坐在凌好好后排的康美丽伸长了脚踹着凌好好的凳子,急急地小声唤道。
这就是身兼死党和社员的义务,当上课有风吹草动时就得提醒前面的人回魂,顺带还得认真听讲,做好笔记,以便前排的社长大人下课后可以抄阅。
真不知道当初是哪台破电脑把她和老大的名字排在了同一个班的!“喂,醒来了。”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已经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了。就算教授平时的脾气再好,但发起怒来也还是很恐怖的。
无奈她脚下的动作再厉害,前排的人睡得仍然香甜,丝毫不理会座下的凳子摇晃得有多厉害,危机感 得让人为之扼腕。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老教授气得发抖的手下——咻!一支粉笔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划空而过,三十多年的教书生涯让老教授把粉笔准确地打在了凌某人的头上。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圣人,也经不住有这样的学生。他有理由,他绝对有理由。
没动静,在粉笔砸下去的一分钟内,凌好好没有丝毫的动静,睡死的程度可以和猪媲美。
咻!粉笔擦再接再厉地划破长空,素以好脾气闻名G大的方教授的耐心已经濒临瓦解,再也忍不住地吼道:“凌好好!”吼声高昂,响彻了整幢教学楼,以方老教授五十多岁的高龄还能够发出如此之响亮的声音,不禁让艺术系三年级二班的同学叹为观止。
“唔……”睡死了的某人终于被头上的重击以及响雷似的吼声惊醒,凌好好摸着头打子个呵欠,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的,而且头上隐约传来一丝痛感。勉力地睁眼看了一圈周围,她把头转到了身后,问着她的“情报员”:“美丽,下课了吗?”
“没有,不过……”康美丽怯怯地说道,手指隐秘地指了指讲台上吹胡子瞪眼睛的教授。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快要发怒了。
“哦,还没下课呀。”她还能再睡上一会儿。没等康美丽把话说完,凌好好喃喃自语着,随即转过身,趴在桌上,把头埋在双臂里继续和周公下刚才未下完的棋。
嗄!康美丽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好好,这……这也未免太……这下子,想要教授不发怒都难了。
“凌好好!”伴随着愤怒的大吼声,老教授气得直接拿起了放在讲台上的英汉大词典朝着讲台下睡得浑然忘我的人扔去,有她这种学生在,他的寿命绝对会缩短。哪天心脏病发死在讲台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讲台下的凌某人应声地抬起了头,这次她真的确定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而且喊她名字的声音好像是教授。才睁开眼睛看向讲台,一本英语词典已迎面飞来。不会吧,教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这么砸下来,她的铁头功就算再厉害也还是会痛。
凌好好直觉心跳加快。怎么办?避开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能够做的好像只有尖叫而已。才张开嘴,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从教室的门口晃进,一只有力的手在词典距离KISS上她的脸只有0.1厘米的时候将词典接住。也让凌好好的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三年级二班一片寂然,清……清水御臣什么时候进来的?莫非真的如传闻一般,凌好好和他是一对?
哇,英雄哪!真不知道她们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有“同学情”的人了。凌好好满怀感激地抬头看向来人,在全班一片寂静声中,双眸对上了这一周来和她一起荣登校园绯闻榜冠军宝座的男主角。
是清水御臣?
“你怎么会来我们班?”她吃惊地站起身来问。自从他上次送她去医务室后,她就没再见到过他,没想到再次的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来找你。”清水御臣把手中的词典放在了凌好好的课桌上,媚惑的凤眼紧盯着她,轻扯着薄唇。一个星期没来找过她,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感觉,今天的见面,只让他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竟然会让他觉得可爱。
“找我?”他会主动来找她?他们的几次见面都是她先去找他,而今天……她低头望着放在桌上的词典。他会来找她,还“好心”地帮她接住了教授扔过来的词典而非站在一边欣赏。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她怀疑地瞄了瞄他的脸,“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和他之间没什么事需要“劳动”他来找她吧。
“和我出去一下。”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说道。他有话要对她说,但教室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出去干吗?”她不解。从刚才到现在,她脑袋都雾沙沙的,总觉得今天的他和平常的有点不一样。才问着,人已被他半拖半拉地走出了教室。
目送着男女主角的离场,良久之后,三年级二班的教室在一声尖叫声中突破了沉寂,转瞬间即热闹得犹如菜市场。
“是清水,清水御臣耶!”某女生的尖叫声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对呀,而且刚才的清水同学感觉好像白马王子。”惟一的遗憾是凌好好怎么看也搭不上白雪公主的边。否则该是怎样一副惟美的画面啊。
“哇,感觉好像在做梦,撒旦王子也会救人哪!”又一兴奋的声音响起。她也好想成为那个被救者哦!
女生们的声音是兴奋的,而男生们的声音则是赞叹的,“清水真的好美!”班上尚“没主”的男生们喃喃地说道。实在是太美了,美到他们可以为了他而踏上那条不归路,忍受他人的唾弃,立志成为玻璃圈中的一员。
“对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人?”真的是太令人心动了,配凌好好实在是太可惜了。犹如鲜花 在牛粪……呃,牛身上。
至于方老教授则站在讲台上,看着已完全没有任何上课气氛的班级,双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花。心里不停地骂着中文的三字经和英语的四字真言(脏话)。
凌好好!他怎么会有这么不像学生的学生,不但上课睡大觉,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公开旷课,就算要谈恋爱,也不能置他这个老师于不顾。这个学期,他绝对、绝对、绝对英语不让她过关!
一路被人半拖半拉地来到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凌好好瞪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KWEN的清水御臣,终于忍不住地再次问道:“喂,姓清水的,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吗?”
在这房间内已经待了十分钟了,而他却只是盯着她看,要比耐力也不是这么个比法呀,让她觉得不自在到了极点。若是他再看下去,难保她不会一个拳头轰向他。
 的薄唇终于开启,清水御臣盯着凌好好缓缓地开口道:“做我的女人。”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问道。她怎么好像听到他说要她做他的女人,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耳朵出现了重听。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轻启着菱唇,不介意把话再说一遍。她像是发光 ,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要她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
不可能,怎么听到的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话。凌好好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看来她该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耳朵了。
“你没听错。”他踏前一步,低头专注地凝视着她,磁 的嗓音飘散在室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止是因为他受到她的吸引,她的胆量和身手,也同样适合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就算她再没睡醒现在也已经被他的话吓醒了,凌好好震惊地看着清水御臣。他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竟然会对她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看来该去医务室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你在开玩笑?”她问道,这是她所想到的惟一解释。
“没有,我从来不会和人开玩笑。”他睨着她,轻弹着手指说道。
天啊!不是开玩笑,那么说是真的喽,他是真的……她呆呆地看着,那么说——
“你的意思是说要和我交往?!”G大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要和她交往,今天她是撞了什么桃花运了?平时没半个男的来追求过她,现在一来就是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
“可以这么说。”含蓄的说法确实如此。
她该会是他日后的妻子吧,就像狼一样,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也只有一个,且只要一个。对他而言,她是太阳,他惟一允许停留在他地狱世界里的太阳,独一无二。
“你的回答?”他开口问道,想要知道她的答复。
回答?当然是……“不要。”凌好好很肯定地拒绝道。她又不是脑筋不正常,怎么可能会答应。就算他是校园的第一王子,就算他的家事背景好,就算他长得真的很养眼,就算他刚才一时好心救她免遭词典攻击……但这种事还是不能答应。没得商量!
“为什么?”黑眸凝视着她,平静地问道。她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野猫必然会有着爪子,若是她太轻易地答应,反倒不像是她了。
“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恋爱的感觉。”她对他只有被气死的感觉,“而且我早想好了,今年我会自己找一个人来谈恋爱的。”
哎,俗话说得好,大一的女生抢着要,大二的女生有人要,大三的女生等人要,大四的女生没人要。她已经大三了,不必等人自动送上门来,新时代的女 应该要懂得主动出击。大学里谈场恋爱也是青春的象征。
“你想谈恋爱?”他黑眸一闪,眨了眨漂亮的风眼。
“这……不关你的事吧。”说得好像她有多 似的,她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来没有过恋爱的经历,惟一值得她夸耀的事,是在高中阶段就读女校的时候曾收到过几封情书。毕竟她的中 风格在一堆女孩中是很少见的,在没有男生的女校里可以说是万红丛中一点绿,比起那校门口快要掉了牙的警卫和已经面临中空危机的男老师不知要强上多少倍,想要不收到情书都难。
“若是你想谈的话,我可以和你谈一场恋爱。”虽然过程麻烦,但若对象是她,他可以和她谈一场所谓的学生恋爱。
“呵,呵,”她皮笑 不笑地撇了撇嘴,“我想我恐怕不太适合和你谈恋爱。”若是他们两个谈恋爱的话,不是她被他活活气死,就是她出拳把他打死,而且显然,前者的可能 要大许多。
“不适合吗?”俊美的容颜一沉,阴阴地问道:
“是因为你的身边有比我更适合的人?”
更适合的人?在她周围的男生是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把她当哥们看,没半个人会自找死路来和她谈恋爱。
“没有。”她不情愿地说。想来就泄气,外表上长得中 化,个 上更是和温柔婉约挂不上半点边,这是她至今乏人问津的原因。
她的否认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再拒绝了。”他对自己有着自信,所以不允许她的拒绝。
“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掰着手指头数,连上这次,他们见面也才不过四次。
“不了解吗?” 的嘴唇勾起了邪魅的笑意:“凌好好,现年二十一岁,日出生于美国,曾得过全国业余女子拳击赛少年组的冠军,父亲是凌氏房地产公司的总裁,母亲则是 画家,哥哥凌子崖同样就读G大……”
“够了,够了!”凌好好摆着手阻止清水御臣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了解我了。”他到底是打哪儿弄到她的资料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资料?”
“私家侦探有时候是很好的选择。”他“好心”地为她解惑。
“什么?你居然派私家侦探来挖我的资料!”凌好好吃惊地尖叫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身价”了?“你有了我多少资料?”
“不多……”他缓缓地开口。
还好!她长吁了一口气。
“才只有五十页而已。”他淡淡地补充道。
“五十页!”有没有搞错啊!她以前为了要采访他,拼死拼活花了几天的工夫也才收集到他几页纸的资料,而他竟有她厚达五十多页的资料,估计连她的小学的考试成绩都列入其中了。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她的资料他轻易就拿到了,而她,因为手上关于他的资料实在少得可怜,可怜到让她想要瞎编乱造一些关于他的事都编不出来,每天对着一张白纸发愣,挤不出半个字来。
唉,新闻社的会刊出炉之日是遥遥无期了,像她这种平时写惯新闻稿的老实人,一定要有真实的情报资料……情报资料?!
猛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凌好好抬头直盯着清水御臣。如果她和他交往的话,也许就可以有他的资料了,那么她想要写关于他的文章就易如反掌了,更甚至,他的照片啦,档案啦以及课堂笔记等等都可以要得到手……哇,前景一片光明,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要和我交往对不对?”她确认地问道。仔细想想,他长得貌美惊人,个子又比她高,学习、运动更是一把罩,若是不去计较他那恶劣的 格和过分的邪气,他的确是个交往的好对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新闻社光明的“前途”,为了新闻社,她可以勉强“牺牲”,自己,暂时接受他。
哦,她实在是太伟大了,崇高的思想真是没有辜负孔孟老庄墨韩诸子百家圣人的期望。害她都忍不住想要赞美自己一下了。
“对。”他很闲适地观看着她表情的转变。
“如果我答应和你交往,当你的女朋友,你会不会让我来采访你?”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也是她的原始动机。
长长的睫毛一敛,原来小野猫是为了这个原因态度才变得这么积极。
“不会。”他淡然地开口说道。他历来讨厌采访之类的事,他只喜欢隐藏自己,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会?凌好好失望了一下下后又随即振奋起了精神。没鱼虾也好,采访不到他,待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女朋友多少总会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他的事吧。
“那我还是当你的女朋友好了。”她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唉,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卖保险的,拼命地把自己往他的身上塞。
“你确定?”’他低下头俯在她的耳边轻问道。
“呃,确定。”凌好好的脸蓦地一红,这个姿势,好像暧昧了那么一点点。
“那么……”他伸出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 ,缓缓地低下了头。
“你要干什么?!”她别开了头,双手抵住了他低下来的俊美无比的脸,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老天,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有生以来,除了父亲、兄长之外,还是第一次被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抱在怀中,脸好烫,是感冒还没好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吻罢了。”他伸手拿开了抵在他脸上的手,凝视着她的唇说道。
“吻!”她尖叫道,才开口,他的唇已准确地压在了她的之上,他的舌更趁势探进了她的唇内, 着她的芳华甜蜜。
他在吻她!他竟然在吻她……凌好好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清水御臣放大的脸,好恶心,他居然还把他的舌头伸进来……
砰!响亮利落的一拳打在清水御臣的腹部,凌好好用力地推开贴合着她唇的脸,愤怒地指着眼前未经她同意便擅自吻她的恶魔,“你,你怎么可以吻我?!”太可恶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你不喜欢?”他睨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打在他腹部的手。他可以避开的,可却因为不想要离开她的唇而承受了她的一拳。她近距离出拳的力量很重,若非他练了这么多年的防身术,很可能被她打倒在地。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能吻我,这可是我的初吻耶!”保存了二十一年的珍贵初吻就这么在他的唇下消失了。
“已经不是了。”他轻笑着说道。正确地说,她的初吻在她昏迷躺在医务室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不是她的初吻吗?
“没什么意思。”他并不想对她说出医务室的那一幕。
“你……”唉,她在这问题上和他争论个什么劲,吻都已经吻了,现在的问题是——
“你根本就不应该吻我!”她大声地谴责道。特别是在没征得她同意的前提下,更不应该有此举动。
他幽媚一笑,“不应该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呃,这……好像也对。“可是……”还是怪怪的。她没道理这么轻易就给他吻了吧。
他的额轻抵着她的额, 的薄唇勾出了邪魅、诱惑人心的浅笑,“事实上我们已经在交往了,不是吗?我吻你当然也是应该的。”
好完美的脸,能够把美艳,邪魅表现得那么优雅的人,实在是不多见,他——的确有成为校园第一王子的本钱。“可……”还是不对劲。交往开始时不都只是聊聊天,吃吃饭,了不起牵牵小手而已吗?不会一开始就跳到 这个阶段吧。
“别可是了,”他看了看手表,“我等下还有课,中午你在教室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的餐厅用餐。”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凌好好呆看着清水御臣渐淡的背影,恍然梦醒似的张大了嘴巴,天啊!她怎么完全没注意到,她、她、她是在英语课上课时被他给一路拉出来的。这下惨了,这学期她的英语铁定过不了关了,她不想明年再上一年大三的英语课啊……我的太阳,你的撒旦
“烂”得出名的新闻社社长凌好好和校园第一王子清水御臣正处于交往阶段,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人之前已有不少的风吹草动,会正式交往也不算是太出人意料。但正式确定清水王子已被人标中死会,还是让众家学姐学妹们泪洒G大,虽说当初王子还单身时没人敢去告白,但好歹还意味着人人都有希望,总比如今的没有希望要好。
依旧如前五天一样,凌好好在午餐时间和清水御臣来到了学校的A厅吃饭。
G大的餐厅,分为A、B、C三个餐厅,C餐厅是面向那些来自一般平民百姓家庭出身的学生,菜色的种类虽然少点,但是价格优惠,而且量多。
B餐厅是面向家境还不错的学生,价格比起C餐厅来要贵上许多,当然,餐点可选择的范围也就大了许多,并且有服务人员在旁提供服务。
而至于A餐厅是学校最豪华的餐厅,专供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女用餐,其昂贵的价格令人咋舌,不过菜色的精美和服务的质量比起五星级的大酒店倒毫不逊色,无怪乎每天都有人到这里撒大把的银子。更把到这里来吃饭当做是显示自己财力的象征。
虽然谈恋爱的感觉凌好好到现在为止是半点还没尝到,不过交往的好处却已经很明白地知道了。
“喂,清水御臣……”喝着荷兰空运过来的牛 ,凌好好叫着坐在她对面的清水御臣。这几天,每到吃饭时间,他都会带她到A厅来用餐,满足了她的口福。除了有时阴气沉沉的表情和偶尔冒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应该说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看他的课堂笔记,去他家的别墅溜达几圈,小心地偷拍他的玉照——不过至今进行了三十九次偷拍行动却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总之不管怎样,这让她这几天写新闻稿写得很淋漓畅快,一扫前几天写不出来的窘况。看来和他交往还算是正确的选择。
“御臣。”清水御臣静静地说道。她动作优雅地切下了一小块牛排放至口中细嚼,完美的礼仪让人犹如见到了中世纪的贵族。
“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干吗突然念自己的名字?
“叫我御臣。”前几天没让她改称谓只是给她一段时间适应,而今天,时间应该是够了。
“御臣?”她猛地一笑,差点把含在口里的牛  ,“你难道不觉得那么叫很 麻吗?”叫他御臣?拜托,她会先笑死自己。更何况若是让新闻社里的那帮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听见,包准会很不给面子地对着她狠狠嘲笑一番。
“你不愿意?”他斜眉一挑,媚人的双眸中有着一丝不悦。
“太 麻了。”她强抿住已经笑得快要裂到耳边的嘴巴,故作正经地回答他。
“真的不叫?”他阴阴地盯着她问道。
往嘴里灌牛 的手愣了愣,凌好好咽下了口中的牛 ,不自在地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唉,每次只要一不如他意,就拿这种阴森的表情看着她,活似她欠了他好几百万一样。
“好吧,我叫就是了。”看在他提供她超级好喝的牛 和让她有材料可写新闻稿的分上,她就勉为其难地叫他好了。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必要的时候也是得做出一点牺牲的。不过可以肯定,新闻社那帮人绝对会笑到死为止。
他淡淡地看着她,等着她喊他的名字。
“御……御……御臣。”她艰难地叫了,却也同时忍不住地笑了。哦,饶了她吧。再多喊他几次,她迟早会笑得嘴巴抽筋。
算了,是他太急了吗?还是说应该要慢慢来,毕竟以她的个 ,现在能喊出他的名字已经很不容易了。抿了抿唇,他缓缓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送至嘴里。
“喂,清水御……呃,御臣。”唉,这么叫好不习惯哪,“你为什么这几天每天都带我到这里来吃饭?’’满足地喝下了一口牛 ,凌好好问道。这几天,她的胃快乐得天天想唱歌。
“你不喜欢来这儿吗?”他挑眉反问道。
怎么可能?她赶紧摇了摇头,声明自己的立场,
“我巴不得你天天带我到这儿来吃。”她又不是脑筋坏了,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来,“只是你不觉得这里的花费很大吗?”虽说他是清水财团的继承人,钱必然不会少,可这么大把地把钱抛出去,他难道不心痛吗?
像她,就算父亲是凌氏房地产公司的总裁,给她的零花钱也不算少,但若要天天在这儿用餐,她心里还是会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不觉得。”对他来说,这里的开销只是九牛一毛。
唉,果然是日本三大企业之一的继承人,花钱根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超级大企业和一般的大企业之间的区别所在。
“对了,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交往?”她转了个话题,这是她想了好几天的问题。他会提出和她交往,应该是为了寻求新鲜吧,谁让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搭不上边的人,无论是 格还是外表。惟一相配的只有身高了。
“你想知道原因?”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端起了放在一旁的黑咖啡轻啜着。
“当然。”不然她干吗问他。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嘴角掀起,邪邪地一笑,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爱你。”她是他生命中的一个例外,原本以为一生不会去爱人,没想到却因为她那双火焰般灿烂、耀眼的双眸让他动了心。
他爱她,要她成为站在自己身边惟一的女 ,为她的耀眼,也为她的勇气和胆量。不过,也尽止于爱而已,他会给她他的爱,却不会把他的全部给予她。
“你说……你爱我?”凌好好瞠目结舌,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这样,撒旦不是应该冰冷无情的吗?会付出感情爱上别人?
“今天是愚人节吗?”这是她所想到的仅有的解释。他爱她,不可能的吧。
“不是。”他欣赏着她惊讶的表情,悠闲地品味着黑咖啡的苦涩。她的惊讶他并不奇怪,会爱上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爱了就是爱了,他并不打算违背自己的心意,只要她的眼眸一直有着耀眼的光芒,他应该就会一直爱着她。
“喂!你的眼睛坏了?是不是。”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很坦白地说道,“我并不漂亮。”不是她要自我贬低,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会爱上她。
“我知道。”比她美艳漂亮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有着太阳般耀眼的却只有她。
“与漂亮无关,我只爱你的眼眸。”明亮的双眸,吸引着沉溺于黑暗之中他的目光。
“我的眼睛?!”她奇怪道。她的五官合在一起或许有种中 化的美感,但若分开看的话,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普通。平凡的双眼皮,不算太大,却也不至于小得眯成了一条缝,普通得马路上一抓就是一大把。“你喜欢我的眼睛?”她不确定地问道,是他自己的眼睛太漂亮了,所以才会喜欢上她的眼睛,以印证物极必反的道理?
“是,它们很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可是……”她照了这么多年的镜子,怎么从来不觉得她的眼睛有吸引人目光的潜能?
“我会爱上你真的让你这么不可思议吗?”他打断了她的话,轻晃着咖啡杯,带着一丝戏谑问道。
那么是真的喽。凌好好怔怔地盯着清水御臣完美的脸庞,第一次有异 说爱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何况对方又是美男子,多少有点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可是——
“我并不爱你呀。”
话还是得说清楚,她一开始会答应和他交往,为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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