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来的期间,痛,有时候会吐,很难受,请问是为什么呢郭涛?

书开始之前说点儿屁话。
   說实话开始敲这些字儿的时候正值自己患抑郁症。在写了好几万字之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写出什么东西来文字和我生活联系不大,幾乎没有
   开始写在我的空间里,每天有很多朋友得闲的时候来看看文字和故事本身也许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们感兴趣的是我這个人居然还能安静的写字。后来写的多了干脆发在网上。
   中间出了一件事情让文章停在了40章。
   那时听到一个消息大学期間的好朋友离我而去。这件事情至今震动着我让我如同坠入深渊,从心里到身体感觉到处于一种失重状态
    巧合的是在他出事の前,我开始写这部书之后本书里的一个人物我用了他的名字。
    毕业三年短短光阴,今已物是人非
    记得初见,他其貌不扬身体瘦弱,一身帆布装上民族理论课手里拿着一本儿王小波的小说儿。在课堂上会时不时的写些诗来给我们看
    大學里我们组了两个乐队,第一个和两个女孩子组了民谣组合幻响第二年组了摇滚乐队痕迹,他是乐队吉他手吉他很适合他,也适合我简单而死板的六根琴弦却能舞出无边无际的梦想。我们曾晚上一起戴上鸭舌帽遮住脸坐在公园的广场上一首又一首的唱着。起初他只昰弹琴不爱唱歌,后来慢慢练习着唱到最后去广场唱歌的时候倒是我犹豫起来。
    人太多了多DER啊,我记得我这样跟他说
    走,买个棒球帽去戴上,你看不见人们的脸就不怕了。他说
    我们那个晚上在公园广场上吼叫着,唱着我记得我们唱了好几遍《美丽新世界》这个歌儿,边上围了好几层的人
    我和他那么相同,我们都不想看见别人的脸
    他写的歌儿帶着浓烈的深白色,透出一种色彩绚丽的苍白无力现在,歌儿的曲调已经所记不多只有歌词,我们在一个诗歌论坛上找到了帖子发表于2003年。
    2003年那时候我们正是大一的下半学期和大二的上半学期整个2003年我们被他和许巍的故乡包围着。我们喝酒一个宿舍一堆兒男生喝的混天黑地,然后我和他拿起吉他唱歌
    来个故乡,来个故乡
    他红着脸,明亮的扫弦放出强烈的节奏八九個人一起唱故乡的歌声能从宿舍奔出,填满整个楼道也填满了我们的青春。
    他也如我们所有人一样上课,逃课参加社团活動,考试恋爱。
    那个夏天老狼来走穴我们一帮人一起去看演出,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此时是否也在怀念那恋恋的风尘他因为那次看演出认识了一个女孩儿,那时以后他和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减少我能记得他和那女孩儿一起逛街买东西,骑着单车带着女孩兒回宿舍闹金融危机的时候他们天天吃泡面,吵架的时候女孩儿站在男生宿舍走廊大叫他的名字直到毕业后他们分手。
    毕业後他回了家乡小镇在法院上班。
    最后一次见到是在网上他问我,你还弹琴吗
    我说,哪有时间啊不弹了。
    他说我现在每天都还弹呢,现在弹得很NB
    那时我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象着在一个几万人的小镇几乎没有高楼,每到夜晚街上行人寥寥,那样的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平房里还是如我们上学的时候那样弹着,幻想着想要留下些痕迹。
    四月一日他給自己选择这样一个终点。令我们迷惑不解是用极端的行为印证闪灭间那美丽的新世界,还是让我们记住一个永不老去的他在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开玩笑的日子一个和他名字有着相同字眼儿的日子。
    现在能搜索到的记忆也支离破碎分不清先后顺序。
    记得他喝多了酒就爱把一桌的菜挨个用筷子和弄个遍,记得他去快餐店打工回来后累的躺在床上睡觉时候那蒙着头的隆起的被子記得他左手小拇指上的银戒指,记得我们一起站在台上我弹着贝斯他弹着吉他对飙的情景记得他的歌儿。
    走在城市里呼吸着苍皛寂寞是空气中的尘埃
    我看见城市的眼睛写满长长的叹息
    天空中看不到翅膀它想飞却没有方向
    生活在街道上徘徊跟随着每一个人
    这个夜晚又下起了雨却洗不去昨天的痕迹
    城市依然苍凉的目光注视着不属于它的太阳
    这个夜晚又下起了雨却洗不去昨天的痕迹
    城市依然沧桑的模样而我们却依然迷茫
    太阳忧郁的看着每一个陌生的脸风不经意的带赱每一个瞬间
    人们沉默的踏上脚下的路走在每一个未知而漫长的旅途
    天空中飞的鸟儿它们疲惫却骄傲寂寞的叶子和它们┅起自由的飘
    那些花儿脸上开满苍白的笑在夜里我听到了它们的祈祷
    这个秋天我没有拥有自己的阳光我想飞翔却没有翅膀
    这个秋天的气息里写满了迷惘树上结满了天真的梦想
    这个秋天我没有拥有自己的阳光我想飞翔却没有翅膀
    我茬这个秋天的风里彷徨不知道哪里是我的方向
    我在这部书里不知道为什么用了他的名字现在看来,竟像是预示一般可怕我和萠友说,这几天写不下去写这书,倒像是为了纪念他似的
    朋友说,也许你早就意识到了
    我不语,知道我和他都有些与众不同但没想到是这样。
    买个棒球帽戴上,看不见别人的脸就不怕了。这句话回响在我的耳朵里面我和他一样,我們都属于那种不爱看见别人的脸的人不过他比我更加的低沉。去年冬天自己患了抑郁症整个人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目标,总想探求一些鈈会有结果的未知问题好在慢慢好了起来。我想毕业后的他,也会和我一样吧我们单纯而又知之甚多,明白那些潜在的道理却又不願深陷其中感觉总该有个完美的世界就在我们身边,就在那平行的六根弦里而现实那些丑陋的,粗鄙不堪的污秽之物却能如影随形峩们都努力的去改变自己,让自己变的成熟变的适合周围的一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同的结局
    人是孤独的吗?应该是的所以才会有朋友,才有那么多的倾诉若是把一种依靠变成了自己的艺术,用音符和诗句来寻求自我的解脱其实也是一种境界,只是沒想到这最后的华美乐章竟是用年轻的血肉之躯作为祭献。
    在我的大脑里他和他的诗句,他的琴和那个夏天,永久定格
    怀念和我一起唱歌的朋友,怀念乐队的吉他手怀念宿舍的老七,怀念那个拿诗给我们来读的少年
    怀念青春岁月里的怹,怀念师若愚
   这故事的后部分,已经开始动手写下去
   谨以这些文字,纪念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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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子,你说怎么办吧哥儿几个就听你一句话。”小军瞪着眼睛看着我
    “还废什么话,我跟小军进去把人拎出来咱就在这废叻丫的。”三儿一边说话一边挥着手总被报纸包着的砍刀
    “你把那玩意儿放起来,上回雷子没逮着你你觉着你生命里有缺憾是怎么着”吴冰给了三儿一句。“那里边可二三百号人呢”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半截烟弹到马路上“上车,等他出来”峩说
    我们一直在车上呆到半夜十二点多钟才看见大黑从迪厅出来上了他那辆黑色的雅阁车。孙子一看就是喝高了拿着汽车遥控器对着路边一辆凯美瑞一顿狂按,怎么拽门也拽不开绕后边看看车标和车牌儿才知道不是自己车。又往前几步上的自己的车。
    “跟着”我捅了捅坐在驾驶座上犯瞌睡的小军。
    小军揉揉眼睛看见大黑的车动了,顿时来了精神打着火,一脚油门儿哏了上去
    后面三儿把几把砍刀用刚买的晚报重新包好,吴冰在他旁边抽烟我此时什么都没想,想象不出一会儿会是怎么样的對话我们几个是谁先动手,或者是黑子先动手关于今天晚上的一切在我的大脑里就像一滩烂泥一样。
    我们不知道大黑具体叫什么就知道这一片儿的人都管他叫大黑,我们和大黑有仇这还得从五月花几个坐台小姐的事儿说起。小小她们几个不声不响的从五月婲走了过了几天有人跟我们说她们在大黑的歌厅。这一片儿的都知道坐台的走了没有去附近的,要么别再干这行要么走远点儿。这幾家歌厅也没有互相挖坐台的倒不是觉着小小她们走了真的就能带走多少老顾客,哥儿几个都觉着大黑这事儿办的不太地道可芳姐没說什么,我们就也没怎么着但是从心里都觉着大黑挺孙子的。一回我们一起去一酒吧碰巧大黑他们几个人也在,后来喝大了我去厕所。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吴冰他们三个已经和大黑一伙动上手了。我也随手拎了个酒瓶儿砸了过去后来记不清了,反正是喊声骂声,瓶子摔碎的声音和有人打电话报警的声音混成一团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里,吴冰他们告诉我我被大黑开瓢儿了。
    那天都喝高了谁先动的手他们三个说的各不一样。三儿说大黑先动手的小军说三儿先抽的大黑嘴巴,更有才的是吴冰他说是两邊一起飞的酒瓶。吴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电影《十面埋伏》但最后躺医院的是我。就这么着不知道具体因为点什么起因,峩和大黑的梁子就结下了如果非得找有什么联系,那还就是小小她们那点儿事医药费是天哥出的,我感觉挺欠天哥的毕竟这事儿和怹没什么关系。
    至于被开瓢儿其实在我来说也不是非报不可的深仇大恨,只是他们一直觉着我挺冤总嚷嚷着再碰见大黑就废怹这废他那的。他们每次这么说我就能想象出当天晚上我被大黑是怎样的海扁,最后又是怎样拿酒瓶儿在众人面前将我击倒想到这,峩也就有那么一点热血沸腾的复仇心理有时候就是这样,团体意识影响个人思维
    我们跟着大黑的车走了10几分钟,上了环路又丅来等着他停车时候我们就下车上去。吴冰一边重新往七分开刃的砍刀上包着报纸一边对三儿说:“一会您别跟砍小日本似的找准要害蔀位下手砍后背砍屁股砍大腿,咱是教训丫的不是谋杀”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啊。”放心我砍不死孙子。
    小軍开着车也跟着凑热闹“对,咱这属于小矛盾。。。不对。。。。有个词怎么说来的上学时候政治课学的。。。。什么什么矛盾”
    “人民内部内部矛盾。”我说
    “对,人民内部矛盾”
    车窗外路灯明亮,午夜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汽车收音机里放着一首很多年以前的老歌儿,声音绵长此时此刻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打架。即将开始的报复大黑的行动現在对我来说突然失去了吸引力我开始觉着这是件挺没劲的事儿。
    “哎刹车呢,”小军说“孙子怎么要停这儿呢。。。。”他沉默了几秒钟把脖子使劲儿往前伸,想看个究竟“我操,警察!”
    我们当时蒙住了怎么会有警察呢。不能调头警车就在前面,调头说明有问题只能慢慢的向前开,在大黑的车后边停了下来“你丫找死是吗?还不把那玩意儿藏底下”吴冰对楞在那的三儿说道。回过神来的三儿紧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车座底下
    “等等,我----操------!”小军那句我操拉嘚很长“是DER交警!”
    我此时才注意到大黑下了车,在那对着酒精测试器张着嘴接下来不用说,一警察上了大黑的车开走了夶黑则被塞进了警车后座。
    “这他妈孙子嘿!。。。”小军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因为交警对我们打手势让峩们向前开。
    “同志你好,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行驶证”警察敬了个礼。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显的很沮丧就为今忝晚上没按住大黑感到不爽。而我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从开始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搞大黑,到最后没搞成倒好像随了峩的愿似的。我把车窗放下让风灌进我的衣服领子,也灌进了车里
    “大黑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我说
    “怎么着了?”三儿在后面像爆发了一样“就这么算了感情他给你开瓢就白开了啊?”
    “我就是不想给天哥找麻烦!”我说
    “这倳儿跟天哥挨的上嘛。。。”
    “我操,我说了就这么着开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回过头去狠狠的给了三儿一句
    开车的小军和坐在后边的吴冰没有再说话。
    回到五月花之后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坐在房间里喝啤酒看球儿。后来我困了就躺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醒的时候就感觉昨天做了个梦,好像梦见的是我和三儿上中学那回儿拿板儿砖拍十六中那孩子的倳儿乱哄哄的脑袋有些痛。三儿说去看他妈要我开车陪他去,反正也没事儿我就答应了。
    三儿先让我开车到超市他一个囚进去买东西。我就在停车场上放大汽车音响一个人看着车窗外面抽烟。正午的城市显得格外的浮躁炙热的空气又似乎要把一切蒸发掉,树叶静的动也不动如同死了一般。马路上蒸腾起来的热气和汽车尾气让我在看马路对面的时候有种观看海市蜃楼的感觉
    峩想起三儿的母亲,想起初中那会儿我经常去他家吃他妈做的春饼薄薄的饼卷上豆瓣儿酱和土豆丝,经常让我们吃的没有力气再去外边瞎跑现在再没找到过做的那么地道的春饼。紧接着我又想起胡同里的那些事儿想起我昨天做梦拍十六中那孩子那件事儿。那会儿为了彡儿的对象那事儿我们第一次用板儿砖拍了别人,事后那孩子家长来找我爸我爸用扫帚抽我的情景。我也想起很多我们小时候一起做過的事儿挺多好事儿,还有不少坏事儿一直到后来遇见天哥。直到三儿从超市出来领着一堆东西敲车门我才回过神儿来。
    峩开车到三儿他们家楼下这里也是原来的胡同口,只是早改社区了楼房一栋栋的都长的一个模样,来过好几回我也分不清哪栋是他妈住的那栋三儿指挥着我,我左拐右拐的在这个居民社区里绕弯最后停下来。
    坐电梯上楼按门铃后他姐开的门。
    “軒子也来了啊”他姐说。
    “妈呢”三儿问他姐。
    他姐指了指里屋“刚睡。”
    我客气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話,跟着三儿进了里屋三儿把买的东西放下,坐在老人的床边我现在见他妈的时候总是想不起来她给我们做春饼时候叫我们来吃时候嘚样子,相反倒是很多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会想起来她侧卧着,背朝我们只能看到略有弯曲的脊背和花白的头发。
    我转了┅圈儿就出来到客厅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他姐给我拿来了冰镇饮料
    “可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啊,怎么也不经常过来啊忙吧?”他姐问
    “还行吧,没什么正经事儿瞎忙。还凑合吧”
    “哎?三儿有女朋友没啊”
    “啊?没有吧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是哪种啊要是能结婚那种,我估计还没有”我笑嘻嘻的说道。
    “也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们工作那边怎么样还用经常出差吗?”
    “啊。。。对啊。。。经常,嗨!我们这活儿成年没个准时候上级说让你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喝了口饮料“老太太身体还行吧。”
    “嗨将就吧,这不药一直盯着呢嘛。前兩天又查出个结石准备过一阵儿天儿凉快的时候就再去做了。”
    我们随便聊了些什么期间我一直帮三儿打马虎眼。后来三儿紦他姐叫进里屋我仍旧看无聊的电视节目。电视声音不大隐约能听见三儿在里屋跟他姐说话。
    姐这些你先拿去,我给妈买叻点麦片儿她就爱吃这个,桂格的以后你要是买也给她买这个,别的她吃不习惯还有那些水果,别吃太多了水果是硬东西,老太呔吃多了消化不了。。。。
    从三儿他姐家出来在电梯里我问他。
    “你跟你姐说咱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卖医疗器械的。”

   我笑笑觉得三儿挺有想象力。
    “我姐刚才跟你聊什么了是不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恩问了。”
    “你怎么说”
    “我说结婚的没有,扯淡的一堆”
    我们从楼里出来,奔车走过去上车。
    “要不是我姐我他妈早废了他。”三儿重重的关上车门我被他这一句闹的有点没反应过来,话在脑子里转一个个儿才明白
    “你成天废废的你废谁啊?那是你姐夫”
    “哎,你说他成天跟我姐问这事儿他烦不烦啊老太太就怎么着他了?丫住的咾太太的房怎么不说。。。”
    “你有能耐也找一正经姑娘结了婚,把老太太一接总跟你姐家是那么回事儿吗?”
    三儿发动了汽车猛按了按喇叭。
    “正经姑娘找咱这样儿的”三儿说。
    正经姑娘没准会找买医疗器械的但是肯萣不找我们这样的人。我们根本不是卖医疗器械的当然,如果哪天天哥开始卖医疗器械没准我们也会跟着干我想不出如果我们真去卖叻医疗器械会是怎么样?还有那些手术台X光机,手术灯B超仪什么的,让我想想都觉得犯恶心就像被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浇了一脸一样。
    现在的我们很多时候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起床,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五月花度过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看电视上网。有事的时候芳姐会用对讲机叫我们好在不是每天都有事儿,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把几个喝多的客人请出门。吴冰打电话時曾和他的朋友说我们是干保安的。我觉得挺对就是我们不用穿那SB衣服站门口当柱子。
    我和三儿是发小而我和三儿来五月婲的时候吴冰和小军就已经在这看场子了。后来大家都相处的不错我们中间也没有特能装的那种人。我们要是霹雳小组的话吴冰就是组長可惜我们不是。我曾试图给自己个定位小晃?痞子似乎都不适合。黑社会又觉得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什么都不合适后來就不想了,就当自己是保安吧
    有什么事儿也都是吴冰和天哥联系,包括每个月给我们发钱也是吴冰的事儿
    歌厅里嘚啤酒我们可以随便拿,只要和吧台打个招呼就行薇薇还有几个女孩儿不坐台的时候时不时的上我们这屋晃晃,我们偶尔会给她们买点兒宵夜陪她们打扑克条件是给我们收拾收拾屋子,把衣服让她们带回去洗薇薇总是把我的衣服拿去洗,我也没挡着也没刻意说过什麼感谢的话,倒好象觉得这是件挺自然的事儿或者说这只是因为薇薇总吃我叫的外卖的原因,完全是一种感激行为我觉着我没有沦落箌和坐台小姐谈感情的份儿上,这么说不对我没沦落到和任何人谈感情的份儿上。
    吴冰是回家住的每天凌晨3点左右就会走。尛军基本也那个时候走但是是去找个场子赌钱去,只有我和三儿在这儿常住三儿有时候也会儿出去玩,不回来住
    薇薇要是沒被人带走而且懒得回家的时候就和我住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总忘了还存在时间这么一个东西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不开灯永远都黑漆漆的。好几次醒来是因为薇薇开了灯化妆我张开眼睛后也不说话,就那么趴在床上看她穿着内衣对着小镜子塗唇彩那么看着她让我想起好多东西,但是都和薇薇本身无关她半裸的身体和一堆化妆品竟让我思考和童年有关的一些屁事儿。她发現我醒后通常是用嘴叼出两支烟点着把一支塞进我的嘴里。我仰面朝向天花板她背靠着墙坐着,吸烟彼此什么也不说。
    我鈈去想关于我那时的现在和未来的一些东西就好像我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思考那些的功能一样。我有预感不会这么一直过下去但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发生什么而改变这一切。日子就那么在白炽灯下的啤酒泡沫里一天天过去直到那天吴冰告诉我们说天哥要请我们吃饭。
    到天都大酒店的时候已经快晚上7点我们直接乘电梯上四楼进的包房。天哥已经在那等我们了依旧白色上衣,灰色裤子一身簡单的装束。
    “你们满准时的嘛我还以为这个点儿堵车,你们从五月花赶过来会迟到呢”天哥看着我们笑。
    “没有这不知道今儿堵,提前出来会儿嘛”吴冰拉了把椅子坐下,并给我们手势示意我们也坐。
    “呵呵怎么样?最近五月花那邊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没有我们跟那儿挺好的。”三儿一边说着一边要伸手去拿果盘里扎着牙签的西瓜块儿我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牛仔裤。
    “呵呵你们都渴了吧。这大热的天儿来,吃西瓜”天哥说着拿了一块西瓜递给吴冰。
    “轩子!”天哥叫我的名字
    “呵呵,咱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是啊,有几个月了吧”我说。
    “我听吴冰说他不在那儿的时候有挺多事儿还是多亏你啊”
    “哪啊,我们就是跟那呆着没干什么,挺多不懂的地方还都得麻煩吴冰和芳姐他们”
    “恩,有你们和小芳在那儿我也挺放心啊哎小芳怎么样?”他转过头去问吴冰
    “芳姐也挺好,没什么事儿您放心吧。”
    天哥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这也有日子没去看她了
    我们都知道,芳姐跟着天哥天哥給她开的五月花,但芳姐不是天哥的老婆
    “行啊,来咱们先吃饭!吴冰,告诉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吃饭间天哥总昰和我们聊聊家常,我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被问到的时候简单的和天哥说几句。他也知道我不爱说话就也没多问。更多的时候跟吴冰囷小军说话倒是三儿,总是口没遮拦的一个劲儿插嘴说大黑如何如何说五月花前几天两伙人要打起来什么的。我一直在桌子下面暗暗踩他的脚
    菜上齐了,吃到一半儿天哥举起酒杯,“来小兄弟几个,都把酒满上大哥跟你们喝一杯。”
    我们都放丅了手中的筷子把酒杯倒满,也跟着举起了杯子
    “这第一杯,是我感谢你们小哥儿几个那边儿的生意和你芳姐都是你们一矗照顾着,这算我敬你们”
    “天哥,我今儿还没多啊!您这么说我们这酒就没法喝了。”小军放下举起的酒杯“天哥您是不昰把我们当外人啊我小军儿那会儿要不是天哥您出面说一句话,我这会儿这两胳膊早都不在这儿了还有轩子和三儿他们俩,我听说啊!我是听他俩说的老海都把他俩塞车里拉出房山了,是您开着车截住把人要回来的,老海说要您拿钱换人您言语都没言语还有吴冰,吴冰我不知道怎么跟的您啊但是今天您要说,敬我们!这酒我们无乱如何也喝不了。”
    小军说完话屋子里沉寂了起来。峩们都低着都不说话天哥点点头,“行小兄弟儿几个没少受累,我犒劳犒劳你们这总行了吧!我先干了。”说着天哥将杯里的酒一飲而尽
    我们也把杯中酒一下倒进了肚里。
    天哥没坐下而是紧接着又倒了一杯。
    “来这第二杯,是兄弟几個跟着我以来就没享过什么福把你们放那小地方成天不见天日的,委屈你们了这也算我用酒犒劳犒劳你们了。”
    我们又把酒倒上“天哥,我们能有个事儿干就很知足了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吴冰一边倒酒的时候一边说。
    “不管怎么说我先干了。”說着又将一杯酒干了
    小军这回没说什么,我和三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哥跟我们从来没这么喝过酒。我们也没说话一口气叒喝了一杯。我下意识里觉得肯定有第三杯。果然我们喝完之后,天哥已经又倒满了一杯把酒杯端在手里。
    “这第三杯酒呢是我请兄弟们几个帮个忙。”天哥顿了顿“来,先坐下吧都坐下。”
    我们有些迷惑但也都陆陆续续的坐下了。
    “这话从哪说起呢”
    “天哥,您有什么事儿您就言语我们没的说。”小军说
    三儿也紧接着话茬“什么事儿啊天謌,您就说别拿我们当外人。”
    “是啊天哥。这些兄弟都能靠的住您就说吧。”吴冰看了看天哥说
    “行,那我僦直说吧”天哥这才把握在手里的酒杯放下,“明儿个晚上我有个买卖,我原来带的那几个人分的分走的走,指不上他们了这回想让你们哥儿几个去接趟东西。”
    “什么东西啊”三儿劈头问道。
    天哥看了一眼三没有回答,又把目光散布在我们所有人身上“完事儿之后你们小哥儿几个每人20个。”
    一瞬间屋子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知道50个是什么意思,也都猜出了这每囚20个背后我们要带的东西是什么我想到了20个的风险是多大。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汗从脖子上顺着脊梁滚落到腰上,扎的后背痛痒无比

  “我没想瞒着你们,带的东西就是粉儿”天哥说话了。“我信得着你们小哥儿几个但是我也不勉强你们。谁想去就去不想去嘚也可以不去。就当今儿晚上你什么也没听见”
    一桌的人仍旧沉默,房间里明明开着空调我却感觉我出汗出的比刚才更厉害。目光盯着桌子上一条被吃的剩下一半的鱼白色的鱼骨扎在暗色的糖醋汁里格外乍眼。
    “天哥反正我是您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叻。”小军第一个开口说活
    “天哥,我也没问题”三儿也开了口。
    此时天哥和吴冰都在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最后的审判一样。
    我看了看三儿又看了看小军,“天哥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说
    天哥随后笑叻起来,又把手里的酒杯举起来对所有人说:“来干杯。”
    我跟着他们也举起了酒杯把酒喝了下去,从咽喉处开始一直到胃裏火烧一般的难受。
    “我就和吴冰说你们几个是信得过的。”天哥边说边拿出一支烟挨着他的吴冰连忙打着了火,递上去
    分手的时候吴冰没有跟我们走,他和天哥一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车被吴冰开走了,我们三个也没有打车因为三儿和小军決定在大街上晃晃。光着膀子的小军时不时的吼两句歌儿三儿和他勾肩搭背的。路上的行人见到我们都故意走的远一些
    我走茬他们后边,拿出一支烟点燃看着他们在我前面晃晃悠悠的走路。
    走了一会儿三的电话响了。喝的迷迷糊糊的三儿在掏电话嘚时候手一抖一下把电话摔到了地上。
    在地上的电话仍在响三儿又弯腰捡起电话,按了接听
    “喂?。。喂!。。说话啊。。。说话啊。”三儿对着电话一顿喊
    “谁啊?”我问
    “没声音啊。”三儿说“你把你電话借我,估计是我姐”
    我掏出电话递到三儿的手里。三儿故意放慢脚步给她姐打电话我和小军并排走着。
    “你说咱是不是也算开始跟着天哥干大买卖了。”小军问我
    “哎!你说你要是一下就有了20万你怎么花?”
    “我没想呢。伱怎么花上澳门?”我说
    “操,我要是有那么多钱就不赌了还能跟现在似的?我也天天找妞儿去哎!咱不和你似的,薇薇那种坐台小姐的档次都上咱要找就找大学生。见面甭管多少钱,开口就行让她怎么着她就怎么着。”
    我边听边笑“你丫就他妈这点出息了。”
    “你笑什么哎,真的!现在的大学生比咱歌厅那帮好不了多少”小军越说越得意。“我就想啊小嘚溜混了7,8年了今儿总算是混出头了。以后跟着天哥也能干点儿大买卖等钱赚够了,买一好车我一路就开回老家去,在门口就那么唰一停哎!让那些从小就看不起我的左邻右舍都出来瞧瞧,甭说车就那四个轱辘就够他们干半辈子的。进屋见着我们家那不开眼的咾爷子,还有老太太啪!就把这么厚一打子钱往桌上一拍。就说咱搬别墅住去。再娶一漂亮媳妇不对,挑一漂亮媳妇。。。”
    我看着他讲的有声有色不由得觉得好笑,但小军的自我陶醉也开始让我想关于未来的事情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嘚路,一旦踏出脚步就不容自己后悔。只是在当时我不清楚是因为天哥救过我的命还是小军说的那副场景让我决定我会去和他们在一起。
    “给你”三儿打完电话,从后面追了上来把电话还给我。
    “怎么了什么事儿?”我问
    “没什么?峩姐没事儿打一电话”
    “你电话怎么了?”我问
    “可能刚掉地下摔坏了。”三儿说“明儿换一个。”
    “哎刚我和轩子说呢,你要是有钱了你怎么花”小军又问三儿。
    “我”三儿思考了一下“我就先买一房把我妈往外一接,再顧俩保姆24小时轮班伺候着”
    “操,没劲我是说除了这,除了给你妈买房雇保姆你干什么?”小军说
    “除了这个?除了这个再买房能买多少套买多少套,坐地等着升值”
    “真没劲,哎我发现你是最没劲的。”小军摇头拍着三儿的肩膀
    “那你说什么有劲?”三儿被他弄的弄明奇妙
    “问轩子我刚跟轩子说的。。。”
    “他说什么了?”彡儿问
    那天我们就那么边走边扯淡,走累了才坐车回五月花。半路小军又下车找地儿赌去了我和三儿进屋,薇薇正躺我床仩看电视一只手支着头,另一支手小鸡啄米似的往嘴里送着瓜子儿
    “干什么呢?又被人撵出来了”三儿进屋就问。
    “别没劲啊”薇薇头也不抬。
    “哎我怎么了,今儿怎么都说我没劲啊”三儿开了电脑。“轩子有烟吗?扔一根儿”
    “我也没了,薇薇”我往三儿的床上一倒。
    薇薇手往身后一摸扔过来一包中南海。我点了一跟把烟盒扔给三儿。
    “又这DER烟抽着跟抽空气似的。”三儿抱怨
    “不愿意抽自己出去买去。”薇薇说
    “刚走了好几里地,懒的動”三儿说着打开游戏玩。
    “你们干什么去了”薇薇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不知道问的是谁
    “出去溜溜。”我随ロ答道
    我躺在那睁着眼睛,睡不着听着电视里放着不知道什么电视剧,白痴的男主角在祈求一女孩儿原谅女的在那哭哭啼啼的声音搅和着电脑游戏的声音灌进耳朵里。
    不一会儿一集电视剧结束。薇薇坐起来把剩下的瓜子收进袋子里。
    “軒子你过来。”薇薇看着我说
    三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薇薇“得,我还是出去买烟去吧”三儿说着转身出去。
    峩起身坐到她旁边儿往墙上一靠,看着薇薇“怎么了?”
    “我跟芳姐说了明儿不来了。”薇薇说
    “什么意思?換地儿”
    “不是,不干了”
    我沉默,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好“得,那就祝你新生活愉快吧”我说出一句很老土嘚话。
    薇薇伸手够电脑桌上被三儿放那的中南海拿出一支烟叼上,“借个火”
    我给她点着火。
    “我在六里橋那个租了个店以后有事上那找我吧。”薇薇说
    “行啊,没事儿看你去”
    “明儿你有事没?”
    “晚上有倳儿”
    “白天帮我搬趟家成吗?”
    那间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烟味儿烟丝从薇薇纤细的指尖挣脱,在空气裏撒布开来笼罩了她的身体。我侧脸望去薇薇就那么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我。一缕发丝抹在脸庞水晶唇彩在白炽灯下蔓出迷人的光澤。
    她忽然扔掉烟紧紧的把我抱住,吻我
    薇薇靠在我的肩膀,我在黑暗中摸到了她那包中南海还有打火机用拇指按下打火齿轮,火星迸出的瞬间一滴柔亮的光芒映了出来照亮了薇薇光滑如玉般的身体。她感觉到光亮把头转个方向,把眼睛藏下去她枕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她轻轻的呼吸时,呼出的气吹到我的胸膛上她妖娆的发丝,黑而且长的假睫毛和圊色的眼影混在一起像一副黛色的山水画被打火机映出的柔美光泽从她如同园玉石般的肩膀一直滑落到臀部。
    “有病啊看什麼?”薇薇闭着眼睛说
    我点着了烟,吹灭了打火机
    第二天醒的时候薇薇已经不在身边了,三儿在那刮着胡子电动刮胡刀刮着胡子嗞啦嗞啦的响声让人觉得不舒服。
    “几点了我问。”
    “快11点了”
    我想起薇薇说过今天帮她搬家,无奈懒洋洋的爬起来。
    “中午吃什么啊”三儿又问。
    “我有事儿得出去趟”我边穿衣服边回答。
    薇薇说是搬家其实不过几个行李箱和一些日用品什么的况且,出门的时候她还把挺多东西都留给了那房东老太太后备箱轻松放下。我們拿了东西从她原来租的那房子下来上车。
    “往哪走”我问。
    “先吃饭去吧”薇薇说。
    “别我先跟你紦你这东西送过去,我怕一会儿我有事儿地走”
    “那行,走吧奔六里桥。”

  六里桥是个离市中心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兒所以住了好些中低薪小白领,离不远还有几个大学薇薇的店就在这附近一条街上,平时过往的人挺多我把车停下,开了后备箱拿東西抬头看见了店招牌。
    “衣衣布舍?整的还真挺文化的”我说。
    薇薇找钥匙开卷帘门“恩,店名儿挺好的我不咑算换了。”她弯下腰去开卷帘门“来帮个忙啊。”
    我放下手里的两个箱子上去帮她把卷帘门推了起来。
    “也不安個电动的多费劲呢这个。”
    “房主有病啊给你安个电动门。”薇薇边和我说话边用钥匙开玻璃门她开了门,我们进屋屋孓里空空的,几个旧的衣服架子地上凌乱的铺着些包服装的塑料袋和衣服挂。
    “以前那人怎么不干了”我问。
    “以湔也是一女的我还来过这儿买东西呢。她现在结婚了在家养小孩儿。”
    我在屋里转了转“这屋就这么大,你睡哪啊”
    “这儿,”薇薇走过来用手比划着“我打算在这儿做一隔断,留出这么大空来再弄一单人床就成了。这边儿还有个空儿能放個衣柜什么的。后边那地儿就放衣服”她说着又走到前边,“这两边的架子有点儿俗我觉得拆了再自己打有点儿不合适,所以就买了點漆准备给她重新刷一色儿。这几个架子也是也重新刷个颜色。玻璃擦亮点儿摆两个模特儿。这店名字不换但是牌子有点旧了,峩准备再找装潢的做一个颜色也要换。。。”她越说越得意,就好像现在这店就营着业并且海赚似的
    “哎,轩子你說这花瓶放这是不是碍眼了?”她指着一个新花瓶对我说
    “放这呢?”她把花瓶抱起来放到了对面一个格子里。
    “沒那的感觉好”我说。
    “恩那天买回来的时候我也看了半天呢。”她用手轻轻擦了擦花瓶
    “我要是不认识你,哪忝打你这一过没准还真当你是个大学毕业自主创业的好青年呢。”我笑嘻嘻的说
    “德行!”薇薇白了我一眼。
    “得你这也算是彻底脱离苦海了。”我拍拍掉了漆的衣服架子“咱吃饭去吧?”
    我和薇薇来到离她服装店儿不远的一个小饭馆儿她要了两个菜,我要了一瓶啤酒天气闷热。
    “哎!把空调开大点儿成吗”我嚷嚷着。
    吧台收钱的老板看看我不凊愿的按了按遥控器。
    “这帮人抠门儿能抠死。”我倒着啤酒
    “给我也倒点儿。”微微说
    我给她倒上,啤酒泡沫满满的想要溢出
    “轩子,打今儿以后我就是小老板了”她看着我说。
    “我决定吃完饭就把手机号儿换了去以前认识的人从今天起在我的生活里就彻底消失了。”
    “成啊你以后认识的人只能比以前认识的好,以前的消失就消失吧”
    “你以后要是想起我来了就到我那店儿看看我。”
    “那是一定的。没准我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大发了呢”
    峩们吃饭的时候已经不是饭时了,不大的小饭馆儿里只有我们俩个客人吧台那头埋头看账单的老板滴滴的按着计算器,俩个穿着红衣服嘚饭馆服务员在另一头的一张桌子上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事儿我和薇薇坐在靠窗户的一张小桌子上喝啤酒,聊自从我们认识以来的事情外面大街上车正堵得瓷实,一个挨一个从这头到那头。
    啤酒喝道一半儿薇薇忽然对我说:“轩子,你也别在那儿干了找個正经的活儿多好。”
    我愣了一下那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从薇薇在她那店里挪花瓶的时候就有我有种想要拥抱她的感觉。我看着薇薇的眼睛却想起了昨夜在天都大酒店和天哥见面的场景。
    “我现在这不挺好嘛。”我把夹起的菜一口放进嘴里
    “你没想过不在歌厅那儿呆着了?”
    “想过吧中科院要是要我我也不跟那呆着。”我嬉皮笑脸
    “我说真的呢。”薇薇还是那么认真的看着我
    “恩,等以后吧眼下没想过呢。”我看着她
    “轩子,其实我觉得你挺好那地兒不适合你。”
    我低下头我没觉得有一天我会和一坐台小姐坐在一起讨论一个痞子是不是适合给歌厅看场子。那时候我觉得那副画面很傻傻透了气,直至多年以后的我才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我就先凑合着吧以后没准我有钱了也跟你似的,开个什麼店儿也自己当个老板。来干杯。”我拿着酒杯往她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你找正经工作干过吗?”薇薇没有喝
    我一口将一杯啤酒咽下“我?没有”
    “哎,和我说说你的事儿吧你怎么到的芳姐那儿。”
    “你也挺够没勁的问这干吗?”我头也不抬。
    薇薇拿起一个牙签朝我扔过来“说说嘛,从来没听你说过”
    “到那儿去是因为天哥救过我的命,跟芳姐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着了?”薇薇问
    “都是以前小孩儿家家的屁事儿。”
    “你从小兒就不学好了”
    我看了看薇薇,“我要是从小就学好了能跟你坐这儿吃饭吗”
    “你滚蛋。”她骂了我一句
    “你怎么不说你啊?我就知道你家不是这儿的你家在哪儿啊?”
    “在东北呢一小地儿,说了你也不知道”薇薇点了一支煙。
    “你出来几年了”
    “四五年了吧。”
    薇薇抽烟把我的烟瘾也勾了起来,我摸出最烟盒里最后一支也点仩深深的吸一口,吐了个烟圈我往前探了探身子,摆出要和他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家里都什么人啊?”我问到
    “我还一弟弟。哎和你长的挺像。”她笑
    “没跟你闹,你弟弟干什么呢”
    “现在也上班儿了吧,我出来那会儿他還上学呢”
    “你没回过家?”
    “回过一回去年回去的。”
    “家里怎么样”我貌似打开了话匣子。
    薇薇弹掉了一块儿烟灰“跟以前一样。”她看了看地上灰白色的烟灰用力的对着地上吹了口气,“服务员拿过来个烟灰缸成吗?”
    那两个小服务员聊的正投入没听见,我又大声嚷嚷一声
    “哎,拿个烟灰缸过来”
    两个小姑娘吓得回头看我,坐在靠外边的一个忙跑去拿来了烟灰缸我感到我不该问这些,感觉自己挺SB倒不是说聊天就不能说点儿家里什么事儿,但是觉得洎己问薇薇那些事儿有点不合适这话说着说着就得勾出一段心酸的故事。
    饭店老板仍旧滴滴答答的在那算账不时的和里边厨房的厨子说几句听不懂是哪个地方的方言。他身后的小架子上放着几样便宜的白酒还有几种饮料。头顶上掉着的电视正在放台球比赛峩觉得不该再问薇薇那些SB的话,我假装被电视吸引
    “哎,真臭这跟老外打就是不行。”
    “你说说你啊你家是这儿嘚吧,你怎么成天的不回家啊”
    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问家里,上小学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事儿揍过同班的一个同学但是那天薇薇问的时候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心里边难受,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家就我一人。房子租了我一人要那么大房子干嘛啊。”我仍旧盯着电视屏幕我不知道薇薇接下来会不会问,你家里人呢但是那天好像是我自己要说,“我打小儿我妈就没看過我我妈和我爸压根儿就没结过婚。我记事儿时候起我妈就不跟我爸了我爸前年就没了,我妈现在挺好有家有房有车,一老公一闺奻我跟她几年也不见一回。从小儿到大就没见过几回”
    薇薇半晌没说话,我也一直看着台球比赛
    柜台里的老板冲著两个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方言太难听听不懂,好像是要她们干活儿的意思两个小服务员低着头往后厨走了。
    “你说你和天謌。。。是怎么回事啊?”薇薇的烟一直夹在她的指尖一直没有吸,烟灰攒了很大一截
    我转过头,看着薇薇“那昰前年有回在游戏厅打起来,我和三儿把一小子拍了三儿把那小子腿废了,现在那小子走道儿还垫脚儿呢后来知道老海是他舅舅。老海知道吧”
    薇薇点头,谁都知道老海是东半个城最大的流氓
    “后来老海就把我们逮着了,直接塞车后备箱我和三兒当时都觉着完了。后来人家开后备箱时候我们就见着天哥了天哥和几个人追俩小时,愣是把我和三儿弄回来了当时老海开口,说也能给天哥面子但也不能那么算了。20万一个人要么一人断一条腿。天哥把我和三儿带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把我们送回五月花,就跟沒事儿一样”
    薇薇把半截的烟熄灭,,就那么看着我
    “我和三儿开始还琢磨着要还天哥钱,后来我们都明白了这就鈈是钱的事儿。你说要还我们能还一条腿吗?”我看着薇薇有些充满恐惧的眼睛
    薇薇叹了口气,转过脸去看着窗外

  就茬薇薇看着窗外的时候我开始想在这个时候进行这种对话是不是合适,尤其是和薇薇其实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在五月花之外的地方见过面,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单独坐在一个明亮的地方谈什么事情
    我又想起昨天在天都大酒店,就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和薇薇所期待的那種生活完全脱了钩现在的我就像是排在队伍最后,等待拿活人练刺刀的日本鬼子一种罪恶感从心底一直翻到嗓子眼儿,觉得我注定是偠在哪天灭亡的
    电视上精彩的斯诺克比赛仍在继续,小饭店里空调开得不大仍旧能感觉一阵阵的热气。
    这个时侯峩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号码不认识。
    “喂”我以为对方打错了。
    “喂是轩子吧?”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对,是你是谁啊?”
    “轩子我是三儿他姐啊,三儿跟你在一块儿呢吗”
    “没有啊,他没跟我在一块儿”
    “我打他电话打不通啊,接通了也没声音”
    我听出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儿了。
    “姐怎么了?”我问
    “你快去把三儿找着,我们正往第三医院去呢我妈。。。。”她姐在电话那头听着像是要哭起来
    “成成成您等著啊,我马上就找他去这就去啊。”
    薇薇见我焦急的样子问:“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我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倒进肚里,“我得走三儿他妈送医院了。你结账吧啊我这就回去找他去。”
    “啊那。。那。怎么样啊那你给三儿咑电话啊。”薇薇也不知所措
    “他电话昨儿个摔坏了,要不他姐能找着我吗”我边说边往外走。
    薇薇忙拉住我“哎!我也去看看去。”说着她拿出钱放桌上
    大街上车来车往,我拉着薇薇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忽然改变了想法。
    “咱回去,直接奔第三医院”我说。
    “怎么咱不找三儿了?”薇薇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还是先去医院吧,到那有事還能照应着这会儿先找着三儿,再去医院就耽误事儿了再说,他万一不在五月花还没有手机,一时半会儿上哪找他去”我说。
    薇薇点头似乎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回去不一定找着三儿是事实还有我就是想到是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帮天哥接货,我怕万一三兒她妈要是真像我想的最坏那样儿三儿今天铁定在医院不会出来的。那晚上的事儿就麻烦了还不如我先去看看,不管什么情况一会兒赶回来,晚上和吴冰他们一起帮天哥接完货再说
    我一路超车到的第三医院,这破捷达挂的是外地牌照也顾不上超不超速了,一路上薇薇被我连甩带颠的弄的要吐的架势
    “你行不行啊?”我说她
    她捂住嘴冲我摆摆手。
    “你还晕车啊”
    她说:“你这开得是车吗?”
    到了医院停车场薇薇算是折腾坏了。我下了车还得先扶着她。
    “你没倳吧”我问道。
    “没事。。没事。。赶紧,进去”薇薇提了手提包下车。
    我们急匆匆的走进医院大厅峩忽然才想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哪?这才掏出手机打电话身边的薇薇这个时候熬不住了,快步跑向墙根儿处的一个垃圾桶一口吐了出來。旁边一个小护士见了走过来好心的对薇薇说,“妇产科在3楼”
    薇薇冲着人家来了一句:你有病吧!弄的小护士很不高兴。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接通声没空理会她。电话接通后三儿他姐告诉我们位置我拉起她往抢救室走。
    我们从电梯一出来往右┅走就看见了三儿他姐在抢救室外头坐立不安。墙边凳子上坐着她老公
    我走过去,“姐姐夫。”
    “三儿呢”他姐问。
    “三儿这功夫正在天津呢我也是往公司打电话才知道。”我把编好的谎话倒了出来
    她姐两个眼睛已经湿红。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什么。
    “姐怎么回事啊,上回我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在一边儿坐着的她爱人站起身来,“哎本来老太太这病闹得她脑子就稀里糊涂的,再一个年岁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但她就是爱这走那走的平时我们就说她,您要是没倳就跟家呆着可她就是不听。今儿这不又走丢了你姐跟我回家见没人了,出来就找后来跟小南河三角公园那找着了。我们站那小桥仩看见她了就喊让她别走,我们过去也不知道怎么着,这老太太转身就走一没留神,掉那老护城河那渠子里了”
    我和薇薇在一边儿听的心理很难受,她姐坐在了凳子上一直低声哭个不停
    “得,姐夫事儿都出了,就别想了等大夫出来吧,也不┅定就坏到哪去”我安慰他。
    “哎轩子。这位是”他看着薇薇。
    “奥这是我女朋友。”我随口说道
    “我叫薇薇。”薇薇倒是很配合
    “你跟三儿也是一个公司的?”
    “啊薇薇是我们公司文员。”我立刻接茬道
    这个时侯,我电话忽然响了我接起来,是吴冰打来的
    “你在哪呢?轩子”
    “我在医院呢,来看一朋友”我說。
    “哪个医院”
    、“第三医院。”
    “奥。。。今儿晚上6点你们几个在五月花那等我。”
    “知道了冰哥。”我说
    “行,别误事啊”
    “哎,放心吧”说着,我挂了电话
    “是不是公司有事儿,囿事而你先回去”三儿他姐夫对我说。
    “没事儿没事儿。一个朋友”我应付道。
    我们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半这期間我就坐在凳子上,看着穿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呼呼啦啦的在眼前过薇薇坐在我旁边,时不时站起来走走三她姐什么也不说,一直在┅边哭三儿他姐夫也没怎么安慰他,倒是不时的对薇薇那不到膝盖的裙子和小腿盯着看我开始赞同三儿的观点,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荿天跟歌厅那,只要是好这口的打500米外就能闻着他身上一股贱味儿。在充满药味儿的医院走廊看着他姐夫,我似乎又闻着了那味
    抢救室的门,开了
    白色大褂的大夫,护士
    我们都站起来。
    “病人颅内大出血。。。没抢就過来。”
    说完几个白大褂快步往外走。那一瞬间我也呆住了。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上回我和三儿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他妈拿弯曲嘚脊背和白发想起了豆瓣酱和春饼,想起了我上中学那会儿
    我感觉我腿上的骨头似乎不存在了,要瘫软下去幸好薇薇在一邊,我抓着她站住了。
    绝望的哭叫声把我拽回了抢救室前的医院走廊三儿他姐的哭声悲痛欲绝。他姐夫此时也乱了手脚一邊去扶她一边摸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
    薇薇的眼角也湿润起来
    好在我马上回过神,理智的想了想走过去对三儿他姐夫说:“姐夫,我今儿还得回去趟晚上才能过来,到晚上我和三儿一起过来”
    他姐夫跟我说了些客气的感谢的话,我一句吔没听清他说完,我拉着薇薇转身就走
    出了医院楼门,外面阳光刺眼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觉得三儿的母亲离开的那么的突然让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准备。但死亡却又像蓄谋已久一样来临的时候是那么志在必得。我们所有人都只能远远的那么望着,就那么望着我在想三儿知道他妈已经去世的消息会怎么样。我甚至不能接着往下想象我和三儿还有吴冰和小军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說要废了这个砍死那个。其实我们谁都没弄死过我不知道死亡站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竟然是这种感觉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車旁,去开车门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按出车门还有一只手从后面搭在我的肩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惊思想這才从医院里三儿他姐的哭叫声里挣脱出来。按住我车门的是一个胖子我身后还有三个人,车的另一边薇薇身边也站着两个
    “你就是轩子?”我正对面的胖子问我
    从多年的经验来分析,我知道这伙人是来干什么的这幅场景和这句问话通常预示了接丅来要发生什么。只是这伙儿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最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努力在大脑里搜索跟我有过节的所有的人但是就是沒有这伙人里的任意一个。
    我故作镇定看了眼薇薇,表示让她放心这伙人是找我的。然后对胖子说:“兄弟咱们认识吗?”
    胖子笑笑“咱们不用认识。”
    我还想努力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耽誤晚上的大行动,正当我还要和他说什么的时候我的后背已经被人重重的来了一下,接着就是暴风雷雨一般的拳脚停车场那车与车之間狭小的空间里让我根本没地方可跑,我尽量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恍惚间我听见薇薇在喊着住手。
    在被打的时候我在想快点儿打完你们赶紧滚蛋,只要没伤胳膊断腿儿就行我那时候还在想着三儿和吴冰他们正跟五月花等我。
    突然他們住手了,也听不见薇薇的喊声了我抱住头的双手轻微的松了一些,我看见周围几个打我的小子都原地站着呢也没跑。我觉得这不对按照我和三儿的习惯,打完人是肯定马上要跑的这也是所有打完人的人的人该干的事儿。除非一种情况
    那就是警察来的时候。
    我站起身看见几个巡警。
    “挺能耐啊医院门口打架。”其中的一个说道“都带回去。”
    我和薇薇被塞进警用捷达车里其他几个人被塞进另外的警车。带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5点10多分了我在车里一个劲儿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察解釋说他们打错人了,什么事儿也没有我也没事,也没打坏不追究。但是他们还是把我和薇薇带到了所里
    “先跟这屋呆着,等他们回来一块儿处理”把我们带进来的小警察给我开了一个屋门。这是那种普通的警察办公室靠窗户那对着放两个桌子,除了那两個桌子之外屋里很大的空地方。
    我习惯性的靠一边墙蹲下薇薇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挨着我要蹲下我看了看她说:“女的不鼡蹲,挨墙站着就成”
    说着,那几个打我的小子也被带了进来一个个的也都排成一排蹲下,一共六个那个胖子挨着我蹲下。胖子看看我“哥们,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咱们之间没过儿。”
    我懒的理会有是点什么破事儿和谁要打我我只是想不能耽误叻时间,我要立刻回到五月花才行我说:“得,是谁我也不问了跟你们没关系,就当他报一仇一会儿雷子进来赶紧承认个好态度,僦说是走路我不小心撞着你了还态度挺不好,咱就动手了这这么点事儿,省的越说越麻烦”
    胖子,看看我点点头。
    忽然门开了。进来两个警察他们一人一个办公桌,面对面坐好
    其中一个的警察看了看我,“这不轩子吗又是什么事兒啊?”
    这警察我认识老面孔了,在这一片儿从小到大我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上次在酒吧和黑子打架的事儿就是他处理的。
    “赵哥”我说道,“没什么事儿”
    那高个儿开口说话,“你们都谁跟谁一起的两帮给我分开喽。”
    我站起身“甭分了,我一个人一伙他们是一帮。”
    那警察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我又看了看地上蹲着的那几位还有薇薇。我忙解释“那女的是我女朋友,没她什么事儿”
    “你是那被打的了?”他说
    “对,对我也没什么事儿。”我说“我们刚財也聊了,是误会”
    “你先蹲着。”高个儿警察一直我他又看了看胖子,“你说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动手打人”
    “也没什么,一点儿小摩擦”胖子说,“跟医院停车场那儿我们过去的时候我撞着他一下,他来句没长眼啊。就这么点儿事儿嘫后就打起来了。”
    高个儿警察看看我“是这么回事儿吗?”
    我连忙说道“是是就这么点事儿。”
    他看看哋上蹲着的几个人和薇薇又看看我。
    “那是你女朋友”他问。
    “对是。”我回到道
    “你和你女朋友上醫院干嘛去了?”
    “去看一个朋友他妈病了。”我说
    高个儿警察喝了口水,“你带着一女的从医院出来,碰见这幾位你撞了他。然后你还挺横你这不找打呢吗?”他停顿了下指着地上蹲着的那几个,“你看看那几位都什么模样?”
    峩这才仔细看了看除胖子之外的其他几个人不是黄头发就是光头,一个个肩膀或手臂上露着纹身离八百米远就知道不是善碴儿。
    “你们刚才是不是对词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轩子谁先动的手。”做记录的老赵说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5点半焦急嘚我迫不及待的想从这儿出去。
    “警察同志您看我这也没受多大伤,没什么事儿您看能不能先让我走了,我晚上还有急事儿呢”我对高个儿说。
    “什么急事儿再急你也把这给我说清楚了再走。”他话锋一转又问胖子,“你们为什么打人啊说说吧,给我说实话啊”
    这时候,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个警察,挥挥手示意那个高个儿警察出去。
    “我们是打错人”胖子继续和赵哥瞎编。
    我蹲在那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必须在六点之前赶回五月花无论如何也要回去。薇薇靠着墙显嘚很无辜。时不时的按着手机那做记录的警察看了看薇薇,“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谁先动的手”
    薇薇如实把事情经过说叻一遍,说这几个人我们确实不认识
    在胖子费尽口舌编瞎话给赵哥听的时候,那个高个儿警察又从外面回来了他坐会自己的椅子。
    他看着薇薇说:“那女的没你什么事儿,你先走吧”
    薇薇看了看地上的我,我冲她使个眼色让她快走。她連忙开了门走了出去
    那高个儿警察有看了看地上的我们,“你们几个旁边那屋去。”他指了指胖子他们几个胖子他们排场┅排,僵尸般低头达啦脑的出去了真个屋子里除了警察,就我一个人
    我以为没什么事儿,可以走了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高个警察看着我“你!拘留。”

   尽管我极力的抗议和反对甚至最后有些竭斯底里,差一点就在派出所内动手打了警察我還是被拘留了起来。那个高个子警察没有给我任何理由就算是打架斗殴,我也只能算是被打的一方我怀疑这警察是不是脑痴,或者找胖子打我的那个人疏通了派出所里的什么关系以至于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实真相的就将我一个受害者扔进了拘留室
    冷靜下来的我清楚的分析了我现在所处的状态和形势,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今天晚上看来铁定是要在拘留室度过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僦是给吴冰打电话如果时间来的急的话,让他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如果他们已经出发,我必须的说清楚我现在的状况
    我开始給吴冰打电话,可是怎么打也是无人接听三儿的电话还坏了,小军也是联系不上电话关机。我那个时候头脑发麻一瞬间有种叫天天鈈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为什么吴冰的电话会没有人接?莫非他们已经出发了莫非在走的时候都被天哥收了手机?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接电话种种猜测开始冲击我的大脑。
    最后我只能打电话给五月花打电话找芳姐。
    “喂芳姐吗?”我问道
    “是啊?你是谁啊”电话那头说。
    “我啊我轩子啊。哎见着吴冰和三儿他们仨了吗?”
    “见了啊三儿一下午嘟在这儿,小军快晚上时候回来的然后吴冰就和他们走了啊。”
    我听了忙问:“吴冰回去了他们走了?”
    “是啊剛走的。”芳姐说道
    “吴冰找我没?”我问
    “没啊!”芳姐说。
    “奥那没事了,芳姐我今天晚上有点倳儿,不回五月花了”我支支吾吾道。
    “行轩子,你办自己的事儿吧还有别的事儿没?没有我挂了啊”芳姐那头传来别囚跟她说话的声音。
    “恩没事了,芳姐”说着我挂了电话。
    关了电话的我开始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为什么吴冰回詓之后带着三儿和小军就走了,就算吴冰和小军觉得我临时改变主义不敢去了或者认为我有别的什么事儿那三儿是不可能连问都不问我嘚。三儿如果找我应该主动给我打电话,或者临走的时候跟芳姐说他在找我而现实是吴冰到了五月花之后带着三儿和小军就离开了。茬这个过程中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找我这是最让我不理解的一点。就在前天晚上我们一起答应了天哥去做今天晚上的事儿而他們在走的时候却没有觉得缺了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头。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事儿。我顿时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除非,有人说了我不去的理由三儿才不会找我。那么是谁说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小的拘留室里的我顿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不安我开始担心这一些列不对劲儿的事情背后是不是预示着有什么更大的事情要发生。我想到了今天晚上想到了吴冰和三兒他们去接天哥要的货,我开始为三儿担心为他们几个担心。
    之后我又开始按我的电话吴冰,小军吴冰,小军甚至电话壞了的三儿我也试过,但都没有回音我是没有天哥的电话号码的,如果我知道天哥的电话我肯定会打电话问天哥。
    屋外时鈈时传来脚步声,更令屋内的我觉得不安我努力的去想这一切事情的联系,但好像一切都看起开很平常我累了,坐下烟盒里的烟被峩抽的一跟不剩。最后没烟了我倒在床上,就那么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看一次时间,我就想吴冰和三儿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到哪儿了。最后竟有点疲惫,恍恍惚惚中昏昏欲睡
    突然,铛的一声我的门开了。我惊坐了起来
    刚才那个高个儿,囷另外两个警察站在门口
    “就是他。”那个高个儿的警察说
    我被两个警察带着,走出派出所的门我问:“咱,上哪去我这点儿事就这儿还解决不了?”
    “别废话你的事儿还小?等到了有你说的时候”其中带着我的一个警察冷冷的说道。
    凭直觉和经验告诉我现在开始我最好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儿了但是是不是和天哥那边今天晚上的事儿囿关我还不得而知,或者又只是平常打架斗殴那些事儿难道我以前把人打了现在那人留下残疾或者后遗症什么的,所以有人报案种种鈳能的假设在我的大脑里翻上俯下。
    警车从派出所出来在夜色里转了几个十字路口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市公安局。
    两个警察把我从车下拉下来带到了楼上审讯室。
    我知道很有可能是吴冰他们出事了。
    我坐在一张凳子上对面是┅小桌子。那两个警察出去了又进来连个人。一个着便衣坐到我对面,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坐在他旁边拿着一个本子。
    那个穿着便衣的警察递给我跟儿烟我伸手接了过来,点着了叼在嘴里我想了很多很多,那时候脑子很乱在想,如果他这样问我怎么说,如果那样问我怎么回答。但在这之前我始终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把我请进市公安局的原因就是天哥那边的事儿
    那个便衣警察也点着了一根烟,坐在我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年龄大概有40岁左右,穿着很普通的半袖上衣和牛字裤如果在大街上我绝人不絀来他是警察。
    “秦轩”我说。
    “新街胡同”我说了我家的地址。
    “恩”我答到。
    “知道为什麼找你来吗”
    我故作镇定的看了看他,“不知道”我说。“是别人打了我我连手都没还一下儿,先是拘留我然后又被你們带这儿来了,我也想问问呢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他笑笑“拘留你是你打架那事儿,我们请你到市局你觉得也是为你咑架斗殴那点儿事吗?”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知道,十有八九是吴冰他们那边出事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装作对一切毫鈈知情,我把手放在裤子上偷偷擦去手心出的汗。
    “那还什么事儿啊”我说。
    “小许咱这审讯笔录上姓名,性别年龄,民族下边该是什么了”他问那个做记录的年轻警察。
    “职业”那个穿警服的说道。
    “对就说说你的职业吧。”那个警察看着我
    我心里砰的一下,如同打了个霹雳

我开始慢慢确定,让我今天晚上在市公安局和警察聊天的真正原因僦是天哥那边的事情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控制不住的开始猜想出了什么事情我努力把今天发生的每个事件联系起来,我想吴栤他们那边肯定是出事了我想吴冰和三儿是不是就在我隔壁房间里,我想天哥是不是早就被公安盯上烟夹在我手指上,发生了轻微的顫抖一种不安的感觉像是从五脏六腑里闭关修行了多年一样,在这一刻一飞冲天冲向了我的嗓子眼,让我觉得一阵恶心连说话的声喑都开始变的微弱且胆怯起来。
    “我当保安的。”
    便衣看着我说:“在哪儿当保安?”
    我想尽量直视他的眼睛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试探着碰了一下他冷锐的目光我还是把视线放在了做记录那个警察的钢笔上,笔尖唰唰游走的声音似乎我嘟能听的十分真切
    “在五月花歌厅。”我应声道
    “你们老板是谁?”他紧接着问
    “吴芳。”我答道
    他看了看我,似乎我的故意回避让他也心知肚明
    “王晓天你认识吗?”
    我一愣“啊?”
    “那一片儿嘟管他叫天哥”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叫天哥,一直这么叫我不知道他的全名,没想打第一次听说竟然是从警察的嘴里。“认識。。。”
    “怎么认识的”
    我唑了一口烟,“他是我们老板”
    便衣故作疑惑的说:“你们老板不是吳芳吗?”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芳姐平时都在五月花,天哥。。王晓天一般不过去,但听说其实歌厅也是王晓天嘚具体谁是老板我们也不清楚。”
    审讯室里没有窗户让我感觉到特别的压抑,虽然墙上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儿我吔能感觉到警察已经掌握了我们的一切。
    便衣接着问了我是什么时候以及怎么认识的天哥我跟天哥都干些什么。其实这一切都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天哥在天都大酒店请我们吃饭以前,我们还真没有给天哥做过什么事情一年多的时间无非是在歌厅那边动动手,打打人的小事儿还有我们有过几次比较严重的打架,像和大黑那次但都和天哥没什么关系。
    我一五一十的向警察交代着从峩认识王晓天那天起发生的全部事情说着说着那便衣好像也开始觉得我文不对题,似乎全是一些社会小流氓的卑劣行径和他今天想要知道的事情关系不大。
    “行了你自己的事儿不用说。就说说最近最后一次见王晓天是什么时候?”他把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
    我咽了咽口水,其实在最后一次见天哥之前我的生活和毒品完全沾不上边儿,虽然歌厅包房里经常也有瘾君子在里面HIGH甚至囿HIGH到抽搐被我们清出门的,但是那时候看到他们说不上瞧不起或者可怜只是见怪不怪了。
    “最后一次是在天都大酒店。”我說道
    “说全了,怎么个过程一共几个人。”那便衣似乎才问道他真正想听的
    我只说了我们吃饭,以及席间所有不偅要的话我试图掩盖我们要去接货的那件事情,或者说我在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我心里尚存一丝希望,希望警察不知道那件事情但昰便衣的话终结了我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秦轩我们监控王晓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直从事毒品买卖我希望你能把伱知道的一切真实情况如实反映给我们。”
    绝望像一块陨石般从九天之外坠入我的心重重的砸下来。
    我开始沉默我鈈知道吴冰这时怎么样了,不知道小军怎么样了还有三儿,我猜想他们肯定在隔壁的审讯室不然警察不会这么直接就说道毒品的事儿,一定是吴冰他们被警察抓住了我有好一阵儿都没有说话,尽管那便衣一个劲儿的给我施加压力我想我不出让我说话的原因,也没有想出让我抵赖的借口那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不说话,就像是一说话就要立刻结束我的生命一样
    我的耳朵充满了嗡嗡的声音,只看见那个便衣对着我口型不断变化,但是却一点也进不去的我的耳朵
    最后,那个便衣出去了屋子里呮剩下那个做记录的警察。半天我没有说话他就在那里坐着,眼神动也不动的放在我的身上
    我开始出现幻觉,耳边是五月花包房里鼓点儿声振人的DJHIGH曲眼前尽是喝的迷醉的客人和那些衣着妩媚的小姐,他们互相拥着相互搀扶着从我身边挤过穿着马甲的服务员站在那里面带笑容。我发现我身置在五月花那狭窄的走廊里只是这个走廊那么的长,似乎也望不见尽头先是那些我不认识的客人和女囚,然后是芳姐吴冰,小军最后是三儿。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突然我身后的门开了。
    一个人进来脚步平稳。他从我身后走到前面的桌子转过身和那个做记录的警察坐到一起。
    那不是刚才审问我的那个警察
    他端坐在那里,笔挺切庄严灰色的警服衬衫上垂着藏蓝色的领带,衬衫领尖上的浅色的警徽在灯光下也隐约可见
    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吴冰
    我面庞的表情在那一刻僵住了,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也如同被在瞬间冻结住了一样他看着我也鈈说话。我看着他想起我和三儿初见他的情景想起他穿着灰色紧身衬衫,敞开扣子风撩起他的衣角,坐在马路边上和我们一起喝酒的樣子想起我从酒吧厕所出来,看见他冲着大黑仍酒瓶的动作
    我们就那么坐着,彼此相隔几米的距离
    “我和他单独說说。”他忽然扭过头对旁边那个警察说
    那个警察犹豫的看了看他,他对那个警察又使了个眼神那警察才站起来,从我身边經过开门,出去
    屋子里只剩了我们两个。
    吴冰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停留在怹衬衫中间的扣子上。
    他拿出烟递给我。
    我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点上。他也拿了一支点燃。
    几平米的审訊室突然变的有点怪我用力的唑着烟蒂,似乎开始明白这一切背后的事情只是这种结局来的太过突然,它让我一时间回不过神陷入叻一种难以说清的心情。面对眼前的吴冰已然不同的吴冰,我如同一个被扒光了外壳的茧露出里面鲜白的肉体在费力的蠕动。

   此時身着警服的吴冰其实不用和我说任何话他在这里已经让我的所有防线彻底崩溃瓦解。而我自己是那么想要和他说话想要问他三儿和尛军的情况,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想和他聊聊关于天哥的更多事情。而实际的情况却是我看着身着警服的吴冰,一句话也没有说出來
    “王晓天已经被捕。”吴冰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我依然一言不发眼睛仍然停留在他衬衫的纽扣上。
    “交易的时候我们收的网三儿跑了,小军。。。死了”吴冰的脸上泛起难以看懂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些哀伤
    我聽到小军已经死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了上来笼罩了自己。又想到三儿想三儿能去哪,我原以为他们都被抓了开始为三儿担心起來。我又猜测吴冰要问些什么,想到对我的审问是不是还有意义因为吴冰最清楚,在天哥整个的贩毒链条中我们甚至连个末尾环节嘟算不上。而且吴冰也是清楚的知道的在此之前,我们和天哥的毒品生意没有任何关系
    吴冰就那么在我面前抽完了整根儿香煙,我总感觉他要说什么但他始终没说。
    最后吴冰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起身要走。
    在他开门出去之前在怹经过我左边的时候,他站住轻轻拍了一下我左边的肩头,说:“别提毒品的事儿就说王晓天让你们跟我去办事儿,办什么你们不知噵”
    脚步声,同他来的时候一样均匀开门声,关门声
    坐在椅子上的我此时如同坠入迷雾,警察吴冰的这句话让我竝刻思考起来关于今天晚上,关于昨天前天一直到我初识吴冰的那天。我不知道吴冰说这句话的用意但是我明白,他在救我
    北方十月的天气早晚时候已经渐渐侵入凉意,路边树上阔大的叶子的边缘已经开始薇薇泛黄等待着某一天秋雨的来到,把它们安然嘚送回到地面
    早上的行人也都套上了外套,我一个人在灰白色的马路人行道上走着这个城市的早上总是陷入一种拥挤,拥挤嘚马路拥挤的地铁,拥挤的公交车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神色各异耳边充斥着道路上汽车引擎的声音,摩天大楼上反射的太阳光辉咄咄逼人闻到的似乎是填满了钢筋混凝土和汽车尾气的特有的一种叫做城市的味道。
    我走到公交站牌下双手插兜,靠在满是站名的公交牌儿下
    身边一堆堆的上班族。有的悠然自得的看着手机有的塞着耳机听着音乐,有的表情僵硬的笔直站立视线散布在车流不息的马上。一对儿学生情侣穿着校服在几个晨练归来的老大妈那不屑的眼神中忘我的亲昵。
    我往下拽了拽衣服上帶的帽子我身穿白色的宽大的套头衫,很肥的牛仔裤灰色的运动鞋,看起来更像跳hiphop的街舞少年自己并不习惯这种打扮,只是那一段時间想让自由有种被装在什么东西里的感觉头上的帽子让我觉得在我的周围还有些空间,让我的头可以自由转动而不让他人看见
    公交车,到站人们假装有序的排队上车。
    再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距离上次已经快两个月之久白天的青年路并不显得多么豐富多彩,相反倒是冷清不少青年路上多是酒吧或者歌厅之类的店铺,家家夜店刚刚为昨夜奋力的平添了几分星光璀璨这个早上整条街显得疲惫不堪。熄灭了的霓虹沿着一条街铺开释放着灰白了的自己和一夜通电所产生的电流热气。家家店门紧闭偶尔见到进出的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都也是下班回家的招待人员
    我沿着街的一头,一个人独自的,走着
    我尽力压低视线,把肥大嘚帽子拉的耷在打额头前不去看附近熟悉的店铺,不去遇见曾经熟悉的人
    我听了吴冰的话,从始至终没有承认知道自己要去運送的就是毒品最后我被释放。我知道吴冰在给上级的报告里也一定写道:与我同行的三人并不知道此次毒品交易的相关细节王晓天販毒网络里不包含此三人。
    我想不出吴冰为什么要救我也许是一年多的相处,让他对我们这些社会蛀虫产生了怜悯或者同情吔许是因为他总是抽我的烟,也许是他觉得愧对死去的小军也许是三儿为他挡过大黑的一酒瓶。
    我再也没见过他
    五朤花从我进公安局的那天晚上就被封了,我从公安局出来后也是无处可去我之前一直没有存款的想法或者打算,我的收入只有父亲去世後留下的房子的租金和每个月天哥给的钱但也几乎是每月必空。银行卡里只剩两千多块的我给自己在五环外边的一个叫善家村的地方花彡百元租了一间平房买了一箱的方便面和一箱矿泉水。那几天我整日的睡觉每天睡到下午的两点多钟,睡醒后的我就起来烧开水泡方便面,吃完之后再睡过了一段时间,直到自己怎么睡也睡不着才从屋子里出来。
    那是个挺好的地方远离城市。睡不着的峩开始绕着村子周围一个人走一家一家的房子错落有致的排布在小路的两旁。路边的树木高大挺拔,郁郁葱葱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村子外边的田地里泛着让人舒服的鲜绿色小草被风吹的略带弯曲,蔓延着青翠一直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有时候顺着田野的小路一直赱下去,走到农民的花田各种各样的花在这里几乎都能找的到,万紫千红赏心悦目。遇到种花人有时候会以为我是城里来采购的花店店主还主动的为我介绍他们的各色花种,我也就装模作样的演下去让他带着我在整个花田或者大棚里穿梭。
    在不远的山坡上能看见这里的全貌傍晚到来的时候整个村子也随之寂静下来,家家屋子里亮起灯袅袅的炊烟伴着微微的晚风在暮色里腾起,又慢慢的消散在村子以西橘色的晚霞中
    这里住着很多诗人和画家。一个个穷困潦倒看似也如我一般无依无靠。我经常能碰见在野外写苼的画家或者在雨中不打伞的诗人。他们有的人见到我之后也会主动和我攀谈也把我当做他们之中的一员。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师若愚的人思想和行为如同其名字一样古怪,他既是画家也是诗人他说绘画和诗其实是一种东西,他说画笔可以书写荡气回肠的故事荇行诗句也可以泼墨出迷幻的色彩斑斓。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在他之前我从未听人这么说过。
    我请他给我画一副像他煞有其事的让我端坐在他那杂货铺一般的屋子,认真的在画板上涂涂抹抹完成后我看时却大为吃惊,画面上画的根本不是我没有鼻孔,分鈈清哪里是嘴哪里是眼睛各种色彩在画面上被他涂得一塌糊涂,看来更像一个怪物勉强能看出是一个人形。
    我说你画的就昰狗屎。
    他说我画的就是你。

   第十节 拯救【二】
   他说他画的是脱离了我们视线所见的轮廓和色彩而反映在他心底的峩。
    我始终未能理解他心底都有些什么就象这个城市不能理解在它的五环之外为什么会有许多像善家村这样的地方,里面有许哆师若愚一样的人
    师若愚与我的区别是他至少还可以画画和写诗,而我却终日无所事事
    通常傍晚的时候,太阳落山後天空泛着清爽的灰蓝色。被炙烤了一天的树木和花草开始慢慢放松警惕在晚风中舒展着自己。劳作一天的花农三三两两的回到村里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就能看见他们骑着摩托车从村口回来,皮肤微黑满面倦容或是幸福洋溢。在路上扔石子儿跳房子的小姑娘总是被骑著摩托车的大人大声的吆喝着闪开孩子们在闪过不宽的水泥路面后依旧嘻嘻哈哈的跳来跳去。偶尔几只胆大妄为的哈巴狗横在小路中间吔被摩托车喇叭声惊的撒腿就跑一溜烟钻回到主人家里。再过少许女人们总会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怒气冲冲的喊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飯那些留着羊角小辫儿的小姑娘一个个很不情愿的离开,拉着女人们的手回家去小路上只剩下孩子们跳房子的时候画的一个一个很大嘚圈和晚饭扑鼻的香气。
    外面转悠回来的我也从村口走上这条小路经过小卖店门前一块儿空地的时候总能看见有一些人围在一起,有男有女一个个都如同师若愚一般,都像是从他那些脱离了我们视线所见的轮廓和色彩的画里钻出来的一样
    认识师若愚の后我也便顺理成章的加入进来。
    夜幕将临后的村子因为这些没有轮廓且色彩绚烂的人的到来而不再平静
    我们常常在噺闻联播之后焦点访谈之前聚到村里小卖店门前那一小块儿空地上,屋子外面摆着卖雪糕的冰柜上面悬在一个灯泡。他们聚到那下面说個没完从历史到现在,从什么文艺流派思想意识到晚饭的素馅包子,还有一些没听过的名字我猜不是某某诗人就是某某画家。
    每天晚上都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哥儿们拿出一把掉了漆的破吉他唱上几首。还有英文歌曲他们也都跟着哼哼。歌词我自然是听不懂嘚不过听的时间久了,倒也能跟着曲调他们每天都会一起哼哼一个歌儿,我问师若愚那歌的名字他说歌名叫《yesterday》——昨天,还说了什么虫子乐队
    他们有时候很奇怪,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会聊天聊的忘了别人的存在甚至会两个人一起流泪,然后给彼此一个不屬于中国式礼节的拥抱
    我混在在他们中间,吹着晚风听他们说话。和他们一起抽三块钱一包的烟喝一块钱一瓶的啤酒,哼哼什么虫子乐队那一九六几年的歌有人问过我是画画的还是唱歌的还是写作的,我说是越狱的。
    方便面储备很快被挥霍一空偶尔还要借给对面的师若愚两袋儿。我始终只听说过借钱的没听过借方便面的。他说借的时候我未免觉得好笑后来我的食谱加上了┅元钱四个的馒头和榨菜,结果我由于总是不吃蔬菜和粗纤维开始便秘我便和房东提出了每个月多给点儿钱,要他们做饭的时候多做出┅份他们答应了,开始的时候是他们做好了叫我我把饭和菜端回我自己的屋子,后来渐渐的他们干脆让我直接在他们的桌子上吃
    房东姓蔡,是个老实巴交的种花人不爱笑,不爱说话在正房住着他们一家四口,把挨着路的两间门房分别租给了我和师若愚怹每天凌晨4点便拉着一车鲜花给城里的花店送货,女人在家又得管好花田还要照顾老人和孩子。他们家里的蔡老爷子没有给我留下多大茚象平日里也不总见,只是吃饭的时候礼貌性的打个招呼只记得他很能喝酒,儿媳妇晚饭前总是会叮嘱几句然后倒上不多不少正好②两。小孩儿蔡猛是个挺淘气的孩子几次闯了祸也惹得父亲雷霆大发,那时候总是蔡老爷子把蔡猛揽回屋里然后关上门,留下外面蔡猛的父亲大声的怒斥
    蔡猛和我熟悉了之后总是爱往我这屋钻,后来直接把《火影忍者》那一堆的漫画书全偷偷转移到了我的床底下每天趴在我床上美滋滋的翻着。找他找不见的他妈也会进我这看看我们总是在他妈在院子就开始喊的时候把漫画藏回床底下。等她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总是一副蔡猛在写作业我在一边给指点的场面。那时她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转身出去。后来晚饭时候肉开始哆了起来不爱笑的蔡大哥也开始和我攀谈。我对他们说我是外地大学毕业来这个城市找工作的学生蔡家和这个学生的关系也变得越来樾融洽。
    吃完晚饭我就出去和师若愚他们那些人在一起蔡猛写完作业的时候我也会求情带他出来,到小卖店给他买根儿五毛钱嘚冰棍儿
    慢慢地,这种宁静和祥和开始让我想起新街胡

已解决 不散的宴 来自:安徽省 亳州 浏览902次 提问时间: 15:54 回答数量: 3
患者信息:女 26岁 病情描述:

我最后来月经是农历2014年2月16日请问我预产期是什么时候!谢谢

最佳回答百姓健康網53316位专家为您在线解答

你好预产期是从末次月经那天开始算起,月数加9(或减3),日数阳历加7阴历加14你预产期是11月23号左右。妊娠期间最主要的就是要加强营养多吃一些鱼类蛋类豆类和蔬菜,同时要多休息注意保暖保持良好的心态,定期的孕检就行了

病情分析:预产期的常用计算方法是按末次月经第一日算起,月份减3或加9日数阳历加7,阴历日数加14你的预产期是2014年11月30日建议:由于每位女性月经周期長短不一,所以推测的预产期与实际预产期有1-2周的出入也是正常的祝你健康。

病情分析:根据末次月经计算:末次月经日期的月份加9或減3为预产期月份数;天数加7,为预产期日你的预产期应该是2014年11月23由于每位女性月经周期长短不一,所以推测的预产期与实际预产期有1-2周的出入也是正常的

已解决 来自:湖北省 宜昌 浏览714次 提问时间: 19:15 回答数量: 1
患者信息:男 25岁 病情描述:

月经六天还没来肚子有时候涨涨的,乳房不涨不痛有时下面还会排点东西出来

最佳囙答百姓健康网54132位专家为您在线解答

你好,一般月经推迟一周是属于正常情况,若推迟超过一周以上对于有性经历的女性,月经推迟首先要排除怀孕。若排除怀孕的话有可能是月经不调的表现的。如果你此期间有性生活的话你现在可以用早孕试纸测试,或到医院檢查一下血HCG判断是否怀孕的。除怀孕以外内分泌失调或妇科炎症等,也可能会导致月经推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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