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天舌头长泡怎么办,牛的舌头烂了而且随时都会死去

  纳蓝天青/陈一多    不多啰嗦,这就是大家等了五年的《如果永生会怎样》的高清版本,《永生》    先上两万字,其后一个礼拜五千    ………………………………………………………………  永生       传说  公元前338年,中国正处于大分裂时期,在镐京,也就是今天所说的西安地区,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国家,叫“南”,查一下地图,不难发现,南与当时的秦国毗邻。南是一个信神的国家,所有的国民都谦虚和让,虔诚无比,南的国王叫薛无忌,为人豪迈,而又仁慈贤明,是难得的仁君,正因为如此,南这个国家一直没有扩张。  公元前308年,秦国开始远交近攻,以五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一夜灭掉南国,残酷屠城,享受惯了和平的南国人几乎没有抵抗的全部被杀,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只有国王和部分卫队逃入了深山荒林。  绝望的国王询问天上的众神,虔诚的国民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国王跪在地上向天空先是哀求,后是威胁,最后是怒骂!众神没有一点回音,三天粒米未进的国王愤怒的拿过自己的强弓,向天空连发三箭,向侍卫们宣布从此与众神恩断义决!  国王转而哀求大地之下的魔,情愿付出自己的一切,让国家恢复。两天之后,奄奄一息的国王得到了大地的回应,魔说:“王呀,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我要你和你国家所有人的灵魂。”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时光倒流,泥土中的鲜血流回了伤口,死去的孩子重又号啕,塌倒的城墙重新竖起,烧光了的房屋重新耸立。而赶到南国附近的五万秦军,惊讶的发现,南国——这个国家消失了,只有满天的黄沙和起伏不断的沙丘……  秦时军纪最严,走投无路的将军带领五万士兵进入了沙漠,去征服那个消失了的国家,于是,五万秦军也消失了。  时光默默的流逝,一百年过去,秦统一了中国,又覆灭了。时光继续流逝,古老中国的大地上,无数国家相续建立又相续消失,大树的年轮增加了上千圈,南国和五万秦军成了一个传说,尽管住在沙漠边上的人信誓旦旦的说见过那座消失了的国家,也见过五万秦军,还听见了战马的嘶叫,兵戈的撞击与指挥官愤怒的叫嚷。  但一切都扑朔迷离,不可寻觅,只有沙漠爆裂的风与热毒的阳光不容置疑的存在着。  
            (为了防止混乱,本小说中所有时间及其它类似的度量单位,全部换算为现代单位)      
一、和亲  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  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  
   ——唐•宜芬公主     残唐……  公主巨大的轿子,被三十八名轿夫们抬着,无声无息的行进。  绣着金色团窠花、大朵牡丹和凤求凰图案的轿帘,随着轿夫的步伐微微颤动。  十天,轿里没有任何声音,早晨、中午、晚上,仆人送饭进去,半个时辰后,再取出来——大的仿佛一个房间的大轿,从来没其他人出来过。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难道是沙发?
  难道是沙发?鸡动中……
  沙发吗?
  先顶后看
  “吃饭的桌、睡觉的床、甚至出恭的马桶,里面应该都有吧。”大将军甘迟坐在马上,随着白马的步伐,微微晃动着身子,眼光偶尔掠过身后四十几名仆役,撇见大轿时,常会这样想。  很多时候,轿里拿出来的饭菜根本没动。  “又或许——轿里没人?”  轿帘至少有两层,送饭的奴仆掀开一层,就露出里面又一层白色的纻麻轿帘,两道轿帘,隔出了一道玄关。送饭的奴仆换好鞋子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轿帘后,过一会儿又无声无息的出来。整个过程,轿里悄无声息。  不用别人反驳,甘迟也知道,怀疑轿里没人,是多么的荒谬。  路过易州,和易州节度使起争执的时候,甘迟曾忽然看见轿帘被一双手轻轻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白的近乎透明的手,紧紧抓住了轿帘,有一瞬间,甘迟觉得这双手在气的发抖。  一个小小的易州节镇,居然提出,久闻宜芬公主白纻舞天下无双,想请公主以白纻舞为酒宴助兴!如果不是甘迟阻拦及时,那蠢胖如猪的易州节镇就直接冲到公主的轿子里去了!  节度使居然已经骄横到这种地步!长安危矣!  
  轿子在轿夫的肩上“咯咯吱吱”的响着。  全是紫檀木,雕上大块复杂图案,大漆彩绘,画上各种花,镶嵌染色的象牙、鹿角、水晶、玳瑁、琉璃……就连轿夫手中的轿杆,都彩绘花朵——奢靡到了极点。  可,这要是在长安,也算不了什么吧。  宫中时常举办的万人盛宴!流水一般的猪、牛、羊;大宛的汗血宝马,不上疆场,被训练的只会在宴席上随着音乐,应节起舞;成千上万金、银、玉制的酒杯、碗、筷子、碟子、盘子……身着轻纱,里面不着一缕的上千绝色舞女……  唐懿宗李漼高高端坐的大殿,一到夏季,就笼罩在一片水汽中,数十条瀑布从大殿的房顶倾泻而下——那是用人力和特制的水车,把井水运到房顶,再从房顶倾倒下来。这么做,据说是为了降温,有进去过的人说,殿中气候如秋。  想到这,甘迟轻轻叹了口气。  腰上佩剑的手柄,随着白马走动的韵律,缓缓摩擦着左小臂。  长安如此奢靡,而边疆将士,却时常甲盔蒙霜、兵器寒,有时饭都吃不上——管粮食的文官,哪个百般刁难!想到这里,甘迟心里的火,腾的就上来了。  猛地一震坐姿,又慢慢软了下来。  算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长长的送亲队伍,蜿蜒而行。白马蹄声嘀嗒,慢慢,甘迟又倦怠起来。  多少年没听说过万人送亲队了?上次好像还是太宗时期的文成公主。只不过那时的送亲队,大部分是文士、乐师和技师,是为了开化那些蛮夷之族。而这次呢?九成九都是士兵,只有这么多士兵,才能保证的了安全,这——算乱世了吧?  
甘迟又一次为自己倦怠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紧了一下缰绳,白马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膘骑将军、折冲都尉等都停下来了。  马的响鼻、马鞍上的皮革与金属盔甲摩擦的声音,在身后响个不停。  甘迟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从脑子里驱除干净,然后一抖缰绳,白马重新轻快的小跑起来。  第十五天,送亲队进入了沙漠。
  沙漠很小,是长安到西域的一条捷径,甘迟横穿过多次,最快一次花了六个小时。  这次,天不亮,甘迟就拔营了,准备一口气走上个十二三小时,一鼓作气走出去。送亲队松松垮垮、蜿蜒迤逦,原本速度就慢,进入沙漠后,速度更慢。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头的时候,甘迟的部队已经出发了三个小时。始终在大部队前方两公里处巡视的探子,发回来的讯号,都是一切正常。  所有的人都有一些昏昏欲睡,公主巨大的轿子,速度真的太慢了。  仿佛一瞬间,天边出现了鱼肚白,然后光线好像一把刀一样,切入了天地,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的,一下子,都清晰起来——大家精神一振。队伍里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灭火吧,慢慢的,又有了交谈声——毕竟不在打仗,甘迟也就没有制止。  一切慢慢的变成金黄色,沙漠里冰水一般的凉意退回地下,然后阳光,在大家的身上,缓缓体现出了热力。   甘迟下令,就地埋锅做饭。  笔直的炊烟,一缕缕的在沙漠里面升了起来。  甘迟也下马,随便吃了点。  等到大家都吃好了,准备重新上路时,才发现公主随行的御厨房、御厨们才把做饭的材料备好。  甘迟看了看太阳,焦急的舔了舔嘴唇——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公主想吃青豆泥,这东西弄起来麻烦。”主厨过来对甘迟解释。  “一大早,吃什么吊青豆泥……”甘迟的厨师老王,在甘迟背后插嘴。  甘迟赶紧一挥手,止住老王。  “没关系,公主胃口好就行,反正时间还早……”    主厨点点头,又回去忙去了。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甘迟心里想,“打又打不过,长安,这次就靠这女人的身子了。”  足足二十分钟,青豆泥才送进公主的大轿。  轿子立刻就起程了,御厨们看让大家等了这么久,也不好意思再耽误时间自己吃饭,各自啃个包子,就把挑子都装到马上去。  队伍离开没多远,自进沙漠后,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群狼,就跑来翻翻捡捡,找人们丢下的吃的东西。  中间又停下来吃过一次饭。  马不停蹄。  
  甘迟再一次从懈怠中清醒过来,是因为发现有一些不对劲了。送亲队速度是很慢,但前方有些探子,可是全速前进,早就该用接力的方式,发回“走出沙漠”的讯号了。  甘迟看了看太阳,大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十几个小时了!  “四周怎么这么安静?没有风,看看身后,那群狼也不见踪影了。”  甘迟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马走得特别慢,特别吃力,突然,甘迟看见一名士兵一边咒骂着,一边把脚从沙子里拔出来。甘迟一惊,心想,沙子……这沙子——怎么会这样?  正想着,一名探子骑着马从前方飞奔而来,边跑边喊——声音都变了调了:“将军,将军,前方全是死人!”  甘迟狠狠瞪了探子一眼。  探子头一低,住了嘴。  甘迟一拨马头,带了膘骑将军陆青牙和车骑将军花荣,向探子指出的前方“泼拉拉……”的跑去。探子也纵马紧跟其后。  足足跑了两里地,甘迟才跑到探子说的地方。  十几个探子都聚集在高高的沙丘上,往下看,见大将军甘迟来了,都不作声的让出一条道,好像都被什么吓住了。  甘迟骑马上了沙丘,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探子为什么会那么惊慌失措了——面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平坦沙地,浮层的沙都被风吹开了,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类干尸,成千上万,都向着一个方向倒着。  膘骑将军陆青牙,“咚”的跳下马,然后又“咚”的跳下沙丘,俯身把一具干尸费力的从沙里拔出来,两个如梦方醒的探子,也跳下去帮忙。干尸已经变成三个圆洞的眼睛和嘴里,“哗啦”一下流出很多沙。  抬到甘迟面前。  “也是军人。”  车骑将军花荣对甘迟说。  干燥,衣服没有烂,是一种样式很奇特的军装,料子似乎是麻一类的,缝制的很精细,在军装的外面套着背心式的铁质铠甲,铠甲没有锈,只是磨损的不成样子。甘迟一把抓住干尸腰上的剑,“残廊”一声拔了出来,尽管沙子一泻而下,但剑仍然是非常锋利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甘迟发现比自己军队里配置的剑要短,而且轻了不少。拿到眼前仔细看,从没见过这种制式的剑。  “你们前面的人到哪里去了?”甘迟问。  探子摇了摇头。  “中午吃过饭后,前面就没有再传过讯号回来。”  “为什么不报告我?”  “报告过的,但是您说再等等看。”  甘迟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沙漠里面,一览无遗,不可能有伏兵,自己也就大意了。  抬头看看——一轮血红的太阳正慢慢降下去。  “传令,后退5里。”甘迟对传令官说。  部队开始缓缓的调转马头,往回走,甘迟跟在队伍后面。  
  部队带的食物和水并不是很多,出了沙漠后,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都是无人地带,所以很多人对甘迟在沙漠内驻扎的决定,感到不解。  部队扎营前,甘迟集合部队,左军师曹先生给部队解释了一下驻扎的原因。  “……死人没什么,大家见的多了!”  
传令兵把曹先生的话,声嘶力竭的喊出去。  “问题是数量太大!”  “出于谨慎,先停下来看看情况。”  “干粮和水带得少的,自己节省一点!  “情况不会这么糟,但有备无患……”   事情远不像曹先生解释得这么简单,细心观察下,到处都透着怪异。甘迟担心部队里面谣言四起,有意让曹先生把表面上的情况解释了一下。  果然,别人在探子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和左军师说的一样,就没有人再传了,更没有人会在意其他的怪事,搭营帐的搭营帐,生篝火的生篝火。  火烧云如血时,米饭的香气,开始四处流淌。有几个士兵跑到高高的沙丘上远眺,影子从沙丘上落下来,巨大无比,仿佛在觊觎部队的巨兽。不少人,在磕鞋里的沙,一点没意识到这里面奇怪的地方。  晚上,部队的口令定为“残阳”。  
  甘迟回到大帐,几名心腹都在。  大帐里的火塘上煮着东西,一名牙兵在照顾。  “你出去。”甘迟吩咐牙兵。  一掀百花战袍,甘迟坐到大帐正中的椅子上。  “甘将军,我看情况有点不对劲呀。”  一名姓孙的谋士说。  甘迟点点头,没作声。  “昨晚我夜观天象……”  “好了、好了……曹先生有什么看法。”甘迟不耐烦的打断孙谋士,问自己的左军师。  夜观天象的孙谋士恼怒地看了眼曹先生。  曹先生装作没看见,微微点了点头,对甘迟说:“以我们的速度,我们应该已经出了沙漠,但实际上我们却连沙漠的边都没看到。但是,往往想得复杂的事情,原因却很简单,我认为,我们可能只是偏离了路线……既然不在正确的路上,发现一些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也都是正常的。”  甘迟缓缓点头,赞同左军师的意见,甘迟自己也隐隐觉得,可能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所以很简单,辨明方向,明天走出去就是了。”  “但是,你没听说过那个传说么?”  孙谋士有点恼羞成怒地喊。  “行了,行了。”甘迟再次打断他的话,站起来,出了大帐。他还要到宜芬公主的住处去巡视一下。  孙谋士说是谋士,其实只是在甘迟这里谋口饭吃,他是甘迟亲戚,志大才疏,其他地方混不下去,投靠来的。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甘迟对他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从没把他当回事,连士兵也常常耻笑于他,孙谋士好面子,常为此忿忿不平,但好在为人糊涂,从不记仇,倒还不招人讨厌。    半夜,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时,甘迟足足有两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枕在脑袋下的 “空胡鹿”,没有一点声音!  “空胡鹿”是随军枕,皮革制成,中空,晚上睡觉时,耳朵贴在上面——“凡人马行在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闻”——能听到脚步声。  但现在,“空胡鹿”静悄悄,空气中却传来震天杀声。  甘迟一把握住靠在墙边的紫鳞大枪,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枪到手,心就静了。这时听出喊杀声还相当远。  甘迟出了大帐。  士兵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武器也大部分都在手上。口令声响成一片。  能冷静地听出声音还远,出来也没有乱成一团,甘迟对自己的兵很满意。  这时,甘迟注意到,紧靠自己中军帐的,宜芬公主的鸾帐也亮起了灯光。  “公主的人来问,就告诉她,我们部队的惯例,每月一次的夜训,请公主安睡。”  甘迟随口诌了个借口,让自己的牙兵这么回答。  
  大帐边上,有座高高的沙丘,这时“噗啦啦”冲下来一匹马,车骑将军花荣,衣冠不整,握着杆大铁枪,坐在马上。  “就是白天发现干尸的那个地方。”他对甘迟喊。  甘迟挥挥手,让花荣下马,自己骑了上去,冲上沙丘,果然看见白天的那地方一片火光,喊杀震天。      “探子去了么?”  “已经去了。”  “多长时间了?”  “刚去。”  “把我的马也牵来。”  甘迟在几名牙兵的帮助下,穿好明光铠,披上百花战袍,这时马也牵来了,把备用刀插进马鞍,握好紫鳞枪,翻身上马。  “你、你、你,还有你。跟我去看看。”甘迟点了几名已穿戴整齐的将领。  “我也想去看看。”曹先生也出来了,对甘迟讲。  甘迟想了想,说:  “也好,曹先生你负责照顾,出了问题提头来见我。”甘迟指了指花荣。  “是!”  一行人整理完,向喊杀震天的地方进发了。  声音响了半天,一点也没往自己这靠近,喊杀声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去看,总比那些探子回来说的真切,而且一旦出事,路程不远,也赶得回来。甘迟这么想。  在白天站过的沙丘上,甘迟一行人找到了吓得缩成一团的探子。  沙丘下面的景象,让甘迟全身也一阵阵发麻。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没、没,我一直都在这,还没来及去别的地方。”  还是甘迟最快从震惊中惊醒,悄悄地问探子。  一行人都趴在沙丘上。在沙丘下,白天发现干尸的地方,一群群穿着白天干尸身上那种铠甲的士兵在围攻很多怪物,怪物形态各异,但都喷着绿水,号叫着,对着士兵进行着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但“蚂蚁多了咬死象”,也有不少怪物被杀死了,至少看上去是被杀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士兵都疯狂了,甘迟看见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一名士兵被怪物杀死了,另一名士兵高呼着,一下扑到怪物的身上,怪物足有一人半高,士兵张嘴便咬住了怪物的脖子,绿水“噗!”的溅出来,又有两个士兵扑了上去,把怪物扑倒了。三个士兵,只有一个手上还有一把匕首,但即使有匕首的那个,也是一边用匕首猛捅,一边张嘴便咬。怪物剧烈地挣扎,慢慢地不动了,但是三个士兵也没有站起来。甘迟意识到,那种绿色的液体是有毒的。  天上的云飘开了,明月高悬,夜色暗蓝,一望无垠的沙漠上,无数的士兵和怪物厮杀号叫,火把把天都照亮了。  甘迟把耳朵贴到地上——还是听不见脚步声。  “甘将军!”  曹先生突然一拉甘迟的袖子,指了指紧靠着他们沙丘的另一个沙丘。  
  甘迟顺着看过去,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人骑着马站在那个沙丘上——刚才有云挡住了月亮,这人在阴影里,谁也没在意。他手里提着杆枪似的武器,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骑马跟着。  靠的近,仿佛能听见马的响鼻。  这时,那人一提缰绳冲下了沙丘,边冲边喊:“攻击它们背上的哪块圆斑。”尽管战场杀声震天,但那个人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他身后的两个人也跟了下去。  甘迟听不到马蹄砸地的声音。  和别人不一样,这人冲到哪里,手中的枪刺到哪里,那些被砍了半个头还能活上半天的怪物就软软地躺了下来。  那人很快便和身后的两人杀散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好几只怪物围住了那人。  甘迟握紧了手中的刀,曹先生身边,骠骑将军陆青牙腾地站起来,手中陌刀一闪,想冲下去,被花荣死死拉住了。  只一瞬间的事,那人手中像枪的武器闪了三下,三头怪物倒下来了,有两头怪物扑了个空,但是第六头怪物一巴掌刷到了那人的头,那人一下从马上飞出去,另两头怪物号叫着,扑向了那人落地的地方。  甘迟记下了那人落地的地方,左侧面、第三个沙丘下面。骠骑将军陆青牙狠狠垛了下脚。  突然,甘迟眼前一花,好像面前看到的东西飞快的扭曲了一下。甘迟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来,沙丘下面居然什么都没有了,怪物没有了,士兵没有了、震天的杀声也没有了。沙丘下面只是一望无际的安静的沙漠,连昨天看到,摸到的干尸也没有了。  微风从沙丘正对面徐徐吹过来,带了一点暖意。甘迟觉得,眼前的东西好像慢慢镀上了颜色。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天边一片鱼肚白,天要亮了。  甘迟站起来,几步跳到了沙丘下面。脚下面硬硬的,疙疙瘩瘩,甘迟用脚扒拉了几下,薄薄的沙子下,露出一张干尸的脸。  甘迟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鬼打仗了。  
  老抽风,不好更新啊,下午再来吧
  前排占座!    哈哈哈哈哈!
  “你们觉得下面该怎么办?”  甘迟回了大帐,晚上去过干尸墓地的人都在。   “我觉得还是回头,绕过去吧。”曹先生说。“护送公主是第一大事,没必要涉险。”  甘迟摇了摇头,本来时间就紧,绕路的话要浪费一个多星期。  “目前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危险,鬼打仗而已,先父……也遇到过的。”  尽管尽力想做到若无其事,但提到父亲,甘迟语气还是顿了一下,大帐内,人人都低下了头。。  “咳……先父……”甘迟嘶哑着嗓子,继续“在萝北县嘟噜河流域打仗的时候,有一次驻扎,驻扎地附近有一口古井,半夜时,古井中就传出万马奔腾,刀枪铿锵的撞击声,还有人的哀号。后来又传来了木桶撞击声和哗哗的汲水声……先父曾和我说起过……只要不去惊扰它们,双方就会相安无事……”  “实际上,属下当时正在军中。”曹先生说。  “鬼打仗,确实早有记载,但情况都和上次一样,都是雷电交加、倾盆大雨的时候,而且所有记载都说只有声音。这次无风无雨,它们还现了形,那种怪物,以前也从未听过,恐怕没那么简单……”  ……  “把哪个传说说来听听吧?”甘迟突然想起了孙谋士。  昨晚闹了一晚,公主都醒了,这位孙谋士倒是“呼噜呼噜”睡了个好觉。由于到现在他也没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所以难得的,他一直没有插话。  听到甘迟要他讲话,孙谋士得意地正了正身子,看了一眼曹先生,摇头晃脑的说:“要讲这个传说,还真不是人人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平时看书比较杂……”  “再罗嗦,老子宰了你。”  甘迟喝道——对这个时时不忘给自己丢脸,扶不上墙的亲戚,甘迟完全没有耐心。  孙谋士一缩脖子,开始讲起了那个传说。  “其实,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曾经是古代秦国的战场……”  听到这,甘迟点了点头,“嗯,是有过这种说法。”  孙谋士却没声音了。  大家等了好长时间,甘迟试探着问:“没了?”  孙谋士居然就点了点头。  孙谋士知道的这点儿东西,还是和士兵吹牛时听到的,原想趁自吹自擂时,再编点出来,没想到甘迟一声大喝,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甘迟脸色很难看,眼看就要发作……  “其实,这个传说我倒是还知道一点儿。”曹先生见甘迟给自己亲戚弄得下不了台,赶紧出来圆场。  “曹先生请。”甘迟瞪了一眼孙谋士,对曹先生说。  “本省省志上说,我们现在脚下踩的地方,曾经是一个叫‘南’的国家,后来被秦国灭了……”  “我说是秦国的战场……”孙谋士不服气的插嘴。  “滚出去。”甘迟指着大帐的门。  孙谋士头一低,居然乖乖就出去了,帐内不少人都想笑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妈的,滚出来就滚出来,老子还没时间陪你们耗呢。”孙谋士抱头鼠窜,出了大帐后,到不远处,又回头看看,眯着眼,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  一扭头,看见不远处士兵们在生火做早饭,摸摸肚子,便老着脸皮去蹭。本来谋士们有自己吃饭的地方,吃的也好,但孙谋士刚被赶出来,不太好意思若无其事的回去吃,所以便来蹭了。  “孙大人,又被将军赶出来了……”孙谋士在士兵里人缘好得很,有个老队正拿他打趣。  “什么叫赶!你们知道的,我这人正直,有时候和将军意见有分歧,我不象那些人,我直说,但也要给将军点面子么,他好歹也是将军,所以我先出来,等证明了我说的是对的,将军就会来请我回去的……”  “哈哈哈哈……”  孙谋士弄了个干净点的碗,老着脸,在士兵的哄笑声中,到吊在篝火上的瓦罐里去捞稀饭吃。  “怎么这么稀呀?”孙谋士捞了半天,捞的全是米汤。  “有这么稀就不错了,将军昨晚吃得饭,也这么稀,将军说,你们是读书人,经不得饿,所以你们的配额没少过。是曹先生说的,带的粮食不多,一定要节省,以防万一。”  “曹先生?曹先生他有什么资格……”  “曹先生也和我们一样,喝的这么稀的饭,孙先生,您读书人,吃干饭,不知比曹先生如何啊?”  孙谋士也知道老脸一红,把米汤又倒回了瓦罐,说:“我还有个事,还有个事。”把碗塞给旁边一个兵,慌慌张张地往昨天发现干尸的地方走。  “孙先生,不少您这一口……”  “真有事,真有事……”  “哈哈哈……生气啦……”  “没没……真有事……”    “秦国派了几万人来灭‘南‘,但士兵们在到达‘南’国后却发现,原来是‘南’国的地方,居然成了沙漠,也就是我们今天在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何,秦国带兵的将领居然带着兵进了沙漠,后来兵也不见了。在省志上曾记载过某年月日,有某人在沙漠里见过这些兵,但因为这事太过荒诞,我看过后就没往心里去,不是孙先生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曹先生说。  甘迟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提起孙谋士。  “我们昨天看见的,就是那些秦兵?”  “应该是的。”曹先生说。  甘迟低头沉思。  “如果他们是秦兵,那就是说,他们都是被哪些怪物杀掉了。”  “对,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回头吧。”曹先生说。  “不过,哪些怪物也应该都死了,双方都成了鬼魂,所以才能打了上千年……”  “属下不这么认为,属下认为今天我们看见的,是当年那场大仗留下的幻像,是警告。”  ……  “至少,等探子们都回来!”甘迟最后说。  跑在部队最前面的探子,一直没有消息,已经派不少人去找了。    不知不觉,就接近中午了。孙谋士跑回来了,在大帐外便喊:“大发现呀,大发现呀,将军,大发现呀!”  帐内,正在调动将士——送亲队中除了甘迟原来的嫡系,还有三分之一是新兵,之前统一编在新兵营里训练,半个月下来,已有成效,准备打散,分到各队中。  送亲队,不连公主仆人,一共一万两千五百人,正好一个军,军下面分成两个营,花荣和陆青牙各领一营,以将军身份,行折冲都尉的职责。营下面分三十几个团,设校尉,每团又分2旅,一旅百人,设旅帅,旅下又设队,一旅两队,设队正,队又分五火,一火10人,设火长。  花荣带的部队以轻骑兵和弓兵为主,精锐是七个团,全部是使用擘张弩(射程二百三十步,约345米)的弓骑兵。而陆青牙的部队,以步兵陌刀队为主,精锐是六个团的重骑玄甲兵,这些重骑玄甲兵,除了身披铁甲,连马身上都披满铁甲,平原上冲起锋来,地动山摇、无坚不摧。  两人正为了新兵里的佼佼者,争得面红耳赤,就听见孙谋士一路大呼小叫的冲进来了。  甘迟刚要发火,冲进帐的孙谋士已抢着说:“您早晨要士兵们在那地方挖的,现在挖出东西来了。”  甘迟一听,顾不得生气,对陆青牙和花荣说:“此事容后再议”,大步便向外走去,其他人也都跟上。孙谋士一个人转到大帐后面的厨房找吃得去了。  
  早晨,孙谋士被士兵们说的不好意思,一个人跑到了昨天发现干尸的地方,想搞清楚,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看见五六个士兵在一个沙丘下挖坑,已经挖了一人深,清理出来不少干尸和破碎的武器,过去一问,才知道是甘迟早晨叫人挖的——这地方,当然就是甘迟记下的那个手舞枪形武器的人落地的地方。  孙谋士在坑边看了会儿热闹,又见十几个士兵在干尸群里四处翻动,过去一问,原来是曹先生叫他们在这里找找,有没什么不是人的动物的干尸。  “瞎胡闹,他有什么权力命令你们,他这是越权,我要去将军那里告他。”孙谋士一听就跳起来了。  “孙大人,别闹了,传到将军那里,您又要挨骂?”一个较老成的队正劝孙谋士。  “将军亲口跟我说,文官不准支使士兵。”孙谋士说。  “当然不许你支使了,你不是叫我们到驻地附近为你偷鸡摸狗,就是叫我们到驻地附近的妓院,为你把妓女偷偷带进来。”队正心想。  谋士又发了一会儿火,见没人理他,自己也没趣,摸摸肚子,更饿了,便想找点吃得去。这时听见挖坑的那边突然一片欢呼,孙谋士跑过去一看,原来挖坑的士兵挖出了一具穿戴完全不同的干尸。  全身铠,铠甲上还残留破损的大红披风,头盔上,花纹异常华丽。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漆黑棍子。  孙谋士一看,急急忙忙向甘迟的大帐跑去。他想抢先报个功,正好也找个理由回去吃饭。      “好!”  甘迟手上握着那根漆黑长棍,暗自赞叹。  相当重,而且相当长,一丈多,接近四米——比甘迟三米二的紫鳞大枪还要长,更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杆子,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弹性特别好,用力一抖,杆身直震,杆头振幅虽不大,但持久,漆黑棍身,并非光光滑滑,而是布满了指纹一样细细的纹路——满手是汗,也不用担心滑脱。  旁边士兵递上一个残破的大枪头,原来真的是大枪杆子。  甘迟见花荣在一旁,一脸羡慕的看,随手就递给花荣。  “缺什么,来什么,你的运气!”  花荣原来的大枪,在一次遭遇战里,碰到一把好刀,被一刀削断,好刀现在在花荣腰间了,大枪,却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大枪杆子,只好用军队里的制式装备。  “谢大将军!”  花荣一把接过,欢喜得了不得。  大枪杆子难得,都是整根白蜡树,从小修剪,只留树顶几片叶子,不能长虫,一有虫就留疤,还不能种得太密,光照不好,会长弯。一片向阳地,一百颗树,十几年关心下来,能得三十根好杆子就不错了。甘迟的紫鳞枪,是祖传的,花荣原来的枪杆,和紫鳞枪的不能比,但也万里挑一了。        鲜红的披风一点没有掉色,只是残破不堪,覆盖全身的青铜铠甲,做工非常精细。在铠甲覆盖的躯干上有五个对穿的大洞,里面填满了沙子。拿掉头盔之后,和别的干尸一样,眼睛、嘴三个洞,细细的沙从里面缓缓流出来。  甘迟解开干尸的铠甲,在干尸怀里翻出一块长形的云状铁牌,铁牌很明显的是一半,应该还有一块铁牌和这块铁牌凑成一对。铁牌上用古篆写着“秦 神武大将军 赵朗”,这应该就是俗称的将军令,又叫军符,是大将军调兵用的。  甘迟默默地把这块军符递给了旁边的曹先生。  然后甘迟在干尸的怀里又找到一把用干羊皮包着的匕首,羊皮上写着,  吾妻赵氏:  
孩儿生后,如是男婴,取名远,字定疆。  
临行,已嘱嫂嫂照顾,遇事多问。  
某年月日  匕首上刻着“定疆”两个古篆。应该是还没来急让亲兵送回去的信。  干尸身上还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火廉,腰上的一把佩剑只剩鞘了。一块用布包着的啃了一半的饼,上面还有牙印。一小袋铜钱。  甘迟站着,默默地看着神武大将军赵朗。  至此,这些死人定为秦军无疑了。  “抬上去,为大将军造坟!”  有几名士兵过来,把神武大将军赵朗抬了上去。  又有几名士兵过来,和曹先生耳语了几句。  “将军,情况真的不对劲,我们还是回头吧。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些怪物极有可能还没有死。”  曹先生小声地对甘迟说。  “何以见得?”甘迟问。  “我叫士兵在战场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我们昨天看见的那些怪物的尸体。”  甘迟沉思了下,说:“至少等探子们回来吧。”就再不言语了。  午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在部队的西南方,而不是昨天晚上,曹先生根据星象指出的正确方向,探子发现了绿地。  “居然已经发现了绿地,我们还是穿过沙漠吧。”甘迟笑呵呵的对幕僚们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返回比较好,没有必要的险,我们还是不要冒。”曹先生说。  “曹先生为何如此担忧?”  “我怕探子发现的绿地可能不是我们以前穿过沙漠时到达的绿地,那里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曹先生说,“我私下问过探子了,探子也说他没见过那里。”  “那说明不了什么,再熟也有可能有没去过的地方。出了沙漠,找到人,就好修正路线了。”甘迟说。  “甘将军,难道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正常么,您没看见那些沙子?”  “原来曹先生也注意到那些沙子了。”甘迟暗想。   “是呀,损失时间没什么,没必要拿上万人白白冒险。”   谋士钱先生也说。   甘迟有点不高兴。  “曹先生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看错了天象,不想队伍走上正途,证明你错了呀?”孙谋士已经吃过午饭了,胸前一块汤渍。看到甘迟和曹先生起了争执,坐在椅上,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全身一抖一抖的,胡子上还粘着一粒饭粒。  “这样吧,我派一队卫兵护送曹先生和钱先生绕道,我们在过了沙漠后,在潜仓碰头。”甘迟说。  曹先生叹了口气。  “愿随将军左右。”  钱先生也不说话了。    一万三千多人的队伍踩着满地的干尸开拔。  公主巨大的轿子,依旧沉默的行进在队伍最中间。  队伍走了三个小时,才出了干尸群。探子说,再走两个小时就见到绿洲了。  在遥遥的看见绿洲前,士兵们抓到了两个装扮古怪的人。  甘迟亲自审问了这两个人,想打听些附近的消息,可惜的是这两人不光打扮古怪,说的话也很古怪,听得出是汉语,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在见了甘迟后,大吵大嚷:“你们捣眼呢,你们捣眼呢,我要见你们捣眼……”士兵们一推搡他,他就喊:“你们真他妈没王法了,我可是惊诧。”  结果被几个士兵一阵暴打后老实了,有问必达,可惜还是听不懂。  另一个人回答的东西也都听不懂。  甘迟让士兵把两个人压了下去。    队伍进了绿洲,走了几小时都再没见到一个人了。直走到半晚时,部队前行的正前方居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从没人听说过,沙漠四周,有这样巨大的一座湖泊。  甘迟派出探子沿着湖泊搜索,部队就地扎营。    甘迟骑着马,带着两个卫兵巡视。  士兵们有的在生火;有的脱了绑腿揉脚;有的在大声争执谈笑;还有的在整理行装……  溜溜达达到公主巨桥前。  仆人们都在不远处忙碌,只有两名牙兵在轿前站岗。甘迟止住牙兵的敬礼。  公主巨大而沉默的轿子,本身就是一座移动的房子,不需要扎营,只要放下来就成。从巨轿的位置看出去,正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甘迟驻马远眺。  天边又是一大块火烧云,倒映在平静的湖泊里,就连近处碧
  就连近处碧绿的湖水都有些泛红。无边的绿地和树,顺着湖泊的两条边延伸到目光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尽管是湖,却让人生出面朝大海的感觉。  忽然感觉有异,一回头——身后轿帘居然掀开了,一名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轿内看着自己。  士兵们议论过宜芬公主的美貌,甘迟仍在一瞬间有一点点失神。  下马,抱拳。  “末将甘迟参见宜芬公主。因末将着戎装,不能跪迎,望公主赎罪。”  “将军多礼,一路上仰仗将军照顾。”  两下无话,宜芬放下轿帘,回去了。    巨大的轿子里,光线有点暗,但并不憋闷。整座轿有十八扇窗户,不少都由巧匠,开在最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轿内随时都是凉风习习。  床凳几桌,轿内一应俱全。只不过都比常用的要小一号。在轿子最大的左侧窗下,有一张书桌,书桌没有桌腿,是固定在轿壁上的。书桌上散落着纸笔。有一张纸上用草书写着:  “儿16年来,娇生惯养,白纻舞名动长安,慕者无数,一度自认风华绝代;未想一纸诏书,指入西域。西域边荒、缺水多沙、民风强悍、族人野蛮。儿身体羸弱,不知能苟活几年,思之想之,泪如涌泉。  儿亦不能自绝,身后尚有双亲弟妹。生不可能,死亦不可得……”    草书下,还有一首五言律诗  “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  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    “将军……将军……”  轿外,一阵马蹄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马到甘迟面前,探子滚鞍下马,单膝点地,大声报到:“将军,左前方发现城镇。”  
  二、  “四十不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个人呆着,交通警察张国强嘴里,就翻来覆去,默默的叨咕这句话——这句电视上放的,百家讲坛说《论语》时,无意中听见的这句话。  “四十不惑……”  四十怎么能不惑?      潜仓市初夏的阳光,透过屋檐在身上上上下下地爬动,张国强骑着自行车从小巷里一头穿出来。  月底,交警都赶着完成这个月的罚款任务,张国强却在下午四点半提前溜号。  实际上款并不好罚,现在人精,都知道月底交警等着罚款发奖金。但是张国强用了点手段,带了三个辅警,两个躲在路口树后,他带了一个,站在路的另一个出口,等到有带人的、助力车没有牌照的,进入这条路后,两个吹着哨子,从后面撵,两个从前面封堵,一逮一个准。  被逮的,嘴里都不干不净的骂,还有几个有意把钱扔到地上,意思是你要拿钱,先给我鞠个躬。  张国强一声不吭,把该罚的都罚了,该鞠的躬都鞠了,该给的票据都给了,二十多年的老交警!  两三个小时,半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尽管自己也知道猥琐,但人生就是这样,想走捷径,就不能太在乎脸。  自行车一拐,进了一座八十年代末的居民小区。一溜铃声,一脚轻轻点了几下地,一脚踩蹬子上,趟着车到楼下,然后把车锁好,张国强拎着把芹菜,几只西红柿,慢悠悠地上四楼,拿钥匙开门。  钥匙还是在小包的最里面,掏不着。艰难的吸起肚子弯下腰,把手里拎得全部放在地上,从包里一件件掏出手机、皮夹子、零钱、圆珠笔、水果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用过的牙签……  还是习惯家里有人开门。  钥匙照例在包的最里面。  开门,菜拎进去,择菜洗菜,一会儿,一个芹菜炒干子,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就弄好了,边吃,边看了会儿电视。  父母常叫张国强到他们那吃,但张国强不愿去,老爷子爱教训人。  老爷子特级厨师,现在餐饮业发达,七十多岁还被当作宝,被一家大餐馆返聘,行政总厨,手底下一百多号厨师,收入是张国强好几倍。自我感觉特好,见儿子就骂,骂儿子当初不听他劝考厨师学校,现在工作忙,工资少,老婆还跑了。  张国强对做菜有兴趣,老爷子手艺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但年轻时觉得厨师是个下九流的行业,做警察多威风。  现在想想老爷子挂在书房里的横幅,“民以食为天。”,其实是有道理的。  饭后,出门去小镇上新开的一家桑拿中心,朋友请客。  公务员,有可能僵死在位子上,但有点儿实权的公务员,出来玩还是不愁。    四十不惑。  四十。  再没什么想法,只能按部就班,得过且过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惑。    桑拿房洗过澡,朋友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张国强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掏钱继续下面的项目,那是无论如何舍不得的,只好硬憋着兴冲冲赶来的劲头儿,狠劲踩自行车,回家躺床上,脑袋里再狠劲回想桑拿房里的小姐们,用手把事情解决了。  四十不惑?  老婆在的时候,也不觉得什么,一离婚,需要仿佛就变得特别强烈。  沮丧的躺床上,不想去收拾,只是有一点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较真就好了。    当初发现老婆有了,兴奋得不得了,傻呼呼的四处宣扬,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对老婆也是呵护备至。  结婚时不想要,后来想要了,始终怀不上,努力了三年啊,三十六岁,这才成功——当时真以为是自己成功了。  再后来,就开始有流言,说小孩根本不是他的,一直没怀上,怎可能说怀就怀上?  开始不肖,后来听得多了,终于有些怀疑,再后来,终于自己背着老婆去了次医院。  检查结果就三个字,就这三个字,张国强的生命就此改变了——“无精症”。  张国强当时脑袋里面“嗡嗡”响,有一小段时间,眼睛看不见东西,腿打颤。病例下那行解释原因的小字“先天性曲细精管发育不全”,都没有去问问医生,什么意思。心里就雷鸣一样回响“骗我、骗我,骗得我好苦啊……”失魂落魄的在外面转到半夜,才回了家。之后三天,行尸走肉一样,保持着外表的正常,天天失眠,考虑各种成熟男人的理智的解决方法,在脑子里面编造各种各样的美好结局——然而三天后,仍然克制不住地,使用了村夫愚氓的做法——把老婆暴打一顿,赶出家门。然后又被闻讯赶来的,老婆年轻的情人,暴打了一顿,接着就是离婚、然后开始了孤家寡人的日子。  更不幸的是,此时,交警大队正派系斗争,张国强昏头昏脑,站错了队。两个月后,新大队长上台,开始任用新人,排挤旧人,张国强工作上开始穿小鞋。  好容易熬了几个月,上头忽然又下来一个文件,被新大队长当作大棒挥舞,一时大队里象张国强这样的人人人自危。这份文件名字是——《有关警务人员身体素质达标的若干指标》,到底什么意思呢?有一个没稿子发的当地报社小记者根据这条文件做了条新闻,这样解释到。    《为提高潜仓市警察形象
本市下月起严禁“大肚子”警察上岗》   本报记者厉行从市公安局了解到,下月起,本市街头将不会再出现“大肚子”警察。  据市局杨健生副局长介绍,长期以来,一些警务人员由于缺乏锻炼,造成身体素质低下,特别是一些大腹便便的“大肚子”警察,在工作中长期存在着“打不过、跑不过、说不过”的现象,一方面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另一方面也严重影响了本市警察形象。  在下个月的警务人员身体素质达标中,本市将请一批“大肚子”警察下岗。    看到这条报道时,张国强正蹲在厕所里,他把报纸上的这块小豆腐干看了好几遍,然后破口大骂。  “操,我们肚子大,”张国强潜意识里把所有的大肚子警察统一了阵线,“跑不过、打不过也就算了,他妈的,凭什么说我们说也说不过人家。”  骂归骂,从那以后,张国强开始天天跑步了。张国强知道,这种活动搁以前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但现在大队非常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张国强不敢想象,下岗,是什么后果。  四十不惑?  
    两万字交齐了没?交齐了一口气读:)
  坐,看。
  搬个小板凳慢慢看
  半夜,张国强醒过来,发现纸粘在身上,干脆到浴室冲了个凉。离婚后,经常做类似睡到半夜起来冲凉这样秩序颠倒的事。冲完,衣服扔盆里,光屁股躺到床上,挺着肚子,扯着呼噜,又睡了,一点没意识到,第二天,将会发生第二件改变他生命的事情。      第二天,是下岗人员名单确定前最后一个星期天,下午张国强拎了个塑料袋到菜市场去买菜。时值初夏,大街上人们的衣服都单薄起来,有爱美的女人,连衣裙已经上身了。  还没走到菜市场,张国强就看见菜市场门口一片乱哄哄,凑过去一看,原来反扒队员抓了个新疆小偷。  “张警官,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小王八蛋送到我们局里去?”一个熟人看见了张国强喊道:“跑了几个,我到前面去看看。”  本来反扒和交警是不搭边的,但是抓小偷的这个人和张国强一起吃过饭,张国强还记得他姓王。  张国强按着新疆小偷的脖子,掐了过来——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有着新疆小孩特有的很深的双眼皮,高鼻子,眉清目秀,就是眼里一股戾气。张国强用力一按,把他按了个踉跄,骂了句“叫你偷!”,一瞬间,小偷眼里凶光一闪,但是马上就把头低的更低,老实得很。手上没戴手铐,可能反扒队员觉得他年纪小,玩不出什么花样。  “你去吧。”张国强神气地对熟人挥挥手,然后趾高气扬的压着新疆小偷在一大群闲人的注视下,向派出所走去,就象是他自己抓到的一样。  到路口时,新疆小偷突然拔腿就跑。张国强心想“坏了。”急忙跟在后面追。不少跟在后面看热闹的起哄:“警察叫小偷跑了!”却没有一个帮着拦的。  张国强一边呼哧呼哧的在后面追一边想:“坏了、坏了……这下撞枪口上了。那边说着大肚子警察跑不过、打不过,说不过,我这边就弄丢一个,这非下岗不可了。”  张国强把吃奶的劲也用上了,跟在新疆小偷后面猛追,喘的口沫横飞。一边后悔不迭,早知不多事了!  一口气追了四十多分钟,从城内直直地追到市外,又追到了市外东郊的那片小沙漠里。  ……  潜仓市外东郊的这片椭圆形小沙漠,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算作沙漠,小不说,干旱情况也不是很严重,经常下雨,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长,原来有一任市长想在里面种树,轰轰烈烈忙了一年多,一无所成,留下了一堆烂树苗就不了了之了。小沙漠通公交车,上了车,两个小时就穿过去到另一座城市。潜仓市人和另一个城市的人都把这片小沙漠当市民广场来用,盛夏的时候,经常一家一家的在小沙漠上铺开来,冰啤、冰西瓜,甚至小烤炉都能支起来,就着啤酒西瓜吃油烤兔干、手撕鱿鱼乃当地人一大乐事,可惜中国人不注意环保,小沙漠也一天天脏了起来,在小沙漠随便挖挖,吃烧烤的竹签、啤酒瓶就一堆。以至于曾经有一家电影公司想在这里建个影视城的,来看了一圈,被满地垃圾吓跑了。  张国强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对新疆小偷紧追不舍。新疆小偷一开始回头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骂张国强,:“你个臭条子,你干么老追我呀,你追你爸爸干么这么带劲呀?”追着追着,新疆小偷也没力气了,不骂了,跟张国强耗,张国强快他也快,张国强慢他也慢,张国强坐下来喘气,他也趴在地上吐舌头。  “你跑不掉的,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跟别人说,关两天就出来了。”张国强在后面喊。  新疆小偷在前面摇头,“你们说话不算话,你们逮到我,要挨打。”  “警察不打人,你们是少数民族,更不会挨打。”  “你骗你爷爷呢!冬天,你们给我们盖棉被,在上面浇冰水,还不准我们拿下来,夏天就在房子里面生炉子。”  “瞎讲。”  “爷爷砍了你们局长外甥。”  张国强不说话,狠追几步,差点就抓到了新疆小偷。  两个人又开始了马拉松。  张国强是下午四点接手新疆小偷的,一直到晚上八点,张国强还和新疆小偷在城市东郊的小沙漠里折腾,亏好这天晚上明月高悬,不然张国强早就跟丢了。  这时张国强追新疆小偷已不是为了岗位问题了,为了岗位,张国强也受不了这罪,这时追,是为了出一段时间以来受的窝囊气,犯了性子,挺着肚子猛追,准备和新疆小偷没完了。  “妈的,你也来欺负我。”张国强愤愤不平地想,一边张着嘴猛喘。  邪的终归怕不要命的。深夜十二点半,张国强追上了新疆小偷,实际情况是,两个人爬了半个多小时,新疆小偷爬不动了,自己瘫在了地上。张国强爬到新疆小偷身边,给他上了铐。张国强翻过来躺在沙漠里,看着满天的星星,耳朵里面全是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嘴里一股血腥味,头晕目眩,却非常痛快,是那种很久没运动,然后突然畅畅快快的运动了一把的痛快。而这时,新疆小偷居然睡着了,小声的打着呼噜。  张国强歇了一会儿,觉得缓过来一点。这时听见自己的东北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还有马嘶和铁器撞击声。张国强放心了,肯定是自己已经快穿过沙漠到达另一座城市了,潜仓市和沙漠这边的这座城市都喜欢在晴朗无风的夜里,在小沙漠的边缘组织人放几场露天电影。  “居然跑了这么远!”张国强想着,抬腿狠狠踢了新疆小偷一脚,新疆小偷被踢得“哼”了一声,居然没有醒,翻了个身,面朝下继续睡,张国强费力地又把他翻过来,怕他窒息。在翻他的时候,张国强看见有细细的沙从他头发里面流出来,张国强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太累,也没细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之后,也睡了。    非常沉的一觉,被身上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新疆小偷正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找手铐的钥匙,抬脚就把他蹬翻了。  睡了一夜,新疆小偷有了精神,身子一扭又翻到了张国强身上,张国强一拳打到新疆小偷脸上,又把他打翻在地,趁着新疆小偷还没有站起来,张国强自己先爬起来,四面一看,吓了一跳。而这时新疆小偷也坐了起来,张口就咬张国强的大腿。张国强“噢——”地叫了一声,用力甩腿,想把新疆小偷甩下来,同时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住手……我们他妈的这是到了哪儿了?”  新疆小偷又咬了一口,才抬起头来,傻愣愣地看着张国强,又四面看了一下,然后还是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着他。  张国强说:“你看看我们脚下的沙!”  新疆小偷低头看了看,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国强对他喊:“我们脚下应该是这样的沙么?”新疆小偷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潜仓市附近的这块小沙漠是没有沙的,它是一片砾石沙漠,由小石子构成。但是现在,踩在张国强和新疆小偷脚下的却是货真价实的细沙。  张国强和新疆小偷站在沙丘上。  东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通红的太阳的光辉从布满崎岖沙丘的沙漠上向他们迅速逼近,象是一阵飞快涌上的潮水,很快他们便沐浴在一片红彤彤,热辣辣的阳光里。  张国强全身流汗,气急败坏,大腿根被新疆小偷咬破了,被汗一蛰疼得要命,但他又不敢再揍新疆小偷,这小子跟只小兽一样,一动他就张嘴乱咬。  张国强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汗顺着肚子流下来,内裤都湿透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昨天听见喊杀声的东北方前进。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饭也没吃,太阳在头上明晃晃的一照,张国强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一开始还边走边骂被手铐铐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新疆小偷,后来连骂的力气也没了。  走了大概四五个小时,张国强听见前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张国强一喜,加紧了步子。脑袋里面已经浮现出了热水澡、油汪汪的凉粉、大串的羊肉串,大碗的漂着辣椒油的泡馍。  “先吃
  油汪汪的凉粉、大串的羊肉串,大碗的漂着辣椒油的泡馍。  “先吃点好的,吃完后找个招待所睡一下,钱就不管了。”张国强摸了摸口袋里本来带出来买菜的100元。“留个五块钱买车票就行了。看谁这次还说大肚子警察跑不过、打不过、说不过,奶奶的!”  这些念头刺激得张国强健步如飞。  走着走着,手腕突然一紧,疼得张国强一咧嘴。回头一看,新疆小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他妈的……”张国强伸脚就想踢,但腿一动,大腿根就痛得全身一机灵。  张国强耐下性子问:“你又怎么了。”  “你要先请我吃羊肉串,再送我到派出所,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还想吃羊肉串!”张国强在心里想,但嘴上还是敷衍到,“行!”  “我一进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顿饱得了,你还要跟派出所的人讲,不准打我。”  张国强心想,打不打你又不是我说了算,就是我说了算,害我吃这么大的苦,也要往死里打。但是嘴巴上还是说:“好的,好的。”  于是受了羊肉串的刺激,新疆小偷也健步如飞起来。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着,在路过一座大沙丘时,沙丘后面突然涌出来一群穿戴古怪的人,一出来就把两个人放倒了,张国强一挣扎,身上便挨了十几脚,十几个人脚上穿的都是靴子,还都往张国强头上踹。张国强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呀,一下就被踹蒙了。倒是新疆小偷,尽管也被打,但仍拼命挣扎,可惜人小力弱。两个人很快都被五花大绑,由于两个人事先就是铐在一起的,现在真的成了一串绳子上的两只蚂蚱。  
  张国强和新疆小偷被打得晕头转向,被押着,不知道要送到什么地方去。张国强绑得像个粽子,身上肥肉都挤出来了,头上也踹破了,血流下来,糊到左眼上,整个儿睁不开。新疆小偷跟在他后面,因为年纪小,待遇相对要好一点。  两人被带到了长长的一支队伍里,队伍不知道有多少人,抓住他们的,象张国强昨天下午押着新疆小偷那样一脸地得意洋洋,有很多人和他们打招呼。张国强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这支队伍,发现这里的人都拿着各种见也没见过的冷兵器。张国强又发现,这些人穿的衣服,实际上就是经常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戏服。张国强想原来是在拍戏,操他妈的,拍戏也不能这样真打呀。张国强出离愤怒,猛地挺起腰杆,对着人最多的地方狂呼:“给我他妈的把你们导演叫来!!”  人群一下静了,张国强心想,我给你们喊破了,看你们还怎么拍,他妈的,同时转动脖子,四处找摄像机。  没想到,后脑勺猛地挨了一巴掌,一个人在他后面说:“老实点,走!”围观的人也恢复了窃窃私语。  “我要找你们导演!”张国强再次伸着脖子大喊,没想到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张国强象只火鸡一样,一头栽到了沙里,新疆小偷也给带倒了,铐着手铐的手原本就磨破了,这次一扯,再次出血。  “啊……”张国强痛的在地上打滚,同时也有心耍赖,不起来看你们能怎么样!  没想到,围着他的人立马左一脚右一脚地踢他——照头。张国强立马爬起来了。  张国强快被气哭了,心想:“操他妈,拍电影了不起,也不能这样呀,我们抓到犯罪分子也没这样过呀……”  张国强上半身的肥肉上粘满沙子,全身黑乎乎的,脸也黑乎乎的,被押到了一个骑着马的青年男子面前。  在百忙之中,张国强还浮起了一个念头。真他妈是大制作阿,光在队伍里面走,就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青年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全身披挂,因为骑在马上,看不出高矮,但出奇的壮实,面貌威严,脸颊上有一道疤,显得略带暴戾之气,两眼出奇的亮,身边簇拥了一群骑马的人。  张国强想,这些应该是正式演员了,不会再象刚才那些群众演员,无法无天。  张国强说:“你们导演呢!我要见你们导演……”  结果后脑勺再次挨了重重的一把掌,张国强跳起来了。  “你们真他妈没王法了,我可是警察!”  张国强膝盖弯哪儿突然挨了一脚,一下跪在了地上,接着,后面的人又左一脚右一脚把他踢得到处乱滚,新疆小偷扑到了他身上,用不熟悉的汉语喊:“不要打、不要打……”——倒不是新疆小偷对张国强产生了战斗的友谊,而是两个人拷在一起,张国强一滚,新疆小偷的手腕都要给压断了。  等张国强被拉起来,脸已经全肿了,左眼肿得要用手扒开来才能看得清。骑在马上青年男子这时用低沉而略微沙哑得声音问,“哪儿来的?”  “潜仓市。”  青年男子瞥了一眼他旁边的一个骑着马的,一身青衫、身材矮胖,肤色黝黑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左军师知道潜仓市么?”  中年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青年男子又问:“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你找公交车呀!找到车一个人五块钱不就出去了?”  “公--交--车?”肤色黝黑的左军师一字一顿地轻声重复了一遍。  “34路!全国最长路线,15分钟一班,普通车五元,空调八元,月票不用。”所有人都看着张国强,好像没有听懂。  “不就是他妈的拍戏么,灰孙子装这么象!”张国强心想。  “你们袭警,还非法拘押国家警务人员,这可都是大罪,你们就不怕?”张国强不死心,又喊了起来,想提醒这些人问题的严重性。  “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青年男子不理张国强了,转问新疆小孩。  “不……不……远,34路、不超过两小时。”新疆小孩原本汉语就不好,回答的结结巴巴,看来青年男子也没有听懂。  又问了一会儿,始终驴头不对马嘴。  “带下去。”最后青年男子不耐烦了。    三、  最早发现有人失踪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婵儿。  
  好,基本交齐。    
  哈哈,继续
  有点意思,闲时拜读~
  来给老流氓顶帖
  此贴必火
  记号一个
  好帖!马克!
  永生没有完结么,我昨天刚看的陌生人才知道LZ的永生的
  哈哈哈哈哈,这次我很靠前啊。    八卦版观光团前来围观。后排,注意队形。
  当年吸引我来天涯的骨灰贴啊  我进来凭吊一下  泪流满面
  我居然是从老的连接里爬过来的,重新看一遍吧,都忘光了
  呵呵呵,楼上的还在看老帖啊:&    惭愧.
  .不够看啊,哥~~~  不过冲着这么几年的感情,一定继续顶!
  作者:暗夜的cici
回复日期: 23:00:00    …………………………………………………………  你也回来了。:》
  顶,这个没《陌生人》那么恐怖吧
  有意思,咋想到写这样的故事呢?
  没有什么想不想到,因为想象力没有界限啊,呵呵
  弄好了。:)
  谢谢楼上,辛苦啦。呵呵,我没有什么百万字的巨著,我觉得一本小说最美好的篇幅是十七万字左右,最长不能超过21万字,否则读者读起来会很累。但是没有百万巨著,很难在网络上生存啊,大家记不住,很快就会被百万巨著们淹掉,所以请莲蓬大哥把我的简介发出来了,让大家记住我,而不是某一篇小说:》    这个简介,是我一个朋友帮助编写的(也是网上认识的,聊过很长时间),他在百度百科编辑的词条的内容,当然,这个版本更详细一些。    他在百度上的名字叫“多巴胺121”,按他的意思,就是我的粉丝,因为我名字最后有一个“多”,而“多巴胺”是人大脑中控制“爱情”、“上瘾”等等的物质,他说看我的小说,像吸毒一样会上瘾,所以说我的粉丝们,就叫“多巴胺”吧。    嗯,对于这一点,我持保留态度,因为不存在什么粉丝不粉丝,我希望我的读者,都有独立的人格,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粉丝,是建立在盲从的基础上的。如果说粉丝,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独立精神和无拘束的想象力的粉丝:》    综上所述,算小说开头,个人简历的解释。
  回复被吞了    总之,支持楼主这次就一次贴完吧
  刚看完陌生人,悲剧啊悲剧
  纳兰大哥的小说就是好啊
  嘿,我说的眼熟,老帖了
  _________顶!
  哥啊,啥时候更新?
  支持纳蓝兄。
  不会太监了吧,lz大哥
  等待更新~!~~~~~
  ······顶着······
  永生没有完结么,我昨天刚看的陌生人才知道LZ的永生的
  记一下
  咋这么多打广告的啊。。。。
  怎么还没有呢
  小广告真让人崩溃    三、   最早发现有人失踪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婵儿。  一切都安顿好了,婵儿找御厨,点公主要的甘露羹。有牙兵告诉她,御厨房在队伍后面,还没跟上来呢。御厨房大量的锅灶、米面、果蔬尽管都是用马驮着,但因为砾石沙漠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细沙沙漠,马匹跋涉不易,又负重,所以落(la)在了后面。和御厨房一起落在后面的,还有两百多名负责保护的卫兵。  婵儿搬了块石头,找了个高一点的沙丘,坐着等,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婵儿意识到不对了,深一脚浅一脚,去找大将军甘迟。大将军甘迟正为更严重的事情困扰,也没多想,以为后面的人走岔了,当场派了两三个人回头去找,然后让婵儿去找自己厨师老王,看能不能先把甘露羹做出来,给公主。     探子发现了城镇,甘迟带着人去查看,却发现城镇大门紧闭,整座城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城东边是巨大的湖泊,城西边是一座极高极陡峭的石头山,城镇正好黑乎乎的卡在中间。  城的围墙高几十米,全是罗纹青砖,大门是铁的!长满锈迹,挂满蛛网。  花荣一只火箭上天,借着火箭的光,看见巨大的石头门额上,刻着字。曹先生认出来是极古的古篆,字也认得,但组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四个古篆是“雷干特马”。  陆青牙用战斧背狠狠砸了一下门,居然没回音,仿佛砸在了地面上。  曹先生脸色严峻,说,“至少一米厚。”  一群人对着这固若金汤的大城面面相觑。  “一米厚的铁门,这城到底是防什么的?”花荣说。  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的去看花荣,每个人脑子里面都浮现了让那些让秦将军赵朗全军覆没的怪物。  曹先生用火把把蛛丝烧掉,凑上去看。铁门上全是划痕,有的划痕深达一指。门上还有被腐蚀和烧灼的痕迹。  甘迟眉头深锁。  “今天先回去,明天白天再来。传下去,今晚睡觉不准脱衣,枕戈待旦。另外布置双重岗哨。对了,还有,以公主大账为圆心,以骝重马匹布密集圆阵,今晚不准使用营帐,直接睡露天。口令……就平安吧……”说完,甘迟又沉思了一会儿。  “回去。”    婵儿找到厨师老王,跟老王说公主要吃“甘露羹”。没想到老王连菜名都没听说过。  “甘露羹?我老王会烤肉,会做防风粥、神仙粥、麦饭、槐叶冷淘、松花饼、长生面、面茧、五福饼、消灾饼、葫芦鸡,就连老将军曲良翰发明的驼峰炙,我老王也拿手啊……就是这个甘露羹,不好意思,我老王是不会的。我帮你问问,我们这里还有谁会的。你们谁会做甘露羹啊?你们谁会做甘露羹啊……”  老王对着其它几个伙夫喊。  可怜这些伙夫都是给将军、校尉们做饭的,这些军人只要肉满油足,就满意了,谁听过什么甘露羹阿。  婵儿气的直绞手里的帕子。  这时,就听见一个人说:“我会做。”  婵儿欣喜的一转头,吓得尖叫一声,两个手指揪住老王的衣服袖子,往后退了一步,问:“这什么东西?”    这东西是张国强!他赤裸上身,肚子肥硕,全身泥沙,脸肿得象猪头,绑在树上。  张国强难堪之极,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感叹:“演公主丫头的都这么漂亮,公主不知道怎么样哦。”  “你们怎么弄这么个东西绑在这里,丑死了,吓死我了。”婵儿说。  张国强忍不住插嘴:“我……我……我……都是他们弄得,我不丑,我我我,会做甘露羹……”  婵儿远远的围着张国强转了两圈。  “你不丑啊?咯咯”用帕子捂着鼻子,嫌张国强一身汗臭。  “给我把他扔湖里去!”婵儿突然用手指着张国强,命令身边的士兵。  士兵们七手八脚把张国强松绑,然后抬了起来,在张国强一连声的“救命”声中,喊着号子,把他用力抛到了湖里。  好在湖边水不深,张国强一下沉到湖底。一天一夜没喝水了,张国强干脆张开嘴猛灌,连皮肤都好像发着“滋滋滋……”的声音在吸水。  然后张国强想上岸。  “不准他上岸!”婵儿说。  士兵用长矛对准张国强,张国强试了好几次,都被长矛逼下去了,张国强都要哭了。  “把全身洗干净了,再上来给公主做甘露羹。”  张国强只好开始洗,要肥皂,也没有人给,还装着好像没听懂,都瞪着眼睛看他,他只好用清水搓,搓了七八遍,皮都快搓破了,婵儿才允许他上来。然后叫厨师给了他一件上衣,带他去了临时厨房。    实际上张国强也不知道什么是甘露羹,但张国强想,可能就是杨枝甘露吧。杨枝甘露是一道港式甜品,用沙田柚、芒果、西米、椰汁、鲜奶油和糖做的。张国强没做过,但知道做法,也吃过自己老头做的。复原出来,基本上没大问题。  一连串的变故后,终于又遇到自己拿手熟悉的事了。张国强神定气闲,拿出了行政主厨的架势,对厨师老王说:“给我拿柚子,不要西柚噢,只要沙田柚,另外芒果要最好的吕宋芒,西米和耶汁我就不多做要求了,不过如果有现榨的金椰汁,当然最好了——香。另外……”一回头,看见老王和婵儿都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老王说:“你说的我们一个也没有,而且听都没听过……”  张国强也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一个也没有,做什么甘露羹啊?”张国强都想扔勺子了。  “甘露羹不是用什么何首乌、鹿血、鹿筋……那些东西做的么?”婵儿说,她也没吃过,但是看宜芬公主吃过,所以知道一点。  张国强心里格登一下,心想坏了,原来两个不是一样东西。  婵儿看出张国强神情不对,大怒,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再把你扔河里去,今天晚上都别想上来了!”  张国强一吓,拿出了一幅愤愤然的表情说:“你懂还是我懂,瞎说八道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们专业厨师,称呼何首乌、鹿血、鹿筋是怎么称呼的么?你……完全就是……”一幅说不下去痛心疾首的样子。  婵儿吃不准了,看老王。  老王也吃不准,对婵儿说:“你别看我,我就一伙夫,尽管给将军做饭,但将军吃的也简单,那像你们长安,谁知道你们长安那些厨子搞得什么东西,整天七搞八搞,尽弄些稀奇古怪的……”老王对长安饮食的奢靡,痛心疾首。  “好,那你问清楚,到底需要些什么,给他,让他做。”  张国强头上汗刷的就出来了。  “没得……”老王说。  “我们哪有何首乌、鹿血、鹿筋啊,我们吃饱了就行……”  张国强很想亲老王一口。  婵儿一听,眉头紧锁。  “这样吧。”张国强说,“我看看这里都有那些东西,尽量做点口味相近的,给公主端过去。”  婵儿只好点点头。  张国强开始审阅食材。  “公主不满意,你就别想吃饭了,还绑到柱子上去。”婵儿说完就走了。  “公主不满意……”老王在边上怪声怪气的学了一句,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凶,抓个鸡毛当令箭,以后还不是给驸马爷暖床的,至于把自己当个人么?”  张国强开始心怀忐忑的配料。  “何首乌、鹿血、鹿筋……我的妈啊,这什么菜啊,这么燥的食材,这样补,就是女人也吃不消阿。”  张国强犹豫再三,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思,配了一道开胃的羹菜——菊叶蛋花羹,蛋用的是鸭蛋,然后又做了几个翡翠烧卖。天气炎热,这两样,应该能引得人胃口大开。  菊叶是张国强现采的,先前绑在树上的时候,张国强就看见不远处长了一大丛,肥嫩茂密的菊花脑。这东西及清香下火,是古城南京的特产,实际上全国各地几乎都有的长,但是以前只有南京一个地方吃,现在也普
  这东西及清香下火,是古城南京的特产,实际上全国各地几乎都有的长,但是以前只有南京一个地方吃,现在也普及开了。张国强吃过。  婵儿怀疑的看着碧绿的菊叶蛋花羹,和同样碧绿的翡翠烧卖。  “把这东西给公主吃?给公主吃野菜?”婵儿听老王说了,张国强采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野菜。  “哎,好吃的,你可以先尝尝。”  婵儿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把东西收进食盒,给公主提过去了。  公主已经催过两遍,再做别的,也来不及了。是死是活,就是它了。  过了一会儿,婵儿满脸寒霜的回来了。  “你骗我!这东西和甘露羹完全不搭界!”  张国强面如死灰,心怀侥幸得想,拍电影,不会真杀人吧。  “还有没有了,算你运气好,公主还蛮喜欢的。”  张国强跳了起来。  “有有有,不过要等一会儿,这东西要现做,不能摆,一摆就变黑了。”  又做了一小碗,三四个翡翠烧卖,给公主提去了。  张国强知道,不能做多,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老王也试着喝了一口,然后就吃了一大碗,用手指把挂在碗上的菊叶都扒到嘴里,嚼了半天。  “真不知道这好东西啊!”老王用手指了指碗,想了半天,评价到:“去暑。”  “张师傅,自己也弄点东西吃吧,天都黑透了。”老王对张国强由衷地佩服。  张国强就等这句话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做翡翠烧卖,口水差点流进馅里去。  张国强老实不客气的给自己烤了一条羊腿,吃了几口,想起来一起的新疆小偷还绑着呢。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把他喊来一起吃,万一有个摄像机偷偷在拍呢,好歹也让观众看看自己无私的爱心。  通过老王,把新疆小偷也弄过来了。  关键时刻,还是“民以食为天”救命啊。    羊腿在火上“吱吱”冒油。  这是第二条了。第一条,张国强和新疆小偷狼吞虎咽完了,愣是不知道什么味道,是咸是淡。  第二条,张国强就拿出全套手艺,收拾开了。先是用刀在羊腿上划了很多深达骨头的十字形刀口,然后用盐和能找到的调味料爆腌,腌过之后,把羊腿架到烤架上,边烤,边刷油。  新疆小偷在边上看得直咽口水。  烤了大约十分钟,新疆小偷把张国强替换下来了。  张国强在边上剥蒜,把蒜剁成茸,准备最后刷到羊腿上去。  新疆小偷烤肉的手法娴熟,上料和扇火也是熟门熟路。  “我记得你,你好像就是在大栅栏口卖串儿的吧?”张国强问。  新疆小偷瞥了瞥张国强,警觉地不吱声。  “白天偷钱,晚上卖串儿,你这倒是全天不闲着?你不上学啊,你父母呢?”  新疆小偷还是不吱声,白了张国强一眼。  张国强也不说话了,拿起两把菜刀,剁蒜,剁得“噗噗噗”山响。连点在桌子上的蜡烛都摇晃的忽明忽灭。  掀起衣服的下摆,擦了把汗。低头去看蒜茸有没有剁好——光线太暗,直着身子就看不见。  “做得太绝了,居然真的用蜡烛照明。”张国强心里愤愤不平的想,躲在幕后的导演,这会儿肯定在吹空调吧。说不定旅行车里面还有无线上网。他们一定是把我当群众演员了,早听说群众演员待遇低,不被当人看,没想到怎么不被当人看。  边想,边用手摸了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脑袋。  怪不得那么多女的被潜规则,这完全是不当人看啊。不行,明天还是要去找他们导演,不然这戏拍完了,遭多少罪……  张国强正满脑袋跑马,突然临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伸进来一个脑袋,尖嘴猴腮,上唇两撇小胡子。  “什么东西,这么香?”  鼻子嗅了两下,然后那个人就进来了,穿了一身脏兮兮的青色袍子,胸前一块汤渍,手里捏着一把脏的看不出本色的羽毛扇。  张国强看着他,新疆小偷也看着他。  这人自来熟,跑到羊腿面前,又嗅了嗅,自顾自的说:“香香,快快快,拿刀,给我割一块尝尝。”  张国强看这个人和一般的群众演员不一样,穿得要好一点,尽管比较脏,而且手上还有一把羽毛扇。心想,嗯,这应该是剧务。剧务能和导演说的上话吧,要多巴结巴结。  
  就把手上剁蒜的刀,递了一把给他。   那人拿过刀,就在羊腿上割了一块皮,连吹带嘘的,塞到嘴里去了。然后一边哈气一边嚼,同时又割了一块。  皮又脆,又酥,汪着油,皮下面还有一层肥肉,入口即化,是这条羊腿的精华。  那人准备割第三刀的时候,新疆小偷不干了,一下跳起来挡住了。  那人讪讪的放下了刀,嘬牙花子。  “偷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快,把羊腿给剧务同志。”张国强剩下的一把刀落在砧板上,对新疆小偷说。  偷儿看了看张国强,白了白眼睛。  “偷儿,你怎么回事?”张国强一看那人没有否认自己是剧务,来劲了,对新疆小偷直打眼色。  “你——才偷儿呢?”新疆小偷对着张国强说。  “你——不是偷儿?你还警察啊?”  “我……我……我是大栅栏口大名鼎鼎的小刀,道上都知道,新疆小刀……”新疆偷儿一只手抓着羊腿,一只手跷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啪……”张国强一把掌刷了新疆偷儿一个窝脖儿,然后顺手就去抢羊腿。  偷儿“嗷……”的叫了一声,扑上来就咬,张国强手一缩,就听见空气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牙齿咬合声。张国强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  “操,你他妈属狗的阿。”张国强悻悻的看着偷儿。  剧务在边上伸着脖子,见羊腿没有指望了,准备走。  “等等等等,没羊腿,还有鱼呢!”张国强看了看偷儿雪白的牙,放弃了羊腿。准备用鱼来贿赂了。  下午,士兵们从大湖里捞了很多鱼上来,充作军粮。  剧务看了看堆在藤条筐里的鲫鱼和青鱼,翻了翻眼睛,直摇头。  “太腥。”  唐朝人就知道吃鹿、吃驼峰、吃烤肉,可不怎么会吃鱼。  
“太腥?开玩笑,扁身带白!”张国强用手提起一条鲫鱼。“用大火蒸,蒸好后用手一提,肉是肉,骨头是骨头,鲜得打着嘴巴不松口!”   剧务充满怀疑的看着张国强。  你等会儿,我现做给你尝尝。  张国强把三条比巴掌稍大一点的鲫鱼拾出来,平摊在砧板上,略微回想了一下厨房里面都有些什么材料。然后噌的,抄起了剁在砧板上的菜刀,刷刷刷,就把鱼都开肠破肚、去了苦胆,把肚内黑膜刮净,挑去鱼体两侧黑线,然后烧了一锅滚开滚开的水,直接把鱼扔进去,接着把火灭掉,泡了大概十分钟后,捞出鱼,放上姜丝葱,然后在祸里烧了两勺滚油,浇到鱼身上。以前用习惯的蒸鱼豉油,肯定是没有了。鼓油就是酱油,是南方人叫法,蒸鱼鼓油就是专门蒸鱼的酱油。张国强在厨房里面找到了一坛子类似酱油的东西,自己又找了些调料,调了一下,然后淋到鱼身上。  热气腾腾的出锅。  剧务尝了一口,眼睛都直了。  “真鲜啊,真甜啊!”  张国强被剧务吓了一跳,心想也不至于这么好吃吧,也尝了一口。  真的鲜甜鲜甜的,张国强从没吃过这么鲜甜的鱼,比自己老头做的还要高出一筹。稍一思索,也就释然了。鱼好啊!原料好,那就没办法了。  张国强得意洋洋的看着剧务埋头苦吃,有意装作不屑一顾地样子说:“这个,这个,今天吃的急了,厨房里面材料也不是太全,过两天,有酒的话,我再用鲫鱼做一道蒸鱼,全用酒,一点水不用,当然有香草和笋尖就完美了。比这个,哎呀,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正吃在兴头上的剧务一下顿住了,然后抬过头,满脸敬佩之情的看着张国强,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请问剧务同志,您贵姓啊?”  “居屋是什么?”那人突然问。  张国强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你不是剧务啊?那你,你,你……”  那人把插在脖子后面的羽毛扇拔下来,放在手上摇了摇,对张国强说:“我乃甘大将军帐内谋士,孙九奴是也,你可以叫我孙谋士么。”  张国强差点把自己舌头吃下去,心想这人演戏演成神经病了。  眨巴眨巴了眼睛,张国强陪着笑说:“对对对,我知道,肯定是你们有纪律、肯定的么……呵呵,对了,你们这演得什么片子啊?真是大制作啊,连平时生活也要求演戏……”  那个孙谋士呆呆的看着张国强。  “哦,对了对了……”张国强心想真受不了。“你们有纪律,你们有纪律。哈哈哈……”  孙谋士又低头去吃鱼了。  那个大栅栏口有名的新疆小刀,也抱着羊腿猛啃,就张国强,忙了半天,肚子还是半饱。  厨房里面,蜡烛的光来回跳动,张国强有点落寞的把菜刀拿了起来,想再给自己做个菜。  厨房里面又看了看,准备再做两条鲫鱼。边切葱段,边看了看黑漆漆的厨房外面,边随口问了句:“外面怎么这么安静阿?”  “你不知道啊?”那个孙谋士边吐鱼刺,边说,:“外面那是戒备森严阿,我都多少年没见到这样的阵势了,听说前面发现了一座空城,光城门,就一米多厚,都铁做的。不知是防什么呢。将军怕大城防的东西来,所以特意布了密集圆阵,外面紧张着呢。对了,我们马上吃完,赶紧走,这备用小厨房可在圆阵外面……”  孙谋士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任务完成。    最近在生病啊,郁闷死了,前端时间住了八九天医院,然后病愈出院,一时兴奋,开始锻炼,结果过量了,膝盖又肿的馒头一样大,又要住进医院了。
  lz大哥加油
  躺椅!!偶不需求沙发!!!
  注意身体啊!!记得我的书。。。
  好文 当顶
  作者:暗夜的cici
回复日期: 23:16:00    真是抱歉,昨天下午已经发出
  等待楼主……
  楼主不继续更新了吗?
  有点意思
  哇,好贴啊~!真的是没有不能写的,只有想不到的!
  小广告真烦人!  继续等!
使用“←”“→”快捷翻页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大舌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