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的意思已有一个多星期了,尤其是早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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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一个星期
现在有时头晕 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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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以经跑步一个月了,每天早上跑步50分钟,从182斤减到了168斤,没感觉怎么样,一切正常。
这几天进了健身房,练了一个星期现在,每天力量训练50分钟,然后紧接着跑步机8速跑50分钟。
一天三顿饭,每顿一碗米饭,在吃点菜,控至着饭量。
最近几天睡觉的时候一闭眼睛,就感觉有点眩晕,就感觉天悬地转,而且白天没有精神。每天睡眠是7个小时。
今早去健身房的时候路上一切正常,到了健身房低头换鞋的时候,一阵眩晕差点一头倒在地上,扶住椅子坐了一会才缓过来,请大家帮我看下我是怎么了
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
我也遇到过 控制食量造成的血糖浓度低 从而造成了头晕目眩
当初我也是为了减肥 控制食量 吃得少造成的
后来应了那句话 “不吃饱,哪儿有力气减肥?”
当然吃饱不等于暴饮暴食 也不等于可以吃高热量高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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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遇到过 控制食量造成的血糖浓度低 从而造成了头晕目眩
当初我也是为了减肥 控制食量 吃得少造成的
后来应了那句话 “不吃饱,哪儿有力气减肥?”
当然吃饱不等于暴饮暴食 也不等于可以吃高热量高脂肪
你的等级是? 肌肉新人 < 肌肉队长 < 肌肉侠客 < 肌肉骑士 < 肌肉圣骑士 < 肌肉精灵王 < 肌肉风云使者 < 肌肉光明使者 < 肌肉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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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你出现不健康状况的原因:
一是营养严重不足,很危险。饮食中几乎未安排蛋白质。健身的人,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肪、蔬菜水果,一样不能少,蛋白质的量应为你每KG体重的1.5-2克。
二是锻炼饮食方法不科学,跑步不应超过45分钟,早跑步前应喝水、补充蛋白质,比如3个鸡蛋。所有运动后都应及时补充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蔬菜水果等。
三是运动项目之间安排有问题,我个人空间日志“力量后跑步的弊端”,你可看看。
健身问答,助人为乐!不要顾虑回答是否专业,用心帮助大家,都能获得悬赏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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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营养不良,健身后是要补充高含量的乳清蛋白,健身前要补充碳水化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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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哥们这样过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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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告诉你 训练量不大 但你自身不能接受 运动过量
肌肉光明使者(七级), 积分 7428, 距离下一级还需 1972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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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运动量减少运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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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是低血糖造成的眩晕。减肥也要注意循序渐进,不宜减得过快。
你的运动量过大,建议改成30分钟器械+30分钟有氧。
饮食上,限制不等于挨饿,建议少吃多餐,能避免低血糖的发生。
肌肉风云使者(六级), 积分 1010, 距离下一级还需 3790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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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好吃的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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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一试改变作息时间,或者改变一下健身计划。可能是你前期太猛了
未解决 (问答版块诚心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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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个多星期
  小时候一直想躲开理工科的雷明,上高一就想躲开数学;后来不想当律师了,想找一个“干净的领域”,想了半天,还是和机器打交道最干净,于是他报考了中国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研究生。不光要自学高中时候理工科的内容,大学四年理工科的内容全要在4个月内弄清楚。“模式识别方向首先要学计算方法和数值分析,什么三次样条插值基函数、拉格朗日插值基函数。还有另外一个要学的就是组合数学,就是概率论之上的东西,大量的排列组合。还要学拓扑,就是把一个圆形,咔―变成一月牙形,又咔―变一个别的形。然后还要学概率。把这些全都啃过去然后去参加他们的入学考试。”当时这些全看不懂,但是学法律的有一个好―能背,他找了一个北京大学学数论的博士,“我估计他现在都能在电视上看见我”,雷明把数值分析和组合数学两本教科书拿来,让他把所有的练习题全都做出来,一步一步,步骤一定要详细,当时做一道题多少钱说好了,博士生回去找了宿舍里哥儿四个,把两本教科书课后所有练习题全都步骤清晰地做了出来。雷明就背,背完之后上考场。他这么做的好处是,所有的题都从课后练习题里来,虽然肯定不是原题,数都变了,但是解题思路没变,雷明把里面所有的步骤写得极端详细,那张卷子步骤分一分没丢,但所有的结论都是错的。那场考试雷明得了89分,顺利考上中国科技大学计算机系。为了考试强行背下的这些东西,让雷明脑袋正中心冒出一大块斑秃,他用手比划着,有两个一元硬币的直径大小。“一夜之间,秃得精光,都能照出人影来。”   疑似癌症的病情让他头上像站了只自鸣钟式的小鸟,咯哒出来,扑哧进去,发条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终于在最后关头紧紧闭上那扇小窗,不再跳出来骚扰雷明。“我以后打算只吃素,不喝酒,开始锻炼身体,每天做100个俯卧撑,100个深蹲,可能分20次完成,但每天要坚持这个量,争取到40岁一天能做500个俯卧撑。我从做完手术到现在,只能每天喝汤,喝完汤吃水果,不知道面条什么味儿,生怕便秘。”从确诊到进院出院的这三个星期内,雷明瘦了一大圈,他终于不用和孕妇比较肚子的大小了。   非主流中产是中国特色产品   当年轻时不顾后果地拼命之后,终于在人生中级阶段积累下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有钱,有老婆,有房有车,有地位,有名有利,虽然比他的很多上流阶层客户过得差点,但已足够他在全国最好的医院获得各式各样的关切对待。只是,恐惧感也随之而来,他害怕下半辈子挂着个臭烘烘的排泄袋,害怕没有孩子对着白茫茫的下半生,甚至害怕一条老狗的生老病死。   手术托了医院的关系,给安排了一个师级干部的双人间,晚上太太陪夜也有正经床睡。他面朝下趴在病床上,身体前后插了几根管子,动弹不得,上午刚刚做完直肠腺体瘤的切除手术,刀口的位置在肛门,照理说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病情,他倒是不介意嚷嚷得大伙儿都知道。   “主流中产来到我这边,大多因为压抑,因为这一套社会规则实际上是以剥夺为目的。对这些想维持社会规则,又想获得相对体面生活质量的人来说,压力很大。”   2009年夏天的一个周末,雷明提着两大袋需要做沙盘疗法的细沙回到办公室,搁在厨房里,洗了洗手,回到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外面的天色逐渐黯淡。他没有开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类社会像深渊,当我把眼光投入其中的时候,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英国一大文豪说的,实话。”两周之后,体检报告通知雷明:你的直肠里有一个腺体瘤,需立即进行手术。   坐在办公桌前,他撕开了印刷品的信封―一份《糖葫芦报告》,没怎么翻就扔在了一边。这是富二代创立的“中国圈”会员特刊,女会员入会没有要求,男会员则要求5000万以上身家、40岁以下、单身。中国圈下面有几个分会―糖葫芦会、红枣会、百杆会。百杆会是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红枣会办一些讲座;糖葫芦会就是把大家都圈起来的社交活动。雷明既不是身家上千万的富二代,也非单身钻石王老五,中国圈给他定期邮寄这份刊物,完全因为他是红枣会举办的各种讲座中的一个主讲人―帮助富二代归纳解决心理问题。   回到家,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他坐在电脑前,开始搜查所有相关信息:   2006年,雷明把自己接触的各种案例整理了一遍,打印了厚厚十张A4纸装在数个信封中邮寄给不同的女性时尚杂志之后,这张并不漂亮的脸就开频频出现在各大平面和电视媒体的镜头前,现在连他自己都有点审美疲劳。   只想当一个快乐的厨子   嚎了一晚上,早晨护士进来说:“雷老师,您嗓子可真好,喊一晚上也没见哑。”主治医生姓崔,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安慰,只好拍拍雷明说:“您给自己做做心理辅导吧。”   只是这部另类黑帮片中那些叫人绝望的平庸、毒瘾测试、幼年阴影、现代药理学、自杀、纵欲过度、家族背叛、破产、天灾人祸、心脏病、垂死挣扎和窒息而亡,与烧杀抢掠相比简直算不得暴力。这一切生活琐碎雷明也必须经历,他能够比很多人看得淡,也必须浸淫在深深的苍白与无趣中。他勒令自己必须跟得上这个时代,反哺回来的只是焦虑。   “我这儿有一个客户是加拿大籍的华人,他回到国内担任外教,出现了心理问题,不知道怎么跟人交往。他在北京所有的涉外学校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没法工作、沟通。他发现很多很有素质的、跟他一个种族的中产,对外国外教很谄媚??为了能出国,他也是被追逐对象之一,有一个女孩每天给他发特别谄媚的电子邮件:‘求求你了,娶了我吧。我愿意这样,愿意那样。’他后来发现,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加拿大人,他不愿与真正的外国人为伍,如果要跟别人说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就会发现自己的有些族人是如此的谄媚和下贱。时间长了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各职能部门对镇域内的。这就是中国的中产,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自我认同感缺失,最大的心理障碍在于,他很困扰在国内没法谈恋爱。他我:‘雷明你觉得我的吸引力在哪儿?就是一张护照。他们就是奔着我的护来的,除了那张护照我没有任何身份。’别人对他身上的某一个特征极端化,已经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其他方面了―我本分,我老实,我这个人正派全都看不见,这就是外界环境对一个人的扭曲。他妈妈现在也快疯了,儿子么办?独生子啊!   雷明今年37,事业小有成就,一切都离成为快乐厨子的心愿越来越远,“还怎么回去当厨子?回家也不做饭,家里有保姆。我有抱怨,我跟我妈说,我从小就想当一快乐的厨子,你们非要让我在中国当一个知识分子,不是吃多了吗?在中国要做一个知识分子是很痛苦的。北京我最羡慕的是一个叫大董的人,他就是一厨子,以前全聚德烤鸭店的一个厨师长,现在人家(大董烤鸭店)都快上市了,大董这辈子,没思考过任何人世间的纠纷,没思考过人类心灵深处的肮脏和阴暗,没学过数值分析和组合数学。我到今天,每天看得还都是杂七杂八的事儿。”   美剧《黑道家族》中的老大托尼?索帕拉诺在BBQ派对上崩溃了,仰天昏倒在草坪上,他对心理医生说:“这一天的早晨我感到很恶心,我在想,睡在地里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意识到这些有点晚了,但是最近,我感觉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最好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医生答:“很多美国人都是这样想的。”换了雷明也会这么回答,所谓专家,就是要对一切焦虑、急躁以及困惑的病人反馈来的意见,微笑颔首示意:“这很正常。”   尽管心里跟灌了铅似的,逻辑思维还在坚强运作。别,宁可做两次手术,可别麻晕了醒过来,肚子上多了一个口。   --―如果不巧是晚期,还有一种治疗方法叫造漏,就是人造肛门―雷明在网上搜到了人造肛门人自发组成的团体,他预见到了这种病情对心理该是个极大的摧残,“这人一生走哪儿都臭烘烘的。”往后一仰,瘫在椅子上。   终于录完,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吃饭,不断发呆,妻子习以为常,知道他又处于“一种特别崩溃的状态”。在台上,他是逻辑清晰、口若悬河的心理咨询师,哪怕眼前站着一个骗子,他也得替人把谎圆漂亮了,节目做完则是另外一回事。   3点40分,军区总医院的病房里不断传来一个男子凄厉的哀嚎,喊得病房走廊里人心惶惶,见怪不怪的护士,走过这一带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一个30多岁的女人从发出毛骨悚然声响的病房里跑出来,捂着嘴径直走到病房区外边,一直到听不见喊叫,才放下手,舒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这声自个儿老婆听了确实受不了。”值班护士心想,她看了看那名女子,又看了看手表,2点打的杜冷丁,才过1小时40分钟又醒了,这可真是没辙。   身为老政法人的孩子,雷明被寄予的希望也是能考上中国政法大学,父母安排当年的同班同学做他的班主任。考了律师证之后开始做律师,可是他待不下去。“那时候做律师这个行业没多久,我去给一个人打官司,最后官司赢了,去东北要人家还钱。人家把现金拿来,搁在桌子上,我的委托人也在,对方说:‘官司已经打完了,钱在这儿,可是你们拿着这个钱走不出去,这么着吧,防辐射涂料,不是吃饭吗?摆了一桌儿杯子,雷明你喝一杯,我还你10万元。’我喝呀,酒量不好,白酒,小酒杯,20多岁仗着年轻,要回来的钱5%归个人,我替当事人要回来10万元,就能提成5000块钱。喝到最后我满桌找杯子,全是空的,已经忘了当时具体喝了几杯。那个东北人挺仗义的,他打官司输了是想把这口气出了,钱还是还的,看我喝得那样,拿那么多现金,还叫人给我拿了个箱子。回到酒店我吐得都是胆汁,根本没意识了,加起来可能有个小三斤。”   四方大脸,中等身材,戴个眼镜,却不显斯文样,嘴大―这是心理咨询师雷明养家糊口的家伙。2010年之前,他可以从办公室的窗口看见这家女子医院:女人们通过刷卡的力量得到高规格的硬件待遇,以及表面看似轻松、舒适的就医环境。有些只身前来,有些带着男伴,要么妩媚动人,要么精明干练,手挽LV、Gucci,展示她们是这个都市先进阶层的一员。先生们不论与前来的女士是什么关系,一律坐在距科室50米的休息区,百无聊赖地翻阅架上为女性提供的时尚杂志。收银台的位置设在“男宾止步”的白线以内,所有的消费都由女人自己买单,至少在这个区域她们是独立的,除了购买医疗技术也购买优越感,没有人来打听她们的过往、情史,没有人用道德模具衡量她们的作为。   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雷明所要做的就像对待他的办公室一样,剥掉所有的伪装、矫情、修饰,他需要赤裸裸地了解一个女性,不是外在而是内心,并在此基础上提供解决方案。   距离CBD不到1公里的一家女子医院, 一间挂着粉红纱帘的诊室里传出 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你到底带了多少钱? 你还想不想检查了?”   雷明很不乐意,此时他的身体和病情是第一位的,怎么能晾在那儿不管呢?都迷迷糊糊了还在那儿嘟囔:“你一会儿都要给我做手术了,你管她睁不睁眼干吗呀!”为了显示自己确实心理素质过硬,他术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瘤:“跟章鱼似的,底下有须,长在肉里,得切开一根一根往外掏。”   这个情节扎扎实实把雷明吓到了。“我发现美国养老院和中国养老院一样,真可怕,如果老头、老太太每个月有孩子来看,养老院那些护士对你好着呢,吃香蕉给你剥皮,吃苹果给你挑大的,殷勤伺候好了,儿子给小费啊。有老太太瘫痪了,两星期不动窝,不给翻一个个儿,好不容易翻过来,一个褥疮,原因就一个―这老太太没孩子,没人给她出头。”太太大他两岁,空巢危机是雷明想象自己老了以后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他已经签了协议,“今年年底受孕不成功,我们就助孕,试管婴儿,我可不想五六十岁面对着白茫茫一片,那种可怕是真可怕。”   依靠《时尚COSMO》走红没多久,雷明被更多电视台、俱乐部看中,他的精力和时间迅速被汹涌而来的更多人际关系像黑洞般吞没,能够剩给当年老主顾的时间越来越少,连客户都极度精简。   出院第二天,雷明挣扎着去做电视节目《选择》,嘉宾席不见得多舒服,一屁股就坐三钟头,“人情顶不住。”他收敛了介绍病情时的亢奋,他喜欢面对镜头表演,这给他带来极大的被需要感和满足感,高倍数晃眼的白炽灯光同样也像黑洞般吸收掉他的体力和精力。   雷太太在金融公司工作,还是个头目,担心她压力原本就过大,雷明从不与她交流自己的工作,回到家跟妻子的话很少。以前是做律师的,后来做心理医生,雷明是常有理,雷太太唯一的选择就是蛮不讲理。逐渐,二人世界的交流方式完全变成了情绪化的,相互温存一下,或者厉害一下。反倒是那只养了七年的苏格兰牧羊犬“喜乐”让雷明的存在感特别强。“我一站起来它也站起来,我往外走它也跟着,我回头胡噜脑袋它蹭一下就站起来,我跟它说话它听不明白,吐着舌头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不管是不是针对这条狗的,它都会做出无条件的积极反应。它能让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以你为主导地和你联动。”喜乐是雷明发泄工作压力的主要渠道,“我跟它说再多乌七八糟的事儿,它听不懂,但爱听,还冲上来舔我,把乌七八糟都舔干净。它对我太重要了。”雷明讲那些光鲜外表下的丑陋行径,讲那些令人艳羡的名利场背后的扭曲人格,那些心灵最深处暗涌的秘密。   --―腺体瘤的直径若超过2厘米,就有50%的癌变可能―雷明长的瘤是2.5×3.0,“我的癌变几率很大。”他心里颤了一下;―如果是直肠癌早期,要做一个切除肛门的手术,就是把肛门全掏掉,在腹部拉一口子,从体内把肠子连到口上,挂一袋,一边走排泄物一边出来,因为没有括约肌,没法控制―“这样才能活命。”雷明心里又颤了一下;   他点了一支烟,用粗壮的手指夹着,指指天花板,说:“他让我把所有的疼痛都经历过了,所有的害怕都体验了,从星期四一直熬到星期二,熬了五天等这个结果,等死还是活,等造漏还是不造漏,又疼又害怕,最后零后果,这是他在教训我,教训完了,记住了,没后果。烟是没法戒,只能戒酒,接下去不能再这么过日子了,太可怕了。”雷明以前总结归纳,心理医生最多只有三条出路―自杀、堕落于食色性、成为神职人员。雷明愿意相信宗教,也研究宗教,只不过把各种神佛合为一类,他自己称之为“他”或者“老爷爷”。   当时还在《时尚COSMO》任专题编辑的安米在办公室加班,完成所工作后差不多十一二点,她随手拿起堆在桌上的各种给编辑部的信件,其中封特别厚,引起了安米的主意。她拆开一看,差不多有10页纸,满满地打印一个心理医生对案例的记录和分析。同样收到这封信的还有其他几家时尚体的编辑,最终安米和《格调》杂志的王艳给雷明回了电话,找他写稿。   嚎了两天一夜,他真怕了   此前三年,雷明的体检报告里除了脂肪肝一项亚健康状态外,其余部分都好得像个小伙子。像所有的中年男人一样,他无所顾忌地抽烟喝酒―常常每天都要灌下半斤,还是白酒,在微醺的状态下忘却收来的一堆情绪垃圾;他不知疲倦地接受各种上镜邀约,为自己的名声和人气拉票,顺便结识更多有权有势的人脉,当然还有一堆人情债要还。除了太太限制他只能抽最没味的女士香烟“Esse”以外,他享受着生活的不加节制,得意洋洋地窥视着来来去去的名人和普通人的隐私,眼看着肚子比怀着四个月身孕的准妈妈还要圆满,身体的噩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裂。   办公室的顶灯没有灯罩,这是一个躁狂症患者突然发病时拿起长柄雨伞抡的,当灯罩砸在地上摔碎了之后,病人愣了,呜呜哭起来。雷明没打算再安个新的,不知哪天又被砸了。“我提前进入四十岁了,该见过的都见过了。刚开始出名的时候,三四年前,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努力、奋斗在这个新行业里有很多人认可,觉得好像有机会,很冲动,但很快就过了,被老张越控制住了,现在是走到哪儿是哪儿的心态。”可他要真是一个月赚四五千的普通人心态,恐怕现在孩子都满地乱跑了,“你要看到现在我被很多人需要,但是你也要看到现在我还没孩子。得失是相对的,我看到很多发了财的人,我也看到很多早晚是悲剧的人。”   现在,他把诊所搬到了北四环,成片的别墅让他与北京昂贵的富人区贴得更近,这几年来,他唯一紧张的是赶快要个孩子,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看了一张碟,威尔?史密斯演的《七磅》,片中威尔扮演的角色去养老院看一个老太太,发现三个月没有人给她洗澡,身上一股味儿,他把老太太抱去洗澡,大声呵斥护工欺软怕硬。   坐在走廊里等待就诊的女人们吃了一惊,又很快恢复到沉思、紧张或空洞的神情。她们用上等化妆品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厚厚的病历卡显示着与年龄不符的经历。医院的大堂气派如同五星级酒店,迎宾小姐队伍中,还有金发碧眼的洋妞提供英语服务,他们的热情及排场,加上光鲜的女客户,让人觉得这是一家水疗中心多过一所医院。在医生的建议下,如果对妇科项目做一个全面检查,意味着至少往返收银台刷卡4次,费用比普通公司的体检高出三倍。   他牢牢记住了瘤的位置、尺寸(精确到毫米),当向别人叙述的时候,可以显得非常专业。作为一个给别人做心理督导的专家,他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的,可是内心已经像凤阳花鼓似的越敲越急。   手术做了一上午,之后等了两小时,知道切片初步结果,说七八成的可能是良性,又等了一个多星期,其中雷明吼了两天一夜,才把屁股的疼痛熬过去。到星期二,医生们排队进来给他道喜―你可以继续给人做心理治疗了,做完石蜡切片,肿瘤百分百良性。   “史铁生说,我们是一个一个被抛到这个社会上来的,在被抛到这个垃圾箱之前没人跟我们商量,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孤独的,不孤独都是暂时的,在婚姻里面也有可能继续孤独。想不孤独吗?我总想啊,长大的过程倒是不孤独,天天有人盯着,可到后来还是孤独的,这是人生常态。我现在的快乐是,很多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需要我。你要说生活在这世界上,回头一看,没人需要你,哎哟天哪!有些人是因为极端自私,混到最后就没人需要,这种人尤其在富二代特别多。爹妈看着头疼,事业上没建树,逐渐发现自己对这个社会毫无价值,没人需要他们。我还是被需要的,电视主持人、媒体、出版社、客户,还是很有乐趣的。单说这行业的话,最后都是一片灰暗。”   雷明抄起身边的手机,给所有朋友发了条短信:“同学们,小明同学的石蜡病理切片出来了,彻底良性!俺没事了,等PP的外伤好了就恢复工作啦!”   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心理市场   “我没有假期,我就像一块肉,所有的媒体都追着用菜刀剁,剁成肉馅,你挖一勺,他挖一勺,拿回去包饺子吧,包完饺子给自己的读者和观众就吃了。说起来还是有点悲凉。我努力想给自己留一块肉,我也给我老婆、爹妈包顿饺子,真得很难。我甚至想留两块肉给我的客户包顿饺子,都越来越难。这是我现在很困惑的事。”   被呵斥的女孩嗫嚅了两句,医生没好气地给收银台打了个电话:“你先收她80吧,对,算是预缴140的检查费,让她回来补上。”接着一个挽LV手袋的黑衣女子走进诊室,医生挂了电话,面部表情立刻恢复一贯的关切与和蔼。她的办公桌上只插着3张挂号签,显然今天的生意不算太好。   每天马不停蹄的忙碌让雷明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但这种被需要感却又使他觉得不孤独,是他快乐的支柱。帮助他人解脱,自己却在这种矛盾与挣扎中继续下沉,每一次长时间大强度录完节目,人都处在一个崩溃的状态,妻子习以为常。“整个人处在一个傻的状态,看着人没话说,不断发呆,就算不睡觉,反复发呆,永远在发呆,跟我说一个事儿,反应非常慢,非常慢,跟我重复三四遍,我才能给一个含糊的答案,判断完全是瘫痪的。”可是雷明无法逃避,他不想去国外生活,“用中文做心理咨询,中文首先要熟悉到一个程度,律师行业对我是一个极大的锻炼,去国外的话,能用英语会话,可是能用英语做治疗吗?”使用酒精、毒品来麻痹自己的行为?他比一般人更明白这些东西的真实作用和后果,连看都看不上。“尤其是我们这个行业干到一定程度以后,所有的自我麻痹和逃避都是被鄙视的,比如喝完了酒撒酒疯的,极端鄙视。” <p <p <p <p   快速成功后的困惑   “刚干这个行业的时候有过收垃圾的感觉,现在完全没有了,现在的世界是黑白的,除了没劲以外没有别的。以前做律师的时候很好理解,利益之争,闺女跟妈争一房子,房子摆在那儿,矛盾点摆在那儿,谁都好理解。现在遇到的状况是,什么矛盾都没有,这俩人较上劲了,而且彼此之间感情还挺好,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很畸形、很奇怪。”每当需要用催眠来解决潜意识里人性的阴暗面时,雷明就会掏出他的催眠工具―不是老套的怀表,是一块拴着链子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全北京最贵的催眠工具。   文/Fay Hu   紧接着第二期《结婚离婚都需要风度宽容》的文章中,他以一个出镜专家的面貌登场,从幕后迅速转到幕前。收信至约稿,安米还没和雷明见过面,约了拍照的当天,雷明伸出手,很大方地作了自我介绍,安米说:“啊,好啊,那我带你进去化妆。”雷明穿了一件土黄色的西装,第一次登上在女性读者中具有话语权和影响力的时尚杂志,安米记得他“有点青涩,但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可能因为他做这个行业,心理素质特别好,一点都不怵。虽然那是我们的主场,可是更像他的主场,拍照过程中很贫,让人觉得很轻松”。 <p   在媒体圈迅速走红给雷明带来了他想要的名和利,也带来了焦虑。他通知助理每周的客户预约不得超过8人,这在一名职业心理咨询师的工作范畴内是极小的一个数,因为他的大部分时间需要应对媒体的上镜邀约、专栏写作和各种机构的讲座(从一个叫做“中国圈”的富二代俱乐部到以40岁上下精英女性为主的“女人会”,从重案组到国防大学),各行各业对心理咨询的需求全面扩大,用《时尚COSMO》主编徐巍的话来说,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心理市场,“中国人的心理疾病跟美国一样多,甚至比美国还多,可悲的是没有渠道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中国“中产阶级”,雷明有一套自己的定位,“所谓的中产阶级,首先必须是社会主流,在国外,这是身份上的认同。什么叫社会主流?我在惠普做一个中层,你是个律师,他是个作家,还相对成功,这些都是社会主流,不是非主流。非主流是什么?财产上,他已经非常有实力,可是你筛查他,看他是个什么人,那对不起,他不是中产,不是社会主流。而中国能在财产上达到中产的主流和非主流,你说谁多?很难说。”   所有与孩子有关的心态,都被寄托在了那条叫做喜乐的狗上,“确实有很多人需要我,但有条件和无条件是两回事。”喜乐在家里打碎什么都没事,它知道只要在主人大腿上磨蹭两下,撒撒娇,就什么事都没了。有一次在外面玩,踩到玻璃碴了,进家门的时候发现一步一个血脚印,流血很多,雷明两口子又一次害怕起来。雷太太直接下楼开车,他把狗抱起来,从发现它脚底下有血开始,一直都没放下来过,医用铅板,50多斤重的大狗一直抱到医院。医生把爪子反过来,说:“嗨,止血了,拿点硼酸洗洗,行了,回家吧,10块钱。”两口子这一路,说话声都是哆嗦的。   零后果让他未免得意起来,老天爷没想这么快让他的人生变成一场悲剧,只是嘱咐他开始注意调整生活状态。那么,这证明自己至少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即使有些事儿不那么正路,老天爷也谅解了他。   崔主任一边翻着病历,一边对雷明说:“准备两套手术方案,一种上手术台先把肿瘤切下来,你就在那儿等着,现场直接做冷冻切片,如果发现是恶性的概率大(冷冻切片不准,只能知道概率),直接就掏肛;一种就是你做完一次,等准确的切片检查,可能要挨两次刀子。”   就好像开棺材铺的,一年只能见上一两起结婚的,却见到365起奔丧的,觉得日子每天都在哭哭啼啼中度过。心理医生见到人性乌七八糟的概率比较大,更大的概率是他们自己好比某学术类的高龄心理专家,最终堕落到性的原欲中,还去掉了一个肾。   “小时候我想当一个厨子,省心,最喜欢做饭,我是那种在中国的教育体制和亲子关系下被剥夺了宏伟理想的孩子,我就是那种典型的被骗着读书的,上初中的时候老妈说:‘上高中就好啦,没那么累啦。’我的中学是北京一四一中,老红旗,还是重点,以前林彪的嫡系,那学校硬件设施贼老好,哎呀。小学时因为父母都是搞法律的嘛,我爸爸那时候是在东城区人民法院,旁边有一府学小学,现在放学时间去交道口兵马司那儿,一溜的车,这是北京最横的小学,排名前三位,连那学校周围的地价都在飙升。我的幼儿园更横,东华门幼儿园,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从东华门幼儿园,到府学小学,一四一中学,然后一直到中国政法大学,然后出来到中国科技大学读计算机,一直到这儿全是名校。最后进了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就这一个不是名校。”只有这最后一个学校是雷明在主观能动性下自己选择的,也是他认为能够一直从事下去的道路。   约束原欲有两种方法―信宗教或者签法律协议,雷太太选择了后者。年前结婚的时候他们就签了婚前财产协议,由律师出身的雷明亲笔起草:如果婚姻关系不能存续,不问理由(无所谓谁是过错方),以下财产归×××所有,财产包括结婚时的不动产―两套公寓的产权证号、两辆车的车牌号、发动机号;动产直接写的是银行账号,都没写数。“现在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她的,如果有一小白脸把我老婆勾走了,我这前半辈子就是给这小白脸干的。”   “而非主流中产指的是二道贩子,铅板,自己倒买倒卖,连个公司都没有的。有所谓时尚先锋人群,靠变卖个性来张扬自己,他们不是主流社会,他们的性已经无法融入主流社会。你说他们算不算中产?每天也开着帕萨特四处悠,你要说他有没有房?也有;你要说他是不是中产?不是。中产阶级是社的稳定剂,什么叫稳定剂?我有我的事业,我有我的家庭,我有我的职业追和理想,我有能够让我保持相对体面生活的经济收益,我为了维持所有这切,会按照社会规则来行事,那么我才是这个社会的稳定剂。非主流是什么他在财富上达到了中产水平,但他实际上是鄙视规则的,一定要出位。他甚是规则漏洞里面的寄生虫。   倒退5年,他还是一个穿着条纹衣服就去电视台录节目,连镜头都找不的菜鸟。   这种胡因梦式的喃喃自语平时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内心私密的信仰。对外他用专业知识撑起一顶金光灿烂的帐篷,将一打中产阶级男女网罗其下,举办一场场私密的庆典,像个萨满般用专家头衔换取隐私。心理医生在宗教和弗洛伊德的反宗教之间取得平衡与取舍,一边面对的是流水般平缓滑过、底下却漩涡丛生的现实世界,日新月异的科技手段与高强度的信息分析令人头疼欲裂;另一边则迫切需要摆脱困惑与压力,获得某种心灵上的安慰与静谧。这种矛盾体在一个心理医生身上已然凝结成一个硕大的无形肿瘤,更何况还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身体机能每况愈下的同时,内在情绪也从斑斓渐趋黑白。   上一个手术是一老太太,脑袋以下全麻,全麻的病人通常要在手术台上唤醒,眼睛能跟手指头走了,就有意识了。那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能动,就是不睁眼。主刀的是外科主任,雷明自打推进手术室就听见他一直在那儿喊老太太的名字:“睁眼!!睁眼!!!”雷明腰部以下全麻,麻醉药开始起作用,距离感、色彩感渐渐消失,眼睛里的人扭曲起来,穿着浅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和无影灯的灯光交织成奇怪的画面,但声音感还没消失,除了叮当的手术器械准备声,雷明的耳朵里充斥着主刀医生的大喊:“睁眼!!睁眼!!!”   北京台一档生活节目里,主持人八卦酒井法子吸毒事件,雷明以心理家的身份拍摄了一个资料片作为Tips,整个出镜时间不到一分钟,他穿着红色Lacoste短袖Polo衫,连珠炮式分析现代女性,尤其是女明星的压力,类话题他已经面对媒体说过无数遍,一气呵成。   这一回他是真怕了,怕得现在想想就哆嗦,这癌可真厉害,长到哪儿切哪儿,一切一大块,鼻咽癌切四分之三的脸,胃癌切四分之三的胃。他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七年之前得的胃癌就切了四分之三的胃,医生告诉他,五年之内要复发就死定了。好在已经七年多也没什么事,刀口撩开给雷明看过,从脖子根一直到小腹,整个开了膛。   非主流中产则是中国特色产品。“中国有在财富上中产的人,但这人有多大比例能起到社会稳定剂的作用?”雷明说,像他这样的人,大情绪上是悲观的。他将自己的态度形容为“灰色”,将性别定义为“性”。作为一个接收客户精神垃圾的咨询师,他有一种对这个社会洞察后的厌倦;作为一个有很多女性前来求助的男性心理医生,他又必须在值观上保持客观中立。有一句行话―心理疾病使人纯洁,但他表演似略带夸张地指着自己的眉心:“你看的不是脑袋,这是个蚂蚁窝,里面满了黑蚂蚁,每一个蚂蚁都是一个Trouble,它们在我的脑袋里??爬爬呀爬呀爬呀??”   这位心理咨询师每天要面对的人和医院的客户群体一样,大都来自周边社区。所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治疗身体疾病,一个治疗心理疾病。因此,雷明的办公室装潢和医院构成两个极端:除了几件色调柔和的家具和办公桌之外,这间办公室没有其他杂物,唯一鲜活的是进门处几个沙盘,搁着各式塑胶小玩具,这是当下流行的沙盘游戏治疗,借助模具的摆放进行心理疏导。   心理医生的心理状态,是好事者永恒不变的兴趣所在。连雷明自己的病人也经常会问他:“你的心理问题怎么解决?”心理医生需要督导吗?当然需要!只是雷明觉得,全北京城也没有哪个咨询师够格督导他的,如果实在憋得透不过气来,他会去找张越聊天。张越记得雷明第一次来《心理访谈》做节目的时候,“四方大脸、仪表堂堂、金丝眼镜、西服革履,一见面儿先朝我鞠一大躬,叫了一声:阿姨好!??”雷明所谓的督导,就是聊圣经故事,什么每人都有一个自己要背的十字架啦;上帝阻止通天塔就是通过让人类互相不理解,随后才有战争和杀戮啦??这个时候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有神论者,在非现实世界中寻找精神的寄托。   28岁结婚之前,雷明只有过一次情史,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不需要那么多“多巴胺效应”,只想找个本分的一起生活。但被老婆掌握经济命脉的日子确实不好受,雷明有时候会觉得特别郁闷,可是回头想想,还是有点好处,至少能管住自己,不会出现“心理咨询师自己出轨”这种被人在背后抓住小辫子的事儿。当出轨的代价是前半辈子所有积蓄的时候,这金箍还是牢牢戴在头上吧,“挺踏实的”。只要不离婚,财产就有雷明的份,而且太太是精算师,从所有日常开销、孝敬父母到投资理财一手包办,连衣服裤子都由太太买,雷明是不知道自己身材尺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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