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历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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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历程 10
(三)　守住你的舌头 海拉――长老，今晚你给我谈真主的哪一种迹象呢？ 长老――我给你谈什么呢？你身体中的一切，都证明真主的存在，因为真主给你造的一切，配备完美，安排合理，构造精巧，比例精确，适于运动，合乎目的。不管是你肉眼看到的作用，小的如毛发、指甲，大的如眼睛、耳朵、舌头、双唇；还有心脏、肝脏、胃部、肠子，或是你用肉眼看不到的，如数百万计的细胞和神经，那是最奇怪、最精细、最巧妙的东西。这里我只向你谈谈真主选择为他的迹象并在《古兰经》中一再提及，以便为人们建立一个证明他存在、大能和智慧的断然证据的东西。他没有提人们既不知道名字又不知道作用的器官，以免他们难以理解。海拉啊，假如我们讨论真主赐给我们的器官：大的、小的、内部的、外部的，那么，你的这本笔记一定会变成一部关于医学、解剖、器官作用的鸿篇巨制。我想，我的寿数和你的时间都不允许这样做。对你来说从本身或天下四方中观察到的真主的智慧就够了。但愿你能成为真主说的那种人：“召人信仰真主，力行善功，并且说：‘我确是穆斯林’的人，在言辞方面，有谁比他更优美呢？” 我用艾勒•基斯尔的话向你谈过眼睛的奥秘，并谈论到真主赋予宇宙的部分迹象。后来，话题又转到真主提到的在你本身中的部分迹象，向你谈过胎儿在母腹中的形成及人的听觉的秘密。现在，我向你谈谈舌头和双唇。 海拉――我想这两块肌肉也值得你老认真谈论吗？ 长老――《古兰经》为了向我们证明真主的大能、智慧和完美，不是已提到它了吗？难道你还能轻视它？ 海拉――不敢，求主护佑！ 长老――你要谨言，海拉！不可低估这块有四种职能的巧物。你若守住它，它可使你平安；若放任它自流，它就会危害你；你向它求食，它给你吃的；你同它交谈，它回答你；你向它询问，它告诉你。而你却不知道它的一切奥秘，比如它怎样分配功能、调节音符和句子，为何布满突起的小包（舌乳头），怎样在嘴唇和小舌间作灵活的运动，怎样分泌唾液，使口水流动，等等。 海拉――我还从未想到过这块简单的肌肉有如此多的功能。那么，舌头有四个职能是什么意思？ 长老――每个感觉器官都有一个功能，唯有舌头不同。例如，眼睛只能看，耳朵只能听，鼻子只能闻，手指的触觉是最敏感的；而舌头却是尝、嚼、咽、消化、触摸和说话的工具。 为了使它成为尝味的工具，“偶然”作者借偶然论者之口，把创造万物的工作归于“偶然”，具有讽刺意味，让读者意识到偶然论的荒唐可笑。――译者。把舌面平铺开来，使两边布满小包，以吮吸气味，把它传送到遍及舌内的神经。“偶然”想让这些小包中的两类成为专门尝味的，而不为触觉，以免使触觉和味觉混合而使一种功能消失时另一种功能也随着消失。往往人们失去一般感觉时味觉却在，或者味觉消失时一般感观犹存……味道在未分解的情况下，舌乳头不能直接吸吮味道。也就是说，在舌头湿润的情况下才能品味，因此，“偶然”使舌面覆以粘膜，里面有囊和腺，分泌粘液；在舌底安置一种分泌唾液的腺。要不是这些条件，人无法尝味，即使味道分解也罢……味道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互相吸收，有的互相排斥，就像光和声一样，有相互吸收和排斥的现象，因此，“偶然”使舌乳头的味觉器互不相同。有的在食物消失后仍有保留其味的能力。高明的厨师就按这个原理调味…… 舌头由于自己所处的地位和职能，需要很强的传感功能。它要嚼食物，让食物上下翻动，从门牙到大牙传送，并在口腔和牙缝里搜寻碎食，凭自己敏锐的感觉抵御闯入口腔的烫灼物带刺、致伤的物质。因此，“偶然”给它配备了触摸的舌乳。舌尖和两边的这些舌乳头非常敏感，在感觉细腻方面，只有无名指指尖可与它媲美…… 舌头又是嚼和咽的器官。因此，“偶然”使这块肌肉非常发达，而且灵活、好动，能分泌唾液和粘液，要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完成嚼和咽的工序。舌头翻动口中的食物，把它嚼细，用口水和成浆，下咽时再裹以黏液，用舌面和上腭一夹，用力一送，将它滑进食道，此后的工序就不由人的意志了…… 舌头又是消化器官。因此，“偶然”又使食物在不同的地方得到消化：一部分食物在胃部消化，一部分在肠道消化。但有一样东西胃不能消化，那就是淀粉。胃液既不能消化它，又不能转化它，因此，“偶然”选择唾液为把淀粉转化成糖分的唯一媒介。要不是这灵活的舌头把食物同唾液糅和成浆，淀粉一定无法消化，而它却是人体最主要的营养成份之一…… 舌头又是说话的器官。你也知道，声音由喉咙发出，但喉咙却发不出所有的音符，它的作用只是发声母音符，而不发其他的韵母音符。韵母是把经过喉咙带声的气流截断而发出的。因此，“偶然”造化了舌头和双唇，以截断气流，发出韵母音符。要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我们的标准语言，不然，而只能像动物一样发出长长的吼叫声。因而只好如同犬吠乌啼，或蝉叫蛙鸣，或马嘶虎啸…… 海拉啊，你说这“偶然”多么奇怪，它不断增多，接踵而至，互相搭配，达成默契，终于给我们组合成这一奇怪的舌头…… 海拉――真的，长老！舌头是一个奇怪的器官。但是，双唇除了帮助发几个声符外还有什么用处呢？ 长老――海拉啊，难道你喜欢没有双唇，空空荡荡，让口水自流，让尘埃入腔，让昆虫进喉咙吗？“偶然”以最美的形象造化了人，难道你不感谢吗？它使双唇成为人面的装饰、口腔的帷幕、唾液的坝拦、堵尘土入肺的关卡，防昆虫入喉的屏障，以便让人用鼻腔呼吸，阻止有害物进入咽喉……难道你还不感激“偶然”吗？它给双唇配备了敏锐的感觉能力，以抵制所有的有害物和烫灼物。在粘膜底下安置了许多腺，分泌唾液，让双唇长期湿润、柔滑，并用肌肉将二者连接起来。双唇根据人的意志和选择，作同时开合、屈伸的动作，截断气流，控制声调，以发出双唇音……海拉啊！要不是“偶然”的话，风趣、健谈、幽默、卫生的人一定变成乏味、丑陋、龇牙咧嘴、病态和肮脏的东西，唾液横流面颊，沾湿衣襟，苍蝇聚集到口水上…… 海拉――你为何一再提到“偶然”呢，莫不是在奚落我吧？ 长老――我没有奚落你，我只是想带你越过障碍，到达巅峰。 海拉――障碍是什么？巅峰又是什么呢？ 长老――怀疑的障碍，真主要求我们努力超越它；巅峰是信仰的巅峰，真主要求我们努力到达它…… 海拉――长老啊！你作为一个信士，要达到的信仰的顶峰是什么？ 长老――海拉啊，它是以真理互勉。“难道我没有为他创造两只眼睛、一条舌头、两片嘴唇，并指示他两条明显的道路吗？他怎么不超越障碍呢？此句马坚先生译为“超越山径”；许多经注也如是解释。但我采用“超越障碍”，考虑到“阿格白”一词的广义及作者引证这段明文的意图。――校注你怎能知道超越障碍是什么？是释放奴隶，或在饥荒日赈济亲戚的孤儿，或贫穷的贫民；同时，他是一个信道而且行善，并以坚忍相勉，以慈悯相助者。”（90：8―17） 海拉啊，这就是信仰的巅峰，为此，我不惜在暮年熬度漫漫长夜，想召唤你走向真主…… (四)　尽职的忍者 海拉说，晨礼后，穆祖尼长老像平时的白天一样去了园林。但自从我同他生活以来，他第一次改变了自己的习惯，他走出清真寺时，命令我晌礼后把午饭给他送来。接到这个命令，我非常高兴，我一直希望同他度过一个白天，看看他究竟从早到晚怎样在园林中度过…… 当清真寺的服务员送来长老的饭盒，上宣礼塔准备宣礼时，我对他说：“今天你不必送饭了，让我把饭盒送到篱笆跟前的老地方，我还有急事去霍尔坦克。”他向我道了谢，说道：“你切莫放错地方，就是你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放饭盒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我提着饭盒一路小跑进了花园，在花园深处找长老。我估计他就在树荫下或水渠边。但是没找着。我开始呼唤长老……我怎么叫都听不到答复。我有些紧张，跑到了园林的尽头。又出了园林，前面是一块空旷之地，见长老坐在空地的尽头。等我走到他跟前时，他笑了，说：“你坐在我跟前。”我一坐下，他就向我道谢，并因劳驾了我而表示歉意。 海拉――我唤你好多声，都听不到答复，顿时产生了疑惑。 长老――我听到了你的叫声，也回答了，但是一个老迈的人，哪有像你那样响亮的声音呢，海拉？ 海拉说：长老吃了午饭，礼了晌礼拜，我就问他： “你老为什么离开园林和溪水，选择这块地方呢？” 长老――我不是自行到这里来的，是一位村民硬把我叫到这里来的。他是想征求我对他的地的看法，求我帮他种植这块地。 海拉――长老，你什么时候作过农民，精通种植和栽培？ 长老――他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奇迹。 海拉――奇迹？他要什么奇迹？ 长老――他拥有这块空旷的不毛之地，想植上树，灌上水。 海拉――这容易，不就是栽上树，把水浇上就行了，还要什么奇迹。 长老――树可以栽上，但水却很远，况且这里地势又高。我对他说：你不妨修个蓄水池，把雪水收集起来灌你的地。 他说：池中的水也会干涸，我想让它常流不息。 我说：怎么会呢？ 他说：我想发明一种方法，把水池中的水引到动力机，让它排水，灌溉地面。然后，再把水抽回池中；再灌地，再回来，这样循环流动，永远不息。 我说：永远不息！怎么永远不息呢？ 他说：只要我活着，就不让它停止，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也许是一百年吧！ 我说：若真主意欲，你会长寿的。但是你想收回的水，假如一部分能回的话，也是带着泥沙回来的，不会毁坏驱动机吗？ 他说：我们不会在水入池前安装一个过滤器吗？ 我说：用什么带动过滤器呢？ 他说：驱动机本身难道不能从另一条渠道把水抽到过滤器吗？ 我说：假如我们发明了这种驱动机，但水过滤后由谁把它送回到驱动机，让驱动机浇灌呢？ 他说：让驱动机本身用强大的力量把水排进过滤器的入口，再流出来回到驱动机。 我说：即使这样，水终究要干涸的，不管池塘有多大。 他说：难道没有让它不干涸的办法吗？ 我说：有什么办法？ 他说：我们不会用别的水补充水源吗？ 我说：我们从哪里弄到别的水呢？ 他说：我们在池边安装第二个驱动机吗，装两根长臂，让它摘果实，拔绿草，把它的汁榨出来补充水源，这样，它就不会干涸。 我说：可以，但是第二个驱动机由谁发动呢？ 他说：不会用第三个驱动机来带动第二个吗？ 我说：可以，但第三个驱动机又由谁带动呢？ 他说：我们不会加大第一个驱动机的码力，让它带动其它的驱动机吗？ 我说：这样一来，第一个驱动机将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他说：难道不会把它造得结实、精密，足以让它一刻不停地转动吗？ 我说：这样的机器可以转动一天，或一月，或一、两年，但你让它不停地转动一百年，可能吗？ 他说：这不能吗？ 我说：不！理论上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特殊的机器要有一个伟大、博学、能干的工程师来设计，他要知道怎样发明这种机器，怎样互相联结、互相补充，怎样用不生锈、不磨损的材料保护机器，或者用有理智、有调节能力的原子代替易损的原子。 他以为我在嘲弄他，说道：原子和金属也有理智和运作能力吗？ 我说：你去问问工程师！ 他说：这事还需要问工程师吗？ 我说：你想，你的这个要求和计划，不用建筑学和数学的原理及人的思维就能自动形成吗？ 海拉说：说到这里，长老不禁大笑起来…… 海拉――你笑我吗，长老？ 长老――我没有笑你，海拉！我要向你讲述心脏的故事：讲述它的职能和影响、意图和欲望、能力和容量，以及它的墙和壁、窗与室、门与帘、洞与房、溪与池、清与浊、耐力与不眠、韧性和警惕，它实在是太重要了…… 海拉――这一切都在小小的心脏中吗？ 长老――这仅仅是关于心脏的一鳞半爪，真主要人类生存，而生命在于营养和热量，因此，真主给我们注入了血液，让它带营养和热量遍体流动。血液要补充营养，故真主为我们造了胃、肝、肠，并在食物中加入了碳，足以让我们获取营养和它同氧气的结合而产生的热量。但是，体内的这一反应却会产生一种毒素――二氧化碳，还有其他由死细胞在体内变成的有害物必须要排出。那么，怎样排出这些有害物呢？智慧的造物主在我们的腹中安置了两台庞大的过滤器，也就是两个大焚化器――肺。我们吸气时其中充满空气，用它的氧气消化我们的食物中的碳，也消化血液中的多余物质和毒素，然后，呼气时将这些被消解的有害物排出体外…… 但是，血液一旦在体内停止不动，那么，血液就不能到达过滤器，以清除血液中的毒素、死细胞及其他种种垃圾，身体无法从胃部、肠道和肝脏的库中获取新的营养，也无法及时分解这些营养并把它分配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假若血液停滞不动，会导致身体的死亡，因为身体由于不能从储藏室获取营养，甚至假如营养成分自行从肠道和肝壁渗出，由于血液停滞，无法扩散到全部血液中，从而不会到达身体各部。即使能去，那也是数月之后的事，那时人早已饿死了。另一方面，由于血液停滞而无法把有害物和废物送到过滤器清除，人就会中毒猝死；由于这一停滞，无法以正常的速度从肺部吸收新的氧气来消化食物，反而会吸到由反应变为剧毒的一氧化碳，而使人窒息而死…… 因此，血液必须流动、循环，而且行速必须极快，急速流过营养室，以获取必要的成分，片刻工夫要送遍全身。与此同时，要把有害物和废物及时送进过滤器，迅速消化，又从肺部补充新的氧气燃料。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消化食物，身体在这一过程中才能得到营养和热量…… 海拉――赞美伟大的造物主。不过，血液的流动为什么速度这么高？为何片刻工夫就要流遍全身？ 长老――为什么这么快？因为燃烧的过程很快，中毒的过程也是很快的……不信你试一试，不管肺部储备了多少的气，你闭住气，看能坚持多久。你是否想让你的肺如同一个水罐一样，储备大量的氧气，足以让血液慢慢流动，一小时后再流回肺部吗？至于你问它的速度为何片刻工夫就要流遍全身，实际就是这样，造物主要求它如此。试验证明，一滴血液从心脏出发，穿过全身，最后又回到出发点，循环过程只需二十秒，相当于重复十遍“万物非主，唯有真主”所用的时间…… 海拉――万物非主，唯有真主。他是伟大的造物者。 长老――这是人体在正常情况下的状态。你试作深呼吸，即灌充氧气，你会发现脉搏减慢；你再试着屏气，让氧气减少；或你奔跑，促进消耗，你会发现心脏剧烈跳动，血液以惊人的速度摄取必要的氧气。 海拉――赞美伟大的造物主。 长老――海拉啊，现在你明白了血液为什么以极快速度运行的道理了；而且知道血液的循环还需要一个驱动器，这个驱动器就是心脏。至此，我们若把心脏看作一台打血的泵，它让血液流遍全身，回到心脏，又打向全身，那问题就简单了。然而，事实上并不这么简单。心脏共分为两块，一块把血液喷向全身，另一块把血喷向肺部，去进行过滤，让纯洁、干净、活跃、富有生机的血液回到心脏。要把血液输向周身，送进肺部，再注入心脏的话，一台泵是不够的，因为血液喷射出去后，在大动脉中流动，逐步分散，让身体吸收营养，之后，又借原来的喷射力流回静脉，聚集在深静脉和浅静脉中。经过这么长距离的分杈运行，原先的喷发力已减弱，无力把血液送进肺部，再回到心脏。由此，你会觉得需要两台泵…… 怎么办呢？造物主是否造两台单独的泵呢？这对他来说是极容易的，但是他却把两台泵都造在同一个心脏，二者同时工作。其中有许多的奥妙：避免因疾病或消化不良或神经紧张而使其中之一停顿，从而极大地干扰血液循环和分解；一台泵在胸中更轻，占据的空间更少；大能的主善于造化万物，一台泵更能体现创造、谐调的奇妙，更能证明他的大能。这就是令人费解的奥妙所在。 但是，造物主想让两台泵连在一颗心中，让二者同时喷发，又同时蓄满，且不让红色的新血液同黑色的污血混合。那么,怎样做到这一点呢？ 他把心脏分为两半，一半在左，一半在右，中间一道严密的屏障。 可是，如果让每台泵只有一个心室的话，会导致喷发停止，或血液流动的停止。 海拉――我没明白，长老！ 长老――心脏以极高的速度不停地喷射，每分钟喷出将近二十公斤的血液。如果喷射室只有一个，那么，当为喷血而收缩时，也挡住了从肺部来的新鲜血液的注入，血液由此会倒流肺部；同样，如果向肺部喷射污血的喷射室只有一间，那么，向肺部喷血的时候，会自动收缩和闭合，同样挡住了由静脉流向心脏的污血，因此血会倒流。那怎么办呢？ 主管红色清洁血液的左心室必须有两个室，一个在上，另一个在下；主管黑色污血的右心室也必须有两个室。心脏左侧的上室称左心房，接受心脏松驰时由肺部来的红色清洁血液，并把它排到下面左心室中，又从那里输送到动脉中。 心脏右上侧的室称为右心房，接受从静脉流来的黑色污血，把它排到下面右心室中。它把血液通过压缩排挤到肺部去净化，然后，再用它的压力把净化的清洁血液排到左心房，再送到左心室，再到动脉。这样循环不息――只要人活着。 但是，如果左右心房中二室间的入口常开的话，事情就糟了，因为心肌产生的强大压力必然要把从肺部或静脉来的血液挡回，而我们原想通过两个心室消解喷血与回血之间的冲突。那怎么办呢？ 房室间必须有一道禁闭的门，防止喷射和挤压时血液的倒流。有了这道门，左心房就可以毫无妨碍地接收肺部来的血液，左心室也不会打扰它的邻舍――左心房把血液排挤到动脉里。 我们能否把这扇门长期关闭呢？这不合理，否则，新鲜的红色血液从哪里流入左心室呢？黑血从哪里流入右心室呢？ 造物主的大能，使两扇门如同两个神经性的肌肉塞子，时刻不停地自动开合，但这是用一道墙隔开的两个心室的两道门的两个塞子。那么，它俩必须同时开、同时合吗？它俩是心脏中独立的两半，能否在心脏的两次跳动间交替开合呢？ 绝不能，因为心脏是独立的一体，虽说可以分为两半，但它的跳动、松弛、挤压和喷发都是一致的。假若心脏在收缩，向肺动脉排射黑血的右心室却合着，这时会出现什么情况？ 心脏一定会爆裂、粉碎。 因此，两个塞子必须同时开，便于让血液流入两心房，又同时合，让两心室同时喷血。 红血从左心室到主动脉的出口，以及黑血从右心室到肺动脉的出口都是如此，两个出口都必须有塞子，以免血液从主动脉或肺动脉倒流。同时，这两个塞子必须同时开合…… 至此，我们谈完了血液喷发和回流的工作程序，以及黑红两种血的原理。剩下的问题就是怎样把血液输送到周身。身体中有上部，如头和两手；有下部，如两脚，有内脏。我们怎能用一个动脉把血液送向三个方向呢？我们是否先让它经过头再进入内脏，最后下到脚上？那样的话，流到内脏和两脚的血液只是些有毒的脏物，而且这也不可能。血液通过几条小血管流向头部，通过一些另外的小血管流向双臂，再从头和双臂，通过许许多多的血管走向所有的角落和细胞。所通过的这些血管不断分杈，越分越细，乃至变成人们所称的毛细血管，因细而得名。 血液流进这些小血管和毛细管中后，怎么又回聚到主动脉中，流向内脏，从那里又分股流向毛细血管呢？后来又怎么回到主动脉中，流向双腿？什么情况下血液受污染、带病毒？ 主动脉必须分成几大股，其中一股流向头和两臂，一股流向内脏，第三股流向双腿。 至此，我们给身体提供了足够的营养和热量，剩下的就是净化血液，过滤它，通过肺部给它提供新的氧气能源。那么怎样把血输回肺部呢？ 明哲的造物主为血液的回归特造了一种静脉血管，头部的黑血返回浅静脉，内脏和两腿的黑血返回深静脉；血液通过两条静脉流回右心房，再到右心室，再输送到肺部，以化解废物、脏物和毒素，补充新鲜氧气。然后，新鲜的红血沿肺静脉返流进心脏，随着心脏不时地喷发时伸展的瞬间，注入左心房，再进左心室，由左心室喷进动脉，如此循环。 海拉――赞美伟大的造物主。 长老――海拉！你以为血管、动脉、静脉中的奇迹到此为止了吗？不，心脏内部还有许多动脉和静脉。 海拉――这是怎么回事？ 长老――心脏滋养全身，难道自己就不需要营养吗？ 海拉――是的。但是心脏内部的血不就是自己的营养吗？ 长老――心脏就像其它的器官一样，而且更为宏大。有许许多多的血管和毛细血管，连到心脏组织最深处的细胞，去滋养它，并把废物和毒素排出去。脏血必须遵循前面说过的循环程序，先由特殊的血管返流心脏，注进右心房，再由右心室送出去净化。因此，智慧的造物主为了给心脏补充新鲜血液又安置了两条脉搏，叫冠状动脉，由心脏出口和主动脉分杈――那里的血液最新鲜，喷发力最强。为何不这样呢？心脏给周身提供血液，它自身最应该得到，也最需要在数量、质量、纯度和力量上最强的血液。它单独消耗着全身血液的五分之一，而它的体积却不超过身体的百分之一；它单独消耗着大量的氧气，而身体的其它器官只消耗四分之一的氧气。因此，伟大的造物主给心脏特别造了与众不同的动脉和静脉。 海拉啊，这就是心脏。几十年如一日昼夜跳动，不休息片刻。你身体中的所有器官，你都可以让它休息片刻，唯独心脏不能休息，它必须昼夜守护着你，伴你一生。它尽职尽责，不瞌睡、不忘记、不麻痹、不跌倒、不失足、不停息、不疲倦、不抱怨……，而你却妄自尊大地伤害它，用忧愁磨练它，用妒火灼烧它，用私欲削弱它，用泪水侵蚀它，用烦恼折磨它……它却奉养主的命令宽宏大度，任劳任怨。养主赋予它优美的禀性，配以必要的设备，启动它的跳跃，限定它的寿命。只有寿命结束，工作终止，它就安息故乡，告别烦恼……“冷酷而不记念真主的心灵多么可悲！”（39：22） (五)哭笑的岩石 长老――海拉啊，有关生命的知识你知道多少？真主由无声无息的这一坚硬岩石中创造了生命，让它变得活蹦乱跳，能知能觉，有喜怒哀乐……海拉啊，由土和水创造生命的过程中，偶然的成份到底有多少呢？ 《古兰经》说： “不信道者难道不知道吗？天地原是闭塞的，而我开天辟地，我用水创造一切生物。”（21：30） “他用泥创造你们，然后判定一个期限，还有一个预定的期限，你们对于这点却是怀疑的。”（6：2） “众人啊！有一个比喻，你们倾听吧！你们舍真主而祈祷的［偶像］虽群策群力，绝不能创造一只苍蝇；如果苍蝇从他们身上夺取一点东西，他们也不能把那点东西抢回来。祈祷者和被祈祷者，都是懦弱的！”（22：73） “你问他们吧！究竟是他们更难造呢？还是我所创造的更难造呢？我确已用粘泥创造了他们，不然！你感到惊奇，而他们却嘲笑你。”（37：11） 这是《古兰经》中对由粘泥造化生命的部分论述，它与科学的说法完全吻合。那么，科学家和《古兰经》一致公认的由水和泥中形成的这一生命，究竟是什么？在生命奥秘的门槛上，科学家却徘徊不前…… 他们对生命的根本、细节、成份、特性以及它的规律和原则知道得很多；也知道一切生物由细胞构成，细胞由细胞质构成，细胞质由碳、氧、氢和氮元素组成……他们曾作过实验，想创造一个生命，但失败了，最后承认了《古兰经》中说的“无力创造一个苍蝇……” 你还记得布赫诺的话吗？“血球虽然简单，却有组织、有构造，它不可能从无机物直接产生；在科学看来，它直接产生于无生物，并不比从无机物直接产生高级生命更难以理解。” 海拉――我怎么不记得呢？ 长老――你还记得托马斯•阿奎那的话吗？“迄今为止，没一位科学家认清苍蝇的本质……” 海拉――记得啊。 长老――你还记得罗吉尔•培根的话吗？“没有一位自然科学家能全面认识一只苍蝇的所有属性。” 海拉――怎么不记得呢。 长老――《古兰经》曾对人们说：“众人啊！有一个比喻，你们倾听吧！你们舍真主而祈祷的［偶像］虽群策群力，绝不能创造一只苍蝇……”《古兰经》早已超前他们而指出这一事实。 海拉――你觉得他们是在援引《古兰经》的话吗？ 长老――海拉啊，健全的理性对真理都有共识。知识越丰富，就越容易达成共识。因此，十九世纪末由部分学者提倡的唯物论破产以后，科学家又回到了与真理的交汇之处。今天，几乎所有的大科学家都公认，生命产生和发展的规律中包含着一种统一的意志、意图、关爱和智慧。健全的理智决不会相信生命的产生和发展是盲目偶然的结果。 英国大科学家朗德•加尔文公开宣布了这一信念。他嘲笑那些持生命偶然说的人们。他对部分科学家对宇宙的严密规律所表示的真主独一和存在的证据视而不见的作法感到惊讶，他说：“人类很难想象在没有一种创造力和支配力的情况下，生命能够产生和延续；我深信，部分科学家在对生物作理性的研究时极大地忽略了宇宙规律中蕴涵的明确证据。我们身边有许多确凿而断然的证据，证明存在一种健全的管理制度，它通过自然界为我们证明其中自由意志的迹象；它告诉我们，一切生物都有赖于一个永恒独一的造物主。” 伟大的爱因斯坦在加尔文之后说：“在我看来，宗教的实质和精华就在于：凡是我们不能感知的东西，在宗教看来，是真正存在的，而且是真正可以显现的。它往往以一种最高的智慧和令人惊叹的美向人揭示……我无法想象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会不知道世界的存在是以理性易于接受的一种智慧为真正基础的。没有信仰的科学，如同瘸子，而没有科学的信仰却如同瞎子。” 还有比许多伟大的头脑同《古兰经》吻合更有趣的事吗？《古兰经》说：“真主的仆人中只有学者才敬畏他。” 海拉――是的，只有学者才认识真主，敬畏真主。 长老――海拉啊，《古兰经》说，真主以最美的形态创造了人。造化人、使他成形、关注他、优待他、给他智慧、教他知识，这一切中有多少偶然的成份？ “我确已把人类造成具有最美的形态。”（95：4） “他曾创造了你，然后，使你健全，然后，使你匀称。”（82：7） “他精制他所造的万物，他最初用泥土创造人。”（32：7） “你不信造物主吗？他创造你，先用泥土，继用精液，然后使你变成一个完整的男子。”（18：37） “人确实经历过一个时期，不是一件可以记念的事物。我确已用混合的精液创造人，并加以试验，将他创造成聪明的。”（76：1―2） “你应当奉你的养主的名义而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人。你应当宣读，你的主是最尊严的；他曾教人用笔写字，他曾教人知道人所不知道的东西。”（96：1―5） “当时，你的主曾对众天神说：‘我必定要用泥创造一个人，当我把他造出来，并将我的精神吹入他的体内的时候，你们当为而倒身叩头。’”（38：71） 这是《古兰经》对人种起源的部分阐述。真主用泥土和水创造了他，并给他预定一个期限。地球上起初没有人，人也不是什么可以叙述的事物。这几乎跟科学的说法毫无二致。科学认为，人由土、水和第一个细胞长期的演变而形成，在此之前，地层下面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 奇怪的人类，由土和水开始了生命，而后像动物一样由精液被造，再后来却变成了哲学家。他的智力能够认识宇宙间的物质、存在、规律和真善美，从而创立科学、艺术、文学、诗歌、哲学、伦理学，由此去揭示自身中真主所赋予的灵魂，但却不知道灵魂的实质……海拉啊，人的创造难道是盲目的偶然？ 这就是人。对他的奇迹我给你说点什么呢？ 是说他怎样在三重黑暗中形成呢，还是说他在母腹中由精液变成血块，再变成肉块，再变成完全的人的过程呢？还是说他怎样在母腹中以奇特的方式吸取营养呢？还是说他怎样呼吸，怎样吃奶，怎样吃饭，怎样嚼，怎样咽，怎样消化，怎样获取营养，怎样取暖，怎样清理肠胃，怎样排泄杂物，怎样补充新的能源？…… 他怎样通过心脏把血液沿血管输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让各器官获取营养，维持生命？他怎样在肝脏中加工和储存营养？ 肝脏是什么？它是一个伟大、既慷慨又吝啬的腺，它理性而稳健，能储存养料和调节平衡。如果血液中的糖分超过千分之一，它会压缩；一旦缺少，它会补充和赠与。一旦养料过剩，它留出当天的必需外，全部储存起来，慢慢供你享用，并能防御疾病和解毒…… 荷尔蒙腺又是什么呢？它迅速产生神秘的化学分泌物，控制着人的神经、肌肉、骨骼、智力、心脏、脉搏和性别；它决定人体的强弱和高矮，使理智聪而不钝，使身体热而不冷，让脉搏加速或减弱，让肌肉紧缩或松弛；它保证适量的盐分，排除多余的部分，糖分少时它加，糖分多时它减；它控制着骨骼中的钙，决定细胞的性别…… 还有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细胞，在人体中聚集着千万亿的数量，它们集合起来组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它们像蚂蚁或蜜蜂一样在生命的田野中发挥着自己特定的功能。 神经系统中的和谐多么奇妙！每个器官，每个腺，每个细胞都相互回应，相互协助，共同保持血液、水分、温度、血清、液汁、盐分、酸液、碱质和糖分的长期稳定和平衡，修理所有的损伤，添补所有的亏缺，加固所有的不足，缓解所有的过激现象，缝合所有的裂缝，堵塞所有的缺口，包扎所有的损伤，充实所有的空虚，担负所有的重量，磨砺所有的武器，制造各种毒液和浆汁，反击一切有害的力量，摧毁所有的敌人，提供新的兵源，它们为了维持身体的正常需要而全力以赴。 再看理智，自古至今，它令一切头脑困惑不解。我对你谈点它的什么呢，海拉？ 我们怎样思维、怎样知觉、怎样背记、怎样储存数以亿计的信息，我们在哪里储存它、使用时怎样从库房中提取，我们怎样记忆、比较、求证、总结、判断？ 这块肉和这一组神经，造物主因为它给我们教授了万物的称谓，并使我们因此超越了天仙。可它究竟是什么？ 这一奇怪的神经系统究竟是什么？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控制它，也受它控制。我们按自己的意志控制我们的一部分肢体，而它却用它的专线控制着我们最重要的肢体，而且它完全按自己特有的意志，控制着我们体内的一切细胞，而我们全然不知。好像这一设备中有两个独立的智能，“显意识”和“潜意识”，而“潜意识”才真正称得上意识，因“显意识”会出现错误，“潜意识”则不然。“显意识”意识不到同伴的工作，不介入它的领地，否则，一切就会破坏了。而“潜意识”可以感觉“显意识”的所有工作，介入它的秘密。要是“显意识”安静下来或失去作用时，产生的影响莫过于我们肌肉僵化，头脑不能作正常的思维，我们的状态变得如同睡眠者；而“潜意识”一旦失去作用，心脏便乱套，胃、肝、听觉、视觉都会混乱，甚至一切都会紊乱，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这两大功能间的分工难道不奇怪、不精彩吗？ 再看包括一千二百万细胞的大脑，各细胞间以多不胜数的纤维联系，以惊人的精密和谐调在工作，宛如一个细胞。海拉啊，这又是什么呢？ 这是脑膜，它如同身体各个单位的领导枢纽，通过感觉接受来自外部数以万计的信息，又汇合给最高领导…… 它是最高的统帅，主管清理那些信息，读其中一部分，搁置一部分，把有些放在深处，而后进行比较、分析、改正和调换，最后作出结论，由新旧的感觉中形成一套奇异的理性认识，从而使人摆脱了牲畜的圈子，使之升华乃至成为大地上的代治者，这一代治者受真主器重，真主教他用笔写字…… 难道这一切都是偶然盲目地形成的吗？ “难道你不信造物主吗？他创造你，先用泥土，后用精液，然后使你变成一个完整的男子。”（18：37） “不然！你感到惊奇，而他们却嘲笑你，他们虽闻教诲，却不觉悟。他们虽见迹象，却加以嘲笑。”（37：12―14） 海拉说：这时，长老失声痛哭，双泪长流。我俯身去吻长老的双手，我的泪水洒满他的两手。长老停止哭泣，说道：“冷酷而不记念真主的心灵多可悲！”（39：22）他重复说了几次，才安静下来，陷入深深的沉默。 我们一直静静地坐着，直到从笼罩着伊玛目坟墓的树梢间射过来的晨光提醒了我们。长老以微弱的、仍带着哭音的声调说：“海拉，我累了，你给我把作小净的水拿来……”我们作了小净，礼了晨礼之后，长老一面上床一面说：给我盖上被，给我盖上被。昨晚我着凉了，浑身无力…… 信仰的历程长老的嘱咐第十三章 长老的嘱咐
谁能比召人于主的人说的话更优美呢？――《古兰经》（41：33） 两种人可以称作智者：因为认识上帝而勤奋为上帝服务的人；因为不认识上帝而孜孜追寻上帝的人。――巴斯卡尔 海拉说：我给长老盖上被子就出来了。那天，我没睡觉就去了霍尔坦克，约定在那里见一位村民。我在他那里度过了一天。当我返回，同老宣礼员礼宵礼时，宣礼员问我：“你今天白天见到长老了吗？”我说：“没有，我从太阳刚升起就去了村子，刚刚才回来。”他说：“我很担心长老，因为昏礼后我去取饭盒时，见它原封不动地挂在篱笆上，饭也一口未动，你看我们是否到园林中去找他呢？今晚寒气逼人。”我说：“没这个必要。这么冷，他不会呆在林中，我想他大概在自己的房屋中，也许生病了，我早上离开他时，他有点着凉，很累。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先回家吧，放心好了！” 告别了善良的老人，我就把寺门闩上，回到长老的房间。见房子漆黑，便吓了一跳，心想长老可能出事了，又不敢进去，怕碰到意外，就小心地折回原路。我走出清真寺，在寺院中乱转，最后走到围着伊玛目坟墓的小花园中，想从坟墓对面的那间小屋的窗口看看长老。便发现长老仍在他的坐垫上，并听到一种隐隐约约类似祈祷的声音……我走近窗边时，便听到他的声音：“我的主啊！求你启示我，使我感谢你所施于我和我的父母的恩惠，并行你所喜悦的善事，求你为我改善我的后裔。我确已向你悔罪，我确是一个顺服者。”（46：15）然后听到他痛哭，并说到：“假若自己遗下幼弱的后裔，自己就会为他们而忧虑；这等人，应当也为别人的孤儿而忧虑，应当敬畏安拉，应当［对临终的病人］说正确的话。”（4：9） 然后，见他两手升向天空，哽咽地说道：“主啊！以你的大恩大惠让我们远离不吉的死亡，最仁慈的主啊！……” 我就急忙回到了寺里，全身冻得发抖。我没经长老的允许就走到他跟前。长老见我就说：“你别担心，我还活着，只是病了；你把灯点上，再拿点奶子来，我喝两口，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长老喝了奶子，就让我拿水来，他要作小净。小净后长老坐着礼了宵礼。之后回到自己的床上。他倚在床上，微笑着看着我说：“海拉啊，真主不是说过‘你们不要窥视’吗？没有说‘你们从正门进屋’吗？” 海拉――是的，可是长老，这是出于焦急和爱戴的窥视啊……你为什么要哭呢？你在念叨什么？ 长老――那是暮年老人感到生命即将结束时的孤独。 海拉――长老，你会活得更长。 长老――海拉啊，我已活得够长了。真主对他的仆人施予的一个恩典是，在变得昏庸以前取走他的性命。我不是因害怕死亡而哭，我只是在孤寂中向主诉求。真主喜欢他的仆人默默地向他祈祷。 海拉――你祈祷时要求些什么？ 长老――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希望、畏惧和记忆。每个人按自身的情况祈祷。 长老泪水盈眶，把脸转向窗口。他作出关窗的样子，不让我见到他在哭，一边说道：“你把窗关上，海拉！秋季的寒冷胜于冬天。” 我走近他的床，弯下身子去关窗子时，长老感到了我在流泪，便说：“海拉啊！人生来就是脆弱的。” 海拉――长老！你父亲是谁？ 长老――我的父亲和爷爷是真主的两个清廉仆人。 海拉――长老，你的孩子们在哪里？他们怎么样？ 长老――他们就在萨马尔罕。蒙真主赐福，他们都很好！ 海拉――那你为什么对他们放心不下，对他们的前途忧心忡忡呢？ 长老――海拉，财富不等于一切。主啊！你让他们的人生善始善终，以你优美的宽容遮蔽他们的过失！ 海拉――你为什么选择远离他们而离群索居呢？ 长老――我没有远离他们，萨马尔罕离霍尔坦克只有一箭之遥。四十年来我为了子女的衣食奔波。今天，也该为自己的盘费而忙碌了…… 海拉――为家属奔波、赡养他们，难道在真主跟前不是最大的善事之一吗？ 长老――是的。只是人到暮年时喜欢割断一切尘缘，专心归主，这在城市的喧闹中不易做到。丛林中的这座清真寺保留着我年轻时的美好记忆。它使我舒畅，我在其中得到别的地方得不到的温馨。无论我曾遭受怎样的不幸，我总是对自己说，有朝一日要到这座清真寺，在这位伊玛目的墓旁专心拜主。海拉啊，人在感觉孤寂时，只有以造物主作慰藉。而唯有避居到近主的仆人身旁时，你才会感觉到造物主的临近。 海拉――对，我们习惯通过一个亲信去接近国王。 长老――不，不，海拉！“谁能在真主跟前说情？唯凭真主的许可。”（2：255）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感觉到通过真主的“卧里”（挚友）说情，体现在真主面前谦卑的美味。似乎我们在承认自己有罪，自己在真主面前太卑微而不敢靠近他仁慈的大门，唯有躲在一个近主者的后面…… 海拉――我现在明白了我来的那一天你所说的话，说我打扰了你，破坏了你醉心于主的乐趣。真的，我给你带来了麻烦，中断了你的功修…… 长老――不，你给我增加了功修，你为我提供了一个干最好的功修的机会。海拉啊，“谁能比召人于主的人说的话更优美呢？”（41：33） 海拉――愿主报答你，长老！ 长老――可是，你让我一晚上都忙于谈论我的事。 海拉――同你的所有交谈都是有益的……我看你疲倦了，我也无法熬夜。我今天黎明离开你后，一直没睡觉，去了霍尔坦克，疲乏地回来了，像是得了热病。 长老――这样寒冷的天气，你到丛林中寻我，使你雪上加霜。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去，拿这条毯子盖上！ 海拉说：我离开了长老，睡到了自己的铺上，顿时觉得颤抖不已，整夜辗转反侧。清晨，老服务员来了，我挣扎着起来给他开了门，他见我精神不振，就忙去告诉了长老。长老急忙来看我，拉住我的手。见我高烧过度，他的脸都变了，命令服务员快把村长找来，把我送到萨马尔罕的医院去。 我怎么推辞都无效，长老执意要送，说道：“孩子，你没事，求主相助。但你是异乡人，远离了家人，况且在发高烧。”我说：“长老，我知道高烧的类型，它不过是暂时的，过一天一夜就会退去。让我在你的身边呆到明天，也许病会离身；否则我就顺从你的命令。”他说：“但愿如此。可是，我比你更清楚高烧的类型，这种由寒冷引起的高烧，需要精心护理，延误了不好。” 没过中午，高烧越加严重，我感到头晕，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两天以后，我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后来我才知道，是穆祖尼长老亲自把我送到医院的。他命人照看我；他的命令是无人不从的。 我在医院度过了整整两个星期，才完全脱险。这时，医生才准许人来探望；第一个进来看我的是清真寺的服务员。我向他询问长老的情况，他向我转达了长老的问好，并告诉我，长老那天从萨马尔罕回去后得了感冒，一直卧床不起。我叫来了医生，请求他允许我出院。他拒绝了，说道：“你才开始康复，至少还得一周，不然就有复发的危险。”我向他说了我对长老的担忧，他说：“他现在很好，顺利度过了流感。我叮嘱他不要下床，也不要心情激动，我让老服务员别把他的病情告诉他的家人，以免家人的看望会给他增加烦恼，从而使病情严重；我还禁止他阅读和写作。” 当时老服务员在听我们的交谈，他接口说道：“可是，先生，他还是一整天都在写，我劝了几次都无济于事。都是为了海拉先生。”我说：“为了我？”他说：“是的，为了你，先生，我偷看了他写的信，见上面反复提到你的名字……” 我说：“奇怪，信在哪里，长老为什么没捎给我呢？”他说：“我不知道，那是一封很长的信，先生！” 几天以后，老服务员给我带来了笔记本，向我转达了长老的问好，我接过笔记，藏到我的柜中，锁上了柜子。我问老服务员：“长老为什么把这本笔记带给我呢？”他说：“我不知道。但他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的手中，我也满腹狐疑……”我让老服务员发誓，照实谈谈长老的情况。他发誓说长老安然无恙。我说：“你说长老写给我的那封信在哪里呢？”他说：“我不知道。” 从那以后，老服务员五天没来看我。我又担心起长老来，向医生打听他的情况，医生也闪烁其辞。第六天，老服务员来了，他脸色苍白，耷拉着头，眼皮红肿。我刚一问他关于长老的情况，他便放声大哭起来，悲痛地说：“他去世了！海拉！他去世了，他一直像念叨他的子女一样念叨你……” 我们俩嚎啕大哭，医院顿时大乱。大夫来了，责怪老人不该将长老去世的消息告诉我。等我平静下来以后，老服务员告诉我，长老的旧病复发，伤及心脏……按长老的遗嘱，人们把他埋在了清真寺旁边长老度过最后岁月的花园中。 大夫终于允许我出院了。我穿上衣服，带上笔记本，随老服务员去了霍尔坦克。进了清真寺，我跪在亲爱的长老的墓前，泪水浸湿了墓地，我不停地哭着，直到夜幕降临，感觉寒冷，才回到清真寺。当晚，同老服务员一起睡在长老的房间，因为那天晚上老服务员不忍心离开我…… 等他睡着后，我开始在长老的书柜中寻找长老写给我的那封信，却没有找到……由于过分的悲痛和伤心，连睡意都没有了。清真寺虽大，此时却容不下我；要不是怕刺骨的寒冷，我真想跑到野外去。冬季的夜晚是漫长的，我想找本书来看，消磨漫漫长夜，但一本也找不到，长老的家人把全部东西都搬回了家。我没有什么东西来消遣，唯有一本笔记。我拿出笔记，解开长老亲手绑的带子。翻开笔记本，一眼就看见一张有长老笔迹的纸，仔细一看，正是写给我的信。信中写道： 亲爱的孩子，海拉•本•艾祖尔夫： 愿主赐你平安、吉庆！感谢真主使你痊愈。和你离别的这段日子里，我患了心脏病，我已感觉到寿数将尽……生命终止、去见真主以前，我要把我身上的最后重托托付于你，否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憾事。因此我给你写了这封信，希望你把它附在笔记的后面…… 海拉啊，你刚来时，陷于断层的认识和生硬的知识的泥潭而无所适从。当时你有一种自负的理性。由于天性的驱动，理性渴望认知；而由于自负，理性又想去揭示超感官的领域。我竭尽全力，想把你引向毫无怀疑的真理。 我想我是成功的。因为你就像我青年时的一面镜子，我知道你哪里遇到了难题，也知道应该从哪里解决你的难题。因此，为了把你引回正道，我与你同行，为你医病。但愿我治好了你的病，就像我治好了自己的病一样。 海拉啊！你要知道，信仰真主是真理，同时也是一种需要和必须。至于它的真理性，在我们共同生活的漫漫长夜里，通过我讲给你的话中你已经认识到了；信仰真主的必要性，你是知道的，而且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都知道信真主是一切美德的基础、一切恶行的樊篱、灵魂的依托、精神的支柱、忍受灾难的良药、随遇而安的基石、心中的希望之光、孤独时心理的安慰、临终时心灵的慰藉、人类和理想之间最坚强的纽带…… 海拉啊，有人说“有了良知的约束就不需要信仰”，你不要受这等人蒙骗。为了调和我们的欲望与社会需要之间的关系，我们认同了道德；在艰难困苦、危机迭生的环境里，为了遏制私欲的膨胀，必须依靠信仰；而且我们称之为“良知”的东西，就其核心，也不得不以信仰为基石。 人们尊奉美德，是由于强权的抑制或《古兰经》的制约，或社会的强求。如果我们逍遥于法律、宗教和社会的权限，那么，除了良知，就再没有什么来约束了。但在私欲同良知的斗争中，良知往往不能取胜，唯有极少数人例外；而这少数人在私欲的膨胀面前也管制不住良知，良知唯有在敬畏真主的情况下，方能取胜。 如果先放下道德不谈，信仰是我们患难的帮手、灾祸的治痛药、灵魂的寄托、心理的安慰、精神的支柱，单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对它的需要，我们一定会觉得，失去信仰时我们的人生会变得更加不幸，我们在众生中的地位会变得比最下贱的牲畜、最弱小的虫子和最凶恶的野兽都要低下。 动物也会像我们一样饥饿，可是，它却不愁给养，不怕贫穷，没有求食的为难和乞食的屈辱…… 动物像我们一样会繁殖，会伤亡。但是没有鳏寡孤独，没有孤儿的心酸和弱者的担忧…… 动物也像我们一样会享受，会痛苦，但是没有伤人心灵、侮人脸面、惹事生非、断绝骨肉、分裂团体、毁人家室的恶习，它们没有嫉妒、撒谎、背谈、造谣、诽谤、离间、欺骗、不孝、忘恩、中伤的恶欲…… 动物有一种意识，能认识有益和有害的事物，但没有责任的负担，没有罪责的重荷，没有怀疑的苦恼，没有犹豫的沉闷和良心的折磨…… 动物像我们一样会生病，会亡故。但不必考虑疾病的结果、朋友的分离、死亡的艰难和最终的归宿。 为了填饱肚子，猛兽会无节制地制造流血事件，可它流血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不义、霸道或取乐。更不是为了在大地上称王称霸，妄自尊大…… 而这种有思想、脆弱、贪婪、焦躁、自负、奢侈、骄矜、喋血的动物――人类，他的生命的不幸源于自己的思维。他的不幸除了信仰之外无可救药。是信仰让他坚强，给他慰藉，令他舒心，让他充满希望，叫他心旷神怡，使他成为向最高目标奋斗的人，让天使拜倒于他的足下。离开了信仰，可怜的人类就会变成最不幸、最苦命、灾难最重、地位最低、结局最糟的生灵。 通向信仰的途径是思维，正如思维也是人不幸的根源。人在变成养主的仆人以前先变成思维的仆人。离开这一思维就无法成为真主的真正仆人……人在今后两世升华或堕落的梦幻大半取决于思维。 真主创造了人类，并提拔他，器重他，让他独具思维和辨别的能力；人以此学会了万物的称谓，成了大地的代理人，超越了天使。性纯者注定成功，性浊者注定失败。“以灵魂及使它均衡，并启示他善恶者发誓，凡培养自己的性灵者，必定成功；凡戕害自己的性灵者，必定失败。”（91：7―10）那么，我们怎样才能纯洁自己的性灵呢？ 我们用思维来净化它，让它向最高的目标步步迈进，到达真善美的境界。在那里你将见到真主，你会享受到信仰的甜蜜，认识到人生的荣辱、强弱、奴役或自由的真谛，而且意识到创造性灵的奥秘。离开了性灵，“为仆”一说也就失去了含义，“崇拜”的概念便不复存在。 因此，我们应该号召人们信仰真主，为理性提供捷径，开启人们的心智，即便不是本着真理，不为服从或敬畏，至少为了我们理性的健全、心灵的平静、良知的安宁、人性的和平及社会的安全，也应该这样去做。 海拉啊！青年时，我陷入过怀疑和犹豫的苦闷，就像你所遭受的一样。像你一样，我曾迷恋过哲学，喜欢对无根据的知识和片面的观点进行争论和辩解。部分宗教人士的僵化使我痛心疾首，犹如使你痛心疾首一样；和你一样，我也中断过学习和研究。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本人及我所爱者遍尝人生的坎坷，于是怀疑再次缠绕我。此时的我与其说是信士，不如说是无神论者。 厄运不断地把我逼向困惑的重重黑暗。最后，在传统的信仰与对主恩失望的边界上，我驻足了。这样过了许多时日，我开始侍奉王子，与他形影不离，颇受宠爱。我随他去了希贾兹，在麦地那我有幸结识了一位清廉而伟大的长者，叫阿布杜•嘎迪尔长老。我见他每天晨礼后给一群从印度来这里朝觐的学者讲课。礼拜后我也坐在讲席中，听长老授课。长老拿着一本书边读边讲，他的讲解、分析和评论，使我敬佩不已。更使我惊奇的是，他当时介绍否认真主存在的自然主义哲学家的学说，而我从来没有听到在清真寺讲论这类话题。 下课后，讲席中的人们纷纷簇拥着长老，我也挤到了他的跟前，向他询问那本书的情况，并向他表明我的敬佩。他说：“孩子，这群人都是印度的学者，他们每个人都比我更精通法学、圣训和经注学，他们习惯在麦地那逗留期间听当地学者讲课，沾他们的吉，并要求我们当地学者准许他们沾吉。他们对此称谢不已。” “他们第一次求见我时，我问他们讲点什么，他们要我自行拟定。我向他们推荐了艾勒•基斯尔的《伊斯兰真相》，他们很高兴。艾勒•基斯尔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同乡。他的书，印度学者们都知道，而且已经译为乌尔都语了。这样，我就开始给他们读这本书，没有分析，没有评论，因为书中的话非常明确。还有，我对哲学知之甚少，我怕有人站起来质问而我却无以应对。” “我读着艾勒•基斯尔长老的这本书，获益匪浅。我每年都受益于他，因为从印度来的学者或学生都要求我向他们讲解艾勒•基斯尔的这本书，并买一本作为礼品带回国去。” 长老向我谈了他的祖籍和故乡，谈了他怎样迁到麦地那的事。我向他要一本《伊斯兰真相》，他便给了我。我谢过他后，回到了住处。我花了两个晚上，专心读这本书。然后，又重读了一遍，觉得艾勒•基斯尔思想进步，知识渊博，观点正确，观察敏锐，不带成见，运用理性，尊重科学，把断然的科学与明确的宗教真理有机地结合起来。 王子完成了探望圣寺的任务，我们就取海道回到了沙姆。我求他允许我就地去拜访艾勒•基斯尔，他同意了。我住在沙姆的的黎波里，在一座叫艾米尔•托纳里的大寺里见到了长老，那座清真寺酷似我们现在的这座清真寺。 我向长老作了自我介绍，告诉了我的族籍和家乡，说了我读他的书的过程，并表明我的来意，坦言我遭受的犹豫和怀疑的苦闷。长老热情接待了我，向我一一询问我家乡的学者。他盛情款待我，让我住在他在山顶的一所住宅中，那里居高临下直对着清真寺和周围的园林。我每天陪他去清真寺，听他给一群他的学生中的优秀学者们讲课。 我在他的盛情款待下住了整整一个月，就向他婉言告辞，并说明了我同王子的关系。他对我说道：“艾布•努尔啊！对你来说，这几天你听到的课还不够，我劝你多读哲学书，要精通哲学；并多读自然科学，多读《古兰经》！”我说：“我怎么多读哲学呢，我的怀疑不就是来自哲学吗？”他说：“孩子，哲学是一座大海，不同于诸海，涉水者往往在岸边遇到危险和失足，而在它的深层和底部却得到安宁和信念。艾布•努尔！你仔细、耐心地读吧！不要忽略哲学家对真主的存在和独一所说的每一句话，把那些话都收集起来，进行比较；再把《古兰经》中证明真主存在的经文集中起来，结合你读到的哲学和科学的观点认真琢磨，然后把理性作为仲裁，去统一科学和宗教，那时，你会觉得自己投入了信仰和真理的怀抱……艾布•努尔啊！你要多读《古兰经》的‘黎明’章和‘众先知’章，不要对真主的大恩失望，只要你在忏悔和回归的门前不断地恳求，你的养主一定会赏赐你，直到你满意为止；他必定会安抚你的心灵，指引你善言和正道……” 我回到家乡后，在塔什干遇到了当地的伊斯兰长老，向他说起艾勒•基斯尔的事，以及他的书，谈了我们的会面及向他求教的经过。我一谈到艾勒•基斯尔，就见他老泪纵横，对我说：“艾勒•基斯尔的书，在我的家乡很有名，早已翻译成了土尔其文。在学者中已是众所周知，凡是图书馆都有一本土尔其文的《伊斯兰真相》。他还有一本名为《堡垒》的关于信仰的著作，在土尔其以《伊斯兰信仰》署名而印刷出版了。”然后，长老滔滔不绝地谈起艾勒•基斯尔，谈他的信仰和他忠诚捍卫伊斯兰的事迹。我告辞他出来的时候，他的儿子陪我到家门口，我问长老为什么要哭呢？他说：“我父亲非常喜爱艾勒•基斯尔，甚至当他心情烦躁的时候，就要我给他读艾勒•基斯尔在圣纪上作的诗。他往往因年迈、身体欠佳而闷闷不乐时，总是让我给他读诗，每次他都垂泪，并且说：‘愿主回赐你，我的心情开朗了，我的灵魂舒畅了。’诗虽然很长，但长期吟诵，我几乎要背下来了。” 海拉啊，从希贾兹回来两个月后，我就辞去了侍奉王子的职务，专心阅读。数年来，我尽己所能阅读哲学，并写一些哲学著作；同时不断地读《古兰经》，把证明真主存在的所有经文收集在一起，按艾勒•基斯尔的吩咐，依赖理性的仲裁去调和科学和宗教。十年的漫长努力，我终于走入了正道和信念。恩惠的大门向我敞开，正如艾勒•基斯尔预言的那样，我满足了…… 我在大多数主张真主存在的大哲学家的理论同少数怀疑论者的假说之间进行比较，把哲学家们的证据与《古兰经》的证据进行权衡，同时，把《古兰经》中凡是证明真主存在和创世的所有经文收集起来，用科学已肯定的断然事实进行思考，于是心中豁然开朗，找到了正道和信念，认识了真主…… 真正的哲学家坚持一个原则，即哲学是纯理性的研究，不带私欲，不抱成见，纯粹为了追寻真理。对他们的研究，使我明白了另一个事实：即哲学家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无神论者。也就是说，没有那种故意否认真主的存在，或故意用违背真主的独一和完美来描述真主的人。但他们中有许多怀疑者，他们想研究神秘莫测、鞭长莫及的真理，遂产生了怀疑。信仰品位再高的思想家、哲学家，也无法避免怀疑。这是对形而上事物钻研的必然结果，假若它昭然若揭的话，就没有研究和思考的必要，也不存在什么怀疑和求证之说。但是，研究人员往往在智力和耐力上都各不相同；有些人天资聪慧，能驱除怀疑的黑暗，通过健全的思维迎来信念的曙光，他们既得信念之后，不会去关注莫名其妙的怀疑，因为这种怀疑不会与他们既得的信念产生理性冲突；有些人思想薄弱，承受不了怀疑的重负，对困难的处心积虑，使他们驻足不前。于是把理性的懒惰当作理性不可涉及的证据；把创造世界和安排万物中的某一局部所含智慧的不明性当作借口，去怀疑经确凿证据证实的整体智慧。因此，在理性的闪光和暗淡之间他们犹豫不前。“他们譬如燃火的人，当火光照亮了他们四周的时候，真主把他的火光拿去，让他们在重重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2：17）“电光几乎夺去了他们的视力，每逢电光为他们而照耀的时候，他们在电光中前进，黑暗的时候，他们就站住。”（2：20）他们在怀疑面前僵持不动，还说我们不知道…… 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信仰中，天才们对真理和信仰的共识，向我揭示了一个事实，即：真理只有一条，对“有思想”、“有知识”、“有理智”和“有信仰”引号内是《古兰经》的表达。――校注的民众来说，它放之四海而皆准。一如《古兰经》所说。 《古兰经》提出了许多理性的证据，证明真主是造物者，是全能的、全知的、至睿的、有意志的、公道的、普慈的、特慈的、独一的，他不生，也不被生，没有一物是他的匹敌。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中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也提出许多证据，证明真主的存在、独一和他所具有的一切美德。通过对这些证据的比较，揭示了同样的道理：真理只有一个，通向真理的途径都是一致的――不管这些理性的得道，是由于自身的思想火花，还是得益于《古兰经》的启示。真主赋予我们的理性和降示给我们的经典之间的吻合，是正教同理性绝无冲突的断然证据。海拉啊，这是艾勒•基斯尔指给我的最重要的理念。 《古兰经》指出，在天地万物的创造中蕴藏着意志、智慧、完美、精密和和谐的迹象，证明了真主的存在。这些内容与《古兰经》降示一千多年后科学家发现的奥秘吻合，充分证明了《古兰经》来自真主的事实。真主曾许诺，要在许多世代以后，从天下四方和我们的本身中展示他的一切迹象，让我们明白《古兰经》就是真理……于是，我从《古兰经》的奇迹中认识到许多未曾认识的内容。 后来，我归纳了怀疑的原因和信仰的证据，按我个人的生活经验和阅历，把这些因素分门别类，追根溯源，便发现信仰的证据遍布在真主创造的一切形态之中，而怀疑的原因只限于每个人各自不同的命运，如食禄、财产、子女、健康、贵贱和祸福的不同。任何一个有理性的人，一旦有机会以全面的眼光去观察宇宙间的奇妙、智慧、精密、平衡、均匀和完美，那么，不管他的怀疑有多深，运气有多坏，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会不通过万能睿智的造物主的创造而偶然形成。同样，一个有信仰的人，不管信仰多么坚实（诚笃者例外），也无法从思想上排除对命运不同的感叹。于是我明白，研究前定的奥秘会使理性失足。 但是，我在产生怀疑的唯一原由和不可胜数的表明真主存在的断然证据之间进行比较，在不偏向个人欲望也不偏向虔诚心理的长期认真的思考以后，我发现命运的不同可以解释，可以归结于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或我们不明白的奥秘，或对前定真谛的误解。总之，这是未见的领域。而来自对未见的怀疑是脆弱的，它无法摧毁由断然可见的证据建立起来的信念。 是的，海拉！大灾大难令信仰动摇，它驱使理智追问为什么创造懦弱、浮躁的人类。这时，人性的浮躁之恶魔伸出五指，遮住我们的双眼，使我们看不到真主的慈爱和哲理。但这种怀疑不会长久，它像愁云一样很快就会从痛苦、忧虑的心灵消失…… 即使你想保留一点怀疑，有意识地乐意怀疑，用对真主的误解来滋养它，然而，如果你用我曾为你梳理过且在你理智的周围绑定的千万条证据之线，来坚定你的信仰，怀疑就无立锥之地。 证明真主的断然的理性证据既多又明确，健全的理智不可能因未见世界的一件小事而忽略这些证据。何况未见之事可以解释，可以归于我们所不知的许多原因和奥秘。现世的许多奥秘我们不也是一无所知吗？追求真理的人，一旦摆脱了私欲，就不会弃真理而取怀疑，即使这样做了，也不过是口头上的，并非用心去做。立足于真理的信士，不是那种人，他们“在边缘上崇拜真主，若获福利，他就安然享受；若遭祸害，他就轻率背叛。他将是丧失今世和后世的人。”（22：11） 真主知道我们由于生活的不幸会在“边缘”上信仰他和崇拜他，因而提醒我们；他知道我们将陷入许多怀疑和误会，便命令我们坚持由明证获得的信念，放弃只有真主知道的隐微的事物。真主说：“他降示你这部经典，其中有许多明确的节文，是全经的基本；还有许多隐微的节文。心存邪念的人，遵从隐微的节文，企图淆惑人心，探求经义的究竟，只有真主才知道经义的究竟。精通学问的人说：‘我们已确信它，明确的和隐微的，都是从我们的主那里降示的。’”（3：7） 明确的经文中有断然证明真主存在的经文，它使精通教义的学者矗立在真理的磐石之上，不管怀疑的风浪多么凶猛，多么高涨，也不能动摇他们。只有那些精通学问的人才承认理性无法认识许多未见的奥秘，所以他们坚持由明确的经文通过断然的理性证据所揭示的真理，他们的理智决不会为了那些无法明白和解释的隐微事物，而忽略他们已经领会的真理。何况他们尚没有从隐微事物中建构出与第一种信念抵触的另一种信念。这些人是“有心智的人”，他们在“真主”一词面前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如果明确的经文所包含的证据散见各处，它的深层奥秘未能彰显的话，每个独立的证据无助于巩固信仰的磐石和真理的桅杆。如果能把它与科学事实收集到一起，真理就自动显现，怀疑决不会动摇它。因此，我把《古兰经》的证据、哲学的证据和科学的事实收集到一起，以便让天启所表传达的、健全理性所维护的真理优美而庄严地展示出来。 海拉啊，我一直在仿效艾勒•基斯尔教给我的这种方法：把《古兰经》的证据、科学事实和理性证据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因而增加求证的力度。我们大家都诵读《古兰经》，了解科学事实，但是这些分散在脑海中的经文和知识与生活的不幸强加于我们的强大的怀疑相比，往往显得孤弱无力。就像许多水滴，弱小、柔软，可是一旦聚集起来，从一条通道喷射，就能形成强大的洪流，排山倒海；或如同一幅画面，如果不把所有的部分集中在同一个框架中展示给观众，那么，这幅画就不全面，意义也不完整，而且显示不出它的美丽。 蒙真主的引导，我把这些知识和天经集中在同一框架和轨道之中，我自己到达了这一信念的境界；我借这一信念之光，用哲学、科学和《古兰经》的语言向你讲述信仰的历程。 海拉啊，你要保存好我交给你的笔记，还有这篇遗嘱。让它传播于人间，但愿真主以此开启困惑者的心智，改善他们的境况，把他意欲的人引向善言和正道。 海拉啊， 如果生命还有多余的时光，我们还会见面的；否则，就求主慈悯我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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