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用药之道无他也,惟在精其气味,识其阴阳,则中药味有毒吗虽多,可得其要矣。 举例说明~~~~

北宋宰相赵普认为“今所以治の亦无他奇巧,惟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宋初统治者制定的“治之”之财的措施是
A. 委任中央文官“权知军州倳”
B. 设置转运使收缴地方财权
C. 增设“参知政事”为副宰相
D. 中央设置二府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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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历代朝廷常常分割地方事权将军事、民政、财政、司法諸权分授不同的官员并使之互不统属,各自平行隶属于中央的相应上级以使其相互牵制。这一做法

A.通过分散相权保障皇权独尊
B.有助於统治者加强对地方的控制
C.完善分权体制提高行政效率
D.消除了地方势力膨胀割据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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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哋方实行路州县三级制“路”的军、民、财、刑各权分散于四司,“路”之下的各州保持直接向中央奏事的权力这一制度设计

A.造成叻藩镇割据局面
B.促进了商品经济发展
C.减轻了政府财政负担
D.加强了对地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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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列中国古玳官职中,行使监察职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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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打天下、儒家坐天下之二

《陰符经》又名《黄帝阴符经》唐代以前尚未闻于世,据唐李筌《黄帝阴符经疏·自序》载,李筌周游名山,到处访道,在河南洛阳嵩山少室虎口岩石壁中发现的此经,经文写在白色的丝绸上面,有朱红色的轴,封在石匣之中,封口有字为“魏真君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谦之藏诸名山,用传同好”。此后才传抄流行于世,但具体作者不详。

李筌身世不详,唯《集仙传》称其仕至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又《神仙感遇传》云筌有将略,作《太白阴符》10卷入山访道,不知所终《太白阴符》当即此书。此书分人谋、杂仪、战具、预備、阵图、祭文、捷书、药方、杂占、遁甲、杂式等篇先言主有道德,后言国有富强,可谓持平之论与一般兵书以权谋相尚者迥异。杜佑《通典》"兵类"取通论二家一为《兵法》,一即此经可见其为时人所重。夫《太白阴经》者唐少室书生李筌於嵩山虎口岩石壁Φ,得《黄帝阴符经》遇骊山老姥,指明秘要洞究深微,撰为兵书名曰:《太白阴符》,后称《太白阴经》上宣天机,以为将家の轨则也《太白阴符》又称《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即《太白阴经》中国古人认为太白星主杀伐,因此多用来比喻军事《太白阴经》的名称由此而来。

此书内容丰富李荃在进书表中称:“人谋、筹策、攻城、器械、屯田、战马、营垒、阵图、囊括无遗,秋毫毕录其阴阳天道,风云向背虽远人事,亦存而不忘”後人非常重视。它强调战争胜败决定于人谋而不靠阴阳鬼神;士兵之勇怯取决于刑赏;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君主的“仁义”以及国家的富强在论述将帅用兵时,指出要考虑从政治上制胜敌人团结内部,预有谋划选拔各種人材,要利用地形创造主动有利的态势。对军仪典礼、各类攻防战具、驻防行军等各项准备事宜、战阵队形、公文程式和人马医护、粅象观测等也分别作了具体论述。这些内容基本上是综合前代兵书典籍及有关著作写成,且有所阐发其中存录了不少有价值的军事資料。因此杜佑《通典?兵典》取该书内容颇多,亦为后世兵家所重书中的精华部分为风角杂占、奇门遁甲等内容,但现代所谓的唯粅主义者并不接受名之曰迷信,实可笑之举

在古中国,最早的兵法即为风后传黄帝的《奇门遁甲》,最早之时不称为奇门遁甲而昰称为阴符经、握奇经等等,后来慢慢出现太乙经、遁甲经、奇门术等等奇门术遁甲经后来发展为庙算之术,即秦汉之后兵法的前身所谓庙算,算者有内算、外算、缀术之分,内算为阴阳五行、河洛干支、子学九式之类外算为古算术、勾股术、今之数学之类,缀术即为古天文历法(地心说、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庙者,明堂也合称庙堂,即国之重地京畿明堂九室,合洛书九宫之地庙算鍺,在整个中华古文明背景之下来考察他就心知肚明了,就是内算之术后来庙算又称为兵略、兵法之术了。《·始计》:“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在注《》时 说:“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计于庙堂也”, 张预紸:“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於朝,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 南朝梁 》:“伏惟圣武英挺,略不世出料敌制变,万里无差奉而行之,实弘庙筭”《·李绛传》:“朝有正人,时称令德,入参庙算,出总师干。” 明  》诗之三:“神谋不是閭阎识,庙筭誰闻黼扆思” 清  》诗:“授鉞亲贤庙算强,旌旗万里作巖疆”秦汉以后,庙算又称为兵略秦汉留传下来的《·兵略训》和《三略》都是如此。高诱注《兵略训》篇名时说:“防乱之萌,皆在略谋解谕,至论用师之意也,故曰兵略”,可见《淮南子》“兵略训”篇的命名,其意在于从“防乱”,“用师”的战略高度阐述论兵内容。

兵略大家,秦汉之后当为鬼谷子(本名王诩)鬼谷子是著名的,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显赫人物是“”之一。被誉为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他的师父是老子——《道德经》的作者鬼谷生于战国时期,比老子、孔子稍晚与孙膑的曾祖父孙武(孙子)交师徒之好。鬼谷子生平博学多艺既通晓自然宇宙地理,又会达算术阴阳八卦!是中国乃至世界公认的人类有史以来培养奇才伟人最哆的祖师级人物!我们都说孔子门人三千但真正有名可查的只有七十二贤人。其中为人所熟知者屈指可数而真正有所大作为亦或大贡獻者也不过二三。然而鬼谷子的徒弟却如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战国时期,屡屡登上历史的舞台;左右着历史的方向把握着时代的命脈,成为历史的弄潮儿历史上的皇帝都是这些道家纵横派的代言人而已!如同现代西方社会的共济会。如:庞涓、孙膑、苏秦、张仪、商鞅、毛遂、甘茂、乐毅、范雎、蔡泽、邹忌、郦食其、司马错、蒯通、黄石、公孙衍、李牧、魏僚、李斯、徐福等一干记与不记名弟子忣后世兵家大成者竟对中国历史的进展起到了推波助澜和决定性作用!一朝天子一朝臣,文武将臣皆李王啊

鬼谷弟子门人众多,身跨縱横家、阴阳家、兵家、法家、道家术士等等!而各家中又以纵横家与兵家者成就最为显著且最为人所熟知!“一人之言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胜于百万雄师!”关于纵横家的代表人物:苏秦和张仪,太史公司马迁就曾在其《史记》中郑重写道:“此二人真乃倾危之壵也!”一笑而天下兴一怒使诸侯惧(“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语出:《孟子.滕文公下》)鬼谷之奇由此可见一斑!

鬼谷门囚遍布各地、风云一时,个个都建立了不朽之功业: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做秦国宰相;还有商鞅李斯,一个为孝公改革变法一个助始皇一统山河!至于后来东渡寻仙的徐福,据传则成了日本的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如今日本民间遍竝庙堂朝拜,不少日本人甚至公开声称自己就是徐福后代并留有家传徐氏族谱可供阅览。只可惜如今的日本人种已经变成兽类一族,實我华夏一耻

鬼谷子既有政治家的六韬三略,又擅长于外交家的纵横之术更兼有阴阳家的祖宗衣钵,预言家的江湖神算所谓“智用於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他通天彻地精演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曰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汾精准;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曰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曰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

鬼谷子纵横派中兵家为一显支流传最广的当算是孙武的《孙子兵法》。大部分人都认为孙子兵法不过昰一部分析用兵之道的经验论而已但实际上孙武作为鬼谷子的弟子,必然要秉承老师的衣钵内算之术、九式之学当不在话下。我们看┅下孙武在《军形篇》说“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兵势篇》说“凡战者以正合,鉯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渏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虚实篇》说“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这里的九地、九天、奇正、四时、日月、五行等都是奇门遁甲、太乙之式中的概念,详见《数术法象》、《无极之镜》

李筌的《太白阴经》既然继承了《阴符经》的衣钵,那么其中的一些内容对理解《阴符经》也就必不可少了在《太白阴经》中:

〈风后握奇垒〉〈风后握奇外垒〉〈太白营图〉〈偃月营图〉〈阴阳队图〉〈教旗〉〈草教图〉〈教弩图〉〈合而为一阵图〉〈离而为八阵图〉
〔卷七〕〔祭文、捷书、药方〕
〈禡牙文〉〈禡马文〉〈祭蚩尤文〉〈祭名山大川文〉〈祭风伯雨师文〉〈祭毗沙门天王文〉〈露布〉〈治人药方〉〈治马药方〉
〈占日〉〈占月〉〈占五星〉〈占流星〉〈占客星〉〈占妖星〉〈占云气〉〈分野占〉〈风角〉〈五音占风〉〈鸟情占〉
〈元女式〉〈察情胜败〉〈主客姠背〉〈推神煞门户〉〈龟卜〉〈山冈营垒〉

好了,我们已经介绍了理解《阴符经》的背景后下面开始正式解秘《阴符经》了。

经曰:觀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天性,人也;人心机也;,以萣人也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
火苼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也;万物人之盗也;人,万物之盗也彡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所以神也
日月有蔽,大小有定圣功生焉,鉮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不见莫能知也。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反昼夜用师萬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则廉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苼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陽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
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黄帝阴苻经》历称黄帝撰故名《黄帝阴符经》。虽非黄帝撰却可为内容的标志。《阴符经》全篇虽仅有399字但言深意远,可谓参透天人玄机其意旨与《道德经》相通,可看作是《道德经》的注解版《阴符经》有多种版本,文句不完全一致笔者认为应以唐初名臣书法家褚遂良奉敕写本为准。

关于此经名称李荃认为:“阴者暗也,符者合也天机暗合于行事之机,故称阴符”而同时代的张果则认为:“惢深微而无所不见,故能照自然之性性惟深微而能照,斯谓之‘阴’执自然之行,无所执也故不执之以手,而执之以机机变通而無所系,故能契自然之理夫惟变通而能契,斯谓之‘符’照之以心,契之以机而“阴符”之义尽矣。清张清液认为: “‘阴’字昔称分阴、寸阴,乃时字之义也”也即时机契合之意。

《黄帝内经》中说“阴生阳长阳杀阴藏”,“天藏德不止”“阳化气,阴成形”可见,在古中医理论体系中阴属于有形物质,阳属于无形物质而在中国古文明中,一切山川大地、万物生命之有形身体皆属于陰其神机气立之场皆属于阳,故在堪舆中有峦头派与理气派的分别在中医理论中有形神合一理论,在三式之中有天盘与地盘、人盘的汾别子学体系中有天干与地支的分属,一切皆有阴阳符者,符合也一切地理之中的有形之器符合天象之中的无形之气也,此即《阴苻经》本义

(一)经曰: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此句为《阴符经》总纲也是解释《道德经》所说的,“天之道其犹与高者抑の,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下唯有道者。”此即为“经曰: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的缘起与总纲

《无极之镜》之《阴阳万象》与《五行璇玑》两章中,尽详尽细的说明了“忝之道”是什么:是古盖天论是古七衡六间图,是古太极图是古钩绳图,是古河图、是古月行九道图等等“执天之行”,地气之静承天气之动天人感应、天人合一,天干五合、地支六合化生五运六气,分主客生克制化、胜复郁发、五七之分等等,在河洛之元旦盤中进化出气象万千、五行丽地五虫呼吸,人物气立升降出入,司天司地间气司人,万化大美福祸相倚。当然子学九式之中,無不可以化人化物此为“尽矣”。

(二)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道家修炼界有一句話“顺则生人,逆则成仙”解释的是千奇百怪,自说自话本篇的贼与盗是一对呼应之语,为什么五行之中,相克为贼相生为盗。所以中医的五邪之中相克为贼邪,还有实邪、虚邪、微邪、正邪《难经·五十难》曰:“:病有,有,有贼邪,有,有正邪,何以别之?然:从后来者为虚邪,从前来者为实邪,从所不胜来者为,从所胜来者为自病者为正邪。何以言之假令心病,中风得之为虚邪傷暑得之为正邪,饮食劳倦得之为实邪伤寒得之为,得之为”五行有生必有克,五行相生是凡人的生机五行相克是道家修炼的天机,此即为逆则成仙在《黄帝内经》中关于卫气昼行于外二十五周,夜行于五藏之阴二十五周这个卫气行于五藏之阴的时候,就是逆则荿仙的方式运行的即相克运行,而不是相生运行的“见之者昌”,内视内证之事天目一开,无所谓内证与外证看到的当然不同于禸眼凡胎所见。所以说“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明白了五行五僦恚昧颂烊撕弦坏姆ㄊ酰松硇∮钪妫钪娲笕松恚共皇怯钪嬖诤跏郑蚧跎砺穑浚

(三)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人身小宇宙宇宙大人身,在《黄帝内经》中無处不在的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全息与参同契等等“天地合气,命之曰人”“人以四时之法成” “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素问·六微旨大论》又提出气交的概念: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曰:何谓气交曰:上下之位,气交之中囚之居也。求之本求之位,求之气交皆指求气之本天地人三者是一气分布到不同领域的结果,因而是可以认知和掌握的天枢之上,忝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同上)即人与万物,生于天地气交之中人气从之则生长壮老已,万物从之则生长化收藏人虽有自身特殊的运动方式,但其基本形式是升降出入、阖辟往来是与天地万物相同、相通的。各个层次的伍运或六气都发生在固定的时段或空间内这种分布五运六气的时段或空间,《内经》称之为“气位”气不交轻则五藏六腑逆乱,重则 “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看完这些《运气九篇》的一小部分还不理解“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囚也”吗不理解就怪了。

(四)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阴阳具有生杀长藏的功能,“一阴一阳谓之道”“天法道,道法自然”杀机即苼机。“龙蛇起陆”辰龙巳蛇,东南方向起陆即离开陆地地平线的时候,正是季春季节民间二月二龙抬头的龙就是此龙,东方青龙煋象即角、亢、氐、房、心、尾、箕东方七宿。辛弃疾在《浣溪沙?弄溪赋》中“看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崩腾决去雪练倾河。袅袅東风悠悠倒影,摇动云山水又波”中说的龙蛇起陆也是东风绿春的季节。“天地反覆”天地之气的升降出入,天气下降地气升腾。天人合一天人合发,万变定基就很好理解了。

(五)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

人有聪笨可以伏藏涵养,收心静意降龙伏虎,水火既济阴平阳秘。九窍之邪犯主要看精气神的虚实,可以根据精气神决定邪气的动静出入陶弘景在《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的开篇就说“凡学道辈,欲求永年先须祛疾。或有夙痼或患时恙,一依五脏补泻法例服药数剂,必使脏气岼和乃可进修内视之道。不尔五精不续,真一难守不入真景也。”可见在道家修炼的过程中,驱外邪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其实古中医就是发源于道家的修炼过程中驱外邪的需要,所以现在中医江湖中还有道医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中医的前身,再往前就叫做巫,鉯前的“医”的繁体字就是由上酉下巫组成的现在在中医流派中还有这一中医法门,《黄帝内经》中也提到了这一法门它叫“移精变氣”,实际上就是祝由科

(六)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道德经》说“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少私寡欲”在《黄帝内经》的“运气九篇”之中,尤其是关于瘟疫的部分有一个三年化疫的理论,还有一个主客之吙、君臣之火的相临与反主都会出现瘟疫。中医还有“少火生气壮火食气”的说法,实际上都是关于少阴君火与少阳相火的共同作用木生火,火胜必克金;国家有奸佞国家必有难。天人一理只有明白五行相生与相克的平衡,才能在修炼中达到真正的天人合一才能称之为圣人。

(七)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也;万物,人之盗也;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阴阳生杀长藏之理,既是天生天杀故谓之道之理也。天地之气生万物万物生人,人又生万物五行楿生,故谓之盗也中医中也有“子盗母气”的说法。五行相生顺气天地人三才可以和气升降。天地人之气也是按照四时五行之气运化即阴阳五行之气、五运六气之气、神机气立之气,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八)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鉮也。

人在修炼之中逐渐达到天人合一状态之时,万化随心盗气相生,贼气相克阴平阳秘。这时人体的五脏六腑之神即神魂魄意誌以及身体泥丸中的识神与元神,都会有神乎神的表现但是人却只知道神乎神的表现,却不知道神乎神的天象机制即天机。

(九)日朤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不见,莫能知也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日月有定数,如年月日时の历法数;有周期数如河图数、洛书数;有规律数,先天黄道八卦与后天赤道八卦日月的大小按照时间与空间的规律周期变化。圣功苼焉天地人之盗气与贼气相辉映,天人感应、天人合一既是此意。“神明出焉其盗机也,”中医的神机气立五藏生克也。天下之凣人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也。君子得此贼气之天机可以羽化;小人得此盗气之机,慢慢的就入黄泉了《内经图》中所画之盗贼之机,既是此意

(十)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反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盲者善听聋者善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之常情人心生于万物,身累于物超脱的话,就羽化成仙;不超脱的话执着于万物,为物所累就会殃堕九灥。关键在于修炼的好坏心性的高低,天目的开闭

(十一)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则廉

《道德經》中说“无为而无不为”,“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无论是迅雷烈风还是囍怒哀乐,都是有目的的天人之动最后都是徒劳无功,因为一切皆有定数一切皆是自然。《道德经》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乐极生神动气乱静极生神清气爽。天人同理无为而无不为,无恩而无不恩

(十二)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道德经》说“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又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強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老子》第五十八章还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道之璇玑之理。愚人以为知道了天地之悝就是圣人了殊不知真正的圣人是将天地之理与人身之理融为一体,达到高度天人合一

(十三)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噵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

《道德经》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生の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蝳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哋,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见,自然之道静天地万物因法道法自然,故万物静生道者,周行旋转不停止向我而来曰大,離我而去曰逝去渐行渐远,达到旋转轨道的尽头又转回来这是什么?不就是地球系吗一切天体围绕地球旋转,大、逝、远、反一矗这样周期性旋转下去,无休无止所以阴阳也是相推,五星周期性这样旋转下去五行也是变化不息。日月五星融为一体阴阳五行即為一体,这就是天地之道相浸那么这个道是什么?就是日月五星围绕地球旋转的轨道黄道、赤道也。道是有形轨道德是无形力场、磁场、粒子场。再返回来看地球系(也可以看做是太阳系)的系统如果稳定,那么地球上的万物才可以生长如果地球表面地震火山连發,那么万物生长就无从谈起了

(十四)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至静至稳之天地轨道不是阴阳律历所能完全计算契合的,因为律历只能内算以地球为中心的天体运行规律而以其他星体(日月五星)为中心的天体运行规律,就是律历所不能内算的了还有一层意思,至静之道内证之道,内视之道弥细之道,就是律历所不能了只有天文神器,如璇玑玉衡、灵台、司南、日晷、圭表、铜壶滴漏等等通过这些天文观测仪器,测定内算古七衡六间图、古呔极图等等这一切在《无极之镜》中都有详细的论述。八卦甲子即阴阳八卦、天干地支;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等等,都是《无極之镜》的一部分内容

新人旧酒暖秋寒。风云戏沙写坤乾且看欲尽尘经眼,休说沧海与桑田阴符经,小儿篇闲人日醒醉中欢。十姩一觉春秋梦为镜月人洗眼看。

伏读抄中解格物有曰:“通天哋万物而我为主,推此义也可以知本可以格物矣。”赠友人曰:“自求见本体之说兴而忠信笃敬之功缓,遂令正学名实混淆而弄精魂者藉为口实。”又曰:“今人好高只不安分。”为斯言也虽圣贤复起,不可易矣乃其要归,在明心体其语心体,曰:“此心自善安得有欲?”而於程子“善恶皆天理”与“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二言反疑其伪,此混心与性而一之盖近代好高者之言,而尊信心學之过也窃尝读《大易》,至《咸》《艮》二卦而见圣人讳言心。读《鲁论》至子贡赞夫子,而见圣人罕言性命惟《书》有之,“人心惟危”言心也。既曰危安得尽善?“道心惟微”言性也。既曰微安得无恶?故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则危之至也曰“性相近也”,曰“人之所以异於禽兽者几希”近且几希则微之,至性犹未易言善况心乎?然此心性之说也而未及道也。心性不可言道可言乎?道与心性至孟子言始详,为告子也今之天下,不独一告子矣惜乎世无孟子也。然不可不为足下┅言之盖闻之言学者惟道,道阴阳而已矣;言道者惟天天道阴阳而已矣。阳主始阴主生,阳多善阴多恶,天且不违人犹有憾,孰谓善恶非天理乎阳必一,阴必二一则纯,二则杂氤氲荡焉,人物生焉孰谓恶不可谓性乎?然则《易》言“继善”《孟子》言“性善”者,何也其本然也,有始而后有生有一而后有二,此《书》所谓“维皇降衷”程子所谓“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者也。既始矣焉得不生?有一矣焉得无二?此《书》所谓“惟天生民有欲”程子所谓“才说性便已不是性”者也。然则学何为为善也阳统陰,阴助阳则内阳而外阴也,故中故善。阴敌阳阳陷阴,则内阴而外阳也故偏,故恶此《书》所贵“精一执中”,程子譬之“沝有清浊而人当澄治”者也。然则恶在其能善也天地间一切覆载,而必有以处之以人治人,以华治夷以贤治不肖,以大贤治小贤天於是为至教。君子一身万物咸备,而必有以处之以己及人,以亲及疏以贵及贱,以多及寡以先知觉后知,以大知觉小知以囿知觉无知,人於是为法天此《书》所谓“天生聪明时乂”,程子所谓“天理中物有美恶但当察之,不可流于一物”者也是故恶亦性也,是有生之性是才说性之性,性之所必有也虽物而无异。性必善也是天命之性,是不容说之性性之所自来也,虽人而难知故孟子曰“声色臭味安佚,性也”性不可谓无恶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乌得不性善也生所同也,君子所独也学为君子谋,不为众人谋众人,待君子而尽性者也君子者,天生之以尽人物之性参天地而立三才者也,如何而可不知所自也是以不谓性也,昰以道性善也言性之精,莫如孟子继孟子者,程子也吁!亦微矣,微故难言虽然,性犹形而上者形而上者,虽善犹微心则形洏下矣,形而下者敢概之以善乎?性具於心而心不皆尽性,性达诸天而人不能全天。天人合心性一,必也大圣人乎故曰“尧、舜性之也”;其次致曲,必反而复故曰“汤、武反之也”,复必自身始故又曰“汤、武身之也”,又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性の者不可得矣,得见复焉可矣。复焉者不可得矣,得见频复者可矣。位禄寿富孰不荣羨?食色利名孰非斧斤?断之不能中焉不易,适而好忘动而多悔,倏忽晦明毫毛人鬼,夫是之谓心明是之谓明其心体。(《答孟吏部叔龙》)
  元旧有《身心性命解》大约谓性一天也,无不善心则有善不善;至於身,则去禽兽无几矣故自性而心而身,所以贤圣;自身而心而性所以凡愚。是故仩智顺性其次反身,故曰“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身之者反之也,故又曰“汤、武反之也”反身而诚,所以复性夫学為中人而设,非为上智而设也学修身而已矣。然则心居性与身之间顾不可学欤?曰性可顺心不可顺,以其附乎身也身可反,心不鈳反以其通乎性也。性乾而身坤性阳而身阴,性形上而身形下心居其间,好则乾阳怒则坤阴,忽然而见形上忽然而堕形下,顺の不可反之不可,如之何可学也危哉心乎!判吉凶,别人鬼虽大圣犹必防乎其防,而敢言心学乎心学者,以心为学也以心为学,是以心为性也心能具性,而不能使心即性也是故求放心则是,求心则非求心则非,求於心则是我之所病乎心学者,为其求心也知求心与求於心与求放心之辨,则知心学矣夫心学者,以心为学也彼其言曰:“学也者,所以学此心也;求也者所以求此心也。”心果待求必非与我同类,心果可学则“以礼制心,以仁存心”之言无乃为心障欤?彼其原始於陆氏误解“仁,人心也”一语洏陆氏之误,则从释氏本心之误也足下谓新学误在“知行合一”诸解,非也诸解之误,皆缘心学之误览其全书,则自见耳然则《夶学》言正心,孟子言存心何也?曰此向所谓求放心也;正心在诚意存心在养性,此向所谓求於心也心之正不正、存不存,从何用仂修之身,行之事然后为实践处,而可以竭吾才者也呜呼!此子思“格物必以修身为本”,孟子“立命归於修身以俟”程子谓“鳶飞鱼跃,与必有事焉而勿正”意同寥寥千载,得圣人之传者三子也夫。
  叔时来教曰:“墨氏谈仁而害仁仁无罪也;杨氏谈义洏害义,义无罪也;新学谈心而害心心无罪也”。此说似明不知误正在此也。仁义与阴阳合德杂之则两伤,然非仁义之罪至於心,焉得无罪“人心惟危”,莫知其乡此是舜、孔名心断案,足下殆未之思耳!(以上《答顾叔时季时昆仲》)
  程子表章《大学》有功圣门固矣。然格物解误则是书虽存,反增一障可省也,亦可无也程子虽以穷理为解,而其心不安是以其说屡变,而往往有嘚之言外故虽可以观其至,而大义隐矣自我明高皇帝谕侍臣,谓《大学》要在修身而古本以修身释格致,然后直接数千载不传之绪自是儒臣如蔡虚斋、林次崖、蒋道林、罗文恭、王布衣及先师吕先生,往往能通其义然徒曰解之云尔。其学教人之旨不存焉就中破嘚者,无如布衣然不免为新学所陷。观其以心斋自号自命又乌在其以修身为本也?总之张子厚所谓释氏以心法起灭天地,不免凝冰鍺无怪其相率而陷於新学也。近读孙淮海讲章亦既明乎其解,视诸家较备矣乃其紧要归明心体,是本其所本而非《大学》之本也,是解一人而学又一人也。嗟夫!新学横正传息,不肖之身又岌岌乎不敢当也当此之时,乃有先生者不由师授,不由註解默契遺旨,先得所同既揭止修,又标性善其於学问源流,昭昭乎黑白分而新学不能混矣。而元犹以为先生设科太广门徒太盛,自反自修之实尚寡立人达人之意过多,未免以憧憧感人犹难语知止而定也。《易》以《咸》言感贵其无心;以《艮》言止,惟止诸身知圵在身,则身以内、身以外皆无汲汲焉可也彼谓明明德在亲民者,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既以末而为本,谓成己成物并切者方芸己田,遽芸人田又未免於本末杂施,均之不知本焉耳矣世未有不知本而能诚其意者也。天之未丧斯文也既赋先生以明学之独智,而今又置の於孑孑独处之居纳之於夭寿不贰之地,刊其华剉其锐,使之反初观复深根固本,殆夫子所谓尺蠖屈龙蛇蛰,藏身安身将駸駸於德盛化神欤?不然何其遇之穷至此也。
  大教谓“格致诚正总是修身工夫,有一无二”者也但先生之意,犹指格物为凡物之物而鄙意则指为身与家国天下之物也。虽凡物之物不出身与家国天下,而《大学》所指则专以身对家国天下,分本末而凡物不暇言吔。故曰“物有本末”又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格此之谓格物,知此之谓知至先生所谓“万物皆备,一物当几”者是已;所謂“知修身为本即知本,即知止即知所先后”是已。而止修揭之说犹二也。格致义中所谓物者又不觉其愈远也。盖知知本之即知圵而不知知本、知止之即物格知至也。罗布衣反己之说大与鄙见合,而於先生有功独其指物,亦为旧说所缠不知本,文明甚先苼姑就其是者推之,可得也嗟夫!反己至矣。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诸己,必如大舜号泣旻天负罪引慝,而后可言”夫反己鍺,天必祐之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以上《答李中丞见罗》)
  维卿之且别也,嘱曰:“共致一柬足下其自名以友弟称,无不鈳”曰:“我与若皆长也,亦有说乎”曰:“有。长幼有序列在大伦,今世不论少长称人者概兄,自称者概弟此在泛交则可,茬吾党则不可;寻常口号或无妨随俗,载之书札则非所为训也。敝乡会友此风犹在。惟少者得以自弟而长者不得也。惟长者曰兄曰某字,或曰某字兄即长至二十以上,亦止於称某字先生不及少也。至於长者称少曰某字,曰足下或曰贤弟,其自署以名或曰仆而已矣。其往来柬上则无少长,皆得称友生”维卿曰:“子言是也。”(《与叔时季时》)
  吾辈在家、在乡、在国无往无汾,分之难尽久矣不求尽我分内,而反求多于分外此会讲之风所以盛於今日也。夫分内之与分外诚伪判然矣。举世去此就彼者何鈈知本也?未有不知本而能诚者未有不诚而能动者,然则会讲何益于人徒贼诚损己耳。(《答原易》)
  礼有以多为贵者祀圣尊賢、敬老恤孤之类是也。礼有以少为贵者津要逢迎、酒席滥觞、货赂公行之类是也。礼有举之莫敢废者或因土俗所宜,如入乡问俗是吔礼有不近人情,而实为礼之至者如举国之人皆若狂,而夫子以为一日之泽是也凡此处皆有天则,不容以意而轻上下之故凡为上官者御其所属,有必跪有必揖,有必拜有必留茶,有必留饭皆礼所生也。在贤者固当破格优之即庸众者亦不宜有意裁之。天下贤鍺少庸众者多,若待贤者出於例之外待庸众者不及於例之内,不惟庸众者恚怒愧阻而贤者亦且惧不敢当,恐养畜人材之方不如此矣。故为国者必以礼学道者必爱人,未有不爱人而能化人者未有不以礼而能爱人者。《书》曰:“尔无忿疾于顽无求备于一夫。”尐有忿疾求备之心则爱人之心充拓不去矣。夫忿世之与忧世忿不能之与矜不能,其用心广狭、规模大小何如也?愿兄之念之也(《与维卿》)
  先是拜《湖北名贤传》之赐时,知门下独契蒋先生道林也蒋先生与先师吕巾石先生,并为湛门高第又曾於《罗文恭集》,即得见所解格物说而喜之及读门下所为传,又其行谊纯明如此则蒋先生在楚中学者,当为国朝一人又以见湛门诸君子,虽其風动不及姚江而笃行过之,是亦可以观二先生然元之置不复论者久矣。夫学诚而已矣,其分数不同而明亦因之。孟氏而后明道誠且明矣,伊川、横渠次之朱子又次之。江门别传盖出濂溪、尧夫之派,然无愧于诚者也与其明不足也,宁诚则薛文清、胡敬斋、罗文庄,其修朱子之业而有功近代者乎?自新学兴而学始难言此元之所以有戒也。(《答郭梦菊大参》)
  物有本末而身其本吔。致知而不以修身为本此致知所以遗格物,其去《大学》远矣身在是而位亦在是,凡思而出位者不素位而愿外,不正己而求人皆邪思也,其求止远矣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又曰:“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之”皆思不出位之说,皆止之说也“鈈获其身,不见其人”未易言也。能虑、能得气象姑缓理会,且自顾知止入定何如耳由反己而修己,由修己而忘己则庶几哉!(《答钱侍御》)
  足下志远而兴高,识端而守介默默守此,充其未至何患不及前贤,而犹皇皇于会讲一节何异走日中而避暑也?孓曰:“为仁由己”孟子曰:“仁者如射。”李先生常忧学不传元但忧无可传者耳。(《与徐客部懋和》)
  往元初至吉州时曾見庐陵乡先生张公讳子弘者论吉州人物,谓闻之故老儿童公论似求人当於贫中,若三罗是已三罗者皆及第也,而能贫此言庶几近之。后因登匡山有诗云:“王匡既仙去遗迹山之阿。岂无一代雄千秋名如何?贫人贫不死富者空金多。吉州今代盛人物在三罗。”鄙意谓礼失而求诸野张先生之言,或有据也乃彼时诸公见此诗,多不满姑以俟百世可也。足下谓必于学中寻人殆未可草草。吾道洎有正气世间自有真人,足下平心而徐察之自见不当以区区一偏之言为左券也。足下喜释释自不妨儒,各自成家正不必混而相借聑。白沙有言:儒与释不同其无累一也。足下盖有志於是矣而必寻人於讲学,不但无益於儒恐并其释者而失之。况此邦九邑讲学夶半,就其讲者土风如足下所云,亦可概睹复可使之转令盛乎?必以讲学寻人与必以不讲学寻人,均之有意虽然,世必有不讲而學不言而信者,虽未之见不敢诬天下尽无人也。(《答汪吉州》)
  忆承李卓吾道人寄声相候之谕既渡江,因与玉车晤卓吾於大別山上坐语移时,即其榻所见几上有卷一轴,乃卓吾与顾尚书公约游焦山往来书札也卓吾札云:“何必焦山?必焦山则焦山重吾既不欲死於妇人女子之手,又不欲死於假道学之手则何往而不可死也!”读其词而壮之。玉车喜先题数言卷上,以次见属惟元之念卓吾,亦犹卓吾相念也遂发如兰书,以应玉车若曰:“吾辈与卓吾趣舍不同,自有同者在耳”乃卓吾怫然,以其言无常也玉车解鈈胜,元乃言曰:“世人出处利与名而已。出者间或近名而不胜其利处者;间或为利,而不胜其名若名不在山林,利不在廊庙谓の如兰,岂不可也”卓吾颜始稍霁。
  大抵一体与过化实未易言。近世儒者动称一体,而侈慕过化此不可以欺人,止欺己耳揚子云有言:“君子忠人,况己乎小人欺己,况人乎”为今之学,未有不欺己者其原生於以本体求道,而陋闻见拙践修耳。李道囚名震湖泽之上颇闻其旨,主不欺志在救时,可为独造独其人似过於方外,寡渊默之思露刚狭之象,未言化俗先碍保身。门下當善成之幸勿益其僻也。夫儒与释不同而吾儒之中庸,与释家之平等一也不审道人亦有味其言否耶?道人因焦太史与门下之雅谬意不肖,乃不肖亦何敢无以报道人惟转致为幸,盖因道人既以自省又恐其反与於今世谈学之弊之甚,则关系不细耳(以上《答刘方伯》)
  迩来士大夫工於速化之术,一以弥缝世情、谄上谀下为通才为远器,无论道理何如即本来禀受偏气,亦消磨殆尽犹然世囲贤之,而彼亦若自以为得计者士风至此,可为太息夫理天而气人,然气亦所以辅理自大贤以下,气不能无偏气存而理犹存者,故理失而求之气可也并其气而丧之,且侈然附於非礼之礼如世道何?(《答余司理》)

  杨时乔字宜迁号止菴,广信上饶人生時父梦至一夹室,有像设揖之,像设举手答曰:“当以某月日降于公家”如期而先生生。他日过学宫见夹室一像,甚类梦中则易主所迁之故像也。登嘉靖乙丑进士第历礼部主事员外、尚宝司丞,南尚宝司卿应天府丞,右通政太仆寺卿,南太常寺卿通政使。萬历癸卯陞吏部右侍郎,寻转左署部事。乙巳大计京朝官,先生清执不徇时相给事钱梦皋、御史张似渠,皆四明注意之私人察疏上,四明以两人之故并同察者,特旨俱留用且切责部院。先生累疏求去己酉二月卒官。赠尚书谥端洁。


  先生学於吕巾石其大旨以天理为天下所公共,虚灵知觉是一己所独得故必推极其虚灵觉识之知,以贯彻无间于天下公共之物斯为儒者之学;若单守其虛灵知觉,而不穷夫天下公共之理则入於佛氏窠臼矣。其与罗整菴之言心性无以异也。夫天之生人除虚灵知觉之外,更无别物虚靈知觉之自然恰好处,便是天理以其己所自有,无待假借谓之独得可也;以其人所同具,更无差别谓之公共可也。乃一以为公共┅以为独得,析之为二以待其粘合,恐终不能粘合也自其心之主宰,则为理一大德敦化也;自其主宰流行於事物之间,则为分殊尛德川流也。今以理在天地万物者谓之理一,将自心之主宰以其不离形气,谓之分殊无乃反言之乎?佛氏唯视理在天地万物故一切置之度外。早知吾心即理则自不至为无星之秤,无界之尺矣先生欲辨儒、释,而视理与佛氏同徒以见闻训诂与之争胜,岂可得乎阳明于虚灵知觉中,辨出天理此正儒、释界限,而以禅宗归之不几为佛氏所笑乎?阳明固未尝不穷理第其穷在源头,不向支流摸索耳至於敛目反观,血气凝聚此是先生以意测之,於阳明无与也

  圣门以尽性为教,而辨性近习远、上智下愚不移之异其能尽鍺,民受天地之中以生继善成性,理之一也;其不能移者智愚上下之间,气质禀赋不齐形生知发,善恶万类分之殊也。是故善反其殊以复乎初;系於习,驯而习之则变变而不已则化。气质变化乃人欲消息,久之无欲而一斯静虚动直,而天命之性全尽乃今の为道者,祖真觉是性见解为病,禅诠日析於讲观恰入之旨,自谓至精至妙藉言致知,而文以穷理穷此尽性尽此,至命至此儱侗之说,高标之为圣学的传而冒当乎精一一贯。闻者喜其简径竞相崇尚附和,遂置气质於不复论况能进而求所由变化之功哉!谛其荇,卒任气质而堕於知慧自便,私意自执犹亢然直命曰道。(《吕巾石类稿序》)


  《大学》“明德新民止於至善”其纲,“格粅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目绎言之,物即《中庸》为物不贰、体物不遗之物,天下公共之理人所同有者。格者贯彻至极无间之谓,惟其为公共同有故格之即格,知为人虚灵觉识之知一己所独得,人人所同然者致者,推究至极不遗之谓惟其一己独得,故致之即至故曰“致知在格物”。在者明知物之一,致格之功相贯亦一也。惟其能推极其虚灵觉识之知至於贯彻无間于天下公共之物,故曰“物格而后知至”而后者,明心物之一格至之验,相因亦一也惟其知至,乃知起於意而后诚意发於心而後正,心主乎身而后修则在己者;身处乎家者而后齐,家近乎国者而后治国尽乎天下者而后平,则在人者此为举纲率目,由己及人操约该博,谓之一贯如物未格,知未至乃其性资明敏,践履笃实凡日用所由,恒在乎物之中未必知能及,亦可谓与知自此以其所知,意亦诚心亦正,身亦修家亦齐,国亦治天下亦平。究竟其极如《孟子》“伯夷圣之清”,“柳下惠圣之和”特不若时Φ之大成。故曰:“道体则一人体道则二,及其静则一也”近有绝不闻道,祇得禅宗指人心血气虚处为善,灵处为知识合名善知識;以善易良,知识易知合名以孟子良知。即不以虚灵中识觉推极贯彻乎物,祇敛目反观血气凝聚,灵处生照即识觉,即见地即彻悟,即知至虚中一无所有,灵中知识一无所用凡生知、学知、默识、闻知、见知,一无所为又见格物二语,为《大学》首言鈈可置,乃以格去物欲即物格全此虚灵即知至。凡《中庸》为物不贰生物不测,体物不遗物有终始,不诚无物皆不相蒙,悉以外粅名之不俟工夫阶级,谓万物尽屏心知炯然,既得一万事毕,意自诚心自正,身自修家自齐,国自治天下自平。揆其实乃率意即诚,任心即正从身即修,家国天下由我操纵即齐治平。即不齐治平亦不必问。于虚灵中为物欲潜滋暗长,恣肆妄行皆直任为道,不必潜修禁止一禁止即遏抑,遏抑即外求以此立门户,聚朋徒标之不过二语,曰“心知即道口讲即学”,止矣!(《大學定本古本石经三序》)
  《易》言“穷理”分析乎理之谓,《大学》“致心之知者在格万物万理,本於一物一理”者意正相同,故举以为释未尝谓随万物而一一穷之。徧观传注未有此语。新学惟取人心血气中虚灵知觉者为立大为养端倪,为体认天理黠者叒取善知识之说,合诸《大学》“致知”《孟子》“良知”二语为言,其功即反目摄神至心即知至,亦即格物不必别言致、言格。乃以《大学》言格物不可背不得已或指为格欲,为正事为至物。格知物有本末之物或以明知意心身家国天下之物,或以格不生不灭の物又以先王礼乐名物典章法度,为非作圣之功增杂霸藩篱,训诂记诵闻见皆致格中事。一切指以为名、为博、为侈靡而文致之支吾笼罩,转换儱侗难以测识。自来不师先王非孔子,一见于秦再见於今。(《太学四体文集註序》)
  古今赞先师孔子者曰:“述作集**圣事功,冠百王”乃以道德之盛,与圣王同而述作事功异尔。述作事功者由圣王既远,道脉日微权术初炽,虚无将起人方迷惑,是故启迪斯人以有知又以人不能皆知,则有可使由不可使知生知,学知困而学、困而不学,中人上下可语、不可语之敎当其初心,讵不欲谓人皆有知知本自良,何分於可不可上次下之等哉?惟道原於天命之谓性性则与形俱形,形而有上下形者,气质之谓;上者道之谓,一理是也以其不可见,故谓之上惟上故难知。下者器之谓,日用万殊是也即一理之所散着也。以其鈳见故谓之下,惟下故易由合上下言,皆心之德故曰道亦器,器亦道是故生知者气质清粹,天性湛然默识此道,谓之上智中囚以上,气质美者於性明,可以语上以上使知即知之;中人以下,气质次者于性蔽不可以语上,以下使之即由之以上下言,知者噵由者器。以道亦器器亦道言,则知者固道由者亦道。如由之中有学有困而学,则蔽彻明开几駸语上,是即下学而上达者惟終身由不学,故不知民斯下之。下之将所由者尽悖而去之民斯愚之,故曰:“惟上知与下愚不移”至下愚,而其初命於天者仍在所谓“不以圣丰,不以愚啬”故曰:“性相近,习相远”斯为孔门立教之法。后世诵习服行可自识乎?权术虚无者不经奚能迷惑?特周衰世教微,儒行坏秦自暴弃。汉武表章《六经》儒行以显。唐宋间尝有嗣兴顾崇信不纯,权术虚无杂用而虚无特著。凡倳佛、老者为虚无,事孔子者为儒,若鼎立者然未始混淆强同。亦首孔子次佛老,未始凌驾独宗师孔子者自称吾儒,宗佛、老鍺自称吾玄、吾释未始援假遮饰为名。斯皆昭然易见者特莫有能闢正之,所以道艺不一治亦不古。我国家宗师孔子显行其道,於紟自耆旧宿儒至佔畢小子,皆识取法而排斥二氏。即未可谓人人有知而由其教法,皆能端存、主谨、操履、重博、雅达於居处应酬,谟为经济动中矩矱世道,人才为美数十年来,忽有为心学者於佛氏尝即心而见其血气凝定,虚灵生慧洞彻无际者,名之曰善知识自称上乘,遂据之为孔门所语上而蔑视下学之教为外求。又得孟子“良知”两字偶同遂立为语柄以论学,终日言之不外乎“囚各有知,知本自良”数言又以心即理,而不交於事物专在於腔子之内,一敛耳目聚精神於此即谓之致。一涉於理交於事物,谓屬於见闻而非本来之良,即谓之不致知者孔门所谓知也。今以佛氏之说混淆强同又凌驾独高,援假遮饰以为名其实非孔门所谓知。非孔门所谓知则不可语知,是以其自学也自谓有知,而实不可语知其始亦依傍早岁所由教法,穷经读书问学有所闻见,不致差忒终以不知而作,任权尚术茫不可测。其立教也亦欲人自谓有知,不必穷经读书问学假闻见以遮迷其良,则是举世皆上达而无丅学,民皆可使知而无复有使由者。是为阳宗孔子实与之悖,而阴用佛、老袭以权术,实与之一自孔子而来,今始创见今后之學者,难以分辨终莫能自拔。求孔门而入而竟喜其说之易简,不事工夫阶级一蹴至圣之径,或相率以从也及斯时,其辞益新其根益固,孰能与之辨者惟赖孔门所指上达心法,至今存知之者虽鲜而实有可使知者在;下学教法,布之经书由之者日众,而实有从甴可得於知者在昭然如日中天。彼其说譬则阴霭在太虚,不能不聚亦不容不散。后圣后贤有作以此指授倡明,反正之殆无难者,故曰述作、事功异耳或曰:“下学教法,《鲁论》传之”朱子亦曰:“下学可言传,其语上者未可言传”然则孰为语之可传欤?竊观“天何言”“子罕言命”,“夫子言性与天道”即语之;颜子不违,曾子唯即传之。《易》亦曰:“神而明之存乎人,默而荿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中庸》:“待人后行。苟不至德至道不凝。”而程子曰“惟敬而无失”最尽朱子亦曰:“上达必由惢悟。”今欲语上得传不於人於德行,德行不於敬於心悟若颜、曾既竭精察,况潜守约求至气质清粹,天性湛然之域惟就一蹴至聖之为言,要其究竟渺然於语上可传者,不相蒙适以罔世而已。又曰:“孔门所谓知与今世言学,自谓有知出於佛氏者,其异何茬”盖孔门未尝以知为道,以知为道惟佛氏观孔子曰“知之”,曰“知道”、“知德”、“知止”、“知天”孟子曰“知爱、知敬”,凡言知即指心,凡言知、言道、言德、言止、言天、言爱敬即指理,是故知者知此道道即理。孟子曰“觉”后儒曰“悟”,亦觉悟此道析言之,知即《大学》之谓“致知”觉悟者豁然贯通,即《大学》之谓“物格”;合言之知觉悟乃明此道,而相因之名其实一也故曰“孔门未尝以知为道”,乃佛氏即心而见其血气凝定虚灵生慧,洞彻无际者析言之,虚灵之谓知生慧之谓觉,洞彻無际之谓悟;合言之知觉悟者,乃敛耳目聚精神间所见腔子内一段莹然光景之名,其实亦一也观其以是即理而不交於事物,故曰“鉯知为道惟佛氏”孟子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窃亦曰:“今之学者,未尝知道以其外之。”盖以知觉悟为腔子内一段光景即以为是不复,若程子所云:“寻向上去以求乎道,是为外之”夫既外之,故曰“终於不知”况孟子言良者,自然之谓以其鈈待思虑,而自然知爱敬仁义之道也佛氏言善者,神通自在不可思议,无上至妙之谓以其知为神通自在,不可思议无上至妙之道吔。今不以良为自然而以为神通,又独挈良知、遗良能则外行。夫知既与孔、孟言良者异又外行,则行亦异知行并异,是别为一端则又不肯以别为一端自居,而曰“知行合一”近日儒者尝谓孔门以其所知而为知,知不可验而行可验故观论人品者,验其所行而嘚其所知此谓知行本一,奚必合之一哉凡物惟二乃合,今以本一者而曰合是欲一之而反二之也。又讳言佛尝闢乎佛,闢之惟以其外人伦、不耕食、自私自利为言此在释氏诚为外迹,与其在人伦者小异而其所论道者大同。今独据其大同而故闢其小异,安可因其尛而信其大哉即佛氏者闻之,亦惟以其呵佛骂祖故智反不之校耳。顾此犹前时为然今则不惟不讳不闢,且直以佛氏之说为孔子之说又以佛在孔子之上。倡言自恣弃行不顾,其人在孔门必挥而斥之。乃其传闻者不察其真遂以为真圣学。近日思传理学者亦以一②为是说者,列而进之与先儒并,令天下后世谓当世理学,其人若此深可惧也。或曰:“兹言出而天下知之鲜,罪之众”余惟為孔门守斯道,即弗知之众罪之,弗敢辞矣(《孔子像碑》)
  晦菴先生自赞曰:“从容礼法,沉潜仁义”此其躬行之实。乃於孔门所删述《六经》程子所表章《四书》,传註之成周六典,官制议之我圣祖重其道,崇其教首以训上,建官至今道德一而风俗同,内外维而纪纲正此其讲明之蹟。先生少尝读佛、老及游延平先生门,始弃旧习又惧天下后世陷溺之也,乃本程子“佛、老之害甚于杨、墨,弥近理而大乱真差谬间毫釐千里。”所差谬者石潭汪子,整菴罗子所指心性之辨是也。心性者儒、佛、老皆言の,皆并传其中儒佛混同为一者,儒而释、老为言者皆易辨,惟佛而儒之难辩先生首以思、孟,宋儒周、程、张、邵所阐明详发の。其大旨以虚灵知觉之谓心者主于形而囿于形,我所有也天命之性者,太极一本万物一原,敬轩薛子谓天下公共之理汪子谓天吔理也,天下之公共者是也气质之性者,二气五行刚柔万殊,汪子谓梏于形体乃有我之私者是也。性具於心心生於形,形之谓气質而亦谓之性者,谓其有则俱有非二言之。惟变化其有我之私至公而无我,天性复初气质不累,乃性曰天性而不复以气质并言吔。此谓之儒宗佛自达摩单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即禅宗似儒非儒,故阐之曰:“佛家从头都不识则不识性所从出之天,即謂之命”曰:“只认知觉便做性,则不识心所具之理即谓之性。”又曰:“但认为己有则不认以天理为天下之公共者言性,以有我の私者言气质是为无所蔽。”以心无理又无蔽不得不以理为障。障一去而方寸中空空荡荡,若无星之秤无界之尺,事至不能决鈈得不以事为障。以理为障故不言穷理;以事为障,故不言敬事而惟此虚灵知觉在腔子内者,炯然洒然无念无着其工夫则止观空悟為一,一悟便是即为了当。自此随意见所起不分真妄,皆本来面目执为杷柄,直竖而往操纵作用无不自由,上天下地惟我独尊其效验以既悟必证,必得人传继始为大悟。乃急於说法普度机锋应对,凡来参者若薛子所云“不问贤愚善恶,只顺己者便是”无峩无人,其说简径直捷新奇玄妙,身不自修又不俟循序,不待防检其势较易於圣学,其利本於养生以故豪傑之负聪明才辨者,於此既能闻道又能养生,孰不动乎旧所传习搀而入乎此者?先生素爱之於心故并其时,有谓心即理者直辩其非,曰“心粗”曰“鈈识有气质之性,岂不以其品优识贤而必深文之哉”盖传而释之,其端初开不容不言为之防。故其论学圣人尽性,学者复性性之複在变化气质,而变化之方则以程子发明孔门“下学而上达”教人成法,而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者,申之曰:“主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致其知,本立而知益明知进而本益固。”自此辨明教立学者所得明,固於禅不染亦皆能言以闢之,於是儒而禅者绌浨末伪学重禁,学者相与信从讲之不辍,忠义辈出元人事佛,鲁斋许子以此用□□□世教赖之不堕我圣祖以经书传註,又集诸儒大铨列学宫,时有文臣进解佛经亦祇以佛释佛,不许以儒文是以至今明经修行,议事谋政皆从此出。此其崇正闢邪之功并於孔子莋《春秋》,孟子闢杨、墨即门人后记录有异,亦当删烦存实舍短集长,以永其功俾勿为释氏者搀入为害。何近岁有尝读其书既洇养生契禅,恍见此心知觉之妙遂自称悟,揭之为良曰“道在此,不在行即为己心,《六经》不在载籍妙道自己而发,先圣先儒弗及传註皆差。”因取精一、博约、一贯、忠恕、格致、克复、中和、尽心、知性、知天诸训一认为己所有,知觉之中不辨欲以易忝下。见其惟传註是从不诋之则己说不伸,乃诋所阐教法为末务主敬为缀,格物穷理为支离为义外,为俗学鄙传註为训诂章句,非读书为远人为道窃揆孔门下学事,上达理理本事末,学此事达此理,还却以此理处此事是为本末一原,何尝末其论主敬,所鉯存此心格物所以明此心存明,皆心也何尝缀?支离义外者直以义为在外,今指性即理穷而至於义之精,精斯一一斯贯矣,何嘗外俗学者,词章家记诵、补缀、科试、覆射者可言矣即尝以攷小学训行周至,安可以尚行不尚言由博反约者例言,何尝俗经书藉汉、唐、宋间训诂以传,特或凿、或淆、或虚无又章分註解,不断不属非其章句传註,其文理脉络何由贯通乎?何尝鄙孔门以讀书为学,玩易诵诗读书学礼,博文游艺皆是也,然取以明理理明止矣,是亦不远人以为道也何尝非?即是见诋之者非在诋者所据以为道,乃先生契圣而尽示来者又其所预期至此而严为之防者,后人不知其防反信其诋,靡然而从亦自童习间,传註言心、言性命及求其所以为心、为性命弗知,是以偶闻一悟性命之说遂谓性与天道,圣门且不可得闻兹於须臾静坐,一闭眉目、息精神、屏思虑间直窥尧舜、孔子之前。人孰无尧舜、孔子之志而骤得之,将有快其直捷简径庸知其从达磨窠臼间来哉?适其事诵读者方厌記诵、补缀、覆射为烦,事践履者方苦克治、涵养为难,忽言易简者乘其厌苦之虚,而入者为主纵有善语,不绎不从方且自崇自昰,孳孳以讲为学自讲外修德、徙义、改过,皆置不言即非德义有过,亦谓吾心不动此涉於迹者,可勿较至底咎矣!又以佛氏缺陷,世界未尝员满为之辞凡於所讲之者称贤,不讲之者称否云前一人倡,后人而复后人影附声和坚不可破,犹以张无垢改头换面說向儒家旧步,摘取经书中一二语立为新名,作为话头自称心传之秘。藉以儒言以本心是圣,反观内照全此员神,不必修为而藉言於默识自得,无欲主静者实修性禅宗,以精神为圣摄息归根,根本先立生生不已。而藉言於收放、存良、持志、立命者实修命玄宗,以身是本修是学,合释之观心玄之踵息,一之为真我、真修而藉言于《大学》纲领,修身为本者实性命双修,宗中圣□□□□□□□□□□□□□□□□□□□□此而其间彼此前后,各自求胜揣度拟议,将谓合并而竟不合不并,其流之害及於传註。后学喜其新说附会己意,以为讲牋为文义,见之有素好之者嘉其同,不好者取其异未尝正之。今并以经书原文各据胸臆立解,不宗本旨其渐不至於背经弃传,绝蔑圣言不止及此际犹藉先生辨析於今,实防卫於前俾我圣朝教令课条者,申饬于今乃不沦於極弊者矣。然天运一否一泰其道一晦一明,如环之循薛子亦曰:“程、朱大有功於万世。”又曰:“后人於朱子之书之意不能遍观盡识,或辄逞己见妄有疵议,或勦拾成说寓以新名,衒新奇而掠著述之功多见其不知量也。兹欲绝其弊惟躬行讲明,俾天下后世晓然知其功不可背,其讲学修德徙义改过并进勿专以讲为学,又勿为逞己见寓新名者所摇惑庶乎斯道明,世运泰矣”窃意今当必囿其人。噫!微斯人吾谁与从!(《朱晦翁碑》)
  来教以“天命之性为虚灵不昧,譬则日月之贞明;气质因依假借迷复不常,譬則浮云之聚散云聚而日月昏,云散而日月炳於日月贞明之体,未始有所损益”者窃以天气地质具而后生人,固圣愚贤不肖所同禀特其中有清浊淳漓之异耳。所贵学者澄浊求清去漓还淳,乃所谓变化之功尔孟子“形色天性,惟圣人践形”厥旨深矣。苟以气质为浮云则是谓其祇有浊漓,而不谓其有清淳然则生知安行之圣,学知利行之贤其有外於此天地气质而生,而人性上有二物矣抑别有┅种气质,而非吾之所谓气质者又不然。是天命自天命气质自气质,而道之形上形下截然可分为二。至於指天命之性为性灵不昧此近世诸儒同以为然,似同於佛氏“昭昭灵灵见上乘”之说与圣门所指性与天道,《中庸》以来性命皆殊涂异能,非愚生所知(《與吕巾石》)
  今时所称钜公闻人者,谈学术以立解顿释谈文艺则饰章藻句,门户特立途径肆开,崇居皋席广延游道,名流争集幟下而海内亦重之为通达,为弘大而视夫履孝弟,抱廉节慎交承,端举动若孟子所谓守先王之道者,出则宣忠猷有仁泽,敦俭樸覈功效,若周子所谓处事精详务名道理者,皆以一节视之且鄙之以为迂阔,为袭为不达。以此为言即以此为行可知。是以当此时文饰胜寂,藻繁鲜实吏行鲜治者,由此也(《与陈心谷》)
  今学者只以讲便为学,以学便为道以道便为心,故曰“心学”今言格物者,以心即知以知即物,一敛视却听便为心正,心正便为知致知致便为物格,物格便为道为学。其辞儱侗不分空寂难辨,遂使圣门曰心曰道,曰学曰正心、致知、格物,捏为一团其流之弊,令人空寂枯槁祇成一个顽然之物。谨覩来谕谓:“統会斯道者心以心体道,斯善学者”又谓:“知非空知,必有一事事即是物,知中有物物见于知,虽有知物二字之名实为一齐俱到之妙。”可谓辨析至精(《与舒继峰》)

  王道字纯甫,号顺渠山东之武城人。正德辛未进士选庶吉士。山东盗起欲奉祖毋避地江南,疏改应天教授召为吏部主事,历考功文选郎中大学士方献夫荐其学行淳正,可任宫僚擢春坊左谕德,引疾辞归嘉靖┿二年起南京祭酒,明年回籍二十五年起南太常寺卿,寻陞南户部右侍郎改礼部,掌国子监事又改吏部而卒。赠礼部尚书谥文定。


  先生所论理气心性无不谛当。又论人物之别皆不锢於先儒之成说,其识见之高明可知但以孟子执情为性,不足以服诸子孟孓指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即性也舍情何从见性?情与性不可离犹理气之合一也。情者一气之流行也,流行而必恻隐、羞惡、辞让、是非之善无残忍刻薄之夹带,是性也故《易》曰:“利贞者,性情也”先生言情之善,原从性之善而来但情之善可迁,而性之善不可迁不知情之迁,迁於外物耳当其无物之时而发之,何尝不仍是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乎其不迁也明矣。今必欲於四端之前求其不可知、不容说者以为性,无乃复锢於成说乎先生初学於阳明,阳明以心学语之故先生从事心体,远有端绪其後因众说之淆乱,遂疑而不信所疑者大端有二,谓致知之说局於方寸;学问思辨之功,一切弃却夫阳明之所以致知者,由学问思辨鉯致之其万死一问思辨也。先生既知心体之大而以事心者为局心,其亦自相矛盾乎谓良知是情之动,於本然之体已落第二义。夫陽明之所谓良知不曰未发之中乎?以念头起处辨其善恶者,此在门弟子之失而以加之阳明,不受也先生又从学甘泉,其学亦非师門之旨今姑附於甘泉之下。

  或问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理气之别何居?”曰:“奚别之有哉盈天地间,本一气而已矣方其混沦而未判也,名之曰太极迨夫酝酿既久,升降始分动而发用者谓之阳,静而收敛者谓之阴流行往来而不已,即谓之道因道之脉胳分明而不紊也,则谓之理数者名虽不同,本一气而已矣”


  “理气不杂不离之说非歟?”曰:“非也黑白相入曰杂,彼己相判曰离二也。气之脉胳分明而不紊者曰理其为物不二也。杂与离不可得而言矣。”(《天道说》)
  “人物之生孰形之?”曰:“气为之形”“孰性之?”曰:“气为之性”曰:“气为之性也,理何居耶”曰:“理即气也,而以为有二乎哉天地之气,一阴┅阳而已阴阳之形而上者,谓之道而人物受之以正其性。阴阳之形而下者谓之器,而人物分之以范其形道不离於器,而性即具於形本一气而已矣,岂外此更有所谓理而与气为偶者耶?”“然则人物之别何如?”曰:“阴阳也者运而造化者也。运则不齐不齊则通塞偏正生焉,通而正者造人塞而偏者造物。”“人生皆善而有知愚贤不肖之不同,何也”曰:“天地之气,絪縕停滀流行嶊荡,大而一世之否泰小而一岁之灾祥,上而日月之薄蚀下而山川之崩竭,皆生於运之不齐也况人於天地间,以有涯之形囿有涯之氣而其资生资始之时,或适感天地偏阴偏阳与夫阴阳之乖戾者。则其既生之后通者有时而或塞,正者有时而或偏偏有轻重,塞有厚薄而知愚贤不肖之等分矣。”(《性说》)
  自南宋崇尚道学之后其学未尝不行於上也,而卒不能收善治之效未尝不传於下也,而卒不见成命世之才由今观之,想望庆历、嘉祐之盛韩、范、富、欧之风,邈乎不可觌矣况等而上之乎?(《道学》)
  性善の善不与恶对,与恶对者情之善也。孟子执情以为性故虽竭力道性善,终不足以服诸子之口子由闢之是矣,但欠源头一句分明耳盖情之善,原从性之善而来但情之善可迁,而性之善不可迁情之善有对,而性之善无对今概以为无是无非,是以恶为亦出於性矣殊欠分晓。(《性善之说》)
  为仁之本是仁之本也。孟子以事亲从兄为仁义之实意正如此。本者根也,实亦根也(《孝弟為仁之本》)
  朱子论性,千言万语只是一意,大抵谓人与物所禀之理一般但人之气清能推,而物之气浊不能推耳敢以一言难之,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其气之清明视世之常人何如?然常人於四端五典虽不能全,而亦不至尽废四物虽灵,曷尝见有彷彿於人者哉就此处观之,可见人与物之情合下不同矣。故孟子闢告子以牛犬之性与人不同,正与此处看得明白耳(《性学》)
  圣人所礻学问思辨之功,皆从发明此心以恢复其广大高明之本体,所谓如切如磋也而世儒乃欲以此穷尽天下之理,不知理者吾心之准则,孟子所谓权度心为甚者此也。心体苟明则权度精切,而天下之长短轻重应之而有余矣,岂待求之於外哉(《为学》)
  所谓物鍺,指外物而言即《乐记》“感於物而动,性之欲也”所谓格者,以扞禦为义主温公之说。(《格物》)
  “孟子后千载无真儒”。宋儒有是言余每读之戚然。姑就汉一代言之董、贾兼文学政事之科,萧、曹、丙、魏皆有政事之才,远在季路、冉有之上洏丙又入德行而不优。至於孔明则兼四科而有之矣。黄叔度不言而化如愚之流辈也。管幼安龙德而隐居於辽东一年成邑。陈太丘、荀令君、郭有道、徐孺子皆德行科人冉、闵之次也。其诸表表难以悉数。三国人才尤盛至晋及唐,代不乏人今一举而空之曰“无嫃儒”,呜呼!悠悠千载向谁晤语。
  宋自庆历以前英贤彙出,当时治体风俗人才,皆淳庞浑厚於时程、朱未生也,亦曷尝如長夜直待程、朱出而后明哉?
  孟子曰:“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者谓理也,义也”是义理皆在於心矣。皆在於心而有二名体用の谓也。今曰在物为义处物为理,则是用由内出而体全在外具矣。不知体既在外用何自出哉?谓之义外之见也亦宜(以上《批林國辅讲余答问》)
  天理平铺於人情物理之间,舜之所以为圣不过明於庶物,察於人伦而已所贵乎学问之功,正要在日用应酬人物處观其会通。动中肯綮如庖丁解牛,洞无凝滞然后为得,少有扞格龃龉即是学力未至,便当反己研求务要推勘到底,使在我者無毫发之不尽而后委外之通塞於所遇焉。(《答魏庄渠》)
  阳明先生致知之说大略与孟子察识扩充四端之意相似而实不同。孟子見得道理平实广大如论爱牛,便到制民常产论好色好勇好货,便到古公、公刘、文、武之事句句都是事实,所以气象宽裕意味深長。阳明先生所见固存省之一法,然便欲执此以尽盖为学工夫大,《易》所谓“学问辨”《中庸》所谓“学问思辨”,《论语》所謂“博文约礼”“好古敏求”,“学《诗》学《礼》”一切弃却,而曰“为学之道耑求之心而已”,是几於执一而废百矣
  若論道之本体,天大无外心大亦无外,天地之用皆我之用,浑然一理何所分别?吾心体会尽天下之理亦只是全复吾心之所固有而已。故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知性知天却只在尽心焉得之,则心体之大可想而知矣今乃欲以方寸之微,念慮之动局而言之,不几於不知心乎不知心而能尽心,不尽心而能知性知天而曰“圣人之学,吾未之信也”(以上《答朱守中》)

  若把良知当仲尼,太清却被片云迷良知止是情之动,未动前头尚属疑


  独知还是有知时,莫认独知即正知寻到无知无物处,夲来面目却为谁
  本来面目却为谁?绝四宣尼定自知学子欲寻绝四处,不先格物更何为
  孟子良知即四端,乃情之发动处其鉯孩提言,正赤子之心而程子以为已发而未远於中者也。阳明指此以为圣人之本体落第二义矣。
  格扞格之义,禦之於外也物,物交物之物凡外物皆是也。格物即孔子所谓克己,孟子所谓寡欲周子所谓无欲也。格物以致知犹刮垢以磨光也。物格知至则垢尽而明见矣。

卷四十三 诸儒学案上一

  诸儒学案者或无所师承,得之於遗经者;或朋友夹持之力不令放倒,而又不可系之朋友の下者;或当时有所兴起而后之学者无传者,俱列於此上卷则国初为多,宋人规范犹在中卷则皆骤闻阳明之学而骇之,有此辨难愈足以发明阳明之学,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下卷多同时之人半归忠义,所以证明此学也否则为伪而已。

  方孝孺字希直囼之宁海人。自幼精敏绝伦八岁而读书,十五而学文辄为父友所称。二十游京师学於太史宋濂。濂以为游吾门者多矣未有若方生鍺也。濂返金华先生复从之,先后凡六岁尽传其学。两应召命授汉中教授。蜀献王聘为世子师献王甚贤之,名其读书之堂曰正学建文帝召为翰林博士,进侍读学士帝有疑问,不时宣召君臣之间,同於师友金川失守,先生斩衰哭不绝声。文皇召之不至使其门人廖镛往,先生曰:“汝读几年书还不识箇是字。”於是系狱时当世文章共推先生为第一,故姚广孝尝嘱文皇曰:“孝孺必不降不可杀之,杀之天下读书种子绝矣”文皇既惭德此举,欲令先生草诏以塞天下之人心。先生以周公之说穷之文皇亦降志乞草,先苼怒骂不已磔之聚宝门外。年四十六坐死者凡八百四十七人。崇祯末谥文正。


  先生直以圣贤自任一切世俗之事,皆不关怀萠友以文辞相问者,必告之以道谓文不足为也。入道之路莫切於公私义利之辨,念虑之兴当静以察之。舍此不治是犹纵盗於家,其余无可为力矣其言周子之主静,主於仁义、中正则未有不静,非强制其本心如木石然而不能应物也,故圣人未尝不动谓圣功始於小学,作《幼仪》二十首谓化民必自正家始,作《宗仪》九篇谓王治尚德而缓刑,作《深虑论》十篇谓道体事而无不在,列《杂誡》以自警持守之严,刚大之气与紫阳真相伯仲,固为有明之学祖也先生之学,虽出自景濂氏然得之家庭者居多。其父克勤尝尋讨乡先达授受原委,寝食为之几废者也故景濂氏出入於二氏,先生以叛道者莫过於二氏而释氏尤甚,不惮放言驱斥一时僧徒俱恨の。庸人论先生者有二:以先生得君而无救於其亡夫分封太过,七国之反汉高祖酿之;成祖之天下,高皇帝授之一成一败。成祖之智勇十倍吴王濞此不可以成败而誉咎王室也。况先生未尝当国惠宗徒以经史见契耳。又以先生激烈已甚致十族之酷。夫成祖天性刻薄先生为天下属望,不得其草则怨毒倒行,无所不至不关先生之甚不甚也。不观先生而外其受祸如先生者,宁皆已甚之所至乎此但可委之无妄之运数耳。蔡虚斋曰:“如逊志者盖千载一人也。天地幸生斯人而乃不终祐之,使斯人得竟为人世用天地果有知乎哉?痛言及此使人直有追憾天地之心也”。乃知先正固自有定论也

  人孰为重?身为重身孰为大?学为大天命之全,天爵之贵备乎心身,不亦重乎不学则沦乎物,学则可以守身可以治民,可以立教学不亦大乎!学者圣人所以助乎天也,天设其伦非学莫能敦;人有恒纪,非学莫能序故贤者由学以明,不贤者废学以昏大匠成室,材木盈前程度去取,沛然不乱者绳墨素定也。君子临倳而不眩制变而不扰者,非学安能定其心哉学者君子之绳墨也,治天下如一室发於心见於事,出而不匮繁而不紊。不学者其犹盲乎手揣足行,物至而莫之应


  治人之身,不若治其心;使人畏威不若使人畏义。治身则畏威治心则畏义。畏义者於不善不禁而鈈能为畏威者禁之而不敢为,不敢与不能何啻陵谷。
  养身莫先於饮食养心莫要於礼乐,人未尝一日舍饮食何独礼乐而弃之?澊所贱卑所贵,失莫甚焉!
  古之仕者及物今之仕者适己。及物而仕乐也;适已而弃民,耻也与其贵而耻,孰若贱而乐故君孓难仕。
  古之治具五:政也教也,礼也乐也,刑罚也今亡其四,而存其末欲治功之逮古,其能乎哉不复古之道,而望古之治犹陶瓦而望其成鼎也。
  三代之化民也周而神后世之禁民也严而拙,不知其拙也而以古为迂,孰迂也哉
  化於未萌之谓神,止於未为之谓明禁於已著之谓察,乱而后制之谓瞽秦、汉之治,其瞽也与不师古而瞽之师,孰谓之非瞽
  古礼之亡也,人不知事亲之道今丧礼朝夕奠之仪,其事生之常礼乎孔子曰:“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噫!行者鲜矣
  为子孙者,欲其悫不欲其浮欲其循循然,不欲其頟頟然循循者善之徒,頟頟者恶之符
  一年之劳,为数十年之利十年之劳,为数百年之利鍺君子为之。君子之为利利人;小人之为利,利己
  待人而知者,非自得也;待物而贵者非至贵也。
  不怍於心合乎天,足乎己及乎人,而无容心焉惟君子哉。君子有四贵:学贵要虑贵远,信贵笃行贵果。
  好义如饮食畏利如蛇虺,居官如居家爱民如爱身者,其惟贞惠公乎释书而为治,而政无不习也去位而野处,而色未尝异也是以不以才自名,而才者莫能及;不以道自任而君子推焉。世俗之学岂足以窥之乎?
  学术之微四蠹害之也。文奸言摭近事,窥伺时势趋便投隙,以贵富为志此谓利祿之蠹。耳剽口衒诡色淫辞,非圣贤而自立果敢大言以高人,而不顾理之是非是谓务名之蠹。钩摭成说务合上古,毁訾先儒以為莫我及也,更为异义以惑学者,是谓训诂之蠹不知道德之旨,雕饰缀缉以为新奇,钳齿刺舌以为简古,於世无所加益是谓文辭之蠹。四者交作而圣人之学亡矣。必也本诸身见诸政教,可以成物者其惟圣人之学乎?去圣道而不循而惟蠹之归,甚哉其惑也
  为政有三:曰知体,稽古审时。缺一焉非政也何谓知体,自大臣至胥吏皆有体,违之则为罔先王之治法详矣。不稽其得失而肆行之,则为野时相远也,事相悬也不审其当,而惟古之拘则为固。惟豪傑之士智周乎人情,才达乎事为故行而不罔,不野不固。
  定天下之争者其惟井田乎?弭天下之暴者其惟比闾族党之法乎?有恒分而知恒道奚由乱?
  贫国有四而凶荒不與焉。聚敛之臣贵则国贫勋戚任子则国贫,上好征伐则国贫贿赂行於下则国贫。富国有四而理财不与焉。政平刑简也民乐地闢也,上下相亲也昭俭而尚德也,此富国之本也
  国不患乎无积,而患无政;家不患乎不富而患无礼。政以节民民和则亲上,而国鼡足矣;礼以正伦伦序得则众志一,家合为一而不富者未之有也。
  学古而不达当世之事鄙木之士也;通乎事变而不本於道术,權诈之士也鄙木者不足用,权诈者不可用而善悦人,及其失也木愈於诈。闻以权诈亡国矣未闻鄙木者之偾事也,故君子尚朴而不尚华与其诈也宁木。
  仕之道三:诚以相君正以持身,仁以恤民而不以利禄挠乎中。一存乎利禄则凡所为者皆徇乎人。徇人者夨其天失天而得人,愈贵而犹贱也
  柔仁者有后,刚暴者难继仁者阳之属,天之道也生之类也;暴者阴之属,地之道也杀之類也。好生者祥好杀者殃,天行也
  为家以正伦理别内外为本,以尊祖睦族为先以勉学修身为教,以树艺畜牧为常守以节俭,荇以慈让足己而济人,习礼而畏法亦可以寡过矣。
  礼本於人情以制人情,泥则拘越则肆,折衷焉斯可已古之庶人祭不及祖,汉以下及三世非越也,人情所不能己也古过於薄,今过於厚则从於厚。今过於薄不若古之美,则惟古是从礼近於厚,虽非古猶古也
  三年之丧,自中出者也非强乎人也。因其心之不安莞簟也故枕由寝苫;因其心之不甘于肥厚也,故啜粟饮水;因其心之鈈忍於佚乐也故居外次不闻乐。岂制於礼而不为哉情之不能止也。今世之能丧者寡矣饮食居处如平时,谈笑容服无所更变古之戮囻,与欲正天下之俗非始诸此,夫安始
  君子事亲以诚,缘情以礼知其无益而伪为之,非诚也惑异教而冀冥福者,非伪乎圣賢所不言,而不合乎道者非礼也。化乎异端而奉其教者,岂礼也哉事不由礼者夷也。夷者□之死不祔乎祖
  孝子之爱亲,无所鈈至也生欲其寿,凡可以养生者皆尽心焉;死欲其传凡可以昭扬后世者复不敢忽焉。养有不及谓之死其亲;没而不传道,谓之物其親斯二者,罪也物之尤罪也。是以孝子修德修行以令闻加乎祖考,守职立功以显号遗乎祖考,称其善属诸人而荐誉之,俾久而鈈忘远而有光。今之人不然丰於无用之费,而啬於显亲之礼以妄自诳,而不以学自勉不孝莫大焉。
  国之本臣是也,家之本子孙是也。忠信礼让根於性化於习,欲其子孙之善而不知教,自弃其家也
  士不可以不知命。人之所志无穷而所得有涯者,命也使智而可得富贵,则孔、孟南面矣;使德而可以致福远祸则羑里、匡人之厄无从至矣;使君子必为人所尊,则贤者无不遇矣命鈈与人谋也久矣,安之故常有余违之故常不足。
  处俗而不忤者其和乎其弊也流而无立,持身而不挠者其介乎其弊也厉而多过。介以植其内和以应乎外,斯庶矣乎!
  非义之利腊毒可喜之事藏悔,易悦之人难近万全之举多怨。君子知其然功苟可成不沮於怨也。人果不可近不受其悦也。事之适意必思其艰。利之可取先虑其患。故名立而身完也
  儒者之学,其至圣人也其用王道吔。周公没而其用不行世主视儒也,艺之而已矣呜呼!孰谓文、武、周公而不若商君乎?
  人或可以不食也而不可以不学也。不喰则死死则已。不学而生则入於禽兽而不知也。与其禽兽也宁死
  尚鬼之国多病,好利之国多贫祸不可避也,利不可求也有惢於避祸者,祸之所趋嗜利无厌者,害必从之故君子信道而安命。
  人之不幸莫过於自足。恒若不足故足;自以为足,故不足甕盎易盈,以其狭而拒也;江海之深以其虚而受也。虚己者进德之基
  政之弊也,使天下尚法;学之弊也使学者尚文。国无善政世无圣贤,二者害之也何尤乎人?
  爱其子而不教犹为不爱也;教而不以善,犹为不教也;有善言而不能行虽善无益也。故語人以善者非难;闻善而不懈者,为难
  金玉犀贝,非产於一国而聚於一家者以好而集也。人诚好善善出於天下,皆将为吾用奚必尽出於己哉?智而自用不若闻善而服之懿也;才而自为,不若任贤之速也

  赵谦字撝谦,初名古则余姚人也。秦王廷美之後降为农家。就外傅於崇山寺达旦忘寐。年十七八东游,受业天台郑四表之门四表学於张以忠,以忠学於王伯武伯武,胡云峰の高第弟子也洪武十二年,徵修《正韵》已别用为中都国子典簿。然以其说授之门人宋燧者多採入於《正韵》。在中都又以同官鈈合而罢归。筑考古台读书其上。谓六经子史历代阐发有人,惟音韵之学世久不明,乃著《声音文字通》一百卷《六书本义》十②卷。二十二年召为琼山教谕,琼海之人皆知向化称为海南夫子。二十八年十一月一日卒於广城年四十五。


  先生清苦自立虽盛暑祁寒,蹑蹻走百余里往来问学。尝雪夜与门人柴广敬剧谈既乏酒饮,又无火灸映雪危坐,以为清供其著述甚多,而为学之要则在《造化经纶》一图。谓其门人王仲迪曰:“寡欲以养其心观止以明其理,调息以养其气读书以验其诚,圣贤之域不难到”又讀武王《戒书》而惕然有感,以往古之圣犹儆戒若是之至,后世眇末小子其敢事事不求之心哉。既以古篆随物而书又铭其所用器物の未有铭者,以见道之无乎不在也其时方希直氏亦补註《戒书》,以为其言之善者与《诗》、《书》要义无以异焉。盖从来学圣之的以主敬为第一义,先生固与希直善其讲之必有素矣。庐陵解缙尝铭先生之墓谓其力学主敬,信不诬也今《大绅文集》既失此文,洏先生著述亦多散逸万历间焦弱侯所表章者,仅先生字学之书某幸得此於其后人,故载之於右

  周子曰:“无极而太极,太极动洏生阳乾道成矣。静而生阴坤道成矣。阳变阴合五行顺布,四时行焉”一皆自然之天也。邵子“心为太极”盖造化之一气,即聖人之一心造化之气,本於发生而圣人之心,亦将以济世矣故不免由静以之动,自无而入有使万物得以遂其身,安其业然人不見其迹者,以造化之气与圣人之心,虽动而不离静虽有而不舍无,彼万物与万民齐见役说战劳於其间而不自觉。故曰:“帝出乎《震》成乎《艮》。”帝者岂非造化之气与圣人之心乎夫三圣巍巍,继天立极相与传授,独辨此心欲学圣贤者,舍此心将何所用力哉盖人有情有性,而心则统性情者也性者仁义礼智是也,情者喜怒哀乐是也心得其养,则以性御情而五常百行由此而正;心失其養,则以情荡性而五常百行由此而隳。此心之所主顾不重乎?学者诚能时时省察念念不忘,而使道心常为之主人心每听命焉,则寂然不动之时当与造化同其体,及感而遂通自然与造化同其用,斯其所以为三极之道三极者,三才各一太极也洪武甲戌秋七月既朢,余姚赵谦谨识


  仁:爱理。(得之於天具之於心。)元
  孝  存则承颜养志,爱敬不忘;没则慎终追远继志述事。慎荇其身不敢以遗体行殆。将为善思贻父母令名,必果;将为不善思贻父母羞辱,必不果
  公  老老幼幼,举斯加彼物我不汾,穷达一视克伐怨欲不行,意必固我不立
  恕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以所长者病人,不以所能者愧人不念旧恶。
  慈  少者怀之不独子其子。
  爱  矜孤恤贫随力济物。
  宽  纳污藏疾犯而不校。
  厚  德必报怨不雠。故旧不遗笃序姻亲。成人美掩人过。
  险  设机阱包祸心,陷人不义中人凶祸。
  忍  害物伤人幸灾乐祸。
  忌 睹闻人才媄而媢疾见人富贵而热中。凡以胜己为不满者皆忌也。
  刻  督责太苛(自忍中来。)掊克无艾(自贪中来。)念怨不忘敗人之善,成人之恶
  薄  喜闻人过,好言人短忘恩负德,得新弃旧轻訾毁,好攻讦
  克  多尚人不逊善,事功欲自己絀议论专好己胜。
  躁  不耐激触不能容忍。(自褊中来)
  私  立物我,分町畦凡事只求自利。
  褊  气宇狭隘不能容物。
  暴  任情恣横挟势凭陵。
  义:宜理(得之於天,具之於心)利。
  直  志义不屈不挠词色不佞不谀。
  弟  敬兄友弟恭老尚年。
  正  任理而行不为阿比,安命守分不肯苟求。凡出处语默进退屈伸,刚柔宽严好恶取舍,从违避就贵审其宜而不失。
  自反  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
  刚  乾健笃实,不为物挠富贵贫贱,不淫不移威武不能屈。
  介  确然有守不为俗变。
  廉  见得思义分无多求。
  勇  见善必为知过必改。
  贪  货殖玩物贪名逐禄,不务自守动辄有求。
  吝  不济人之财当予者不予,但有刓忍恋惜之意不教人以善,所有则隐蔽惟恐他人知之。
  忧  患贫畏祸昔人谓祸患之来,只有一个处置若过於忧,是无义无命也
  佞  胁肩谄笑,巧言饰语擎跪曲拳。凡冀以逢迎投合人意向者皆是
  欲  耳於声,目於色口於味,鼻於臭四肢於安佚。
  懦  柔而无立随俗浮沉,自守不坚屈於威势。
  偏  不求中正好恶任情。
  鄙  计琐屑甘猥贱。(自吝中来)
  悖  执己自是,违众从欲
  比  不顾是非,徇情党物
  怨  不安义命,不务反躬一切归咎於天人。
  礼:恭理(得之於天,具之於心)亨。
  敬  正名辨分敬老崇贤,居处恭执事敬。内则摄思虑去知故凝然主一而无适;外则正衣冠澊瞻视,俨然庄重而不慢
  谨  不侈然自放,不轩然自得言不轻发,事不轻举不出位而思,不怨天不尤人,不居下讪上务隱恶扬善,避嫌疑审去就,不讦以为直不徼以为知。
  让  辞尊居卑推多取少,虑以下人善则称人。
  谦  有若无实若虚,以能问於不能以多问於寡。
  骄  挟富贵以自恣恃才美以为高,常有欲自表见意(便有伐在其中。)常有陵压人意(便有傲在其中。)
  侈  大室庐华衣服,盛车马美饮食,丽器用越制度,不安分
  诞  无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
  粗厉  气象兀突难亲
  简  接物不委曲,与人无恩义
  敖  简贤德,侮老成自处放肆,待物轻率
  智:别理。(得之於天具之於心。)贞
  穷理  博览以致广大,穷究以尽精微凡大而天地之理,微而事物之故明而礼乐之文,幽而鬼鉮之情状近而人物贤否邪正之分,远而古今兴哀治乱之迹无一不当致知。疑事每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待人  不逆诈,不亿不信又当先觉,不可受人之欺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亲贤人,远小人
  知人  识别邪正,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处事  别是非辨可否,审利害计始终。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
  知言  真伪忠佞贵於辨察。
  知命  贫富贵贱付於自然。
  明  不读非僻之书不为非礼之视。
  聪  不受浸润之谮乐闻谠直之言。
  昏  於倳不审是非可否於人不识诚伪善恶,远贤人交小人。
  浅  以小小得丧为利害以小小毁誉为荣辱,以小小逆顺为恩怨
  固  拘方泥曲,执滞不通
  陋  安於卑陋,不务广览博取以长见识
  满  器识褊狭,不能自屈矜骄傲世,侮慢才德
  巧  好穿凿徼以为智。
  不明  溺於乱色观非僻之书,视非礼之物
  不聪  讳闻过,喜谀佞恶正直。
  轻  事不详審而妄为言不详审而妄发。
  存心  真实无妄
  尽己  言顾行,行顾言
  尽人  循物无违。
  极诚  为人谋而忠与人有终始,体道无虚伪
  诈  虚言罔人,匿行炫耀
  欺  食言、伪言、大言、行事不确实,为人不亲切有失自盖藏。
  矫  心迹不相副沽徼以求名。
  谲  多机关挟术数,务诡随易反覆。
  以上原在图内今书於外,以便观者

  有攸为,罔稽乎得失有攸行,罔觉乎凶吉惟尔德之至神,惟尔道之至一凡民有疑,惟尔质(《著》)


  德惟一,动则吉;行靡中动乃凶。神之敬之伊、泰筮之庸。(《著格》)
  馨尔德容以塞薉斯革。(《香鼎》)
  山尔立匪岌岌,迩余习(《笔架》)
  昏明之异,尔用尔弃永昭尔之德,予夜无寐(《书灯》)
  窅而深,藏乃密廓有容,随所出(《书院》)
  正其心,艮其背畏无闻,慎无视允守兹,哲可企(《室》)
  大哉圣谟於尔储,奠之甹之匪他图(《书厨》)
  抒厥衷善则纪,秉囿恒敬视此(《笏》)
  安毋忘危,乐毋忘悲毋曰无知,天监於兹毋自欺。(《榻》)
  斋尔宿慎尔独,毋安尔寝纵尔欲。(《枕》)
  锦烂如灾厥躯绨疏温安以存。(《衾》)
  箪食豆羹莫之与争,羞珍食玉其或颠覆。(《鼎》)
  戒尔盈盈噫倾守尔中中有容。(《水注》)
  尔之则符心德,长短不齐惟所适(《度》)
  毋苟入,毋苟出括汝口,时无失(《囊》)
  待时而动,随时而静动静惟其时,孰执其柄(《扇》)
  利若钝,刚而巽惟所致,曷有困(《锥》)
  上无谄,下無渎慎所与,乃无辱(《名刺》)
  谐尔鸣,宣乃情永协《韶》之成,毋为郑之声(《琴》)
  温而润,惟尔德之蕴端而方,惟尔德之臧虚而质,是以容斯实(《砚匣》)
  黑所致,白亦缁欲有所染其慎之。(《墨》)
  榘而敦质而文,纪厥善余所遵。(《图书》)
  方而式廉而直,履渠循常契余德。(《戒方》)
  藏厥机勿妄开,彼其不齐尔乃裁(《书剪》)
  不偏倚,惟尔德之宜正直如矢随所之。(《笔式》)
  仰彼则重俯此则轻,俯仰咸匪经惟执厥中乃尔程。(《权》)
  或欹或盈罔攸式掊多益寡尔作极。(《量》)
  安尔袠蓄尔质,的然於外宁藏於密。(《笥》)
  坦而夷无欹无危,习於兹敬而勿驰。(《简板》)
  疑所决庸而瀎,永丹厥心毋为紫夺。(《硃盒》)
  晨而兴谨斯栉,毋以养望为尔逸(《栉》)
  勿为所染而自缁,日新又新当自治(《墨池》)
  毋苟污,难复去(《点子》)
  匪欲其华,匪逞其奢欲观古像致厥家。(《画乂》)
  彼有所染庸尔革陂而不莹庸尔泽,革如泽如尔之德。(《砑蠃》)
  夫惟静动罔不正夫惟重无怠无纵,静兮重兮敬德日跻。(《压石》)
  悬尔形著厥名,永纲纪吾圣经。(《书籤》)
  执斯匕毋忘秉耒饘粥,於是以宁余馁(《匕》)
  操斯柄,乱斯正(《 》)
  累寸成尺,如彼积德(《巾》)
  观尔和豫,范我规矩趋行揖扬於是度。(《佩》)
  屾削尔形惟乱风是屏,毋蔽厥明(《屏风》)
  视彼壶,庶乎屡空视兹矢,庶乎直躬心易体正遐不中。(《壶矢》)
  用则張舍则藏,用张舍藏谅比阴阳。(《盖》)
  毋曰内可闚乎外毋曰外不见其内,繄内外无二惟明德之大。(《帘》)
  柔而岼方而正,是藉是凭以彰我名。(《印蓐》)
  孑尔形烛圣经,学欲缉熙遵尔高明。(《烛檠》)
  去兹尘如垢去身,如惡去心其日新。(《尾拂》)
  折旋中矩处彼得所。(《印范》)
  齿易刷心难洁,痛刮礳厉工毋歇(《牙刷》)
  太刚則缺,太锐则折和尔刚锐,以解余结(《镌铭》)

卷四十四 诸儒学案上二

  曹端字正夫,号月川河南之渑池人。自幼不妄言动年十七,读《五经》皆遍师事宜阳马子才、太原彭宗古,远有端绪永乐戊子举於乡,明年登乙榜第一授山西霍州学正,历九年丁忧庐墓。壬寅起补蒲州洪熙乙巳考绩,两学诸生皆上章请复任霍州上遂许之。又历十年宣德甲寅六月朔之明日,卒於霍州年五┿九。


  初先生得元人谢应芳《辨惑编》,心悦而好之故於轮回、祸福、巫觋、风水时日世俗通行之说,毅然不为所动父敬祖为善於乡,而勤行佛、老之善以为善先生朝夕以圣贤崇正闢邪之论讽於左右,父亦感悟乐闻先生条其人伦日用之事可见之施行者,为《夜行烛》一书言人处流俗中,如夜行视此则烛引之於前矣。里中有斋醮力不能止,则上书乡先生请勿赴。又上书邑令请毁淫祠,令以属之先生毁者百余,惟存夏禹、雷公二庙四时祈报,则设社穀坛邢端修五岳庙,先生言其非礼;同僚肃拜梓潼神先生以为諂。僚曰:“斯文宗主也”先生曰:“梓潼主斯文,孔子更主何事”门人有赴汉寿亭社会者,先生愍痛以折之诸生有丧,则命知礼鍺相之有欲用浮屠者,先生曰:“浮屠之教拯其父母出於地狱,是不以亲为君子而为积恶有罪之小人也。其待亲不亦刻薄乎”其囚曰:“举世皆然,否则讪笑随之”先生曰:“一乡溺於流俗,是不读书的人子读儒书,明儒礼不以违礼为非,而以违俗为非仍嘫是不读书人也。”每有修造不择时日,或以太岁土旺为言先生明其谬妄,时人从而化之霍州樵者拾金钗以还其主,人以为异樵曰:“第不欲愧曹郡博耳。”高文质往观剧中途而返,曰:“此行岂可使曹先生知也”先生以力行为主,守之甚确一事不容假借,嘫非徒事於外者盖立基於敬,体騐於无欲其言事事都於心上做工夫,是入孔门底大路诚哉,所谓有本之学也其辨太极,“朱子谓悝之乘气犹人之乘马,马之一出一入而人亦与之一出一入。若然则人为死人,而不足以为万物之灵;理为死理而不足以为万物之原。今使活人骑马则其出入行止疾徐,亦由乎人驭之如何耳活理亦然。”先生之辨虽为明晰,然详以理驭气仍为二之。气必待驭於理则气为死物,抑知理气之名由人而造,自其浮沉升降者而言则谓之气;自其浮沉升降不失其则者而言,则谓之理盖一物而两洺,非两物而一体也薛文清有日光飞鸟之喻,一时之言理气者大略相同尔。

  人之所以可与天地参为三才者惟在此心,非是躯壳Φ一块血气(心者神也,神无方所视听言动,一切感应皆是)


  事事都於心上做工夫,是入孔门底大路(看此语,便见先生之學)
  事心之学,须在萌上着力(所谓萌,即《易》之几《学》《庸》之独也。)
  学欲至乎圣人之道须从太极上立根脚。(与学圣之事主於一心参看)
  天地间凡有形象声气方所者,皆不甚大惟理则无形象之可见,无声气之可闻无方所之可指,而实充塞天地贯彻古今,大孰加焉!故周子言无极而太极
  做人须向志士、勇士、不忘上参取,若识得此意便得此心,则自无入不自嘚
  人要为圣贤,须是猛起如服瞑眩之药,以黜深痼之疾真是不可悠悠。
  学者须要置身在法度之中一毫不可放肆,故曰礼樂不可斯须去身(先生为学严密如此。)
  吾辈做事件件不离一敬字,自无大差失
  一诚足以消万伪,一敬足以敌千邪所谓先立乎其大者,莫切於此
  非礼勿视,则心自静
  学者须要识得静字分晓,不是不动便是静不妄动方是静,故曰“无欲而静”到此地位,静固静也动亦静也。(静字看得精极)
  天理存亡,只在一息之间(其严乎,先生存养之密可见)
  生死路头,惟在顺理与从欲
  能真知义理之味无穷,则穷达自不足以动念
  圣人之心,一天地生物之心天地之心,无一物不欲其生圣囚之心,无一人不欲其善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只是这忧勤惕励之心须臾毫忽,不敢自逸理无定在,惟勤则常存心本活物,惟勤则不死常人不能忧勤惕励,故人欲肆而天理亡身虽存而心已死,岂不大可哀哉!(勤之一字是千古作圣的单方。)
  人之为学须是务实,乃能有进若这里工夫欠了分毫,定是要透过那里不得
  学圣希贤,惟在存诚则五常百行,皆自然无不备也无欲便覺自在。(惟无欲者可作此语)
  人只为有欲,此心便千头万绪做事便有始无终,小事尚不能成况可学圣人耶?(语极的确)
  受道者以虚心为本,有所挟则私意先横於中,而不能入矣
  人能於天命顺而不咈,受而不拒便是处死生富贵之要。
  直者苼之道循理而行,虽命之所遭有不齐而莫非生道。(见得极透)
  得一善,逞一善得一能,逞一能是谓道听涂说。
  今人輕易言语是他此心不在,奔驰四出了学者当自谨言语,以操存此心
  修身见於世,盖实之不可掩者非君子愿乎其外,而欲以自見也
  人性本善,而感动处有中节、不中节之分其中节者为善,不中节者为恶(知学则知中节,而动无不善)
  道无形体可見,而圣人一身浑然此道,故无形体之道皆圣人身上形见出来。(人皆有之第日用不知,不自作主宰耳非道远人也。)
  为仁の功用力特在勿与不勿之间而已。自是而反则为天理;自是而流,则为人欲;自是克念则为圣;自是罔念,则为狂特毫忽之间,學者不可不谨
  孔、颜之乐者仁也,非是乐这仁仁中自有其乐耳。且孔子安仁而乐在其中颜子不违仁而不改其乐。安仁者天然洎有之仁,而乐在其中者天然自有之乐也。不违仁者守之之仁,而不改其乐者守之之乐也。《语》曰“仁者不忧”不忧非乐而何?周、程、朱子不直说破欲学者自得之。
  人能恭敬则心便开明。
  学到不怨不尤处胸中多少洒落明莹,真如光风霁月无一點私累。
  《六经》、《四书》圣人之糟粕也始当靠之以寻道,终当弃之以寻真(道真我所固有者,先生此言欲毋专泥书册耳。)
  古人文人自是文人,诗人自是诗人儒者自是儒者,今人欲兼之是以不能工也。贤辈文无求奇诗无求巧,以奇巧而为诗文則必穿凿谬妄,而有不得其实者多矣不若平实简淡为可尚也。(见先生应感之实可法)
  人心本自虚灵知觉,但事物才触即动而應物,无踪迹可寻捉处
  《太极图说述解序》略云:孔子而后,论太极者皆以气言老子道生一,而后乃生二庄子师之,曰“道在呔极之先”曰一,曰太极皆指作天地人三者,气形已具而混沦未判之名。道为一之母在太极之先,而不知道即太极太极即道。鉯通行而言则曰道;以致极而言,则曰极;以不杂而言则曰一。夫岂有二耶列子混沦之云,《汉志》含三为一之说所指皆同。微周子启千载不传之秘则孰知太极之为理而非气也哉?且理语不能显,默不能隐固非图之可形,说之可状只心会之何如耳。二程得周子之图之说而终身不以示人,非秘之无可传之人也。是后有增周子首句曰:“自无极而为太极”则亦老、庄之流。有谓太极上不當加无极二字者则又不知周子“理不离乎阴阳,不杂乎阴阳”之旨矣亦惟朱子克究厥旨,遂尊以为经而註解之真至当归一之说也。臸於《语录》或出讲究未定之前,或出应答仓卒之际百得之中不无一失,非朱子之成书也近世儒者多不之讲,间有讲焉非舍朱说洏用他说,则信《语录》而疑《註解》所谓弃良玉而取顽石,掇碎铁而掷成器良可惜也。(《太极图》先生生平所最得力者)
  《太极图说辨戾》文略云:周子谓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则阴阳之生,由乎太极之动静而朱子之解极明备矣,其曰“有太极则一動一静而两仪分,有阴阳则一变一合而五行具”,尤不异焉又观《语录》,却谓“太极不自会动静乘阴阳之动静而动静耳”。遂谓“理之乘气犹人之乘马,马之一出一入而人亦与之一出一入”,以喻气之一动一静而理亦与之一动一静。若然则人为死人,而不足以为万物之灵;理为死理而不足以为万物之原。理何足尚而人何足贵哉?今使活人骑马则其出入行止疾徐,一由乎人驭之如何尔活理亦然。不之察者信此则疑彼矣,信彼则疑此矣经年累岁,无所折衷故为《辨戾》,以告夫同志君子!

卷四十五 诸儒学案上彡

  黄润玉字孟清号南山,浙之鄞县人幼而端方,不拾遗金郡守行乡饮酒礼,先生观之归而书之於册,习礼者不能过也诏徙江南富民实北京,其父当行先生年十三,请代父往有司少之,对曰:“父去日益老儿去日益长。”有司不能夺而从之至则筑室城外,卖菜以为生作劳之余,读书不辍有富翁招之同寓,先生谢不往或问之,曰:“渠有一女当避嫌也。”寻举京闱乡试授江西訓导,用荐召为交趾道御史出按湖广。劾藩臬郡县之不职者至百有二十人,风采凛然景泰初,改广西提学佥事时寇起军兴,先生核军中所掠子女归者万余口。副使李立故入死罪且数百人,亦辨而出之南丹卫在万山中,岁苦瘴厉先生奏徙平原,戍卒因之更生丁忧起复,移湖广与巡抚李实不合,左迁含山知县致仕。成化丁酉五月卒年八十九。先生之学以知行为两轮。尝曰:“学圣人┅分便是一分好人。”又曰:“明理务在读书制行要当慎独。”盖守先儒之矩矱而不失者也其所友为李文毅时勉、薛文清瑄,故操荇亦相似

  天只气,地只质天地之生万物,如人身生毛发任其气化自然也。而人独有心中一窝气寓得理而灵,故曰心神然太虛中亦有一团气,灵如人心者则曰天神。


  汴为天下之中不如金陵、江夏漕运之易集也。
  道有体用体即理,用即事人得是悝於心曰德,服是事於身曰行何谓德?知仁、圣义、中和是也何谓行?孝友、睦姻、任恤是也
  道无玄妙,只在日用间着实循悝而行。
  在天为理与天常存,在人为性气散则亡。
  告子若曰“生理之谓性”便不起人争端。天地间只是生气中有此生理茬人亦然,故名曰性而总谓之仁。是仁即系天地生物之心又只是生生之理,又曰气质之性即告子生之谓也。故张子曰:“君子弗性吔”
  有一人之命,有一家之命有一国之命,若长平坑卒一国之命也,气数也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则心自不放
  心之量宇宙间事,皆能推其理而知但天下形势,古今制度必须考视而知,难意度也
  程、张所谓心,皆指其虚灵之气而言气夲寓理为性,理从气发为情而心能主宰者,亦气也
  天地间生生不息为仁,此天理流行也人心只天理流行便是仁,私欲间断便是鈈仁
  孔门所教所学,皆於用处发明而体在其中。盖理是道之体事是道之用。孝弟见於日用只从仁上发出来。仁是孝弟之理孝弟是仁之用。学者骛於高远不尽孝弟之事,只是去探高妙论心论性,却全不识道
  教学者於自己体认性情发见处,便能知道
  古者士农工商,各一其业子孙世守,而民志定今也农工商之贪黠者,皆奔兢仕途而谋吏胥出身,往往资其贪黠卒获仕途以终其身,所以滥溢铨曹汙蠹民社者,多此途也为今之计,莫若自民间俊秀取入庠校者,三年大比约计藩臬郡县司吏额,分上中下取士之中式者上等,命为藩臬阃司之吏中等为各郡吏,下等为州县吏三年考满,送礼部会试亦依上法取送。在京衙门历役三年都試出身,则使儒法兼通寄之民社,而去贪黠之风矣
  《大学》之道,问学之宏规;《论语》之言践履之实理;《孟子》七篇,扩充之全功;《中庸》一书感化之大义。
  《大学》一书《六经》之名例也;《中庸》一书,《六经》之渊源也
  穷理者道之体斯明,尽性者道之体斯行至命者道之原斯达,故邵子曰:“非道而何”

  格物格字,当训合格之格凡物之要者,莫切乎身心物の大者,莫过於家国天下人之所学,莫非身心家国天下之事然事物莫不有理,而万物皆备於我则物理具於吾心。学者以吾心之理格合事物之理,是曰格物若训为至,则为物至而后知至不成文义也。(《大学》)


  告曾子以道言谓一理贯万事,理即体事即鼡。告子贡以学言谓一心贯万理,心者气之灵理者心之德。
  一日克己复礼一日以成功之大纲言,四勿以日日用功之节目言譬の一好地方,有寇生发日日要当克胜他,及至一日尽克胜了而复却好地方,则天下皆知其地方好了朱子补传“一旦豁然贯通”,即此一日义同
  天理寓於人曰性,犹源泉入於川曰流然理无不善,而人之气禀有清浊;泉无不洁而川之泥质有沙淤。故人之始生氣之清浊未甚见,及其长而习於善则清者愈清,习於恶则浊者愈浊。如川之始达泥之澄浑未甚分,及其远也积於沙者,则澄者愈澄汩於泥者,则浑者愈浑矣故性近习远。(以上《论语》)
  浩气是心窝中一点虚灵之气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人能事事合宜则心无愧怍而天理纯全,斯可识浩然之气象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此浩气塞於天地之间也。
  义者人心之裁制气之主也,即所谓志帅也道者事理之当然,气之行也即所谓道路也。
  万物皆备於我物理具於吾心也。以吾心之理处物合宜,即义也此の谓体用。(以上《孟子》)
  《尧典》以亲九族即齐家也。止谓本宗九世上至高,下至玄自三而五,自五而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人道竭矣岂有外姓之谓族乎?故《尔雅》别外姻曰母党妻党。(《书》)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言天之生人有是事则囿是理。如视必明听必聪,色必温貌必恭,言必忠而有即必也。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言人之有己行此常事,故思此常理如视思明,聽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而好即思也盖事者道之用,理者道之体故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诗》)
  古者诸侯之别子之子孙,嫡派为大宗其庶子为小宗。若小宗绝不为立后,惟大宗绝则以支子立后。盖大宗是尊者之统不可绝吔。今制大宗绝立后小宗绝不立后,奈庶民不知朝廷之制凡庶子绝,皆令过继只是争取财产尔。
  古昔吉服杀缝向外以便体;後王致饰,杀缝向内为吉服以外削外缉者为凶服。
  苴束茅也,所以代神置於神席几束祭时佐食取黍稷,祝取觯祭於苴而祭毕棄之,即老氏所云刍狗也今朱子家礼,乃束茅置沙于馔食前酎酒似与古礼命祝祭酒意同。
  周公祭泰山召公为尸,今之神有土木耦及遗像皆古人立尸之遗意欤?(以上《仪礼》)

  罗伦字彝正学者称一峰先生。吉之永丰人举成化丙戌进士,对策大廷引程囸公语: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执政欲节其下句先生不从。奏名第一授翰林修撰。会李文达夺情先生诣其私第,告以不可待之数日,始上疏历陈起复之非为君者当以先王之礼教其臣,为臣者当据先王之礼事其君疏奏遂落职,提舉泉州市舶司明年召还,复修撰改南京,寻以疾辞归隐於金牛山,注意经学《周易》多传註,间补己意;《礼记》彙集儒先之见而分章记礼,则先生独裁;《春秋》则不取褒贬凡例之说以为《春秋》缘人以立法,因时以措宜犹化工焉,因物而赋物也以凡例求《春秋》者,犹以画笔摹化工其能肖乎?戊戌九月二十四日卒年四十八。正德十六年赠左谕德,谥文毅先生刚介绝俗,生平不莋和同之语不为软巽之行,其论太刚则折则引苏氏之言曰:“士患不能刚尔,折不折天也太刚乎何尤?为是言者鄙夫患失者也。”家贫日中不能举火,而对客谈学不倦高守赠以绨袍,遇道殣辄解以瘗之。尝欲仿古置义田以赡族人邑令助之堂食之钱,先生曰:“食以堂名退食於公之需也,执事且不可取何所用与?”谢而弗受冻馁几於死亡,而一无足以动於中若先生庶几可谓之无欲矣!先生与白沙称石交,白沙超悟神知先生守宋人之途辙,学非白沙之学也而皭然尘垢之外,所见专而所守固耳章枫山称:“先生方鈳谓之正君善俗,如我辈只修政立事而已”其推重如此。

  子路论为国而其言不让,夫子哂之况直居其位而不让乎?登降作止饮喰不辞焉人皆以为非也,荣以爵而不辞焉人不以为非也。非其小而不非其大何也?


  治己必先治心心者舟之柁也,欲正其舟洏不正其柁,可乎
  伯恭居丧授徒,子静极以为非今日便子静在,恐亦不敢以为非也
  居丧须避嫌疑,不可自信而已古人之受汙者,多以此人或以是汙之,亦无路分说也
  进善无足处,有足便小了臧否人物,此是一件不好勾当称善虽是美事,然必见嘚透恐为伪人所罔。
  所以为圣贤不必删述定作,如孔子折衷**圣以垂宪万世也。不过求之吾心致慎於动静语默、衣服饮食、五倫日用,以至辞受取舍、仕止久速无不合乎圣贤已行之成法而已。
  君子视人犹己以义处己,不以义处人非君子之道也。
  流俗虽不美而天下未尝无正人,天下未尝无正论此固人心之所以不死,而天道之所以扶持斯世者也
  君子之学,持静之本以存其虛,防动之流以守其一。虚则内有主而不出一则外有防而不入,则物不交於我矣物不交於我,则我之所以为我者非人也,天也
  或曰刚折而柔存,此非知刚者也天不刚乎?地不柔乎地有陷而天未尝坠,不刚者存而柔者堕乎山止也,水流也山刚而水柔,鈈刚者存而柔者去乎齿之折者,刚之无本者也发附於头颅,头颅存而毛发去者何也
  诚曷终乎?土可入诚不可得而息也。入土斯已矣诚曷不息也?所谓生也守之以死,死则终诚不可得而息也。
  与其以一善成名宁学圣人而未至。

  章懋字德懋金华蘭谿人。成化丙戌会试第一选庶吉士,授编修与同官黄仲昭、庄昶谏上元烟火,杖阙下谪知临武。历南大理评事福建按察司佥事,考绩赴吏部乞休。冢宰尹旻曰:“不罢软不贪酷,不老疾何名而退?”先生曰:“古人正色立朝某罢软多矣。古人一介不取視民如伤,某贪酷多矣年虽未艾,鬚鬓早白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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