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我和你人海茫茫邂逅哪里有我自己的缘

& 曾经年少的初恋,涩涩的让人心痛,千山万水,茫茫人海,据说每个人都会有缘遇见自己的真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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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年少的初恋,涩涩的让人心痛,千山万水,茫茫人海,据说每个人都会有缘遇见自己的真爱。完结
《千山万水人海中》
作者:雪影霜魂(出书版完结)
  千山万水,茫茫人海,据说每个人都会有缘遇见自己的真爱。
  千山万水人海中,你曾经遇见过谁?谁曾经爱上过你?是否、计划过要相守一生?最后,是心愿得偿?还是,心事成灰?
  时光水逝山沉,
  最爱的人……
  最难忘的事……
  最甜蜜的一刻……
  最痛苦的记忆……
  很多很多的往事,你是否已经遗忘在长长的时空里?是否沉默着不愿再诉说也不愿再想起?是否希望时间如浪潮,终将带走记忆沙滩上所有深深浅浅的痕迹?又抑或,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忘记。静夜灯影中,常常将一个从不在人前提及的人在心头默默地想起?车海人流的街头,会为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而驻足张望?某段音乐,某本书,往往能不经意间触动你隐藏在心底最深的记忆?
  如果你曾经深爱过,也曾经被人深爱过,深深地懂得爱情的咸与蜜、酸与涩,那么你会懂得我所叙述的这个故事。那段纯白岁月里,曾经全心全意、如火如荼的爱……
  击败九夜茴超越《匆匆那年》的青春纪实小说,20家顶级网站联手推荐5000万点击,突破记录的史上最震撼人心的80后青春爱情往事。读到第几行时,你开始回忆自己的匆匆那年?刘若英感动推荐:千山万水人海中,听说,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雪影霜魂——剪雪为影,裁霜为魂。  从小至爱阅读、不可一日无书。“读书破万卷”后,想试试是否能“不笔如有神”?  代表作:《千山万水人少海中》《冬暖花会开》《我的活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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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日,加拿大多伦多,凌晨时分,苏一正在沉睡中。  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山在崩地在裂,一幢幢高楼摇摇而坠,轰然塌成满地瓦砾,灰尘像蘑菇云般高高腾起。处处都是断垣残壁,所有人都血肉横飞……从噩梦中惊醒,她一身冷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过了好久好久,才平静下来重新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苏一听到程实在外面拍门叫她。睁眼一看,天色是十分新鲜的明亮。他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去开门,她十分不解:“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他神色紧张:“苏一,刚得到消息,四川发生了7.8级特大地震。”  她愣了一下,犹疑是幻听:“你说什么?”  “我说四川发生了特大地震,就是几个小时之前。赶快打电话回家,看你家里人有没有事?”  特大地震——苏一机伶伶地打个寒战,彻底从半梦半醒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的家就在四川南充,如果父母在地震中有什么意外……她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大惊失色地扑到电话机旁给家里打越洋长途,拿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  家里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当时是多伦多时间5月12日早上七点多,而国内的时间是同一天的晚上七点多。距地震已经过去4个多小时了,电话响了又响,响了又响,却始终无人应答。打父亲的手机,也一直是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苏一的手越抖越厉害,各种令人恐惧不安的猜测在脑海中反复闪现。程实在一旁打开手提电脑上网查新闻,他调出一张中国地图仔细研究片刻,然后竭力安慰苏一:“别着急别着急,这次地震的震中是汶川,南充离汶川相距两三百公里。即使波及到了,也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网络上的消息是震中汶川还进不去,不知具体灾情如何。而目前毗邻的县市中都江堰市受灾很严重,现在救灾部队都正往那里赶。”  都江堰,这亦是苏一熟悉的城市。心中一动,一个极力想要忘却的名字,在记忆深河里游鱼般浅浅浮上。三年前,在一个暮春初夏时节的五月,她曾和他前往都江堰一游。在那爬过玉垒山,拜过二王庙,走过安澜索桥……如今那里怎么样了?是否,满目疮痍?  “现在都江堰的具体受灾情况如何还不知道,网上都在报道抢救学生的新闻。都江堰一所倒塌的学校里,已经挖出几十个遇难的学生遗体来了。真可怜啊!”  程实这么个大男生都对着电脑叹息不已,而苏一看了几眼新闻后,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整个早晨,苏一都在守着电话不停地重拨。完全变成了一种机械性的动作,是心怀侥幸与希望的坚持。而等到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时,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爸,你们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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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我们没事,我和你妈都很好。”  “那为什么一直没人接电话?”  苏爸爸的声音透着心有余悸:“地震了,房子突然摇晃起来。柜子上的东西哗哗地往下落。我和你妈赶紧一起跑下楼去。余震不断,一直不敢回家呀!今晚要露宿在外面的街心广场了,爸是回来拿凉席铺盖的。”  “你们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犹豫了一下,苏一还是问出来,“爸,钟叔叔和小汪阿姨他们也没事吧?”  “老钟他们两口子倒是没事,就是钟国他……”苏爸爸似乎完全是脱口而出,突然间顿住了,似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女儿。  钟国——苏一还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对这个名字无动于衷,可是听到父亲这样吞吞吐吐的语气,心却陡然一紧:“爸,钟国他怎么了?”  钟国在北京工作,这次地震再如何强度□及广,震到北京也已是强驽之末,跟他不会扯上关系吧?  苏爸爸长长叹口气:“钟国前两天刚好去了都江堰。地震发生后,老钟打他手机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也不知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有消息说都江堰受灾很严重,他妈妈担心得直掉眼泪,但愿他运气好不会出什么事。”  钟国,他去了都江堰?苏一转头一瞥手提电脑上关于都江堰灾情严重的报道,心顿时紧缩成一团。  “房子又在摇了,苏一,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下楼。”  “好,爸您快走。路上小心点,别摔了。”  挂了电话后,苏一一颗悬着的心并未放回原处。父母虽然安然无恙,可是钟国——他居然在都江堰。记忆深处,有一句话翩翩如鸟飞出来:“苏一,都江堰算是我们的爱情圣地呢。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朝圣’一次好不好?”  当时,她是怀着多么甜蜜的心情答应了他。可是不待来年春暮,他们就已经分手了。然后她去国万里,和程实一起留学加拿大。一别经年,杳杳音尘都绝。都江堰这座城市连同钟国的名字,一起刻意地在记忆里淡忘。却没有想到,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灾难,曾经爱过的人,曾经代表过爱情的城,竟以如此令她锥心痛楚的方式重新闪回心头……  眼泪不由自主就淌下来,程实默默地递纸巾给她。她没有接,只顾盯着电脑查看关于都江堰的灾情报道。那些房倾屋塌处处废墟的图片,让她的泪水流得更急:钟国,你为什么还会去都江堰?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泪眼朦胧中,往事一幕幕历历如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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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冤家    苏一最早听到‘冤家’这个词,是在大概五六岁的年纪,听对门邻家的小汪阿姨说的。  小汪阿姨是钟国的妈妈。每次苏一和钟国在楼下大院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她总是又笑又骂地说上这么一句:“这俩孩子,凑一起就打架,真是一对冤家。”  有好事的人便在一旁打趣:“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时苏一年纪小,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得有个‘冤’字,根据电视剧的启蒙,联想到的意思是冤仇、仇人。小小的心里深以为然,没错,钟国就是她的仇人。  和她同岁的钟国,却在院里的孩子群中被当成“神人”。因为他的名字往往会很神气地出现在电视电台里,经常有播道“钟国”如何如何的新闻消息。感觉他小小年纪就干了很多大事,像看英雄般地看待他。  只有苏一知道此“钟国”非彼“钟国”,因为她向父亲求证过:“爸爸,电视上说长城是钟国最伟大的建筑物,那么长的长城钟国他一个人是怎么建的?”  苏一的爸爸笑了老半天后,才详细对女儿解释了此“钟国”非彼“钟国”。最后他不无感慨:“瞧瞧钟健这家伙给他儿子起的这名字,真是占便宜呀。”  苏一的妈妈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去幼儿园接孩子。人家阿姨一口一个‘钟(中)国的爸爸’‘钟(中)国的妈妈’,人人都回过头来看是何方神圣。”  苏一的爸爸和钟国的爸爸在同一家事业单位工作,住的也是同一个家属院。苏一和钟国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却没有两小无嫌猜。恰恰相反,他们俩有嫌猜得很,是一对小冤家。  家属大院里的孩子多。在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堆里,苏一是“倚天一出,谁与争锋”的女王。在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群中,钟国是“宝刀屠龙,号令群雄”的霸主。俗话说得好,一山难容二虎。这两个孩子王率领各自的人马在院子里玩,“抢码头争地盘”那是常有的事。谁让家属院中可以玩的空地就是四栋楼中间的那么一块,女孩子占在那里跳房子跳橡皮筋什么的,男孩子就没办法玩打战冲锋陷阵的游戏。  钟国为了拿下这块空地的控制权,带着一群人马斗志昂扬地向小女孩们发起了进攻。苏一毫不胆怯地率麾下女将们应战。  可惜苏一虽然小小年纪就有穆桂英挂帅出征之将才,但她手下的一群女娃娃却不争气。被男孩子几把泥团砸在身上,痛还在其次,看到弄脏了漂亮的花裙子就一个个都哇哇大哭起来。抹眼淌泪地当了逃兵。最后只剩下苏一一个光杆司令,糊了一头一脸一身的泥巴。没办法,谁让只剩她一个攻击目标了呢。&用户签名想要小说TXT下载,请到我19楼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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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钟国大获全胜,苏一惨败而归。回到家还被妈妈打:“你还像个女孩子吗?脏得像个泥猴似的回来。”  苏一因为太顽皮,常常被妈妈打。这一次打得特别疼,因为衣服太脏了很难洗干净。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顿条帚,这顿打自然要算在钟国的头上。  梁子就此结下了,苏一和钟国从此成了一对小冤家。  冤家路窄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说,那真是再恰当不过。同一个家属院,又是同一栋3号楼,还是同一层两对门。整日里进进出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苏一只要一看到钟国就拿眼睛横他,一个接一个地砸白眼。  至于打架,那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都是苏一和钟国的单打独斗。她的“女兵们”都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打架这个事情上,女孩子远不是男孩子的对手,没必要拿鸡蛋碰石头。可是苏一偏偏不,她不打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们玩得好好的,你钟国带着人一来我们就得让?  院子里便经常有这对小冤家上演的战斗场面。别看打起群架来,钟国指挥人马三下两下就能轰走那些小女孩子们。单独和苏一打,他却很难搞得定她。她会抓会咬会掐会踢……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有一次打狠了,钟国被她一口几乎咬掉了胳膊上一块肉,痛得‘统领群雄’的小霸主都流下了英雄泪。气极之下,他硬生生拔下苏一的一绺头发,头皮顿时往外渗血。她尖厉的哭声震动了整个家属院。  这次的两败俱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被各自的父母约束着不准去楼下院子里玩,以免再惹事生非。  开始上小学了,苏一的妈妈为了消除女儿一身的野性,除了正式的课程学习外,还把她送去兴趣班学书法。钟国的爸爸则把他送去学象棋。两家家长都极力把孩子往斯文高雅的方面培养,不希望他们将来成为只会碴架的街头小混混。  苏一从此不自由了,每天从学校回来,就被妈妈关在房里练书法。她抗争过,却抗不过妈妈的条帚。眼泪汪汪地临着字帖,耳朵却高高竖着听楼下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的声音。她家在二楼,听得一清二楚。王国美和周萌萌在踢毽子;谭燕和李洁、刘小慧在跳橡皮筋;还有……一群小女孩们玩得兴高采烈,她好想也出去一起玩。  突然间欢笑声变成了尖叫声,尖叫声中王国美的哭声拔得格外高格外响。苏一毛笔一扔,跑到阳台上去一看,原来是钟国拿着一把弹弓下了楼,朝着正在院子里玩的女孩子们打上几发自制的纸子弹。王国美额头上着了他一记,当下吃痛不过,哭得惊天动地。  院子两旁四栋楼的阳台上,纷纷有家长走出来看是不是自家的孩子在哭。王国美的妈妈一瞧,马上问:“怎么回事?国美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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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美只顾哭,周萌萌在楼下扬着嗓子答:“阿姨,钟国打你们家美国了。”  她一时口误,把国美的名字都说颠倒了。阳台上的人们都哄的一声笑开了,家属院留下了一个‘中国打美国’的笑话。一把弹弓缔造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钟国,成了全院众所周知的‘甲级战犯’。  王国美的妈妈带着额头红肿了一块的女儿,气呼呼地去钟家告状。钟国被他爸爸往死里痛揍了一顿,因为差一点就打中王国美的眼睛。这实在是太危险的游戏,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人家的终身残废。  听到隔壁阳台上,钟国被他爸爸打得鬼哭狼嚎的声音,苏一心里那个痛快呀!打得好,还要打。  钟国这小子皮厚实,挨了一顿暴打,没两天就搁脑后去了。照样出来惹事生非。弹弓被爸爸没收了,就拿上一把水枪冲到楼下去。威风凛凛地持枪在手,对着正在玩的女孩子们横扫一气。扫得她们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地盘就能腾出来让给男孩子们玩了。  钟国成了家属院一群小女孩眼中的‘头号恐怖分子’。后来只要他一下楼,甭管手里有没有拿‘杀伤性武器’,她们都闻风而逃。苏一气不过昔日部下的不战而降,也缠着爸爸买了一把水枪给她。汲满她学书法的墨汁,躲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对着楼下的钟国放冷枪。滋他一身黑墨汁,然后跑回房里去偷着乐。  才刚乐上,就听到啪的一声,有石头砸进阳台来,伴着钟国气冲冲的声音:“苏一,你出来。我知道是你干的。”  苏一人小鬼大,自然不会出去挨他的乱石飞掷。可惜她是活的,她家的阳台却是死的。跑不了也躲不了,最终有块石头扔进阳台后,还砸上了阳台内侧与室内相连的窗户,窗玻璃应声而碎。惊动了苏妈妈进来查看究竟,发现苏一不但没有在房中认真练书法,还把一瓶墨汁全部灌进了水枪里,又跟楼下的钟国打上了。气得她拎了条帚来打女儿的屁股:“你喜欢打架是吧?我陪你打。”  没见过这么喜欢打架生事的女孩子,现在不赶紧纠正过来,将来长大了还了得?苏妈妈本着强烈的责任心修理女儿。  钟国也被他爸爸抓回家里去暴打了一顿,因为他砸坏了苏家的玻璃。若不是房里的苏一离得远,玻璃碎片差一点吻上她的脸。太危险了,实在太危险了,连钟健都觉得他这个儿子是个‘恐怖分子’,老是搞出‘恐怖事件’来。三岁看七十,这小子这股子蛮劲,不狠狠打下去,将来只怕要到监狱里去看他。钟爸爸也本着强烈的责任心管教儿子。  苏妈妈和钟爸爸分别打完孩子后,还觉得教育得不够深记刻。一人给他们一块搓衣板,让他们自己上阳台上跪着去,好好反省反省。七岁的苏一和七岁的钟国,各自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地跪在自家阳台上。眼睛一斜,就能透过疏疏的阳台栏杆看到对方的熊样。彼此恨恨地扔个白眼,脖子一拧扭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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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学期间,他们没少一起沦落在阳台上跪搓衣板。回忆自己的童年时代,苏一印象最深的就是和钟国大大小小的“战争”,还有阳台上的搓衣板。  直到两个孩子都上初中以后,这种情况才渐渐改善。钟国依然调皮捣蛋,性子野得像匹小马驹。而苏一开始慢慢转性了,用苏妈妈的话来说,开始有女孩子的样子了。  苏一之所以渐渐有了女孩子的样子,是因为她开始大量阅读言情小说。琼瑶、席娟、于晴……台湾言情作者各种版本的爱情小说大量流入校园,几乎每个女中学生人手一本,上课都偷着看。  一个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看得苏一如痴如醉。十二三岁的少女,不仅身体开始发育如初春时节的杨柳,日胜一日的窈窕婀娜。朦胧的情愫也开始抽枝发芽,脑子里做起了玫瑰色的梦。她被爱情小说打动的心变得细腻起来。经年的短发不再剪,开始努力留长发,还要求妈妈给她买衣服时只买白颜色。有意无意地,向书中那些长发飘飘白衣飘飘的女主角靠拢。  可惜在她的生活圈中,没有可以向书中男主角靠拢的人物。十二三岁的女孩已经发育得亭亭玉立,情思萌动了;十二三岁的男孩却还是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他们多半不爱搭理女生,热衷于三五成群地去操场疯。上课时一个个疯得灰头土脸地回教室。苏一看不上班上任何一个男生。这也难免,现实中毛毛燥燥的小男生,哪能比得上书中那些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式男人呢?  言情小说不仅启蒙了少女苏一的爱情意识,还启蒙了她的性知识。  那时候的言情小说比较含蓄,在两性关系上基本都是点到即止。让年少无知的苏一,看得既脸红心跳又懵懵懂懂。没人的时候,她和同桌兼好友邵薇薇,经常一起讨论书中那些令她们好奇不已的文字。  《上错花轿嫁对郎》这本书中,李玉湖和齐天磊的洞房花烛夜,她喝醉了酒怎么都不肯脱鞋子,说是小宝宝会从脚底偷偷爬到肚子里,然后就会怀孕生孩子。结果第二天清醒后才知道守错了地方,还是失身了。  苏一不解:“那应该守哪里呀?失身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看了好多言情小说后,半懂不懂的小女生知道‘失身’不是什么好事。好好的女孩子如果没结婚就失了身,会抬不起头来,遭人唾弃。却对究竟何谓失身迷惑不解。  邵薇薇一知半解:“反正我就知道,女人如果被男人脱光了衣服就是失身了。而且一失身就会流血,还可能会怀孕。”  “为什么失身就会流血?从哪里流出来的?”苏一又翻了一遍书,书中也提了一句李玉湖和齐天磊洞房后,床单上染了血迹。却没说血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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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这些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都还没有来初潮。十分的迷惑不解。  “我看过一本书是说下身流血。”  “下身流血?”苏一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按一般的说法,腰以上是上身,腰以下是下身。从腰到足,到底是哪一处流血哇?  “好像是腿会流血。”邵薇薇想起她看过的一本小说,女主角和男主角一夜春风后,醒来无比羞涩地发现自己两腿间血迹斑斑。  正好是初夏,开始穿裙子了。苏一忙低头去看自己修长光洁的腿:“你说,都没有伤口,怎么会流血呢?”  “反正小说中都说女人如果失身就会感觉下身很痛,应该是有伤口的。”  苏一吓到了:“为什么会弄出伤口来,男人是不是打女人?”  “看起来又不像啊,你看这书上齐天磊只是放下帐子亲李玉湖,并没有打她,可就是会流血。好奇怪。”  两个青涩小女生探讨半天,完全没有结果。  放学后,苏一和邵薇薇一起骑单车回家。半路上一辆单车追风般从她们身旁擦身而过,是钟国。  钟国的野性比起小时候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是班上出了名的捣蛋分子。老师批评起他来还要斟词酌句,不要骂他把‘中国’都骂进去了。据说班主任黄老师在办公室里开过玩笑:“好在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否则这个钟国我真是一句批评的话都不敢说,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人上纲上线的。”  虽然同校同班又同住一个家属院,但钟国从苏一身边擦过去,眼睛都不瞟她一眼。正常,这个年龄的男生都不爱搭理女生的。苏一和邵薇薇也不想搭理他。  可是车子越出没几米远,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单车掉链子了。钟国车头失控一摆,脚还没来得及撑住地,苏一的单车已经迎头赶上,距离太近了,她来不及刹住车就撞上钟国的车。两个人都立足不稳,双双连人带车摔在一起。钟国还摔在苏一身上,她成了他的肉垫子。这种年龄连话都不会说的男生女生,竟这样亲密接触了一次。  邵薇薇停住车来扶时,钟国已经反应迅速地跳起来了。苏一也胀红了脸飞快地爬起来,膝盖疼得厉害,低头一看,一丝血迹正在蜿蜓流下。当下惊得脸都白了:“薇薇,我……我的腿……流血了。”  苏一的紧张恐惧此刻难以言表。之前还在一起讨论过,女人如果失身给了男人,下身——也就是腿会流血。现在她的膝盖就在流血呀!难道……她已经失身了吗?老天,她会不会怀孕啊?!  苏一的声音到最后都带颤音了。邵薇薇也傻眼了。钟国扶起两辆倒地的单车,瞄了苏一正在流血的膝盖一眼。不屑地一撇嘴:“擦破一点皮而已,这也害怕?苏一你小时候跟我对着打的劲头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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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他就径自推着他的单车走了,‘对不起’都没有一句。在他看来是苏一撞了他,他宽宏大量地不予追究。  他一走,苏一满是哭腔地问:“薇薇,我这……是不是失身了?钟国刚才摔得压在我身上,我的腿就有了伤,又好痛又流血。”  邵薇薇此刻已经想明白了,连忙安慰她:“不是不是,你们没有脱光衣服应该不算的。书上写女人失身都是被男人脱光了衣服后的事。”  苏一从恐惧慌乱中回过神来,细细一想,言情小说确实是那么写的。总算宽了一颗心。只是一想起钟国就恨得牙痒痒,差点被他吓死了。  第二天早晨去上学时,看到钟国的单车停在楼下,苏一一口气把前后轮的气全放了。钟国一定知道是她干的,第三天她就发现自己的单车两个胎也瘪瘪的。第四天他们俩的车都搬回二楼家里去放着,搁楼下实在太不安全了。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苏一无端端地觉得反胃,不想吃东西,想吐。邵薇薇吓一跳:“你这症状怎么像书里写的怀孕了。”  她这一说,苏一整个人都弹起来,脸色雪白:“你说什么,我怀孕了?我都没失身怎么就怀孕了?”  话音未落,突然想起上次的单车事件,难道还是……苏一顿时骇得眼泪汪汪:“要是真的怀孕了,我妈会打死我的。”  苏妈妈管苏一管得严。下课必须准时回家,天一黑就再不许出门。晚上看电视时,只要一有男女接吻的镜头马上打发女儿去睡觉。然后骂现在的电视剧教坏小孩子。  有一天她下班回来说,单位附近有家音像店老板的女儿,才十六岁居然就怀了孕。那女孩还不知道自己怀了孕,她又长得胖,家人也没发现出她的异样。那天下午她在店里坐着看书。看着看着说肚子痛,站起来想回家。  “结果你猜怎么着?人才一站起来,一个不成形的小娃娃就掉下来了,血流了一地。大庭广众之下,你说多丢人现眼。要是我的女儿,我干脆打死算了。”  苏一的爸爸也摇头:“这女孩小小年纪,怎么就弄成这样啊!”  “听人说是她家的音像店开坏了,小姑娘就是看多了录像片,该懂的不该懂的全懂了。苏一,你以后只准看少儿频道。还有,不准看杂书,听到没有?”  “哦。”苏一乖乖点头。  第二天在学校把这件事说给邵薇薇听,听得她瞪大眼睛:“人一站起来,小娃娃就掉下来了,从哪里掉下来的?”  “我也不明白,反正我妈就是这么说的,我又不好问她。”  这真是一件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小娃娃到底是从哪里掉出来的?而且还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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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谜团,苏一后来无意中得以解开。那是上个星期天,她闲来无事整理家里的书柜,结果翻出一本厚厚的《赤脚医生手册》。妈妈说那是她爷爷的遗物,爸爸留下来做念想的。那本书长宽不过巴掌大小,却足有两块砖头那么厚。她也是完全随意地翻了一翻,也是凑巧,一翻就翻到接生那一页。一行标题俨然入眼:小孩是怎么生出来的?  苏一一看这个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呀!马上捧着认真读。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读这种医学手册,因为完全不了解人体构造,尤其是生殖系统的构造,满纸的专业名词她根本看不懂。  “小孩是由子宫收缩的力量从母体内挤出来的……由于子宫收缩把羊水和胎儿向子宫口方向挤,子宫口(产门)逐渐扩大……产门开全后,胎儿就可以通过产门进入□,然后排出体外……”  苏一看得一头雾水,子宫是什么东西?小孩怎么还要等那个什么门开了才能通过那个什么道走出来?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再往后翻,是介绍如何接生的过程。除了详细的步骤说明,还有图例。苏一一开始没看懂那个正面图,不知道画的哪个部位。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很疑惑,因为她可以肯定画的部位不是肚子。却有个小孩的头正从里面钻出来,两只手在拉他。图例旁的说明是:协助后肩及整个胎体娩出。  奇怪,小孩不是都在妈妈的肚子里吗?这张图却是画的从哪娩出来呀?苏一满腹疑惑地再信手翻了一页,这回是一张半侧面的图。小孩已经娩出来了,脐带却还相连在母亲的身体里。  啊?!这下苏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小孩是从哪个部位生下来的。一时惊得她把手中厚厚的《赤脚医生手册》都扔掉了。  不是吧?不会吧?不可能吧?苏一非常非常的震动吃惊和害怕。跑到厕所里去自己把自己研究了老半天,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能挤出一个孩子来?难怪小说里面,女人生孩子时总是痛得哭天喊地,又难怪会流那么多的血。  这个揭晓的谜底把十二岁的苏一吓得够呛。她非常好心地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邵薇薇,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可怕了。她已经受了惊吓,就不要让邵薇薇再被吓到了。  看过那本《赤脚医生手册》后,小小年纪的苏一对所谓的怀孕生子有着极大的恐惧。此时此刻,不光因为妈妈说过她如果怀孕就要活活打死的话,更因为她对那个怀孕后生产的过程十分胆战心惊。  苏一越想越怕,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薇薇,我不要怀孕,怀孕好可怕?”  邵薇薇竭力安抚她:“别怕,应该不是怀孕。你和钟国那天那样撞一下不算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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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还是提心吊胆,一连几天都觉得肚子里不舒服。总有一种胀胀的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吃不下东西。  这天下午上自习课时,苏一突然觉得小肚子坠坠的痛,有种想上厕所的感觉。刚刚站起来,身体里就有股热流从腿间直涌出来。她本能地低头一看,一股殷红鲜血正迅速地从裙摆下淌出来。顿时联想到妈妈的话:人一站起来,小娃娃就掉下来了,血流了一地。还联想到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上的图例,胎儿出生就是要从这个地方出来。  啊——十二岁的少女苏一,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苏一的尖叫声惊动全班。同学们纷纷转头迷惑不解地向她望来。钟国就坐在她旁边那组,比她后两桌。斜眼一瞥,就看到她裙摆下有血流出来。马上也惊讶地大叫:“呀——苏一在流血,她在流血。”  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们大半惊骇莫名、小半一知半解地看着苏一。她白着一张脸,突然一转身就扑向钟国。钟国都没弄明白什么事,脸上就挨了她一巴掌。  “喂——苏一你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流血的。”钟国抓住她的两只手,莫名其妙到极点。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苏一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不依不饶地和他扭打成一团。她的血都沾上了他的蓝色运动裤。  “什么就是我?大家都看到我连碰都没碰你一下,你自己流血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苏一好像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班长飞一般跑去办公室叫来了班主任黄老师。这个胖胖的中年男教师一开始没听明白,以为是钟国和苏一打架打得她流血了。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看,却是这么回事。马上回办公室换了教英语的女教师文老师来处理。  文老师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一带到女厕所,和颜悦色地告诉她:“苏一,别害怕。流血没什么的,你这是长大了。”  收拾残局后,文老师再给她轻声细语地讲了大半个小时。这是苏一第一堂青春期生理知识课,由一位英语老师为她上的。她于是知道了她流血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少女生理发育的初潮。文老师说这标志着她已经长大成人了。虽然她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只要不是怀孕生子,就如释重负地放心了。  “你来这个在流血,怎么还会和钟国打起来了呢?”  苏一当然不能跟老师说她以为钟国让她怀了孕要生孩子,只有低着头瞎编理由:“他……他笑我。”  钟国一向捣蛋生事,文老师想来应该是他取笑了初次来经慌乱不安的小女生,所以才惹得人家和他打起来。也没有再多问多想了。  苏一回到家后跟妈妈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苏妈妈一拍额头:“就长成大人了,我还没来得及教你呢。还好你们老师负责任,文老师都跟你说了我就不说了。下次这种情况你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了吧?卫生巾在我房间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要用就自己去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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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简单的三言两语,苏妈妈就把苏一少女成人的一课带过去了。  这次的事让苏一觉得自己很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上学,总觉得同学们都在笑话她。尤其不好意思见钟国,她误会是他让她失身怀孕,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文老师说了,她这是少女初潮。她本来想问文老师怎么样才是失身怀孕,这样才会知道如何避免失身怀孕,不要像《上错花轿嫁对郎》中的齐玉湖一样守错地方。却终究没敢问出口,怕老师会把她想成坏女生,整天脑子里就琢磨这些东西。其实她在班上的学习成绩很不错,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她不愿意破坏这个好形象。  打这以后,钟国更不愿意搭理苏一了。莫名其妙被她打了,他觉得她真有点神经病。自己流血怎么怪到他身上来了?他又没打她。很久以后,钟国才明白了苏一那天流血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怪他?  到初二时,《生理卫生》课本上开始有了青春期生理知识。估计每个男生女生都拿了课本躲起来琢磨研究过。苏一是和邵薇薇一起看的,那满纸的生理专业术语名词和句子,看得她们脸红红的、似懂非懂,知道了不但女孩有青春期发育的阶段标志——月经,男孩也有这样的发育标志——遗精。  这个时候邵薇薇也已经来月经了,她和苏一一样烦恼每个月的那几天,不但肚子痛,而且老会弄脏裤子或裙子。这是最尴尬的事。  看完生理卫生课本上的青春期生理知识后,邵薇薇觉得:“还是做男孩子好,看起来遗精没有月经这么麻烦。”  可到底遗精是怎么回事,两个小女生其实也并不太明白。  时令刚刚入秋,秋老虎天气还在发威中,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苏一在房间里午睡。停电了电风扇派不上用场,热得她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拿了凉席跑到阳台上去睡。夏天的时候,她经常晚上都睡在阳台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习惯。一进阳台,她就看到隔壁阳台上,钟国穿着一套的运动背心短裤,就那样手脚大张地直接躺在干干净净的白瓷砖地板上睡着了。  苏一正要铺自己的凉席时,突然听到隔壁阳台上极低又极长的一声叹息。本能地循声一看,透过疏疏围栏,她看到对面睡着的钟国像在做什么梦,呼吸急促,脸色通红。原本平摊在头部两旁的双手,突然一起无意识地朝着小腹处聚拢,捂住了他短裤中隆起的部分……  苏一先是一震,很快就反应过来,脸红头胀地抱着凉席转身跑出阳台。钟国在睡梦中不自觉流露的行为,让她马上就联想起《生理卫生》课本上读过的内容,那就是青春期男孩的梦中遗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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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那一刻,她听到隔壁阳台上钟国的一声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  被儿子一声大叫惊扰了午睡的钟爸爸跑过来问。  钟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睡着的时候在做梦,梦见自己骑着单车在上学的路上走,苏一过来撞他一下,然后他们摔在一起。和上次一样,他摔在她身上。这一回他觉得她的身体好软、好香……突然间就觉得小腹处涨涨的、热热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一摸到那个敏感的地方,马上有一股热流从体内猛蹿出来,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闪电般传遍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大声叫着醒过来。  裤裆里湿漉漉地很难受,十三岁的少年钟国很尴尬地告诉父亲:“我……好像……尿裤子了。”  钟爸爸是个很细心的父亲,把儿子带到卫生间去,让他脱下裤子一看,内裤上一大摊黏乎乎的乳白色液体。  做父亲的拍拍做儿子的肩膀:“儿子,不是尿裤子了,是你长大了。”  钟国换过干净的内裤后,一个人跑回房里找出那本生理卫生来看。上一次看时走马观花,这一次才认真地对照着来读。大概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是怎么发生的,如父亲所说,他长大了。  长大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少女苏一和邵薇薇为了每月一次的“麻烦”头痛不已时,少年钟国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也很伤脑筋。个头蹿得很快,衣服总是穿穿就短了。喉结开始突出,嗓音开始变声,粗糙低沉得自己都听不下去。最尴尬的是长体毛,最初他偷偷地用剪子剪掉下身长出的体毛,剪了又长剪了又长,最终他只有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长大了的少年钟国,从此再也不在阳台上睡觉了。  ***&***  年龄渐长,知识也随着渐长,不管是好知识还是坏知识还是不好不坏的知识。  升上初三后,有一天邵薇薇神神秘秘地告诉苏一:“我知道怎么样才算失身了。”  “怎么样啊?”  “男人和女人都脱光了衣服,然后身体和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女人就会流血,就是失身了。”  “为什么女人会流血?”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每个月都会流血,所以失身那天也会流。”  “也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是呀,那里有层□,弄破了它就会流血。”  “怎么弄破它?”  苏一不耻下问,一问接一问终于问住了邵薇薇,有些吃不准:“这个……我表姐没具体说,她就告诉我男人和女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就会破,就会流血。”  两个十三岁的少女对两性关系依然是一知半解。  这天下午上课时,苏一无意中一回头,发现钟国和他前排的男生马海明,正鬼鬼祟祟地从课桌底下传一本书。男生之间传阅的书和女生之间传阅的书大不一样,基本上女生只看言情,男生只看武侠。但苏一却是少有的武侠言情都看,她只要是小说就都想借来读一读。可是她当然不会找冤家对头的钟国借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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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体育课,苏一正值生理假期,可以请假不上课。她原本想直接回家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一个人在教室里留下来。从窗里望见全班同学都在操场上集合了后,她飞快地跑到钟国的课桌里翻出那本书。果然是一本武侠小说,她准备用一节课的时间就看完了它。有书可看却又时间不够时,她每每可以一目十行地囫囵吞枣。  这本书给苏一的震撼太大太大了,它让苏一终于弄明白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本武侠小说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写的,破旧不堪得都没有封面封底了。足见传阅众手之多。它披着武侠的外衣,其实是一部黄色小说,露骨地描写了好几个□场面。苏一头一回看这样直接描写□的文字,看得震骇不已。原来言情小说中所谓的“两具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是真得结合在一起,这种结合打死她都想不出来。  把整本书匆匆翻完,苏一赶紧塞回钟国的课桌。手软脚红,脸红心跳地回了家。从此再不是幼稚得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  了解了真正的男女关系是怎么一回事后,苏一倒不再和邵薇薇经常讨论这些问题了。那个孜孜以求的谜底一朝揭晓,让她既惊愕莫名又难为情之极。再不想跟人谈起这类话题,那些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说出来她会觉得自己是女流氓。事实上,那天偷偷摸摸看了那本书后,她都有一种自己在学坏要变成流氓的感觉。  邵薇薇却不知在哪也弄明白了这种事,神神秘秘地来说给苏一听。“苏一,我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了。”  她滔滔不绝地说,听得苏一满头汗:“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没过多久,邵薇薇和男同学马海明好了。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个值日一个就等着。好了一段时间后,邵薇薇一脸羞涩地对苏一说:“他亲我了。”  苏一一怔:“他亲你了?!”  “是呀,那一下……我全身都麻了。”  没过几天,邵薇薇又对苏一说:“他摸我了。”  苏一吓一跳:“摸哪了?”  “摸了我的胸脯,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  苏一直觉不妥:“邵薇薇,你千万不要失身了。”  劝阻无效,两个初中生还是弄出事情来了。邵薇薇开始夜不归宿住到马海明家里,邵家的父母带了一帮亲戚朋友打上马家去,两家轰轰烈烈闹了一场。丑闻搞得天下皆知,学校把他俩一起劝退了。邵薇薇和马海明就这样退学了,反正他们也无心向学了。  这事被苏妈妈知道后,管得苏一更严了:“现在的学生啊,不管严一点不行,一个不小心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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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大可不必担心苏一。同样知道了这些性知识,苏一只觉得震撼和难为情,邵薇薇却觉得新奇和有意思,并且按捺不住地进行尝试。最初的两种不同态度就无形中决定了她们的不同命运。  马海明和钟国也一样啊!同样看了黄色小说。钟国没闹出什么事情来,马海明却带着同班女生在家过夜了。  苏一现在不再什么书都想看了,怕看多了乱七八糟的闲书自己会变坏。上课时一心一意好好听课,课余时间就老老实实学书法。学着学着,倒渐渐对唐诗宋词感兴趣。那些美丽的诗词所营造的美丽意境让她喜欢极了,《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两大本砖头厚的书从书店抱回来,没事就喜欢拿着翻一翻。  苏妈妈很高兴:“女孩子看这些书好,性格会变得文静。”  苏一确实变得文静多了,她迷上了古典诗词中那样温婉动人的女性形象,决定要把自己朝这方面塑造。到十五岁上高中时,她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塑造得非常有古典气息。乌黑的长发披满双肩,只穿白色飘逸的衣服。写得一笔好书法,见了人就笑微微地打招呼,声音特别温柔。小汪阿姨见她一回叹一回:“真是女大十八变。苏一现在可和小时候的疯丫头判若两人,瞧瞧这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  人人都如是感慨,只有钟国不这样认为。  钟国刚上初中时,是特别淘特别皮的男生,可淘归淘皮归皮,他的成绩始终不错。到初三时,又和苏一一起考上本校的高中部,还是与她同一个班。真是的,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为什么她总会和他分在同一个班?她的糗事他都知道,他的……她也知道,不过他不知道她知道。  高中的男生女生来往比较频繁,钟国不再像在初中时那样不理苏一。每次看到苏一白裙黑发的恬静模样,他就端出一付法海识破千年蛇妖白素贞的样子:“苏一,你可真能装啊!装得还真像一淑女。可惜,无论你怎么伪装得像模像样,我也知道你骨子里压根就不是淑女。”  苏一花了好几年时间把自己修炼成了“窈窕淑女”,成绩有目共睹。偏偏钟国一口咬定她不是。若是时光倒回小时候,她一定又会和他打成一团。现在,苏一懒得理他。精致的下巴仰得高高的,高傲如白天鹅般从钟国面前走过,瞟都不瞟他一眼。  高中时的钟国是班上个子最高的男生,高且直,挺拔如青松。身材不错,长相也不错。他体育成绩很出色,在运动场上生龙活虎时,很有一些女生专程来捧他的场,为他加油喝彩。然而他却怎么都不入苏一的眼,她始终不愿意正眼瞅他。  可她越是不想理他,他就偏偏越是喜欢来招惹她。她还没处躲,同一栋楼,同一楼层,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班。他有时候故意在楼梯间拦住她的去路,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就是让她过不去;有时候故意把脏兮兮的篮球往她的白裙上砸,然后一脸特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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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看到她穿了漂亮的新衣服来上课,他总是啧啧地摇头:“哇,苏一,这么难看的衣服你也敢穿出来。本来三分人材就不够,七分打扮再不跟上去一点,这让人怎么看啊?”  苏一在班上明明是个漂亮女生,却被他拐弯抹角地往“丑”的方向推。她心里那个气呀!  为了顾及淑女形象,苏一总是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的时候也重新再忍。直到有一次再也忍不住,她和钟国在教室里大战一场。这场恶战后来被班上躬逢其盛的同学,形容为“倚天剑对屠龙刀”的强强对抗。  那次打架的起因是钟国的恶作剧。他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拣到一根虬曲如蛇的细树枝,当好玩的东西拿到教室来。看到苏一正一脸标准的笑不露齿淑女模样,和坐在她前面的班长赵新宇说话。他一脸诡笑地大步走过去,把那根蛇一样的树枝朝着他们一扔,嘴里大叫一声:“蛇啊……”  蛇实在是一种令人害怕的动物,钟国这一根树枝又实在太过形似,猛地一下扔过去又实在是杀了个出其不意。赵新宇一个男孩子,都被吓得脸色苍白地一推桌子转身就跑,可想而知苏一被吓得有多惨,她一下子就蹦到桌子上去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恶作剧得逞的钟国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他的笑声中,苏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地板上的“蛇”其实只是一截像蛇的树枝。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她跳下课桌抓起一把扫帚,就朝着钟国咬牙切齿扑过去:“钟——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钟国转身就跑,苏一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扫帚在他身后追。他也不跑出教室外去,就一直在一排排桌椅过道间穿来穿去:“快看快看,淑女变身母老虎了。”  苏一虽然不打架已经很多年,但是‘武功’却没有荒废掉,真气急败坏地打起来还很有架势。钟国纵然灵活如泥鳅般在桌椅间逃来躲去,背上还是实打实地挨了她几扫帚。  气极了的苏一下手很重,那几扫帚把钟国给打急了。不跑了停下来和她正面交锋,一胳膊肘就格飞她手里的扫帚。她便十指乱舞地朝着他面门抓过去,他一个躲闪不及,颊上便多了几条血痕。  教室的学生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班上最斯文最秀气的女生和最调皮最捣蛋的男生,上演全武行与肉搏战。最后还是路过的班主任喝住了他们。问明事情缘由后,勒令钟国写检讨。  不用说,苏一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算是毁殆一空。真是恨死了让她‘千年道行毁于一旦’的钟国。她咬牙切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报仇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时令入夏,天气渐渐炎热。嘉陵江里每天都有人下水游泳。放学后也经常有男生呼朋唤友地一起去游泳。校方三令五申不准学生去,因为嘉陵江年年都有溺水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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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河里游泳风险是比较大的,因为不了解水域,遇上水底有暗潮汹涌,再好的水性也被卷下去。苏一爸爸单位里曾经有个海军转业回来的军官,身体棒极了,泳技一等一。上嘉陵江游泳时仗着艺高人胆大,总是不套救生圈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回回平安无事,却有一回出了意外,游到江心时可能是遇上暗涡了,整个人马上就沉下去。他当时喊了救命,却没人敢去救。因为去的一群人就数他水性最好,他如果不能自救,哪个还敢去救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被江水淹没,后来打捞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捞回来,已经泡得发白发涨了。  校方的禁令是禁不住这帮男生们的,偷偷摸摸照去不误。只是他们倒也识得轻重,嘉陵江基本不去,只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河里扑腾。因为河水不是太深,去的学生们也都水性尚佳,所以那条小河里倒从未发生过溺水身亡的悲剧。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钟国他们几个个子高总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马上活跃开了,背起书包就往外跑。看他们那阵势,苏一就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了。  同桌宋颖三下两下收拾好书包:“苏一,你还不走吗?”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班里的同学几乎走光后,苏一才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书包,再慢吞吞地骑着车出了校园。在校门口时没有上公路,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路,七绕八绕地骑了几分钟,一条小河在不远处蜿蜒如带。她以双眼1.5的最佳视力,清楚看到钟国他们几个男生已经在河水里欢畅畅地扑通着。河堤上,几辆单车停在一起,脱下来的衣服也都堆在一起。钟国那套红蓝相间的运动短打装在衣服堆下面露出醒目的一角。  苏一骑着单车出现在河堤上时,钟国第一个看到她,紧接着几个男生都发现了她。本来正浮在河面上仰泳的两个人赶紧一个翻身把身体都埋进水里,只把脑袋露出来。十五六岁的男生还是挺害羞的,只穿一条小裤衩被熟悉的同班女生看见会觉得难为情。他们都很惊讶一个女生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男生乐园?这里可不是放学必经之路。  很快河里的男生都发现大势不妙,苏一在河堤上把他们的衣服堆一把全都抱走了。  钟国先大叫起来:“喂,苏一你干什么?”  “死钟国,那天你捉弄我。今天你就在河里呆到天黑再上岸吧。”  钟国的同桌杨钢叫苦不迭:“苏一,听你的口气是冲着钟国来的。我们可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吗把我们的衣服都抱走哇?你们俩的恩怨跟我们无关,不要殃及无辜嘛。”  另外几个男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呀是呀,苏一把我们的衣服放下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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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也不是好东西,那天钟国捉弄我时,你们拍桌子打椅子地笑得那么大声。现在我一视同仁地对待。你们不是喜欢泡水吗?就在水里慢慢泡着吧。”  “苏一,你站住,你把衣服还给我。”  苏一把一堆衣服往车后座上一夹,充耳不闻钟国气急败坏地喊声,骑上车飞一般走。她决定急一急这帮混小子们,先去学校附近一家粉馆吃上一碗凉粉,然后再倒回来把衣服还给他们。她相信他们这个样子不到天黑是绝对不好意思从水里出来。因为回家还要经过校门口,这付赤条条只着件小裤衩的模样,若被学校里的人看到那可真是糗大了。  苏一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足下把车子蹬得飞快。河堤遍植树木,有棵树上突然一根细细长丝坠下来,丝的最下端是一条蠕动着的绿色肉虫。这是当地俗称的“吊死鬼虫”,它们能象蜘蛛般拉着长长的、肉眼难以看见的细丝,高高低低地挂在树上。长约三四厘米,粗如蚕虫,遍体青绿,让人看了能起一身鸡皮疙瘩。顽皮的男生最喜欢捉这种虫来吓女生,也往往能吓得她们惊声尖叫。  苏一本来不是胆小的女生,平时见到这种虫也能保持镇定,绝不会大呼小叫。但是今天骑着快车猝不及防地与“吊死鬼”狭路相逢,几乎在看到虫的同时,那条绿虫就已经撞上了她的颊。颊上那种异物蠕动的感觉吓得她全身都软了,不假思索地就抬手把脸颊上的虫子打落下来。她双手一乱,单车马上失去控制,载着她飞出河堤,连人带车一头栽进小河里去了。  苏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水就已经四面八方把她包围了。她不会水呀!拼命挣扎着在水面上冒了一下头:“救命……救命……”  方才呼救两声,水底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又把苏一拖下去了。她最后看到不远的水面处,钟国一马当先,率着那几个善泳的男生正朝着她这边奋力游过来……  苏一被钟国捞上来时已经淹得半死了,喝了一肚子满满当当的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坐在河堤上哽哽咽咽地哭。钟国蹲在她身旁没好气:“打住吧,这河里的水够多了,用不着你来锦上添花。”  苏一又惊又怕又懊恼又生气。本来她是来找钟国报仇的,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钟国反倒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动作也够快地游过来救人,把她从水底捞出来。只怕明年今日,就是她的忌日。可是她却非常非常不愿领他的情,于是追源溯本上去发脾气:“都怪你,钟国。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也就不会掉到河里去。”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要来的就别推到我身上,我可没请你来。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啊!什么事情都喜欢赖我。初一那次你流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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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完全是冲口而出,话未说完马上警醒地闭住嘴巴。而苏一已经恼羞成怒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她边说边愤愤地把蹲在身前的钟国用力一推,推得毫无防范的他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整个身体在苏一面前舒展开了。  钟国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体已经初初长成。四肢修长,骨肉均匀,筋腱结实。无遮无挡地落入苏一眼中,她马上脸红了,赶紧站起来不看他。  钟国暴跳如雷地蹦起来,好心没好报,他不由指着苏一的鼻子吼:“苏一,你再掉进河里我绝不会救……”  话没说完他就停住了,怔怔地看着苏一。苏一敏感地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她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裙。那件薄薄的短袖白衬衫,被水一浸不但紧紧贴在身上,而且变得非常透明。纯白棉布文胸的轮廓清晰可见,那对小小的馒头状突起分外明显。刚刚蜷着身子坐在地上不觉得,此刻一站起来,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跟透明装无异了。  “啊——”苏一马上双手抱肩地蹲下去,“你……看什么看?”  被她一喝斥,钟国如梦初醒,忙不迭扭头:“谁看你了?你又有什么看头?太平公主。”  苏一气得满脸通红:“混蛋,你说什么?”  钟国顾左右而言他:“你没事我就不管你了,我捞我的衣服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逃也似的跳进了河水里。河流那一头,几个男生还在水里扑腾,先把苏一的单车打捞上来了,紧接着又去打捞他们的衣服。因为那么一大堆衣服在单车后架上本来就夹得不够紧,车子堕河后大半脱夹而去,顺着水流漂走。他们要是不快点追上去,等衣服漂过了前面那道堤坝,进了大河就追不上了。那他们几个今晚就只能穿着小裤衩在街头招摇过市了。  漂流的衣服总算都成功救上了岸,一帮男生们拧了又拧后往身上套。然后一起走过来看看苏一的情况,她尽量屈起双膝坐在河堤上,不让他们看到她已经透明的湿衣服。  “苏一,没事了就一起走吧。你还坐在这里干吗?”  杨钢的好意,苏一只有心领:“我……想坐坐再走,你们先走吧。”  “不是吧,你还要坐。再坐下去天都要黑了。”  钟国在一旁插嘴:“她想坐就让她坐了,你管人家那么多。”  “那好,你慢慢坐吧。我们就先走了。”  几个男生骑着单车结伴走了,苏一独自留在河堤上。借着夕阳的余晖晒身上的衬衫,幸好天气炎热,薄衣裳也干得快。一刻钟以后白衬衫不再是透明装。天已薄暮,她赶紧骑上自行车回家。  踢踢踏踏地跑上楼时,隔壁的房门开了,小汪阿姨正探头望出来:“是苏一呀,我还以为我们家钟国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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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口气,钟国还没有回家。他不是早走了吗?肯定又和他那些哥儿们钻游戏机房去了。想到他那句太平公主,苏一犹恨得牙痒痒,觉得全世界都找不出比钟国更讨厌的人。偏偏这个人还和她朝夕相处,她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中,处处都可以看得到他。她真希望自己可以转学或是搬家,以后都不要再看见他。  转学不现实,搬家更不可能。苏一家初三时就已经搬过一次了。那时她爸爸单位又一次集资建房,要建一百多平方米的三室两厅大户型。比起她家之前七十多个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小户要宽敞多了。苏家报了名,钟家也报了。新的家属楼建好后,所有集资户都抽签来定哪一楼层哪一户。苏家和钟家居然又抽到了同一楼的两对门。钟爸爸和苏爸爸面对面哈哈大笑:“看来我们两家这辈子都是注定的老邻居。”  大人们在笑颜相对时,苏一却在暗中唉声叹气:怎么搬来搬去还是要跟那个浑小子做邻居,真是太不走运了。  苏一不知道,钟国并没有如她猜测的那样,和一群哥们儿钻了游戏机房。他和他们一起骑车出了小路后,在校门前说自己还要回学校拿一点东西,让他们先走。等几个男生都骑车离开了,他又倒回到小河旁,如同一个暗中的保镖,远远地守着她独坐河堤的身影。再遥遥地骑车跟在她后面,一路护送她回了家。  钟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偷偷摸摸地跟着苏一。但他就是想这么做,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该做作业的时候,钟国对着作业簿发呆。雪白的作业纸让他联想到下午在河畔时,苏一那件雪白的衬衫。浸水后的衬衫又薄又透,透出少女柔嫩玲珑的身躯。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小巧的半圆……  钟国突然觉得热,热得浑身像着了火。他把笔一扔,跑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一口气喝光了。身体的燥热方好些,他竭力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定住心思把该做的作业做完了。然后他躺到床上去睡觉。  梦里,他却再一次看到了苏一。她依然是下午在河堤上的模样,一身湿透的白衬衫透明地贴在身上,塑出她亭亭如新荷般美丽的身体曲线。秀窄的肩、小巧的胸、纤细的腰……她看着他,眼皮羞怯一垂,唇角却绽开一个楚楚动人的微笑。他忍不住伸手抱紧她,满怀都是少女独有的柔与香……  从梦中醒来后,钟国红着脸跳着心,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去卫生间换洗内裤。  第二天早晨出门上学时,正好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钟国头一抬,看到苏一拿着书包走出来。想起昨晚的梦境,他脸上顿时一红。假装没看见她,转身三步五步就奔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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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看着钟国的背影恨恨地哼了一声,也下楼推出自己的单车去上学。钟国骑着单车就在她前头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她暗中咒他摔上一跤。可他却骑得很平很稳,顺顺利利到了学校。  在学校的停车棚里,苏一骑进来时,钟国刚好停好车出去了。她很想拔了他单车的气门芯,可是看看车棚里一直进进出出的学生们,只得作罢。  一进教室,苏一发现同学们几乎都在看着她窃笑不已。起初她莫名其妙,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昨天小河里发生的事情传遍全班了。果然,她刚坐下宋颖就和她窃窃私语:“苏一你真厉害,一个人跑去河堤想掳走他们全部的衣服。可怎么就功亏一篑,不小心连人带车都摔到河里去了呢?结果还要钟国把你救上来,听说……他还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人工呼吸——苏一脑中一嗡,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来了,一张脸瞬间赤红,几乎是嘶吼起来:“根本没有的事,是谁胡说八道?”  她边说边霍然立起,一个转身,两只眼睛死死地瞪住最后一排的钟国:“钟国,是你是不是?”  苏一愤怒的眼神像无形利剑钉在钟国身上,她气得浑身发颤。这个混蛋,他乱嚼什么舌头!居然传出这样的谣言来了。盛怒之下,她完全忘了钟国几乎是和她同时到校的。他根本没时间跟班上的同学说那些纯属乌有的事情。  全班同学都定定地看着他们俩,有人小声嘀咕:“看样子又要‘华山论剑’了。”  钟国被苏一瞪得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你跟人家说……说你给我……你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根本没有的事,你干吗胡说八道?”  钟国咚的一下就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喊:“谁说是我说的?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要是我说了我就是王八蛋。”  杨钢站起来,对着苏一赔笑:“误会误会,是我们在开玩笑。说你被钟国救上来时,已经淹得半死了,差一点要用人工呼吸来救。可能是话传话就传成钟国给你做人工呼吸了。我现在更正一下不是这么回……”  杨钢话还没说完,苏一已经抓起宋颖摊在课桌上的一本书朝着他劈头劈脸砸过去了。他一个闪身及时避开,紧接着形形□的“暗器”向他飞去。宋颖叫苦不迭:“我的作业本、我的笔、我的文具盒……”  苏一扔完了宋颖摆在课桌上的所有东西后,最后砸出了她还来不及打开的书包。杨钢还以为她没东西可扔了,刚刚回到座位上坐下,结果被砸了个正着。书包挺沉,砸在身上挺痛。他有些恼了,眼睛一瞪站起来正想说什么。钟国一手按在他肩头把他硬生生按下去。  杨钢看了看钟国,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了。&
& 曾经年少的初恋,涩涩的让人心痛,千山万水,茫茫人海,据说每个人都会有缘遇见自己的真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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