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眼睛模糊看不清痛看不清东西和你的情况一样可以告诉我你…

大结局【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妓女,还和她亲吻了…年度超人气爆笑小说!人家女扮男装,她也女扮男装,人家风流潇洒,反串钓金龟婿,而她却经历百般磨难,要甩掉金龟婿---《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2篇&&
大结局【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妓女,还和她亲吻了…年度超人气爆笑小说!人家女扮男装,她也女扮男装,人家风流潇洒,反串钓金龟婿,而她却经历百般磨难,要甩掉金龟婿---《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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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一刀吧
  后来的一段路,惜日满脑子是四哥古怪的神色和那句可怕的话,她真希望自己幻听了,听错了,可偏偏脑子里全是四哥那晚接二连三抱着小茗子的影像&&
  在进明郡王府时,四哥更是托词神色仓惶不安的离去,始终不敢正视她,这让惜日更加惊疑不定,也不敢多问多说,脑里一片混乱&&四哥与小茗子,抱来抱去的,啊!!打住!&&不能再想了!&&
  今日这件事,给惜日很大的冲击,她无法再忍受良心对自己的谴责,决定一鼓作气,说出事实。最让她难以面对的就是三哥明路,所以她决定,最先与三哥说明。
  夜晚,打听到三哥已回府,她在落日园内走了不下十数圈后,终于在小双子崩溃之前,鼓足了勇气。硬着脖颈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地奔赴&法场&,严肃斥退后面不明所以,盲目跟从的小双子后,独自一人,走向了三哥的书房。
  深秋夜晚微寒,三哥的书房门窗紧闭,屋内烛光闪烁,明路的身影倒影在窗纸上,恍惚而单薄,似伏案写着什么。偶尔屋内传出一阵轻咳&&
  房外,惜日已经站了有半个时辰了&&不是不能进去说清这一切,今晚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一切后果她都认了。只是在这样的时刻,看到这样的景象,她还是犹豫了。
  当初三哥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身前,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鲜血、痛苦、濒临死亡,不可否认那是自己这一生最感动、最无助,也最痛苦的时刻。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一箭,三哥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差,他每一声轻咳,都想针一样扎得她痛,扎得她苦。
  她再次犹豫了&&她恨自己这种犹豫,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也恨自己的胆怯懦弱。但如今,三哥为国为民劳心忧虑,她不能为三哥分忧解劳也就罢了,不能再给三哥添乱,还是过些日子吧。
  脚步一转,她毅然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许久之后,端着一盅热汤,惜日再次来到书房,行至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听到房内三哥道:&谁?&
  惜日道:&三哥,是我。&
  屋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打开,三哥见到门外的她,疑惑道:&这么晚了&&&看到她手中的热汤,让开身子:&快进来。&
  惜日步入书房。并未瞧见身后明路在关门之时,向房外黑暗处,挥了一下衣袖。
  惜日放下热汤,回身道:&三哥,歇一歇,先趁热喝了汤暖暖身子吧。&
  &好。&明路淡笑,举步走到桌案旁抬起汤碗,吃了起来。
  惜日在旁望着三哥,微微发着怔,这几日三哥明显清减了,本就重伤未愈,没有时间好好调养,还劳心劳力,熬夜赶公文,身体怎么受得了。惜日愧疚感愈深,更加决定今晚不能说那事。
  喝完了汤,明路问道:&这么晚了,瑜弟还未歇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惜日淡然道。
  接着劝道:&三哥伤势未愈,这一阵子也没有好好调养,还是不要再熬夜了,早些休息的好。&
  明路眸光一闪,微微一笑道:&还有一点就完了,不碍事。&
  &那&&三哥,我在这里帮你磨墨,可好?&她只想帮三哥作些事,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明路闻言目光一沉,复而展颜,柔声道:&好。&
  书桌旁,灯烛火心轻轻一声炸开,惜日挑了一挑,让烛光愈明,已近三更了,三哥仍没忙完,偶尔听到三哥咳嗽,不知为何,每听一声,她的胸口便更痛一分。
  望着三哥的侧影,她在心中对他说:
  三哥,对不起&&我一直在欺骗着你&&欺骗了你那么久,欺骗了你那么多,我又该如何开口?&&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偿还所有我欠你的,你告诉我,怎样让你不怪我,不恨我,不讨厌我,让我仍然留在你身边,叫你一声三哥&&
  &瑜弟,夜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明路道。
  惜日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我无碍,三哥才应该早些歇息。&
  明路闻言,放下笔,舒展了一下疲倦的神色,凝神问道:&瑜弟,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惜日笑道:&没有。&
  明路摇头微笑,&一定有。&
  有这么明显吗?是啊,以前她从没主动找过三哥,更不要说是三更半夜。
  既然如此,惜日心知瞒不过三哥,便假意轻快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三哥,其实,我只想说现在我的病好了,不想一直麻烦三哥,还是搬出去住好些。&
  明路沉思了一会儿,这一次并没有执意挽留,只道:&张归一三日后在东街菜市口处斩,这几日京城颇有异动。禧恩已有确切消息山贼余党想要劫法场,已在京里布下天罗地网三日后将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再加上这几日除了漕运之乱波及甚大,闹得人心惶惶之外,这几日京城颇为不安稳,不如,瑜弟三日后再搬出去如何?&
  &好。&惜日答得干脆利落,倒让明路微微一凝,洒然笑道:&瑜弟,你定还有事。&
  糟糕,刚刚答得太快了。被三哥看出破绽。惜日暗恼今晚自己的心太乱,不似以往镇定了。
  &瑜弟,你有何事,只要三哥力所能及,定然尽全力帮你。&明路道。
  惜日暗暗叫苦:三哥,你不要再追问了,你再追问我只有全说了。除了失去你们,其他的我都可以承受。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但我已忍不住了,再忍下去,或许我还没说实话就先烦恼而死了。
  惜日试探问道:&三哥,如果以前我欺骗过你,你会不会讨厌我&&&越说越小声。
  欺骗吗?明路注视着桌旁心虚的惜日,若有所思地轻柔回道:&如果你真的欺骗过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欺骗我。&
  &因为&&&惜日急急开口,又忽然闭上嘴,因为什么?!笨,这&因为&二字一出口不正好承认了自己欺骗过三哥!算了,既然如此,说吧,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虽然还想拖几天的,怎奈早已心烦气躁沉不住气了,干脆趁着今晚夜色寂静,三哥心情甚好,神色温柔和煦,有些倦了,脑袋不太灵光,心神不容易激动受到强烈的刺激,或许可以从轻发落她。
  别怪她,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她深深喘了口气。
  &因为&&&她又喘了口气。
  &因为&&&她喘气再喘气。
  啊&&谁上来给她一刀吧!
  明路始终静静的等待着,不急亦不躁,淡然看着一旁惜日双拳捶着胸口一副快要被自己捶死了还要拼命给自己鼓劲的样子,忍不住唇角微挑。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不仅如此,似乎非常非常的在乎。
  就在这时&&书房窗户猛然被踢开,房外一股冷风随之袭入屋内,二人蓦然抬首,惊见一人倒挂在窗口,那人倒挂空中还颇为愤恨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再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不给我一个痛快,我就要失足从房顶掉下来了!&(说到大家心坎里了)
  因此人倒挂,惜日一时没认出来,待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啊?!
  (众读者纷纷举刀砍来,惜日你还有完没完啊!杀了你更痛快!就此大结局,Over!顺便给没完没了的四叶补上一刀!一起作掉!四叶颤抖的说,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用鼠标线缠在自己脖子上了,为了自己更像唐僧&&婆婆妈妈唧唧歪歪没完没了。)
  &&&&&&&&&&
  &三表哥!&
  这时,一个黑影从远处向此处飞掠而来,院外王府侍卫闻声也冲将进来,黑影正欲抓向屋檐上倒挂之人,明路突然一挥袖,喝道:&全都退下。是本王故友。&
  片刻,所有人退下。
  黑影飞掠而来之时,房内没有武功的惜日并未看到,也未发觉。但窗口的李瑜却看到了,心中暗惊,那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李瑜根本不是明路故友,只因刚刚惜日那句三表哥,明路才放过这个夜探王府的怪人。如果不是刚刚潜走了暗影,这人定然不能接近他的书房。
  这一段时间因他受伤,武功尚未恢复,又因漕运之乱,有人欲暗杀他,才动用暗影守护,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再强求惜日住在王府的原因之一,虽然有他的庇护,但如今在他身边也不再安全。只要三日后,禧恩擒获大罗山贼余党,惜日搬出府去也无妨。
  这时房檐上自以为倒挂金勾,实则在惜日眼中像是倒挂死鱼的李瑜一个翻身,利落的从窗口跃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在一旁椅子上,道:&小日子。上茶!&
  小日子?惜日眼皮一跳。有种极强烈不好的预感,果然,李瑜后面的话让她大惊失色,李瑜不以为然接着道:&小日子几年不见,越来越别扭了,你不就是女&&帮喃砖&&呜&&&这时,惜日好像刚巧跌了过去,一手恰好捂住了李瑜的嘴。
  &啊哈,哈哈,表哥你来得正好,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三哥郡王明路,他是我表哥,李&&三公子,好了,大家这就算认识了,表哥,三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一直也调理不好,你不是神医吗?哈哈,麻烦你给三哥看看,开几副调理的补药,如果你能让三哥在一个月内完全恢复,我送你两个那个!&惜日诱惑的比出两根手指,李瑜一见眼前一亮,目光却又一闪一眯,伸出了四根手指,惜日见状立刻点头,道:&成交!&李瑜闻言,明显觉得受了骗,颇为不满的斜眼瞪了瞪惜日,惜日这才虚笑着拿开了一直捂着他嘴的手,却不敢再看明路,她知道自己已经箭在弦上,这种情况要是四哥还能蒙混,但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哥,绝对,绝对不可能。
  两个那个?那个是什么?他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易,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听得懂的话,这令明路心中不快。但他却知道惜日此刻的恐惧、害怕和犹豫,甚至也明白惜日欺骗他的理由。
  看着惜日僵硬的背影,明路微微一笑,对李瑜抱拳道:&李三公子,幸会。&
  李瑜上下打量明路,亦抱拳道:&明郡王,幸会,刚刚在下多有冒犯,还望明郡王恕罪。&
  &客气,李三公子深夜来访,有意不走寻常之路,想必是有急事,在下体谅之余也不便多留李兄。&明路道。
  李瑜不以为然道:&明郡王,实不相瞒,在下今晚是来找我表妹&&&
  话还没说完,身旁那人突然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紧扣住,他似根本没有感受到身旁那人的害怕和恐惧,只微微一顿,便继续笑着说道:&不过,既然表妹命我帮你疗伤,在下只好烦请明郡王先伸出手来让在下把把脉。&
  明路扫了他一眼:&不劳李兄了。&转头对房外道:&送客。&
  房门立刻被打开,一个黑衣人立在门口。虽未看向屋内,却满身杀气。
  李瑜淡然撇了一眼门口之人,正是方才袭向他的黑衣人。一声冷笑,道:&我答应过表妹的,就一定要做到。&
  明路闻言,目光倏然变冷。李瑜亦是冷眼看向明路。这一刻,屋内剑拔弩张。
  忽然,屋里有女子说道:&表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我实在欠三哥的太多太多,不是只治好伤就可以的,你不用再帮我了,我愿自己承担和面对,三哥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认了。&
  &小日子,你不就是因为他为你受了重伤,一直愧疚难过自责,觉得亏欠了他吗?我替你治好他的伤病,你就不必&&&
  李瑜的话并未说完,一只手突然伸至他面前。李瑜话音消失在微微惊讶中。
  明路冷道:&希望你神医的名讳名副其实。&
  李瑜目光微微一凝,手搭上了明路的脉,片刻之后,收回手。
  明路的表情始终未变。
  李瑜道:&我开个药方,你先按这个方子用药,每隔十日,酌情减量。&
  他到了书桌旁,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写下了药方,递与明路,又道:&记住,一日三次,要用灵芝沫做药引,小火煮两个时辰以上方可用。&
  明路伸手接过药方,看都没看,折好放入怀中。
  李瑜见明路连药方都不看上一眼,以为明路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冷哼一声,嘲讽道:&我开的药你真的敢吃吗?&
  &敢。&明路似想都没想就回答。
  李瑜不信:&在下没想到明郡王会如此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闻言,明路目光淡淡移向那个依然僵硬挺直的背影,柔声道:&我不是信任你,我是信任她。&
  那个僵硬的背影明显一震。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让她对我的愧疚和自责减轻,我便愿意用心去治。&
  李瑜看着明路的眼神变了一变。
  房门缓缓的被关上,没人再来打扰屋内的三人。
  明路痴痴的望着惜日的背影,渴望着她回转过身来。
  似乎过了许久,也似乎只一回首间&&
  这么感动人心的一刻,李瑜却忽然问明路:&你不是有七个老婆吗?&
  明路不明所以,微微点了下头。
  李瑜笑道:&都送给我如何?&
  嗯?!明路怒视李瑜。
  李瑜哈哈笑道:&你真是虚伪啊,娶了七个老婆还敢大言不惭的对第八个剖析自己真情,娶了第八个自然就对第九个说自己绝对痴情了,哈哈&&&
  闻言明路惊怒交加,在李瑜回荡的大笑声中,明路忽然幽幽地笑了起来,笑得发苦,笑得悲凉,笑得怅然,笑得还有些狂妄,他边笑边道:&你说得对,女人曾经对我来说只是传宗接代、暖床、娱乐的宠物,本王喜欢谁自然就要得到谁,本王不喜欢自然就可以不放在眼里,本王看上的女人,即使不择手段,本王也会试图得到!&
  他的话,让李瑜停止了笑声,目光蓦然变得阴冷。惜日则身体僵硬,脖颈僵直。
  接着却听到:&可自从遇到这个不男也不女的假李瑜,却让我彻底失了方寸,为她心动,为她矛盾,为她忧虑,为她牵挂,甚至&&可以为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剖析自己的真情,又如何!我爱她,我承认我爱她,我不爱从前令我迷恋过的田惜日,我也不爱什么瑜弟,我只爱她,不管她是男还是女,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做过什么,我都爱她!&
  &不要再说了!&惜日突然一声大喊,夺门而出。
  为何她一直都不敢说清这一切?如今才知,她最怕的就是这一刻。其他的都是借口,她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一刻,因为她早已察觉三哥对自己的感情,因为她早已知道是自己一手制造了这一刻。所以她犹豫,所以她害怕恐惧,所以她找遍借口告诉自己要悔婚却始终都没有去做,所以她无比的痛恨自己,所以她知道自己注定会失去这一切&&因为她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
  因祸得福
  连夜带着田双出了明郡王府,因时间太晚,王府大门已关,只有王爷手令才能进出,惜日二人没有手令却仍执意要出门,守门侍卫见是她,不敢得罪,只有请来管家。
  三更半夜,明郡王府管家匆匆赶来,再三劝阻,也不能留下惜日,只得派人去询问王爷。
  田双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突然执意要离开,但小姐想做的她田双就一定支持到底。看着四周围着他们的王府侍卫,暗忖今晚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让小姐离开。
  没人敢动惜日主仆,众人始终僵持不下,直到一个侍卫匆忙奔过来传话道:&王爷有令,放李公子二人离开。&此人正是明路的近身侍卫之一,也是当日琼县守护惜日的人之一。
  众人闻言方才撤离。
  那人上前躬身一拜,神态举止极为恭敬,道:&李公子,王爷命小人护送公子回去。公子请&&&
  惜日无言,漠然转身离去。大门被打开,王府众人都不解为何这个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又俊逸出尘的公子今晚为何这般冷漠。
  今晚无眠的有三人,第一个自然是明路,第二个自然是惜日,而第三个,却不是田双也不是田勇而是李瑜。
  在她回了老宅,挥退了田双和深夜被惊醒的田勇,吹熄了烛火,一人独靠在床边,脑中一片混乱,与三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涌入脑海,有笑,也有泪。不知不觉日子过得那般快。
  深秋的夜晚太静,静得令人发慌,她起身来到窗边,推开来,不料惊见一人,正斜靠在窗口旁,似已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了&&
  窗户被推开,他微笑着转头向她看来,目光中有着亲人般的温柔宠溺&&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自小她与三表哥亲厚。
  惜日八岁时与娘亲回苏州省亲,苏州的亲戚长辈们见了她,都说她和三表哥有五、六分相像。自那时开始她第一次见到了一个与她相像的男孩,三表哥。
  那时候,三表哥十岁,因为长得阴柔,仍有些雌雄难辩。
  当时她还小,但已知道要时时刻刻在人前装模作样,时刻紧记娘亲教诲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在人前举止得体,进退有礼。
  在苏州一住一个月,她时常偷偷去看三表哥带领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玩耍,暗暗羡慕这个三表哥即得家人疼爱,又可以自由自在,她也好想和他们在一起玩,却始终不敢。
  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相近,相貌相仿,这个三表哥,自某天发现她,把她从灌木从中拖出来后,就走到哪里都带上她,她就像个小跟班,虽然没什么实际地位,但那却是她童年时期最快乐的一段记忆。
  后来,三表哥自十二岁开始便离家跟着师父药王出外游历,惜日之后也曾见过三表哥几次。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忽然来向他辞行,他说和人打赌输了,要离开中原几年,她问打了什么赌,表哥不说,她问要去多久,表哥玩笑似的说:一辈子。她笑,以为表哥骗她。
  还记得那晚他走后,田双随后追了出去,整夜未归,足足追了一夜也未曾追上,回来后沮丧了多日,那一刻她才突然开始觉得,表哥可能并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他果然只身去了塞外,虽然每年都能收到他委托别人送来的礼物,但五年来,却一直没有其他音讯。她以为他真的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几天前竟在袭郡王府中看见了他。
  虽然他们都已长大,变了太多,早已经不再相像了,但她仍只一眼就认出他来,只因他左耳上嵌着的那枚银色弯月&&
  还记得,那是个夜黑风高无星也无月的夜晚,因为偷师父的宝药他被药王打了出来,怕下大雨无奈只有暂避她家一晚。那晚,他手掌心放着一双饰品颇为骄傲的展示给她看,一个银色月亮,一个银色星星,俱是精致无比,在黑夜中仍能熠熠发光,闪烁夺目。
  惜日叹为观止,并好奇地问这些做什么用的?
  他无比浪漫且坚定的说:月亮要嵌在自己的左耳,星星要送给他一生最心爱的女人,亲手嵌在她的右耳上。
  这句话,当年只有十岁的她听后很是迷糊,不明白为什么表哥不把星星和月亮都送给心爱的女人呢?她问过表哥,表哥回答她,说了你也不懂。既然都是不懂,那就不懂吧。
  她傻里傻气的把右耳伸了过去,巴望地说:给她吧。
  表哥却脑袋一撇,道:&不给。&
  &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她奇怪问道。
  他回答:&笨蛋,最疼爱的妹妹和最心爱的女人是不同的!&
  &哦。&她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漂亮的星星不属于自己。可是她很想据为己有啊。
  如今她已懂了表哥那句话的含义。只不知表哥把那颗银色的星星嵌在了谁的右耳?
  此时,秋风习习,一个男子长身立在窗外慵懒的靠着墙,一个女子立在窗口,望着男子泪眼婆娑。
  虽隔了一扇窗,他却似融在这天地间,气息温和熟悉,一如既往的温暖。
  一个忍不住哭泣,一个淡笑等她哭完&&
  许久&&
  李瑜从窗口跃进房内,近日来他经常走窗户,房子还有门这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想到此,自己先摇头失笑,又对惜日道:&小日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五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惜日已停止了哭泣,却依旧无精打采,道:&人总会长大,总会改变的。&
  &你不想嫁给明郡王?&
  惜日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惜日喃喃,似在重复,亦是在问着自己。为什么?&&
  &你心中有其他人?&
  惜日默不作声。
  &是谁?&
  继续默不作声。
  &龙茗?&
  惊讶抬头!表哥怎么会猜是龙茗?表哥也知道她和龙茗相识?
  见惜日神态,李瑜忽然一跺脚,&果然是他!&恨恨的咬牙切齿起来,指节被撰得咯咯作响。
  惜日不明所以的看向表哥,暗忖龙茗和三表哥难道有什么过节?
  李瑜道:&明路有什么不好!&
  &这&&&惜日被问得一怔,回答:&三哥没什么不好,只是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风流纨绔公子。&
  &明路风流吗?&李瑜眉毛挑得都快直立起来了。
  &他有七个老婆&&?&气氛不太对,小心回答。
  &七个老婆算什么,小日子,你也太小心眼了。&
  惜日惊疑的看向李瑜,明明刚刚他还尖刻的讽刺明路有七个老婆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变了?
  &表哥,你不会跟龙茗有仇吧?&惜日眯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瑜突然斜眼横了她一眼,惜日一惊,就听表哥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仇深似海!&
  惜日大惊!细想,苏州上上下下的长辈都活得好好的,离世的也都是寿终正寝,表哥又没有夫人,更别提孩子了,这深仇大恨从哪来的?正在细想,就听表哥追问道:&你为什么喜欢龙茗?&
  惜日忙道:&我没说喜欢他啊!&
  &那你就是说不喜欢他啦?&三哥闻言眼中立刻染上一抹喜色。
  惜日见状保持沉默。
  三哥长长出了口气,拍着惜日的肩头劝到:&我觉得郡王明路很不错。这小子深得我心。&
  惜日暗忖:这才多一会儿啊,就深得你心了?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惜日试探问道。
  李瑜上下打量惜日几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除了你做的面具,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轻易打动我。&
  说的也是,这个表哥从小就在金窝银堆里长大,什么都不曾缺过,又因为挂着药王唯一弟子的名号,世间多少人拿着稀世珍宝排着队求他,三表哥虽不像龙茗那样眼高于顶,但也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主,能打动他的,能让他三五不时就来找她的,自然是她作出来的人皮面具,还有他一直最想学却学不到的易容术。惜日曾经猜测,或许是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或许是寻他、追他的女人太多了,所以在五年前他就以不停换面具度日了,这五年没什么面具,想必他过得颇为辛苦。只是,惜日怀疑面具真的有用吗?他左耳的弯月像个标记似的,换再多面具也无济于事吧,但表哥偏偏喜欢如此,明知道那是破绽也故意为之,想不通啊想不通。
  李瑜忽然一叹,幽幽道:&明路这人很像我。&
  嗯?哪里像了?惜日一脸莫明其妙,忽然想到&风流&二字。
  果然,就听表哥幽幽叹道:&男人风流一世没有人会说他错,但若他痴情了一次,以往的风流便成了大错,无法弥补的大错&&&表哥感慨万千的深深一叹,道:&小日子,如果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吧。&
  惜日默然,为表哥后面的话自动补上了一句:&不要像我一样被心爱的人嫌弃。&表哥肯定是有感而发,在说他自己,唉,看来表哥这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情圣也有情伤。
  惜日叹道:&表哥,节哀。&
  砰&&她的脑袋被狠狠一砸,李瑜教训道:&你叫谁节哀!节什么哀!我在说你和明路!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在听!越大越不像个样子。&
  是!是!表哥说得对,表哥最有理,表哥最大。惜日小心陪着不是。
  唉&&李瑜满意地轻轻一叹,又回归了悲伤的情绪,继续幽幽的道:&小日子,你不懂,一个男人可以有许多女人,可以娶很多女人,那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他真正所爱的人。一个男人或许某时某刻会为女人迷茫心动,那却不一定会是爱。但只要爱上了,真正的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小日子,当你有一天也愿为一个人甘愿付出所有,甚至生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惜日无言以对。
  许久,天都快亮了,惜日道:&表哥你,不会?你也&&&是这样的吧?
  &小日子,你终于长大了。&三表哥泪眼汪汪的摸着她的头。
  惜日忽觉头顶一阵冰凉,以为天下雨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落泪。
  &别装了,你那点药在我面前省了吧。&惜日没好气。这人总来这招。
  &浪费。&李瑜不满地说道。
  &知道就好。&惜日有翻白眼的冲动。
  &我说小日子,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理由拒绝他吧,你从小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男人的风流不可能没有认知的吧?&李瑜继续劝道。
  && 惜日孤疑地看着他,她真的很怀疑表哥的动机,不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傻了,就听李瑜忽而自我陶醉地道:&小日子,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晕&&惜日眯起了眼睛,一边嘴角上扬,道:&是吗?三哥,你真的敢娶我?&
  三表哥见状,一下子就颓然了,刚刚的慷慨激昂比泡沫还泡沫,&嗯&&算了,还是便宜明路那小子娶吧。&想起五年前的另一件事,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这个女人,长得再美,他也决不能娶。
  &表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惜日问。
  提起这事,李瑜似乎十分不悦,道:&是有人叫我回来的,说起这事,小日子,袭郡王怎么中了春风十里香?&
  这&&惜日大略讲了前因后果,李瑜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得出一结论:索阁活该。惜日十分满意这个结论。
  此时,天边已见白色,李瑜要走了,临行前,从惜日哪里挑了四种不同的面具,趁惜日没注意多拿了两个。连句辞行的话都不多说,从窗口跳出去就要走了。
  惜日见表哥跳出窗外,忙唤道:&表哥,你这就要走了吗?&
  已在窗外的三表哥回身点了点头,&小日子,塞外男儿又高又壮又结实,嘿,但可惜偏偏少了我这般风流倜傥,潇洒俊逸的,所以我一出现在塞外就成了稀有的无价之宝,唉。&自我陶醉数分钟后,又道:&塞外的姑娘,高挑又美貌,哎呀,你三表哥我,真是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回去了啊。&
  &三哥,保存点体力啊。&惜日对着三表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喊着。
  &小日子,别总拘泥于这一方天地,向远看看,这天大着那。&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惜日抬头望天,没看见天好大,只看见一个类似蝙蝠一样的人物在各家墙头上串上跳下,唉,三表哥,小双子要是知道你来过,而我没告诉她出来见上你一面,小双子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你到底砸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啊。为什么你的风流小双子就能接受,而明路我偏不能接受呢?还是说那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惜日正要关紧窗户离去,突然发现远处有个身影也向三哥去时的方向追去,是小双子&&
  情之一事,往往是看透了别人的,却看不透自己的。
  自从表哥来过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仍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三哥,但自己的心病总算去了一块。告诉自己该面对的只要自己坦然面对就好。这么一想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问表哥了,到底表哥和龙茗有什么仇恨?难道说&&难道说&&当初与表哥打赌的人会是龙茗?会不会这一次让表哥回来的也是龙茗呢?到底当初他们打的什么赌?惜日想了想这两个人,暗忖他们之间打的赌肯定不是什么好赌。
  天亮了,她方才休息,田双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道,田双对表哥的感情她清楚,但感情分很多种,唯独爱情是强求不来的,表哥对田双与对她的感情无二,只是亲人般的情感,她知道田双懂,但也知道田双放不下。
  午后,一个包着纸的石头突然从墙外扔进院来。田勇追出去时,已不见那人踪影。
  田双小心打开纸条,发现是龙少爷给小姐的,心下虽孤疑不知真假,但还是拿给了惜日过目。
  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龙茗的消息,虽然几次忍不住的想去城内找带狼头标记的铺子打听龙茗最近的消息,但始终还是忍住了。她的身份太尴尬。
  字条上的字数并不多,只说他将在后日入京,让她打扮好到京郊等他,还特意提醒让她一定要穿上女装。惜日头一痛,果然是他!
  不过,为何要这么神秘?之前她一直没有收到他的讯息,是他没有信守诺言,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第二天,有两人登门来访,田双开的门,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慌忙奔进屋来禀告了惜日。惜日闻言,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见她一身女装,布衣钗群,未施脂粉,大哥禧恩目光一闪露出和煦笑意,二哥纳兰旭日淡然点头,亦是对她一笑。
  他们的来访,他们的微笑,他们的淡然不惊,都给惜日莫大的鼓舞。
  惜日有些怕,又有些喜,只轻声唤道:&大哥,二哥。&
  他二人点头颔首。
  迎了他二人进厅,随他们而来的侍从和马儿都在厅外院内候着。
  奉上热茶,惜日敛身一拜:&大哥,二哥,惜日一直以来对几位哥哥隐瞒真实身份,自知愧对几位哥哥这许多日来对惜日的情谊和照顾,惜日自知有错,望大哥,二哥原谅惜日,请先受惜日三拜,。&
  惜日跪下,一连三拜,禧恩和纳兰俱都没有阻拦,受了这三拜后,禧恩方才开口:&你既然拜我们二人为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四人的五妹了。&
  惜日闻言一惊,如在梦里,不明所以。
  纳兰上前搀扶起她,道:&五妹先起来吧。&
  这时,惜日才缓过神来,知道大哥、二哥已原谅她并认她做五妹,惜日大喜过望。
  正在这时,屋外一阵骚动,闻声三人同时向厅外望去,只见一人脚步踉跄跌进厅内,一见厅堂中央的田惜日,似受了极大的打击,身体踉跄摇晃,好不容易身后有人好心的扶了他一把,却被他狠狠推开,指着厅内的田惜日,又惊,又惧,又慌,又恐,又喜,又悲,指尖颤抖:&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却断得不能成句。
  惜日猛然对他跪下,一拜道:&四哥。&再拜道:&四哥。&三拜道:&四哥。&身体伏在地上,不曾抬头,哽声道:&四哥,对不起。&
  而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只听他说道:&还有我呢。&
  闻声,惜日全身微微的颤抖,恍惚抬起自己的头颅,看向门口&&秋日艳阳下,灼目而耀眼,一袭青衣长身而立的明路。
  再次拜道:&三哥。&
  这个宅子从没这么热闹过,不大的地方挤满了人,屋里坐着的都是主子,屋外候着的都是奴才随从。附近路过的居民远远看见宅外严肃的立着四五个带刀侍卫,纷纷揣测要么这家人被官府抄了,要么这家人定是惹了什么大人物了,都不敢走这条小巷了,全都选择绕路走。也有人以为这家人来了什么大人物,有人闲着无聊便在门口巴望着等着看。这个小巷,今天分外的热闹。
  那一日,气氛怪异,三哥神情淡然,仿佛那晚说过的话都是她做梦梦到的而已,四哥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冷眼旁观,时而盯着某处,时而盯着她,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大哥禧恩问她是不是会易容之术。
  惜日点头回答是。
  二哥纳兰问她,万花楼当晚她真的与他们五人睡在一起了?
  惜日羞赧回答是。
  三哥也来问她,假扮她的模样,在田府戏弄他的是谁?
  她犹豫再三终是回答是小双子,暗求小双子不要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这时候她还在留待查看,不老实交待以求得从轻发落,恐怕难以过得了这一关。
  几人再三询问,她都老老实实回答,只除了与龙茗的关系,几人俱是一脸笑意,而她却早已冷汗淋漓。
  终于要送走四位大哥,临出门前,禧恩拍了一下惜日的肩膀,又忽觉不妥骤然收手,尴尬一笑。惜日对大哥鼓励的一笑,表示没事,禧恩点头微笑。
  明路临去前,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见斗大的一滴汗珠正从她额头上流下来,不禁微微失笑。
  傅津离去时似在梦中,摇摇晃晃,不知所去,终是被跟来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
  纳兰最后离去,轻声在惜日耳边道:&五妹,其实我早知道你是女子。&话毕,含笑而去。留下一脸惊怔的惜日,忘了去问二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惜日若有所思的刚想回身进屋,就被一个住在这条巷子里的老妇人拉住了胳膊,惜日疑惑回头,见是位老人家,便亲切笑道:&这位婆婆,你有何事?&
  老妇人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皱纹成倍叠加,问道:&姑娘,刚刚走的那几个公子哥当中,穿青色衣衫的那位公子,是你的谁啊?&
  惜日亲切回道:&是我三哥。&
  老妇人有些混沌的眼睛一亮,又问:&你三哥家住哪里?有没有娶妻?今年多大了?干什么的?家里的房子有几间?仆人有多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惜日正不知怎么回答,忽觉身后站了一堆人,侧头一望,啥时候自己被这么多妇人团团围在了中间的?只见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惜日一哆嗦,向圈外的田双求助,田双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意袖手旁观,显然还为刚刚她的被迫出卖而耿耿于怀。
  惜日只得硬着头皮僵硬小声道:&他是郡王明路。&
  啊?众人闻言大惊,立刻唧唧咕咕的说了起来。有人说:刚刚那四个肯定就是京城四公子了。有人说:那个又高又威武的公子就是禧恩公子吧。真神气啊。有人说:那个白衣白袍的公子就是纳兰公子吧,人长得儒雅不说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有人说:谁是傅津?不是说是个混世霸道的魔王似的人物吗?怎么只看到一个颤颤巍巍被人搀扶脾气不好的少年?难道刚刚傅津被人揍过?
  惜日借机逃窜回屋里,小双子临关门时,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惜日也听到了,哀叹不已,暗忖:四哥,都怪我刺激你。害你在众妇女百姓心中形象大跌,我对不起你。
  京城四公子仍是京城四公子,只不过多了个妹妹。
  不只如此,这个妹妹可是得到了几位公子的家族长辈认可承认的,自是大大不同。
  惜日在明路的提醒下,要择日去各兄长府中拜见长辈们和拜祭宗祠,这样才能正式成为几人的义妹。
  没想到,惜日最终反而因祸得福。
  从此惜日的身份尘埃落定,只除了三哥,因为她与三哥有婚约,自然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义妹,虽一直没人提起,却仍然不可否认他二人之间有婚约存在。
  此事田大人得知后,甚为欣喜。当晚特意把惜日召回田府,摆下丰盛晚膳,当桌夸赞了一番,甚以惜日为荣。虽然其他姨娘们和兄弟姐妹也在旁跟着陪笑还百般恭喜她,但惜日心里却明白,他们心里未必真在高兴,妹妹田惜云多日来对她态度大变,见到她时不再冷嘲热讽,以往的敌意也消失了,虽仍无姐妹情深,只是不冷不热,但毕竟相处泰然,少了许多的是是非非,这让惜日又想到了龙茗。
  因为此事,皇太后和姐姐淑妃娘娘也招她入宫。
  召见她这天,恰好是龙茗要返京的这一天。
  跟不跟你走
  惜日无奈,只有派田勇先去京郊见龙茗。她则与田双一同进宫。
  先去了太后那里请安,太后见她清减了,嘘寒问暖了一番。又问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她笑答她有什么可忙的,自然是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修生养性。
  太后对此非常赞同,说她毕竟是快要嫁人的了,修生养性至关重要,以后嫁给明郡王要相夫教子,持家管事,都需要很好的脾性。
  惜日听后默然无语。
  太后见状忽对她讲起了自己的往事:说她在年轻的时候也只想着一生只求一个爱她的良人,当时她与惜日一样,出身高贵,多才多艺,长得也美,自然眼光极高,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都看不在眼里。
  太后回忆时,眼神迷离。终是一叹之后,说当知道自己被招进宫时,她不想进宫,甚至偷偷离家,险些酿成追悔莫及的大错,殃及田家满门百余口。最终还是迫于形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无奈的进了宫。从甘愿寂寞到承宠再到争宠,一步步走至今天,一生当中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不是没有遗憾,不过如今老了,回想往事,即使重来,她仍然会选择进宫。或许是她没胆量面对百余条人命因她而死,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一生一世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告诉惜日:生活永远不会来适应你,只有你努力的去适应生活,才能生存下去。
  太后说了这么多,惜日已听出姑母的弦外之音。她的所作所为姑母或许已经知道,此时此刻,她又怎能开口说自己想要悔婚?不只会弄巧成拙,也没勇气提一丝一毫,即便是试探上一句。
  她深深颔首,表示自己受教了。
  太后满意的让她退下。
  其实姑母的话并不完全适用于她,她不在乎浪迹于江湖,如果有心爱的人陪伴,在她看来,那也是种幸福。再有,她嫁的不是皇上,不是藩王,她嫁的只是个郡王,以目前田家在朝中的势力,皇上决不会杀了田家满门,只不过,她会令田家蒙羞,田家会与她断绝所有关系。也就是说她会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真的有这种勇气吗?会有吗?
  一路心神恍惚来到姐姐淑妃的寝宫,刚要进去就隐隐听见淑妃寝宫内有男人的声音,问廊下的小太监方知皇上在。她先去偏殿候着,直到皇上离开,方才进去。淑妃一见是她,亲热的拉了她一同坐,惜日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仍有些不自在。姐姐平日对她虽不差,也不至于这般亲热,心里有种不祥之感。
  果然一番闲话后,淑妃说起年前就要开始准备她的嫁妆,说方才皇上还特意吩咐要她亲自置办妹妹的嫁妆,说京城几大家族同嫁一个女儿这可是京中大事,还说因这一次明郡王督办漕运之事得力,不日将晋封为藩王,赐封东南富足之地为他的领地,晋封大礼将在年前举行。惜日嫁过去就是明王妃了。田家荣宠之至。姐姐还说了许多,惜日越来越沉默,除了强自微笑也只有微笑了。
  无形当中,似有一双手越夹越紧,让她越来越不能动弹。
  再见到龙茗时,已是正午时分了。
  他这一去多日,虽一直拼命赶路,但当惜日见到他时,却仍是神采奕奕,即使此刻正深陷重围。
  大街上,人群移动缓慢,似乎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惜日的轿子因街上人多走得极慢,惜日坐在轿中正有些烦闷,就听轿外田双惊喜喊道:&小姐,你看那是谁?&,一种极强烈的预感让她突然掀起轿帘,举目向人最多的地方望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惜日哀叹:长成这样还大摇大摆到闹市来,这家伙存心造成大街通行阻塞嘛。人啊,长成那样就应该收敛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好了,还偏爱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明显是故意造成混乱来的!
  想到此,也不禁失笑。
  看见他正一副嫌弃狗屎一样嫌弃某美女爬上他衣袖的手,她真想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心情蓦然好了起来。原本的顾虑、担忧、束缚,这一刻统统抛于脑后。忽而一笑,忙把田双招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田双立刻会意。
  轿子一点一点缓慢的移向了龙茗,惜日一点一点紧张了起来,这一次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可不能像对付索阁那样害人不成反害己了。虽然这一次难度低了许多,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时机一定要掌握好。
  这一次他的随身跟班小足子也一同来了。目前正在大街上极力阻挡四周的狂风浪蝶,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那个受保护的核心人物一脸不耐烦,拿起临边的一个玉坠看了看,刚犹豫的放下,就被人买走了。又拿起一个玉饰看了看,刚放下,又被人买走了,如此反复&&
  当他举步要走时。
  那个小摊主谄媚地对他道:&公子,再随便看看吧,不买也好啊。&
  龙茗理都不理,不耐烦地踱步走了。边走还边问小足子:&京城的姑娘比苏州的如何?&
  小足子挥汗如雨道:&更加猛浪。公子,小的都快撑不住了。&
  龙茗道:&今天你的收益还好吧?&
  小足子虚笑道:&已经没地方装了,小的还以为京城是大都,姑娘们知书达理会很含蓄,没想到啊没想到,早知道就拿个包袱来了,再喊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跟着。&
  龙茗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主仆正在闲逛,就见一顶轿子从旁而过,龙茗初始也没在意,可当轿子与他插身而过之时,他突然看到了惜日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瞬间表情僵了一下,偏偏就这一下,给了惜日可乘之机。
  突然一个东西抛向了龙茗。
  龙茗下意识伸手一抓,忽觉一阵湿热,低头一看,满手蛋清,一个本就有些破裂的鸡蛋被他抓了满手,蛋黄还完好无损的抓在手心里。
  惜日噗哧一笑。
  龙茗见状,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天了,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龙茗正待说些什么,惜日已放下轿帘。
  此地人多眼杂,不易多说,龙茗只含笑望着轿子离去。
  事情发生也只一瞬间,整个过程看到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只见一顶软轿与这位公子擦肩而过时,公子便握了一手的蛋清,然后看着抓在手心里的蛋黄一脸甜蜜状。
  有女子体贴且颤抖地递过来丝帕,龙茗却似根本没看到,握着手里的蛋黄,甜甜蜜蜜的走了。女子呢喃道:&难道公子喜欢生鸡蛋?&后面跟着的小足子本不以为意却忽然听到又有人说:&原来这位公喜欢鸡蛋,走,我们快去多买点,都扔给那位公子。&
  小足子大惊,不要啊,这要是大家齐齐向公子砸鸡蛋,那还得了!急急拉住龙茗道:&公子,我们快跑吧!&
  龙茗仍陶醉在鸡蛋黄鸡蛋清之间,一脸甜甜蜜蜜坠入爱河的样子,根本听不进去小足子的话。小足子眼看着市场上的鸡蛋被众人一扫而空,许多姑娘不明所以听有人十分肯定的说这位公子喜欢鸡蛋,都跟着买,看着面前一个个含情脉脉手里撰着鸡蛋的众位姑娘,再看看仍陶醉在自我幻想中看着手中鸡蛋甜甜蜜蜜的公子,小足子欲哭无泪。
  急中生智,大喊道:&我家公子喜欢完整的鸡蛋作收藏,破了的不要!&终于勉强化解了一场浩劫。
  在收下了几篮子鸡蛋提着后,小足子吃力地跟在龙茗后面,边挪边想:这个田惜日,果然是他家少爷命里注定的&&克星,每次见到她准没好事!
  刚在心里诅咒了几句田惜日,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满身鸡蛋清,这下子小足子认定了田惜日是魔女转世。
  午后,是让人最为慵懒的时候,尤其秋天容易让人困乏,惜日正在打盹,忽发觉鼻端痒痒的,蓦然睁开了双眼,惊见一张美得连她都嫉妒的脸正近在咫尺,突然,那人低下头来,她猝不及防,被吻上了唇。
  她慌乱而紧张,却有种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渴望。浅浅的一吻,如惊涛骇浪,让本已不平静的心再次风起云涌。他喜欢自己,他从没说过,但她知道。
  面颊红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鼻息仍然近在咫尺,他对她轻轻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婚约我帮你解决。&
  她忽然抬头,迷糊的脑袋更加迷糊,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涌上太多太多的甜蜜与幸福。几近把她淹没。
  表哥的话她听了,却没怎么听懂,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已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才两天。皇太后姑母的话并不适用于她,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淑妃娘娘和爹爹对她的期望她也可以不顾,她从不欠他们什么。她如此想着,如此告诉自己&&她可以的,她可以跟他走的,也可以一生一世相信他,信任他,依靠他。
  只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番话呢?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亲口问他,想听他亲口回答。
  &这几日你去做什么了?&她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就这么被摔了下来,令他颇为不满。但仍回答:&漕运之乱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巧这事一向是我们家负责的,这一次帮中几位长老受人鼓动联合起来趁我和我爹不在,囤积私粮,并私扣粮食和盐想从中谋私,本来这只能算是帮中内务,不想,挑拨之人却是个金人,这当中颇有玄机,我不便多说,只是当时在我收到密报时还不能确认,一方面怕消息走漏打草惊蛇,一方面怕消息不准诬陷好人,所以才没告诉你。&
  这件事她也知道个大概,且不是她关心的,也就没多问。便道:&说好要飞鸽传书的,怎么没有!&凌厉质问!
  龙茗见她这般模样,讨好笑道:&我飞了,但是鸽子中途被人烤了吃了。&
  &哈,你怎么知道鸽子被人烤了吃了?&
  &嘿,很有可能。&
  懒得理他,惜日又问:&你和我表哥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表哥?啊,你说的是李瑜?&
  惜日点头。
  龙茗状似仔细冥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和你表哥有过节吗?&
  &没有吗?&怎么反过来问她了?
  &有吗?&龙茗道。
  惜日不理他。
  明显是装的,他肯定知道表哥对他的恨意。龙茗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龙茗道:&自从五年前他打赌输给了我,凡事必须听命于我之后,我们已多年没见了,还怪想他的。&
  这人&&真是。
  &凡事都要听命于你?&惜日惊讶问道。
  龙茗哈哈笑道:&前不久我还让他去为堂哥医过病。&
  这事还是不要多提的好。
  &你这几年都叫表哥干过什么?&惜日直觉龙茗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使用表哥的好机会。
  龙茗想了想,诡异笑道:&有时候当敌国卧底,有时候当妓院老鸨,有时候到边塞城镇救死扶伤,所以他一直都生活在边疆或者塞外,我们没什么机会见面,不过,他始终都信守了承诺,所以明年我们两个将再打一次赌。&
  闻言,惜日眼神呆滞,嘴微微张开,好可怜的表哥啊,难怪会说与龙茗有深仇大恨!
  敢情龙茗把表哥当成免费劳力了,还是个能医百病的。
  这几年表哥都是怎么过来的啊?难以想象,像表哥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凡事都要听命于龙茗,一有事就要像狗腿子一样立刻跑去处理,能不恨龙茗嘛。
  &你们还要打赌?&惜日有些喘不过气地问道。
  &对,我们说好了只要输的人一直信守承诺,那么五年后可以要求重新赌上一次。&
  &赌什么?&&由输的人说了算。&
  &你要小心啊。&惜日提醒,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看龙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像他有一天会被表哥百般折磨,水里来火里去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惜日再次好奇问道:&你和我表哥当年到底打的什么赌?&
  &年头太长了,我有些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当年苏州有个花魁,看上了我,没看上他吧。&
  啊?她就说他们两个之间打赌,肯定没什么好赌。
  &你当年多大?&
  &十四岁。&
  惜日哀叹,十四岁的龙茗就有勾引花魁的本事了,她得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拿起旁边摆着的一盘青枣,一颗一颗的数着:&跟他走,不跟他走。跟他走&&&
  龙茗在旁看傻眼了。这到底是跟不跟他走啊!
  最后一个果子:&不跟&&&
  喀嚓,入了某人的口。
  龙茗忽道:&我爹今早来过京城,本来我想亲自为你引荐的,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你爹也来了?&
  龙茗一笑&已经走了,不过,嘿,我爹已经见过你了。&
  啊?&什么时候。&
  龙茗只笑不答:&他十分满意你,临走时嘱咐我就算是用抢的、偷的也要把你带走。&
  啊?这是什么爹爹呀!
  龙茗问她,怎么让一向谨慎的堂哥索阁中了春风十里香。
  惜日不好意思地讲了个大概。
  讲完后,这二人很有默契地不多说,只相视一笑,一般心思:他们都把对方的哥哥弄得很惨很惨&&
  为了考验他,惜日提出,要女扮男装,和他一起上大街勾引美女。如果她勾引的比他多,她就跟他走。
  龙茗说难度太大了。
  她说就是因为难度大才要挑战。
  龙茗说要不他俩打个赌。
  惜日想起表哥的惨败,引以为戒,坚决拒赌。
  临上街前,龙茗提议要不他也易易容吧。
  惜日坚决反对。
  龙茗无奈之余,只好在上了大街后把自己的眼睛弄成斗鸡眼,嘴唇始终以不规则方式咧开,总算丑化了几分。
  惜日见状,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龙茗此刻面容有些抽搐,眼前一片发花,看着来来往往时而回头看向他的女人们,始终不敢恢复原状,不禁担心,这要是久了,会不会自己真的变成斗鸡眼?忍不住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了惜日。
  直笑得惜日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为你
  一路上战绩还不错,惜日十分满意,虽不如龙大少那般&横扫千军&,但也算&颠倒了众生&。
  期间,龙茗有意无意地问了句:&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惜日那时心里正在得意,没多想便道:&没有,只在前天有个乱扔纸条的。&
  龙茗一笑,便再无话。
  二人一路沿街逛去,直至抬头见到雪竹阁的招牌。
  惜日止步,指着招牌上的狼头标记有意对龙茗道:&我要吃最好的!&。
  龙茗一笑,点头。
  二人刚跨步进雪竹阁,伶俐的小二随即迎了上来,抬眼一见龙茗,先是一愣,因为龙茗的斗鸡眼和歪嘴&&但随即恢复了招牌笑容,对龙茗的怪模样视而不见。
  龙茗随意恢复了原样。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人,不多看也不多问,只挂着招牌笑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龙茗的领口,目光一闪,当即笑道:&二位公子,请随小的上二楼上等雅间。&
  自进门开始,惜日便有意注意小二与龙茗的一举一动,按照龙茗曾经的说法,这带着狼头标志的雪竹阁也是他家旗下的产业。
  惜日随小二的目光瞄向了龙茗的领口,见其上绣着两朵精致的金边兰花,忽然想到,龙茗似乎所有的衣服领口上都绣着这种兰花,以前只以为是个装饰或者他偏爱兰花,像三哥偏爱铃兰,不过今日看来,这当中或许另有玄机。
  龙茗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对她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字。惜日当仁不让,昂首挺胸当先上了二楼。
  有趣的是,他们没有点任何东西,也没人让他们点任何东西,龙茗有意不提,惜日也不理会,只等着看这雪竹阁到底耍什么花样。果然不一会儿,饭菜便陆续端了上来,一会儿便上齐了。
  桌上摆着三荤四素一汤,但见菜色精致,搭配合宜,所用食材竟没有重样的。惜日颇为满意。当下品了几道菜,比平日里来吃的还要可口,看来龙茗在此的地位果然不凡,大厨定费了些心思的。
  说来奇怪,按道理,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吃饭总也有点那啥吧,可偏偏这二人没有任何尴尬不说,一见饭菜上齐,也不谦让,各自拿起筷子就吃,都够不客气的。
  刚吃了两口,就听见门口有一人道:&公子,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下去吧。&龙茗道。
  门外之人答道:&是。&
  这个声音惜日识得,此人正是雪竹阁的大掌柜佟贾。想当初,她与四个哥哥一同来此喝酒,曾见过这个大掌柜几次,也见他与几位哥哥打过交道。但相比之下,这个京城最大酒楼的佟掌柜,对待京城四公子也不像对待龙茗这般恭敬,似乎没有允许连门都不敢轻易进。恭敬的像个奴才而不是主人。
  惜日终于问道:&你家真的只是苏州首富?&
  龙茗笑道:&这还用说,人人都知道我家是苏州首富。&
  惜日不以为然:&你肯定还有其他身份,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龙茗似认真的想了想,良久,方道:&我刚好不想说。&
  惜日本来一脸期待,闻言,气饱了。
  龙茗又道:&你先别生气,吃饭时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如果我就这么坦白了,多没意思,你自己慢慢发现,不是更好?不如这样吧,我先送你几件衣服,让你可以来这里白吃白喝,不花钱。你愿意不?&
  惜日一听,本暗自窃喜,但见龙茗一脸期待,又觉得像是陷阱,不禁还是正经八百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龙少,你有何诡计!&
  闻言,龙茗深深哀叹,&你可真不好骗,你为何要这么聪明,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迟钝点吗?&
  惜日一听,这家伙果然有阴谋,不仅横眉立目道:&快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龙茗无可奈何说道:&两个金边兰花代表了我的身份。&
  她果然猜对了,龙茗领口的金色兰花果然有玄机,又问道:&两朵金色兰花就能代表身份,你不怕有人冒充吗?&
  龙茗道:&没那么容易,第一、没几个人知道这事。第二、没人敢冒充,冒充我的后果会很惨。第三、你觉得有人能冒充得了我吗?我长得这么&&(此处省略数十字龙茗的自夸)&就在惜日想用汤碗扣在他脑袋上时,他识时务的恰好转移了话题:&即便是你也不完全行吧。&龙茗鄙夷地上下打量惜日。
  惜日咽下一股闷气,知道他说自己虽然会易容术,但身高体型终是差了许多,也不能向他那样那啥那啥。
  龙茗见惜日说不出话来,很满意地继续道:&第四、金色兰花不过是种标识,真正代表身份的东西,岂是只有这个。&
  龙大少一脸骄傲张狂样&&
  看他那样子,惜日真想&&,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得意洋洋骄傲张狂的样子时,她都想&&,或许她心里很阴暗而且有暴力倾向也说不定。
  惜日忍了又忍,在不断鄙视自己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
  龙茗眸光一闪道:&你想知道?&
  见龙茗晶亮晶亮的目光,惜日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龙茗道:&真的想看?&
  怎么觉得他在诱惑自己呢?惜日拿眼睛斜睨他,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便虚张声势地拍桌子大声道:&要看就给看啦,不给看就算了。&
  &给看,给看。&龙茗边说边伸手开始解自己外衫上的盘扣。
  &喂,你要干吗!&惜日惊道。
  &你也明白,男女总有些授受不亲嘛,我本不想给你看的,但是你非要看,我就只好牺牲自己给你看一看啦。&龙茗一脸无奈样。
  &住手!你住手!&惜日大喊着阻止龙茗,但显然效果不太明显。
  就在龙茗忍不住的狂笑声中,惜日捂着眼睛奔出了雅间,可才奔出去一步,就猛然撞到了一人怀里。
  只听那人颇为喜悦地慨叹道:&哎呀,你还是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呢。&之后,一顿忍无可忍的拳打脚踢。就听一人嘻笑:&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不好,你总要习惯的。&
  雪竹阁的二楼设计得十分巧妙,惜日与龙茗用膳的雅间在最里面,是一处极为清静的地方,距离前面有一段长长空中回廊。
  想是得了吩咐,他们用膳时附近都没有人伺候,只有刚刚佟掌柜上来问候了一句便再无人过来了。
  但此时,楼下的佟掌柜惦记着少爷可能已经用完膳了,应该上去再问候一声,看看有什么吩咐,便提步上了二楼。过了前厅,走上回廊,三转两转,就听到不远处有吵架声传来,本想止步,但又觉得好像有人在动手,忙又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少爷正抱着那位俊俏的张牙舞爪的公子,衣衫不整的扭在一起,还甜甜蜜蜜地说:&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此时,在佟掌柜眼里,那位俊俏的公子像是在拼命想挣开少爷的魔爪,而少爷的衣衫盘扣已被解开,在努力制服那位公子,而且还怕伤到那位公子似的&&最后,又紧紧地把那位公子抱在怀里不肯放手&&,这一刻任凭身经百战的佟掌柜也是一怔,少爷&&少爷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光天化日,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忽见少爷的目光向他所在之处飘来,佟掌柜一霎那犹如被雷劈了一下,老脸羞红,刚想转身回避,就惊听到少爷嘻笑道:&你以身相许于我,我就给你看。&佟掌柜更加快脚步离开,但还是听到那位俊俏公子的怒吼:&去死吧,谁希罕看!&佟掌柜脚步微有些虚浮地快速向回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不料未注意转角有个花瓶,手臂一带就碰到了花瓶上,只听得咣当一声,随即楼下有人大喝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向袭郡王扔花瓶!不想活了,给老子出来受死!&这一刻,佟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龙茗与惜日若无其事的下楼时,见到了有些疲惫的佟掌柜,楼下人来人往,佟掌柜对待龙茗就像是对待通常的客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收龙茗的饭钱。两朵金边兰花看来果然有用,至少可以不付饭钱。
  在佟掌柜送龙茗出酒楼时,有意看了看龙茗身旁的田惜日,欲言又止。龙茗看出佟掌柜的神色,道:&有事就说吧,她不是外人。&
  一句不是外人,令佟掌柜想起了方才回廊上的那一幕&&微微红了脸。
  龙茗看出来了,但却没点破。
  佟掌柜低声问道:&公子还满意吧?&
  龙茗点了点头,道:&还不错,饭菜精致不奢侈,伙计伶俐处变不惊,环境优雅安静,雪竹阁佟掌柜经营得很好。&
  佟掌柜闻言,眉眼间不易察觉地染了一抹喜色,却更加恭敬地道:&谢公子夸奖。&
  龙茗点了点头。
  佟掌柜又道:&公子,袭郡王与护军参将赵大人、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大人也在此用膳,公子可要去见一见?&
  堂兄?堂兄也在这里?想起堂兄与惜日之间的纠葛&&龙茗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惜日,却见,惜日此时正抬头望向二楼&&龙茗顺着惜日的目光也望向同一方向。只见二楼走廊上正站着一人,此时也向他们所在方向望来,双眉微锁,不知已看了多久。
  那人正是袭郡王&&索阁。
  龙茗一向尊重堂兄,先行上前拜见了索阁。索阁受过礼,问道:&你何时来京的?&。
  龙茗回道:&今晨。&
  索阁扫了一眼惜日,没有再问。
  索阁面对惜日时却神色如常,惜日亦是,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索阁身后雅间里又出来两人,是索阁的下属,一位是护军参将赵正齐,另一位是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凡达。
  几人客套过后,算是认识了。
  赵正齐能文能武出身颇好,一听袭郡王竟有个这么相貌非凡的堂弟,当下满口夸赞,许凡达却是个粗人,拍着龙茗的肩膀称兄道弟。见惜日与龙茗走得近,以为是龙茗的兄弟,当下不客气地就要一掌拍在惜日肩头以示友好,却被索阁一声呵斥,吓得缩回了虎爪。
  惜日歉意笑笑,不知者不怪,再者,看这许凡达也是个直爽的汉子,并不在意刚刚可能会把她拍倒在地的一掌。
  只是这时,龙茗与索阁兄弟二人相见,她倒像个多余的人,看索阁神色,明显不喜堂弟龙茗与她走得太近,想来也是因为自己与郡王明路的婚约,她终究不是自由的。心里微闷,便想早些离开。
  方巧,索阁他们也已吃用完了,几人便一同离开。奇怪的是,索阁似乎并不知道龙茗与雪竹阁之间的关系,倒像是佟掌柜欠他什么人情似的,他们今天的饭钱也全免了。
  惜日暗暗奇怪,这雪竹阁难道今天开仓放粮?吃喝全免?真是奇了怪了&&
  更弄不明白的是,索阁也不知道这家酒楼是龙茗家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先不说,索阁与龙茗是堂兄弟关系,却不同姓,单说索阁是世袭爵位而龙茗却只是一届商贾,顶多算得上是个富甲天下的商人,身份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二人偏偏以堂兄弟自称,惜日想不通龙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众人上了大街,许凡达、赵正齐与惜日并肩同行,龙茗则与索阁走在后面,相隔有段距离,惜日并不知龙茗与索阁在说些什么。只一心想找个借口先走,便回身抱拳道:&袭郡王、赵大人、许大人,龙公子,小弟家中尚有些事情,需要立刻赶回去处理,小弟就先行一步了,在此与众位告辞。&
  闻言,龙茗刚想开口,就听索阁道:&李公子,既然家中有事本王也不便多留,请自便!&
  索阁如此说,赵、许二人便不变多说什么,只与惜日说后会有期。
  龙茗却当着几人的面对惜日道:&你先回去,这里距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闻言,索阁眉头明显一皱,惜日注意到了,却回道:&好。&
  索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惜日刚走不久。众人就发现,街上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赶,寻了个人问,方知是大罗山贼张归一今儿要被处斩,很多人是想去看看热闹。
  这时,龙茗问道:&处斩犯人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赵文齐答道:&说是有人劫法场,没有监斩成,就改到了黄昏时分。&
  龙茗问:&那些劫法场的人呢?&
  &听说几乎全部的贼人都被就地正法了,哼,这一次禧恩那一伙又要立大功了。&这一次回答的是许凡达。
  索阁扫了许凡达一眼,许自知在外人面前说错了,便不再多言。
  赵文齐问道:&王爷可要去法场看看?&
  索阁点了点头,又与龙茗道:&龙茗,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我们边走边说。&
  龙茗点头,脚步跟随索阁。
  与龙茗一行人方向相反,惜日一人往家里走。已近黄昏,太阳西斜,今日小巷行人出奇的稀少,眼见不远处就是自己所住的地方了,便没有急着赶路。
  真的要跟龙茗走吗?她仍在犹豫。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她很想,很想。管它什么众叛亲离,管它什么赐婚,管它什么世俗礼教,管它,管它&&
  她边走边低头思索着&&,突然,身旁一人急从身旁掠过,惜日当时并未在意,只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却未料那人刚从她身旁过去,却突然停下大喝了一声,道:&是你!&
  待她回头,看见那人,大惊!
  法场,明路正要抛下手中监斩令,突然一人暴喝:&放了二当家!否则我杀了她。&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把匕首正卡在田惜日的脖颈上,印出血痕,只差轻轻一划,她就香销玉陨!对面死囚张归一的脖颈被压在铡刀下,只差明路抛下手中的斩令,便命丧黄泉。
  这一刻,明路手中的斩令猛然停滞在了半空,目光凝结成了冰。
  人群当中的龙茗的手臂被身边的索阁紧紧抓住。强制按压住了龙茗控制不住就要冲出去的身躯。
  禧恩突然站起,目光一扫,暗藏在人群当中的纳兰立刻会意,不一会儿,后方远处高墙上出现了三个弓箭手。
  人群因这突然的状况慌乱,胆小的害怕跑了,胆大些的退开来遥遥看着热闹。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早有一人按耐不住。猛然一跃而出,咬牙切齿地指着台上大骂道:&狗贼阿三,快放了我五妹!我留你俱全尸,你要是敢动我五妹一根汗毛,我挖了你家三代祖坟!全部拖出来鞭尸!&
  阿三浑身是血迹,眼神狠厉疯狂,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转头对仍握着监斩令的明路疯狂吼道:&放了我们二当家,我就放了她!还有你!就是你!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要你给我跪下磕头!就是现在!给我跪下!&阿三疯狂地对明路吼,匕首已无意识的划破了惜日的脖颈,一丝鲜血顺着刀沿流下&&
  明路紧紧握住监斩令,微一用力,监斩令在手上碎裂,冷视着台上阿三,目光阴狠,一动不动。
  在场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大胆狗贼!你说什么!你敢让明路给你跪下!我操你十八带祖宗!张归一那龟儿子早就死了,你救了他有什么用!&傅津已在台下抓狂,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将上去,却被纳兰狠狠抓住,命人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任由他拼命挣扎在台下张牙舞爪也没办法挣开。
  纳兰虽面色镇静,但看着已有些疯狂的阿三,开始暗暗担心,他望着明路,只要阿三的匕首微微移开一点,就是弓箭手对付他最好的时机,暗想明路心里应该明白。
  果然,阿三闻言看向一动不动犹如死人的铡刀下的张归一,目如死灰,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执念。眼神几乎完全疯狂了,反复喃喃自语道:&二当家果然已经死了,果然已经死了。&&&
  突然,阿三大吼一声,对着明路歇斯底里地喊道:&给我跪下,给我跪下,你给我跪下!我要你们都去死!都去死!&匕首突然向惜日脖颈上一压,血痕愈深&&
  阿三继续疯狂般地大喊:&给我跪下!给我跪下!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杀了她。&
  惜日看向三哥,只见他冰冷阴骛的目光露出了一抹决然,她心中一颤,闭上了双眼,杀了她吧,她宁愿阿三一刀杀了她。
  此时此刻,在场上千人,有人看热闹,有人盯着惜日脖颈上的匕首受不了刺激的大声吸气,有人麻木,有人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人会相信,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当众下跪。更没人相信一个王爷会给一个山贼下跪,那将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
  没有人会相信,&&就连在场的纳兰和禧恩都不相信。
  他们急迫的等待时机,但已没有时机。匕首越来越深,血越流越多&&没人敢乱动。
  突然,禧恩大惊道:&明路,你疯了!你什么身份,怎么能!你不能去&&&
  &禧恩。&明路冷声一喝,用力挣脱了禧恩扯住他衣袖的手,扫了一眼台下惊怔的纳兰和傅津,道:&你们都明白,我对五妹的感情,只要我能为她做的,我定要为她做到,即便&&&
  明路转向惜日,若有若无轻轻对自己说道:&即便&&她根本不曾爱过我。&
  心中一痛,却毅然走出监斩台。
  惜日心神俱震,不受控制的微微摇晃,她想大喊,她想阻止三哥,但她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再一次看到三哥为她&&心口一阵刺痛,似有什么要被冲破。
  台下数千人,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明路。不知不觉,都屏住了呼吸。
  此时,斩台上突起一阵大风,台上众人的衣衫都被大风疯狂的吹起,混着漫天而起的风沙,她乞求的望向明路,乞求他不要那么做,她不值得,她从来都不值&&无奈,她的穴道被制,她的乞求不能成音,也无人听到,只有眼睁睁看着三哥一步步走至斩台前,衣衫翻飞却顶天立地。
  明路对疯了的阿三道:&本王知道你不想死,也知道你是条汉子不怕死。本王不在乎给你下跪,甚至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权势、地位、甚至本王的命!&明路一顿,又道:&所有的事都是本王一人所为,与别人无关。如果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你还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伤及无辜,放了本王的未婚妻,不要伤她分毫!&
  阿三目光更加疯狂,大吼道:&狗屁,都是放狗屁,你给我跪下!我要亲眼看见你给我跪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给二当家报仇,给兄弟们报仇!&
  匕首在他手中颤抖,又深入了一分。惜日丝毫不觉疼痛,反而露出一种渴望。
  明路心中一痛,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似已坚定了什么,一撩下摆,直直跪下!
  就在阿三颤抖着要仰天狂笑,下意识用匕首指向向他下跪的明路时。三只利箭同时射入他后心。他瞪大眼珠子,仰天只笑出半声,后面的便成了奇怪的咯咯作响,血丝瞬间溢满了双眼,仰面栽倒。
  那一声下跪声,并不很响,也不很重,但这一刻,一股热力直涌上喉头,她似再也无法控制一股鲜血从嘴里溢出,被制的穴道被生生冲开。
  她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地,看到明路向她奔来,也看到了另一个向她奔过来的人。她只觉得一口血腥之气再次上涌,忍不住再次呕出一口鲜血,猛然被一人紧紧搂入怀中。
  她知道抱住她的是谁,也知道还有一人在她身边,但她仍迟疑地伸出了手,回抱住了&&他。
  明路轻轻一颤&&这一刻,他真希望时间停止,就这样到地老天荒&&
  取与舍
  &三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不值,不值得&&&
  他拥紧她,紧得几乎将她捏碎了,可即便这样紧,还是害怕得微微颤抖,似乎一放手就将失去了,他低喃回道:&为什么?&&你一直知道是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不愿意面对&&你喜欢他&&我知道&&你骗我,我也知道&&可我不在乎,不在乎&&&
  这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就在刚刚,她看向一旁,身边的那个人,不知在何时,已不在那里了。走了&&他走了&&
  监斩张归一之事,留给禧恩执行,明路抱着惜日先行离去。由侍卫们护着,围观群众纷纷给他们让路,法场上近千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郡王明路抱着受了伤的未婚妻离开。
  人群当中,已被众人忘记还没有被解开束缚的傅津呆望着明路抱着惜日离开,早在明路跪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已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辱骂,也忘记了心里抓狂般的害怕。就那样呆望着,明路抱着惜日渐渐的消失在他眼前,心口似被什么东西堵上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有个东西一直咯在心里,此刻却在悄然下沉,直至深埋在了心底,他不会去想那是什么,也不会再去碰,&&他已决定放弃了,虽然还是在心底不曾被抹去,虽然还是会让他觉得痛&&
  索阁亦在人群当中未曾离去。
  他知道龙茗与田惜日有瓜葛,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何事,他知道堂弟龙茗对田惜日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就在田惜日被劫持出现的那一刻,他发现龙茗几乎疯了,他从未见过一向清冷高傲的龙茗会如此的激动,他忽然明白了龙茗对田惜日的紧张,慌忙中急急出手制止了龙茗,那一刻他也曾犹豫过,但他终究不能放任龙茗就这样跑上去,他还年轻,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稍有不慎不仅会害了田惜日,也会害了他自己。不仅如此,当时明路就在眼前,龙茗一个外人不只没有资格去救田惜日,身份更是尴尬,所以他才紧紧的抓住了龙茗,任由他如何挣扎也不放手。但当明路跪下的那一刻,他惊呆了,忘记了要抓住龙茗,放任他跑上了台去&&当田惜日情不自禁抱住明路时,他注意到了龙茗的黯然神伤和其他人眼中的惊讶和猜疑,他后悔没有一直抓住他。
  静静地望着明路不假他人之手,珍惜无比地抱着田惜日渐渐远离,忽然回想起了那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衣香鬓影,香气萦绕&&
  想他,自十五岁起,便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
  多年来,他曾独领八百骑兵,夜袭敌军粮草,立下头功。终令敌人的十万大军受制,不敢轻举妄动。也曾生擒敌国皇子,并以此要挟,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两座城池。也曾带兵一路北上,率众击退敌国的三十万大军,打得敌军闻风丧胆,投下降书俯首称臣&&
  争战沙场,千军万马,杀敌无数,他从未败过。
  他以为,男儿一生,可醉卧沙场笑敌人胆寒,可饮敌人之血而引吭高歌,那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儿本色。
  但他没想到,也想不到,刚刚看到的会是真的&&
  明路,他以前便常听朝中老臣说新一辈子弟中,当属明路与他最为出众,明路与他,在朝一文一武,却也皆能文能武,可为国家之栋梁。
  有人说明路冷酷无情,办事手段狠厉干净,也有人说明路为人处世圆滑,办事精明不得罪人。但有一种说法却是一致的,明路重情重义。很多人都不愿意得罪明路,甚至以成为他的朋友为荣,所以他的朋友很多,最常见的就是禧恩、纳兰、与傅津,因他四人常在一起便被人戏称为京城四公子。在他印象中,明路是个内敛而深沉的人,即便是他与傅津因竹林那片地而起过冲突,明路也未曾与他正面为难。可今日当他亲眼看到明路在法场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贼人下跪时,他已看不懂明路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那是一种屈辱,反而为明路的所作所为而深深震撼。
  还记得,两年前,边疆战乱已平,四海称臣,父王也已离世半年,他受召返京承郡王爵位,皇上体恤他刚丧父,又因长年征战在外尚未成家没有后续子嗣,便把他留在了京城,封为袭郡王并有意为他赐婚。
  那时,年方二十的他,便已战功赫赫,受人尊崇,身边时时围绕着各色美女佳人,难免意气风发。
  那一晚,皇上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晚宴,他当晚进宫时,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来参加晚宴的官员,那些官员远远的便对他笑脸相迎,说尽好话,他面带笑容,处处有礼,更博得许多美名。
  郡王明路也主动来与他攀谈,就在他与明路客套之时,随从狼狈地抱着许多的信笺出现在面前,他没想到宫里的女人也会这么大胆,当时的确有些吃惊。
  他还清楚的记得,郡王明路从中随手拿起了一张信笺,好巧不巧的正是田惜日写给他的。
  明路当时隐含嫉妒的眼神,至今为止仍令他记忆犹新。
  田惜日,国舅爷之女,太后最疼爱的侄女,京城最美的女子,就连才返京几日的他都知道。能收到她的信笺,让明路这样的人嫉妒,心里莫名的起了几分自傲。
  他状似随意的打开。
  或许自己真的太骄傲了,或许是因为明路嫉妒的目光让他故意而为之,或许他注定失去这段姻缘。他偏偏看了那一张信笺,也只看了那一张。
  那一晚,他听出皇上试探的口气,看到国舅田大人对自己的满意和目露期许,但,他还是意气用事的拒婚了,虽然只说了一句戏言,也已得罪了国舅,足以拒绝那门尚未成型的婚事。
  莫名的,那一晚他并不高兴,他喝了许多酒,觉得那种场合让他又闷又烦,终于寻了个空出来透口气。无意中走到一处水塘边,正值夏日,夜晚池边清凉,夜风习习,他正是寻着这片宁静和清凉而来,却意外的发现池边早已有人。看背影,那是个女子,似乎满怀心事,他不知道那是谁,也无意知道。
  可就在两年多后,中秋之日的晚宴上,他又一次来到那个池塘边,再次见到了那个背影。那时,他却已知,那个女子就是田惜日&&
  他从没后悔过,也从未曾回头去捡一件自己已经丢弃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多&&
  想起两年前拒婚后她萧瑟的背影,想起苏州屋顶上斜卧的恣意女子,想起她扑压龙茗在地时的得意,想起他们同时所弃的天赐良缘,想起她救了妹妹凝香后的镇定,想起她弹起&焦尾&时的骄傲挑衅,想起那个令他哭笑不得的面具,想起几乎让他丢了性命的春风十里香,想起她对他做鬼脸&&有些东西犹如会上瘾的毒药,只要曾经尝试过,便无法控制于浅尝辄止。
  望着眼前抱着惜日珍爱无比的明路,不知为何竟是这般的刺眼。
  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路竟然这般爱田惜日了?
  李瑜曾问过他:&袭郡王,两年前你脑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咂坏了?&
  当时他很奇怪地看着李瑜摇了摇头,想想自己两年前头上并没有受过伤。正奇怪有何不妥。却听李瑜道:&那你怎么会拒绝娶我家小日子?&
  小日子?他指的是&&田惜日?!他霎那明白过来,首先便想起了那个信笺,但随之又否定了,不管当初那封信笺是否出于田惜日之手,终因自己太过武断了。对李瑜的质疑也只有沉默。
  又听李瑜幸灾乐祸地对他说:&活该你中了小日子的春风十里香。&
  闻言,他哭笑不得。
  一时间想起了太多的事,乍听到许凡达大声叫他,索阁方才回过神来,目光一扫,见法场上人已散去,张归一与阿三的尸首已被人弄走,斩台上只剩一摊血,有野狗正路过舔食,冷风瑟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沙土的气息,他微微一皱眉头,对赵、许二人道:&走吧。&
  赵、许二人互看一眼,不敢多言,跟随而去。方才,他们都见到了索阁的堂弟龙茗与女扮男装的田惜日关系非浅,也看到在田惜日被挟持时龙茗的惊惶与挣扎和最终冲上斩台的那一幕,但此刻见索阁如此神色哪里还敢多言,只埋头随后跟着。
  赶往田府的路上,马车颠簸,惜日一直被明路抱在怀里,她的血已被止住,伤口却仍在疼,全身使不出力气,虽不再咳血,但伤得很重。此刻任由三哥抱着,周身被温热的气息包围,感受到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和温柔,莫名觉得心酸。
  她想对三哥说对不起,幽幽抬眼望向三哥,三哥似已明白,指腹轻压在她的唇上微微摇头不许她开口,她注意到了三哥一闪而过的脆弱,突然意识到三哥在害怕,她甚至知道三哥在怕什么,心中一阵苦涩。
  马车颠簸,紧拥住自己的怀抱是陌生的,这是第一次,自己与三哥这般亲近。但却奇异的心安,隐隐的生起了一种依赖。这种感觉令她疲惫,放松了身体靠入他的胸膛,感受到他随之而来的微微震颤,忽然很想哭。
  这个胸膛不会让她怦然心动,也不会让她面红耳赤,但却可以让她放松,让她依赖。
  一个念头突然涌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方才心安理得?她猛然一震,忽然想到龙茗,她都干了些什么?她定然伤了龙茗&&
  &怎么了?&明路问,发觉了她的僵硬。
  &没&&&她不能多说话,颈部的扯动会疼。
  &疼吗?&明路担忧问。
  惜日微微点头。
  &就快到了,大夫应该已经候着,你忍一忍。&他柔声道。
  惜日点头,小心藏好自己的思绪。忽然觉得,这段路竟这般的长&&
  到田府时,夜色已暗,田府今夜分外的灯火通明,早已有多人候在大门外,一看见明路抱着惜日出马车,人群中的田勇立刻上前欲伸手接过小姐,明路目光冷冷一扫,田勇一惊,低头退下。
  明路抱着惜日下车入府,迅速过门屏入前庭,就见田府几十号人候在那里,一脸好奇地看着刚入府的郡王明路。一见到明路,立刻鸦雀无声地俯身跪拜向明路问安。
  明路一扫众人,并未理会,第一句话便问:&大夫在哪里?&
  田勇立刻上前道:&已在小姐闺阁等候。&
  &带路。&明路道。
  &是。&田勇恭敬回道。
  上好药,处理完伤口后,田双与大夫一同下去开单子,抓药、煎药。屋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惜日,只剩下田大人与明路,其他田府夫人及家人都在外堂候着。
  惜日这一次受伤惊动甚大,太后与皇上、淑妃相继派人来询问惜日伤情,禧家、纳兰家、傅家也相继派人前来探问。禧恩、纳兰、傅津等人更是跟着明路先后进了田府,只是不便来惜日闺阁之处,都候在前厅。
  田大人见惜日已无大碍,嘱咐惜日好好养伤。有意独留下明路,去前庭招呼禧恩等人。
  屋内烛光摇曳,只留明路与惜日。
  明路一撩衣摆,坐在了惜日的床边,望着惜日,眉头一直紧皱,道:&还疼吗?&
  惜日摇了摇头,一字一字的晦涩道:&三哥,我有话对你说。&伤口扯动会疼,但她有太多的话不得不说。
  闻言,明路目光微敛,道:&你有伤在身,有话改日再说。&
  &不。&惜日坚定道,她今日一定要说。
  明路的眉头皱得更深。
  惜日道:&三哥,听我说,我&&&
  明路突然打断她:&五妹,你不必多言。我为你做这些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对我有所愧疚,我不求什么,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他声音一顿,下面的话似极难以开口,起身背对于她,良久方道:&一个&&可能爱上我的机会。&
  一霎那,惜日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中。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不要因为我有七个妾你就完全否定我,我爱你的心丝毫不比他少。你知道!我会送她们出府并另置宅邸,如果她们有好的归宿,我不会阻碍,还会给她们一份丰厚的嫁礼,如果她们愿意留下,我会一直供养。你不必惊讶,我这么做并不全因为你,她们都没有我的子嗣,既然我已不喜欢她们,与其把她们置之不理,从此不闻不问,不如放她们自由,让她们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你说我狠心也好,绝情也罢,我只是不能允许你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我。&明路坚定道。
  她已震惊!
  &五妹,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三个月就好,如果三个月后,你仍然不爱我,那么&&& 他的背影挺拔僵直,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我会放你走。悔婚之事,我来做。&
  他蓦然转身,直视她,一眼望进了她心底,执着道:&答应我!&
  良久,她恍惚答道:&好&&&
  午夜梦回,恶梦连连,阿三与张归一,还有喜天鲜血淋漓的影子不断在她梦中出现,惜日惊醒,一头汗水,帐外烛光摇曳,她恍惚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立在床边,久久不能言语&&只是望着&&以为是梦。
  隔着纱帐,他似也在凝望着她。
  良久,他轻声道:&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当日为你挡箭的不是我,而是他&&&他轻轻叹息一声,&为什么这一次又是他?&&我知道,即便我说我也会那样去做,但终究是他&&&
&&& 龙茗的魅力
  她悄然坐起。
  只见他背过身去,沉沉说道:&你和他的婚约我从没看在眼里,但我却遗漏了,你未必一定会爱上我,我太自负了,从没想过你除了我还会爱上别人。&
  她手指紧紧抓住锦被,脱口而出:&不&&我没&&&她说得急了,扯动伤口,低低哼了一声。
  他急转过身来,撩起纱帐,担忧问道:&伤口在疼?&
  乍见他,她忽觉满腹委屈与心酸一拥而上。
  &不要哭&&&他柔声道:&还很疼吗?&
  她哽咽道:&疼&&&
  他一皱眉,坐在了床边,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惜日道:&你闻一闻,可以减轻疼痛。&
  她接过,轻放在鼻间闻了一下。只一会儿,果然觉得不再疼了。伸手送还给他,他却摇头,道:&你留着。但切记不可多闻,会上瘾。&
  她点点头,微扯动伤口,也不觉得疼痛了。感觉到龙茗的目光在凝视着自己,低垂下了头,轻声道:&龙茗,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你,你也从未说过你喜欢我,但&&我承认自己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曾经以为那就是爱情,但直至今日,我忽然不再确定。我&&我犹豫了,就在三哥在我面前跪下去的那一刻&&我不再那么肯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因为,如果我抛弃一切跟你走,我心里会一直记着三哥,没有办法忘记,所以,龙茗&&我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伤口仍不觉得疼,刚刚那瓶药果然有用。
  他柔声问道:&要多久?&
  &三个月。&
  &是你和明路约定吧。&他问。
  她一惊,抬首道:&你知道?&
  &你没注意到吗?&
  &什么?&
  &喏。&他手一指房顶,惜日顺势一看,屋顶瓦片少了一块。
  &&皱眉&&梁上君子掀瓦片的怪癖,果然令人防不胜防。
  她看向龙茗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却见他露齿一笑,一改刚刚温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她露出媚惑人心的一笑,害得惜日不得已而微微失神半响,心里正想着一笑倾城&&便听他一副施舍般高高在上地说道:&不就是三个月吗?我们也约定吧,以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后,如果你没能爱上明路,那就跟我走,悔婚之事,我也可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能有明路这样的情敌,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我接受明路的挑战。三个月内!我要让你知道,让他知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天下间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啊?!
  刚刚还以为他&&在伤心欲绝什么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
  惜日微张着嘴,一脸惊讶地盯着面前得意洋洋骄傲到让她又手痒痒有打人冲动的龙茗。
  这一刻,原本心里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她皱着眉头却自然而然展露的笑容&&
  龙茗忽道:&你那什么表情,要笑就笑,还紧皱着眉头,丑死了?&
  &哦。&她很努力地开始调整面部表情。
  他忽然道:&我喜欢看见你笑。&
  笑容刹那僵在她脸上。
  接着又听他说道:&不要太感动,我又没有七个老婆可以还她们自由。&
  &&&&这家伙的嘴真狠。
  &方才你听明路说这句话时很感动吧?&
  &不&&&惜日摇头道:&是震惊&&震惊三哥的绝情,&&还有点愧疚,唔&&还有点害怕。&
  &害怕?&
  &嗯&&害怕。&
  &你害怕他?&
  &有一点。&
  &那你还说分不清自己喜欢谁?&
  &是分不清嘛。&
  &哪里分不清?你见到我会害怕吗?你害怕他还会喜欢他?&
  &可是&&我心里放不下三哥,我会为他心痛&&我欠三哥的太多了。&惜日黯然道。
  &这样啊&&&龙茗的目光忽然暗了下去,片刻后又闪亮着一双大眼目露企盼地问道:&你刚刚说喜欢我,那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也能直接问的?惜日方才一时冲动说喜欢他的勇气早已没了,而且也没听到他说喜欢自己,正觉得羞愧,一听他这么问,真是又气又恼,只道:&我要休息,你走吧。&
  他也没有追问,只又问道:&我走的这段期间,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很想你。& 他温柔道,复又轻吟:&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徬徨?&
  &快走吧,我是病人,需要休息。&唰&&惜日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好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只听被中之人闷声道:&记得把房顶的瓦片放好。&
  &哦&&&
  过了许久,本该守夜却失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田双方才进屋,惜日辗转一直没有睡着,听得田双进屋,叫过来正要责问她为何故意放龙茗进来,却惊见田双身上有血迹,一问之下才知。
  方才妹妹田惜云竟然撞见了龙茗,田惜云对龙茗的神魂颠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深夜乍见龙茗,一时激动竟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抱他,没想到被龙茗匆忙一躲,田惜云竟然直接撞到了墙上,头部受伤晕迷过去。见她受伤倒地,不能不管不问,龙茗只得找来田双送了田惜云回房。
  田双神不知鬼不觉的搀扶田惜云回去,伪装成她自己跌倒在门口处,又暗中让丫鬟发现田惜云受了伤,直到丫鬟找来大夫,田双方才暗中离开。
  惜日听后,真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质问田双收了龙茗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听龙茗的话。田双一直闪烁其辞,最后耐不住了方才说出原委,原来龙茗答应田双十日后定能见到李瑜!
  难怪田双会为他办事。对此,惜日咬牙切齿痛恨龙茗,他也太坏了,连田双的弱点都要利用!
  第二日,惜日又得知,大夫诊断田惜云一撞之下竟然失忆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已不记得,大夫嘱咐要好好修养,或许以后还能记起来,其他的并无大碍。
  惜日养伤这几日,事情变得有些出乎意料。
  这几日,不只明路可自由进出田府探望她,就连龙茗都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去自如。
  龙茗声称自己是惜日表哥李瑜的挚友(李瑜听到这话估计会有撞墙的冲动,不过田惜云已经比他先了一步。),听闻惜日近日来生了病,以此为借口入府探望。来一次就行了呗,结果接二连三,天天都来,还每次都带着鲜花进出惜日寝房,根本不避嫌!偏偏田府上下没有一人斥责他的行为唐突不说,反而每一人都像是天天盼着他来似的!女人还可以理解,但连男人都如此,不得不追究一下龙茗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其实他哪里会什么妖法,只不过每次都会带来许多名贵礼物,而且见人就挥金贿赂,无一例外,上下皆有,所以才深得人心。只要他一入田府,老早有热心人来向田双通风报信,求田双给个机会能候在惜日小姐的房外迎接一下龙公子&&田双这几日被其他下人哄得是心花怒放,飘飘然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知道哪天龙公子不再来了,她还会不会习惯&&
  龙茗一入田府,田府上下必然一团大乱,上上下下,无一例外。就连厨房的大娘一听说龙公子来了,都会送最好的糕点名品到惜日屋里,美其名是给小姐的,其实田惜日脖子受伤哪里能吃那么多东西,明摆着是孝敬龙茗的。龙茗一高兴,随手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砌茶的丫鬟也是从两个彼此打破头后,增加到七八个打破头,就为了能进屋给龙公子倒上一杯茶。后来田双实在看不下去了,编排了序号,依次奉茶。这才制止了流血事件的一再发生。惜日为此称龙茗为祸害。龙茗却戏言为魅力。不知羞耻。
  龙公子一到府上,四周围绕的田府家眷和奴仆远比明路的还要多。
  就连田府夫人,惜日的大娘,当今淑妃娘娘的亲娘,也被第一次登门拜访的龙茗用一批稀世罕见珠宝惊喜到心花怒放。龙茗送给田府家眷的东西,许多都是在中原看不到的,其中有种晶莹润泽的玉石叫&水晶&,大娘收到后,忍不住立刻带在身上,简直是爱不释手。京城贵妇坐在一起时,大娘拿出水晶项链,众贵妇羡慕嫉妒不已,着实为田夫人大大挣了一把面子。还有其他夫人和小姐,就连田惜云在内,都收到了极为名贵的首饰珠宝,只可惜田惜云受伤失忆暂不能出屋。可当龙茗知道田惜云失忆后,竟然失笑。惜日怒斥他不知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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