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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有一种友情叫谢娜何炅,还有一种兄弟情叫维嘉何炅,他们认识了快二十三年
观众很容易认为他在娱乐圈人脉广泛,才能拉来许多“大咖”。
今日搜狐热点《最近的渣攻一点个性也没有》
这一切的起因,是一场以爱为名的交易。
“你好。”就在我坐在咖啡厅角落望着街景发呆时,一个人拉开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露出灿烂的笑容跟我打招呼。
“好。”我点头回应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我的客户。
很普通的t恤牛仔裤,偏瘦,皮肤有些不健康的白皙,黑色短发柔顺地贴在额头,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笑起来的时候很有感染力,可惜那双弧度很好看的眼睛被黑框眼镜遮住了,看不太真切。
依据我的经验判断,像这样面色发青四肢无力目测战斗力只有0.5的家伙不是家里蹲就是写小说的,要不就是写小说的家里蹲。
“其实,我是一个站的写手。”果然。
“你知道作为写手最痛苦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每天打开文档发呆却什么也写不出来!”他有些垂头丧气地继续说,“最近对自己的千篇一律的写作风格和人物设定越来越厌倦了,无论写什么都毫无动力,但是看到那些读者鼓励我的留言又觉得很愧疚,为了不辜负我爱的读者们,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写?”我喝了一口饮料,干脆地说:“不过,我语文从没及格过。”
“啊?”他愣了一下,拿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说:“怎么说呢,我只是想要有一点突破,能够改变以往的风格。”
“嗯?你想改成什么样?”我继续喝着饮料,问他。
“我已经厌烦了我的小说里那些渣得毫无个性的渣攻,就好像一个没有人格的人形模板一样,”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无奈地摊手说:“所以我希望你进入我的小说里,按你自己的意志行动,让我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呃,人渣。”
“没问题,”我仰头喝完饮料,信誓旦旦答应下来,“那么按次付款,每次五百,怎么样?”
“ok!那么就麻烦你了”他爽朗地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握住我的手,眼里含着殷切地盼望:“不求渣得突破天际但求渣得与众不同。”
“放心吧。”我回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顾客就是上帝的真挚微笑。
“所以说,你的笔名是一朵菊花向太阳?”我接过书一看封面,第一眼就看见那直白得很有内涵的七个字,赞叹道:“很有个性。”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年少无知随便取的……”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泡了杯茶,慢慢翻起那本小说。
我经营一家调查公司已经三个月了,因为缺钱所以暂时什么活都接。虽然到目前为止经理主管会计业务员都是我一个人,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起码能招得起一个员工。
熟悉了一遍剧情,我把小说放进3d全息模拟器里。
伴随着一阵优美的提示音,我知道自己即将进入一个让我不忍直视的小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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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窝在二十平出租屋里吃泡面加火腿肠的平凡的我,而是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且胸怀广阔壮志凌云妄图一统武林的西域魔教教主。
魔教议事堂,青色火光森然晃动,手持火把的教众分立两侧,神情肃穆,整个议事堂充满一派阴森诡谲的气氛。
层层阶梯递延而上的最顶端,那个放置教主宝座的平台上,一人身着黑色紫金暗纹锦袍,负手而立,单单一个背影就透出说不出的如帝王般雍容华贵的气度。
他如墨玉般的长发紧紧束起,露出的侧脸白皙光洁如同羊脂玉,眼底一颗朱砂泪珠如红玉般鲜红夺目,美人如玉,不可方物。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这个跟工艺品店橱窗摆设一样的玉雕人,就是我……(vv)
我闭目养神,听底下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放开我!你放开!”
刺啦——是外套被撕破的声音。
“不要!住手!不要碰我!”
哗啦——是里衣被撕破的声音。
“不!不!教主!”
眼看着他连最里层那件亵衣都快被人扒光了,我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几个正欲一逞j□j精壮大汉的赶紧停手,毕恭毕敬地看着我。
顺着台阶缓步而下,为了保持攻君邪魅狂狷残暴无情的形象,我僵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个人面前,自上而下俯视他。
j□j的胸口满是红痕,两点红点不知被谁玩弄得红肿而挺立,裤子被褪到膝盖,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被人硬生生分开,若隐若现地露出股间的沟壑……整一个被强间未遂的凄凉模样,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我,惨白的嘴唇抖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宁……”我看着他那张七八分像委托人的脸,着实出戏。
根据小说介绍,他是教主的前任护法兼床伴。两人相遇相爱在魔教演武堂,从此教主舞剑他吹箫,夫夫的小日子过得逍遥而美满,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教主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正道卧底。
原来以往甜言蜜语都是假相,察觉自己满腔深情错付了人的教主愤怒了,他命令自己的手下轮流xxoo了这位少侠,不仅从身体上j□j他更要从人格上侮辱他,并且为自己后期心如刀绞悔不当初铺好一条不归路。
虽然我不太理解这位教主的逻辑,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表现实在是太俗套了,简直就是为了狗血而俗套,一点内涵也没有。
怎样才能渣得清新脱俗还不失狗血呢?我自认为以我的水平是绝对达不到这样的高度,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奇葩的方向拓展了。
“教主……”他眼角含着泪,“叛教之事,不过是为了维护天下正道,我问心无愧,唯独愧对教主,要杀要剐悉听教主尊便,我毫无怨念。只求教主明白,我对教主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杀了你?”我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勾起一个自认为冷酷无情的微笑,随口编了句台词,“苏宁,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杀你,太轻。”
他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再也忍不住,蜿蜒而下。
嗯?难道说我刚才那句胡乱编的台词竟然意外造成了暴击的效果?我看着他一脸痛不欲生的神情,暗自思忖,或许精神攻击的效果更好,更能体现出我身为一代人渣的风范?
不过,如果我在这里用语言羞辱他打击他让他痛不欲生,似乎也落入了俗套,那应该怎么样好呢?
我环顾大堂一周,看见了二黄摇着尾巴乐呵呵地舔着骨头,有了,不如让二黄强间了他,不过这样似乎有点重口味而且也不算新鲜,那么,逼他强间二黄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这样惨无人道的事。
就在这时,嗨皮地舔着骨头的二黄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歪着脑袋向我看来,一双黑漆漆地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看得我的心都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二黄是无辜的,我不该把他扯进人类的丑恶怨恨中。
如果不逼他强间二黄,那么强间谁好呢?看着这些誓死追随我的教众们,我着实狠不下心……忽然,我灵光一现。
我掰开苏宁的嘴,把半瓶春天的药倒进去,一抬下巴,确认那半瓶药丸都滚进他肚子里了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
“现在,”我微笑着晃晃手里的空瓶,“麻烦你强间它吧。”
听完这话,他明显愣了一下,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你说什么……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玩弄着手上的药瓶,花纹古朴流畅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跟遥控器差不多大,瓶口也不算小,当一个简易灰机cup用绝对没有问题。
“教主,苏宁……不懂您的意思……”他的脸微微潮红起来,努力缩紧身体,似乎想把自己那正准备抬头的小东西遮起来。
“不懂?那就让我教你吧,让大家看着,直到你懂了为止。”我将微凉的瓶口轻轻按在他柔软的皮肤上,看见他难受地轻微扭动身体,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有细微的j□j漏出,看得出药效已经发作了。
他听了身体轻轻颤动,脸上的红潮迅速退去,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地说:“教主,您……求您赐我一死,也断然不要这样折辱我。”话说完,他把眼睛一闭,再也不去看我,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高洁样子。
“我早说过,杀你,太轻。”我换上一个淡淡的神情,命令下属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一些,好让那个生龙活虎站立着的某处毫无保留地luo露在所有人眼前。
苏宁羞愤难当却无法反抗,只能死死咬牙任由我摆布,眼角溢出了绝望的泪水……
唉,老实说,看见他那个样子我还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毕竟我与他无冤无仇,而且我也没有x虐待这种嗜好,但是为了我下个月的伙食费,只能抱歉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过是个小说里的角色,而我也只不过是敬业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他要怪只能怪那个叫什么菊花的作者。
这样想着,那份愧疚也抛到九霄云外了,我心安理得地继续扮演人渣的角色。
我握住药瓶,自他胸口缓缓划至小腹,他愈发情动,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想在地上蹭几下才会好受些。
用瓶口套住了他的顶端,我慢慢往下推,直到整个进入,然后松开手,看着那个药瓶套在他的某某上晃啊晃,心满意足。
我让下属松开苏宁的一只手,好让他方便做那什么事,反正有j□j的药效在,他不想做也得做。
一些站得稍远的教众不知不觉越走越近,慢慢围成一个圈,而我和苏宁正挤在这个圈的正中间,受众人围观,已经听见有人嗤笑出声。
嗯,不错,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要是没人看怎么能算羞耻play呢?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这位自幼生长于中原正道武林世家的苏少侠当众自我安慰一下。
这样的羞耻play对一个如此正直并且羞耻心超级高的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是精神虐待吧?绝对会留下心理阴影吧?我这样惨无人道的行为绝对称的上渣吧?五百块绝对能到手了吧?
好吧,我承认这个作法很卑鄙也很无趣,不过就这样算了,我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了。
苏宁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含着哭腔哀求我:“教主!我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杀了我吧!”
我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道:“情分?你我之间可有情分二字!我若是轻易放过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五百教众!你们自诩武林正道却连尚不足月的幼儿都杀,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朝廷的走狗!”这是小说里的台词,我照着念出来了。
我松开手,苏宁无力地软瘫在地上,他这幅样子在我眼里已经够丢脸了,再丢脸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明白他还在坚持什么,不过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出我所料,j□j强大的药效击溃了他最后的自尊,苏宁慢慢地,颤抖着手,羞耻地握住自己腿间的药瓶。
只不过,他的某处比我想象中大了一些……然后发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药瓶它,卡住了……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握住那个药瓶想拔却拔不下来,难受地满地打滚……
不知什么时候,他滚到我的脚边,拉住我的衣角,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教、教主,苏宁求求你……帮、帮我……”
我怕一直卡着他那玩意儿血液流通不顺畅废了,只好伸出手,拉住那个瓶子用力往上拔,没想到药瓶套得太紧,我几乎连他的人都拔起来了,药瓶还是牢牢地卡在上边。
苏宁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我看这样不行,卷起衣袖,一脚踩住他的肚子,一手拔萝卜似的继续拔那个药瓶,刚刚痛晕过去的苏宁忽然回光返照一样直挺挺坐起来,抱住我的大腿痛哭流涕:“教主,教主,我求求你,求你了……”
想我也不是那么残暴的人,于是让手下找个锤子,打算把这个瓶子敲碎。
就在这时,魔教长老抚着他花白的山羊胡子,火烧火燎地冲到我面前,道:“教主!万万使不得!属下知道教主怜惜苏公子,但、但是那瓶子是我叫镇教之宝,万万不可敲碎啊!教主三思!”
什么?!魔教镇教之宝竟然是个瓶子?!还是装j□j的?!
我怎么好像没看见过这个设定啊,难道是隐藏剧情?
见我不做声,长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含着两泡眼泪就跪在了我面前,刚才还在凑热闹的教众们也跟着他一起跪,然后我就就听见大堂里回荡着教主三思教主三思……
我只好赶紧扶起长老,道:“长老放心,我自然不敢真砸,只是如今镇教之宝的处境,实在让人担忧……”
长老抹了抹泪花,道:“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命教中轻功高超之人去厨房拿些油来,届时定然能将宝物轻而易举地取下来。”
“有劳长老费心了。”我握紧了长老那老树皮一样的手,以示感激。
“教主过奖,这是属下分内之事。”长老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看我一眼,委婉道:“只是这一来一回恐怕得两个时辰,只怕苏公子的……”
我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妈蛋厨房是建在外太空吧来回竟然要两个时辰!看不出我教教众藏龙卧虎啊一统武林指日可待啊!
等这些人回来苏宁的那什么绝对会废了的吧,虽然我是一个人渣,但是同为男人感同身受地想一下还是做不到啊……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扭曲,长老和教众们都低下了头,不敢做声,整个议事堂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听得到,哦不对,还有苏宁痛苦的j□j……
忽然间,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冒了出来:“教主,我有办法。”
我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我跑过来,边跑还不忘啃手里的肉包子。
“教主!我有办法!”他一路轻快小跑来到我面前,举起一只手,兴高采烈跟个小学生一样。
“什么办法?”我问。
“嗯,你看,”他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罐子递到我眼前,笑眯眯地说:“用这个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我打开罐子,闻到一丝甜甜的味道。
“蜂蜜啊。”他说完,抹了一些蜂蜜在自己的肉包上,咬了一大口,举着包子含糊地问我:“教主,你要不要吃点?”
我看得毛骨悚然,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虽然蜂蜜有点黏,效果也不如油好,但是这是目前我拿到唯一有用的东西,尝试一下也无妨,反正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我目光四下里一扫,没想到所有人都避开了我的眼光,果断退后一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唉,我叹息一声,养兵千日,关键时刻竟然连一个顶用的人都没有!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小吃货在我身边开开心心地啃包子,于是我一狠心,将蜜罐还给小胖,让他去把苏宁那啥上的瓶子摘下来。
小胖挺不乐意地撅起嘴,嘟囔着:“我不去,我不要碰那玩意,要去……教主你就让长老去嘛。”
我还没开口,长老果断跳起来反驳:“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属下老眼昏花比不上年轻人喽,看不清楚,嘿嘿,看不清楚,教主还是要三思。”
既然长老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颇为威严地盯着小胖看了半晌,终于把他看得受不了了。
小胖把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悻悻然接过蜜罐子,道:“那……看在教主的份上,属下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好样的,事成之后奖励你十个大肉包。”
“不行,还得加十个糖包!”听了这话,他脸上才露出些许笑意,转头向我讨赏,眼睛闪啊闪好像一只讨食的小狗。
“好!”我痛快地答应了,吃货真是地球上最可爱的生物了。
小胖捧着罐子走到苏宁面前,深吸一口气,特不甘心地用两根手指夹稳瓶子,然后小心地从罐子里倒出些蜂蜜在根部,慢慢等着那些浅琥珀色的液体从缝隙间渗透进去。
粘稠的蜂蜜似乎又撩拨起了chun药的药效,原本还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苏宁轻轻动了一下,白皙的皮肤上又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半睁开春意朦胧的眼睛,眼波微澜,清澈缠绵得犹如一泓泉水。
小胖正握住药瓶轻轻一转,没提防听见一声细碎而诱惑的shen吟,不禁手一抖,顿时脸色酡红,鼻尖上也冒出了些许汗珠,心慌意乱之下一不小心对到了苏宁那双如桃花泛水的眼睛,然后,小胖就那么呆住了。
一直监工的长老看在眼里,忍不住出声提醒:“哎哎,京冬你小心点,手别老抖啊,小心点镇教之宝!”
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命运的巨轮呼啦啦碾过的声音……
京冬,原来这个人就是京冬,就是我的情敌……之一。
奇怪了,按理说他本不应该在这时出现,不过兴许是因为我没有按照原剧情行动,所以导致他的出场也提前了。
说他是我的情敌可能还不太准确,因为在小说里他只不过是意外跟苏宁来过一发的路人角色。
想本教主一世英名都被苏宁毁了,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
所以本教主在命令属下轮流xxoo了苏少侠之后,还把这位苏少侠囚禁在了地牢,日日夜夜地强bao他,ling辱他,虐待他,还每日喂食一种名为合欢散的奇yin药物,让欲求不满的苏少侠受尽折磨。
而就在那时,正义的小胖出现了。
正义的小胖负责给苏宁送饭,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爱上了他,不愿眼睁睁看着苏宁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暗自下定决心要救他出去。
就在苏宁被药效折磨得意荡神迷恨不得有什么东西狠狠满足他空虚的内心时,小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狠狠地占有了他。
xxoo之后,小胖用一桶清水(不知道哪里来的)洗净了苏宁污浊的身体,还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打算偷偷放走苏宁。
苏宁对小胖一x生情,原本想劝说小胖跟随他一起走,但小胖本着对教主的一片忠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自愿留下来承担一切过错,苏宁含泪离去后,小胖就被怒火中烧的本教主一剑捅死了……
小胖,唉,可惜了小胖,我原来还挺喜欢他的。但是!身为一个渣攻,我怎么能允许情敌就那么大喇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还那样不知廉耻地调戏自己的男朋友呢?
没错!我必须渣了小胖,不然拿不到饭钱啊。
就在我心里琢磨开怎么棒打这对悲情的苦命鸳鸯时,听见围观人群里有人惊呼:“蚂蚁!好多蚂蚁呀!”
我扭头看去,只见光溜溜luo露出大片洁白肌肤的苏宁哀嚎着满地打滚:“好痒!不要、不要咬我!帮我!快帮帮我!”
然后……然后我就看见前一秒还深情款款地小胖一秒猛然变得凶神恶煞,怒道:“蚂蚁!哪儿呢蚂蚁!去你奶奶的老子最讨厌蚂蚁了!”
有人好心指给他看,小胖看了一眼蚂蚁的聚集地,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抬起脚,毫无顾忌地狠狠踩了下去……
那一天,苏宁的惨叫还一直回荡在魔教每一位教众心中……
惨!惨无人道!
我看着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苏宁,内心如是想。
虽然说我的任务就是渣,但是作为一个接受了社会主义教育五讲四美三热爱思想的新时代优秀青年,我觉得我应该深刻反省。
“嗯……”苏宁动了动,微微皱起眉头,看来快要苏醒了。
“小宁。”我站在他床前,关切地叫了他一声。
苏宁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灰暗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对人生看不到任何光明。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苏宁直直盯着天花板,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淡淡地说:“苏宁如今不过是个废人,教主不必在我身上费心了。”
“小宁,你不必担心,我已命人为你诊断过了。”我在他床边坐下,想宽慰他:“放心,没废,大夫说了还能用。”
苏宁侧过脸,流下了在我看来是激动的泪水。
我替他拉好被角,悄悄地合上了门。
站在院中,我仰望万里晴空一碧如洗,舒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饭钱到手了(><)y。
至于小胖,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的姻缘早就毁在自己手里了,或许说脚下更加贴切。
午后阳光灿烂而温暖,坐在露天咖啡厅阳伞的一片阴影里,我喝了一口冰咖啡,顺便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一点零五分,那个家伙又迟到了。
就在我无聊地搅拌着咖啡里的冰块时,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从街角冲了过来。
“抱、抱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拉开一把椅子,“不小心起晚了,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才刚到的。”我好脾气地给他递了张纸巾,让他擦擦鬓角的汗水,客户至上,这是我的原则。
“谢谢,”他接过纸巾,休息了一会,总算平复了急促的呼吸,说:“我看过你发来的资料了,的确是渣得满特别的……”
“谢谢夸奖。”我微笑着说,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满怀着对五百块饭钱的悸动。
“但是,”他话锋一转,让我大感不妙,“我并没有看到爱。”
“什么意思?”我略微皱起眉头问到,不是说好了够渣就行了吗?
“就是你没有让人感受到爱呀,你知道吗,决定一本**小说好坏最重要的因素就是爱!”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闪耀着一种执着而热切的光芒,“读者想看的不单单是一个人渣,而是藏在这个人渣内心的纠结、痛苦和深情。渣,只是一种外在的行为,透过这样一种行为你必须让读者感受到角色内心深深的爱意,两相结合才能造成一种矛盾的冲突感,只有这样猛烈的冲突感才是最吸引读者眼球的,所以你不能只做一个人渣,还要做一个有爱的人渣。”
什么东西?我莫名其妙,听得一头雾水。
“嗯,好了就这样吧,这里是先给你的三百块钱,剩下的等你完成了任务再付。”他把小说塞进我手里,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那么再见啦,我答应读者今天要更一万的,先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跟一阵烟似的飘然而去,我只能目送他的背影慢慢远去,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小说,叹了口气,把三百块钱塞进裤袋里,起身回家去了。
……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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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我又回到了小说的世界。
爱?谁来告诉我什么叫爱呢?
大殿里寂静无人,我独自坐在教主宝座上默默沉思。
后半本小说的剧情很简单,无非是教主囚禁了苏少侠啪啪啪,苏少侠逃走,遇见竹马,被竹马细心呵护慢慢地依恋上竹马,又被教主抓回去继续啪啪啪,再被竹马救走,和竹马啪啪啪……在不断的啪啪啪中苏少侠终于醒悟了,原来他是深深地爱慕着本教主的,然后心甘情愿地被教主啪啪啪,最后故事在一片啪啪啪声中落下了帷幕,皆大欢喜撒花完结。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位菊花大大究竟是想让读者看见爱呢?还是看见zuo爱?
不管怎么说,表现爱的第一步就是关心你的另一半,我决定先去探望一下卧病在床的苏宁。
本教主起身走下阶梯,只是卧房离大殿太远了,饶是本教主轻功盖世也得飞一个时辰……
就在我打算飞奔去卧室的时候,忽然觉得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扭头一看,一个肉团子暗搓搓地蹲在角落里啃包子。
“京冬?”我喊了他一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看见了我,喜气洋洋地叼着个包子跑过来,怀里还抱着四五个:“报告教主,我在吃包子。”
“哦,那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苏宁。”我抬脚正打算走,他忽然叫住了我。
“对了教主,刚才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京冬含着口包子,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长老让我通知你,苏公子被人救走啦。”
“什么?”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就是刚才你不知道到哪里去的时候。”京冬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我,“我都找不到你。”
“谁救走他的?”一阵危机感向我袭来,我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我宿命的对手终于出现了。
“一个白衣服的人,还带着把水蓝色的剑,跑得太快我没看清脸。”京冬歪着脑袋回想,对我说。
我听后叹息一声,暗道果然是他,这就是特么的命运啊。
那位白衣人姓高名麓杰,是江南武林世家的大公子,据说他武艺高超,俊朗不凡,少年时便已名扬武林,江湖人称白衣君子剑,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苏宁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幼一起习武一起读书一起在屋顶上数星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总之,跟他比起来我算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不过嘛,现在认输还为时过早,只要本教主努力,无论是爱还是zuo爱都没有问题。
“来人啊,”我大手一挥,黑色衣袖潇洒地随飞飘起,“随我前去将他们抓回来!”
吧唧吧唧——大殿空旷而安静,回响着小胖嚼包子的声音。
“……京冬,”我看了小胖一眼,平静地问:“人都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吃饭去了,”他趁着吃包子的空隙回了一句话,“教主你先别急,再等个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你个头啊!一个时辰我连个渣都追不回来!
罢了,我拎住小胖的衣领,运起轻功飞奔而去。
“啊啊啊啊啊!”小胖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抱住我的腰,惊叫连连:“教、教主,你别抓我,我只是个厨子!我武功不好啊教主!”
我忍住没把他甩下去,要不是本教主差个小弟撑场面,谁要带你啊。
脚尖轻轻一点,我灵巧地越过一块巨石,有轻功就是方便,要是能带回现实世界就好了,这样一来出门也不用挤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了,说不定还能当个特技演员,连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山脚了。
魔教位于群山峻岭的深处,此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想要下山,唯有一条必经之路。
苏宁伤势未愈,高麓杰又不熟悉地形,想来这两人应该不会走太远。
继续向前走了不远,我果然看见那两个相互依靠着艰难行走的人影。
我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他们,没留神把手上的小胖扔了出去。
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高少侠耳聪目明,听见身后响动不对劲,敏捷地一转头,又把小胖踢了回来。
本教主躲闪不及,只能踩着小胖软绵绵的肚子借力飞了过去。听见小胖惨叫着摔在地上,本教主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小胖不哭,回去之后本教主一定补偿你三屉包子。
我轻飘飘地飞到他俩面前,冷笑着负手而立,道:“高麓杰,快吧苏宁还给我,不然……”
“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高麓杰极其愤慨地抱紧了苏宁,对我怒道:“魔头,你可知你伤小宁伤得有多深吗?!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了!”
我淡漠地看着他,道:“我与苏宁之间的事,无关他人,你不要插手,否则别过我手下无情。”一边说着,我一边努力表现出复杂而纠结的神色,满怀深情地向苏宁望去,苏宁看了我一眼,嘴角略微抽搐……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又换了一个更纠结的表情,但是苏宁已经不看我了,把头扭到一边,眺望远方群山起伏雾霭沉沉。
高麓杰冷哼一声,将他那把玄冰剑抽了出来,直指本教主眉间,恨声道:“做梦!我今天定要伏诛你这魔头,好替天行道!”
他一剑刺来,本教主侧身闪躲,出掌相搏。
高麓杰武功虽高,但决计不是本教主的对手,很快落了下风。
眼看着本教主一掌就要打在他胸口了,刚才还在看风景的苏宁忽然冲了过来,挡在高麓杰面前,我一个没收住力,直接打到了他身上。
苏宁直直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一棵树上。
就好像慢动作回放一样,我看着苏宁慢慢地摔到地上,挣扎着却无力起身,只能无限凄凉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噗——喷泉似的喷出一口血。
“小宁!!!”我身旁的高少侠突然爆发出一阵哀痛地哭喊,一个箭步飞奔上前。
眼看着苏宁又要落到他手里了,本教主怎能落后,于是跟着跑了上去。
就这样,我抱住苏宁的上半身,他抱住苏宁的下半身,两人暗自较劲,谁也不肯松手。
“你放手!”高麓杰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没看见小宁都吐血了吗,你想折磨死他吗!”
“不放。”我紧紧地把苏宁圈在怀里,“小宁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放手!”
“不放。”
“你放!”
“不放。”
我俩虎视眈眈,僵持了许久,终于,苏宁撑不住了,噗地一下又喷了一口血。
“小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逃其咎。”我揩去苏宁嘴角的血迹,以无比沉痛的语气谴责高麓杰。
“我……”他被喷了个正着,脸上胸口尽是一片鲜红,连带气势也弱了许多。
我趁他愣神的时候赶紧扛起苏宁就往山上跑,论轻功,本教主若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自然不担心姓高的追上来。
回到教中,吃完午饭的教众三三两两地在院中散步,看见我扛着浑身是血的苏宁一个个都聚拢过来。
有帮着抬人的,有帮着止血的,还有安慰我的,我顿时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
我将苏宁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请来教中神医诊治。
神医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边诊边叹,道:“苏公子脉象微弱,恐怕……”
“神医。”我动情地握住神医的手,犹如一个悲情的丈夫,“只要你保住他的命,无论什么我都给你。”
“教主莫急,”神医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苏公子暂无性命之忧,只不过伤势过重,恐怕会留下病根,不好调理啊。”
“那就好,”我叹了一声,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地苏宁深情地说:“无论小宁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神医呵呵笑了两声,一脸被酸到牙的表情,应付了两句就赶紧开溜。
唉,老实说,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挺翻江倒海的。
握住苏宁的手,我深深地凝望他。
苏宁看着我,动了动嘴唇。
他太虚弱了,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只好俯下身凝神细听。
“不,小宁,我不会让你死的。”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我用深情且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因为……”
我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轻轻地说:“我、爱、你。”
苏宁怔怔地看着我,默默留下感动的泪水。
从此之后,我们就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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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全息模拟器,我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没想到这个工作看起来轻松,实际做起来还满累的,不过,我觉得我算有天分,不仅表现出了渣还表现了一下教主柔情的一面,再加上最后那个温馨有爱的happyending,这下委托人应该满意了吧。
肚子好饿啊,还是先吃饭去吧。
我把那本小说随手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向厨房走去。
天空阴沉着,微微下起小雨,我撑着伞走在雨中,看路上行人匆匆与我擦肩而过。
转过街角,又来到相约好的咖啡厅,不过这一次是他先到。
我有些诧异,将雨伞放在店门前的角落里,走到他对面坐下。
他正心无旁骛地盯住眼前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丝毫没有想要理会我,口中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清咳两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他的眼睛还是牢牢地吸在屏幕上,我又敲了敲桌子,他顿了一下敲得更加卖力了,没办法,我只好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的电脑。
这时,穿着可爱制服的女招待发现了我,走过来甜甜地对我笑:“您好,需要什么吗?”
“冰咖啡,谢谢。”我抬头回了她一个微笑。
她脸微微一红,声音又轻柔了一些:“还需要别的吗,先生?”
“不用了。”
女招待笑笑记下了我点的东西,又说:“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我经常看见他的。”
我嗯了一声,说:“算是吧。”
女招待轻轻一咬下唇,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才离开。
我的目光在女招待的背景和他的脸上逡巡,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的妹子都怎么了,尽喜欢这种小白脸。
我托着下巴打量他,上一次没仔细看,这一次看发现他的五官长得不错,不见光的皮肤白得像墙纸一样,睫毛长而细密,鼻梁高挺,嘴唇有点薄,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斯文,有点电视剧里富家公子的感觉,难怪那么可爱的妹子都暗恋他。
或许应该在家里宅几个月,我暗自想,把自己捂白的话女人缘不知道会不会好点?
冰咖啡很快上来了,我喝着咖啡望着玻璃窗外的街景。
雨已经停了,路上的行人都收起了伞,乌云渐渐散尽,太阳快出来了吧。
“终于搞定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在键盘下敲完最后一个字符,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才发现我,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时间,略带歉意地对我说:“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的,刚才写文太投入了。”
“不要紧,”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因为我每天都很清闲而他又是我为数不多的客户之一,“上次发给你的资料还满意吗?”
“呃……”他看着我的神色不太对劲,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我心知不好,两百块钱酬劳恐怕要长着翅膀飞走了。
“其实还不错啦,读者反映也挺好,”他犹豫着说,“就是跟我原来想的不一样。”
“你原来想的是什么样?”我好奇地问,第一时间了解客户的需求这一点很重要。
“我本来想要个虐得天昏地暗的虐文,”他无奈地说,“结果读者的留言都是:大大,虽然小受很可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啊哈哈哈哈,这样的。”
我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这应该算好事吧。
“这是剩下的两百块,”他把粉红色的票子和一本书放到我面前,说:“这次也要继续麻烦你了。”
“没问题。”我接过书和钱,向他保证。
“那我先走啦,今天码了一天,回去睡觉了。”他说着打了哈欠,站起来收拾东西。
“我跟你一起走吧,我们好像同路。”上次看见他走的方向跟我一样,不如顺路跟他一起回去好了。
“啊,”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避开我的眼睛,说:“可、可是,我回家前要先去一趟超市,在另外一条路上。”
“哦,那好吧,你先走吧。”当然,我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打探别人的**,“再见。”
“嗯,再见。”他把东西一股脑儿塞进手提包里,和我挥了挥手,走出了咖啡厅。
窗外,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转角处。
“先生,”长得像人偶一样可爱的女招待又走到我身边,声音柔柔的:“请问,你、你有你朋友的、的手机号码吗?”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起来是鼓足了相当大的勇气才开口的。
“有啊。”我在便签纸上抄下电话号码,递给她:“给你。”
“谢谢!”她涨红了脸,不住地向我道谢,开心得好像一只小麻雀。
看着她快乐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感觉有点可惜。
拿过放在墙角的雨伞,雨过天晴,屋外已经是阳光灿烂。
走在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了我的客户……和他的小说,那个家伙,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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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着优美的提示音,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和上次一样,我即将进入小说世界,不过这一次我懒得事先熟悉剧情,而是直接选择了系统提示模式。
一点亮光渐渐扩大,模拟场景马上就会呈现在我眼前。
但是……能不能不要一开始就是那么劲爆的镜头!能不能给我点适应的时间!老子可是直了二十五年啊不是你说弯就能弯的!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英俊青年,蜜色的肌肤上满是红痕,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身材紧实得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太过壮硕,右臂像是被拗断了,不自然的耷拉在身旁。
他正侧过头死死咬住枕头,英挺的五官扭曲着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而我……正伏在他身上,分开他的腿,进行着某种古老而原始的运动。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把小说好好读一遍再进来,起码好有个心理准备,不会像现在这样,三观受到极大冲击……
身体被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支配着,我不由自主想往那个温暖的地方去。
耳边有谁的呜咽声,好像夹杂着痛苦和欢愉,大脑混沌不清,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是系统还是源源不断地把这个世界的信息强硬地塞进我的脑子里。
教主、chun药、强间……我勒个去!作者大大你究竟多喜欢这三个梗啊,上次玩了一遍这次还来!有完没完!
他的手紧紧勾住我的脖子,急促的喘息和湿热的呼吸萦绕在我耳边,撩拨着我身体深处如野兽一样的冲动。
恍惚中,我听见他一遍一遍,失神地喃喃自语:“教主,教主……”
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射进来,院中有几只小鸟在婉转啼鸣着。
感受到那略略刺目的光线,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不想睁开眼睛,就像做了一个很累的梦一样,身体懒洋洋得无论如何都不想动。
我躺在床上装死,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和系统告知我的信息。
这一次,我还是一个妄图称霸武林,并且为中原正道所不齿的魔教教主。
真不明白作者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教主这个职业,也许是因为他特别喜欢?要不然就是哪个魔教教主跟他有血海深仇……顺便说一句,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总之呢,这个教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四处打家劫舍杀人灭口,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所以教主不幸遭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
此毒无药可解,但凡中了这种毒的人都会欲huo焚身,必须在一个时辰内都跟人xxoo方可以解毒,而且那个人必须是个男人。
于是,教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强间了自己的影卫,然后就有了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那一幕……
所谓奇毒,当然不只是xxoo那么简单。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毒……它竟然会转移!毒素转移到影卫身上后变异成了慢性毒,每隔三天必须被人xxoo一次才可解毒。
一直深深爱慕者教主的影卫怎会甘愿雌伏于其他男人身下,所以他只能在每个空虚寂寞的夜晚用自己的手指解决生理需求,但是随着毒性慢慢加深,手指已经无法满足他迫切的渴望了,原本心气高傲的影卫只能强忍**,跪在教主面前求教主xxoo自己。
可惜,教主他是个非常高贵冷艳不解风情的人,他觉得那么低贱的影卫怎么能上自己的床呢,于是就先用言语将影卫侮辱了一番,然后残酷无情地赶走了他。
被毒药折磨得身体虚弱的影卫,终于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了。
在跟踪武林盟主的时候,毒性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一阵一阵地强烈渴望夺走了影卫的理智,他跪伏在地上褪去衣裤,颤抖着手伸向自己后方,这耻辱的一幕却正好被武林盟主看见。
所谓无巧不成书,很凑巧的是,武林盟主他正好是个弯的,看到一个帅哥在自己面前上演活chun宫,怎能不动心,于是盟主就毫不犹豫地上了影卫。
一场激烈运动后,盟主他食髓知味,威胁影卫必须跟他xxoo,不然就向教主揭发他。
深爱着教主的影卫只愿默默守护在教主身边,无奈只能忍辱负重地答应了,每隔三天就偷偷跑出来跟盟主xxoo。
之后,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影卫他……怀、孕、了。
没有错,这是一种神奇的毒药,它的副作用就是导致男人怀孕……
怀孕了啊……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身边人平坦紧实的小腹,好奇他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如果没有子宫的话孩子会藏在哪里。
他睡得很不安稳,微微动了动,看似快要醒来。
我侧身,托着头看他,眉目帅气俊朗,放到大街上估计能迷死一票女生。
他皱了皱眉,睫毛轻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好像含着氤氲的水汽,眼神迷迷蒙蒙的,当对上我的眼睛时却好像受到惊吓一般睁开,呆呆地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想跟他说早安,但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渣攻,怎么能对他那么温柔,一时僵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就在我思考着自己怎么做的时候,他已经身手敏捷地一下从床上翻身而起,chi裸着身体跪在床边,低下头沉声道:“属下该死,求教主责罚。”
“啊?”我没反应过来,难道说我强间了他还得罚他,太没人性了吧?
“属下昨夜失职,”他纹丝不动地跪着,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说什么不容置疑的事情:“竟然擅自睡在教主身旁。”
“无妨,”原来是这样,我撑着身体坐起来,锦被滑落到某个尬尴处,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种种,脸上有些发烫,就随手取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道:“先起来吧。”
“是。”他顺从地直起身,蜂腰长腿,身形颀长。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阳光炫目,从窗口照射进来,他逆光站着,周身被淡淡的光晕笼罩着,丝毫没有一点赘肉的身体完美得犹如雕像一样。
虽然我对男人兴趣不大,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确实很吸引人,人类总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美好的事物,我多看两眼也不代表我就这么弯了,嗯,绝对不是。
看见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我才想起来他的手臂似乎断了,于是伸出手摸索一番,还好没断,只是脱臼而已。
教主的技能里正好有正骨一项,我就顺便帮他把骨头接了回去。
“多谢教主。”他强忍着疼痛,鼻尖尽是细密的汗珠,神情却丝毫不变,看起来更加让人心软。
恍然瞥见他腿间有些红痕,似乎是干涸的血迹,莫名有几分愧疚,我拍了拍床沿,想让他躺下,好帮他上药,还有,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会生孩子的男人构造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呼吸一滞,却还是毫不迟疑地伏跪在床上,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抬高了腰,略微分开腿,露出一片光洁的后背,还很自觉地用手分开自己挺翘的臀部。
这家伙……不会以为我还想上他吧?我嘴角抽搐,拉下床帘遮住了我们的身影,叫下人端来清水。
我用蘸了清水了棉布清洗他的伤口,红肿的伤口被撕裂了几处,流下些红白的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不过,外形看起来倒是跟正常的男人一样,真不知道以后得从哪生,虽然我也没看过其他男人的屁股,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一些,这个部位根本不能用来生孩子的吧……
一边想着,我一边拿过药膏。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背部绷得紧紧的,呼吸已经凌乱的起来。
“嗯……”大约是难忍疼痛,他轻吟出声,吓了我一跳。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探进去三根手指……
“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我愣了一瞬,迅速起身,把药膏扔给他,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就来到了院中。
头脑还有些发热,我呼吸着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气,努力冷静下来。
难道说我弯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弯了?
不过说起来,我从小到大似乎并没有特别喜欢女人,当然也没特别喜欢男人。对我来说脸比性别更加重要,难道说,我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双性恋?以前倒是一直随波逐流地幻想着女性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帅哥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被掰弯的。
这样想着,心情不禁放松了许多,我推开门回到房中。
屋里悄无声息,被弄得凌乱的床铺也整理得干干净净,似乎昨夜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不愧是影卫啊,动作果然迅速……我打量着空无人影的房间,暗自感叹。
我脱去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外套,在教主的衣柜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挑出一件素白色的长袍。不知道这个教主有什么毛病,衣服不是深紫色就是大红色,一律色彩艳丽花纹繁复,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
换上了长袍,有侍女上前替我束上一条玄色绸缎腰带,白衣飘飘广袖翩然,往那一站,看着有点像奔丧的。
身着一袭白衣,腰挂翡翠玉佩,右手握着一口青锋宝剑,清风缓缓拂来,吹动我的衣袂长发在空中飘然,我胸中忽然涌起一股仗剑江湖的豪情壮志。我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电视剧里那些潇洒肆意的侠客,于是揽过一面铜镜,颇为自恋地照了照。
嗯?我怎么长得有点,不太合适呢……
我拿着镜子左边照照,不对,再举到右边来看看,还是不对……我怎么长了一张女人的脸?!
想本教主堂堂的七尺男儿,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文韬武略,天文地理,无一不通,这样一个穿衣显瘦,脱衣就有六块腹肌的汉子……竟然给我配一张女人的脸,作者你的审美观离家出走了吗╮(╯▽╰)╭
我有点扫兴地把铜镜扔到一边,没想到那位作者长得人模人样的,审美居然那么畸形。
提起剑在院中比划了两下,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我身轻如燕地从这棵树上飞到那棵树上,这种随随便便就成为武林高手的感觉真好。
等我玩累了从树上爬下来,就有一个侍女快步走地我身旁,用一块散发着清香的手巾替我揩去额角的汗珠,其余几人则在亭中备好了茶水点心,请我过去小憩片刻。
坐在八角亭下,欣赏起园林中的美景,院中的小池塘水波微澜,碧绿色的池水清透如玉,一群金色的锦鲤在其间自由畅快地游来游去。
我喝着茶拿过一块精致的点心,享受小侍女轻轻扇着风,还是这个教主懂得生活,前面那个西域魔教的一看就没前途。
坐了一会儿,我让侍女们都先退下,一个人在院中逛了逛。现在吃饱喝足,是时候该考虑一下我的人渣大业了,让我想一想接下去该怎么渣好。
话说,影卫意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起先是错愕惊恐不可置信,但是冷静下来又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下定决心要将孩子偷偷生下来抚养成人,因为这是他和他深爱着的教主的结晶。
为什么那么肯定这是教主的孩子呢,因为那时他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但是和盟主xo只有两个月,所以孩子毫无疑问是教主的。
只是世事难遂人愿,有人将影卫偷偷与武林盟主私会的事情告诉了教主。
教主非常震惊,觉得自己受到了心灵上的伤害,命人把影卫抓了起来,关在地牢大刑伺候。每天被教主的小皮鞭伺候一百遍的影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却依旧咬牙坚持,连眼睛都不敢闭,他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死,他不怕,只是腹中的胎儿,尚未出世,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一起死?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教主勃然大怒,死死捏着他的下巴问影卫为什么背叛自己。
影卫凄然一笑,只说自己永远只忠于教主一人,从不曾背叛他,与盟主之事虽然属实但并非他所愿。还有一句话,埋在心底不敢开口,他一直深深地爱着教主,永远永远只爱他一人……只怕说出来以后,自己连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教主残酷地一笑,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抵在他喉间,贴近他脸侧,轻声说,既然如此,不如你就用这把匕首杀了武林盟主,证明给我看,否则别怪我……话未完,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分,匕首划破影卫的皮肤,一丝鲜血蜿蜒而下。
影卫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还是那样痴痴地看着教主貌美如花的容颜,然后就果断地……拒绝了。
原来他在和盟主相处的两个月中,发现盟主其实是个高风亮节的好人,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简直就是江湖楷模万众表率,正义感突然爆发的影卫实在不忍心杀这样一个人。
教主眼中寒光一闪,眼看匕首就要刺穿影卫的喉咙,就在这时,影卫突然出声阻止了教主。前面已经说过了,虽然影卫不怕死,但他怕自己的孩子,那么无辜却要被自己连累,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把真相告诉教主,只求教主让自己苟活到孩子出生之后,只要这个孩子平安无事,到时候教主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
教主将信将疑,他从未听说过男人也可以怀孕的,于是找来教中医术最高超的大夫想要验证影卫的话。
大夫为影卫诊脉之后,发现那确实是喜脉,大夫博闻强识,告诉教主南疆巫蛊一脉有一味无色无味的奇毒,中毒者chun心难耐,只欲行那苟且之事,还可导致男人怀孕生孩子……
教主听完大夫的话,想起自己中毒之事也就认同了这说辞,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影卫。
为什么,影卫无助而绝望地望着教主,他不敢相信教主竟然会伤害自己的骨肉。
教主冷冷一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和那人的za种,不如一起杀了干净?说完,手中匕首寒光一现,向影卫胸口扎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林盟主他突兀地出现了!
原来影卫许久不来赴约,盟主察觉事情不好,派人出去打探,果然听说影卫被教主囚禁了起来。
盟主一着急一上火,竟然孤身一人独闯魔教总坛,想要救出影卫。
眼看着教主就要对影卫痛下杀手,盟主赶紧手执宝剑,当地一声打掉匕首,随后刷刷两下砍断铁链,将影卫揽进自己怀中。
盟主的突然出现让教主分了神,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到盟主带着影卫逃之夭夭,再想要追却为时已晚。
教主怔怔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刹那间,心口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疼起来。
原来,教主他……暗恋着盟主。
总之,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我一边消化着系统塞给我的信息一边如是想。
再说另一边,盟主将影卫救走之后,把他安顿在自己的某所小宅子里,两人从此过上了性福美满的不和谐生活。至于影卫肚子里的孩子,心胸宽广如盟主,当然不会介怀自己喜当爹。
盟主拉着影卫的手,一字一顿保证,自己绝对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待他长大之后会倾尽所有将自己的一身武功绝学全数教给他。
影卫彻底感动了,只觉得盟主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就连对教主坚定不移的爱恋也产生了微微动摇……
只不过,故事还不能这么完满的结束。
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被单恋失败和惨遭背叛双重打击成心理扭曲的教主,带着一身戾气满身风雪出现在茫茫夜色中……
看到这里,我暂时对接下去的故事已经失去了兴趣,根据我对那位作者的了解,接下去的剧情不是教主把影卫抓回来啪啪啪,就是教主把盟主抓回来啪啪啪,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抓回来啪啪啪。
我半趴在石桌上,撑着头看遥遥天际一点夕阳欲尽,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那么晚了,大概是触景生情,此时此刻,我觉得肚子好饿。
不工作就没有饭吃,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努力思索,这次我该做一个怎样的人渣好呢?上次已经虐过身,这次不如换个虐心的?
越想越觉得靠谱,兵家都说攻心为上,家庭暴力段数太低,就算渣也是个低水平没出息的渣攻,要想笑傲群渣就必须在智商上碾压那些只懂得使用暴力的家伙。
好吧,因为我的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所以我在亭子里干耗了一个小时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夜色愈浓,晚霞已临近消逝,只在天边留下一些淡淡薄红的影子,灰蓝色的天空半明半昧,映出些繁星微弱的光线。
一个衣饰华美的侍女走到我身旁,恭敬地一屈身,道:“奴婢来请教主去用晚膳。”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顺便看了她一眼,貌若春花,小说的世界真美好。
一说到吃晚饭,肚子又开始打鼓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回到现实里弄点吃的,这时小侍女柔软地看着我,道:“奴婢今日特意为教主备了芙蓉鸡片和烧鹅掌,都是教主最喜欢吃的。”听了这话,我瞬间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走进厅堂,果真是一桌丰盛的美食,素炒小青菜色泽润泽宛如翡翠,芙蓉鸡片色如白雪细腻润滑,烧鹅掌浓厚油亮一看就是入味软烂……可惜的是,所以菜只有色,没有香也没有味。
我夹了块清蒸鳜鱼到碗里,尝了尝,好像吃纸片一样,一点味道也没有,吃了两口,肚子更饿了,只好遗憾地放下筷子,抹抹嘴回房间睡觉了。
古人活得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到了晚上乌漆抹黑什么娱乐都没有,先前那个教主还有挑灯夜读的雅趣,我这种没追求的人还是洗洗睡了吧。
就在我准备把自己衣服扒下来的时候,忽然脑子一抽,想起了那个影卫。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这屋里,这样想着,我轻轻开口:“苏宁?”
“属下在。”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猛然在我背后响起,就算我胆子大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我一扭头,就看见他端正地跪在地上,一袭黑色劲装勾勒出修长的身段。
这神出鬼没的,我都没看清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慢慢走到到他面前,轻佻地托起他的下巴,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动作特别适合渣攻。
烛光昏黄,我看见他面上平静如水,耳朵边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爱教主爱得那么深,难道是因为教主长了一张比女人好看的脸?也许是因为我的心态比较消极,总觉得人性一向自利,没有谁值得让人爱到放弃自尊。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当务之急是我该如何虐他的心。
最简单的肯定是利用他对教主的爱意,狠狠地玩弄他,就在他以为我爱上他之后抛弃他,最好是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将身怀六甲的他扫地出门,栖栖遑遑无处可归只能在一间破庙里艰难生产,孩子呱呱落地,父子俩一起听窗外凄风苦雨……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显得太没诚意。
他看向我目光澄澈,眼波底下含着浅浅的温柔和依恋,看得人心略略一颤,这样可就不太好了,我收回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走到床沿,我脱去外套滚进被子里,然后示意他赶紧过来给我暖床。
他没有疑问,甚至一丝犹豫也没有,听话地褪去衣衫,只穿一件轻薄里衣躺在我身边,动作有些生硬地缩进我怀中。
我满意地揽过他温热的身体,长夜漫漫,有美男陪我睡觉真好。
澄清一下,我并不是想占他便宜,只不过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在我看来,人生最悲惨的事情不过两件,一是生了个熊孩子,二是这个熊孩子长成了熊大人。
想象一下,一个老人,白发苍苍风霜满面,每天不干别的尽为这个熊孩子操碎了心,这是何等的凄凉……总之,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摊上一个熊孩子。
综上所述,我决定——要把他的孩子培养成第二个李某某。
何止是虐心,我这是把别人的一生都毁了,简直是毫无人性。
从小缺爱长大容易变成连环杀手,从小溺爱长大容易变成废材熊大人,不过既然他是魔教教主的儿子,就算变成连环杀手也没什么好让父母操心的,所以我必须对他溺爱过度,让他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草包富二代,如果魔教的百年基业能毁在他手里那是再好不过了,因为这样一来,他的生父必定难逃其咎,内心一辈子都会遭受折磨,晚年凄凉不得安宁……
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夏菜包,一听就没出息。
万事俱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造人了,虽然教主龙精虎猛但是一发击中的概率也不是那么高的,所以……我摸着他紧实的细腰,吹熄了蜡烛。
当然,我不会亲自上阵。
我打开系统模板,将模式调成自动床上运动,然后愉快地关掉全息模拟器吃晚饭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小说里已过了三个月。这些天,教主每夜都卖力地跟美人同床共枕,想来应该颇有成效才对。
打开全息模拟器,我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打个了哈欠睁开眼睛,看见窗外晨光朦胧,还残留着夜里淡淡的青蓝色,天色还早,我也就乐得赖床了。
衣服凌乱地散落一地,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度过了怎样一个香艳旖旎的夜晚。
苏宁躺在我身旁,锦被盖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光裸的肩部,胸口的肌肉结实,有几个暧昧的红点,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把头埋在我颈侧睡得正香。不想扰人清梦,我于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感受他均匀温热的呼吸吹到我耳边,有些痒痒的。
我侧了侧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手感比以往更柔软了些,莫非是有了?
怀孕这事我也是头一遭遇见,没什么经验,判断不出他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不过根据小说进度来看,时间算算也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有了吧。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身体动了动,好像快要醒来。
我赶紧把自己的爪子缩回来,闭上眼睛佯装睡觉,真是的,明明没做什么却有一种被抓包的慌乱感。
身上一凉,他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随后又细心地替我把被子盖好。
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我正想偷偷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忽然感觉到他转头向床边走来。
我只得继续闭眼装睡,听见他的轻轻喊了我一声:“教主?”
我睡得深沉,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有谁的呼吸越来越近,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旋即便分开,我心下一惊,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这样柔软的触感勾起了某些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都不记得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看来一个人久了,还是会感到寂寞。
门吱呀一声轻响,他已经出去了。
我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又在床上滚了两圈才起来,可惜我当时方方面面都想了,就是没想到这个计划太曲折,实施时间过长,系统一次只能快进三个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换好衣服,我推开门走到庭中。
院子里有个人影正在舞剑,身姿轻敏宛若流云,不是苏宁是谁。自从教主把他推到之后,我就给他升职了,不用再做影卫,而是每天留在我身边培养感情。
“苏宁。”我开口叫住他。
他动作一顿,很快收起剑,一跃便来到我身旁,低头道:“属下在,教主有何吩咐?”
“呃……”我有些犹豫地问:“你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属下并没有不适。”他回答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那,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我继续问,据说怀孕的人喜欢吃酸的。
“属下……并没有特别想吃什么。”他停了一下才继续说,似乎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这么问。
“好了没什么,你继续练剑吧。”我无奈地摆摆手。
“属下遵命。”他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又拔出剑认真比划起来,颇有些武痴的样子。
想从这个闷葫芦嘴里撬出点话实在太难,我叹了口气,挫败地走开,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怀孕了吧?
走过一条石子路,转过一道回廊,我在回春堂门前停下,也不知道京冬在不在,我正好问他一些关于生孩子的事情。
门前清冷,杂草丛生鸣虫啾啾,看起来有些荒凉,这位神医脾气古怪,虽然医术高超,但是很少有人愿意上门拜访。
我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人白衣如雪,弓着身子仔细地挑拣药材。
“京冬。”我笑着上前跟他打招呼。
他抬眼一瞥,爱理不理继续翻捡药材:“不知教主前来,属下有失远迎。”上次他还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吃货,这回就成了一头银发的冰山脸神医,世道变化真快。
“京神医,”我拿出领导下基层寻访的架势,呵呵一笑,负手将他这个破破烂烂地小院子扫了一眼,“许久未见,神医看起来过得不错,这样本座也就放心了。想我魔教能够在中原站稳脚跟,也是多亏了神医……”
他微不可查哼了一声,道:“教主有话直说即可,不然京某可要赶人了。”
“一个人如果怀孕了会怎么样”
他那双细细的凤眼一眯,上下把我打量一遍,道:“教主难道有喜了?”
我:“……没。”
“是吗?”他不由分说抓过我的手就给我把脉,不消片刻又把我的手扔开,一脸轻蔑:“看教主的脉象,似乎近来房事过度,如果不加节制恐怕以后会肾虚,需要属下给教主开点补肾的药吗?”
“不必,本座觉得挺好的。”我脸上一热,清咳几声,这家伙说得那么直白干什么,不能给人留点面子吗!
“神医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看他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转移话题。
“莫非……”他眼含深意地看着我,话锋一转:“可是苏护法有了身孕?”
我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果然,他略有得意地轻轻勾起唇角,声音和煦犹如三月春风:“属下,猜的。”
黑心啊实在是黑心,这个人还有没有医德了!
为了保住本教主的面子,我只能面上毫不在意,轻笑道:“既然神医已经知晓,本座也不必隐瞒,不错,本教主正是怀疑苏宁他……可能已有身孕。”
“教主何出此言?”京冬放下手里的活,颇有兴趣地看向我。
“神医可曾听说过,”我仰头,高深莫测地说:“南疆有一种奇毒……”
京冬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教主说的可是……”
自从知道苏宁身种奇毒之后,京冬就缠着我要给他诊断,他自幼学医沉迷医道,我也就随他去了。本来我自己也想弄清楚苏宁中毒的事,他身上的毒原本每隔三日便会发作一次,可是跟我在一起时又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兴许是近日教主日日与他共赴巫山**,抑制了毒性?
随便找了个由头,我让京冬替苏宁诊了一次脉。
看着京神医嘴角诡异的笑容越扯越大,我就知道,苏宁绝对是有了。
走到后院的一处清静地方,京冬还是抑制不住脸上那诡异笑容,道:“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男人怀孕生子这回事。”
“神医,那注意事项……”
“不愧是南疆奇毒,我以前也只听闻过它的名字,没想到这回竟然让我碰见了。”
“注意事项……”
“没想到啊,真是苍天有眼!”
我也没想到啊,好好的一个冰山神医竟然变成话唠了。
“教主!请教主一定准许我研究苏护法的身体……”京冬激动地拉住我的手,“哦不,帮他保胎,保胎!”
“……好,那就有劳神医了。”
然后,我就过上了每天给苏宁送保胎药的日子……
“苏宁,”我接过侍女送来的一小碗药汤,往里边一看,药水浑浊呈现棕黑色,一股微酸的苦味直往我鼻子里钻,“来,把这碗补药喝了。”
“是,教主。”他拿过碗,毫不犹豫仰头一口气喝完,无论我叫他做什么他都是这样,全然听从一点也不会反抗,搞得我内心有一些愧疚。
“这块糖也吃了吧。”我拿过一颗粽子糖塞进他嘴里,他没说什么,听话地含住,抬起头温顺地看着我。
眼神乖顺的好像大型犬一样,我差点没就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喝了那么些天药,最近觉得怎么样?”
“属下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内力也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他迟疑了一会,才对我说。
看得出来,他说的明显不是真话,不过我先前对他说这药能调理身体增强内力,所以他才会顺着我的话说,一点也不坦诚,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头发顺滑,手感不错嘛……等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摸他的脑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怔了怔,与他对视片刻,我才尬尴地放下手,默默地把脸转向别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叮咚一声提示音,原来是系统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打开一看,上边写着:武林大会即将开始,可以前去参加。
略略浏览了一下信息,所谓的中原武林大会每隔三年举办一次,由当届武林盟主主持,邀请一些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各大门派青年才俊共同参加,以武会友,旨在促进中原武林团结,并且共商铲除魔教大业。
原先的那位教主每次这个时候必定领着手下的精兵猛将前去砸场子,所以我当然也不能破例,更重要的是,我也很想凑个热闹,亲身感受一下传说中的武林大会。
“小宁,给,吃块鱼。”我夹了一筷子糖醋鲫鱼到苏宁碗里,京冬再三告诫我怀孕期间营养药跟上,否则对胎儿不好。
“多谢教主。”苏宁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地把鱼塞进嘴里。
“挑食是不对的。”我看在眼里,又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给他,“多吃点吧。”
“属下遵命。”苏宁神色惨淡地捧着碗,嚼也不嚼直接吞了下去,脸绿跟韭菜有得一拼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无比关切地问他,在熊孩子出生之前任何的细节都不能放过,要是一个不小心,又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属下……身体有些不适,”他没有看我,不知为何小心翼翼地说:“想早些回去休息。”
“那快去吧,千万别累着。”我搀住他的胳膊,说:“来,我扶着你吧。”
“教主,属下自己能走……”他似乎想甩开我的手,却又不敢,只好这样僵持着。
“这样啊,也是,苏护法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善解人意地松开他的手,目送他的背影在夕阳的斜晖下,愈行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
我隐匿气息,悄悄跟在他身后,就看见他疾步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站在院中,他回过头略略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赶紧躲到一颗大槐树后边,在确认四周无人后,苏宁才走进屋里,仔细地关上了门。
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干什么?我从树后探出脑袋,心里十分好奇。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一阵呕吐的声音,难道是……?
“没错,就是孕吐。”京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兴奋得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教主你不过去看看吗,吐得太厉害对身体不好。”
“呃,”想起今天我似乎强迫他吃了许多重口味的东西,内心有点过意不去,“你说他干嘛瞒着我,直接告诉我不想吃不就行了。”
“因为教主吧,你长了张让人特别没有安全感的脸。”京冬斜了我一眼,说:“苏护法有时候挺忌惮你的。”
……我也不想张一张女人的脸啊我也特想换一张有安全感的脸啊!这能怪我吗!
“行了,别站着了,”京冬推我一把,递给我一个碗:“今天的药,赶紧给他拿去吧,还有以后要注意饮食,怀孕期间的忌讳可多了,有空我再跟你说说。”
接过碗,药还温热,微微冒着白烟,我用内力护住碗,以免它凉掉。
在树后又等了一会,直到呕吐声渐渐停歇我才上前敲门,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若是贸然过去撞破只会让人难堪。
“苏护法,”我推开门走进去,把药放在桌上,“今天的药,快喝了吧。”
“是,教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面色惨白地端起碗,一脸视死如归地喝完药汤,那样子看着连我都觉得难受,暗自庆幸好在我是个男人,以后也不用遭这罪。
“教主……”苏宁放下碗的时候都快站不稳了,轻声道:“属下今日劳累,恐怕……不能服侍教主,还请教主……别、别……”他声音微颤,似乎觉得接下去的话难以启齿。
“我明白,”我拉过他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做。”
他低下头答应,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有些羞赧。
我轻轻合上门,伸了个懒腰走出小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接下来就是做好去武林大会的准备了,顺便调剂一下近来有点无聊的生活。
到了武林大会那天,挑选了几位武功高强的教众随行,我魔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我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边,苏宁紧随其后,与我保持不超过三步的距离,而死乞白赖缠在他身边的就是京冬京神医了。
看着京神医一路上对苏宁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让我大感不妙,猛然想起一件事——京冬他似乎好像是我的隐性情敌来着。
这样一来,我看向京冬的目光从春天般温暖转化为严冬般残酷无情。
京冬不为所动地继续在苏宁耳边嘀嘀咕咕,我在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该让他去领个便当。
武林大会在梁城最热闹的福临门下举行,我领着一帮满脸横肉的大汉,推开熙熙融融的人群,悠然自得地一步一步朝擂台走去。
远远就能看见擂台上铺了红色地毯,边上的栏杆还挂满了大红色绸缎打成的结,恶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比武招亲呢。
“夏教主,好久不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袍,背对我负手立于擂台之上,身姿磊落有如清风白月,朗声道:“近来可还安好?”
“高盟主,承蒙盟主记挂,”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本教主一向好得很。”
他哈哈一笑,居高临下地直视我,目光宛如一把利剑。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眉目,但那张脸早已深深刻进我心里,令人无法忘却,因为,他就是我宿命的对手——高麓杰……这一次还兼任武林盟主以及我的暗恋对象。
这边我和高麓杰正假惺惺地寒暄,那边的名门正派们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谴责我这胆大妄为嚣张至极的魔头。
骂得正好,正愁找不理由开架呢,我捏着暗器把一位指着鼻子骂我猪狗不如的侠士的门牙打落下来。
先前那位向来是简单粗暴地武力镇压,我嘛……还没等我说什么,我的下属们已经很自觉地拿出了兵器。
之后就是噼里啪啦,现场血腥而混乱不堪。
一片混乱中,我与高麓杰打成一团,他的武功倒是比以前进步了不少,这次我们不分高下,两剑碰撞时就带起一串火花,所到之处犹如风卷残云。
我身体略微一斜,伸手挡住高麓杰的剑,这样的体验新奇而刺激,不得不说,这份工作其实挺有趣的。
打得难舍难分之际,我敏锐地感受到背后有一阵掌风袭来,旋即运起轻功,轻轻点地,一闪而过。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偷袭我。
“武当自诩中原武林之首,”我嘲讽地冷哼一声,“原来不过如此,尽干些下作的勾当。”
“兵不厌诈,”这位武当的西门子道长脸皮很厚,被这么一说还能保持正气凛然的样子教训我:“你这黄口小儿懂什么!”
“师傅,”高麓杰似乎觉得不妥,出口阻拦:“背后偷袭……毕竟有违侠义。”
“住嘴!”西门子道长抖着一脸白胡子,怒道:“徒儿,你可是武林盟主,既然当此重任,自当以武林安危为重,你还记得当日在诸位师叔师伯面前是如何承诺的吗!此等魔头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你我协力,今日定要将魔教赶尽杀绝!”
高麓杰犹豫片刻,不敢违抗师命,这样一来我便落了下风,只能勉强招架两个人的攻击。
衣衫已经被划破几处,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暂时退出系统时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一个人飞身挡在我身前,替我拦住了接下来的剑招。
“苏宁,你退下!”我稍微退后几步,喘了口气,本来不想带他,没想到他这次态度坚决,我实在拗不过只好同意他来,听说怀孕的人行动不便,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他恍若未闻,依旧与那两人过招。
我无奈,只好上前帮他,一人对付一个,瞬间轻松了许多。
一边打我一边看见苏宁和高麓杰越离越远,这会只能依稀看见刀光剑影中的两个人影,心里一着急,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一脚踢在西门子道长的肚子上,飞身向苏宁那边奔去。
什么叫相爱相杀,这就是啊!万一这两个人打着打着看对眼了,我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还没等我挨着苏宁的边,一个白影眨眼间掠过我身边,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被我踢得口吐鲜血的西门子老道吗?
他飞过的那一瞬间好像还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举起剑朝苏宁的心窝刺去。
这老不死的家伙竟然这么歹毒!
我心里一惊,慌忙前去阻挡。
所有人都死了苏宁也不能死,不然我渣谁去啊!
我赶紧运起十成内力,比西门子老道快了一步,搂住苏宁的腰转了一圈,躲开那把剑,没想到一转身,我就看见那把闪着冷光的剑朝我胸口直直刺来……
耳边当的一声,眼前倏忽一黑,我被强制退出了系统,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系统设置了当角色遭遇危险时强行退出的程序,为了避免导致使用者的产生心理阴影。
我拿出小说翻到下一章,虽然在小说里疼痛感会减轻,但也不是完全不痛,所以我还是选择跳过被刺伤的剧情。
我缓缓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景象全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蒙了一层纱。
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扯得胸口一阵闷痛,我难受地咳嗽两声,才发现胸前被缠上厚厚的纱布,散发出淡淡的药味。
“教主。”有人扶住我的背,让我靠在他身上。
“苏宁……”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嗓子干得有些发痛。
不消我说,苏宁已经很自觉地倒了一杯茶水,一点点喂我喝下。
清冽的液体流过喉咙,疼痛一下缓解了许多,一抬眼,看见屋里站满了人,全都满面担忧地看向我。京冬站在最前边,见我醒了便勾起唇角一笑,凑上来问:“教主,重获新生的感觉如何?”
我摸摸自己的脸,模仿电视剧里主角大难不死时的吃惊样子,不可置信地说:“本座竟然还活着?!”
“这不废话,”京冬的脸贴了过来,揉揉我的头:“让属下给您看看是不是连脑袋也一起扎坏了?”
苏宁身子稍稍前倾,有意无意地将我与他隔开,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淡淡道:“教主重伤初醒,还需要好好静养,神医和其余几位若无其他事宜,不如也先稍事休息。”
“苏护法这话说的,”京冬收回手,目光在我与苏宁的脸上不住流连,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如不是京某,教主可能现在已经……”话说到这里将尽未尽,言下之意大约是如果没有他妙手回春,本教主现在可能就去阎王殿见小鬼了。
得了吧,就算没你我也领不了便当,主角光环万岁,我看了眼京冬那得意的小样,暗自在心里吐槽。
“神医既然是本教中人,”苏宁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气定神闲:“救了教主是应当,救不了则是重罪,何必总把这点事挂在嘴上呢。”
我有些好笑地搂过他的腰,是不是依稀好像闻到点酸味?
“呵呵,”京冬揶揄地看了我一眼,“也对,咱们也不好打扰教主和苏护法,不然某些人可不乐意了,教主,属下暂且告退,您老也好好休息吧。”
京冬走后,我与苏宁相对而坐,他拿过一只瓷碗一勺一勺地喂我喝药。
中药苦涩难以入口,本教主憋住一口气才把它喝完。
只是,越看越觉得那碗上边的花纹甚是眼熟,喝完药后我擦擦嘴,顺口问了句这碗哪来的。
苏宁温柔地扶我躺下,不经意道:“这是京神医刚才给属下送来的汤药,属下看教主伤势未愈,于是拿来给教主调理身体。”
我擦嘴的动作一顿,那可是保胎药啊大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难受地直想翻白眼。
苏宁褪去外衣,拉开被子躺在我身边,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紧紧拉住我的手,在我耳边喃喃道:“教主……”声音轻缓如风,隐隐含着无限眷恋。
我蹭了蹭他的额头,握紧他的手,轻声说:“我没事。”
他嗯了一声,勾住我的手指不再说什么。
之后我从苏宁那听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话说那天,西门子老道的剑不差分毫的刺入我胸口正当中,当即便是鲜血如注喷涌而出,西门子大概没想到本教主会这般奋不顾身地挡剑,愣了一会,大喜过望地拔起剑狂奔,一边跑还一边丧心病狂地大喊:“我杀了魔教教主!我终于杀了魔教教主了!”然后哈哈大笑着绝尘而去,自此不知所踪。
苏宁单手抱住出气多进气少的我就要去找京冬,没想到才走出一步便遭到围攻。原来刚才一些围在远处看热闹的正道人士一见本教主不行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掏出武器就要上去围剿魔教。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武林盟主高麓杰竟然仗义相助,说了一通背后偷袭胜之不武之类的江湖道义,劝说众人暂且放过魔教,改日堂堂正正地再战一会,正道中人虽然不情愿,但慑于盟主的威望也只得作罢。
多亏如此,本教主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这样看来那个高麓杰人倒不算太坏。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一轮浅浅的月影挂在柳树梢头。
我神清气爽地舒展开胳膊,连现实里带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低头一看,苏宁不知什么时候缩进了被子里,像虾一样弓起身体,瑟瑟颤动着。
“苏宁?”察觉到不对劲,我伸手拉开他身上的锦被,只见苏宁低着头咬紧牙捂住小腹,脸色发白,额头上尽是细密汗珠,身上还一阵一阵轻轻发抖。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将他揽进怀里,“哪里不舒服?”
苏宁勉强睁开眼睛看我,眼神朦胧,似乎含着水光,我了解他,若不是受了极大的痛楚绝不可能露出这样柔弱的神色。
“来人啊!”感受怀中人不断的颤抖,我赶紧叫来下人:“快去请神医过来。”
不消片刻,京冬便来了,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嘟囔:“要走就走要来就来,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但一看到苏宁的样子,便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
“苏护法?快让我看看!”火急火燎地拉过苏宁的手腕,京冬皱眉细细诊脉,神色愈发凝重:“不好,可能是动了胎气。”
“什么!”我惊呼,我那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计划啊,难道要流产了?
“什么……?”苏宁虚弱地抬眼看向京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句话。
“教主,”京冬看着我说:“你还打算隐瞒吗?”
我叹了口气,安慰地轻抚苏宁的背部,说:“小宁,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一边,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边,另一边京冬掏出几颗养胎丸给苏宁服下。
“怀孕期间动胎气是正常的,只要不太严重都不要紧,”京冬一面说着一面把一瓶子药丸都塞进我手里,叮嘱道:“不过教主啊,还是那句话,房事要节制,尤其是这种特殊时期。”
我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本教主是清白的好吗!
一脚把京冬踢出门,我合上门走到床边坐下,吃过药的苏宁面色恢复了许多,只是脸旁的少许红晕还未消褪,好像在害羞一样。
“小宁,本座向你保证,”我拉起他的手,郑重其事地承诺:“将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
明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说这话时还是免不了觉得别扭。
一生一世的承诺,也许是现实世界里的我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的话,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直觉,告示我找不到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苏宁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小腹上,好像在感受着什么,烛光中,他微微下垂的眼睛闪着很温暖的光泽。
不得不是,他的适应能力真强……
调了两次快进,再度回到小说世界的我发现苏宁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为了避人耳目,他搬进了我的住处。
每次看见他挺着肚子扶住腰慢悠悠地走路我都心惊胆战,生怕跌了碰了出什么事,时至今日我关心的不仅仅是计划完成情况,内心深处似乎有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悄悄萌发,或许这就是初为人父的那种焦灼而期待的心情,我有些想不明白。
京冬告诉我的那些注意事项早被输进了系统,因此就算我不在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养尊处优地过了几个月后,苏宁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近来他安心养胎很少练剑,每天不是在花园里散步就是在屋里读书写字,加之吃了很多补品滋养身体,脸逐渐圆润起来,身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捏着肉嘟嘟的,连皮肤都比以前白了些,看着现在的他,我几乎能预见到时候会生出怎样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
“小宁。”吃过午饭,苏宁在院中的小亭子下小憩,我想陪他说会话,于是走到他身旁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圆鼓鼓的肚子,“觉得怎么样?
“士连……”他微微睁开眼,扯住我的衣袖靠在我怀中继续睡:“挺好的,就是有些困。”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教主和苏宁的感情突飞猛进,以前还教主教主的如今都直接叫的名字了。
我换了个姿势,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他很容易困倦,经常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冬日的午后总是很短暂,不一会儿就起风了,暖洋洋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天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苏宁睡得很沉,我轻手轻脚地抱他回屋,替他盖好被子。
门吱呀一响,抬头一看,原来是京冬来了。
他端来今天的补药,在药罐里温着,因此也不必急着叫苏宁起来喝。
京冬将药罐摆到桌上,走过来给苏宁把脉,眉梢眼角都是喜气洋洋:“恭喜教主,不日便将喜得麟子。”
意思就是苏宁马上要生了,只是……
“神医,你可曾为男子接生过?”我疑惑地转头看他。
他依旧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悠然而果断地回答:“没有。”
“那孩子究竟……应该从哪里生出来?”我想我额头上一定像漫画那样挂了三道黑线。
“我也不知道。”京冬保持微笑,如是说。
“什么都不懂那你笑个头啊!”妈蛋这个庸医千万别搞出一尸两命的事情!
“此言差矣”京冬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一脸你为什么不懂的表情:“男子生产古来少有,现传的医书上也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录,并不详尽,我有这等机遇能将此事载入医书流传后世,极其难得啊。”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非常不爽这家伙把苏宁当成小白鼠的行为,张张嘴正想说什么,苏宁却醒了过来,我也只好把到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小宁,”我小心地扶他起来,“现在喝药吗?”
他点头嗯了一声,我拿过药碗,喂给他一勺药汤。
他听话地喝了下去,一口一口直到喂完一碗药,我拿手巾替他揩去嘴角的药汁,他低下头温柔对我一笑。
“教主,苏护法,”坐在一旁喝茶的京冬开口了,语气冷飕飕的:“你们不能顾及下别人的心情吗,属下的牙都要酸掉了。”
我斜他一眼:“能啊,你就别坐那不就行了?”切,孤家寡人一个,嫉妒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他凉凉一笑:“行,我这就走了。”
“不送啊。”我看着离去的背影,特别想笑。
“士连,京神医来做什么?”苏宁推了推我,问。
“送药。”我没在意,随口说道。
“他亲自来送?”苏宁眉宇间有一抹疑虑,继续问我。
怀孕的人都这样敏感吗?我嗯了一声,又想起来:“他给你把脉,说你快生了。”
苏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手放到腹部轻轻抚摸,表情很温柔。
“我再扶你出去走走吧,”我拿过披风给他系好,“一直躺着也不好。”
他拉过我的手,放慢动作从床上下来,我搂紧他的腰以免他摔到,唉,老婆怀孕日子不好过啊,天天担惊受怕的。
推开门走到回廊上,院中点了石灯,光线朦胧隐约能看见树梢上腊梅花开,暗香浮动。
仰头看去,天空一片墨蓝,只有稀疏的几点星光。
依稀看见几点白色缓缓飘落下来,一片一片,落到鼻尖上,有些凉。
下雪了,我摊开手掌,让几片雪花落在掌心,看它们慢慢化开,小时候最喜欢下雪,总想有人陪我在雪地里玩,可惜年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孤零零一个人,隔着玻璃窗看外边漫天飞雪。
又到了下雪的时候,如今有一个人就在我身边陪我看雪,虽然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但心里还是暖暖的,我握紧了苏宁的手……
天气越来越冷,我在屋里放了好几个暖炉,虽然苏宁一再强调他是习武之人不会怕冷,但我还是坚持那么做,谁知道我儿子会不会冷呢。
到了夜里,就在我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人一把推倒地上,我瞬间惊醒,只听苏宁忍着痛,断断续续地说:“肚子……好痛,好痛……”
顾不上穿衣服,我跑到京冬住的小院,拎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他就走。
“慢点慢点,”被我拎着后衣领子的京神医分外不爽,“把我勒死了没人给你接生。”
我充耳不闻,运起轻功飞快地移动着。
回到屋里,苏宁痛苦地闭着眼睛,脸上苍白,额前的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
我焦急地问京冬怎么办,他也不敢懈怠,从小药箱里拿出一柄锋利而细长的匕首。
“你不会是想……”我看着匕首,心里涌起几分不安。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京冬神情肃穆,凝视锐利的刀尖,“教主放心,我不会伤到苏护法的。那时候你都快没气了,属下还不照样把你救回来?”
我捏紧拳头,走到床边擦去苏宁额上的汗水,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京冬了。
京冬拿来麻药给苏宁服下,解开他的里衣,一只手在肚子上东摸西摸,似乎在找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苏宁拉紧我的手,我只能轻声安慰他。
眼角的余光瞥见京冬的刀慢慢划下去,我的心脏瞬间被揪紧了。
过程很血腥,解决很美好。
苏宁疲劳过度,在床上昏昏沉沉,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我则抱着我儿子感慨万千,真是……好丑啊,不过也比长一张女人脸好。
“士连……”苏宁艰难地撑起身子,“我想看看孩子。”
“你别起来,”我赶紧过去制止他的动作,将襁褓里的孩子放在他枕边,“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他摸着孩子小小的脸庞,神情虚弱,却还是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士连,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
“这个孩子是在冬天出生的,我想就叫……”我沉吟片刻,道:“嗯,就叫菜包吧。”
“……叫菜包。”他的笑容好像僵住了,眉目间带了些委屈:“就叫菜包啊。”
“对呀,”我看着他温柔地微笑,“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我不断按住快进键,眨眼间六年过去了。
菜包也从那个襁褓中皮肤红红的丑小孩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烦神见神烦的熊孩子,我很欣慰。
“爹!爹!”我在书房处理教中事务,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稚声稚气的哭声,抬头一看,我那宝贝儿子菜包浑身是泥地朝我跑来,脸上裤脚全都是褐色污渍,好像刚从泥塘里捞出来一样。
“爹!”菜包张开两只泥乎乎的小手扑到我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菜包,”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嫌脏地把他抱了起来,挂上慈爱的笑容:“别哭了,告诉爹出什么事了?”
他啜泣两声,不停地拿脏兮兮的袖子擦脸,结果脸越擦越脏,跟个小花猫似的。
我替他揩去眼角的泪水,用手巾擦干净的他脸,柔声安慰道:“菜包不哭,告诉爹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
“嗯!”他气鼓鼓地仰起脸,嘟着嘴告状:“爹爹和京神医要打我!”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我揉揉菜包的小脸问。
“因为……”菜包有几分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刚刚去找京神医玩,结果不小心把他院子里的药都拔光了。”
“嗯?”这下可不好办了,我略一皱眉,京冬发起脾气可是连我这个教主都镇不住的。
“爹,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大概是我神情凝重的样子吓坏了他,菜包缩在我怀里,战战兢兢地拉了拉我的衣领撒娇:“爹,我真的不敢了,我跟你保证!你叫爹爹不要打我嘛。”
“那你先告诉爹,”我又问他,“为什么要拔药?”
“因为那些药会开花,我想摘来送给你。”菜包小鹿似的眼睛里含着两汪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爹对我最好了,不像爹爹总是要打我,我想送给你让你开心。”
听到他这么说,当下我心里一软,忍不住哄着他:“菜包乖,这不是你的错。”
“真的?!”他眨巴着眼睛,歪着头问:“那为什么爹爹要打我?”
“因为你爹爹他……嫉妒!”我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信口胡诌:“对,他一定是嫉妒你只给我送花,不给他送。”
“原来是这样啊,”菜包一脸天真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清澈润泽的光芒:“那、那我还是只送给你,我最喜欢你了!”
“嗯,真乖!”他抱着我的脖子,把脸贴到我的脸上蹭了蹭,皮肤嫩滑得好像刚剥壳的鸡蛋,我嘘了一声:“那你千万别告诉爹爹,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好的!”他亲了我一下,兴高采烈地保证。
我把他放到地上,叫来侍女带他去洗澡,走之前菜包小心地拉住我的衣袖,犹犹豫豫地说:“爹,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怎么了?”我蹲下来,把耳朵凑他嘴边。
“我挖了京神医地里的蚯蚓,全都拿去喂鱼了。”
“不要紧,不就几条蚯蚓嘛,哪里没有。”
“可是京神医听了之后就晕倒了。”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是京神医承受能力太差。”
“教主!”一个人影跨过门槛,大步走到我面前,语调里含着愠怒的火气。
菜包尖叫一声,慌忙躲到我身后,探出小脑袋偷偷瞄了一眼,被苏宁一瞪,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话梅,你先带小少爷去换身衣服。”我把菜包推给侍女,淡淡地说。
侍女应了一声,识相地拉起菜包的手赶紧开溜。
我和苏宁为了菜包的事吵架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据以往经验,他不跟我吵到吃晚饭是不会罢休的。
“士连,有些事情今天必须说清楚。”苏宁喝了一口茶,将茶盏重重砸在桌上。
“什么事?”我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浮云。
“你知道菜包今天做了什么吗?”苏宁开门见山,又要就菜包的教育问题跟我展开一番辩论。
“不就挖了京冬几棵草嘛,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我不以为意地说。
“你觉得只是几颗草的事情吗?!”他一掌拍在桌上,桌子脆弱而无力地颤抖着,“菜包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犯错你都包庇他,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还小,长大就会懂事的。”我一如所有致力于培养熊孩子的家长那样辩解。
“够了,你每次都是这个理由,但是他已经长大了,他已经要懂事了,”苏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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