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惊慌失措窜过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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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胜的诗
走得太快的人 我总能看见 一条分岔的路 翻书的时候 不要惊动那发愣的人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必须 几乎停滞的白天
走得太快的人
走得太快的人
有时会走到自己前面去
他的脸庞会模糊
速度给它掺进了
幻觉和未来的颜色
同样,走得太慢的人
有时会掉到自己身后
他不过是自己的阴影
有裂缝的过去
甚至,是自己一直
试图偷偷扔掉的垃圾
坐在树下的人
也不一定刚好是他自己
有时他坐在自己的左边
有时坐在自己的右边
幸好总的来说
他都坐在自己的附近
我总能看见
白天试着用各种不同的东西
敲打着我的眼睛
有时是一个人动坏脑筋时的表情
有时是混乱的街道
有时是惊慌窜过的学生
黄昏的暮色则像旧纱布
讨好似的缠绕过来
我想,疼痛的眼眶中
一定被敲打出了另一种眼珠
所以我总能看见
坐在你心中的另一个遮着脸的人
看见白天的裂缝中
积蓄着的沉沉夜色
一条分岔的路
从我的十二楼朝下看
刚好有一条郊区的路
从这里分岔,变成更细的几条
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
它们分别伸向哪里
此刻,我越看越惊
暮色中它酷似一支
早已变得肮脏的手
还在不甘心地向前摸着
仿佛我用旧了的右手
在生活中犹犹豫豫地
摸了三十七年,我怀疑
它并没摸到过任何东西
翻书的时候
翻书的时候,我的手
总是被夹在里面
翻书的时候,我听见了
骨折的声音
薄薄的书页,会突然
变得像倒下来的片片石磨
还是手转眼枯萎
像整个白昼,迅速
退缩成落地的一页日历
薄薄的书页
遮住已经变小的故乡
埋藏了朋友,又把
眼前最后一点黄昏的颜色
无情地卷起
翻书的时候,天空在弯曲
树木在不由自主地旋转
翻书的时候,只要我屏住呼吸
就会再次听到
很多东西折断的声音
不要惊动那发愣的人
不要惊动那发愣的人
陷在自己之中
不要惊动那
带着洞穴到处行走的人
不管他是失足跌下
还是顺着某根绳子
把自己放到洞穴里
不要惊动那
陷在自己洞穴里的人
让他捂住头的两侧
在那里哭泣吧嚎叫吧
疼痛吧咒骂吧
没有洞穴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上帝他早已苍老
一个是凡高
他割掉了我们所有人的耳朵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我感到生命像会飞的云团
像无法安静的溪水
更像这条冬天里的大路
不管刮风下雨
它永远会穿过泥泞向前,再向前
它经过了鱼,经过了猿猴
经过了所有的帝王和奴隶
现在又来经过我们
它有着我们无法探求的方向
我算得了什么
那些伟人又算得了什么
生命只是穿过我们
向前,再向前
像这条一声不吭的大路
我们不过是大路上
转眼就要消融的点点白霜
我靠展开发黄的稿笺
来展开边角有些磨破的大地
坚硬的枯树,窜起
毫不留情地划痛我的眼睛
但我必须——
我靠缓慢渗出血液,涌出泪
来流出颤抖的湖泊
我靠摸索笔
来摸索你的手指
熟悉的衣裙
悲愤地扑打着我的脸
我靠紧紧咬住牙
正在擦着脸颊滑走的一切
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秋天
我们最后的大地
几乎停滞的白天
白天会用它
几乎停滞的速度
来折磨企图做白日梦的人
无法闭上眼——
喧哗的城市
会把它的全部重量
死死压在我的耳朵之上
我可以翻身坐起来
重新呼吸司空见惯的东西
却无法说服自己——
一生如此短促
而一天又是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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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1975—),辽宁阜新人。先后毕业于丹东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现辽东学院)和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著有电子诗集《指给我》、《面包诗》。有作品译成英文日文。曾获得首届徐志摩诗歌奖、青年诗人奖、人民文学奖。现居沈阳...()
老刀,中国作协会员,广东省作协理事,广东省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已出版诗集《失眼的向日葵》、《打滑的泥土》,报告文学集《力缚狂魔》(合作)。诗集《打滑的泥土》获广东省第十四届新人新作奖;报告文学集《力缚狂魔》获第三届金盾图...()
然后在另一夜 我无法叫出你的姓名 象傻瓜一样美好 歌钟然后在另一夜然后在这样的夜里我还是想写一个人和一个夜我们分不清哪个执着我们得在沉默中把暗号和语言交换我们得说得在不经意中把隐私披露我们得活着得在老了...()
九歌,《时代》诗刊编辑。在多家刊物发表诗歌。公共图书馆 一位高手公共图书馆无数本书籍被拿起它们敲开这秋天的大门我们也来了,披着思想的霓裳谁的文学艺术是我们的祖国千年的文明做什么样迷底如今我在这个风景中缅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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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含有“向前”的内容:
关键字含有“坐在”的内容:
关键字含有“不要”的内容:
关键字含有“东西”的内容:[转载]网际诗刊——李元胜诗辑
李元胜诗辑
走得太快的人
走得太快的人
有时会走到自己前面去
他的脸庞会模糊
速度给它掺进了
幻觉和未来的颜色
同样,走得太慢的人
有时会掉到自己身后
他不过是自己的阴影
有裂缝的过去
甚至,是自己一直
试图偷偷扔掉的垃圾
坐在树下的人
也不一定刚好是他自己
有时他坐在自己的左边
有时坐在自己的右边
幸好总的来说
他都坐在自己的附近
我总能看见
白天试着用各种不同的东西
敲打着我的眼睛
有时是一个人动坏脑筋时的表情
有时是混乱的街道
有时是惊慌窜过的学生
黄昏的暮色则像旧纱布
讨好似的缠绕过来
我想,疼痛的眼眶中
一定被敲打出了另一种眼珠
所以我总能看见
坐在你心中的另一个遮着脸的人
看见白天的裂缝中
积蓄着的沉沉夜色
一条分岔的路
从我的十二楼朝下看
刚好有一条郊区的路
从这里分岔,变成更细的几条
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
它们分别伸向哪里
此刻,我越看越惊
暮色中它酷似一支
早已变得肮脏的手
还在不甘心地向前摸着
仿佛我用旧了的右手
在生活中犹犹豫豫地
摸了三十七年,我怀疑
它并没摸到过任何东西
翻书的时候
翻书的时候,我的手
总是被夹在里面
翻书的时候,我听见了
骨折的声音
薄薄的书页,会突然
变得像倒下来的片片石磨
还是手转眼枯萎
像整个白昼,迅速
退缩成落地的一页日历
薄薄的书页
遮住已经变小的故乡
埋藏了朋友,又把
眼前最后一点黄昏的颜色
无情地卷起
翻书的时候,天空在弯曲
树木在不由自主地旋转
翻书的时候,只要我屏住呼吸
就会再次听到
很多东西折断的声音
不要惊动那发愣的人
不要惊动那发愣的人
陷在自己之中
不要惊动那
带着洞穴到处行走的人
不管他是失足跌下
还是顺着某根绳子
把自己放到洞穴里
不要惊动那
陷在自己洞穴里的人
让他捂住头的两侧
在那里哭泣吧嚎叫吧
疼痛吧咒骂吧
没有洞穴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上帝他早已苍老
一个是凡高
他割掉了我们所有人的耳朵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站在清晨的大路边
我感到生命像会飞的云团
像无法安静的溪水
更像这条冬天里的大路
不管刮风下雨
它永远会穿过泥泞向前,再向前
它经过了鱼,经过了猿猴
经过了所有的帝王和奴隶
现在又来经过我们
它有着我们无法探求的方向
我算得了什么
那些伟人又算得了什么
生命只是穿过我们
向前,再向前
像这条一声不吭的大路
我们不过是大路上
转眼就要消融的点点白霜
我靠展开发黄的稿笺
来展开边角有些磨破的大地
坚硬的枯树,窜起
毫不留情地划痛我的眼睛
但我必须——
我靠缓慢渗出血液,涌出泪
来流出颤抖的湖泊
我靠摸索笔
来摸索你的手指
熟悉的衣裙
悲愤地扑打着我的脸
我靠紧紧咬住牙
正在擦着脸颊滑走的一切
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秋天
我们最后的大地
几乎停滞的白天
白天会用它
几乎停滞的速度
来折磨企图做白日梦的人
无法闭上眼——
喧哗的城市
会把它的全部重量
死死压在我的耳朵之上
我可以翻身坐起来
重新呼吸司空见惯的东西
却无法说服自己——
一生如此短促
而一天又是如此漫长
青龙湖的黄昏
是否那样的一天才算是完整的
空气是波浪形的,山在奔涌
树的碎片砸来,我们站立的阳台
仿佛大海中的礁石
衣服成了翅膀
这是奇迹:我们飞着
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们闲聊,直到雾气上升
树林相继模糊
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我们只是无关紧要的闲笔
那是多好的一个黄昏啊
就像是世界上的第一个黄昏
纪念的空别针
没什么值得特别纪念的
不过是风的手指
使劲地掏着这栋楼的砖缝
不过是楼上老人的破口大骂
突然中断,两分钟后
楼下的年轻人
恭敬地送上来他的牙齿
不过是一个孩子的哭
被风撕成一缕缕细线
又拉住所有竖立的耳朵
不过是情人牵着的手
在人面前,惊慌地松开
没什么值得特别纪念的
不过是这些司空见惯的手指
在下午的黑暗里摸索
在使劲地掏着我骨头间的缝
不过是我手里紧捏着的
这枚名叫纪念的别针
格外刺眼地空着
它不能别住这个下午的任何东西
风正把所有的内容
从它弯曲的夹缝里带走
在夜色中行走
在夜色中行走
有时脚步会渐渐吃力
仿佛一张移动的拖网
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沉重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
如果松下肩上的网绳
我满载而归的黑暗事物
我是那个悲泣的人
是那个等待渡船的人
我是那个幸福的人
春天的花粉全在他脸上
是那个绝望的人
乌云的阴影已经快要遮住他
我是那个走在街上的人
我是那个跳舞的人
我在悲泣着,幸福着,逃亡着
我是他们中的一个
也是他们的总和
这么多个我在悲泣着,幸福着,逃亡着
在身不由已地包围着什么
像桌布四周激动的花边
那中间的正是我从未经历的
身体里泄露出来的光
我缝上线的皮肤
像墙的裂缝
刺眼的光从里面泄露出来
把四周照亮
为什么是这新鲜的伤口
为什么是这阵阵袭来的疼痛
看到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我喋喋不休
却没说出一句话
为什么我的眼眶里
转动着的始终是一块石头
这难愈的创伤
像一根点燃的灯草
它的那一端
浸泡在被我忘却的存在中
“不要说话,咖啡需要耐心。”她说
白昼在手里平静下来
思想的野性,性的温度
顺从地经过那些透明管子
“滤纸真的好重要。”
她俯下身,额角浸出了细汗
青春,在她的柔弱中过滤着
形成意味深长的印迹
但是更多阴影绕过了她
也绕过了所有的管子、过滤
它们像从容的云团
飘浮在杯子四周
我坚持认为
房间里全是阴影的香气
土豆是盲目的
土豆是盲目的
当一个土豆,爱上另一个
它们羞涩的牵手,就像
被切细的丝条,交错地叠在一起
它们拥抱,代价更大
失去边缘,失去形状
还要经历碾碎成泥的过程
但是土豆没有后悔
它们前赴后继,拥挤着
朝着幸福,朝着虚无
只有一个土豆留了下来
脱离了集体,脱离了爱情
阴暗的怀疑,长出了绿芽
它悄悄积累了
生存所需要的全部毒素
我的回忆是一个房间
我的遗忘是另一个
多数时间,它们折叠成一对翅膀
让我疾行的脚步有些不稳
我的怜悯是一块玻璃
我的怨恨是另一块
偶尔,它们组成一副双眼望远镜
我看不到眼前
我只能看到遥远的事物
每个事物,都有隐秘的地下室
包括树木,根须在那里纠缠
包括不着一字的白纸
看不见的断层互相挤压
滚烫的纸浆
从裂口喷涌而出
包括你,正在爱着的你
升降机运行着
送来复杂、难以理解的气息
我经历迅速的下降
漆黑中,出口和楼梯一晃而过
你是简单的
所以你包含了所有的事物
我遇见了树根、运动的纸浆
它们都是你
都是,复杂、灼热的你
空气中的细丝无人发现
空气中的细丝无人发现
它们飘浮着,路过大街和房间
它们像落叶,下坠,又被风托起
婴儿摇晃小手,无法把它们抓住
老者迎风伫立,若有所思
它们经过了婚纱中的新娘,未曾停留
它们经过了葬礼,仍旧轻盈如初
在它们所经之处,在星空和大地之间
我们阅读,等待,消耗着激情
尘世的幽微依然无从知晓
医生的悲剧
我被麻药驱赶着,就像
一个居民,被迫逃出自己的房子
留下的木质的身体
被打开,被修整,被雕刻
他们一边赞叹,一边工作
他们雕刻出一个气度不凡的酒橱
是为了欣赏,或者庆贺吧
他们取来了各个年代的好酒
他们互相握手,拍照
完全没意味到自己的悲剧
因为我突然醒了,从发愣的他们的面前
起身离去,也顺便带走了他们的收藏
窗外的景色是我的创造之物
用视觉和痛苦的回忆
迎面的新鲜空气
同样由我创造,它的清新
似乎部分来自十岁时经过的麦田
黄昏的夕阳有着神秘的美
它一半源于我的恐惧
一半源于对过去的眷恋
露珠用它的晶莹回忆
它裹不住,千万面摔碎的镜子
树用它的枝条回忆,水用它的波纹
落叶的回忆是网,站台的回忆是重叠的脚步
所有的回忆都在变轻,旋转着
围绕着夜空中发亮的星座
太难了,要用回忆裹住破碎的时间
在我的犹豫中,街道下沉,像触礁的巨轮
早晨的阅读或南山之雾
我移动,像在一张陌生的地图上
潮湿、灰白的事物
边缘发着微弱的光,和我一起
就像误入另一个人的梦
线条变化,形成更大的空间
它容纳了我,容纳了我的移动
它还能容纳更多迷茫的人
身体,这残破的栅栏
不能阻止雾的涌入
更不能阻止它的填充
直至我移动着的边缘
渐渐完整,并开始发出微弱的光
秋天的短歌
大地脱下鲜艳的夏装
露出激动的苹果
我的舌尖轻轻抵住口琴
爱情的簧片在黑暗中颤抖
所有血液涌向小路
而小路,勒紧了潮湿的田野
我的眼睛眨动两片金色的树叶
花朵敞开它幽暗、芳香的通道
在远处,太阳的葡萄酒桶已经倾斜
日子则在更远处的城市打着秋千
嘘——让它远些,远些,再远些
嘘——我们暂时不要回去
溪水晃动细小的手指
穿过我空洞的身体,摸索而下
回忆的方向恰好相反
用更细小的针,试图把整个山坡缝纫
湖水像一张不再转动的唱片
它周围的耳朵也已沉睡
如果我停下,那在树林上面移动的阴影
会不会停下
如果我转身,遍地耀眼的新草
会不会从水面上重新窜出
多数时候,它们不是由回忆
而是由我们的遗忘滋养
水中的废墟
这沉思中的头颅,像用旧的杯子
听凭藤蔓,在眼眶缠绕
芦草仿佛起伏的思绪
优美,但也许并无用处
存在不过是这样一杯苦涩的液体
由时光斟满,再摇晃着举起
我路过那里,我忘记了身上的藤蔓
我奔跑,也许这并无用处
我在这边,你在那边
时间有时收容我们在同一张纸上
有时我起伏,在另一颗头颅里
而我干渴的嘴唇在接近着杯子
我路过这里,我苦涩、摇晃、被举起
我消失于南山,消失于这无限的编织之中
黄昏的散步
从信封里,有些犹豫地抽出
带着折痕的奔跑
繁花的山坡,春天的身体
仿佛蝶翅,在树林后面一晃而过
如果继续,如果能忍住疼痛
我还能路过更多的东西
比如针的闪烁,比如一个人的慵懒
比如画笔失手落下,比如一个人用颜料夜行
而信笺始终保持着对折
它薄薄地遮住了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有什么是时间所不能看见的
我叹了口气,浓密的黄昏立即围了过来
那些熟悉的细节,再重新酿造一遍
时间被挤压着,发黑,发出淡淡的酒味
他们相互爱着,但并不肯定
追光灯扑向他们心里的空白
那里是一个水洼,车轮飞过,水珠四溅
是啊,把一颗心中的水珠泼向所有路过的人
行走的人,在停顿后仍将行色匆匆
他们试图遗忘的,夜幕下仍将继续
但人们带走了他们看到的一切
空荡的剧场,仿佛树被拔走后留下的巨大土坑
春天,在青龙湖
一条小路把我带到这里
而我,沉浸在两种存在的磨擦中
从中间穿过整个寂静的树林
就像回忆昨夜穿过我
像波浪轻易从中间分开
像路分岔,变成更细的两条
一个不能合拢的人
走着,却同时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
在你疾走的躯体中,另一个人
正缓慢转身
你们共同折断了某种东西
有一些疼痛,不能像牙膏一样向外挤出
有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蝴蝶
日记里充满了可疑的脸
盲目的路标
日记里充满了时间弄断的链条
它们的另一半,继续卡在我的身体里
我可以在半天里虚度数年
而半天,也只剩下这几粒药片
当我安静地坐下
当我安静地坐下
在心的附近,灌木会更加繁茂
会有更多的细节
像鲜艳的小瓢虫,清晰地出现
在我身后,生活那最纤细的枝条
被越来越多的露珠
压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春天的河水
春天的河水像柔弱的内脏
柔弱地颤动着
我趟过它,脚步不由放轻
我就是爱它这个样子
河水呵,我挽着的所有河水呵
所有淌过我身体的河水呵
我也同时爱着
冬天里河床威胁地露出的牙齿
透过云层的阳光
透过云层,旷野上的一切
都被阳光拉得又斜又直
我发现吹着口哨的自己
其实站在巨大、透明的编织机里
细长的草叶,是一根绿线
排着队的蚂蚁,是一根黑线
喘着粗气奔跑的马,是一根白线
我呢,也是一根有些温暖的线
所有仍在呼吸的生命
都被纳入神秘的编织之中
我没有其他的线明亮
也并不比它们更重要
一只鸽子在黄昏面前飞着
像一小块白色橡皮,而且越擦越小
在一本翻开的书里
时间以崩溃的速度运行
像是推着什么在奔跑
笨重的齿轮,紧紧咬住我们的身体
终日阅读的人们,像过度使用的刹车片
在春天里迅速发热、消耗
只有熟睡的人
才能开始自己的私生活
他拉出抽屉,一根细绳
紧紧捆住那些海滩、灌木丛
还有更多未被捆扎的微澜
还有更多,甚至无法塞进信封的惊涛
存在像一张纸一样对折过来
他发现,走过的所有道路
汇集成同一个夜晚
临睡前关掉的灯,相继亮起
每亮一盏,他就看见更多的楼梯,更多的漆黑
紫色喇叭花
晨光里,我想拍好
紫色的喇叭花,但相机力不从心
镜头没法解释如此美的紫色
始终犹豫着,在红和蓝之间
而我,只能看到酒杯般的花瓣
美得过份的紫色,斟得太满
简直就要溢出,它经过漂亮的曲线
突然收窄,仿佛那里有
不想公开的楼梯
漆黑的地下室,凌乱的砖头
遮掩一条神秘的路
在路尽头,没有紫色,没有相机
世界尚未开启,我们尚未出生
乘马爬犁驶向禾木附近山坡
只有在这里,寂寥才是看得见的
它有着一棵树的形状
但是没有叶子,像盛开的铁丝
当大地运行,它们深深划伤着
天空巨大的琥珀
只有在这里,寂寥才是液体的
它有着一滴眼泪的温度
当我的眼框四周全是积雪
当我在自己的局限里
为眼前的辽阔突然颤栗
而道路,已转向另外一边
像飞机向上昂起,分开空气
夜晚之鱼挣脱了,鳞片散落天边 & &
湖水若有所得,疼痛的小词 &
终于有一个斑斓的尾巴
垂柳袖着手,保持古代姿势
而它看不见的根系,展开潮湿的幻想画
时候还早,幼蝉在地下三尺闭目吮吸,不问昼夜
还需历经数年,它们才凑齐一套翅膀和云曲&
柳啊蝉啊顺从于冬的沉默夏的疯狂
不知自己也是钟表的一部分
时光转动,风起了,我走过湖堤一如当年
身体似扁舟,我仍爱它人世间的起伏飘荡&
时有靠岸之心,时有银辉满舱
好的小说须有基本的枯燥
好的电影,须有适当的闷
我理想的生活,当然
也得有基本的枯燥
我恐惧着过于精彩的故事
因为总有一天,会有人噙着泪
走到我面前:
兄弟,你演得真好
我都感动得哭了
好的友谊须有基本的距离
好的爱情,须有适当的缺陷
我喜欢你,缘于你微笑时
那细微的不对称
所以,好的人生
须有基本的无聊
好的时光,须有适当的浪费
让我们历经旅行和压抑
眼前终于出现
沙漠般的真实、冷峻之美
这样,当我挥别人世
终于可以欣慰地说——
我没有相信过《读者》的说教
也没有过上它所描述的生活
我能记起的,是一生中的某些年
一年中的某些天
它们就像景象不凡的树林
每过一天,就会更加繁茂
其他的日子
不过是通向它们的小路
围绕着的田野
或者,什么也不是
只是那片树林的摹本
对它们的再次回忆,或模仿
这当然很不公平
我尊重每一个日子
每一份,被称为当下的时空
但记忆有自己的选择
而且非常固执
有时我倾向于服从,比如
在小区的夕阳里散步
想起几位死去的故人
阳光,突然呈现某种荒凉之美
仿佛光线,经过他们时
发生了奇异的折射
那个死去的人
还占用着一个名字
占用着印刷、纸张
占用着墓穴,占用着
春季最重要的一天
那个离开的人
还占用着机场和道路
占用着告别,占用着我的疼痛
只能挤在一起
因为剩下的地方并不宽敞
他们拥挤在一起
几乎失去了形状
每天,每天
我眼前拥挤着空白
我穿过他们就像穿过层层空气
我们有着某种速度,像火车
车头向前,车尾永远留在原地
人在远行,故乡留在原地
最爱的人留在原地
一切不过是撕裂、无限拉长的
道路,逐渐增加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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