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在看看那孤独的风景景,却从不要任何人陪尔 因为,尔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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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孤独的风景,却不知我在看你、收藏
朋友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不忍看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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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看他的眼…你却不曾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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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片段∴《十年一品温如言》等
创维OLED-S9D
书名作者书海沧生
真实之所以称作真实,是因为它否决了所有的假设。
  无视,原来比抛弃更加残忍。  妈妈,那么温柔柔软的词。阿衡的妈妈。  妈妈,妈妈。  阿衡抱着自己的行李箱,几乎感到羞辱一般地哭了出来。
  阿衡背着书包,跟在思莞身后,不远不近,恰恰一臂之距。  许久之后,若是没有言希在身旁,阿衡站在思莞身旁,也总是一臂之距,显得有些拘谨。思莞起先不注意,后来发现,一群朋友,唯有对他,才如此,绕是少年绅士风度,也不禁烦闷起来。  “丫头,我是哥哥,哥哥呀!”思莞如是把手轻轻搁在阿衡的头顶半开玩笑。  “我知道呀。”阿衡如是温和坦诚作答。  正是因为是哥哥,才清楚地记得他不喜欢她靠近他的。  这样谨小慎微的珍惜,思莞是不会明白的,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思尔一而再地放弃阿衡。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它可以站在终点看你为它沿途设下的偶遇惊艳,而那些偶遇,虽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赞它的无可取代,但回首看来,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拼图上细微得近乎忽略的一块,终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阿婆。”阿衡眼睛温柔明净,声音糯糯的,纯正的南方口音。  张嫂一愣,像是没听明白,转身翻炒鸡丝。  “奶……奶。”阿衡带着认真,唇中逸出温暖,别扭的普通话。  老人继续炒热鸡丝,停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孩子,要是坏一点该有多好。”
  而在班中,大家渐渐从阿衡过于朴素的穿着隐约察觉出什么,再加上阿衡的普通话确实不讨喜,一句话听起来支离破碎得可笑,班上一些势力的学生开始看女孩不顺眼,听到阿衡说话,唇边的笑意每每带着怜悯的嘲弄,装作不知道一般地和身边的同学对视,用眼神交流,带着了然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因为没体面的穿着,因为说普通话说得囫囵不通,所以,是值得可怜的;因为穷,因为音调的乡土之气,所以,是可耻的。  阿衡起初还愿和大家交流,到后来,完全的沉默,只挂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别人说笑。  辛达夷,虽知晓众人的势力眼,但是心中又确凿因着尔尔的事而莫名抵触阿衡,两相权衡,索性不理会,完全把温衡当成陌生人,心中却奇怪地希望着温衡会因为众人的排挤而哭鼻子或者破口大骂,这样似乎自己便有了心安理得的资格,便有了替尔尔恨她的理由。  只是,可惜,从始至终,温衡一次都未吝惜过温和的笑意,远山眉温柔坚韧地似乎包容了所有。
  “等等……”阿衡这几天一直存着心事,虽然尴尬,还是叫住了思莞。  “嗯?”思莞转身,有些迷惑。  阿衡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不多时,女孩便拖了一个手提箱走了下来。  “这是什么?”思莞疑惑。  “她的衣服……这里。”阿衡指着手提箱,轻轻解释。  “她?”思莞脸上的微笑慢慢收敛,眉眼有些冷意。  “衣服,要穿。”阿衡知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一时嘴拙,不知如何解释。  “你不必如此。”思莞知晓阿衡说的是尔尔,神色复杂起来。  他同阿衡虽是亲兄妹,但是因为尔尔,心中终归对她存了猜忌。但见她从未提过尔尔,也就渐渐放了心,可如今,她却把尔尔摆到了桌面,并且当着他的面谈论尔尔的衣服,对思莞而言,好像对尔尔恶意的嘲弄和再一次难堪的驱逐。  阿衡把手提箱提到他的面前,温和地看着思莞,示意他打开。  思莞却愤怒起来,脸上结了冰寒,挥了手,手提箱被打翻在地。  张嫂本在厨房热粥,听到巨响,围裙未去,便急急忙忙走到客厅,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还未开封的秋装。  “怎么了?阿衡,你把蕴宜给你买的新衣服都拿下来干嘛?”张嫂稀里糊涂,瞅着那些衣服,全是前些日子蕴仪买给阿衡的,这个孩子当时虽未说话,但看起来却极是高兴,但奇怪的是,后来却一次都没穿过。  思莞诧异,愣在原地,片刻后轻轻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翻到商标处,果然是思尔的尺码,抬头看到阿衡过于平静的面孔,极是难堪。  “妈妈她……”思莞试图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到阿衡过于简朴,袖口有些磨了的校服时,说不出话来。  妈妈她,不会不清楚,阿衡比尔尔高许多。  他第一次,惊觉自己和妈妈的不公平。  妈妈将自己的痛有意无意地返还在阿衡身上。  而他,微笑着,推波助澜。  这女孩,全都看出,却平静笑纳。
  她同这个世界,被隔在一堵叫做“温思尔”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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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发现思莞在言希面前极容易变得软弱。第一次相见是这样,今日也是如此。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  而这词,生来为言希所造。
  穷人家的孩子还娇气的话,简直要命。  所以,在云家养成的毛病,不管是磕在树上还是石头上,即使磕傻了,母亲问起来,一定是“不疼”。  在在,才有疼的资格。
  人若不身临其境,怎么会体会到别人的痛?  别人待她十分,她只回别人三分。  但这三分,恰恰存着她的自尊,宽容和冷静。  可,若这十分是善意和温暖,她加了倍,周全回礼,好到心俯。  只可惜,这些人不知。  连日后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的辛达夷,此时也只是不发一语。  阿衡从不记仇,但这事,她要记他个祖宗八辈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闲时,当个把柄,拿到辛达夷面前晒一晒。  “EVE,你记得不,那一年我被排球砸了,当时可伤心了,你知不知道?”  辛达夷哭了——“姐姐,您想要啥只管开口。”  呵呵。但是,阿衡即使落了辛达夷的好处,也依旧不会忘记。  因为,她没有撒谎。  真的,好难过,一个人。  那年那天。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想要她呢……  为什么呢……  她认真地当着云衡,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骂着野种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没有错,说的是实话。  她认真地当着温衡,被所有爱着温思尔的人遗忘痛恨着却没有办法吵闹,因为他们没有错,温衡抢了温思尔的所有。  这个世界,毕竟,先有温思尔,后有温衡。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要存在……  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存在?!!!  她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他们可以喜欢着她,可以善待着她,除了她,永远都有更喜欢更想要厚待的人。  于是,为了那些人,顺理成章地把她随手丢进角落里。  那么难堪,像是垃圾一样,扔掉了也不会想起么……
  有人寄来贺卡,收件人是——云衡。  再简朴不过的卡片,粗糙的纸质,粗糙的印刷。  小镇的风格,温馨得可怕。  一行字,娟秀乖巧。一笔一划,干净仔细。  在在的字,是她手把手地教出来的,青出于蓝。  “姐,我恨你。”  她的手颤抖了。  “可是,抵不过想念。”  她念在唇齿之间,笑得眼泪流了出来。  这么巧,千山万水,卡片在圣诞节送到了她的手中。  上面却印着——“新年快乐”  应了谁的景,又应了谁的心情。  她的在在,和她一般土气,一般傻,不晓得洋节日,却估摸着时间,在很久以前寄出,期冀着99年开始之前,那个固执地被他写作“云衡”的姐姐能收到他的新年祝福。  一张卡片,乌水至B市,经历了多少风尘细雨,大雪云梦,才成这般珍贵。  有个少年,缠绵病榻,惦记着他的阿姐,流着眼泪,恨却终究败给了思念。  她离开了他,连再见都没有说。  这般痛,不必言语,在重逢之前,终是死结。
  思莞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合,生出了无力感。  他一直辨不清当时的自己看到阿衡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时,自己心中的感觉,多年以后,他结了婚,生了一对,两个孩子总爱掐架,伤着谁,疼着谁,谁赢了,谁输了,他都心疼老半天,这感觉对妻子说了,妻子不以为然——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难受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尔尔永远在他的手心,温软呵护,阿衡却总在手背,坚强得不得了,他常常会忽略,可受了伤,又心疼。  他无力把她捧在手心,却又总是无心伤害了她,疼了自己。  十六七岁,那么年轻,错了什么,谁还记得。  可若有了对比的极大的反差,便再难忘记。  对阿衡的好,阿衡心心念念,他却早已不记得,对阿衡的坏,阿衡淡忘抛却,他却因为言希的反衬而刻骨铭心。  而,言希和阿衡的交点,便是在99年的年初。  这一生,从此纠缠,分分合合,几度让人触了心中的软骨,流泪不止。
  “阿衡,你住在这个房间,还习惯吗?”少年小心着措辞,不经意的样子,眉却蹙成一团。  “房间,太大,不习惯。”阿衡微笑,摇了摇头。  “那,给你换个小点的房间,成吗?”思莞舔了舔干燥的唇皮,他的声音小心翼翼。  “好。”阿衡呵呵笑开,黑眸温和清恬。  思莞眼睛亮了,吁了一口气,酒窝汪了陈年佳酿。  “思尔,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糯糯的,唇很薄,笑起来,却不尖刻,春日的暖。  “今天下午。”思莞开口,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能搬吗?”阿衡把半掩的房门完全推开。  那里面,几乎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依旧是思尔在时的模样。床脚,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个行李包。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佯装不知地静静等待。
阿衡照着言希的吩咐,走到梅树旁,是很尴尬的。  可是,拿人东西,腿自然容易软。  “再向前走两步,离树远一点。”少年拿着黑色的相机,半眯眼,看着镜头。  “哦。”阿衡吸吸鼻子,往旁边移了两步。  “再向前走两步。”  盘曲逶迤的树干,娇艳冰清的花瓣。  阿衡看着旁边那株刚开了的梅树,满头黑线,向前走了两步。  她在为一棵树做背影。  言希说我送给你那幅画你给我当背景模特好不好?  她点头说好呀好呀脸红紧张地想着哎呀呀自己原来漂亮得可以当言希的模特。  结果言希说一会儿给景物当背景你不用紧张装成路人甲就好。  哦。  “再向前走两大步。”少年捧着相机,继续下令。  一大步,两大步,阿衡数着,向前跨过。  有些像,小时候玩的跳房子。  “继续走。”少年的声音已经有些远。  她埋头向前走。  “行了行了,停!”他的声音,在风中微微鼓动,却听不清楚。  “不要回头。”他开口。  “你说什么?”她转身,回头,迷茫地看着远处少年蠕动的嘴。  那少年,站在风中,黑发红唇,笑颜明艳。  “咔”,时间定格。  日。  多年后的多年后,一副照片摆在展览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落了灰的玻璃橱窗,朴实无华的少女,灰色的大衣,黑色的眸,温柔专注的凝视。  她做了满室华丽高贵色调的背景。  有许多慕名前来的年轻摄影师,看到这幅作品,大叹败笔。  言希一生天纵之才,却留了这么一副完全没有美感的作品。  言希那时,已老。  微笑着倾听小辈们诚恳的建议,他们要他撤去这败笔,他只是摇了头。  “为什么呢?”他们很年轻,所以有许多时光问为什么。  “她望着的人,是我。”言希笑,眉眼苍老到无法辨出前尘。只是,那眸光,深邃了,暗淡了。  “我可以否定全世界,却无法否认自己。”
“温衡,你的温的确是温家的温,可衡却是云家的衡。”(言希)
  她要云家好好的,她要在在健健的。  姓云姓温又有什么所谓?  “阿妈,温家的人很喜欢我,你放心。”阿衡抬了眼,望着母亲,呵呵笑了“那里的爷爷会为了我骂,那里的妈妈会弹很好听的钢琴曲,那里的哥哥可疼可疼我了。”  云母也笑了,只是眼睛中,终究泛了泪——“好,好!我养的丫头,这么乖,这么好,有谁不喜欢……”  “阿妈,等我长大了,回来看你的时候,你不要赶我,好不好?”阿衡小心翼翼地开口。  “好。我等着我家丫头挣钱孝顺我,阿妈等着。”  “阿妈阿妈,我们拉钩钩,我不想你,你也不要想我,好不好?”阿衡吸了吸鼻子,眼圈红了。  云母哽咽,轻轻开口——“妈不想你,一定不想你。”
  她自幼在乌水长大,本能地护着这一方水土,不愿让别人对它怀着一丝的讨厌。  这番心思,若是用在人身上,通常被称作——护短。
  “留下的,是注定要留下的。”言希的语气,脱离了情绪,带着雾色弥漫“而离开的,若是不想再见,也是注定要分离的。”  阿衡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半晌,终至平静。  心却,渐渐地,柔软无奈起来。  该有多么不想见到,才走到分离的地步……  这番彻骨的偏激,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对自己,严辞的告诫。
  随后,转身,走到了辛达夷面前,脚狠狠一踹,一声巨响,课桌翻倒在地。  书,散落了一地。  辛达夷站起身,有些心虚。  少年望着他,乌黑漂亮的眸,藏了火焰一般的流光,嗓音冰凉的,有些刺骨,  “辛达夷,你TMD每天看着温衡这么受欺负,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辛达夷拿袖子一抹嘴,抬头直直看着阿衡,半晌,才开口。  “温衡,你丫以后别这么笑,看着让人忒闹心!”  “呵呵。”  “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你的,整天这么笑,假得很,但吃人的嘴软,以后,别在我们面前这么笑了,知道不?”  “呵呵。”  “你丫真是个石头,都听不懂话!”辛达夷撇唇。  “呵呵。”  “腮帮子疼不疼?”言希微笑。  “疼。”阿衡戳了戳自己的腮帮,不好意思地开口。  除了腮帮会痛,这么笑有什么不好吗?  她对这个世界抱以善意,明明知晓人心的顽固,也未尝预期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够一夕改变什么,只是,期望,别人转身的时候,能看到她的微笑。虽然,他人兴许不会回以相同的微笑,但是,她已经努力过,渴望了潜移默化的力量,余下的,不是她的后悔便好。至于别人,无力,亦不想管上许多。
  言希故意大声,黑黑亮亮的眸子含了一丝温暖——“想吃排骨,得说句好听的听听。”  辛达夷直肠子,嚷嚷着——“不就吃你一块排骨吗,小气劲儿!”  言希挑眉,勺子挖了一块排骨,在辛达夷面前晃来晃去。  少年爬了爬乱发,口水泛滥,表情严肃——“那啥,言希,我想吃排骨,很想吃,非常想吃!”  “然后呢?”言希问,眼睛却瞟向阿衡。  “我要吃排骨,谢谢。”辛达夷声音瓮瓮的。  “什么,我要吃排骨后面那一句是什么?”  “谢谢!”  “呀,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谢谢!!”  “听不到。”  “谢谢!!!”  “什么?”  辛达夷怒了——“言希你丫耍我!”  “少爷我真的没听到!”言希掏掏耳朵,对着前面座位平淡一笑,温柔而促狭——“温衡,你听到了么?”  阿衡转身,笑得无奈——“听到了,听到了。”  谢谢。  知道了。
  阿衡知道,这一刻,她才缓缓微弱而艰辛地扎根在不属于她的土地上,而这土地,容纳了她,逐渐融入她的血液,成为她的,爱她的,珍爱她的……  于是,终至哽咽。
  他害怕别人打破他所拥有的寂寞,因为,寂寞是很强大的盔甲。  只有,背负着强大的盔甲,才是完全强大的言希。
  “你是?”陈倦望向言希,神色有些琢磨不定。  “言希。”  “言希?”  “言希的言,言希的希。”言希挑眉,音色醇净而干脆。  他是言希,自是不会如温衡一般在桌上轻轻写下自己的名字,好教别人记得。人的所至,当记得自然会记得,记不得,也就罢了。  一个名字,而已。
  言希便是言希,不差几分的冷待,更不差许多的周全。  他是此人,站在此处,不动不怒,就已足够。
  辛达夷跑了过来,跑到阿衡和mary的课桌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一头乱发,眯着眼,抬起猪头一般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mary,傻笑着开了口。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陈倦。”  他第一次珍而重之地念少女的中文名字,肿着的脸变了通红。  mary愣了。  片刻,淡淡微笑,映着如玉的颈上艳色的丝巾,玫瑰花一般地绽放,礼貌颔首——“谢谢。”  辛达夷抓抓头发,低了头。  “那啥,言希,阿衡,mary,同志们,我走了哈!”他傻笑着,肿着脸,一阵风似地冲出教室,依旧莽莽撞撞的样子。  阿衡却叹了气。  她分明看到了少年转身时有些发红的眼睛。  达夷,应该是动了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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