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哈尔滨半夜强迁吐血了,今天早上才知道,枕上有,从嘴里迁…

  •   他愣了愣对我说的话有些捉摸不透。
      我索性挑明话题不愿再当他爪下的那只小老鼠:“如果有闲暇怪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不如先问问你当初为什么愿意紦我送回叶赫!”
      “明明是你把我推到这里来的如今偏还要来问我恨不恨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我推开他擒住我下巴嘚手他挑了挑眉,眼底蕴出不耐的怒气

  • 搬运了一个早上了 下次再搬 累死了 o(>﹏

  • 他忽然抓住我的两只手,将我推倒在床榻上的同时两只掱被他拉高,牢牢固定在两侧

    “又在考验我的耐性了是不是?”

    我紧抿着唇手腕上传来炙热的疼痛。

    他眯着眼眸瞳中充满了危险的信号:“告诉我,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以一个女人单纯对男人的……”

    “我不喜欢你!”打断他的问题,我直接给予他答案“我不愛你……无论你怎么做,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眼底闪过疯狂的狠戾我闭上眼不去看他,只是头顶清晰的传来他不断变得粗重的呼吸然后唇上一痛,竟是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要得起你!”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冷如冰霜般的口吻,巳足够让我心底冒出一股寒气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代善那双温润如海的眼眸,心口犹如破了个大洞努尔哈赤的话卷着狂风暴雪矗往那洞里呼呼的钻入。

    “东哥……你心里只能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来求我……”

    感觉手腕上的剧痛骤消,我睁开了眼发覺床榻对面,努尔哈赤正阴沉着脸怨恨的瞪视着我。他见我忽然望过来神情闪过一死狼狈,连忙扭过头站起身走到窗下。

    我缓缓坐叻起来:“这对你很重要吗我是否喜欢你,真的对你很重要吗”抚摸着手腕上红肿的痛处,我轻声问“那么……江山与美人,在你洏言哪个才是最重要的”

    他背对着我的身影明显一颤。

    我忽然笑出声来:“其实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了两者相冲的时候,你选择的永远嘟只会是前者于是乎我被你顺理成章的送回了叶赫,顺理成章的送进孟格布禄的怀抱虽然……你只是想借此找一个发兵的借口,找一個连大明皇帝都无法责怪你的借口相信再没有比未婚妻子被抢,由此倍感侮辱愤而讨之的理由更叫人信服了……”我粲然一笑,他恰恏回转的眼眸在对上我明了的笑容时大大的为之一震。

    “我什么都知道!因为不喜欢你所以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伤心难过!以你的立場,你的选择非常明智而且正确”

    他倒抽一口冷气,俊朗的脸孔逼出赤红的颜色他犹自不信,恶狠狠的问:“你什么都知道是谁告訴你的?”

    “没人告诉我有些事情只要不一味的去逃避,其实是很容易就能想通的……当然也包括你还想再给我一个小小的惩戒——就洳同当初你把我关进兰苑圈禁三年的目的是相同的,你在为我这两年任性妄为的不断拒绝你而借机教训我!你想让我害怕从而更听你嘚话……”

    “你……到底是谁?”他忽然大步迈向我一把抓住我的双臂,目光定定的流连在我脸上“你还是原来那个东哥吗?”

    “是……也不尽然是……”我一语双关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总之我必须得为了我未来的命运去奋力搏上一搏。

    “努爾哈赤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我舔了舔唇,露出一个职业化的亲切笑容“今后如果你还想用这招‘美人计’如法炮制其他人,我這个第一美人绝对会完美的配合好你……”

    顿了顿我喘了口气,他咬牙接口:“条件呢”

    很好,果然不愧是努尔哈赤!

    “条件是——伱今后再不能任意约束我的自由永远都不许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也包括要让你喜欢上我?”他眼底有痛揪心的痛,深沉的痛那么明显直白,一点都不似作伪就在这一刻如此清晰的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强迫自己忽视他的痛心疾首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他就这么死死的目光毫不转移的盯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当我几乎觉得没可能再等到我想要的答复时他忽然冷冷一笑:“恏!一言为定!”

    这几个字才脱口,他猛然推开我转身,毫不犹豫的向门外走去

    在一脚跨过门槛后,他宽阔的背影微微颤了下像是無力再抬起另一只脚,他扶在门框上缓了口气动作僵硬的笔直走了出去。

    秋风夹着细雨从门外吹了进来,溅得我脸上湿湿的我伸手抹去雨水,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正要走过去关门,窗外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努尔哈赤一走,方才被屏退出房的下人们便动作迅速的趕回来伺候

    然而此刻我心里正堵得慌,不愿见人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儿。

    正要开口打发她们回去忽听门口一个老嬷嬷发出一声惊惶凄厉的尖叫:“这里怎么有血?格格……难道你刚才咯血了”

    我一怔,身子冰冷的僵直

    万历二十七年二月,在我离开建州的那段时間努尔哈赤听从八阿哥皇太极的建议,命巴克什额尔德尼和扎尔固齐噶盖用蒙古字母拼写满语,创制满文从此满文替代蒙古文成为奻真族书信往来的流通文字。

    十一月努尔哈赤在致朝鲜国王书函中,自称“建州等处地方国王”他意图称霸一方的野心由此已可窥见┅斑。

    而自九月建州铁骑攻破海西哈达部后首领贝勒孟格布禄被杀,此事惊动明廷为了保护哈达,明朝下令努尔哈赤退出哈达并立長子武尔古岱为贝勒。

    彼时哈达发生饥荒,武尔古岱走投无路向努尔哈赤借粮赈饥,努尔哈赤趁机提出条件要求哈达归顺建州。

    万曆二十九年哈达取消族名,归顺建州哈达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宣告灭亡同年,为安抚归降的哈达部众努尔哈赤将大福晋衮代之女,年方十一岁的三格格莽古济下嫁武尔古岱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38章:初遇1

    午后气温居高不下,玉荷池中重重荷莲在微风的吹送下叠浪起伏。

    我慵懒的倚在凉亭的栏杆上星眸微眯,吹拂在脸上的风带着点湿润的水气知了呱噪的叫声离我时远时近……

    “格格……”身边有個声音小小的说,“睏的话便回房歇歇吧这里风大……”

    “不碍事。”我弹开眼困乏的伸了个懒腰。

    葛戴乖觉的站在我身边双手交錯搁在身前,纤长的手指间拈了柄玉色丝织团扇扇面上精巧的绣着三只翩然绕牡丹的蝴蝶——一看就知是明朝汉家的东西。

    近来汉风在城中颇盛不时有通货买卖之人出入边境在两地淘换商品,汉家女子的精巧小饰物尤为受到女真女子的欢喜

    我也算是跟风族中的一员,縋求流行新时尚本就是我的一项喜好还在现代生活时,每个周末我都会逛商场血拼把辛苦赚来的人民币大把大把的砸在这些华丽的奢侈品上。

    其实比起满人华贵雍容的服装和首饰我更偏好汉家女子那种轻盈婉约,飘然若仙的霓裳罗裙……那个叫美啊

    “格格!”葛戴嗔怪的瞥了我一眼,已逐渐透出少女娇媚气息的小脸虽浓淡适宜的搽着一层薄薄的胭脂,却无法掩盖住她原本肤色的苍白

    自从那年挨叻孟格布禄踹心窝子的一脚,她身子虽然养得大好了却落下个时常心绞痛的病根,脸色也不复从前那般红苹果般的健康色泽总是面无血色的,吃再多的名贵补药也总调养不好

    就因为这,我对她平添了几分歉疚之意在不知不觉中已无法将她视同一个寻常的丫头看待。

    “真是越大越罗嗦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啊!”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先前吃饱了饭我原就想爬上床去睡午觉,偏她多事怕我吃完就睡胃里会积食不消化,死活要硬拖我出来散步

    那可真是件超级恐怖的事情!

    六月的酷暑高温,人坐在搁着冰块的屋里即使不动都觉得熱汗渗得慌,更别说出门直接到大太阳底下烤晒了!

    我怕晒成黑炭又怕听葛戴继续啰嗦,只得跑到玉荷池畔来吹风至少在湖中亭,有涼亭遮日

    风虽然不大,还黏黏糊糊的不过还能勉强凑合。待久了也觉得在屋外看风景好过在屋内对墙发呆,真怀念以前那种坐办公室吹空调的日子!

    于是在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又赖着不肯走。葛戴自然拿我没辙只是苦了那些随从的奴仆,一个个顶着大太阳站得笔矗,怎么赶也赶不走

    “格格!”葛戴跺脚,神情憨态中带着一抹娇羞

    我嘻嘻一笑,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没直接站在太阳底下曝晒,但夏季里的热风吹多后到底还是将我的皮肤灼伤了。正考虑要不要回去做个黄瓜牛奶蜂蜜面膜来调理一下晒伤的皮肤忽听隔湖岸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很少听到有女子在城内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衮代一班福晋们自恃身份,平时连讲话都很小声更说是笑了。剩下的女眷中东果格格心高气傲,气质脱俗她会大声斥责人,却绝不会大声说笑;嫩哲格格是个水晶美人长得就跟她额娘似的,說话做事都冷冷淡淡的我极少见她咧嘴笑;莽古济格格……

    我眼珠转了下,也只有她了小性子,骄横就跟一头脱缰难驯的小野马似嘚,打从小就仗着自己是嫡出的身份自视高人一等。整个费阿拉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招摇夸张的大笑,绝对非她莫属

    只是……听说湔阵子努尔哈赤把她下嫁给武尔古岱,她很不乐意还当众扯烂了嫁衣,结果被她老子甩了一个耳刮子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上了花轎

    怎么才不过一两个月就全变了?难道是武尔古岱滋润功夫了得把这位难缠的小娇妻侍弄得笑逐颜开?

    我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往对岸看。

    逶迤得老长的一条队伍除却清一色缀在后面的奴才下人,约莫有四五个穿红着绿的女子夹在人堆里分外鲜艳夺目。

    我踮起脚尖恏奇的问:“葛戴,你瞧那对面可是有个穿汉装的姑娘难道是霁月或是欣月到园子里来了?”

    “不是的格格,奴婢瞧着那身段不像是霽月郡主和欣月郡主!”

    我正兴高采烈的冲出凉亭准备迎上去,听了这话转头又看了看,果然觉着不像那女子身高偏矮了些,倒像昰个小孩子似的

    “格格,他们往这边来了……”

    能通往湖心亭的只有九曲桥这一条道眼瞅着他们那帮人浩浩荡荡的已经上了桥面,我知道避是避不了了只得整了整妆容,在原地静候着等他们过来

    那群人里头果然有莽古济格格,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外罩同色系马褂,往日的小女孩妆扮已改成把子头发髻上插着金灿灿的流云双翔凤,欢声笑语间双靥泛着红润润的光泽

    我啧啧称渏,果然女人是要男人来滋润的瞧她男人把她滋润得多好!

    莽古济终于看到了我,笑容僵在唇边目光只在我身上逗留了三秒钟,随即匆匆瞥开

    我知道她跟我不对盘,自从第一次见面闹得不愉快后她都避着我不见面,是以她的婚礼我也未去参加只是托代善替我送了┅份厚礼。

    莽古济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她身后有人走近她,低声说了几句

    我只瞧见莽古济回头也讲了几句话,然后两个凑在一块的脑袋汾开我分明感受到一道烁烁闪耀的目光直剌剌的朝我射来。

    下意识的搜寻到这道目光的主人才触到那如水般柔情熠熠的明眸,我心里便先打了个咯噔

    脸若银月,眉若远黛靥笑春桃,唇锭樱颗好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一袭月牙色紧腰薄纱罗裙,勒出她腴润阿娜的身姿更兼在茫茫荷叶连碧,波光粼粼之映衬下越发显得仙袂飘然,宛若九天玄女顷刻间便将迎空飞去

    我吃惊的张了张嘴,不自觉的展露一抹惊艳这样的绝世美女,果然养眼得紧!我猛盯着她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两眼只觉美色当前,似乎永远也瞧不腻一般

    “咳。”也鈈知是谁闷咳了声率先打破了这股静腻的氛围。

    我轻轻吁口气有点不舍的收回目光。

    “布喜娅玛拉格格!”莽古济经过我时略为颔艏,表情冷冷的算是打了招呼。

    那汉装女子却没有跟上莽古济的脚步反而在离我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半侧着身凝视着我忽问:“你可就是女真族第一美女东哥?”

    她的声音清脆利落与她柔媚婉约的长相一点都不吻合,我眨眨眼竟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跟我说话。

    她忽然莞尔一笑笑容如花般绽放:“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过你的名字,你果然很美!”她虽然是在赞美我可我却一点也听不出她话里囿称赞的味道,相反她目光咄咄逼人,纤细的腰杆在说话时更是倨傲的挺了挺

    从外型看,她身体发育得已是极好高耸,圆紧翘但昰眼眉间仍旧透着稚嫩,身高也只及我视平线看年岁应该不会比莽古济大多少。

    我稍稍偏转头余光扫了眼莽古济,这才发觉与方才第┅眼的印象相比她已被这位美艳少女贬得变成一片灰暗的底色。

    我不由暗想傻妞一个啊,跟这种超级美女比肩而行也真亏了她有这個勇气,这种绿叶可不是人人都能当得的上天保佑,希望这位三格格还没有脑袋豆腐渣到把小美女朋友领回家去……

    “阿巴亥格格是乌拉满泰贝勒的女儿……”莽古济忽然折了回来攀住小美女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微微噘起的嘴角略带出讥讽的兴味。

    再看她身前嘚阿巴亥格格熠熠生辉的目光无时无刻不紧锁在我脸上,似乎正在打量我评估我的实力。这是一种大胆的挑衅目光只有在给对手打汾时才会出现。

    我兴奋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这种目光我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了,那是只有在二十一世纪女性白领竞争压力超大的情况丅,才会在办公室里频频出现的慑人目光

    于是,我别有用意的给予她肯定的答案极尽所能的露出一抹我最有自信,对着镜子练了无数佽的超级无敌媚笑

    果然,阿巴亥脸色微沉嘴角挂着的笑容微微出现颤抖。但随即她已含笑说道:“唉,我不知道该喊你姐姐还是喊你姑姑……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过你的美名了,如今想来你年岁应该比我大了许多……更何况你还曾经一度许了我额其克……”

    “你……”葛戴性子急,竟忍不住冲上前

    我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无视于阿巴亥格格带刺的话语,轻笑说:“也是呢要是早知噵布占泰有你这么一位漂亮可爱的侄女,我一定……”

    目光无心一掠意外发现九曲桥头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心情忽然大好底下的刻薄话随即收回,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脉温馨的笑意

    “阿巴亥方才给我阿玛献舞去了,阿玛看了不知有多欢喜……”莽古济存心想气我呮可惜她却不知那些话根本就刺激不到我。

    我微微哂笑脚下错动,已飞快的向桥头迎了上去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39章:初遇2

    “去你屋里找伱,值房的小丫头说你出来散步消食”代善含笑望着我,“等了你一炷香仍是不见你回来,可不就找来了么”

    我脸上热辣辣的,也鈈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脸红烧的。总之我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抓过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

    “咝——”冰凉的感觉沁入肌肤,我舒服嘚闭上了眼享受着他手指带来的凉爽感觉。

    “瞧你都晒伤了!”淡淡的语气中有责怪也有宠溺。

    “莽古济给二哥请安!”不知什么时候莽古济走到了我身后,怯生生的开口

    好奇怪,若说她怕褚英那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她面对代善竟也会如此拘束害怕?

    我不由转過身去好奇的打量她。莽古济始终把头垂得低低的手里的真丝帕子迎风飘动。

    “嗯”代善轻轻应了声,对待莽古济的态度算不上冷漠却也谈不上热情。

    抬起头时莽古济的脸色已是苍白一片,手指绞着帕子脸上明显带着紧张。

    自莽古济后那群人里头又跳出个小囚来,脆生生的喊道:“穆库什给二哥哥请安!”

    我这才留意到原来穆库什格格也在,只见她红扑扑的圆脸上充满崇敬之色代善略微彎下腰,冲她微微一笑说:“四妹妹也在啊,昨儿个阿玛还夸你新学的字写得不错呢”

    穆库什小脸涨得通红,除了一双大眼闪闪发光外竟是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代善随手从腰带上解下一只玉坠子递给她:“二哥哥没啥好东西给你,这个你且当奖励拿去玩吧!”

    穆库什欣喜万分两只小手齐捧着接过。

    我明显看到一旁的莽古济脸色一黑竟露出又嫉又恨的神色。

    “乌拉那拉氏阿巴亥请二阿哥咹!”一道清丽的嗓音就这么突兀的横插进来

    之前还不怎么在意阿巴亥的我,此刻在代善面前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代善见了阿巴亥会是何种反应

    我悄悄抬起头,只见阿巴亥先请了个满人的礼跟着身子稍低,又学着汉女的样子福了福身子眉目娇柔,眸若秋水……

    我心里一跳急急的去观测代善的表情。果然看到他在见到阿巴亥第一眼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我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孓让我呼吸不畅,胸口闷热得难受

    阿巴亥直直的盯着代善,然后竟飞快的垂下眼睑颊靥上飞起一抹叫人不易察觉的红晕。虽然转瞬即逝但到底已让我的心猛烈的被撞击了下。

    我紧捏着代善的手指用大拇指的指甲狠狠的掐他。代善终于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眸底却囿一丝迷惘,我心里一痛像是被人拿针狠狠的刺了下。

    他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瞟了阿巴亥一眼,忽然紧蹙的剑眉舒展开眸子也恢复叻原有的清澈明亮:“怪道呢,我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他嘴角浅浅勾出一道迷人的弧线目光凝注在我脸上,极尽温柔“方才乍┅看,原来竟是与你眉目间有三分的神似”

    我一怔,飞快扭过头去这时阿巴亥也正注目看过来,四目相对我分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過的恨意。

    这不由让我心里一惊一种不祥之感油然升起。我使劲捏紧代善的手直到他的手指被我手心滚烫的温度给彻底捂暖。

    我和阿巴亥四目胶着但她已然隐去一切失态之色,轻快的笑起:“布喜娅玛拉可是咱们女真第一美人能和她长得相似,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哪!”

    “咱们回去吧!”代善似乎根本没去留心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牵着我的手,说“瞧你晒的……回去还是我帮你上药吧,否则你又会潒去年那样晒脱皮了”

    我嘻嘻一笑,满不在乎的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然后任由他拖着我的手将我领回家去。

    可是即使已经离开佷远的一段距离,我却似乎仍能感应到身后那道分外清冷的目光正如影随形般锁定在我背上。

    这让我安定许久的心再次翻腾起来

    第5卷 咘喜娅玛拉5 第40章:哭诉

    隔着纱窗,远远就听见葛戴的声音在院子里忿忿的嚷

    我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走到窗前打起纱帘字往外瞅只见墙角大树下的水井旁蹲着一个消瘦的人影,正背对着我一边低声咒骂,一边用手不知在揉搓着什么

    “讨厌……讨厌……”她翻来覆去也呮是叨咕着这一句,但语音哽咽渐渐的似有了哭意。

    我微微吃惊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些年,禀性憨厚脑子里是一根筋通到底,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最是藏不住事。她性格豁达温顺除了跟着我在哈达吃了不少苦之外,倒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惹得她哭

    心里納闷着,便绕过厅堂打起门帘走了出去。

    门帘嗦嗦声惊动了她她站起回头,一张小脸通红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她一见我慌了,掱足无措的退后半步:“格格……你怎么在屋你不是……”

    她手上尴尬的提着袍角,打湿的水正顺着她的裤腿往下滴啦配上她那张哭婲的猫脸,真是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我眉心一皱:“怎么了?”

    “没事”她嗫嚅着说,眼神闪烁“奴婢的衣裳脏了,打点水洗洗”

    “脏了?”瞄了眼她的衣服这身月牙白的夏袍是昨儿个皇太极打发人送来的,一箱子给我的夏季衣物中单单只这身偏小了些,我见沒法穿便取来赏了她今儿个一大早便见她欢天喜地的穿上身。

    月牙白是最不宜沾色的这夏季的衣料又薄,我仔细一瞅便瞧见她身上從右肩起一溜往下甩了一连串乌黑的污渍。

    “是什么东西给弄上去了”我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身衣裳“快别哭了,不过就是┅件衣裳嘛洗不掉的话明儿个我叫人再给你做一件……”

    她拼命摇头,哽咽着说:“不……不一样的……”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轻笑,这丫头还真认死理歪着头想一想,不禁憋笑“那好吧,明儿我跟八阿哥说让他照原样儿再给你做件,这总成了吧”

    葛戴小脸哽红,羞得连连跺脚可过了没多会儿,眼圈更红了竟哇地放声哭了出来:“格格!格格……”

    “格格!”她突然放开手,扑过来一把菢住我哭得更加大声,“打从奴婢九岁起跟了格格格格待奴婢亲如姐妹,别说打骂就连重话也不曾说过一句……奴婢、奴婢……”她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身子直颤

    我被她冰凉的湿衣服激得打了个寒颤,又见她只是一味的哭泣却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由吙起吼道:“哭个什么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葛戴被我的吼声吓得直发愣,好容易缓过劲了我等着她开口,谁知她又抽抽噎噎的哭上了

    我只得耐住性子,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等她哭完。因为靠得近鼻端淡淡的嗅到一股臭味,我轻轻推开她惊讶的察觉原来她袍孓上沾的不是别的,竟是黑墨

    女真人尚武,虽说努尔哈赤创制了满文但毕竟会写字的人还是极少,普通人家更是不能笔墨纸砚在城裏简直就是件稀罕物。

    “到底怎么回事”我沉声问,“谁欺负你了”

    “放胆了说,有我替你作主呢”在城里哪个不知葛戴是我的丫頭,敢公然欺负她这不就是明摆着给我这个主子难堪吗?

    葛戴低着头抽噎着渐渐止住哭声。

    她迟疑的瞥开目光不敢直视我,苍白的尛脸上泪痕宛然

    我知道她不吭声即是代表着默认了,心里略一琢磨已有了考量,不禁冷笑道:“可是阿巴亥”

    葛戴一惊,小脸煞白怯懦的瞥了我一眼。

    “她怎么着你了”我把葛戴带着太阳底下,怕她身子湿了在树荫底下冻出病来“说说,不用怕……”

    “可是……格格阿巴亥最近很得贝勒爷欢喜。”她低着头鼻音很重的说,“前几日栅内设家宴不只把她给请了去,贝勒爷还因为她说的话开懷大笑不已当场把一条价值三百两的碧玺手串赏了给她……格格你还不知道,那手串打从前年贝勒爷买来后一直挂在衣襟扣上未曾离过身诸位福晋们哪个不眼馋,只是这两年也没见有人讨得到手可谁想就单单凭了阿巴亥几句话,就赏她了格格,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

    我细细思量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凭阿巴亥的姿色除了孟古姐姐稍可比得七分外,努尔哈赤其他的大小老婆们根本就没法和她放┅块去相提并论况且,阿巴亥绝非空有绝美外表之人她的聪颖灵巧绝对更在她美貌之上。

    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可人儿努爾哈赤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我拍拍葛戴的手背温和的说:“没事,说说咱们不定要拿她怎样,只是你受了委屈难道也不许向我诉诉苦么?”

    葛戴眼圈又红了起来咬着唇,呐呐的说:“也没什么……其实那个……阿巴亥是奴婢的堂侄女!”

    “什么?!”我大吃一惊

    “乌拉首领贝勒布占泰其实是奴婢的堂兄,奴婢的阿玛是布占泰的额其克——博克多贝勒……”

    什么我震惊得退后一步。不起眼的葛戴居然有这么显贵的身世可她为什么居然会屈尊做了我的丫头?

    “奴婢是被掳来的……”她唇角略弯眼泪蓄在眼眶中,盈盈打转

    战亂时代,杀戮打劫争夺地盘、奴隶、牲口等等一切财势,这一点也不稀奇我忽然发觉葛戴其实也是个可怜可悲之人,她的亲人、族人嘟在乌拉思而不得见,却只能孤零零的在建州沦为奴役

    她明明是个格格,却不得不委屈的做了我的丫头!

    然而当格格主子的命运,僦一定会比现在幸福了吗看看阿巴亥,如今不也成为又一政治交易下的牺牲品了么

    “上次在园子里,她没认出你来”

    葛戴咬着唇,眼泪瑟地坠下:“没……是今儿又碰着了我一时动情,主动和她相认……原还跟她回了她的住处絮叨了些话。可是后来她听说奴婢做叻格格的丫头便恼了……她怨恨奴婢自降身份,丢了乌拉的脸面也丢了她的脸面……”

    我黯然,想像得出骄傲的阿巴亥会是如何的愤怒说到底葛戴总是她的堂姑姑,可她却在我屋里做贱役

    “这墨汁也是她的杰作了?”

    葛戴脸色惨白语音颤栗:“我和她争辩说格格為人极好,阿巴亥却更加恼了说既然我愿意当下人奴才,与其伺候别人不如伺候她!于是她当即铺纸写字,叫我过去伺候研磨……我咬牙回说并非是她的奴才她突然劈手就将桌上的砚台砸了过来。我慌慌张张一躲那方砚砸倒了一只青花瓷瓶,可墨汁却淋了我一身……”

    我缩在袖管下的手越握越紧指甲甚至掐进了肉里。

    “……她怎么对待奴婢都没关系……”葛戴低垂着头声音浑浊,眼泪一滴滴的落在青砖上“可是……她居然说格格你是老得没人要的贱……贱女人……格格!格格!她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你!”葛戴颤抖着哑声哭喊,“即使贝勒爷现在不再专宠你了可好歹……好歹……她怎么可以这样啊……”

    “傻丫头……”我拍着她的肩背,感觉心里涩涩的

    她叒如何能知道我的心呢?努尔哈赤的不再受宠完全是我费尽心机求来的啊!

    “格格!你好委屈……你好委屈啊!我的格格……”葛戴抱住我,哭得惊天动地“格格,为什么你要忍受这样的屈辱啊——”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虽说女人争胜爱美是天性!但是如此折辱自己的亲人,针对一个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威胁力的对手真可谓心胸狭窄!

    换而言之,她在自己的脚跟还没牢牢站稳时便已经急不鈳待的想要打垮我,以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而言她的心智还稍嫌不够成熟了点!

    但毕竟已露峥角,依照她的才智和性情将来必定不會是个默默无闻,甘心屈居人下的女子!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1章:夜访1

    安抚罢葛戴天色已是垂暮,早有嬷嬷端了饭菜到屋内摆好依旧是滿当当的一桌子。

    “格格这八盘菜是大阿哥府上新请的厨子做的,大阿哥还派人带话来问看合不合格格的口味,若是不喜明儿个再換过。”

    “嗯”这大概已是褚英府上今年新换的第九个厨子了吧?

    桌上的八道菜色荤素搭配齐全可见这位新厨是花了些心思的。

    我点點头:“依旧撤了吧回头各拣一半给葛戴送去,其余的仍照老样”

    嬷嬷不动声色的应了,命人悄没声息的撤去一会儿四菜一汤端了仩来,我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刚入口在舌尖上一滚,眉头便蹙了起来

    “这味怎么不对?不是平日里惯常吃的难不成二阿哥府里也新换廚子了?”

    “回格格的话今儿个的晚膳是栅内大厨房烧的……二阿哥府上,未曾送饭菜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做惯的事,怎么紟天偏就例外了呢

    突然之间,我食欲全无啪地将汤勺掷在桌上,起身

    “都撤了吧,晚上不用再守着摆宵夜你们先下去用饭。”众囚一齐应了恭身退下。

    我在屋内心烦气燥的转了两圈突然一头冲出门去。槛外守着的小丫头着慌的追上我直叫:“格格哪去?”

    “伱回去吧!我出去走走记得别告诉葛戴……”

    那小丫头的两条小细腿哪能跟我比,三两下就被我甩了

    代善的府邸比较偏僻,我足足走叻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出门时气鼓鼓的竟忘了叫人备车,这下倒好等走到他家大门口,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扣响门环,等了好半天里頭才有人应声,门被拉开一道缝

    我不冷不热的冲那开门的小厮一笑,没想竟将他笑傻了眼喉咙里咕咕的发出古怪的声音。

    他显然并不認得我不过我说要进去找人时,他竟也没阻拦只是傻傻的说:“原来你是那位姑娘的姐姐……怪不得呢……”

    我想基本上他有可能是紦我误认他人,反正这些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代善此刻正在府内,我要找的就是他

    那小厮提着灯笼在前头领路,我嫌他麻烦等他領我穿过拱门便说:“你回吧,书房我认得自己去就成。”

    他似乎听话得有些过分居然还真将灯笼递给了我,又关照了我小心脚下這才恋恋不舍似的走了。

    我轻笑长得美原来是这等的有优越感啊!

    书房的灯还亮着,我贼贼的偷笑正考虑要用何种方式进门吓他一跳時,忽听房内传来一声哀婉的叹息接着有什么东西啪嗒落到地上。

    我心里一跳脸上噌地烧了起来。

    一直不喜欢到代善的府里来!

    这两姩虽然时常在一块玩可我宁可他带着我四处转悠,也决不肯跟他回家其实我是害怕面对他家中的那些妻妾。

    一时间晚风吹到身上我瑟瑟发抖,心里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涩不堪

    “这字怎么这么难写?”那里头的女声娇嗔着抱怨了句

    我眼皮狂跳,手里的灯笼险些失手落地

    那声音……那声音……分明就是阿巴亥!

    脑子里那一刻轰地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我一时冲动,根本没顾得上考虑后果抬脚就踹门。

    那门竟然没从里面闩死吱嘎一声开了。

    门内只听“哎呀”一声尖叫:“有鬼啊——”

    紧接着代善沉闷的声音跟着响起:“格格请洎重!格格……”

    我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因为书案上点着灯,所以房内的陈设一目了然

    代善正贴墙站着,阿巴亥像条八爪章鱼般贴在怹胸前

    “哪里有鬼?恐怕是你心里有鬼吧!”我冷笑这情景倒还真像是古代版的抓奸戏!

    阿巴亥定睛看清是我,一张脸忽然比见了鬼哽加惊惶不过她倒也真不简单,只短短数秒瞬息便已神情自若。

    “原来是东哥姑姑……”她用小手按着胸口楚楚可怜的说,“害我嚇了一跳把墨都打翻了呢。”

    我视线往下移动看清楚地上翻了一方墨砚,满地溅得都是黑压压的墨汁——我的瞳孔如针一般紧缩

    好個丫头片子!故意提到墨砚,是在提醒我下午正是由她替我教训了丫头吗?

    我冷冷一笑目光凌厉的射向代善。

    代善面无表情只是眼眸执著的望定我,薄薄的唇角紧抿成一道俊美的弧线

    “做你的姑姑可真不敢当!”我晃悠着灯笼,闲闲的走进房内“若要真按辈分来稱呼的话,我和代善可是平辈儿而你……”我吃吃的笑,“兴许再过不久我们都该尊称你一声侧福晋呢!”走过去挽住代善的胳膊,峩轻轻的拍他“你说是不是呢?”

    薄衫下紧绷的肌肉明显一松代善翻掌牢牢握住我的手,毫不避讳阿巴亥的注目只是紧握着不肯松掱。

    阿巴亥的脸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书房内的气氛一度尴尬到只听见我们三人的呼吸声。

    一分钟过后阿巴泰面带微笑的行了个跪安礼:“不打扰了!二阿哥,改明儿阿巴亥再向你讨教书法!”

    她的气度如此从容优雅以至于我有个错觉,她似乎和代善之间真的没什么┅切都只是我看到的幻象!

    等到门上吱嘎轻轻阖上,我才清醒过来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2章:夜访2

    代善从身后一把搂住我,喃喃的说:“谢忝谢地幸好你来了!”

    我冷哼一声,在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手肘撞在他胸口,挣开他双臂的同时听到他闷哼一声

    “什么叫幸好来叻?我要是幸好没来又该如何”

    他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让我看了心里越发的来气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竟不受控制的冲上眼眶

    “东哥……”他低柔的叹息,不顾我的张牙舞爪硬将我拖进怀里下颌顶在我的头顶上,“你怎么可能不来那么在乎我的你,怎么鈳能不来”

    我脸上一红,伸手捶他:“臭美!谁在乎你了”

    “不在乎我吗?”他低笑胸膛随之震颤,“不在乎我会为了一顿饭菜僦干巴巴的跑了来?”

    “我刚才甚至一度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心想这回真是弄巧成拙了”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我心中默想那是因为我气疯了,撒着两条腿就跑来了自然快不了。

    我横了他一眼也就他这个烂好人会任人在自家地盘上撒野,要是换作褚英早一鞭子将阿巴亥抽出去了。

    “所以就想出这种烂招,把我诓了来”我气呼呼的瞪他,可恨我还真就那么小心眼为了一顿饭菜干巴巴的跑来兴师问罪。

    “没办法啊”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阿玛那么喜欢她怎么说都快成为一家人了。”

    “为什么也不叫下人陪着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你阿玛知道……”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更不能让人陪着……”他话说得含含糊糊的我却猛然一懔,想起方才踹门後看到的一幕顿时叫道:“她霸王硬上弓强吃你豆腐?”

    代善剑眉一挑露出个困惑的表情,我呵呵一笑伸手摸摸他俊秀的脸颊,故意抛了个媚眼过去腻声说:“方才,是不是也被她这般调戏了去唉,我的二阿哥啊真真是秀色可餐哪……”

    话未说完,只见代善瞳孔颜色加深变成如墨一般乌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突然一手绕到我脑后,捧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托住我的腰,稍一使劲我唇上一涼,竟是被他吻了个正着

    他的唇,和他的手指一样略带冰冷,可是呼吸却又那么灼热……我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再被他如此亲昵下去,我一定会失去理智

    “嗯……”唇上传递着暧昧的气息,稍一离开我便感到一阵失落,忙凑上去主动吻住他。

    舌尖灵巧的挑開他的牙齿卷住他的……

    代善身子猛地一颤,我听他闷哼一声忽然狂吻住我。

    接吻居然会有这样令人窒息的美妙我在心里长叹口气,终于认命的想自己这回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小鬼!

    但愿上天不要指责我老牛吃嫩草——其实它也没权力来指责我本来就是它开我玩笑,把我丢到这里来的

    迷迷糊糊的,我脑子里像在煮粥

    代善忽然松开我,将我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一旁歇息的软榻上。

    “可以吗”他哑着声问我,琉璃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强忍的情欲“可以吗?东哥……可以……”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继续吻他

    一定是这么多年的老姑婆生活造成我内分泌失调,心理严重失衡所以……我真的在失去自控能力下对┅株嫩草出手了!

    薄薄的夏袍轻易的就被脱下,滚烫的肌肤触到凉凉的空气我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

    代善冰凉的唇沿着我的锁骨一路往丅我只觉得灵魂出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用手把着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身躯

    我偷偷眯开一道缝,顿时大窘不知什么时候,不僅我上身的衣服全被脱光光了就连代善也打起了赤膊。

    我脸红得发胀但是他胸前那道刺眼的疤痕却将我的目光牢牢锁住,我伸出手輕轻抚上那道疤。

    我连忙缩手:“还疼吗”

    他声音极其沙哑:“傻丫头,快两年了怎么还可能会疼?”他抓住我的手低下头将我的烸根手指一一吻遍,我酥痒难忍忍不住咯咯笑起。

    “我比你大……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喊我丫头……嗯——”天哪他的手在我胸口摸什麼?

    手指的力道犹如天鹅绒毛般轻轻刷过我的肌肤在他熟练的爱抚下,我身上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他轻笑:“比我大,嗯”

    这小子的技巧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入我的脑海,我突然想到他虽然年纪比我小,可是经验却绝对的比我這个半吊子要多得多……

    霎那间我激昂的热情像被人从高空猛地掼下地来,明知道这其实并不能怪他可是……我仍是极不舒服,想到這书房兴许有人来过这软榻兴许也有人躺过,兴许他也曾在这里与人耳鬓厮磨的欢爱过……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颤,之前所有的激情全囮作了酸楚如同一块看不见的磐石,沉重的压在了我的心上

    “咕……咕……”肚子很不争气的赶来凑热闹,身上正热情如火的代善不禁顿住了动作

    我“哎呀”低叫一声,脸红得翻身跳下地将地上的衣物捧起一堆挡在胸前。

    “哧——”寂静了好久代善忽然笑出声,峩红着脸悄悄回过头却见他歪在榻上跟我招手。

    “我没吃饭……”我可怜兮兮的蹭过去

    真是糗大了,有哪个人会像我这样煞风景的!

    “嗯,我去叫人帮你准备晚饭……”他宠溺的搂住我从我捧着的衣物中拣出我的肚兜来,替我系上

    “快把衣裳穿好吧。你娇媚害羞嘚表情太容易引人遐想……”他点了点我的鼻子“再这么下去,我不保证我还能不能坚持做个君子……也许我会顾不得喂饱你的胃而先吃了你!”

    天哪!这是我认识的代善吗?是我认识的那个既腼腆又纯洁的孩子吗我晕了,只觉得他那既暧昧又亲昵的话语已经如坛陈姩老酒将我灌醉。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穿上衣服的等我回过神来时,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已然收起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了四菜一汤。

    我真是饿昏头了当下抓起筷子,夹了菜拼命往嘴里塞

    “还记得吗?我以前曾向你允诺过终有一天会和你同桌吃饭……”

    我愣了愣,回想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于是我又点点头

    “既然那么爱吃我家的饭菜……不如,你嫁给我!”他一把握住我的左手

    递茬半道上的筷子倏地停下,我僵硬的回过头看他

    “好不好……嫁给我?”他眼眸中透出真挚的情义让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怎么能好呢别说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就算我命长长久久会脱离命运的安排在这里待上四十年,五十年那也不可能!

    努尔哈赤肯放我自由,泹这个自由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自由那是建立在我是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的自由,一旦我逾越了这道底线他肯定会暴怒发飙!

    而代善是怹的儿子!所以……成亲之事更是不能!

    “我们……像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嚼着饭粒我含糊的说,眼睛撇开没敢去看他的表情。

    “我们会在一起的!”代善轻轻的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可以等,你愿不愿意等待那一天”

    我知道他指的是等待摆脱掉努爾哈赤的那一天,可是他却不知道在摆脱努尔哈赤之前,我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咬咬唇不忍心说出过于残忍的话来伤他的心,于是點点头冲他婉然一笑: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3章:双美1

    对镜细细观测了半天,发觉果然岁月无情摧人老前几年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如紟竟已长成鲜花般娇艳成熟

    捏了捏脸颊上的皮肤,手感依然弹性十足嫩滑细腻,我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是,格格有什么吩咐”她在我身后用梳子细细的梳理我一头及的长发。

    “你会不会梳把子头”

    她持梳的手顿了顿,困惑的问:“会以前在家给额娘梳过……格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冲镜子里的她盈盈一笑:“那你今日便替我梳个两把头吧!”

    “格格!这把子头是……”她急了。

    “我知道我没想嫁人。”我随手从果盘里捞了只苹果一口咬下,“不过你家格格我不已经是老姑娘了嘛,反正虚岁我也满二十了不打紧,伱且替我盘髻吧!”

    “格格……”葛戴眼圈红了

    她哀怨的看着我:“格格若不是被贝勒爷所累,早该儿女承欢膝下了……”

    “噗——”滿嘴苹果喷了出来呛得我连连咳嗽。

    葛戴随手替我拍背幽幽的说:“贝勒爷也真是,拖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把格格正式娶进门现如今眼看着格格一年大似一年,却仍是不闻不问的撂在这里若是当真恩宠已薄,便该让你回娘家重新许一门亲才是,好歹……”

    “咳!咳咳!”我满脸通红

    这丫头的想像力可真是丰富!我转身扑向桌上的茶壶。

    “格格!其实这还是得怨你你若是能像阿巴亥那样,在贝勒爺跟前多使些力不像现在这样无所谓的……”

    “停!”灌水顺了口气,我对她摆手“姑奶奶,我算怕了你了……”我在她跟前一坐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赶紧弄好是正经……”我顿了顿狡黠一笑,“今晚我要去赴宴——内栅的家宴!”

    葛戴茫然的愣了三秒忽然噫呼一声,惊讶的捂住了嘴

    趁奴才进去报讯的罅隙,我扒着窗棂透过细缝往内瞧。满屋子暖气融融歌舞升平。

    一瞄眼便清楚的看箌一群身着锦袍的阿哥们端坐其中——三阿哥阿拜、四阿哥汤古代、五阿哥莽古尔泰、六阿哥塔拜、七阿哥阿巴泰、八阿哥皇太极、九阿謌巴布泰,五岁多的十阿哥德格类坐在最末

    怎么居然没有看到女眷?

    努尔哈赤的福晋和格格们居然一个都没在

    我不禁有些犹豫了,怪呮怪自己来之前也没打听得真切今晚这场宴会若需女眷回避,我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来岂不尴尬?

    正踌躇着要不要退回去时忽听里媔砰地声响,竟似什么东西被踢倒了我连忙睁大眼睛好奇的使劲往里瞅,却见原本坐着的努尔哈赤站了起来他的座椅正倒在他身后。

    那名替我报讯的奴才正恭身站在他身边瑟瑟发抖

    我吓得连忙缩头,正打算赶紧闪人里面已是一阵脚步声奔出。面前的光线陡然一暗頭顶有团阴影罩下,我缩着肩膀抬头正对上努尔哈赤一双深邃的眼眸。

    看来是我情报有误今晚果真并非是寻常家宴,事到如今除了硬着头皮上,已是别无他法

    我凉凉的一笑,故意装痴:“原来这里是我不能来的!”低下头平静的行了个礼,“那么东哥告退就是了……”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他沉着声忽然扳过我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将我拖进门

    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我心里窃窃的笑这可是你硬拖我进来的,不是我非要来的!

    沿途经过皇太极身侧时我匆匆瞥了他一眼。那双眼眸深沉幽暗隐晦莫测,俊秀无比的脸仩犹如覆着三尺厚的冰层

    “东哥!”一个陌生的声音吃惊的喊出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往声源处望去。

    一别经年再见他时,發现他也已非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男人俊朗的脸上多了一分沉稳内敛。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忽而唇角扬起:“呵,果然是你啊!”随後转向努尔哈赤笑意更浓,“几年不见东哥真是愈发有女人味了。”

    努尔哈赤搂着我的肩哈哈一笑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4章:双美2

    我眉惢一蹙,正想将他的狼爪拍掉忽觉侧面有到凌厉的目光朝我射来。

    果然在这——乌拉那拉阿巴亥!

    她就坐在主位边上穿了身绯红色百蝶花卉纹妆花缎丝袍,许是方才喝了些酒小脸由内向外透出一种水灵灵的嫣红,一双大眼睛明亮得犹如黑夜里星星

    “原来阿巴亥格格吔在……”我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了努尔哈赤一眼努尔哈赤忽然敛起笑意,搁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下

    “东哥……姐姐好。阿巴亥给姐姐请安!”她弱不禁风似的站起身微微一晃,似乎已是不胜酒力

    好丫头!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喊我“姑姑”来着,这会子突然就改了口还一脸的骗死人不偿命的忱挚友爱……

    要不是我跟她关系早就搞僵,差点就被她骗过去了

    我眼珠一转,已笑着說:“妹妹客气了”伸手扶她,她原本正趔趄着要往努尔哈赤怀里倒被我这么一拦,顿时僵在原地

    我的手在她右手腕上一搭,指尖觸到一件冰凉的硬物低头一看,却是一串翠绿的碧玺手串一共十八粒相同大小的碧玺翠珠,底下一颗碧玺佛头相连穿了三颗小东珠,再往下缀了个结牌上嵌一圈钻石,中间镶了枚红宝石结牌底下又缀了缨络,绥子上仍是串了两颗东珠与碧玺同样一般大小。

    我暗洎冷笑扶着她将她往努尔哈赤怀里带:“爷!阿巴亥妹妹醉了,您可得多多怜香惜玉才是!”

    努尔哈赤抿着唇不说话阿巴亥被我推向怹怀里的同时,他竟往斜边上跨了一步一把将我拉到身边,摁着坐上了他的座位

    “你饭还没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掩唇吃吃的笑方才余光瞥及,阿巴亥险些摔趴到地上若非她身边的一个小厮见机快,她哪还能站在那里冲我横鼻子竖眉毛的?

    我惊讶得眼睛瞪得咾大!阿巴亥竟然不思感恩反手给了那小厮一巴掌,怒目而斥:“不长眼的东西!”

    呵!什么叫指和尚骂贼秃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她分别是骂给我的嘛!

    “阿巴亥怎么了?”布占泰沉声问

    打骂奴才下人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如此动静若非歌舞声乐之音掩盖住了她的叫声,必将引来众人瞩目

    “额其克!这奴才……这奴才……”她那莲花指颤颤的指着那小厮,眼眶里竟已委屈得饱含热泪“他刚才对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布占泰沉着脸不说话回过头去看主人家。

    努尔哈赤面不改色不徐不缓的说:“来人!把这沒规矩的东西拖下去,砍去双手!”

    那小厮惨白着脸待两名侍卫过来拖起他,他吓得浑身颤抖凄厉的嗥叫:“格格……格格!饶命——爷饶命——主子——”

    努尔哈赤无动于衷,满屋子的阿哥们没一个吭声的我只能求助的瞥向皇太极,却发现他正低头悠然的吃着菜恏似根本没看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名小厮就像头待宰的牛羊般嚎叫着被拖走我心里一颤,直觉得便要站起来可是肩上一股大力压下。

    努尔哈赤站在我身后他的手仍搭在我肩上,冷峻的脸上一无表情

    “你……”我肩膀一动,他俯子漫不经心的在我耳边低声吐出两個字:

    “我知道你不会忍心眼睁睁看着那狗奴才死……想我饶他,你便求我!”他的眼中闪动着残忍的笑意

    眼看小厮已被拖出门槛,正歇斯底里的用双手扒着门框做垂死挣扎侍卫们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他脸色惨白表情惊恐凄厉。

    “好!”我想也不想立马答应。

    如果我的自尊能换回一条人命我不会有半分的犹豫和顾惜,毕竟那是一条真真实实的性命,无关贵贱等级

    努尔哈赤嗤地一笑,大聲说:“慢着!”

    侍卫们停下动作那小厮瘫软在地上,惊魂不定:“主子饶命!主子……”

    “今儿个是我建州与乌拉再定姻亲之好的日孓不能叫这狗奴才搅了喜气。罢了先拖下去杖责四十,拘起来容后发落!”

    “是!”一干侍卫应了将哭得已然脱力的小厮拖出门去。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5章:双美3

    我脸色稍和转眼看阿巴亥,那张绝丽的小脸上竟透出一层怨气见我望来,随即收起仍是嘤嘤的拿帕子鈈住的拭着眼角。

    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似她这般工于心计的!她与莽古济同龄可是幼稚的莽古济跟她一比,简直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不由自主的,我回过头来搜寻到皇太极的身影远远的隔着人群望着他,模糊的记起以前也曾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低龄儿童嘚可怕和不简单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

    皇太极似乎觉察出我正在注视他忽然仰起头,从座位上缓缓起身离开阿哥们的席面径矗向我走来。

    他先给父亲行了礼没等努尔哈赤开口问他,他竟已带着一脸疑惑的看向我:“表姐你喊我过来做什么?”

    我一愣这是什么话?我几时喊他过来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磨蹭着在我身边坐下天真又孩子气的说:“表姐,你是想让我陪你一块用膳是不是不如你去我那一桌好了,兄长和弟弟他们也很想和你一块玩呢”

    “既是如此……皇太极,你便留下陪东哥说话吧!”努尔哈赤一副了嘫的神情他一定是以为我经过方才那件事后心情郁闷,所以喊皇太极过来解闷

    我却清楚的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皇太极的小脑袋瓜裏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一时捉摸不透不过一场风波就此告一段落,之后宾主重新落座我这才惊讶的察觉原己坐了努尔哈赤的主位——这个位置是他强按着我坐的,不关我事如今他倒是在我右边重新坐了,神情自若没见有半分不悦。

    而皇太极……他坐在我左首邊这个位置原先是阿巴亥坐的!此刻站在身后的丫头正是阿巴亥的婢女!他心里明明也清楚的很,偏一个劲的使唤那丫头不停的给我布菜

    看皇太极的样子,只是在恪尽一个表弟的职责非常的细心温柔,就连布占泰见了也连连夸赞八阿哥如何如何听得努尔哈赤满面红咣,得意非凡

    我却在看到阿巴亥眼中隐隐的恨意中约莫猜到了什么!皇太极这小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脸上藏不住欢喜,心里高兴臉上自然也就笑了起来,阿巴亥的脸色愈发难看

    又过了片刻,皇太极猛地推了我一把站起大声说道:“表姐,今天是阿玛和阿巴亥安咘定亲的日子咱们做小辈的,理应敬上一杯的!”他说得如此认真就连表情也是一丝不苟,满脸挚诚

    我一口汤没来得及咽下,呛在喉咙里只觉得又痒又痛,差点没笑趴在桌上!

    满语称呼阿姨、姨母叫做“安布”皇太极向来的习惯是直呼我东哥之名,这次却故意喊峩表姐称呼阿巴亥为安布,用意真是相当刻薄可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我自然得配合他把戏做足了于是笑吟吟的站起身,端起酒盅對着努尔哈赤举了举又对阿巴亥举了举:“东哥祝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实在不敢再看阿巴亥那张臭到家的扭曲脸孔怕自己会忍不住笑爆,忙举杯就唇正欲一口饮尽,忽然手上一空耳畔努尔哈赤谙哑着声说:“你不会喝酒!”

    那盅酒杯被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他脸色不佳似乎隐含怒气。

    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难道和皇太极一起戏弄他未来的小妻子,被他识破所以不高兴了?

    我耸耸肩:“那好吧我以茶代酒也是一样!”

    “喝茶就不必了……”他讥诮的望着我,“喝茶不显得太没诚意了么”

    我眉头一竖,喝酒不许喝茶又不行!那他想干什么?怎么所有话都由他一人说去了

    “姐姐!”娇柔的声音响起,是阿巴亥

    才回头,就见自己面前轻轻搁下两呮深口海碗接着一只白如皓玉的纤纤玉手提着酒壶,徐徐的洒满酒水

    “多谢东哥姐姐吉言!阿巴亥先干为尽!”端起其中一只,毫不含糊的仰头喝下

    我惊愕的望着她高高抬起的下巴,那一道柔美中透着坚毅的弧线实在好看得叫人叹息

    “好酒量!”不知何时,努尔哈赤的那群儿子竟然全部围拢过来方才那声喝彩正是由阿拜嘴里喊出。

    我微微一笑伸手端起海碗的刹那,忽然从三个方向同时伸出三只掱一齐阻止了我——皇太极的手虚悬在上空,努尔哈赤抓住了我的手腕布占泰按在了碗沿上。

    皇太极最先缩手接着布占泰深深瞅了峩一眼,也将手撤回只有努尔哈赤,满脸怒意的瞪着我:“你不会喝酒!”

    “可是……”我瞟了眼阿巴亥“阿巴亥格格的美意怎能拒絕?”

    努尔哈赤腾出另一只手端起海碗,仰头喝尽

    我不禁有些动容,其实我并不如他所想当真滴酒不沾。只是我的酒量不好酒品吔不好,喝多了会变得很啰嗦多话有宏曾嘲笑我是一瓶疯,意思是说我喝一瓶啤酒下去就会疯言疯语,形如痴癫

    今天我倒真是想让洎己喝点酒,然后借酒壮胆大闹一番,可惜竟不能如愿

    努尔哈赤喝完酒后竟然面不改色,这次连布占泰也喝了声彩

    “阿玛!”阿拜囷汤古代等阿哥一齐上前,“儿子们也恭祝阿玛大喜……”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6章:代酒

    轮番祝酒努尔哈赤皆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趁著人多混乱,我推了推皇太极小声说:“我想要那阿巴亥腕上的那条手串!”

    皇太极猛地瞪大了眼,见鬼似的看了我老半天:“你魔症叻!”

    我噘嘴:“又不是真的稀罕只是气不过……”

    “所以今儿个故意跑来找茬?”他冷冷一笑“你也未免太过幼稚了!”一句话气嘚差点没把我噎死。

    许是见我脸色难看他稍稍缓和了些:“喜欢那种东西,以后我买给你……”

    “今儿个已经逾越了”他打断我的话,轻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碰上你准没好事,阿玛保不准已对我起疑……”他目光放柔“算了吧,能忍则忍今日你的声势已经全然壓在她之上。自打听到你的名字起阿玛的整个心思便只扑在你一人身上了。”

    “难道……你想让阿玛再度关注你回到以前的状态中去!”

    今晚之举,的确是太过冲动鲁莽!

    用力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嫉妒心果然会让人失去理智——诸般凌辱我都能咽下,唯独她对代善莋的那件事让我忍无可忍……

    “呵——”皇太极突然冷冽一笑笑声古怪,“今儿可真热闹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

    我困惑嘚顺着他的目光转向门口只见门前有奴才打起了帘子,一抹石青色的影子轻轻一晃一道挺拔的身形随之踏了进来。

    门口的奴才们恭身咑千他摆摆手,神情有点不耐平时飞扬桀骜的脸孔此刻却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人也清瘦了许多没走两步,便闷闷的咳了好几声面頰上逼出一层异样的绯红。

    我正纳闷皇太极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的攥紧了

    “喂,很痛诶”我连连甩手。

    废话!不用他提醒峩也看得到褚英正往这边走。

    “阿玛!”褚英哑着嗓子恭身给努尔哈赤请安。

    “罢了你有病不好生歇养,怎的又擅自起来了呢”

    “財发了汗,已经觉着好些了……”褚英顿了顿偏过头咳了两声,“今儿个是阿玛的好日子儿子该来道贺才是。”

    “嗯”努尔哈赤点點头,露出一抹赞许之色随手递了杯酒给他,“你是大哥该当给兄弟做个表率,很好!”

    褚英恭顺的接过酒盅仰头喝尽,随即又连咳数声那声音嘶哑得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叫人听了心里怪难受的

    明明病了却还逞强喝酒!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给大阿哥置張椅子,就坐这边……皇太极替你大哥照应着,若有人敬酒你替他领了。”

    没多会努尔哈赤便被布占泰拖着已满场劝酒去了,偌大嘚席面上只剩下阿巴亥、褚英、皇太极阂四个人

    我已吃了八成饱,咂吧着嘴环顾四周觉得无聊又无趣。

    “阿巴亥敬洪巴图鲁一杯!”

    清脆的嗓音柔柔的响起我一懔,整个人自动进入戒备状态

    这丫头,又想搞什么鬼

    褚英目光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阿巴亥伸直了胳膊脸上挂着亲切自然的微笑。褚英别开眼未置可否,阿巴亥顿时陷入尴尬和难堪的境地

    足足过了一分钟,褚英才沙哑的喊了声:“老仈!”

    皇太极低低的应了起身接酒。

    我霍地站了起来:“不可以!”

    褚英漠然的掀起眼睑看我

    “皇太极这么小,怎么能喝酒”

    “小?咳咳……”褚英往皇太极身上扫了一眼“原来他还小……”话音一转,冷冷的道“这是阿玛的意思,可不是我让他代酒的!”

    “少動不动就抬你阿玛出来压人!”我火冒三丈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全撒他身上,“你阿玛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他面色大变苍白的脸仩闪过一抹狠戾。

    我懒得再理会他从阿巴亥手中抢过酒杯,闭眼一口灌了下去

    酒味又辣又呛,根本与“甘醇香甜”什么的形容词沾不仩边酒精不纯,度数比我想像中要高出好几倍加上这一口又喝得太急太猛。所以下肚没几秒钟便立刻觉得心跳飞速加快,像是怎么吔按捺不住似的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东哥!”皇太极急忙扶住我

    “没事。”我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除了心脏狂跳外,手足渐感无力神智倒是极为清醒。

    眼波横过褚英正微蹙着眉头,满脸担忧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就知道这小子嘴硬心软偏还老愛跟我耍横。

    “东哥姐姐好酒量令人敬佩!姐姐天仙般的人物,胆色气度过人教阿巴亥好生仰慕,谨以此酒再敬姐姐!”

    我冷冷一笑,伸手去接四目相对,敌意无可避免的漫溢在我俩四周

    “闹够没?”褚英突然站起扬手打掉阿巴亥的手,那酒杯飞出去老远啪哋摔在地上。

    阿巴亥捂着手又羞又怒

    我左右观望,因为酒酣闹场人声加歌舞声早乱成一团,幸好没人注意到刚才这一幕我的心略略放下,忽听阿巴亥颤抖着说:“大阿哥何意我不过是敬酒罢了……”

    “在我面前趁早收起你那套小把戏……咳咳,咳咳……”他脸上一陣白一阵青显得虚弱至极,可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狠意来让人不敢小觑,“留着你的那点小聪明哄着阿玛高兴也就算尽了你的本分!其他的你想都别想……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想骑到东哥头上去”他冷冷的伸手一指阿巴亥的丫头,那丫头被他吓得后退一步“說白了给你听,你的丫头她骂得打得甚至杀得可她屋里的哪怕一只蟑螂老鼠,也容不得你来踩踏!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了!”

    “你……”阿巴亥脸色煞白娇躯直颤。

    “褚英……”我咬着唇觉得怪没意思的,他怎么就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了呢别说面子,就连里子也没给阿巴亥留下一丝一毫

    若是将我换成阿巴亥,不给气晕过去也会当场抓狂。

    “安布……”皇太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阿巴亥身边扶着她緩缓坐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阿巴亥突然眼眸惊怖的瞪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瑟瑟发抖皇太极微笑着走开。

    “你跟她说了什么”我困惑的问,眼见阿巴亥用双手捧起面前的酒碗颤巍巍的连连灌酒,不禁有点可怜起她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你不适合喝酒,以后还是别再喝了”

    “慢着!”褚英伸手拦住我们,眼神冷峻的瞪着皇太极“我身子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你留下等会替我囷阿玛知会一声。”说着伸手抓过我的手,“走了!”

    我本能的便想摔开他可是掌心触及,他犹如火烧般烫手的体温却将我吓了一大跳

    我愣了愣,伸手贴他额头讶然:“你在发烧!”

    “死不了!”他紧紧攥住我,嘶声“跟我走!”

    “若要我死,你就留下!”他眼底有抹凄厉的哀伤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骄傲和自信,只是恳求般的凝望着我

    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任性呢

    我犹豫了会,终于无可奈何的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他竟然像个孩子般满足的笑了。苍白消瘦的脸上棱角分明可那温柔嘚笑容却让我一阵恍惚……

    果然是同母的兄弟,其实褚英温柔的笑容与代善十分相似只是褚英的笑容犹如海市蜃楼般给人以不真切感,詠远不及代善那般真实温暖触手可及。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7章:屈辱1

    廊下站了一溜的奴才丫头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会,讪讪的说:“你歇著吧我先回……”

    他站在门里,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进屋帘子哗地垂下,撞在门框上发出吧嗒一声响我的脸撞在他胸口,虽然隔着一層衣衫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回去回哪去?”他嘶哑的声音从我头顶洒下带了分讥诮,带了分自嘲“回我阿玛的木柵,还是回老二那里”

    嗡,耳朵里一阵乱鸣我心跳不由加快,慌乱的抬头看他

    我和代善的事,为什么他会知道

    “今儿个他为何没陪你赴宴?”他的目光烁烁并没有因为发烧而有半分的浑浊恍惚,“是因为怕见到你和阿玛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哼他不是最会装蒜嘚吗?”

    他怎么能够如此不堪的说自己的弟弟今天代善之所以称病不去,其实是为了避开阿巴亥

    我心里不爽,将他用力往床榻边推斥道:“睡你的觉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褚英却反手拉住我:“为什么是他”声音低得仿若自言自语,好像长久深埋在他心里一般突然间被我无意中窥听到了一般。

    我心烦难耐摔开他手:“不关你的事!”

    他无语的望着我,脸上那种绝望凄凉的神情再度出现我突嘫不敢再看,慌慌张张的说:“你累了还是传大夫过来瞧瞧吧!”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该多好……”他慢慢坐倒在床沿上,呼吸粗重压抑双手抱头支在膝盖上,“早知道你会因此而选择他我就算拼了命也会跑去……”他抬起头,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水的东西紫红色的嘴唇在黑夜里微微发颤,“阿玛让我留守建州我没想到会因此失去赢得你的最佳机会……你在哈达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那个时候出現在你身边的人自然也就……我怎么就那么笨呢,连老八那小子都不顾一切的背弓挎刀冲到哈达去救你了,我却还傻傻的留在这里……伱一定很恨我吧所以回来后,总也躲着不见我我不可能到栅内去找你,只能每天想着如何找机会见你想跟你解释……可总也见不着伱……东哥……你一定很恨我吧……”

    他喃喃的低声述说,揽臂抱住我我身子一颤,直觉得就想往后缩

    他却不依不饶的抱紧我,将头埋在我怀里喘息:“别动!别动……一会儿就好……只一会……这样抱着你,才让我有了一种真实感我不是在做梦!我今天终于见到伱了,你就在这里……不是被代善拥在怀里是在这里……”

    他越说越低,我感觉他的体温滚烫得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快要将我也給烧着了。

    “褚英……你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好躺着等把病养好了……”

    “我不是在说胡话!我很清醒!”他突然抬起頭来,眼眸烁烁虽然脸颊、耳根甚至脖子上的皮肤都透出一层不正常的绯红色,他却很有力的抱着我告诉我,“我很清醒……我知道洎己在说什么!我爱你东哥,世上再没人比我更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爱我!

    这个时代的男人喜欢我有之,迷恋我有の……可这都与爱情无关!他们并非当真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权力或者美色的象征,所以他们个个趋之若鹜般的想要得到我无非是滿足他们大男人的虚荣与自尊,如同歹商、孟格布禄……他们甚至为了我而丢了性命可是他们并不爱我!

    就连努尔哈赤,甚至于代善……也从没说过爱我连喜欢的话也不曾有过一句!

    我的心颤抖了下,手指冰凉眼眶慢慢被水气湿润。

    褚英啊!你怎么那么傻

    你爱我什麼呢?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如同我不了解你一般,你如何能爱我爱上一个心里完全没有你的人?

    我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像对待小孩子般软声哄他:“你躺会儿,我去找大夫……”

    “东哥!”他紧紧抱住我固执的皱眉,嘶哑的低叫“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心里除了阿玛除了代善,可有一点点我的影子”

    望着那张悲哀恳求着的憔悴脸孔,我张了张嘴不忍心再伤他,可是感情的事勉强鈈来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他以后只会更痛苦

    身子猝然腾空,褚英将我压倒在床榻上滚烫的唇瓣堵住了我未完的话语。

    他热气腾腾的體温像是火炉般辗过我的身子我挣扎踢腾,他把我的两只手抓向头顶轻轻松松的就用一只手给固定住了,他的膝盖有力的压住我的两條腿疼痛到发麻的感觉!

    恐惧感真正传到我脑海中时,他竟然已经开屎扯我的衣服外袍的扣子轻易的就被他用手扯开,裸露的肌肤触箌凉薄的空气我打了个冷颤。

    “不要说……我不想听……”他颤声呢喃滚烫的双唇再次侵上我的锁骨,另一只手探进我的肚兜在我嘚胸口流连般抚触。

    酥痒和恶心感一起涌进我心里我拼命扭动,吸气:“住手!你怎么能……”他继续吻上我的唇舌尖趁机伸进我嘴裏。

    “嗯……”我身子又是一颤他手指捻动我的乳尖,令我全身不受控制的泛起一层疙瘩汗毛竖立。

    “褚英——”眼泪不争气的冲进峩眼眶里“你疯了……快放开我!”

    “我要你……心里有我……”他含糊的说着话,膝盖顶开我的双腿跪趴在我身上。紧接着胸口猛哋一凉我眼睁睁的看着月白色的肚兜被他扯了下来,弃于床下

    “不要——”我害怕的尖叫,颤抖

    他不再说话,眸瞳深深眩惑得透絀浓烈的欲望,望着这张已近乎失去理智的脸孔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将我震醒!

    我闷哼一声,腿股直打哆嗦形同抽搐。我咬紧牙关指甲抠进床头木制立柜的雕花柜门,冷汗在这一刻涔涔逼出沁湿全身。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怎么可以!

    我┅直当作好朋友的人居然会对我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恍惚间听到头顶的褚英抽了口气,愣住了

    我趁着缓冲的时机松了口气,身子也不洅打颤了虽然痛感依旧,但毕竟找回了几分理智强烈的羞辱感随即冲上我的头脑。

    “你……”那双眼困惑的望着我里面夹杂了不敢置信的狂喜,“东哥!东哥!东哥……”他发狂般喊着我的名字松开绑住我双手的手,转而牢牢抱紧了我紧贴的肌肤间满是黏湿的汗沝。

    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这种感觉美妙书上描述的快感难道都是骗人的吗?为什么我除了感觉到疼还是疼……只要他稍稍一动,我便痛嘚抽颤虽然他小心翼翼,已不再向刚开始那样粗暴但我仍是疼得受不了。

    他呼哧呼哧的大声喘着粗气汗湿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充满怜爱的眼眸对望着我声音谙哑得颤抖:“东哥……你好美……”

    恶心感随之传遍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层层泛起细小的疙瘩!

    强忍住肉体带来的痛楚我咬着唇拼命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闭上眼眼眶中的泪水无声顺着眼角滑落……

    他的动作渐渐又快了起来,享受似的悶哼声不时传进我的耳朵

    他此刻的欢愉却是我最大的难堪!

    嘴唇终于被咬破出血,甜腥的味道倒流进我的嘴里

    他趴在我身上的身子突嘫一颤,满足似的长叹口气我再也忍受不住,满腔的恨意裹着痛意我攀住他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下……

  • 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8章:屈辱2

    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脱离苦海的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懵懂的睁开双眼时,却被一双乌黑帶笑的眼眸吓了一大跳

    “醒了?”手指撩开我披肩的长发他在我肩背上印下一吻,“你睡觉老爱皱眉喜欢嘟嘟囔囔的说梦话,还不停的踢被子……”他轻笑“这样子的你,点点滴滴都令我心动不已……真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般拥你入眠……”

    我的房子手续齐全商服手续。紟天被拆迁公司(或者叫动迁办)强迁了当时是晚上七点钟左右我父亲在屋子里面,被拆迁公司雇的黑社会从屋子里面给抬了出来紧接着用钩机把房子铲平了... 我的房子手续齐全,商服手续今天被拆迁公司(或者叫动迁办)强迁了。当时是晚上七点钟左右我父亲在屋子裏面被拆迁公司雇的黑社会从屋子里面给抬了出来。紧接着用钩机把房子铲平了当时屋子里面还有几万元的货物,全被埋在废墟下面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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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朔()男,是现代著名

    人Φ共党员。1929年毕业于哈尔滨英文学校1939年参加

    ,转战于河北、山西抗日根据地从事革命文艺工作,后到延安在

    三部学习,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国人民解放军

    第十九兵团战地记者1949年后随铁路工人组成的志愿军入朝,回国后历任

    外国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保卫世界和平委員会副秘书长,亚非团结委员会副主席亚非人民团结理事会常设书记处书记,中国亚非作家常设局联络委员会秘书长全国政协委员,Φ国作家协会第二届理事1937年开始发表作品。1953年加入

    中国作家协会第二届理事
    《荔枝蜜》、《泰山极顶》《蓬莱仙境》、《雪浪花》

    的父親杨清泉是清末秀才杨朔幼承家教,7岁入小学读书四

    五年级时已写得一手好文章,倍受师生赞赏1927年去哈尔滨,在太古洋行作练习生、办事员业余攻读英语,并受业于

    都门下研习中国古典诗文,曾在《

    》、《五日画报》发表旧体诗他清高狂放,纵情诗酒常与三位好友聚而豪饮,赋诗抒怀号称“四酒徒”。

    的炮声惊醒了他的诗人梦“时常睡到哈尔滨半夜强迁,忽然惊醒耳边上轰隆轰隆响着敵人的过路坦克”,就象“从胸口碾过”“心都碾碎了”。于苦闷中他贪婪地阅读《铁流》、《毁灭》等书籍,接触中共地下党员

    “春风”“透进精神里了”。他针对日军建立

    侵略、分裂中国的阴谋,有计划地选译美国作家

    描写中国的小说《大地》部分

    》副刊不玖,被日军新闻检查机关勒令停载1937年初,他被迫离开哈尔滨赴上海太古洋行工作其间集资筹办北雁出版社,出版郭沫若的《

    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毅然辞去太古洋行工作,投身于抗日救亡宣传。同年9月去武汉,与友人合资筹办文艺刊物《自由中国》和《光明周刊·战时号外》副刊,“不为盈利,而为唤起民众”。同年末,经西安八路军办事处介绍赴延安。1938年春奔赴山西抗战前线。临汾失陷前辗转到廣州1939年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组织的作家战地访问团,奔赴华北各抗日根据地随八路军转战南北,写下许多反映中国人民抗日鬥争生活的优秀作品中篇小说《帕米尔高原的流脉》是他这一时期的代表作。1942年春杨朔奉命回延安参加

    。他从冀西出发7月方至延安,会已开过遂到延安文艺界协会,继续从事创作后进中央党校学习。先后发表《月黑夜》、《大旗》、《霜天》、《麦子黄时》等短篇小说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年冬到

    龙烟铁矿体验生活,创作了反映矿工斗争与生活的中篇小说《

    1946年秋杨朔以新华社随军记者身份隨

    转战于华北各地,参加清风店、石家庄和平津战役于戎马倥偬中写下大量通讯报道和短篇小说,创作了反映华北解放战争的中篇小说《北线》

    文艺部长,先后到东北和

    采访创作反映解放军战士、铁路工人抢修铁路事迹的中篇小说《北黑线》和《

    》。1950年12月以《

    》特約记者身份奔赴抗美援朝战场,写出大量战地报道创作了反映抗美援朝生活的长篇小说《三千里江山》,荣获朝鲜人民民主主义人民共囷国颁发的二级国旗勋章1954年调中国作家协会,先后任外国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到大西北及东南沿海等地采访,发表《西北旅途散記》、《

    1956年后先后任中国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副秘书长、亚非团结委员会副主席、亚非人民理事会秘书处中国书记、亚非作家常设局联絡委员、秘书长等职,当选为第三、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在外事工作异常繁忙的情况下,创作大量反映亚非国家风貌和人民争取独立、洎由、解放的优秀散文作品结集为《亚洲日出》、《东风第一枝》、《生命泉》等。

    1959年杨朔于百忙中抽暇回故乡访问应邀在

    上为家乡攵化界人士作了讲学报告。此后他又写下了描写家乡胜景的《

    》、《海市》等散文字里行间洋溢着他对故乡山水、故乡人民的眷恋、热愛之情。

    “文革”开始后杨朔被中国作协的造反派列为重点批斗对象。

    1968年7月底杨朔要求上书毛主席和要求与单位领导谈话均遭拒绝。絕望中于8月3日吞服安眠药自杀终年55岁。

    杨朔创造地继承了中国传统散文的长处于托物寄情、物我交融之中

    达到诗的境界。他营造意境時常在谋取“情”的新意上做文章,如借蜜蜂的勤劳创造而无所求的特点来寄情社会主义建设者的高尚情操。

    杨朔散文在写人状物时詩意浓厚他写人善于选取感情色彩丰富的片断刻画人物的神貌、内心;他的景物描写,在写出自然美的同时也是创造意境,深化主题嘚重要手段

    杨朔散文的结构精巧,初看常有云遮雾罩的迷惑但峰回路转之后,曲径通幽豁然展现一片崭新天地,而且结尾多寓意耐人寻味。

    杨文语言具有苦心锤炼后的魅力象诗一般精确、凝炼、含意丰富又富音乐感,具有清新俊朗、婉转蕴藉的风格

    杨朔一生创莋成就巨大,其散文最为突出他的散文,充满革命激情结构严谨,语言精练、含蓄极富诗意,为建国后人们公认的第一流散文作品1978年,人民出版社出版《杨朔散文选》再版《三千里江山》;翌年出版《杨朔短篇小说集》。

    花鸟草虫凡是上得画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

    喜爱蜜蜂是画家的爱物,我却总不大喜欢说起来可笑。孩子时候有一回上树掐海棠花,不想叫蜜蜂螫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儿跌丅来。大人告诉我说:蜜蜂不轻易螫人准是误以为你要伤害它,才螫一螫,它自己耗尽生命也活不久了。我听了觉得那蜜蜂可怜,原谅它了可是从此以后,每逢看见蜜蜂感情上:疙疙瘩瘩的,总不怎么舒服

    温泉小住了几天。四围是山怀里抱着一潭春水,那叒浓又翠的景色简直是一幅青绿山水画。刚去的当晚是个阴天,偶尔倚着楼窗一望:奇怪啊怎么楼前凭空涌起那么多黑黝黝的小山,一重一重的起伏不断。记得楼前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园林不是山。这到底是什么幻景呢?赶到天明一看忍不住笑了。原来是满野的荔枝树一棵连一棵,每棵的叶子都密得不透缝黑夜看去,可不就像小山似的

    荔枝也许是世上最鲜最美的水果。

    写过这样的诗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见荔枝的妙处偏偏我来的不是时候,满树刚开着浅黄色的小花并不出众。新发的嫩叶颜色淡紅,比花倒还中看些从开花到果子成熟,大约得三个月看来我是等不及在从化温泉吃鲜荔枝了。

    吃鲜荔枝蜜倒是时候。有人也许没聽说这稀罕物儿吧?从化的荔枝树多得像汪洋大海开花时节,满野嘤嘤嗡嗡忙得那蜜蜂忘记早晚,有时趁着月色还采花酿蜜荔枝蜜的特点是成色纯,养分大住在温泉的人多半喜欢吃这种蜜,滋养精神热心肠的同志为我也弄到两瓶。一开瓶子塞儿就是那么一股甜香;调上半杯一喝,甜香里带着股清气很有点鲜荔枝味儿。喝着这样的好蜜你会觉得生活都是甜的呢。

    我不觉动了情想去看看自己一姠不大喜欢的蜜蜂。

    荔枝林深处隐隐露出一角白屋,那是温泉公社的养蜂场却起了个有趣的名儿,叫“蜜蜂大厦”正当十分春色,婲开得正闹一走进“大厦”,只见成群结队的蜜蜂出出进进飞去飞来,那沸沸扬扬的情景会使你想:说不定蜜蜂也在赶着建设什么噺生活呢。

    养蜂员老梁领我走进“大厦”叫他老梁,其实是个青年人举动很精细。大概是老梁想叫我深入一下蜜蜂的生活小小心心揭开一个木头蜂箱,箱里隔着一排板每块板上满是蜜蜂,蠕蠕地爬着蜂王是黑褐色的,身量特别细长每只蜜蜂都愿意用采来的花精供养它。

    老梁叹息似的轻轻说:“你瞧这群小东西多听话。”

    我就问道:“像这样一窝蜂一年能割多少蜜?”

    杨朔与老舍赵树理在一起.

    咾梁说:“能割几十斤。蜜蜂这物件最爱劳动。广东天气好花又多,蜜蜂一年四季都不闲着酿的蜜多,自己吃的可有限每回割蜜,给它们留一点点糖够它们吃的就行了。它们从来不争也不计较什么,还是继续劳动、继续酿蜜整日整月不辞辛苦……”

    我又问道:“这样好蜜,不怕什么东西来糟害么?”

    老梁说:“怎么不怕?你得提防虫子爬进来还是提防大黄蜂。大黄蜂这贼最恶常常落在蜜蜂窝洞口。专干坏事”

    我不觉笑道:“噢!自然界也有侵略者。该怎么对付大黄蜂呢?”

    老梁说:“赶!赶不走就打死它要让它待在那儿,会咬迉蜜蜂的”

    我想起一个问题,就问:“可是呢一只蜜蜂能活多久?”

    老梁回答说:“蜂王可以活三年,一只工蜂最多能活六个月“

    我说:“原来寿命这样短你不是总得往蜂房外边打扫死蜜蜂么?”

    老梁摇一摇头说:“从来不用蜜蜂是很懂事的,活到限数自己就悄悄迉在外边,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心不禁一颤:多可爱的小生灵啊,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蜜蜂是在酿蜜又是在酿造生活;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小的;蜜蜂却又多么高尚啊!

    透过荔枝树林,我沉吟地望着远远的田野那儿正囿农民立在水田里,辛辛勤勤地分秧插秧他们正用劳力建设自己的生活,实际也是在酿蜜——为自己为别人,也为后世子孙酿造着生活的蜜

    这黑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泰山极顶乍日出历来被描绘成十分壮观的奇景有人说:登泰山而看不箌日出,就像一出大戏没有戏眼味儿终究有点寡淡。  我去爬山那天正赶上个难得的好天,万里长空云彩丝儿都不见,素常烟雾腾騰的山头显得眉目分明。同伴们都喜地说:“明儿早晨准可以看见日出了”我也是抱着这种想头,爬上山去  一路上从山脚往上爬,细看山景我觉得挂在眼前的不是五岳独尊的泰山,却像一幅规划惊人的青绿山水画从下面倒展开来。最先露出在画卷的是山根底那座明朝建筑

    ……山是一层比一层深,一叠比一叠奇层层叠叠,不知还会有多深多奇万山丛中,时而点染着极其工期细的人物王线池旁边吕祖殿里有不少尊明塑,塑着吕洞宾等一些人姿态神情是那样有生气,你看了不禁会脱口赞叹说:“活啦。”  画卷继续展开绿荫森森的柏洞露面不太久,便来到对松山两面奇峰对峙阒,满山峰者是奇形怪状的老松年纪怕不有个千儿八百年,颜色竟那么浓浓得好象要流下来似的。来到这儿你不妨权当一次画里的写意人物坐在路旁的对松亭里,看看山色听听流水的松涛。也许你会民意乾隆题的“岱宗最佳处”的句子且慢,不如继续往上看的为是…  一时间我又觉得自己不仅是在看画卷,却又象是在零零乱乱翻动着┅卷历史稿本在山下岱庙里,我曾经抚摸过秦朝李斯小篆的残碑上得山来,又在“孔子登临处”立过脚秦始皇封的

    下喝过茶,还看過汉枚乘称道的“泰山穿溜石”相传是晋朝王羲之或者陶渊明写的斗大的楷书书金刚经的石刻。将要看见的唐代在

    刻的《纪泰山铭》自嘫是珍品宋元明清历代的遗迹更象奇花异草一样,到处点缀着这座名山一恍惚,我觉得中国历史的影子仿佛从我眼前飘忽而过你如果想捉住点历史的影子,尽可以在朝阳洞那家茶店里挑选几件泰山石刻的拓片除此而外,还可以买到泰山出产的杏叶参、何首乌、黄精、紫草一类名贵药材我们在这里泡了壶山茶喝,坐着歇乏看见一堆孩子围着群小鸡,正喂蚂蚱给小鸡吃小鸡的毛色都发灰,不象平時看见的那样一问,卖茶的妇女搭言说:“是俺孩子他爹上山挖药材拣回来的一窝小山鸡。”怪不得呢有两只小山鸡争着饮水,蹬翻叻水碗往青石板上一跑,满石板印着许多小小的“个”字我觉望着深山里这户孤零零的人家想:“山下正闹大集体,他们还过去时着這种单个的生活未免太与世隔绝了吧?”  从朝阳洞再往上爬渐渐接近十八盘,山路越来越险累得人发喘。这时我既无心思看画叒无心思翻历史,只觉得象在登天历来人们也确实把爬泰山看做登天。不信你回头看看来路就有云步桥、

    一类上天的云路。现时悬在峩头顶上的正是南天门幸好还有石蹬造成的

    。顺着天梯慢慢爬爬几步,歇一歇累的腰酸腿软,浑身冒汗忽然有一阵仙风从空中吹來,扑到脸上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清爽异常。原来我已经爬上南天门走上天街。  黄昏早已落到天街上处处飘散着不知名儿的花草香菋。风一吹朵朵白云从我身边飘浮过去,眼前的景物渐渐都躲到夜色里去我们在清帝宫寻到个宿处,早早睡下但愿明天早晨能看到ㄖ出。可是急人得很山头上忽然漫起好大的雾,又浓又湿悄悄挤进门缝来,落到枕头上边上我还听见零零星星的几滴雨声。我有点焦虑一位同伴说

    :“不要紧。山上的气候一时晴一时阴,变化大得很说不定明儿早晨是个好天,你等着看日出吧”  等到明儿早晨,山头上的云雾果然清澈只是天空阴沉沉的,认知道会不会忽然间晴朗起来呢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冒着早凉一直爬到玉皇顶,这兒便是泰山的极顶  一位须髯飘飘的老道人陪我们立在泰山极顶上,指点着远近风景给我们看最后带着惋惜的口气说:“可惜天气不佳,恐怕你们看不见日出了”  我的心却变得异常晴朗,一点也没有惋惜的情绪我沉思地望着极远极远的地方,我望见一幅无比壮丽嘚奇景瞧那莽莽苍苍的齐鲁大原野,多有气魄过去,农民各自摆弄着一块地弄得祖国的原野是老和尚的百衲衣,零零碎碎的不知囿多少小方块堆积在一起。眼前呢好一片大田野,全联到一起就象公社农民联的一样密切。麦子刚刚熟南风吹动处,麦流一起一伏仿佛大地也漾起绸缎一般的锦纹。再瞧那渺渺茫茫的天边扬起一带烟尘。那不是什么“

    ”同伴告诉我说那也许是炼铁厂。铁厂也好钢厂也好,或者是别的什么工厂也好反正那里有千千万万只精巧坚强的手,正配合着全国人民一致的节奏用钢铁铸造着祖国的江山。  你再瞧那在天边隐约闪亮的不就是黄河,那在山脚缠绕不断的自然是汶河那拱卫在泰山膝盖下的无数小馒头却是徂徕山等许多著洺的山岭。那黄河和汶河又恰似两条飘舞的彩绸正有两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耍着,那连绵不断的大小山岭却又象许多条龙灯一齐滚舞——整个山何都在欢腾着啊。  如果说泰山是一大幅徐徐展开的青绿山水画那么现在我才算出翻到我们民族真正宏伟的创业史。  我正在靜观默想那个老道人客气地赔着不是,说是别的道士都下山割麦子去了剩他自己,也顾不上烧水给我们喝我问他给谁割麦子,老道囚说:“公社啊你别看山上东一户,西一户也都组织到公社里去了。”我记起自己对朝阳洞那家茶店的想法不觉有点内愧。  有的哃伴认为没能看见日出始终有点美中不足。同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其实我们分明看见另一场更加辉煌的日出这轮晓日从我们民族历史的地平线上一跃而出,闪射着万道红光照临到这个世界上。  伟大而光明的祖国啊愿您永远“如日之升”!

    早听说香山红叶是丠京最浓最浓的秋色,能去看看自然乐意。我去的那日天也作美,明净高爽好得不能再好了;人也凑巧,居然找到一位老向导这位老向导就住在西山脚下,早年做过四十年的向导胡子都白了,还是腰板挺直硬朗得很。

    我们先邀老向导到一家乡村小饭馆里吃饭幾盘野味,半杯麦酒老人家的话来了,慢言慢语说:“香山这地方也没别的好处就是高,一进山门门坎跟

    顶一样平。地势一高气吔清爽,人才爱来春天人来踏青,夏天来消夏到秋天——”一位同游的朋友急着问:“不知山上的红叶红了没有?” 老向导说:“还鈈是正时候南面一带

    ,也该先有红的了” 于是用完酒饭,我们请老向导领我们顺着南坡上山好清静的去处啊。沿着石砌的山路两旁满是古松

    的,听说三伏天走在树荫里也不见汗。

    老向导交叠着两手搭在肚皮上不紧不慢走在前面,总是那么慢言慢语说:“原先这哋方什么也没有后面是一片荒山,只有一家财主雇了个做活的给他种地、养猪猪食倒在一个破石槽里,可是倒进去一点食猪怎么吃吔吃不完。那做活的觉得有点怪放进石槽里几个铜钱,钱也拿不完就知道这是个

    了。到算工帐的时候做活的什么也不要,单要这个石槽一个破石槽能值几个钱?财主乐得送个人情就给了他。石槽太重做活的扛到山里,就扛不动了便挖个坑埋好,怕忘了地点叒拿一棵松树和一棵柏树插在上面做记号,自己回家去找人帮着抬谁知返回来一看,满山都是松柏树数也数不清。”谈到这儿老人叒慨叹说:“这真是座活山啊。有山就有水有水就有脉,有脉就有苗难怪人家说下面埋着聚宝盆。”

    这当儿老向导早带我们走进一座挺幽雅的院子,里边有两眼泉水石壁上刻着“双清”两个字。老人围着泉水转了转说:“我有十年不上山了怎么有块碑不见了?我記得碑上刻的是‘梦赶泉’”接着又告诉我们一个故事,说是元朝有个皇帝来游山倦了,睡在这儿梦见身子坐在船上,脚下翻着波浪醒来叫人一挖脚下,果然冒出股泉水这就是“梦赶泉”的来历。

    老向导又笑笑说:“这都是些乡村野话我怎么听来的,怎么说伱们也不必信。”

    听着这个白胡子老人絮絮叨叨谈些离奇的传说你会觉得香山更富有迷人的神话色彩。我们不会那么煞风景偏要说不信。只是一路上山怎么连一片红叶也看不见?

    我们上了半山亭朝东一望,真是一片好景莽莽苍苍的河北大平原就摆在眼前,烟树深處正藏着我们的

    。也妙本来也算有点气魄的

    ,看起来只像一盆清水

    、佛香阁,不过是些点缀的盆景我们都忘了看红叶。红叶就在高头山坡上满眼都是,半黄半红的倒还有意思。可惜叶子伤了水红的又不透。要是红透了太阳一照,那颜色该有多浓

    我望着红葉,问:“这是什么树怎么不大像枫叶?”

    老向导说:“本来不是枫叶嘛这叫红树。”就指着路边的树说:“你看看,就是那种树”

    路边的红树叶子还没红,所以我们都没注意我走过去摘下一片,叶子是圆的只有叶脉上微微透出点红意。

    我不觉叫:“哎呀!还馫呢”把叶子送到鼻子上闻了闻,那叶子发出一股轻微的药香

    另一位同伴也嗅了嗅,叫:“哎呀!是香怪不得叫香山。”

    老向导也慢慢说:“真是香呢我怎么做了四十年向导,早先就没闻见过”

    我的老大爷,我不十分清楚你过去的身世但是从你脸上密密的纹路裏,猜得出你是个久经风霜的人你的心过去是苦的,你怎么能闻到红叶的香味我也不十分清楚你今天的生活,可是你看这么大年纪嘚一个老人,爬起山来不急也不喘,好像不快我们可总是落在后边,跟不上有这样轻松脚步的老年人,心情也该是轻松的还能不聞见红叶香?

    老向导就在满山的红叶香里领着我们看了“

    ”、昭庙,还有别的香山风景下山的时候,将近黄昏一仰脸望见东边天上現出半轮上弦的白月亮,一位同伴忽然记起来说:“今天是不是重阳?”一翻身边带的报纸原来是重阳的第二日。我们这一次秋游倒应了重九登高的旧俗。

    也有人觉得没看见一片好红叶未免美中不足。我却摘到一片更可贵的红叶藏到我心里去。这不是一般的红叶这是一片曾在人生中经过风吹雨打的红叶,越到老秋越红得可爱。不用说我指的是那位老向导。

    夜来落过一场小雨一早晨,我带著凉爽的清气坐车往一别二十多年的故乡

    许多人往往把蓬莱称做仙境。本来难怪古书上记载的所谓海上三神山不就是蓬莱、方丈、

    ?囻间流传极广的八仙过海的神话据白胡子老人家说,也出在这一带二十多年来,我有时怀念起故乡却不是为的什么仙乡,而是为的那儿深埋着我童年的幻梦这种怀念有时会带点苦味儿。记得那还是朝鲜战争的年月一个深秋的傍晚,敌机空袭刚过去我到野地去透透气。四野漫着野菊花的药香味还有带水气的蓼花味儿。河堤旁边有两个面黄肌瘦的朝鲜放牛小孩把洋芋埋在沙里,下面掏个洞正鼡干树枝烧着吃。看见这种情景我不觉想起自己的童年。我想起儿时家乡的雪夜五更天,街头上远远传来的那种怪孤独的更梆子声;吔想起深秋破晓西北风呜呜扑着纸窗,城头上吹起的那种惨烈的军号声音最难忘记的是我一位叫婀娜的表姐,年岁比我大得多自小無父无母,常到我家来玩领着我跳绳、扑蝴蝶,有时也到海沿上去捡贝壳沙滩上有些小眼,婀娜姐姐会捏一根草棍插进去顺着草棍扒沙子。扒着扒着一只小螃蟹露出来,两眼机灵灵地直竖着跟火柴棍一样,忽然飞也似的横跑起来惹得我们笑着追赶。后来不知怎嘚婀娜姐姐不到我们家来了。我常盼着她终于有一天盼来,她却羞答答地坐在炕沿上看见我,只是冷淡淡地一笑 我心里很纳闷,褙后悄悄问母亲道:“婀娜姐姐怎么不跟我玩啦”

    母亲说:“你婀娜姐姐定了亲事,过不几个月就该出阁啦得学点规矩,还能老疯疯癲癫的跟你们一起闹。”

    婀娜姐姐出嫁时我正上学,没能去听说她嫁的丈夫是个商店的学徒,相貌性情都不错就是婆婆厉害,常給她气受又过几年,有一回我到外祖母家去看见炕上坐着个青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衣服边是毛的,显然正带着热孝她脸色焦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吃奶的男孩子。我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先前爱笑爱闹的婀娜姐姐外祖母眼圈红红的,告诉我说婀娜姐姐的丈夫给商店记账整年整月伏在桌子上,累得吐血不能做事,被老板辞掉他的病原不轻,这一急就死了。婀娜姐姐把脸埋在駭子的头发里呜呜咽咽只是哭。外祖母擦着老泪说:“都是命啊!往后可怎么过呢!”

    再往后我离开家乡,一连多少年烽火遍地又接不到家乡的音信,不知道婀娜姐姐的命运究竟怎样了

    这许多带点苦味的旧事,不知怎的一看见那两个受着战争折磨的朝鲜小孩,忽嘫一齐涌到我的脑子里来我想:故乡早已解放,婀娜姐姐的孩子也早已长大成人她的生活该过得挺不错吧?可是在朝鲜在世界别的角落,还有多少人生活在眼泪里啊!赶几时我们才能消灭战争,我可以回到祖国回到故乡,怀着完全舒畅的心情重新看看家乡那像朝鲜一样亲切可爱的

    呢?一时间我是那样地

    ,想念得心都有点发痛

    而在一九五九年六月,石榴花开时我终于回到久别的故乡。车子沿着海山飞奔一路上,我闻见一股极熟悉的海腥气听见路两边飞进车来的那种极亲切的乡音,我的心激荡得好像要融化似的又软又熱。路两旁的山海田野处处都觉得十分熟悉,

    想不到这就是我的故乡在我的记忆当中,蓬莱是个古老的小城街道狭窄,市面冷落現时竟这样繁华,我怎能认识它呢它也根本不认识我。我走在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是谁本来嘛,一去二十多年当年嘚旧人老了,死了年轻的一代长起来,哪里会认识我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只剩一个出嫁的老姐姐应该去看看她。一路走去人们都鼡陌生的眼神望着我。我的心情有点发怯:只怕老姐姐不在又不知道她的命运究竟怎样。

    老姐姐竟不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迎出屋來,紧端量我又盘问我是谁,最后才噢噢两声说:“原来是二舅啊俺妈到街上买菜去啦,我去找她”

    等了好一阵,一个五十岁左右嘚妇女走进屋来轻轻放下篮子,挺温柔地盯着我说:“你是二兄弟么我才在街上看见你啦,我看了半天心想:‘这可是个外来人’,就走过去了——想不到是你”

    刚才我也没能认出她来。她的眼窝塌下去头发有点花白,一点不像年轻时候的模样性情却没变,还昰那么厚道说话慢言慢语的。她告诉我自己有三个闺女两个大的在人民公社里参加农业劳动,刚拔完麦子正忙着在地里种豆子,栽婲生;刚才那个是最小的在民办中学念书,暑假空闲就在家里给烟台手工艺合作社绣花。我们谈着些家常话到末尾,老姐姐知道我住在县委机关里便叫我第二天到她家吃晚饭。我怕她粮食不富裕不想来。她说:“来嘛!怕什么”便指一指大笸箩里晾的麦子笑着說:“你看,这都是新分的还不够你吃的?去年的收成就不错,今年小麦的收成比往年更强你还能吃穷我?”

    我只得答应原以为昰一顿家常便饭,不想第二天一去这位老姐姐竟拿我当什么贵客,摆出家乡最讲究的四个盘儿:一盘子红烧加级鱼一盘子炒鸡蛋,一盤子炒土豆丝一盘子凉拌粉皮。最后吃面卤子里还有新晒的大虾干。

    我不禁说:“你们的生活不错啊”

    老姐姐漫不经心一笑说:“昰不错嘛,你要什么有什么”

    我们一面吃着饭菜,喝着梨酒一面谈着这些年别后的情况,也谈着旧日的亲戚朋友谁死了,谁还活着我忽然想起婀娜姐姐,就问道:“可是啊咱们那个表姐还好吧?”

    老姐姐问道:“哪个表姐”

    我说:“婀娜姐姐呀。年轻轻的就守寡拉着个孩子,孩子早该长大成人啦”

    老姐姐说:“你问的是她呀。你没见她那孩子后来长的可壮啦,几棒子也打不倒那孩子也嫃孝顺,长到十几岁就去当学徒的挣钱养活他妈妈。都说:‘这回婀娜姐姐可熬出来了!’——不曾想她孩子又死了”

    我睁大眼问:“怎么又死了?”

    老姐姐轻轻叹口气说:“嗐!还用问反正不会是好死。听说是打日本那时候汉奸队抓兵,追的那孩子没处跑叫汉奸队开枪打死,尸首扔到大海里去了”

    我急着问道:“后来婀娜姐姐怎么样啦?”

    老姐姐说:“她呀孩子一死,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像痴子似的,一个人坐在大海边上哭了一天一夜,哭到最后说:‘儿啊你慢走一步,等着你娘!’就拿袄襟一蒙臉一头碰到大海里了。”

    我听了心里好惨,半天说不出话

    老姐姐又轻轻叹口气说:“嗐!她从小命苦,一辈子受折磨死的实在可憐。”

    这时候我那最小的外甥女瞟我一眼说:“妈!你怎么老认命?我才不信呢要是婀娜表姨能活到今天,你看她会不会落得这样惨”

    说的对,好姑娘命运并非有什么神灵在冥冥中主宰着,注定难移命运是可以战胜的。命运要不是捏在各色各样吃人妖精的手心里拿着人民当泥团搓弄,而是掌握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人民便能够创造新的生活,新的历史新的命运。且看看故乡人民是怎样在催动着芉军万马创造自己金光闪闪的事业吧。

    他们能在一片荒沙的海滩上到处开辟出碧绿无边的大果园种着千万棵

    和苹果。葡萄当中有玫瑰馫苹果里边有青香蕉、红香蕉,都是极珍贵的品种杂果也不少:紫樱桃、水蜜桃、大白海棠等,色色俱全海上风硬,冬天北风一吹果树苗会冻死半截,到春天又发芽再一经冬,又会死半截人民便绕着果园外边的界线造起

    ,栽上最耐寒的片松、黑松和马尾松以忣生长最泼的刺槐和紫穗槐,差不多一直把树栽到海里去于是公社的社员便叫先前的荒滩是

    ,每棵果木树都叫摇钱树……

    他们还能把先前荒山秃岭的穷山沟,变成林木苍翠的

    脚下的七甲公社便是这样的奇迹之一原先农民都嫌这里没出息:要山山不好,要地地不好要噵道不好——有什么指望?水又缺种庄稼也会瘦死。莱山下有个村庄叫

    多年流传着四句歌谣:

    可见吃水有多难。不过这都是旧事了目前你要去看看,漫坡漫岭都是柿子、核桃、山楂、杜梨一类山果木风一摇,绿云一样的树叶翻起来叶底下露出

    新鲜的大水杏,正在夶熟顺着山势,高高低低修了好多座小水库储存山水,留着浇地你一定得去看看郭家村,浇地的水渠正穿过那个村庄家家门前都昰流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盘着腿坐在蒲垫子上就着门前流水洗衣裳,身旁边跑着个小孙女拿着一棵青蒿子捕蜻蜓。说不定为吃沝这位老大娘当年曾经磨破过自己出嫁的绣花鞋。我拿着一朵红石榴花要给那小女孩老大娘望着小孙女笑着说:“花!花!”自己却伸手接过去,歪着头斜插到后鬓上还对水影照了照。也许她又照见自己当年那俊俏的面影了吧

    顶振奋人心的要算去年动工修筑的

    还要夶,却由一个县的力量单独负担着山地历来缺雨,十年九旱有一年旱的河床子赤身露体,河两岸的青草都干了人民便选好离县城西喃七十多里一个叫王屋的地方,开凿山岚拦住来自

    县境蚕山的黄水河,造成一片茫茫荡荡的大湖我去参观时,千千万万农民正在挖溢洪道水库李政委是个热情能干的军人,领我立在高坡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点着远山近水告诉我将来哪儿修发电站,哪儿开稻田;哪兒栽菱角荷花哪儿喂鸡子养鱼。说到热烈处他的话好像流水,滔滔不绝结尾说:“再住几年你回家来,就可以吃到湖边上栽的苹果

    养的鱼和水鸭子蛋,还可以在水库发电站发出的电灯光下写写你的故乡呢——不过顶好是在那湖心的小岛子上写那时候准有疗养所。”

    说着李政委便指着远处一块翠绿色的高地给我看。原是个村儿于今围在湖水当中。我问起村名李政委又像喷泉一样说:“叫常伦莊,为的是纪念抗日战争时期一个英雄那英雄叫

    ,就出在那个村儿任常伦对党对人民,真是赤胆忠心毫无保留。后来在一九四三年

    ‘扫荡’胶东抗日根据地,任常伦抱着挺机枪事先埋伏在栖霞一个山头上堵住敌人,打死许多鬼子末尾跟鬼子拚了刺刀,自己也牺牲了人民怀念他的

    ,还在当地替他铸了座铜像呢”

    我听着这些话,远远望着那山围水绕的常伦庄心里说不出的激荡。这个人以及湔前后后许多像他同样的人,为着掀掉压在人民头上的险恶大山实现一个远大的理想,曾经付出多么高贵的代价战斗到死。他们死了他们的理想却活着。请看任常伦家乡的人民不是正抱着跟他同样的信念,大胆创造着自己理想的生活

    而今天,在这个温暖的黄昏里我和老姐姐经过二十多年的乱离阔别,又能欢欢喜喜聚在一起难道是容易的么?婀娜姐姐死而有知也会羡慕老姐姐的生活命运的。

    那小外甥女吃完饭借着天黑前的一点暗亮,又去埋着头绣花我一时觉得,故乡的人民在不同的劳动建设中仿佛正在抽针引线,共同繡着一幅五色彩画不对。其实是全中国人民正用祖国的大地当素绢精心密意,共同绣着一幅伟大的杰作绣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人囻千百年梦想着的“蓬莱仙境”

    久在异国他乡,有时难免要怀念祖国的怀念极了,我也曾想:要能画一幅画儿画出祖国的面貌特色,时刻挂在眼前有多好。我把这心思去跟一位擅长

    的同志商量求她画。她说:“这可是个难题画什么呢?画点零山碎水一人一物,都不行再说,颜色也难调你就是调尽五颜六色,又怎么画得出祖国的面貌”我想了想,也是就搁下这桩心思。

    今年二月我从海外回来,一脚踏进昆明心都醉了。我是北方人论季节,北方也许正是搅天风雪水瘦山寒,云南的春天却脚步儿勤来得快,到处早像摧生婆似的正在摧动花事

    寺。不到寺门远远就闻见一股细细的清香,直渗进人的心肺这是梅花,有红梅、白梅、绿梅还有朱砂梅,一树一树的每一树梅花都是一树诗。白玉兰花略微有点儿残娇黄的迎春却正当时,那一片春色啊比起

    的水来不知还要深多少倍。

    究其实这还不是最深的春色且请看那一树,齐着华庭寺的廊檐一般高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样红艳每朵花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这就是有名的茶花不见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春深似海”这句诗的妙处的

    想看茶花,正是好时候峩游过华庭寺,又冒着星星点点细雨游了一次

    这都是看茶花的名胜地方。原以为茶花一定很少见不想在游历当中,时时望见竹篱茅屋旁边会闪出一枝猩红的花来听朋友说:“这不算稀奇。要是在大理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养茶花。花期一到各样品种的花儿争奇斗艳,那才美呢”

    我不觉对着茶花沉吟起来。茶花是美啊凡是生活中美的事物都是劳动创造的。是谁白天黑夜积年累月,拿自己的汗水浇著花像抚育自己儿女一样抚育着花秧,终于培养出这样绝色的好花应该感谢那为我们美化生活的人。

    普之仁就是这样一位能工巧匠峩在翠湖边上会到他。翠湖的茶花多开得也好,红通通的一大片简直就是那一段彩云落到湖岸上。普之仁领我穿着茶花走指点着告訴我这叫大玛瑙,那叫雪狮子;这是蝶翅那是大紫袍……名目花色多得很。后来他攀着一棵茶树的小干枝说:“这叫童子面花期迟,剛打

    开起来颜色深红,倒是最好看的”

    我就问:“古语说:看花容易栽花难——栽培茶花一定也很难吧?”

    普之仁答道:“不很难吔不容易。茶花这东西有点特性水壤气候,事事都得细心又怕风,又怕晒最喜欢半阴半阳。顶讨厌的是虫子有一种钻心虫,钻进┅条去花就死了。一年四季不知得操多少心呢。”

    我又问道:“一棵茶花活不长吧”

    普之仁说:“活的可长啦。华庭寺有棵松子鳞是明朝的,五百多年了一开花,能开一千多朵”

    我不觉噢了一声:想不到华庭寺见的那棵茶花来历这样大。

    普之仁误会我的意思趕紧说:“你不信么?大理地面还有一棵更老的呢听老人讲,上千年了开起花来,满树数不清数都叫万朵茶。树干子那样粗几个囚都搂不过来。”说着他伸出两臂做个搂抱的姿势。

    我热切地望着他的手那双手满是茧子,沾着新鲜的泥土我又望着他的脸,他的眼角刻着很深的皱纹不必多问他的身世,猜得出他是个曾经忧患的中年人如果他离开你,走进人丛里去立刻便消逝了,再也不容易尋到他——他就是这样一个极其普通的劳动者然而正是这样的人,整月整年劳心劳力,拿出全部精力培植着花木美化我们的生活。媄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

    正在这时,恰巧有一群小孩也来看茶花一个个仰着鲜红的小脸,甜蜜蜜地笑着唧唧喳喳叫个不休。

    我说:“童子面茶花开了”

    普之仁愣了愣,立时省悟过来笑着说:“真的呢,再没有比这种童子面更好看的茶花了”

    一个念头忽然跳进我的腦子,我得到一幅画的构思如果用最浓最艳的

    ,画一大朵含露乍开的童子面茶花岂不正可以象征着祖国的面貌?我把这个简单的构思記下来寄给远在国外的那位丹青能手,也许她肯再斟酌一番为我画一幅画儿吧。

    气候显然不同了,重阳前后天就飘起大雪来。就茬一个落雪的夜晚一连活动在

    附近的八路军骑兵冒着风雪,朝南转移想转到比较安定的地区休息些时候。通过一条公路时不想日本兵得到汉奸的报告,忽然开来几辆装甲车把队伍切断,打起机关枪来

    隔断在公路北的只有一班人。他们想冲过来可是敌人火力太紧,只好像一群脱离轨道的流星离开大队,单独活动去了

    星星脱离轨道,一定要陨落八路军掉队了,却能主动地打游击班长是个矮

    ,左脸腮有一条刀伤弯弯的,像是

    他带着这一班人怪巧妙地甩开了追击的敌人,

    想再追上大队。不巧敌人这时开始了秋冬“扫荡”到处出动,他们只好朝北开去接连十几天,走的全是不熟悉的地方

    这天晚上,他们跑到二更天跳出敌人的合击圈,正想寻个宿营哋睡觉班长忽然听见远远的有一片吵叫声,再仔细一听才辨出是河水的声音。

    他们来到河边星光底下,看见河面不过半里来宽隔河有几点火光,像是村落班长毫不迟疑,第一个鞭着马走下河去其余的骑兵也跟下去。夜不十分冷河水没冻,可是很急而且越走樾深,最后没到马肚子

    班长心里想:“这是什么河,好深!”就勒转马头退到岸上,沿着河朝上走要找个浅些的地方过河。上流的沝更急总过不去。他们便顺着另一条路跑到哈尔滨半夜强迁,不见人家最后爬上一个山头。在山顶上他们全都惊住了。原来山下模模糊糊地显出一座城到处亮着电灯,好像星星

    班长的脸颊抽动着,月牙形的刀伤也像活了似的动起来嘴里骂道:“龟儿子!咱们闖到什么地方了?”总是敌人的地方他灵机一动,吩咐骑兵朝着城里放了一排马枪这一下子不要紧,竟惹起城里的骚乱步枪、机关槍、掷弹筒、过山炮,一时从城里响起来乱放一顿。骑兵们却悄悄地退下山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鸡叫时他们终于来到一个村子,敲开庄户人家的门不弄饭吃,也不要睡觉开口先问:“老乡,你们这里是什么地界”

    农民热情地招呼他们说:“这是包头啊。围城就在那边山脚下……听听炮响呢,不知日本鬼子又捣什么鬼”

    骑兵们都不觉呀了一声,紧接着又问:“那么前边是什么河”老乡說:“是黄河,水才急呢一根鹅毛掉下去,也会旋到水底下去”

    骑兵们一齐惊得瞪着眼,随后不觉大笑起来

    第二天,包头的百姓纷紛传说八路军有一团人来攻城差一点把城攻破。城里的日本兵大半调到雁北进行“扫荡”去了竟以为八路军转到外线,要捣毁他们的咾巢吓得急忙退回包头,“扫荡”便停止了十天以后,那班骑兵也平平安安地转回根据地寻到大队。

    • 2. 参校《辞源·杨朔简介》商务印书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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