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不争气,和我儿子女儿名字库一起睡,头对头是脚对脚,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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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儿子》(全集)
  内容简介:
  《我与儿子》是类似于一部散文体人物传记小说,现整理出五十六章,计十五万八千余字,每一章都包含着一个或多个单独的故事,每个故事发生的情节,都在不同侧面记载着儿子的生长过程。
  书中的我,在年近50岁时,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所致意外生了个儿子,于是也就有了他与儿子在日常生活里一系列风趣幽默的故事,这些故事从儿子呱呱坠地开始,到现在儿子已十四岁期间,几乎记录了儿子生长过程中的每个阶段,有故事发生时随时记录的随笔,有事后对某个场景回忆的叙述,有的故事发生在家里,有的故事发生在学校,有对故事情节发生时绘声绘色的描述,有对父子情感碰撞时痛彻心扉的流淌,这些林林总总故事发生时的每一个画面,基本都是如实地把真实生活记录了下来,真实地反映了十几年来与儿子朝夕相处那些过程。
  书中用比较幽默诙谐的语言道出了我对儿子的关爱、对儿子学习的重视,及对儿子身体健康的关注。讲述了在不谈严肃话题的时候,是怎么与儿子平等相处的,描述了与儿子那种平等相处的关系几乎是没大没小,描绘了与儿子之间常常发生的诸多玩笑,大量的语言调侃,甚至是嬉笑怒骂,偶尔还伴有恶作剧连连的画面,这种与儿子即严厉又诙谐的相处方式,完全是以那种朋友关系,甚至是哥们似的关系也不是在一般父子之中可以产生的,因而也就较完善地给了儿子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我与儿子》
  第一章:由看王刚60岁儿子周岁视频引出的话题
  第二章:由儿子吃炒面引出的话题
  第三章:由儿子喝啤酒引出的话题
  第四章:由与儿子闲游引出的话题
  第五章:由儿子八十八分引出的话题
  第六章:由天热引出的话题
  第七章:儿子的三部曲
  第八章:由看视频说起
  第九章:把快乐还给儿子
  第十章:偶尔感觉愧对儿子
  第十一章:由学自行车说起
  第十二章:童趣连连的儿子
  第十三章:儿子的妙语连珠
  第十四章:祸起萧墙
  第十五章:摘录学后感
  第十六章:生日取景
  第十七章:无限的快乐
  第十八章:来自于儿子的惊恐
  第十九章:调侃中的快乐
  第二十章:考试失利
  第二十一章:儿子与狗
  第二十二章:美舞
  第二十三章:为儿子减压
  第二十四章:鬼主意
  第二十五章:错误与惩罚
  第二十六章:收获快乐
  第二十七章:嗥叫
  第二十八章:天真的儿子
  第二十九章:无意间发现的日记
  第三十章:引吭高歌
  第三十一章:随机应变
  第三十二章:偶遇知己
  第三十三章:生气与心疼
  第三十四章:偶获第一
  第三十五章:丑态百出
  第三十六章:有张有弛的儿子
  第三十七章:被宰后的快乐
  第三十八章:再看《由看王刚60岁儿子周岁视频引出的话题》
  第三十九章:无法丈量的路程
  第四十章:善良的儿子
  第四十一章:宝刀未老
  第四十二章:误会儿子
  第四十三章:努力中的儿子
  第四十四章:妒忌心极强的儿子
  第四十五章:终于败给了儿子
  第四十六章:视学习如玩的儿子
  第四十七章:痛苦的快乐
  第四十八章:分别也快乐
  第四十九章:与儿子共度童年
  第五十章:嬉笑怒骂皆快乐
  第五十一章:绝世武功
  第五十二章:赛事连连
  第五十三章:飘逝的快乐
  第五十四章:知音难觅
  第五十五章:儿子、打你时我心在疼
  第五十六章:气吞山河与踢鸡  
  第一章:由看王刚60岁儿子周岁视频引出的话题
  儿子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突然想系统地写一下与儿子这些年来在一起朝夕相处的一些事。
  于是便想起来在儿子上幼儿园前,在上小学后……想起与儿子在一起相处的那些朝朝暮暮,想起与儿子在一起嬉戏的种种画面,幅幅就犹如过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一会是他嗷嗷待乳之时,一会是他奔跑跳跃之际,每幅画面的闪现,都刻画着与儿子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由于不是一天可以写完的,思路也就不可能一样,故而这一章写的是想起他十几年前呱呱坠地时的哭喊,下一章就可能写他现在蹦蹦跳跳的欢笑,因此章节之间也就不是按时间来排序,故事想起什么写什么,想到哪里写哪里。
  刚才在网上看了在王刚六十岁时儿子周岁的视频,还有陈凯歌五十岁时生的第二个儿子,台湾某演员五十四岁生了儿子,以及刘威晚年也生了儿子等等,一一列举了众多知名人士晚年得子的信息。
  其中王刚说的一些话,我深有感触。他说:“我现在就是感恩哪,我想老都不敢老了,因为我有了这个儿子(他以前没有儿子)。”王刚接着说:“我看他像我,这是又给了我一次生命,自私一点说爱他就像爱我自己。”接着他又说:“我是老来得子、是儿孙绕膝啊,这种现象现在这个年代能有几人、古来又能有几人啊(王刚的女儿在半年后生了个女孩)。”此时,王刚掩饰不住他享受儿孙绕膝不可名状的那种幸福感,讲述想象他们将来同时上学时的样子,陈凯歌等也都谈了他们各自老来得子的那种愉悦。
  由此想到了自己,我和他们所区别的是,人家都是名人,不是款、就是腕,而我是草民一个,竟然也“敢”潮流,也敢和这些款与腕们相提并论,敢干这些常人所不敢干的事,常言说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阴,也是这蹉跎岁月大小劲赶得,我不经意间在年近五十岁时也生了个儿子。
  王刚在说起儿子时的那种幸福与喜悦,是多么像我的某些场面啊,每逢说起儿子时,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惹得我的一个邻居说我:“看我大哥,一看见他儿子就闭不上嘴了,牙总在外边晾着那么笑。也确实如此,吃饭时看着儿子,犹如是无法代替的一盘菜,看的是那么赏心悦目,吃的是如此心情愉悦,饭桌上少了儿子时,再多的菜肴便感到食之无味。
  睡觉时摸着儿子心里觉得踏实,儿子带来的快乐,别人是领会不了、体验不到的。就如迷信的话所说、金钱与儿女是命里注定的、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但生这个儿子却是纯属意外。
  儿子在我的生活里就好比空气,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了,他就如太阳,而我则是太阳系里离他最近那颗恒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完没了的那么转,每天从睁开眼睛开始,所有的精力就转移到了这个“轴”上,忠心耿耿陀螺般的转啊转,直到晚间往床上一躺,这才结束了自己一天的旋转。
  不过有时也觉得儿子带给了我诸多的烦恼,看看同龄人一个个悠闲自得、打麻将的、下象棋的、玩鸟的、钓鱼的,遛狗的等等、等等,而我一天到晚却都是要服务与他,从儿子幼儿园到现在六年级,一天的两接两送,日常的种种关怀与担忧、我简直就是儿子一个忠实的老奴。
  有时我连抱怨再打趣的说:“王天福,你他妈这哪是儿子啊,你简直就是个祖宗,我才是真正的孙子,我上辈子算把你坑苦了,坑的你倾家荡产,这辈子来还你帐来了,我这么大年龄,生你有什么用啊,你就是以后当了国家主席,我也不指望借你什么光了,就算借光我能借几年啊。”
  有时儿子故意气我,眼睛看着我说:“谁让你生我了啊,你以为我愿意上你家来啊,愿意管你叫爸爸啊。”这时便气得我大骂不止:“我他妈的上辈子肯定不是好人,要不就是杀耕牛了,前世我到底做他妈什么缺德的事了,怎么老天让我又生了你呀,妈的、在不就是我上辈子肯定是嘣了你,这辈子你他妈的找我算账来了,这账还有个还完吗,还到何时是个头啊。”
  每逢这时儿子则哈哈地笑,也不生气、有时还故意气我说:“老头、还想还完吗?哪有那好事啊,你想还完,我还不想呢。”说着就一把拽过我,骑在了我脖颈上,两手揪住我的双耳,马上要口供:“还想不想还完账了。”我如果说想,那小手就加大力度薅耳朵,直至求饶为止。刚才还气得鼓鼓的肚子,被儿子的一顿话语的“打击。”一番动作的“蹂躏”气马上就消了,偶尔有时还转气为笑,来了兴致,掏出钱来说:“买啤酒去”,这就又中了儿子的圈套,因为儿子喜欢喝啤酒。
  某天因事和他妈妈顶了几句嘴,其中内容也涉及了儿子,我抱怨说:“还有脸说儿子,儿子你管什么了,从小到大你管他什么了,”一句话把她说急了,回答:“我没管、我什么也没管,连下(东北话即生)都是你下的。”尽管争吵说明不了什么,但我们说儿子的话题都是首位的。
  一次看某个电视剧,剧情是什么我忘了,简单地说: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问男人:“如果有来世,你还往不往这个家托生了……”男的回答“当然。”此时他妈妈问我:“他爹、如果有来世,你还往不往这个家托生了”我边看电视边说:“来世、我还管得了那么多,今生我还不知道怎么活呢,”(尽管是笑谈但也有其含义)。
  儿子一听马上急了,一下子冲了上来,立刻“用刑逼问口供”说:“来世还往不往这个家托生了。”我说:“你这叫刑讯逼供,人家不是情愿的,说了也不算。”儿子一听,刑具马上升级。天哪,那谁还敢抗拒啊,我只好乖乖的连着说了几个--托生,儿子这才撤了刑具,一脸正色的看着我说:“你小子竟敢说来世不往这个家托生,看你再说时我怎么收拾你。”我连忙唯唯诺诺地点称是,嘴里连着蹦出几个不敢来。
  自己天天在伺候他时,就如演清朝电视剧里那些奴才伺候皇上似的,所以有一次我就和他说:“儿子你以后就别管我叫爸爸了,你有事时就喊,老奴何在,”老爸我就回答--喳,因此他偶尔就我调侃一次。这不昨天晚饭时,饭菜收拾停当,我刚坐稳,圣旨下。儿子哈哈哈的笑着,稚气的童声就如唱歌,喊道:--“老奴何在。”我连忙回答:“--喳,奴才在此。”儿子说:“给朕倒上,”我连忙要接儿子已经开了盖的啤酒瓶,儿子说:”算了吧,今天看你表现不错,朕就免了你一次,自己动手吧。然后自己就对着瓶嘴--开始了他对瓶吹啤酒的绝活了。
  儿子在喝到高兴时,偶尔还和我碰一下杯,这时的累呀、怨那的早就跑地无影无踪了。
  时常自己就冒出这种想法,儿子就这么大的一个小人,且才不惊人,貌不出众,怎么就把我拴住了呢,我怎么就能为了他而改变了自己那么多呢。
  自己偶尔在心情不顺想不开时,一想起儿子便立刻烟消云散,在暴跳如雷、怒发冲冠时,一想起儿子火势马上就降了下来。
  儿子这个小人砍去了我所有的棱角,儿子令我走向了糊涂,尽管也有诸多的不如意,可一想到儿子,漫天的乌云便全散了。如果没有儿子的到来,我的生活将会是何样,人将何去何从都是未知数,或许冲冠一怒而粉身碎骨,或许厌烦平淡而漂泊异乡……或许这、或许那,有诸多的或许,因为儿子的到来而不复存在了,这么一想我还得好好的伺候儿子这个“轴”
  第二章:由儿子吃炒面引出的话题
  今天儿子又一次感动了我。
  儿子爱吃炒面,从小就爱吃,而且只认那一家的炒面。这家兰州抻面馆,儿子在三岁就吃,一直吃到现在十几年了,抻面馆几次乔迁,我们都跟随到了那里。儿子成了来抻面馆时间最长、但年龄最小、和老板最熟的一名顾客。
  由于儿子爱吃,所以偶尔全家就一起去吃,但大多数时间还是我隔三差五陪着他去吃的时间为多,因为面食类我最不爱吃的就是面条,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吃炒面我陪着,确切的说是他吃着我看着、边看、边聊、边逗、边笑。
  今天在去吃炒面的路上,他就动员我,让我和他一起吃,恳切地说:“爸爸咱俩一起吃得了。”我说:“爸不愿意吃,你吃完炒面,爸爸回家喝点酒、糊弄一口得了。”儿子就不乐意了、小声的嘟囔:“自己糊弄啥,你吃饭时我这个主菜不在桌上,你喝酒、吃饭也不香啊。”
  我也不理他,依然向炒面馆走去。他知道我不爱吃面条(面馆只卖面),儿子看了看我,然后就说:“爸爸、你不和我一起吃,我吃的时候也不香。”我说:“不香拉倒、不愿意吃咱们就回家,他不作声了。”到了炒面馆点完了一炒面,他站在一边闷闷不乐。
  我逗了他几句,他依然小脸不开晴。我就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他说:“你不在这吃我心里难。”并且眼圈红红的,一句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摸摸儿子圆溜溜的头,一把拽过来搂着在了怀里,顺嘴喊了一句--老板再来一碗炒面。
  要知道儿子那时才十二毛岁,周岁还不足十岁,不管他是出于内心的惦记,还是别的因素。这句话都让我为之感动。
  两碗炒面上来后,让服务员弄了二两白干,一碟三元小菜,一碟花生米,坐在了儿子的对面。这时儿子已经大口狼吞虎咽的吃起炒面来了。
  而我则把酒倒上,抿了一口,本来就不爱吃的炒面,这时哪还有心思吃啊,边欣赏儿子狼吞虎咽吃炒面的样子,边回味儿子刚才的那句“你不吃我心里难受”的那句话。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滴滴眼泪便掉了下来,人往往就是这么怪,你重重的扇他几个嘴巴,他不一定哭,可一句暖心窝话、足以令他热泪盈眶……我就这么举着酒杯,就这么专注地看欣赏儿子。
  看着、看着、儿子的影子在我眼泪模糊的作用下渐渐地变小,思绪把我拉回到了四年前的一幕--那是在儿子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的秋天患了肩周炎,俗名五十肩。这种病人是由于多年劳累等因素,五十岁以后很多人就会得这种病,而且这种病非常奇怪,提任何东西时多重的都可以,于好胳膊无异,就是不能往高抬。我患病严重的时候连关门、闭灯之类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一次园子里进了只鸡祸害青菜,就顺手捡了一个土块向鸡投去,此时忘了肩周炎,一抬胳膊,土块没投掷出去,却把我疼得平地直转圈。这种疼和碰破、剌(la)口的疼法不一样,一种闷呼呼、就如钝器击伤的感觉一样,那种疼痛简直是连绵不断。
  吃药、贴药、拔罐子、做理疗一一体验,尽管缓解一时,但依然疼痛不止。
  一天去批发市场买土豆,一人见我胳膊不敢高抬,就说:“肩周炎吧。”我点点头。他说:“你什么药也不用吃,你就弄个洋镐劈木头就行,我那时连吃饭拿筷子都不敢用了,就是劈木头锻炼好了滴。”
  回家后看看自己院里没有木头可劈,何况天天劈也须不少,就去商店买了个洋镐,送儿子上学时带着,他上课去、我去郊外树林找那些离地面二、三十公分高的树桩子劈。
  开始很疼、慢慢地就好些了……可是仅劈了两天,第三天又去了,正在劈树桩时被护林员发现了,说我是破坏植树造林等……
  我说我是肩周炎想锻炼锻炼,但和他解释不通,护林员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打了一通,未搬来救兵、就叫我交一百元罚款,我也不理他。他一看我不理他,就和我抢洋镐,我哪抢的过他一个小伙子啊,结果两下子就抢去了,还把我闹了个腚蹲,坐在那里久久的动不了,护林员则拿着洋镐、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肩周炎疼痛难忍,儿子平时就爱捉弄我,这时他可有了下手的机会了,动不动就威胁我,扯着我胳膊来回晃悠,并且边晃悠边问我服不服,如果不服就加大力度,每逢这时我只好认输,连连求饶、一个劲地说服了。
  我的肩周炎是左胳膊,儿子有时记不住,拽着我的右胳膊瞎晃悠,问我服不服,那时我也说服,混过一次是一次。
  某天又一次他晃起了我右胳膊,问:“服不服。”我急忙说:“服、服……”并装着龇牙咧嘴的样子,但终究憋不住笑,一笑儿子便知道晃悠错了就说:“好小子竟敢想蒙蔽过关,然后就开始使劲晃悠起我左胳膊来。尽管胳膊被悠的疼痛难忍、然而却被父子二人的开怀大笑所冲淡、心情的舒畅与放松、暂时的代替了肩周炎的疼痛。
  此时儿子在念二年级,一日星期天实在疼痛难忍,给当医生的外甥打电话,他告诉我,县医院XX医生有专门治疗肩周炎的办法,便电话联系了XX医生。
  医院刚上班,我和儿子就到了诊室,医生问了些概况,就去别的诊室叫来了两个年轻医生。
  叫我脸冲后倒趴在一个椅子后背上,两个医生则各在我的一侧,用钳子一样的手钳住了我。XX医生说:“你外甥和我是同学、关系不错,你心脏如何”我说:“没事。”他说:“那就行、但你要挺住。”说着就把我一点也不敢高抬的那只病胳膊,从后边向头部反剪了上去。
  他两手搭在我的双肩上,我的病胳膊则搭在他的肩上,哎呀那真叫一个疼啊。他也不管我如何喊叫、只管用他的肩膀子使劲向上抗我的胳膊,下面则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年轻医生摁着,疼的我豆大的汗珠瞬间便在满脸淌下。坚持了一会他们终于放开了我,此时、疼的我一屁股坐在了诊室的床上。
  XX医生:“说好了、怎么做是必须把你粘连的肉撕开,你不敢高抬就是那些肉粘在一起了,今天给你处置了,保你一辈子不会再犯的。”
  尽管疼得要命,但毕竟是暂时的,连声向医生道谢。这时我再看儿子,他在看见两个医生摁着我、并把我折腾的嗷嗷直叫时,先是害怕,远远的低头看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是哈哈大笑,竟然把他笑得前仰后合,那表情我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在我疼的坐在床上还余痛未消时,他则笑的两眼都流出了眼泪。
  临出医院时我问他:“儿子、为何笑的那样动情啊。”他说:“你可不知道哇、你疼的那样子老好笑了。”
  医院治疗后,有一个恢复阶段。一天带他去早市闲逛,某天走着走着看见围了一帮人,就领他过去看个究竟。到了跟前,人围得的太多挤不进去,儿子人小就从大人的缝隙里挤进去了。看了一会出来告诉我:“爸爸、是卖药的、还有管肩周炎的呢。”此时我的胳膊还未彻底好,就想看看是什么药。
  等人少了些时就进去看了看,只见在地上摆开一块白布,上面摆满了各种什么虎骨、鹿茸、虫草、人参等等、等等。各种名贵药材应有尽有,并写着什么货真价实、祖传之类的字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卖假药的,我看了一圈就想招呼儿子走。
  而此时的儿子,则蹲在那个写着专治肩周炎的药材那里一动不动,并问人家多少钱。我招呼他走,他却不干,并说我:“你看看、人家这是祖传的、好使、赶紧买呀。”我明知道是假药,可当着卖药的人又不好明说,就说:“走吧、我的胳膊好了。”他回答的更痛快:“好什么、你昨天还说疼呢。”
  我拉着他就出了人群,告诉他这是卖假药的,他则不信、依然不走,非要我回去买。我说:“我没钱。”他说:“二十元钱一付、我给你买,我的钱在我妈妈那里,回去就给你。”(怕他养成坏毛病、平时不给他钱、此钱是他刚刚过完了八岁生日时别人给他的、存在他妈妈那里)。我说:“那也不买,假药买它干什么。”可儿子就是不走。
  这时旁边的人也在看热闹,说风凉话,有人说我:“你这人也是,瞎了孩子的一片心意,二十元钱扔了又能怎样。”
  卖药的也趁热打铁,用手摸着儿子的头,特意低下头看看他的小脸说:“这小孩太好了、你再不买对不起这小老弟了”(卖药的人四十多岁、叫他小老弟、买卖人的嘴就是好)我被说的没招了,只好违心的买了一付。
  儿子在回家的路上那个高兴啊,好像是自己认为他可为爸爸买到好药了。回家后就想用酒泡,泡之前用水洗一下,其中有一味藏红花,其实就是普通的红花,卖药人用色染成藏红花的样子,用水一泡红色就掉了下来。
  于是便叫来了儿子看,他此时也有些相信是假药了,就说:“假药就假药,反正也没花你的钱,并气囔囔向他妈要出了他生日收的礼钱,拿出二十给我说“行了吧、把你花的钱给你,还说什么啊……”
  弹指一晃四年过去了、此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在我的脑海里那么清晰、不:它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
  第三章:由儿子喝啤酒引出的话题
  连着写了两篇《我与儿子》没成想引起好多网友对儿子感到好奇与好评。索性就再把《我与儿子》继续写下去,一直写下去。反正写什么也是瞎白活,写着玩吧。上次写了儿子爱吃炒面,今天说说儿子爱喝啤酒。
  我常常打趣的说儿子:“谁像你,小孩就喝啤酒,你的酒令与年龄一样大。”也许是由于对儿子太娇惯,从小就引逗他喝啤酒,谁想他还真喝,每逢吃饭看见啤酒就馋的不行,在两岁他还不会说话时,一日因事和他在临街的房子那坐着看街景。
  我正在和别人聊天,突然儿子哇哇的大声叫喊,我以为有什么事了,回头一看,只见他用小手指向油路的一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往各个饭店送啤酒的推销员。
  儿子看我回头看见了那一车啤酒,就扯着我的衣服啊啊的直叫,那时他还说不了话,的字他还不会说,就哈、哈的用小手比划他的嘴,把我及其余的人全都惹笑了。
  每次见了啤酒儿子就像喝不够似的,怕喝多了刺激他大脑,所以每次只限他一杯。五岁时儿子喝多过一次,那次家里有客人,在中午吃饭时不好意思说他,所以也没严厉的限制儿子,他可得着实惠了,吱吱的一个劲地喝。
  那时是七月份,天气热得很,这时外边下起了小雨,我们还在喝着,儿子就酒劲就上来了。
  他原来只穿了个小裤衩,酒一发烧小裤衩也甩了,光着个小光腚,一会就跑到院子里去淋一次,然后哈哈哈的笑着跑进来,继而又跑出去站在院子的中央,让那淅淅沥沥的小雨淋着,笑脸仰着、任不凉不热的伏雨,不紧不慢地拍打着他那稚嫩的小脸,淋一会用他的小手一摩挲脸上的雨水、然后用力一甩头说--爽。把我们几个喝酒的人、全让他逗的哈哈大笑,我们就这么边喝酒、边欣赏儿子跑出、跑进的耍酒疯。
  儿子是我晚年生的,也许是过于娇惯,所以亲朋好友也是对他宠爱有加,爷爷奶奶看见他更是如眼珠似的,每逢回老家,老娘就把儿子拽到身边,摸摸脑袋,摸摸屁股,眼睛盯着她孙子,嘴就笑的闭不上。老娘的炕和厨房窗户玻璃上,儿子淘气时在上面用小手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及他的手印,老娘则舍不得擦去,说看见那些就想起了孙子。
  儿子六岁那年十一月份,老娘去世了,老娘在乡下,火化需要去县城。东北冬天的十一月份很冷,而且还是早晨的六点多钟,天特别的冷。六点多老娘的灵车一进县城东门,我就看见儿子与他妈妈在那等着,当时真的好感动。
  到了火葬场,老娘的遗体抬下车推进了火化间,此时儿子一直如大人似的在后面跟着。在进行遗体告别时,我怕儿子害怕就说:“儿子你别看了,奶奶要活化了,看完了你黑天该害怕了。”儿子则不干,非要看看奶奶,并说:“我才不怕呢,我奶奶我怕什么啊。”
  儿子在我身后,走到奶奶跟前还特意看了看老娘的脸,令我感动的是,老娘的手里攥了个手绢,已经掉出了一半,儿子看见了,用一只小手把住奶奶的手,另一只手把手绢塞进去了奶奶的手里,我和老父说起此话时,老父摸着孙子的头,深有感慨的说:“你奶奶近十个孙辈、唯老孙子给你奶奶送终了”(其余的均因事未到火葬场)。
  活化完毕、老弟在饭店安排了几桌宴席,十一月的天确实很冷,再加上又坐了近百里的车,菜摆满了桌子、大家却冷的围着桌子直跺脚,谁也不坐下。
  酒店老板问老弟:“喝什么酒?”老弟看了看大伙就大声地问:“来啤的、还是来白的自己说话。”由于天冷冻得大家没人愿意说话,老弟接着又喊:“谁要啤的、谁要白的说话啊。”还没等别人说话,这时儿子就大声地说:“我来啤的。”
  尽管丧事的氛围是沉闷,可是一屋子的人,还是被这个六岁的小人一句“我来啤的”地喊声,逗得大家大笑不止,尽管儿子打破了那种沉闷的氛围,但我也不好责怪他,因为他还是个不足五周岁的孩子。
  儿子八岁那年带他去河北老家,在北京一家肯德基专卖店的门前,他说什么也要吃肯德基。那时家乡还没有卖的,他只是在电视里肯德基做的那些眼花缭乱的广告里看见过,于是父子二人也装起了洋人,进了肯德基专卖店去吃洋货。
  三十二元一份,爷俩各吃个的,看见柜台上摆着几种铁听的啤酒,就问儿子:“喝啤酒吗。”儿子抬头看了看我(可能心想今天爸爸怎么开恩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拇指一挑说:--知我者某某某也(直呼我名)。
  在河北这些天儿子可是过了啤酒瘾了,几乎是顿顿都喝。一日表弟请我们父子吃饭,那天我们三人吃的是烧烤,天热得很,表弟说:“咱们喝扎啤吧。”儿子一听乐了。问我:“爸爸扎啤是什么”告诉他是一种自酿的生啤酒,儿子一连说了几个的字。
  喝过扎啤的人都知道,喝扎啤那是专用的杯子,一杯扎啤近两瓶啤酒那么多。几种烧烤陆续上来,两杯扎啤也端了上来。儿子一看怎么少了一杯,正用疑惑的目光征询时,服务员问他:“小朋友你喝什么、饮料还是可乐。”儿子爽快的回答--来扎啤。服务员用目光向我们寻求答案,我说:“再来一杯吧、他喝啤酒。”服务员疑惑的看了看儿子,一边摇头不解、一边拿扎啤去了。
  我和表弟边喝边聊,我们的杯子喝了刚刚过半,就觉得一是凉,二是也确实喝饱了,就说咱们别喝了。于是我们就放下筷子,边聊边看街景。儿子则一个人还依然边吃、边吱吱的喝扎啤。
  我与表弟正聊着,只听儿子说:“爸爸我喝没了。”我们回头一看,偌大的扎啤杯被儿子喝的精光。表弟露出惊奇的目光、开玩笑地说:“我靠、你也忒厉害了啊,今年青岛啤酒节你也来参加比赛得了,保准在这个年龄段谁也干不过你。”
  儿子在喝第一口扎啤时,服务员就注视着他,一直看到他喝完,就喊其余的人说:“你们看这个小孩喝了一大杯扎啤”于是围过来一群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儿子。儿子这次确实喝多了,走路有些画8字了,不过神智还是清醒的,边走还耍鬼脸逗那些看热闹的服务员。
  回到表弟家里,把他弄到楼上让他睡一觉,便下楼和表弟聊天。过了约两小时,儿子下楼来了,说话、表情一切恢复正常,就如没喝酒一样。看见我们聊天也不来干扰、自己在一旁玩起了那些儿童玩具、什么奥特曼、变形金刚之类的。
  儿子今年十三岁、酒龄十三年,啤酒依然爱喝,并且还能品出啤酒的好与坏来了。一瓶啤酒对儿子来说,那是小事一桩,不过怕影响他智力、还是限制他,一般就一杯、每星期五晚间允许他喝一瓶。
  有很多朋友善意的告诫我,不要让你儿子喝啤酒了,看喝坏了脑子,自己也怕他上瘾,刺激大脑,影响智力,但据我平时观察,啤酒对儿子好像影响不大,所以也就始终没限制他。
  第四章:由与儿子闲游引出的话题
  昨天是五一、儿子放假三天,早早的就完成了作业,就看起了动画片“喜羊羊”。我在电脑上写了一会,就说:“儿子咱们去南湖逛逛去啊。”儿子欣然同意,于是父子二人就出发了,可气的是他非要划滑板去,这样我们就无法像往日那样,在一起与儿子边走、边聊、边逗、边闹了。
  果不其然上了柏油路,儿子就如脱缰的野马,身体略略前倾,胳膊一摇,小屁股一晃一晃的,不一会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明白,儿子已然不是几年前那个和我寸步不离的小屁孩了。
  自己走在油路的一侧向前滑,便向着儿子滑走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边走着边欣赏着街景,边回忆起和儿子的朝朝暮暮,一想到此,与儿子的那些画面,立即一幕幕又在眼前过电影。
  在儿子没上学之前,几乎是天天和他出去溜达,或野外、或街里、或马路、或商店,总之就是个走,边走边聊,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左邻右舍,没有和儿子聊不到的内容,儿子和他同龄的孩子比知识面较宽,也和我平时爱与他天南海北的神聊,有一定的关系。
  儿子自从上学之后,和他闲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是某个星期天出去走走。有时他要溜达,我没有兴致,而有时我要去时,他又没有兴趣,所以一起出去野游的次数少的可怜。
  到了南湖一看,哪里还有儿子的影子啊,顺着湖边的油路由西向东一直找到东头,也没有他的影,沿途打听了几人都说没看见。
  心想反正也丢不了,自己划去吧,我则沿湖边南下,去湖里边看看水的那一边是什么样子。常言说:触景生情,到了那里,一看见那个我们曾经坐过的小土堆,五年前和儿子在此的一幕,马上就在纷乱的记忆里分理了出来。
  那是五年前一个深秋的下午,那时儿子还没上学,我们闲遛于此。儿子非要抓青蛙。青蛙那么灵巧、一见人影老远就跳进深水里了。青蛙抓不着,儿子的小脸就不开晴,最后抓了几只癞蛤蟆,糊弄着带着往回走。
  偶然发现此处的蚂蚱特别多,就和儿子抓了起来。还是在这之前,曾经抓过一回蚂蚱,回去正要给儿子烧吃,被他妈妈发现了,把我训了一通说:“什么有细菌了、什么传染病了等等。”弄得儿子半信半疑也没敢吃。那些蚂蚱烧完了,我自己在院子里吃,把儿子馋的直流口水。
  儿子出来问我:“爸爸,蚂蚱香吗?”我特意用嘴嘶嘶的抽气说:“老香了。”儿子就要吃,他妈妈看见了骂他说:“你吃吧,吃了就药死你。”儿子还疑惑地看着我吃。他越看,我就越装作很香的样子(确实也香)把儿子馋的没法,一个劲地转圈。
  他妈妈说:“走,咱不看他,妈领你上小卖店去买好吃的去。”儿子还不愿意走,他妈妈过来硬拉着他走了,边走边说:“咱们一会回来,老犊子就药死了。”
  儿子一步三回头地上小卖店去了,回来时儿子看见我把蚂蚱都吃没了,就问我,都吃没了,我说:“是啊。”儿子说:“你真不够哥们意思,一只也没给我留。”我说:“你妈不是怕药死你吗,爸爸小时候经常烧蚂蚱吃,即没中毒,也没药死……。”
  儿子看我吃了蚂蚱没药死、就时常缠着我去抓蚂蚱回来弄了吃,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抓了不少,和儿子说:“你敢吃吗。”儿子说:“敢。”我说:“好,回家咱就做,让你妈连味都闻不着,咱也不和她憋那个气。”回家后摘翅去腿,用盐和味精喂了一回,就用炒勺用油炸上了、当然比烧的好吃多了,把儿子吃的小汗珠直冒,吃完了说:”“爸爸咱们明天还去抓蚂蚱呀。”
  坐了一会继续往前走,在一个插有捕鱼的网障子那里,又勾起了和儿子在这里发生的另一幕。
  也是在那年的冬天,又和儿子去野外闲游,突然看见在一片冰封的冰面上,有一趟约几米宽的水面,不但没冻,而且还腾腾的冒热气,好奇心起,就和儿子走近观看。
  正看着,只见有鱼在水里游,但我们怎么靠近也够不着,就回家去了。
  然而儿子没过瘾,第二天早早的就粘糊我要去抓鱼。去吧、干什么还不是玩呢、何况去那里儿子高兴啊。于是在院子里弄了个竹竿、剪了一块夏天不用的窗纱,做了个捞鱼的工具,就出发了。
  到了那里观察了一会,发现鱼喜欢在冰与水的接交处出现,就在那里等待,不一会一条鱼浮出水面,急忙一下子用竹竿扣去,当鱼被捞上来时,把儿子乐坏了,也不管冬天那么冷,两只小手捧着小鱼哈哈大笑。鱼隔一会就有游出来一条,有时由于我做的捕鱼的工具不好使,就逮不着,这时儿子就惋惜的样子、并训我说:“真笨、你是猪啊,鱼都让你放跑了。”
  我不服的骂道:“小犊子,你试试,于是他要过竹竿,扣了几次一无所获,就把竹竿一扔,撅着小嘴不再发表言论了。”
  正在兴致勃勃的抓着,突然两台摩托车箭一般向我们驶来,其中一人停下摩托车,也拿了如我捞鱼的那种工具,到了我跟前照我脑袋就扣了一下,并说:“昨天就有人告诉我们,说有人捞鱼,一大一小两个人,今天你们又来了,捞了多少了啊。”
  然而当他们再细看我们这一老一小,再看那捞鱼的工具时,知道不是刻意来偷鱼的了,问了是哪里的……当他明白了我们纯属是玩时,扣我的那位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就说:“我们是以为来偷鱼的呢。”然后掏出烟给我接着说:“这个泡子我们承包了,有合同,年年须交给村里五千元的管理费呢。”
  我这才知道他们是专门来逮我们的,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在去城里的路口,还有两个人在那堵着,看来是把人家气坏了,鱼捞了几条人家也不要,让我们带回来了。回来的路上儿子和我说:“爸爸那个人用那玩意扣你脑袋时可把我乐坏了。”我说:“小王八犊子,我看见了,你他妈的都乐的前仰后合的了……”说着就去撵儿子要收拾他,儿子则又哈哈哈的笑着跑在了前面……。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家里的号,接听键刚按下,儿子那顽皮、稚嫩的童声传了过来:“爸爸你在那啊,我回来了啊。”立即骂道:“小犊子,你他妈的不在那等我,害得我好找,等我回去收拾你。”电话里传来儿子嘿嘿嘿的笑声。
  第五章:由儿子八十八分引出的话题
  今天和往天一样,边吃晚饭边看电视边和儿子聊天,和儿子聊天的内容依然是,漫无边际,天南海北,随便的聊,或是时事,或是典故,亦或是结合电视播放的内容。这已是我与儿子多年的习惯。
  儿子前几天考试得了有史以来最差成绩--88分(数学),我的火当时就上来了,但既没有责怪他,也没有体罚他,但是暗火却悄悄地反应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先是两眼的眼屎几乎糊住了双眼,接着就是嘴上的泡马上就鼓了起来。
  也旁敲侧击的对儿子进行了敲打,也举例说明了对他的期望,但我也明白他毕竟才年念五年级,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以一个成人的心理与行为外加自己的想法来要求他,确实未免有些过分了。
  今天吃晚饭时,边吃边聊。儿子突然问我:“爸爸,一夜白发的词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并未明白儿子问我此话是什么意思。就和他讲了伍子胥一夜白发的故事:“简单地说就是,在古时候伍子胥犯了某种杀头之罪,全国画影图形捉拿他,他却在一夜之间,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白发,躲过了杀身之祸。”
  等我说完了故事后,儿子和我说:“爸爸、我这次考试成绩不好,你虽然没打我,也没骂我,我就产生出一种一夜白头的感觉。”
  此话一出,我心里立刻产生出一种不安,或者说内疚感。(这或许就是我现在有些醉意的真正原因)。
  回味自从儿子得了八十八分以来我对他的态度,对他的讥讽,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些。
  比如这几天几乎天天用小话敲打他:“什么你手拍胸膛想一想,难道人心喂了狼,(借用某句顺口溜,有时常和儿子念起)我一天几遍的接送你,就是为了看你这八十八大分吗。”又比如这两天下雨,路不好走,就说:“你看看,你是怎么想的,是怎么学的,怎么对的住我风里雨里的天天接送你啊等等、等等。”在说这些话时,就忘了他虚岁才十二,周岁还不足十周岁,他还是个孩子……。
  其实儿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的确,儿子和他们同龄的伙伴相比,方方面面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的作业几乎不用我操心,据我所知,和他较好的几个同学,都和他相差很远。但做父母的哪有满足的时候啊,恨不能自己的孩子是全世界第一,这是每个父母的想法。尽管如此通过儿子今天的话,确实触动与刺激了我,对他的态度也该考虑换一种方式了。
  放暑假已经近一个星期了,儿子这几天经常带一个和他年龄不相称的小伙伴来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别的孩子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就都回家了,唯独这个小家伙不走,每每都是到了实在无法再玩的时候了,才好像十分无奈的向“家”走去。
  他走了我问儿子:“这几天怎么总和这个小孩在一起啊,他和你也不是一个年龄段啊,怎么能玩到一起啊。”儿子和我说:“小家伙叫李明今年八岁,父母离异,他判给了他爸爸,但他现在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是由别处刚来这里。”听到此处心潮起伏,不能不为这个孩子的苦命感到同情,同时也不能不对他们的父母感到愤恨。
  姑且不论孩子的父母因何离婚,亦不去评说他们离婚的原因是谁对谁错,我只是想说:你们在考虑自身欢乐与痛苦的同时,以及在决定你们分手的时候,考虑过你们的孩子吗,就算你们考虑了,但总归你们把他放在了第二位(起码你们自身的利益大于了孩子)。
  你们现在或许已重组家庭,或许是依然单身,亦或许都在各自的小圈子里活的挺滋润,你们想过你们的儿子现在干什么吗,他几乎就等于无家可归,他宁可在伙伴的家里呆到一天将要结束的最后一刻,拖到了不能再拖时,也不愿回他那个“家”,这是多么悲惨的童年啊。
  儿子现在就在我的一侧安详地睡着觉,回头看看儿子因玩乏了而睡的那个“踏实”,我不能不想起天黑才走的那个小家伙。儿子十二岁了,出去玩时我先问清了上哪的去向,路线,时间稍长了不见回来就马上出去查询,担心饿了有时还去送点吃的,有时顺便在他玩的地方买些他爱吃的零食,渴了就买雪糕啊,可乐啊等等的。
  而这个孩子几天来,这么长的一天,也没有人来看过、找过他一次。也许他的爷爷奶奶已经年迈,没有充沛的精力来管他,也许是他来时根本没有告诉爷爷奶奶的行踪,因而他们根本找不到他。总之他这几天就这么孤零零的在这里呆(玩)到天黑。
  自己在偶尔心不顺时,在偶尔儿子气人时,在偶尔钻了牛角尖时,在偶尔怒发冲冠时……也曾想过如何如何,可一想到儿子,一切的一切全都靠后了。那些受不了的苦,一想到儿子--受吧,那些憋不了的气,一想到儿子--憋吧,为了儿子干了不是好人肯干的活,为了儿子忍了的不是常人能忍的气。
  儿子使我丢了自己,儿子砍去来了我所有的棱角,儿子使我逐步变成为糊涂的白痴。有时自己也想,这是何苦啊,干吗这么苦着自己,为了这么一个前景未卜的孩子--值吗。然而一联想儿子如何如何,联想到那流离失所流浪于街头的孩子,联想到那胆战心惊用恐慌观望继父或继母的那种眼神,联想到那为了躲避继父母而生活在年迈爷爷奶奶身边的孩子,联想到那些为了孩子的抚养费而相互推诿与扯皮的离异伴侣……。罢、罢、罢,算了吧,还有可以大过了儿子幸福的利益吗,还有比儿子的身心健康更重要的东西吗,还有比给儿子一个安逸的家还严重的问题吗,没有了,一切的一切大于不了儿子的一切。
  不管儿子将来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是龙是熊,那需要多年后才得以见证,那需要多方面因素来造就他,我不能说我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但起码我知道我对他的责任,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与精力,来令儿子在我的身上获取他童年乃至……最大的快乐。心里只有付出,从未想过要回报……
  写到此处就想,多年后如果儿子看到我的这篇文章,不知他那时作何感想。
  第六章:由天热引出的话题
  人的童年是不一样,可以说是各式各样的,仅就我与儿子的童年相比,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两种方式。物质生活方面就不用说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父母对儿女的态度则也如寒暑之分,这里我并非说我的父母不疼爱我们,只是方式方法确认为实在是应该商榷。
  童年的记忆里绞尽脑汁也搜不出父亲的笑脸(可能也有生活艰辛导致的因素),所想起的只有一次次的怒斥与体罚。当然我也明白我在这些怒斥与体罚里,在另一个侧面得到了诸多儿子现在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我们体验了父亲的冷酷,所以我们兄妹几人在有了孩子后就都如我一样,对孩子就和父亲对我们那时截然相反。
  今天傍晚感觉天气闷热,所以就脱得只剩了一个裤头,而十二岁的儿子则脱得一丝不挂,简直就是一个“浪里白条”。晚饭时我喝白酒,他喝啤酒,一瓶啤酒进肚后,儿子这时来了兴致,饭也不吃了,就练起了武功,和我耍起了--“张飞”。
  什么降龙十八掌了,什么骑马蹲裆式啊,神功刘啊、扫堂腿了等等,一股脑的向我发功。练了一会、见我饭也吃完了,他欺我年迈,就来收拾我。先是一指禅点我软肋,接着强行在我头上找白头发,我需要一根一毛钱买回来,然后骑在我脖颈上,我还得满地游走……
  弄得我急一阵、善一阵的,可就是不忍心呵斥他下来,最后达成协议:再在院子里背他十圈,(完全是单方面强加于人的协议)。
  背着、背着感觉太累,可让他下来儿子又不干,还认真的查着背几圈了,两只胳膊如管钳子似的环住我脖子,勒的我呼吸困难。
  心想:小犊子让你坑我,也以牙还牙制制你。
  他已经十二岁、念五年级了,所以也知道害羞了。此时大门外男女老少都有,而且还有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同学,我背起他就往院外跑,刚一跑他很高兴,以为我是和他玩呢,就说:“加快、再快点。”
  当他看见我是跑向院子外时,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挣命似的往下坠。这时换成我不让他下去了,死死地拽住他的两只胳膊。双方都明白了用意,两人就都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边笑边跑着眼看要出大门了,小犊子来了损招,在我的后背开始了撒尿。
  我正笑的得意,以为这回把他治了,谁知这时滚热的尿流从我的后背激流而下,顺着我裤头一直淌到脚跟,我只好收住了脚步。
  儿子的鬼吹灯得逞,笑的更是气都喘不上来了,眼泪都笑的流了出来。我尽管是挨了激流的冲击,可是由于出乎于想象也笑的够呛,忍着尿骚的热沓,他跑、我追,父子欢笑的充满了院子,连整个小院也好像参与了进来沉浸于欢笑之中。
  儿子坑完我后不久,便来了个小伙伴约他出去玩耍了,自己坐在院里回忆和儿子这些年的朝朝暮暮,儿子带给我的一次次快乐,心里那个甜啊,心想:假设没有儿子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生活将是如何的状况。
  这时突然在儿子出生八个月时的一幕,一想到此,那些画面马上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那年也是这个季节,天气也是热的难耐,儿子那时还在吃奶,他妈妈爱打麻将,某天又抱着儿子出去玩麻将去了。
  下午两点左右,电话铃想起,是他妈妈打来的,说在XX地方玩呢,儿子不干了,让我去抱回。
  我迅速下楼去了那里,打麻将的四个人坐在一个东厢房,此时是下午两点左右,炙热如火的阳光直射进东厢房的窗户,而且房子还没有后窗,只是在窗户处遮了一块布,一点穿堂风都没有,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屋内的热度就可想而知了。
  把几个赌徒热的,有用报纸煽风的,有用手帕瞎忽闪的,但个个都全神贯注的用另一只手摸牌,每个人都是热的大汗淋漓,但赌瘾难耐的赌徒们顾不了那么多,依然是眼珠瞪得圆圆的,嘴里八条、五万的照打不误。
  此时的儿子则蜷缩在他妈妈的腿弯里,热的程度就更加严酷了。儿子那时还不会说话,当他看见我的那一瞬,我只见儿子那小嘴撇的如瓢一样,哇的一声就大声哭了出来,抽泣的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呜呜地哭着向我扑来。
  几个麻友打趣说:这就是亲妈呀,如果是后妈孩子这样,人们就会以为是给孩子受多大的气。
  后来他妈妈回家时说:儿子确实受委屈了,她那天点背,牌不好所以就输,心思全用在了麻将上,儿子热的难受她哪有功夫管他,儿子一闹,她就用胳膊肘拐他,然后还威胁他,你说儿子能不抱屈吗。
  儿子你别看人小,但这小犊子记仇,那次他两天不理他妈妈……
  现在儿子睡着了,尽管生活也有诸多的不如意,看着身旁儿子稚气的小脸,摸摸脱得光溜溜的白条,回味着与儿子的故事,则又是一番享受,另是一种安慰。
  第七章:儿子的三部曲
  一天天和儿子搅在一起,偶尔有些事便弄得我哭笑不得,比如早晨起来穿衣服,他边穿边玩,穿完了上衣、裤子不穿则自己扇起了偏(pia)激,这时我只好催他--快穿。吃饭时吃着吃着饭桌上人没了,跑到院子里玩去了,喊他时,他还美其名曰:“歇一会,”这时我就得催他--快吃。写作业时,一会把猫弄过来嬉戏一番,一会把狗弄的吱吱乱叫,这时我就得催他--快写。
  天天如此,我没烦他倒烦了。说我:“爸爸,人家《巴金》曾经写了著名的《家、春、秋》激流三部曲,你这一天对我简直就是在实施三部曲啊。”
  我还没想到他说是什么意思就说:“我对你是什么三部曲。”儿子说:“快穿--快吃--快写.啊。”我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也憋不住笑了。儿子又说:“你天天这么说这多累呀。”我看了看他骂道:“小犊子,你以为我愿意说你啊,你好好的我不就不说了吗。”
  儿子诡异地看着我说:“不用,你去商店买个录音机,把你那三部曲录下来,天天就那么一播放,不就不用你天天说了吗,”我看着他说:“去你妈的,别他妈在这气我,我看你他妈的皮子紧了,是不是短收拾了啊。”说着就假装要做收拾的他的样子,儿子则哈哈哈的笑着跑走了,留给我的是无尽地甜美享受。
  儿子从小就爱搞恶作剧坑我,以我的吃亏上当来换取他的快乐,用他的话说叫作:“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每当我中了他的诡计时,儿子就乐的前仰后合,甚至笑到满地翻滚。这不、此时我就坐在电脑前,美滋滋的看着儿子在院子里,正顶着烈日实施着坑我的伎俩。
  十二岁的儿子念五年级,人家和他同龄的孩子都自己骑自行车了,可他还不会(因上两年曾有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上学时被客车轧死,所以一直不让他学自行车)。自己一是因没什么事,二是也不放心他自己骑,所以就一天来、回四次的接送他上学。
  故此在自行车的弯梁处设置了一个座,也是如自行车座一样的,谁看了谁羡慕,惹得儿子说:“爸爸,赶快申请专利吧,如果让自行车厂知道了,他们采用了你的设计时,咱们好和他要专利费呀。”
  现在正是热的季节,天天中午回来时,就把自行车放在厕所旁的阴凉处。儿子隔三差五则偷偷地把自行车移到太阳光能晒到的地方,把我骑得那个车座晒得滚烫滚烫的,等我送他坐的时候烫我屁股。可他始终没想起用东西苫上他的那个座,而是东挪西拽的想着法只把我的车座露出阴凉处,让那骄阳似火烈日专门晒我的车座。
  你想啊:现在最多只穿一条裤子或是短裤,当我一坐时那热度刷的一下子就透过来了,烫得我实在是难受,此时他则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这时我便要揍他,可高高举起的手,却轻轻的落在了儿子的背上。
  我就这么一直看他“工作”着,问题是他要只晒我的车座,两个座的距离又不大,他又不会骑所以摆弄也费劲,这时只见他忙活了一会认为好了,就擦了擦自己脸上被晒出的汗,去了阴凉处歇着,不一会太阳光移了,他则又起来再移动一下自行车,就这么如此专心的盯着让阳光晒我的车座,我在屋里看着,心里憋不住那个笑啊。骂道:“小犊子你这是何苦啊”。
  前两天他放假在家,恶作剧一个接一个搞,气的我把他撵跑,去了他同学家玩了半天,可儿子不在时又觉得少了诸多的内容。
  傍晚时回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就早早的传了进来--老爸想我了吗。儿子回来时我正在院子里烧水,因为天热只穿了个裤头,坐在那里边低头看书,边等待快壶里烧的水开。儿子一看此景,花花心眼又来了。
  因他老是整恶作剧坑我,所以我时常也防范着他,故此他每每就不能得逞。此时他看见我光着膀子,就想往我后背上撒尿,可又怕走近时被我发觉诡计不成,就悄悄的拿了浇园子时用的一根约两米多长的塑料管,一头伸向我的后背,一头套在小鸡鸡上。
  我正聚精会神看的起劲,突然一股热流洒在背上,心想:晴天露日的哪来的水啊,怎么还是热的啊,回头一看,小犊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撒尿呢。书一扔起来就去抓他,然而儿子早有防备,把塑料管扔向了我,在我躲闪时他早已跑远了。
  没办法认倒霉吧,谁让咱养了个坏蛋儿子呢,愤愤的回屋换下被尿湿了的裤头,嘴里边骂着还得伺候他吃晚饭。吃饭时边喝酒边问他:“儿子,那是怎么想起那么损的招来的呀。”他回答的更气人,一本正经地说:“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于是父子二人当即哈哈大笑,在欢快的笑声中,也算丰盛的晚饭在进行着。
  第八章:由看视频说起
  看了《酷6》网名为《父亲》的一段视频,向来性格内向加冷漠的我忍不住哭了,我不能不为视频里那对父子所做的那些行为,及所说那些语言而深受感动。
  伴随着崔京浩那首感人的音乐流淌,视频画面出现了一个中学生,回忆自己骑在既盲又聋的父亲肩头上的快乐时光,有父亲在雪地送他上学路上的艰难,有父亲知道儿子远去时用衣袖擦眼泪的辛酸,有父亲摸索着去学校看他的道路泥泞……等等的一些镜头,故事由此开始。
  视频的内容大致是:一个局长在农村既盲又聋的父亲,去城里看望中学读书的儿子,中午吃饭时,父亲为了省钱,想吃烤地瓜,而儿子知道父亲来一趟城里不易,想让父亲吃顿饭店,可是到了饭店,儿子的兜里只有十几元钱,连买两碗肉丝面条的钱都不够。
  儿子为了骗过父亲,儿子就大声的和服务员说:“来两碗肉丝面。”然后小声地说:“一碗”,儿子一会大声地喊两碗,一会小声地说一碗的,服务员被弄得云里雾里,疑惑了半天才明白儿子是为了给父亲买一碗肉丝面条,他自己不吃,一声大,一声小的是怕父亲听见,当服务员看见了他手里的那点钱时,才明白了怎么回事,颇受儿子的感动。
  一碗面条端来,儿子端起,在父亲那里重重的敦了一下,让父亲听到响声,又在自己那里也敦了一下,以示父亲他自己也有一碗,然后把面送回父亲面前……儿子喝了一口水,故意吱的一声,弄出响声,骗父亲说,这汤真有滋味……儿子就这么看着父亲吃面,看着,感动着。
  肉丝面里吃出一条肉丝,细细的肉丝父亲夹到了嘴边,拐了个弯送到了儿子的面前,父亲以牙口不好为借口,以儿子正在长身体为理由,几次夹着肉丝放在儿子碗里。父亲夹过来一次,儿子偷偷的夹着肉丝放回父亲碗里,以至于一条肉丝在父子之间来回传送数次。
  后来父亲感觉到儿子在和他谦让,就以不可抗拒的“父命”说:“犟什么玩意、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一个老头了吃了有什么用啊……”
  一条肉丝的转换,导致父亲说:“这个饭店给的肉量真足啊。”他哪里知道,那仅仅就是一条肉丝来回转换的结果啊,儿子看着父亲每次夹肉丝给自己,而父亲却大口地吃面条……儿子感动得哭了,服务员感动得哭了……此时看视频的我也感动得哭了。
  就那么一条肉丝,营养再多能有多少呢,就算全是什么高蛋白啦,什么氨基酸啊等等对身体发育有利的营养元素,又能起多少作用呢。
  儿子亦是如此,利用了父亲的眼疾,一碗面当做两碗面吃,肉丝三番两次转换于父子之间。原因不在肉的多少,在于那份情怀,那种感人的情愫,那种情怀不是会在每对父子之间都可以产生与拥有的。
  我在《我与儿子》第二章里曾经写了一段儿子吃炒面的事,当时儿子做的也很感动我,所以就写了下来。然而再看看人家的儿子,那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也不光怨儿子,碗里有肉我可能自己早哈喇子流出来了,还顾得了他吗,也许肚子放不下时才想起这小犊子(玩笑)。那不是谁给谁肉是问题,那是人格素质问题,是受什么教育问题、甚至还有遗传因素的问题。
  儿子前天可能是吃了些小儿食品所致,昨天早上六点多突然感觉心里难受,火速驮他赶往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是消化问题,抓药、吃药立竿见影、一天见效,然而我心里还是没底。儿子每次有病、无论大病、小病,只要一病、我心里就如长了草,可谓寝食难安,心里说怎么不让这病长到我身上啊。
  今天中午儿子的病彻底好了,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问儿子想吃什么,儿子说想吃驴肉蒸饺,没办法买去吧,谁让咱是爹呢。先去了原来知名的《老驴王》蒸饺,又去了《驴肉馆》等等结果均没如愿,不是已经卖完,就是光有煮饺,蒸饺没有了。
  顶着头上炎炎的烈日,沿饭店较多的几条街搜寻,终于在走了第十四个和“驴”有关的饭店买到“驴肉蒸饺”。这时可能也是时间太长了(约一小时余),儿子等不及了,电话打来:“爸爸、你干什么去了,”我说:“不是给你买驴肉蒸饺去了吗”儿子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说:“驴还没长大,我在等驴长大了,然后杀出了肉、包完饺子给你拿回去。”
  儿子知道我是调侃他,便放下了电话。回家后、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得吃着蒸饺,病症荡然无存,我则在一旁看着,述说着买蒸饺的经过,把刚才的累与热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第九章:把快乐还给儿子
  啪啪的敲击着键盘,一行行文字跳跃在屏幕之上,看着自己这双锄禾的大手,不用笔墨也居然能写出张王李赵来,并且还搜肠刮肚的时而往上“捅词”(赵本山语),也不管字义是否理解,更不管是否用词得当,就是一个劲的--敲击。
  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自己算哪棵葱啊,插到鼻子眼里才能装象(相),你找得到鼻子吗。然而依然抵挡不住文字的诱惑,荒芜了农场,废弃了牧场,退出了麻将桌,走下了开心网,睁圆了一双昏花的老眼,在字里行间里寻找着快乐。
  正在打肿脸充胖子,硬装大尾巴狼和网友们谈论第十二期的文字游戏,你来我往的在各自的空间说想法、谈感受。十二岁的儿子在和他的几个同学玩散了后,非得要和我玩一会。我正和网友们探讨在高潮中,就说:“滚蛋、别在这闹我。”并且极不耐烦的显露出一脸的旧社会表情,精神头却依然在屏幕上。
  儿子遭遇了红灯,好像不乐意了,就小声的嘟囔:净知道玩电脑了,自从有了电脑后,你就不陪我玩了。一句话说中了我的要害,敲键盘的手立刻停了下来。
  是啊,是该反省一下自己了,想想和儿子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那可谓真是形影不离。儿子从小就如影随形的时刻伴我左右,给过我多少快乐啊。从咿呀学语,到开始迈第一步,每一个镜头就如同昨天那么清晰。我形象的说儿子就是我的轴,一天就是围着他转,十几年如一日。自从他开始会走路,就带着他串遍了整个小县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旮旯胡同,超市的电梯是他爬上爬下的乐道,郊外的蚂蚱、蝌蚪令他那么欢快的捕捉。曾带他去挖过苘麻菜、婆婆丁,也和他听过书、看过戏,抓鱼给他带来过欢笑,打雀曾让他那么激动。时常看着儿子暗暗的思量:尽管儿子是情感的寄托,也获得了无限的快乐,而我用在他身上的金钱与物质不算,我这是付出了多少时间与心血啊。
  儿子是我晚年生的,这要在过去,老来得子那算是一福,是需要庆祝与贺喜的。然而时代变了,人的观念也变了,不但不是福,反而好像是我做了不可饶恕的大逆不道之事,引来那么多的议论,与诧异的眼神,有的甚至的嘲笑与讥讽(当然是背后)。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我生儿子,害着你们哪根筋疼了,是影响了你们的情绪了,还是左右你们的收入了,耽误你涨工资了,还是干扰你炒股票了,干吗大惊小怪的啊,你也不怕瞎操心烂了肺子。再说了、迷信讲话:儿女那是命中注定的,也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不是小看你,或者说笑话你,你想生儿子就可以生的出来吗,你想要儿子就给你来儿子吗,更不是贬你,就凭你那种嘲笑人的心理与想法,就看你那种不容人的态度……不是他妈的我笑话你们,你们想生,你生得了吗,你有那个条件吗,生了你养得起吗,你还不得把儿子卖了换雪糕吃啊。
  就算你有条件,你拥有家财万贯,整个地球都是你的,你如果是男人你老婆的肚子给你长脸吗,你如果是女人你汉子有男人的雄风吗。就算你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或许对你们来说,今生永远刮得都是西风,生儿育女不是你的主观可以决定地。
  可是,面对这些却毫没办法,眼睛是人家的,人家爱用什么眼光看那是人家的事,嘴也是人家的,骂人吃屎谁也管不着。
  哼、管你那破事,我才没那个工夫呢,你不怕得青光眼,白内障,红眼病,瞪眼瞎那就把眼睛瞪圆了,在后边跟着我看。你不是愿意说吗,你就随便嚼,看把那个犊子说的口干舌燥,再说的你口舌生疮,一不小心就起了白喉,有可能就他妈一命呜呼了。
  不止一次的有人问我:“你多大多大,你儿子多大了……”言外之意是,你能借上他什么光啊。我不禁要问这些人,我儿子是小、是借不上光了,你的儿子大,你又借了你儿子什么光了呢。他是天天给你包饺子吃啊,还是顿顿给你斟酒喝啊。
  过去的观念是养儿防老,而我则从没想指望儿子养老如何如何,我曾打趣的和儿子说:儿子啊、就是你以后当国家主席,爸爸都也不指望借你什么光,何况我祖上也没有那份荫德。
  这些人或许不曾想到,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我在儿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享受儿子带给我的快乐,那种快乐不是人人可以享受得到的,同时也是在其他子女身上无法获得的。我和儿子那忘我的年龄差距,和儿子那哥们似的交谈与疯闹,那上学接送时的劳累与期盼,那制作恶作剧时的受害与感受,无一不都带给了我莫大的快乐。
  每逢吃饭时,养成了看着儿子的习惯,曾逗趣的说:儿子就是饭桌上的一道菜,而且是一道主菜,缺了他再好的饭菜便感觉食之无味。儿子喜欢喝啤酒,(曾有多人不解,或是善意的告诫,甚至认为是娇惯他,或是认为我胡来,可看到儿子喝啤酒时的那种舒服与高兴劲,我又不忍拒绝他,但也决不放任自流,并观察他是否可以承受得了。啤酒儿子在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喝,一直喝了十多年,当然是隔三差五的让他喝,我曾打趣的说过:“儿子十二岁、酒龄十二年。”每逢和儿子碰杯时,那种心情,那种感受,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随着酒杯端起时与儿子的酒杯砰的那么一碰,一切烦恼与不快,便统统的抛向了九霄云外去了。
  儿子昨天和我说:“爸爸我每天都能梦见你,只要做梦就有你”。我说:“那就对了,因为我和你的距离太近了,用现在时髦的话,那叫零距离,我已融进了你的灵魂,你如果梦不到我,那就奇怪了。”随即就骂他:“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他妈的不用你拿我不当人看,(玩笑)如果我他妈的突然在你的生活中消失,你就得想我想蒙了。”
  儿子当真了,严肃地说:“消失了,你干什么去?”我说:“我天南海北的去游,如果他妈的没有你的话,我早就云游去了。儿子随即就来收拾我,问我还游不游去了,直到收拾的我求饶答应不去游为止。
  让儿子说到了短处,弄得我哑口无言,张了几张嘴还是无言以对,马上关了电脑,领着儿子出门沿铁路西行。看着如欢虎似的儿子在路基上跑上跑下,在铁轨上走直线,比赛跑,打水漂,追蝈蝈,捉蟋蟀……,玩的那份高兴,把我也带进了他的快乐中。回来路上时儿子感慨地说:“爸爸今天晚间我睡觉肯定香。”我说:“为什么”、儿子说:“我玩的高兴,跑的累呗”。
  是啊,儿子今天是玩的高兴,也是我认识电脑后近两年来的第一次,所以想,尽管自己在网上也有快乐可寻,可是剥夺了儿子太多的快乐,得不偿失,还是儿子重要,今后还是把快乐还给他吧。
  第十章:偶尔感觉愧对儿子
  一个月的暑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儿子明天就返校了。上午和几个他的死党在家里(自称三剑客),玩完了我给他限时的那一个小时的电脑,没命的疯了一个上午,那些五花八门的电视节目,这时已然吸引不了他们了,什么喜洋洋、家有儿女等等平时他爱看的儿童片,什么也顾不得了。
  五、六个他的同学,集聚一起,周旋于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一会屋里、一会在院里拉开了战场,喊着日本鬼子的那些话,什么亚几给给、什么八格牙鲁,摔跤,哧水枪、捉迷藏……简直玩疯了。
  但是电视却一直开着,我去关闭了,一会他又打开,我呵斥他关上,他比我的态度还横,说:“我听着电视的声音呢,老头、你管什么闲事啊。”我心里骂道:净他妈的扯淡,在院里疯成了一个蛋,还能听见什么声音啊。
  我在与网友谈论了一会兴趣与爱好,感觉眼睛有些累就休息一会,过东屋一看,环境大变样。椅子上了炕,枕头下了地,就连几个饭盆都成了道具,两个光头的小家伙在地上打滚,三个平头在上面骑着,还有一个脱了光腚(因为刚才玩水弄湿了衣服)……
  吃完早饭后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此时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气的我一顿臭骂:“你们看看,这还像话吗,我这里赶上游乐场了,你们快赶上那些信教的人了,把我这里当成了集会点了啊……
  可他们却满不在乎,一个个哈哈哈的大笑不止,使我这个本来就对他们发不起火来假二横子,硬绷着的脸登时就露了馅,参与进了他们的笑声之中去了。
  儿子在各个方面都想着法的算计我,规定他一天玩一个小时的电脑,告诉他需要自小养成自控的能力,一个小时到了必须下线,再大的诱惑也要终止,不要靠别人督促与监视,我也时而在侧面观察,遵守的还可以。但是,今天我就觉得他们玩的一个小时已经到了,就问他:“一个小时还没到吗?”儿子没回答,别人代替回答,说:“没有呢。”
  我疑惑的看了看电脑上边墙上的挂钟,还真的没有到他上线时规定的时间,只好作罢。又过了一会,我觉得早就应该到了,就悄悄的下地去西屋电脑那里去看,儿子在中间,左右各一个伙伴正在游戏的激战中,啪啪地键盘敲打的脆响,一个个游戏中的小人欢快地跳跃着。
  他们没有发现我在看着,一个小家伙负责望风观察着我,一个踩着椅子往回拨挂钟的分针,望风的那个只顾看电脑游戏里的小人了,突然回头看见我来了,立即发出一声警报--来了,椅子上那个吓得一下子掉了下来。儿子看见我来了,马上关了电脑,一再的申辩不是他的事,吓得要哭的样子,我看他吓成了那样子,不好再说什么,就严厉的警告了他一番。
  但我知道,没有儿子的允许(或是默许)他们是绝不会拨钟表的,因为在这一小撮孩子里面儿子是头。五、六人一个个如犯了天条,老老实实的乖乖的溜出去了,刚一出门就神态大变,哈哈的声音四起,并且交头接耳,述说刚才的场面,诡秘的眼睛还时而向我瞥来。
  我有晚间听收音机的习惯,睡觉时把收音机放在枕边,比安眠药还灵,听着收音机一会就进入了梦境,儿子就时而向他妈妈给我上眼药。什么那收音机一宿都不闭(事实),那得用多少电池啊,几天就买一版,收音机都买好几个了等等。有时把收音机的天线偷偷的给我藏起来,问他时,眼睛瞪得溜圆说不知道。有时偷偷地把音量给我放到最大位置,晚间我躺下,闭了灯一拨开关,嗷的一声被吓一大跳,有时真想揍他,一看他睡得那个甜样,又不忍心了。
  电脑里播放着崔京浩唱的《父亲》看着儿子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想,我这个父亲为儿子做了什么,我还能为儿子做什么。突然十一年前的一幕闪现在了眼前。那是在儿子不足一岁时,一天早饭后,因事和他妈妈吵架,他妈妈一气之下扔下儿子就走了,那时没有手机等,不知去了哪里,联系不上,直到天黑才回来。儿子正在吃奶的时候,这一大长天怎么受得了啊……儿子那份哭闹的画面在头脑里依然清晰如昨。
  儿子从小跟我习惯了,白天他妈妈基本不在家,该吃奶的时候有时回来奶他,有时带儿子去喂奶,所以如果他不饿是不会哭闹的。这次不行了,到了吃奶的时候,儿子那时还不会说话,一个劲地哭闹,知道是饿了,可上哪去找奶啊。急忙下楼挑最好的奶粉买了回来,冲后凉凉之后喂他,可是这个从未吃过其他东西的小祖宗说什么也不吃。
  儿子哭的那沙哑地声音,犹如把把尖刀,在我心头上剜的阵阵作痛。无可奈何时想起小时候哄弟弟们的情景,弟弟们哭了就给他们个手指让他吸允。于是就洗了洗手,手指代替乳头塞进儿子的嘴里。儿子止住了哭声,先是一阵有力猛吸,可是手指是死头的啊,怎么会吸允出奶汁来啊。儿子便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好像说:“爸、我饿呀……”那眼神也如刀子,扎的我心疼。
  一阵吸允之后,儿子感到无望,知道是爸爸骗了他,于是柔软的舌头推出了我那坚硬的手指,接着哭声又起,心想莫非手指太硬,随即洗了洗自己那干瘪乳头,抱起儿子,学女人喂奶状,把乳头放进儿子的嘴里,天哪、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啊,儿子的小嘴就如一个小拔火罐,有力的,牢牢扣在了我那平坦略有凸起乳头上。
  儿子的一阵猛吸,亦不见有乳汁流出,于是也停下,慢慢地用小牙试探着咬我的乳头……,在我感觉微微的疼痛加一阵钻心的奇痒之后,儿子挣出了我的怀抱,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灌满了整个房间,传出楼去、飞向旷野。
  此时的我,已被儿子闹六神无主,那真是坐卧不宁,儿子的哭声犹如百爪挠心,搅得我不知所措,重重的一拳击在了茶几上,茶碗,暖壶纷纷落地。
  稀里哗啦的响声,惊的儿子止住了哭声,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小嘴一个劲地撇,再也不敢哭出声了……,看着儿子饥饿难耐的表情,浑浊的老泪凄然而下……。
  这个画面刚一过去,又一个画面马上又反映了出来。在一次吃饭时,他妈妈看着儿子说:“我老儿子命苦啊,三十多岁时父母就全没了,(儿子今年十二,是我晚年生的)儿子三十多岁时,正当年的父母们正如我现在的年龄,还能从方方面面的帮他,照顾他,而我们那时就已离他而去,撇下孤零零的他,每每想到此时就感觉愧对于儿子。
  此时又有些这种感受,就和儿子说:“常言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你在爸爸身上是享受不到那种敬子的味道了,只有爸爸在你身上等着享受敬父的滋味吧。你不像你的哥、姐,他们确确实实地享受到了在爸爸身上的那种待遇。爸爸既做了他们的拉车牛,也当了他们的登天梯。可轮到你时,爸爸走了麦城,尽管还是如牛一样的给你拉套,但终是体力不支比不得年轻力壮啊,登天梯你就更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儿子一听说:“哼,凭我,不用你那梯子,我要以我自己的双手,和我的智慧创造我自己的登天梯。”我急忙竖起大拇指,以示赞许。人常说:从小看大、三岁看老,儿子从小就聪明懂事,从没有做过让大人操心的事,尽管在学习上需要督促,但他毕竟是孩子,这一点我非常明白,如果不贪玩不就失去了孩子的天性了吗。虽然贪玩但儿子成绩在班里还是数的着的,这也是令我最高兴与骄傲的事了。
  第十一章:由学自行车说起
  写起儿子就心花怒放,写起儿子就心情舒畅,字字抒发着情感,句句流淌着爱意。儿子十二岁了,可是还不会骑自行车。每每看见他的同学,他的玩伴,甚至七、八岁的小孩们骑自行车,嗖嗖的在身边掠过,他就跃跃欲试地想骑,但始终没让他学。
  那还是在四年前,儿子八岁时,他妈妈就花了二百四十多元,给他买了一辆崭新的小孩骑的那种自行车,而我当时用于来回驼他上学用的自行车也不行了,需要换一下,申请了几次“领导”才批下来,花一百五十元,给我买了一辆薄壁管的削价自行车,骑了几个月就不行了,和修自行车的换了一辆旧的,现在还在骑着。
  而儿子的新车就在刚买回来的第二天,城内一个十四岁的男孩骑自行车在上晚自习时,由于瞭望疏忽,在拐弯时被一客车轧死。于是当时就取消了教儿子学自行车的计划,二百四十元刚买的新自行车高搁入库,至今还在休息。一晃四年过去了,天天都是我如老黄牛似的,骑着廉价的自行车一天四个来回往返于接送儿子上学的路上。
  不让他学自行车还有一个因素:他哥哥小华在十一岁念四年级时,一天下午放学在家。他的一个同学(暂叫小明吧),在我们家后边住,只有一条油路相隔,他家里是开饭店的。那天小明来找小华说:“去遛自行车啊。”儿子小华说我们家自行车没在家,让我爸骑走了。小明说我们饭店门口有好几辆呢,都是服务员的,走、我去给你借。
  于是两个孩子各骑一辆自行车,拐弯就上了油路,都是刚学会不久,瘾头很大,顺着油路一直往东箭一般的蹿去。二人比赛着猛蹬车子,一会你前,一会他后。也许是累了,骑在前面的小明说:回家吧,说完唰的一下子就拐回了自行车想往家骑,就在此时一辆带挂的大货车疾驶而来。因是同向行驶,司机也看见了两个孩子靠边骑自行车,并没太在意,但他没考虑到小明会突然拐回来。
  悲剧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小明刚刚拐回来,就被赶到的汽车撞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小明撞出好远还不算,汽车由于惯力的作用,在急刹车那刺耳的吱吱声中,右前轮还是在小明的身体上轧了过去,自行车被撞在了油路的边缘。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生命,便无声息的躺在了一片血泊中。
  小华吓傻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哪见过这个场面啊,自行车也不管了,跑回了家里。目击者报了警,交警们在四十三公里外的县城半个小时候后赶到。
  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如何处理的现场我并不知道。正在厂里闲侃,乡秘书的电话打来了厂里,扼要的和我说明了情况:“县交警队来人了,他们了解到是小华和小明一起遛自行车的,所以要进一步核实,你带小华去来政府一趟。”
  我这才知道儿子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急忙赶回家,看见小华还魂不守舍的样子,怕吓坏了他,极力地安慰与开导,待他平静了些就带他去乡政府配合警察做笔录,路上告诉他,实话实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就如实地说,因为他的话会左右司机命运的,到了那里警察和蔼的向小华询问了车祸发生时他与小明的一些概况,他一一的做了回答。
  由于这些原因所以宁可自己挨累送他,也不让他学自行车。前两天儿子一再要求要骑,看见他的同学都在骑,心想骑就骑吧,怎么也不能因噎废食啊,能说因为出了车祸就不买汽车了吗,因发生交通事故就没人学开车了吗,那样汽车厂不是早就倒闭了吗,于是就利用来回接送他的路上给他把着让他学。
  谁知这小犊子胆小如鼠,平时欺负我时的那些能耐一点也没有了,浑身武功这时功力全失,用于降伏我的那些什么降龙十八掌啊,什么二郎扫堂腿啊,神功刘,一指禅的等等功夫也用不上了,我在后边把着,他还吓得面如土色。
  于是就讽刺他:“什么没有男子汉气概啊,什么不如那些一年级小孩啊,什么把猪弄到自行车上也比你学的快啊等等。”把他气得赌气不学了,小脸阴沉沉的,好像我一下子就欠了他八万账。
  于是又大道理开导他,干什么事要有始有终,不能虎头蛇尾,更不能半途而废,最终以一瓶啤酒为代价,又回复了学车。尽管他胆小,但思维敏捷,要领一说就能领会,于是几次来回的陪练他就可以自己骑着走了。
  刚开始他依赖性太强,明明已经可以自己骑走了,可是一松开就倒。明白是我一松开他的精神就紧张,因而手忙脚乱导致自行车失控。于是在他自己已经骑着走了时,便还紧紧的跟着他跑,他还以为我还在给他保镖,所以就有了依赖,于是就放心大胆的猛骑,这下子可苦了他傻爹,直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累了便想法偷懒,于是趁他不注意时悄悄地落后,由他自己骑去……。
  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了,回忆十二年来的种种场面,幅幅画面活灵活现,个个场景清晰如昨,从他在我怀里哭时以手指代母乳的吸允,到咿呀学语时前后阳台的爬行,乃至步履艰险的奔跑,从八年前送他上幼儿园,到今天小学六年级时间的跨越等等、等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年年如此,几乎一天没有离开过他,时时的嘘寒问暖,样样的百般呵护,拉磨驴似的一天围着他转。
  时常打趣的和儿子说:’上帝让你给我当儿子,是让你要账来了,上辈子我坑了你,把你坑的倾家荡产,今生是来给你还债来了。”儿子则不以为然地说:“谁的爸爸都这样。”
  每逢这时,我就骂他:“去你妈的,小犊子,别人的爸爸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在我们小时候,对我们的态度如果赶上我对你十分之一,不、哪怕是百分之一也好啊。”
  儿子听了则说:“我爷爷打你吗。”我说:“当然打了,否则我们怎么怕他啊。”儿子说:“如果我爷爷现在活着就好了。”我说:“为什么。”儿子说:“如果现在爷爷活着,我就怂恿爷爷收拾你,以报你打我之仇。”于是不可避免又引出我的几句臭骂:“小犊子……”
  2010&9月
  第十二章:童趣连连的儿子
  十二岁的儿子今天问我:“爸爸、我的名字是谁起的。”我说:“是你爷爷啊。”儿子说:“你为什么不给我起名字。”我说:“因为你爷爷文化比爸爸高,你爷爷是建国后第一期当地的师范毕业生,而爸爸初中还是赖的。”儿子说:“那也不行,也得让爸爸给儿子起名字,我的名字就算了,爷爷起就起了吧,我儿子的名字绝不会让你起。”
  于是就骂他:“小王八犊子,屁大的年纪,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儿子在哪啊,给你儿子起什么名字啊。”儿子回答:“我都已经起好了,咱不是姓王吗,我给我儿子起了三个名字,到时选其一。”看着儿子那天真稚嫩的样子,就想逗他几句,就说:“真的,都叫什么啊,说出来爸爸听听。”儿子一本正经地说:“《王者》《王中王》《王者风范》。
  ”我听完就憋不住哈哈大笑,然后重复了一句,只是前后的顺序颠倒了。儿子纠正说:“不对、是以字的多少,按顺序排列、候选的。”
  天天早上起床的时间是六点,手机的闹表一响,与儿子同时起床。今天起床时有些不适,就想拖一会,两眼望着天棚,杂乱的思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儿子已经穿的差不多了就说我:“怎么还不起啊,等我收拾你啊。”也不容我回话,就以降龙十八掌的姿势,呼呼的向我连续发功。
  我边躲边骂他:“小犊子、又不是不赶趟,你再他妈的打我就收拾你了。”儿子根本不理,见降龙十八掌不见功效,就换成一阳指、二指禅,伸进我被窝里在肚皮上一顿乱点穴,我依然不动。儿子来劲了,大声地说:“看来我不使最后一招,你小子是不会怕的。”
  说着忽的一下子跳在了我的腿上,脸朝后死死的骑压在腿了上面,然后按住了一只脚,在我脚心处用尽了全身力气使劲的挠。天哪、谁受得了啊,那股钻心的痛痒促使我忽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儿子则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还不停地说:“服不服,看你还躺不躺着了。”
  收拾好儿子的早饭,儿子洗漱完毕,坐在饭桌那里吃,我就又头朝里躺在了炕上,面向儿子如欣赏一幅画般的在儿子的脸上浏览。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他哥哥小时候刚刚会说话(约一岁多)时的一个画面。就和儿子学说:
  “那时你哥哥刚刚会说话,走路还不稳,但一般话却都能听懂了,那时我也是这么仰面朝天的躺着,喊:“儿子来让爸爸闻闻苹果味。”那时是夏天,你哥哥只要听我这么一喊,光着腚就小腿一蹁,那个小臭屁股就严严实实的坐在了爸爸的脸上了。越是说行了,闻一下就够了,他就越不下来,如今你大哥已然三十五岁了,可那画面还清晰如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儿子吃完了,悄悄的上了炕,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向我这里慢慢的移动。可是他的毛病就是好笑,每每他要想捉弄我时,自己在想象那个恶作剧结果时,还没等实施他就憋不住笑了,因此我就知道他又要“坑我”,便增加了防范,躲过此劫。这次看他发出的又不是人笑,就知道他又要使坏。
  于是骂就他:“你他妈的早上坑我一早晨了还没过瘾啊,赶紧收拾一下,我送你上学。”儿子嘴里应付着,边和我聊天用以麻痹我的思想与眼睛,身体还继续进行着恶作剧的实施。在挪移到我的头部时,突然脱下早已解开腰带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坐到了我仰面朝天的脸上,顿时,臭味、骚味,扑鼻而来,气得我便使劲连连的在他的背上连推带打。
  儿子则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嘴里还不停地说:“我哥哥那时小,他的苹果味还没成熟呢,没有我味浓,怎么样老爸,另有一番风味吧。”哎、没办法啊,天天受气呀,谁让咱没正事,临秋末晚,养了个时刻想方设法坑爹的儿子呢。
  某天,看着在一旁专心致志写作业的儿子,偶尔还回头看看我在电脑上写东西,不时的问这问那,细高的个子,长了个小说《红岩》里小萝卜头的大脑袋,肚子里蕴藏的那些拐弯抹角地鬼主意,从那闪烁的眸子里时而释放了出来,稀奇古怪的问题不时的脱口而出,举止言谈之间偶尔还对我实施些武力威胁,一付天真的样子煞是可爱。
  对于儿子从未报任何希望与回报,曾经玩笑的和儿子说过数次,那些话有高兴时说的,也有他气蒙我时说的:“生你有什么用啊,我能借你什么光啊,别说你未见就能出息成人,就算你有出息了,哪怕当了大官,你就算当了国家主席,我又能借几天光啊。”
  高兴时这么说,儿子就针锋相对的对付我,生气时这么说,儿子就一言不发了。但还是对儿子寄以期望,告诉儿子,你要思想清楚,责任明确,生你是干什么的,每逢半玩笑的问儿子:“儿子、生你是干什么的?”儿子则慷慨的回答:“养老的。”听到此话心里顿感甜滋滋的,管他是可以否养老,眼前儿子就是在给我制造着快乐。
  儿子给我制造快乐,这话一点不假。在和儿子散步时,一连串千奇百怪的问题,有时问得我张口结舌。那池塘的捉鱼,那树林的打雀,曾传出父子心底的笑声。那百米的赛跑,那浴池的嬉戏,曾笑的我们前仰后合。那放学时的期盼,那和玩伴的出玩,曾时时牵着我的心走。
  那永远提不完为什么的童趣,那常常想方设法用恶作剧来捉弄我的顽劣,那降龙十八掌的“震撼”,那凌波微步的扫荡,时时把我弄得哭笑不得……,这些快乐不是人人可以享受得到的,真的、儿子一天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在此感谢儿子。什么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儿子当然也给我带来了一些烦恼。
  第十三章:儿子的妙语连珠
  俗语说:儿子看着自己的好,老婆看着别人的好,尽管这话说的有些偏激,但说的也颇有道理。比如我:就是怎么看自己儿子都觉得比别的孩子耐看,怎么看怎么好看,说起来高兴,想起来就笑,写起来就没个完。
  儿子从小冰雪聪明,说话及时赶趟噎脖子,有时说话噎的大人递不上报单。鬼点子还颇多,弯弯绕一个接一个,小脑瓜里全是小九九,葡萄似的两个黑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时刻都在释放着内心的智慧。和他在一起走,稀奇古怪的问题层出不穷,比十万个为什么还多,本来我都已经快被时代淘汰的人了,已是公认OUT的人了,上哪知道他的那些破问题啊,什么奥特曼攻击力多少多少啊,什么外星人啊,什么喜羊羊,懒羊羊的了等等,一整就问的我张口结舌,甚至是哑口无言。在伙伴中,在同学里,都以儿子为中心,包括那些高出他一头的孩子,都是儿子的随从。儿子说话偶尔文质彬彬,时而妙语连珠,贸然间甩出个词来,则还用的恰如其分。
  比如:儿子八岁那年,念二年级,那时也学了些词汇。一天我有一亲戚带孩子来家串门,这孩子斜视(俗称对眼,这种眼睛在他看你时,那眼神就如看别处,你感觉不到是他在看你),儿子看见了,就说:“爸爸、这孩子的眼神用一个词形容最恰当。”我当时正在聊天,也没多想,就随口问“什么词。”儿子说:“另眼相看”啊。我看看那个孩子,再回味“另眼相看”这个词语,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这小犊子怎么琢磨出来的啊,还怕那个亲戚不高兴,就骂他:“去、滚他妈一边玩去。”
  家里养了一只老猫,取名大黑,已经养了五、六年了,儿子也不知听谁说的,猫的寿命是一年等于人的十年,于是就认为这个猫已是五、六十岁,是老人(猫)了,就额外的照顾它。这个猫可也特殊,两、三岁时吃过一回被毒死的老鼠,中毒后药的它跟头把式的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眼看就一命呜呼了。儿子眼泪吧唧的看着它在地上折腾。一会摸摸它这里,一会看看它那里,煞是一份心痛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那年他妈妈吃蘑菇被药着时,是吃阿托品解毒的,于是急忙翻出,儿子摁着大黑,把阿托品给它塞进嘴里四片,心想反正你是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黑症状逐渐减轻,儿子高兴了,一会给它水,一会给它食,大黑根本不吃。
  大约缓了两天,大黑才开始吃东西,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地喊:“大黑活了、大黑活了。”活是活了,可不是原来的大黑了。人经历某种大事的打击会改变的性格与心态的。大黑经过这次中毒,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从此是生东西不吃(包括鱼)了,什么活也不干了,仓库的老鼠都成精了,它也不闻不问,天天吃完了,炕头一趴,呼呼的大睡,我和儿子说,大黑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看破了红尘、从此不闻窗外事,与世无争了。再不就是和人一样退休、养老了。
  一日大黑不知在哪里弄回来一只老鼠,(不排除是拣的死老鼠),儿子在外边看见了,疾步跑着回来报喜,在院里大声地喊:“爸爸、你快来看看,大黑依然还是‘宝刀未老’。”我正在屋里和别人聊天,他没头没尾的叫喊什么呀,什么“宝刀未老”啊。儿子的话就是圣旨,我向来是言听计从,马上出去观看,大黑嘴里叼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大摇大摆的向家里走来,嘴里呜呜的怪叫,好像是告诉我们,看看吧,我可是没有白吃家里的饭啊,这不给你们捉老鼠了吗。
  儿子现在是六年级,昨天和我说:“爸爸、你说我们班XXX同学多幼稚。”我说:“怎么了。”儿子说:“他问我为什么一年级的时候语文和数学是一个老师教。”我说:“你是怎么回答的啊?”儿子说:“让我把他训了,说他:你是猪啊,那时的课那么简单,如果用像现在这些老师,不是浪费人力资源吗。”我赶紧竖起大拇指,以示赞赏。
  儿子喜欢看书,见了带字东西就想看看,给他订了几样课外读物,可依然满足不了他的浏览欲,时常缠着我去书店。一进书店,眼神就不够用了,看什么都要买,以至于我和他没去之前都是约法三章,书按多少钱的买,时间计划在书店呆多长,否则他在书店里就看起来就没完。
  这小犊子什么都好,就是天生有一个坏种的性格,时常想方设法的弄恶作剧算计我。我有个晚间听收音机的习惯,把音量调到自己能听见的程度,放在枕边,比安眠药都好使,一会就入眠。他就隔三差五的把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悄悄的给我放好,以免我看出来。我是属夜猫子的,晚间睡得晚,天天都是人家早已入睡了,我还在网海里遨游。累了就上床,脱衣躺下摸过收音机,放在耳边、一打开关,嗷的一声吓人一大跳。每每这时,气的我就想揍他一下,但看看他睡得那个甜样,举起的手只好放下。
  这不昨天又故伎重演,又把收音机调到音量最大的位置,偷偷的放好他就睡觉了。我下线后还没有睡意,就躺在床上回味网上的一些事情,随手想打开收音机听听。这次可能是刚换了电池,电量太足。我一打开开关、嗷的一声又把我吓了一跳,同时也把小犊子震醒了,他睡得正香,被这嗷嗷的声音吵醒,心里不快,就说:“干什么呀,人家睡得好好的,明天还考试呢。”他一脸的旧社会表情,那样子好像谁欠他八万账似的。我说:“你横什么?你他妈的把收音机音量调大、想坑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活该。”我这里还磨豆腐般的骂着,儿子早已又进入了梦境。看着儿子小萝卜头般的小脑袋,想着和儿子这些年来林林总总的故事,不久我也去梦里找儿子玩去了。
  2010&11月
  第十四章:祸起萧墙
  某天正在网海遨游,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你好、是XXX吗。一听是陌生人的声音,就问您是?回答说:我是法院。一听头就大了,多年不和官府打交道了,既不偷鸡摸鸭,又不坑蒙拐骗,本本分分的良民,法院怎么会找到我的头上啊。接着又传来一声:王天福是你家孩子吧。一听是儿子的事,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瞬间几个猜测马上在脑海反映出来,车祸、骂人、打架、偷东西……、嘴里结结巴巴回答不出个完整话来。是--是啊、怎……么……了。对方说:“你家的孩子与另一个孩子在法院门口玩,他把人家孩子推倒,头磕在大门的玻璃砖上,把玻璃砖撞得粉碎……”急忙问孩子怎么样,回答现在看出没什么事。忙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十二岁的儿子,尽管上学的路不远,但为了安全,依然是一天几次的接送。周围邻居的孩子几年前就不送了,所以我来回的接送人家都认为是多此一举,也是自己没有什么事之故,所以一直在接送,眼珠似的盯着他,出去玩时都是问好了路线,时间略长就去查看,所以一听儿子有事就吓得心里发毛。
  急忙一路向法院狂奔,远远的就看见平时寂静的法院大门口围了很多人,一个个还在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只见一排森严、高大、雪亮的玻璃砖大门,靠东边一侧的玻璃砖碎了一块,远远看去、酷似一个张开着的黑色长方形大嘴,好像是要吞噬所有的人间正义与邪恶。一脸焦急(肯定也狼狈)的我,没有闲心理会这些,疾步向儿子在的那个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开着,远远的看见儿子与另一个孩子坐在床边上。一见两个孩子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心里想,只要儿子没事,不就是赔你玻璃砖门吗。儿子还在哭,扼要的问明了情况,原来是几个孩子,在午饭后学校还没开大门之前,在法院门口疯闹,儿子不慎把一个比他小的孩子推到,头磕在了玻璃砖上所致(头够硬的)。
  另一孩子的父母也风风火火的赶来,在询问了概况,见孩子没事也就没说什么。打发孩子们上学走了,告诉人家:“如果觉得不妥,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并告知了他们我的电话,有事再找我。转过身就和那位办公室主任说玻璃砖的事,他以为我是要耍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玻璃砖你赔这是责无旁贷的,你就不要计较了,你儿子把人家推倒,你看看、七毫米的玻璃砖,(比筷子还厚)都磕碎了,人家孩子的头没坏这不是万幸啊,如果有个意外,可就不是光玻璃砖的事了。”我反问他:“我说过不赔玻璃砖了吗”主任忙说:“哦、那倒没有。”
  我说:“破财免灾,你说吧、怎么个赔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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