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公告：
您当前的位置：&>&
文案一直想看到一个亲兄弟恋情的小说，一直没看到，只好自己写啦。这是个现实版的bl小说，不长。在报社上班的赵华宇住在哥哥赵华峰的房子里，两兄弟的生活，两个混得还可以的男人过的日子。该上班的上班，该牢骚的牢骚，该踢球的踢球，该泡妞的泡妞......回到家里，源于血脉的关怀在平凡的日子里生长，让人慰藉让人依恋。你是我的家人，是最亲近的人，大事临头，总会有你在我身旁。只是，某一天，一不小心，发现自己已经越了界......何去何从？对深陷于情感泥淖，又要活在现实的他们来说，这真是个问题。命运也许会替他们做出选择。但他们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嗯嗯，总而言之，这篇东西是写来给自己yy的，可能是三四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的东西了。写完之后，觉得很yy，自己满足了。多年之后拿出来，希望有人愿意看看...... 主角：赵华宇，赵华峰我和我哥最近关系不太好，因为买房子的事情。按我哥的说法，N市房价现在这么高，完全是商家炒出来的，过得两年肯定要降，根本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我们报社跑房地产线的李刚也这样说，有偿新闻做了这么久，他在这方面的权威完全不在我哥之下。李刚正儿八经地说完这个，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年轻人动作真快啊，我跟我老婆谈了三年了，边都没让我挨过。我笑笑，没有理他。这种单位，其实没有多少个人隐私。我和他不是一个部门的，同部门的人都知道，我还没有女朋友。难对付的是我哥，我现在住在他那套房子里，我第一次跟他说买房子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很诧异，说这儿房子不是好端端的吗？接着就开始有点不高兴，问我是不是在他这里住腻了，我没有接他的腔。过了些天，我去看了一个楼盘，有一个两房一厅很中意，价钱地段都合适。回来问他的意见，他脸色很难看，说，你自己的事情，老问我干吗？我后来都不太跟他再提到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他其实说对了我的想法。我毕业之后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房子挺大的，三房两厅，我们俩在里面住着倒是不显窄，但是我不愿意这样住着他的房子。毕竟已经工作了两年，部门里和我一样的都在住着单位集体宿舍闹腾着要买房子，个个都说羡慕我每个月能住得好，省下不少房租，顺便把水电也省了，他们越这样说我心里越不爽。我也知道自己是那点文人清高作祟，要是一普通朋友，我和他好好分摊房租倒也罢了，我哥不会让我提钱的事情。我哥比我大了三年，我们长得很像，个性却完全是两个人。小时候我成绩比他好，一向都是好学生。他也不坏，不过每逢期考段考和我比起来总是黯然失色，幸亏足足差了三年，等到我上到他那个年级的时候大家也不太记得我哥当年的成绩。所以我哥的压力倒也不大。后来哥哥在N市读大学，他大三的暑假，我考上了首都的大学，送我上学的时候全家顺便来了一次北京游，都很尽兴。大学四年，我除了寒暑假，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我哥，放假也是匆匆一见，他大学毕业留在N市，离家里有三个钟头的车程。他留在N市很让老爸老妈欢喜了一阵，他们没打算我还能留在身边，毕竟哥还是在省内，以后他们老了过来住也方便。我哥是学理科的，大学时候成绩仍然不算拔尖，但是毕业之后突飞猛进。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原来只是外快，干着干着把原来的老师职位给辞了，干脆专心做生意。这件事情老妈跟我唠叨了半年多，说当老师多少人羡慕，有条退路多好，你以后千万不要像你哥这傻样。那半年多里，我哥开始买房子装修，他那些同事还在他们单位的两室一厅的宿舍里陶然自得。爸妈和哥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也回了N市，那时我刚刚和萧雨分手，特别不想在北京呆着。留京的竞争本来就太激烈，正好这边的省报有老爸当年一同窗，而且我的学校在省里拿出来还是很有竞争力的，我就这样回来了。我现在一个月能领三千五上下，在这个城市已经属于高收入，但是和我哥相比还是差得太远，我哥的房款已经交完，现在天天开小车进出，我经常笑说，知识贬值，奸商当道啊。老哥就哈哈一笑说，你神气什么？我他妈也是一本科啊！老哥并不在意这个，我知道。他在意的是，我不想在这里住了，我开始见外了。有天晚上，老哥很晚回来，一身酒气，他现在应酬多得不得了。他回到家乒乒乓乓地换鞋子，探头看看我，问，没睡啊？我在看电视，随便答应他一声。跟他住有这点不好，我哥不回来，我就睡不好。倒也不是因为有事，有时候听到他在下面停车的声音，我知道他回来了，常常就在他上楼的时候睡着了。今晚他一直没回来，我正好看了一个不错的时事分析访谈，反正不想睡，就干脆看下去。他今晚显然喝得兴致盎然，过来挨着我坐下，伸手搂我肩膀，说，怎么不理我啊？装酷啊？电视上的老头说美伊局势还有点看法，我懒得理老哥，跟他说，喝成这样，赶紧洗洗睡吧！他醉得不轻，开始絮絮叨叨，说，他妈的，这点钱，赖赖唧唧的，什么鸟人......我根本听不见电视的声音，答应了两声他的话，他还要继续说，我不耐烦起来，说，你有完没完啊！老哥看着我，脸色血红，他今晚真他妈烦，我继续看电视。突然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我想都没想，对他当胸就一拳，我们从来没有动过手，两个人体格又太好，扭在一起的时候，满屋子东西都乒乒乓乓起来，我突然有点后悔。愣了一下神，老哥一拳正好过来，打在我颧骨上，我往后一倒，幸亏后面有地毯。我不吱声，觉得说什么都多余，爬起来进房间收拾东西。老哥在我后面恶狠狠地骂，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翅膀硬了，想走容易得很，没人拦你，爱走多远走多远！我只收拾了一套衣服，还有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出门前跟他说，过几天我再过来拿其他东西。就开门走了，他一声不吭。第一次在本市的酒店开房间住，价钱不便宜，明天我就要开始找房子租了。第二天去上班，告诉同事们我脸上的伤是摔的，然后打听哪里有房子租。单位的人心领神会的样子--前后一想就知道我和老哥翻脸了。他们很多人都见过我哥，以前有几次老哥顺路过来接我下班，上我办公室看过。新来那几个小女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花痴似的，经常找我问这问那。其实我和老哥长得很像，可能人家兔子不想吃窝边草。昨晚折腾得没睡好，今天一天都在硬撑着，老是有点恍惚。其实我在等着老哥的电话，他竟然一天都没有动静。我有点矛盾，这么屁大点事情闹到大家翻脸，说出去得把人笑死，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老哥不吱声，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到了晚上，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来回重放。我哥从小脾气特别好，都是我霸道，他让着我，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又到了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像着了魔一样看手机有什么新的信息。到下午，我估计今天已经没戏的时候，手机却响了，是我哥。我想了一下，掐断了，在单位对着电话大吵，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分钟之后，他来了条短信息：下班我在你单位门口等你。下班十分钟之后我下楼，远远看见老哥的银色宝莱。他看着我，我故意不看他，拉开车门就坐进去。老哥没有发动汽车，还是盯着我，说，给我看看那边脸。我转头看看他，他左眼眶有一道青黑，我忍不住笑起来。老哥也笑，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说，小子。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却转过头不敢再看他，因为突然鼻子发酸。我一直觉得有个哥哥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我小时候跟我哥经常打架，抢苹果抢鸡蛋，不过从来没有羡慕过那些独生子女。我喜欢四口之家，还认真地跟老哥分析过，两代都各有同龄人，这样更利于家庭的平衡。老哥对这种理论探讨不感兴趣，嘲笑我说，文科的人都这毛病，什么都说得像个事儿。萧雨以前跟我说，无论多强大的人都愿意被人宠爱。这话听起来挺肉麻，但是我渐渐发现自己就是这样的。可能这就是我有时候觉得不愿意离开老哥的原因，我喜欢亲人之间自然而然的亲昵，我喜欢被老哥叫&小宇&。房子那边的事情继续进行。我和李刚打了招呼，开盘那天去交了首期两万块钱。李刚帮了很大的忙，打了九五折，我请他撮了一顿。李刚说，现在小户型对你们年轻人还是很实用的，现在可以先住着，以后结婚了可以租出去。像你这样，现在就可以租给人家，让别人帮你供房子。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老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分开住。老哥平时应酬不断，我是喜欢晚上出门的夜猫子，两个人平时碰上的时候也就晚上的一小会儿，但是和他住在一起让我感觉很踏实。N市不是故乡，但是在这里和老哥住在一起，就觉得有个家，煽情一点说，我跟他在这里也算是相依为命。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生活比很多人想象中的都要有条理。我和老哥都很整洁，生活也有规律。以前我去同事李小静家里看过，乱得不成样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日子的。这个周末我和老哥在一个队里踢球，我们单位有足球队，他们在外面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也凑了个队。水平跟专业队当然没有办法比，但是因为大家都喜欢，几乎每个周末都踢，在一般的单位球队里还算拔尖的。我踢前锋，老哥踢中场，我们俩都是上场就玩命的那种，周一上班多半会一瘸一拐。这次我们两队人都不够，幸亏碰上一个学生队，大家对干。我们和这些学生相比真的体力差多了，踢得非常被动，大家都不在位置上，乱成一团。为了救一个门前球，我豁出去铲了一脚，大腿和屁股在地上狠狠地擦了一下，半天才爬起来。我不肯下场，在队里我和老哥属于壮劳力，半壁江山都靠我们。无奈跑起来就钻心地疼，只好换了老李上场。换人的时候顺便暂停休息，因为老哥看见我的球裤上渗出了血，说先给我上点药。因为伤在屁股，大家都保持距离，嘴巴却一点都不闲着，说小赵这火爆身材真是可惜了，春光乍泻啊！我破口大骂这些老色狼，上药的疼倒减轻不少。老哥先用矿泉水冲了伤口，小心地喷云南白药，说，我操，这回挂重彩了。我转头看看，果然从大腿一直到屁股，伤了很大一片。我小心地把球裤扯好，老哥递瓶水给我，说，好好当啦啦队吧。下半场果然溃不成军，被灌了五个球。散场的时候他们都累得不行，八个男人分两辆车去吃晚饭。老哥开车，我坐前排，因为伤在右边屁股，不得不稍微歪向老哥那边。老哥的架子和我很像，在南方算是高大，今天他穿着浅色球衣，显得肤色更加黑，鼻子和额头的棱角很好看。我看着老哥短短的头发和鬓角，忍不住想起老哥刚才帮我上药的样子，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我要是个女人肯定会爱上他。正在出神，老哥突然回过头来，吓了我一跳。他一定是觉得我神情古怪，问我：怎么了？疼得厉害吗？我突然被提醒，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吸了口气，我突然有点没好气。说，这不废话嘛？你摔一个试试？老哥好脾气地嘿嘿一笑，没有搭话。吃饭的时候有几个队友过来问候，这种伤是小打小闹。上个月我们单位大刘才在场上骨折，一直在家躺着。吃完饭，老哥和我一起拉在众人后面，陪着我慢慢蹭上车，回到家再蹭上楼。接下来十几天都过得不错，老哥每天帮我换药，家务活也不用我做了，回家成了大爷。老哥还接送我上下班差不多有十天，有时候我在上面有事下去晚了，就让老哥上来坐坐，我们那里几个女人特别喜欢跟他聊天，老哥也跟他们几个小女生聊得很熟。我不知道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喜欢老哥，我回去告诉他，李小静她们已经把他当梦中情人。老哥得意得很：你哥不错吧？我不屑地瞧他：骚得你，人家不就看上你有钱嘛！现在的女人真的厉害，李小静都不止一次地说要傍大款，说多金的男人不帅也帅。其实我也很欣赏老哥，就算他不像现在这样有钱也不会影响。老哥从小都思维单纯，做事不瞻前顾后，有本事又待人特别好，老妈以前很担心他在社会上吃亏。事实证明这是老哥的优点，他现在混得上好。我和他呆的地方完全不同。回到家里经常各发各的牢骚，商场上的东西我不懂，也不知道老哥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在里面如鱼得水。我们这边是文人的世界，谁的稿子评了A稿，上了头版都要暗中较劲。而且是老单位，制度观念都迂腐得很。单位里的破事儿我都懒得回家跟老哥说。我们同事之间的关系还好，特别是几个年轻人之间，不过大家混得太熟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单位的女人都太叽喳，像群麻雀，只能做兄弟。这段时间我认识了王玫。王玫是我们部门李小静的朋友，有一次单位几个同事吃饭的时候李小静带她一起，头一次见她没有什么感觉，后来两次部门的人出去玩李小静都带她，大家就熟了起来。有一次唱卡拉OK，凌晨一点的时候散伙，王玫正好和我顺路，我那天开着老哥的车，就顺便送她。那天我就觉得王玫很奇怪，平时话很多，上了车却一声不吭。快到她家的时候，她突然打破沉默说，我其实很喜欢你。我被她吓了一跳，想不到当公务员的女孩子也这么直接。我对她印象不坏，但是也谈不上喜欢。她说完之后，直勾勾地看着我，又说，你想去开房吗？她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可我也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示弱。以前我没有认真看过她，她五官都不算长得特别好，但是认真执拗的样子很可爱，脸色因为紧张有点泛红，皮肤很光滑。我慢慢凑过去吻她，她非常紧张。我觉得很好笑，但是那种单纯的感觉我很喜欢。后来我们没有去开房，我还是有顾忌，因为想到李小静，女人之间熟了什么话都说，我不想惹事。一星期之后我还是上了她。毕业两年来我没有和人上过床，平时都是自己解决。在同龄人中应该算是要求不多的那种，但是送上门来不动心，要不然那女人是妖怪，要不然男人是傻子。我不是傻子，王玫清清秀秀，也不是妖怪。令我吃惊的是，王玫竟然还是处女。以前我上萧雨的时候她也是处女，不过那时侯是我主动提出的，我也是童子鸡。王玫没有萧雨第一次那样的疼痛，因为她很进状态，我甚至觉得她比我还想要，而她不过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完事之后我抱着王玫，王玫还没有从激动中平静下来，不安分地玩着我的耳垂，我由她折腾，她蜷在我怀里，不停地讲话，我老是走神。我想起了萧雨，还想起了我哥。以前对萧雨完全是我主动，我就喜欢她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我们大三下学期才开始谈，一毕业就分手了。原来还有很多人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恋人，其实我和她都是很认真的。但是我们分手的时候竟然十分顺理成章，因为她父母希望她回本地。我不愿意跟她回去，也不愿意她光是为了我争取留京，就这样分了。在火车站的时候两个人还涕泪滂沱地拥吻，好多人围着看。我常常会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重来一次，她和我都不会有第二种选择。我哥也有女朋友，不过没有特别固定的，而且从不往家里带。我们兄弟俩有时候谈到这些事情，萧雨的事情我跟老哥说过，那天晚上我跟他在家里喝酒，有点小醉，就说了出来，原来以为老哥也会向我大爆情史，他却几乎没有说什么。和王玫上床之后，我们的关系进展神速，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幸亏她平时一点都不粘着我，平时偶尔出去玩，周末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就可以了。所以我觉得自己很不投入，以前我和萧雨，恨不得24小时在一起，去饭堂、上自习什么都出双入对，那时候真是正儿八经的热恋。这段时间老哥一定发现我的生活有很多改变，如果不回家过夜，第二天见到老哥都是一脸坏笑，问我：又上哪里泡妞去了？ 我不想跟他说王玫的事情，也不想他们俩见面。王玫倒是对他很好奇，肯定是因为听李小静说的。经常一脸八卦地问我：听说是小静她们的梦中情人哦？怕我见异思迁吧？我不理她，心里暗骂李小静八婆。我一直没有让他们见面，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去看电影出来，居然遇到我哥和另外一个女人。我见过那女人一面，老哥是第一次见到王玫，大家客套了几句。因为还不算晚，就去一个酒吧坐了一会儿，总算是认识了。老哥的女朋友叫叶倩，一个高挑的美女。不知道老哥见到王玫的感觉怎么样，我是第一次见到老哥怎么样关照女朋友，他真的是那种好男人好老公，因为是第一次见，感觉很不习惯。那两个女人熟悉得很快，唧唧喳喳的，我和老哥在一旁倒是显得没有话说。送她们回家之后我问老哥对王玫印象怎么样，老哥说，女孩子挺好啊！合适做老婆。王玫真的是不错的女孩子，心直口快，脾气不大，不爱算计，跟她在一起很放松。我们单位发了游泳卡，说要号召大家都去锻炼。是市里一个新的恒温泳池，办公室里很兴奋了一下。李小静叫嚷说，难得我们这种单位也大方了一回，平时只知道发米发面的。我和老哥都是游泳好手，我就告诉老哥约他今晚去游泳。下午王玫听说了这事，吵着要去，我就让老哥带上叶倩。我还是不习惯四个人的相处，到了地方我们两对就分开了。老哥很久没有游泳，看样子兴奋得不行，换着游法来回兜了两圈。叶倩不会游泳，不知道是她在水下待烦了还是老哥教得有点烦，才一会儿就上去了。老哥嘻笑着对我们说，我们两老不行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他们在池边的椅子上坐着，叶倩说了一句什么，可能周围太吵，老哥侧过身去听，脸上很自然地笑。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不属于我了。王玫说，真是一对璧人。我愣了一下神，问，什么避人？王玫说，你哥和叶倩很般配，他们在一起多惹眼。确实，他们俩无论是身高相貌都显得很相称，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和谐。我很不服气，以前我和老哥一起来游泳的时候，也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不少女孩子盯着我们看。我正色跟王玫说，我觉得他们不够般配。王玫也很认真地听。我接着说，我觉得咱们俩才是璧人呢！王玫做了一个受骗上当的夸张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看得出来非常开心。跟王玫恋爱不用太分心，这样挺好的，单位现在活儿特别多。每周一我们都开编前会， 这次会上老大很不爽，因为上个周末社长点名批评了我们部，全是老陆害的，他做的一个版面竟然错了4个字，有一个还是标题。那天老大有局，签了字先走，没有三审，就落了这样的结果，全部门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老大骂骂咧咧，说我们平时就纪律散漫。大家各自一肚子想法，没有人吭声。我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来。我赶紧掐断，暗骂自己太粗心。低头一看，是我哥的。他平时从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找我，因为知道我开会。今天大概有什么事情。我调到静音，等他的短信。还没调好，又打过来了。我只好接听，一边看见老大脸色更黑。我压低声音直接说，我正开会呢！却不是我哥的声音，一个男人在电话那头问：你是赵华峰什么人？我觉得不妙，说怎么了？我是他弟弟。对方说，我是交警二大队的，你赶紧过来市一医院急诊室吧，他出车祸了。我迟钝地问：什么？那个人刚重复了一半，我又赶紧打断他，问，他人现在怎么样？那边说，现在正在抢救，我也不知道。我告诉他我马上过去。挂了手机，跟老大请假，老大拉长的脸松弛下来，拍拍我肩膀说，去吧，别着急。我心头嘭嘭乱跳，神志却分外清醒。想想自己随身带了千来块的现金，长城卡里还有买房子剩下来的三千多，大概差不离。到医院的时候，老哥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我在外面足足等了三个钟头。那个交警说，老哥是在高速路上出的事，莫名其妙地有个人走过来，老哥为了避开他，撞到了旁边的护栏，前灯、保险杠全部都稀巴烂，车门变形了，到了现场半天他们才把他从车里头抬出来。我脊梁冷飕飕的，想得最多的是老爸老妈，我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去说。又想起以前小的时候怎么抢他的鸡蛋吃；还想起毕业的时候把萧雨送上火车，心里乱糟糟的像是长了草。我向来都不信神信鬼，现在只巴不得真有些神神鬼鬼可以让我去求一求。终于有个医生出来，我赶紧迎上去，那医生说，是赵华峰的家属吧？他没有危险，都是外伤。左腿和右臂骨折了，左边肩膀软组织挫伤，头上破点皮。以后休养注意点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我赶紧握住医生的手感谢他。可能我从小到大没有这么真心谢过一个人，那医生显然见惯不怪了。笑笑说，已经送回病房了，麻药还没过去，你不要吵醒他。我按照医生的意思，给老哥要了一个有两个床位的病房，方便我晚上在这里陪护。见到老哥的时候，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还是吓了一大跳。他穿着奇怪的病号服，一边腿和胳膊都打了石膏，头发也被剃光了，额角帖了块纱布。床头挂了一堆的点滴瓶子，脸色蜡黄地睡着，我轻轻在对面床坐下，仔细看他的脸，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下午，医生护士们招呼着吃饭，我才想起来自己午饭根本没吃，竟然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傍晚，老哥醒了，他很平静，稍稍看了下四周，然后盯着我，疲惫地说，不要告诉老爸老妈。我点头答应，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老哥看着我，很勉强地咧咧嘴。我们没有再说话。老哥闭上眼睛继续睡，我就在边上看着他。接下来那几天对老哥来说肯定和炼狱无异，对我也是。止痛药，麻醉机对他根本没用，看他呲牙咧嘴，满头大汗，我就像个傻子一样，除了摁铃叫医生，什么忙都帮不上。连续几个晚上，我和他几乎都没怎么睡着。最倒霉的是夜班护士的态度特别不好，老哥在一边疼得脸都青了，护士还是不紧不慢，还说，这点疼就受不了了？看着她欠揍的样子，我觉得头都要炸了，只是不敢说什么，人还在她手上。毕竟老哥还年轻，恢复得快，头几天一过去，精神马上就好起来，虽然在床上动弹不得，但是很耐不住的样子，天天说个不停。中间王玫找过我一次，这些天我把她忘得精光，她是从李小静那里得的消息，很紧张地问我哥现在怎么样了，还问我现在怎么样。我很感动，这些天下来心里和身体感觉都实在很累，终于有个人可以说一说。王玫还想来看我哥，我想了一下，跟她说算了，老哥现在这样的惨状，他肯定不想被人看见，我也不愿意。老哥一下子像是变小了，简直成了婴儿，吃喝拉撒全得我和护士管着，这段时间我把工休假、探亲假全用上了，天天陪着他，除去喂水喂饭，擦身、解手这种事情自然是我帮他。我从来没这样和他亲近过，老哥也出奇地顺从，每天按要求喝牛奶和骨头汤。也没有什么不自在，指挥我要这要那，还嘻笑说，真是患难见真情，要不是有这一桩，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好。我的假只准了20天，假休完我只能下了班之后过来。好在老大和同事们都很帮忙，我在单位的事情还不算多。老哥白天在医院无聊，很快就想出院回家，我去医院申请，医生同意了，还推荐了一个当过护士的阿姨给我们当保姆。白天我上班，他身边离不了人。那阿姨每天在我上班之前过来，帮忙收拾一下房子，照顾老哥起居，帮做早中晚三顿饭。老哥回到家里日子好过很多，至少可以看电视和看碟，偶尔还指挥我或者李阿姨帮他上网。晚上我搬到老哥的房间里打地铺，因为他还下不了床，晚上方便照顾。我这段时间晚上被弄得特别灵醒，晚上他有一点动静我就会马上醒过来。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死，居然还梦见老哥叫我。我答应了，他还是在喊我，迷迷糊糊中，我猛地惊醒，原来老哥真的在叫我的名字。这当儿，老哥又很紧张地大叫了一声：小宇！声音难受得很。我赶紧答应，翻身起来。走近我才发现他其实是在说梦话，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眼睛眉头皱成一团，拼命喘气。我用力推醒他，老哥半天才睁开眼睛，傻了似的看着我。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了，家里空调也只不过开到23度，我看他额头竟然全是汗，就在边上拿了块毛巾替他擦。老哥的样子真跟傻了没两样，一动都不动，看我的眼神都是直的。我把毛巾伸到他被子里，想帮他擦身上的汗，发现他的睡衣全被汗湿了。就去拿了一套干净睡衣，扶他坐起来要帮他换。老哥终于好象回过神来，又小声叫我名字，小宇。真不知道他到底梦见了什么，我觉得好笑，用毛巾擦他脖子和胸口的汗，问他，你干吗了？他慢慢地说，以后你出门千万要小心，不许走车行道。停了一下又说，在高速公路更加要小心，修车的时候记得先把牌子摆出去。他眼睛里全是眼泪，很费劲地说完话，低下头，眼泪掉下来。我突然也很难过，不由自主地搂住他。老哥把脸闷在我胸口，开始大哭。我用脸挨着他的头发。现在他的头发长出不到一寸，有点扎人。我每天都帮他洗，老哥特有的味儿里散发着洗发精的清香。老哥哭得毫无顾忌，长大之后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我紧紧抱住他，亲他的头发，不停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突然间觉得我变成了他的哥哥。他没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他，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梦见他的那场车祸，结果总是特别惨烈。惊醒过来我就去看他睡觉的样子，想他怎么自己在车里等交警和急救车，怎么被人抬出来，心里一阵阵发毛。过了很久，老哥慢慢平息下来，已经带着朦胧的倦意，我松开他，帮他擦脸，换好睡衣，给他喝了点水。他用不上石膏的左手抓着我的手，安静地睡着。我一动不动，这是难得的时光，我的手被他轻轻握在手里，他沉沉睡着，胸口轻轻起伏，我觉得说不出的温柔和幸福。我尴尬地发现自己身体有了反应，幸亏老哥已经睡着。看着老哥熟睡的样子，我觉得口很干，很冲动地想吻他，想摸他的身体，抱着他一起睡。定了定神，我帮他拉好被子，悄悄去了趟卫生间。那天晚上我很久都没有睡着，想我跟我哥，还想到王玫，我一直没有真正喜欢上她。以前王玫笑说我对她远不如对我哥在意，那时我骂她瞎说，现在一想到这里我心头就嗵嗵乱跳。原来我觉得，亲人总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老哥了。老哥对我应该没什么，我看我要疯了，这叫什么事啊！老哥受伤以后我和王玫一次面都没见过，一来老哥身边离不了人，二来我也常常忘记。老哥还提醒过我，说女人不能冷落的，怂恿我晚上出去跟她玩玩。当时听着我很惭愧，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王玫也不提过来看我哥，只是问了一下我近况怎么样，我哥恢复得好不好。久不联系了，大家说话显得很生分，都有点索然。打了电话之后我想起来问老哥，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你联系叶倩呢？老哥故意凶着脸说，去去去，别乱打听，我自己有分寸。今年N市特别冷，到了一月份下雨就没停过，最倒霉的是老哥这段时间要天天去医院做理疗。这种天气出门，给他穿衣服都要老半天，到了医院，还要先把他扶出来，在大厅安顿好，我自己去停车。老哥这段其实应该住院，他也跟我说要不住院算了，我没有答应他，我知道他不喜欢在医院呆着。有一天王玫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晚上能不能见一面。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这样说肯定有事，我猜想是不是因为她有了别人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的恋爱谈得要死不活的，真有这么一天一点都不奇怪。王玫几乎是一见面就直接跟我说，我怀孕了。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女人平时不哼不哈，开口说话却常常有惊爆新闻。我一直不喜欢戴套，都是先拔出来再射。跟萧雨这么多次都没事，跟王玫怎么就挨了呢？王玫说，前天我去检查，两个月了。我一直很相信王玫，她肯定不会骗我，而且我早就看出来，她是真心很喜欢我才跟我做，绝对不是随便跟人上床的女人。她慢慢地说，我想明天去做掉，你早上不是要和你哥去医院吗？下午要是有空就陪我去一下，时间不会花很久。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拉过她在桌面上的手，愧疚地看着她。这次见面她变了很多，跟半年之前说喜欢我的神情完全是两个人。王玫说，你别紧张嘛，医生说没什么的，现在打掉时间又不晚。我们很快就走了，我送她回家，叮嘱她好好休息。第二天中午，我让李阿姨晚上在家里留宿，说我晚上有可能不回来了。老哥问我王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他王玫这几天高烧不退，一个人住院害怕，我过去陪她。做人流真快，医生给我看血肉模糊的一团，有鸭蛋大小，我竟然有自己的骨肉了。王玫醒过来一点事都没有，在病房躺得不耐烦，很快就走了。我跟她去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吃了晚饭，送她回家。 在车上，我问王玫疼不疼，她摇摇头说，没事，像是来了一次大姨妈。说完靠在我肩膀上。快到她家的时候，王玫突然说，赵华宇，咱们分手算了。我觉得心里一阵闷痛，搂紧她的肩膀说，是我不好，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王玫不做声，脸紧紧依偎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她的眼泪流出来，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混蛋。回到她家，王玫一定要我上床陪她。她靠在我怀里，我想跟她解释，可是我觉得她不会听我的，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王玫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一点都不想勉强你。那天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见到你和你哥，你们真好，我羡慕死了，要是我也有兄弟姐妹就好了。她说得很凄凉，我说，这回我哥差点没命，我爸妈又不在这边，当然是我陪着他。王玫又说，在你心里，我肯定没有你哥重要是不是？&少胡说。&&我早看出来了，我比不上你哥，你要是碰上真正喜欢的女人，我差得还要远。& 她不是胡搅蛮缠，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死了心的语气。我完全应答不出，看她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就伸手去擦。王玫说，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都是自己愿意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后悔，我不喜欢看你这样子。她说得我的眼泪差点也掉了下来，她要我陪她最后一个晚上，我就一直抱着她，她大部分时候都不说话，也不肯睡觉。到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睡着，我下楼买了早餐上来，离开前想应该留个条子说点什么，可是想不出该怎么写，看时间已经八点钟，就走了。回到家里正好赶上老哥醒过来，李阿姨也做好了早餐。我告诉老哥王玫没什事，已经退烧了。这段时间我找过一次王玫，她完全回到以前的样子，但是没有改变主意。我有时候就想，不知道是女人特别坚强呢还是特别会伪装，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想不出王玫有什么地方让我不喜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老哥，我对他的需要肯定超过了他对我的需要。这段时间，他没有应酬，顶多是打打电话，我晚上也没有活动了，下了班就老老实实回家跟他吃饭，看电视、上网聊天，而且因为打石膏的日子太长，我每天都按医生说的给他按摩活血，记得按时给他吃药，连刮胡子都包了。我觉得自己的性格变了，以前做事从来没有这么细心，而且连爱凑热闹的习惯都忘了。现在日子过得出奇的平心静气，我觉得很踏实，也很开心。离老哥受伤的时候快两个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眼看年都快到了。我跟他说起过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愿意这样给老爸老妈看见，可是我们俩要是都不回去，二老在家还过什么年啊！我们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一天下班回家，我竟然见到了老妈。老妈也不是存心要给我们什么惊喜，她单位里正好有领导开车来N市，车上有空座位。都知道她有俩儿子在这边，就顺便招呼了她一声，她就兴冲冲来了，没想到看见这边出了事。我见到她的时候显然已经闹过了，老妈的眼睛红通通的，见到我就一副又要开哭的样子。 戳着我的头骂，这么大的人都不懂事，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爸妈说？饭厅传出老哥的声音：妈，别罗嗦啦。都跟你说过现在好了嘛！过两天就下地走了。我顺势搂着她肩膀说，吃饭了吃饭了，我都饿了。老妈白我一眼，就知道你自己。一边跟老哥说，你少胡说！我笑着拉她到饭厅，老哥坐在那里，一脸嘻笑，显然等了一会儿了。我们兄弟俩说说笑笑，很快让老妈破涕为笑。饭桌上，终于一派团圆气氛，皆大欢喜。老妈当晚就打了电话回家，第二天，老爸也请了假，下午就带着衣物过来了。老爸是一个单位的副处长，要大不小的一个官，老妈原先在中学教数学，已经退休了。他们都不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满心里都装着我们哥俩。请来的阿姨被提前辞退了，原来我打算起码多请她一个月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临走的时候我还背着老妈给了她一个小红包。我现在晚上还是在他房里打地铺，爸妈住我的房间。老哥早就可以洗澡了，老妈要帮他，他死活不给，一定要我来，又挨了老妈一顿好骂。老爸就在一旁乐，说你儿子这么大了，你还管得了他？其实这段时间来，我照顾老哥都成了老手，大部分时间，老妈都只是干着急，只能在一旁看着。我妈的手艺不错，老哥养病这段时间眼看着就在长胖，现在更加速度加快，扶他背他分量明显加重。我向老妈抗议伙食太好，老妈笑的嘴都合不拢。老爸老妈对我们俩从小就追求一碗水端平，当然我在家里最小，老哥脾气又好，我比他要霸道得多。这些天一开始他们心疼我哥，后来看着我哥除了手脚不便，气色好得很，又据老妈看出来，我瘦了，又开始表扬我成熟了，知道照顾人了，逼我多吃菜。我跟老哥说，我终于是农奴翻身了，老哥就呵呵地笑。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老哥拆了石膏，可以出门了，在家闷了几个月，他天天找理由要大家出去走。连除夕夜也没有在家呆着，出去吃了团年饭，就去了个包厢唱卡拉OK。我们俩卖力合唱《真的爱你》，哄老爸老妈开心，老妈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老是看表，等我们唱完这首，马上就说，春节联欢晚会都放了一半了。老爸就说，要不我跟你回去看电视，他们兄弟俩在这里唱。老哥说，算了，出来这么久，也累了，大家一起走吧。这段时间我回自己房间睡，我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性梦，梦里全是我哥，梦见自己怎么抚摩他，吻他。要不然就是继续梦见他出车祸，醒来之后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白天一切正常，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还是蛮好的。过了年，老爸回去上班，老哥也上班了，老妈继续留下来住了几天，还是觉得无聊，也回老家去了。家里又只剩下我和老哥两个人，开头还有点不自在。我总是在想老哥心里是怎么看我的，我几乎肯定这是我发了疯的妄想。过完年之后他的活动多了起来，才一个星期，他竟然有两晚在外面留宿。医生说他半年内不许喝酒，有时候我会警告他，至于别的我不愿问。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我真疑心哪天就带个人过来告诉我是我嫂子了。有很多次想告诉他我要搬出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不过又觉得这样未免太没水准，而且也保不准他真的让我搬。想到以前我们为了这件事闹翻，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我现在脾气见长，看不得老哥回家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一直都很乐观，但是现在还是觉得有不同的。不知道他是太没心没肺还是装作不知道，反正一直嘻嘻哈哈。周四的晚上，我跟他说，我们单位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子不错，明天去那里吃晚饭吧。老哥有点尴尬，说，我答应叶倩周末陪她。我心里狠狠骂一声狗男女，没再说什么。李小静过年值班，过完年她补休了十天假，回来一直说要吃开年饭，星期五的时候他们闹着要去吃。我想到老哥今晚肯定又不回家，就积极地响应了大家。没想到王玫也去，更没想到的是，李小静居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我和王玫坐在一起，仍然给她夹菜，李小静带着正在热恋中的男友，说，真受不了这两个人这么肉酸。我想装傻糊弄过去，王玫却对她说，我跟小赵已经分手了。一桌子的欢声笑语顿时冷下来，李小静睁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王玫。我心里很埋怨王玫多事，但是是我对不住她，有什么可说的。李小静的男朋友出来圆场，说，大家在一起玩，高兴就行了嘛！再见也是朋友，来，喝酒！我跟他碰杯，大家也过来碰，饭桌上又闹起来。到去KTV的时候，大家已经疯得不行，让我和王玫唱《再见亦是朋友》。我们俩居然也唱了，唱得声情并茂，还同时在爆笑声中说，谢谢！感谢chanleV颁这个奖给我，我爱你们！我看王玫已经喝高了，我也很少喝到这样。还看见李小静端杯子过来，说，赵华宇我敬你一杯，祝你早点找到新女朋友。我仰头就干。李小静一嘴酒气凑在我耳边说，你根本不知道王玫多喜欢你。我不说话，倒好酒，向她举举，又干了下去。李小静回头找男友，说刘东言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过来敬小赵？刘东言过来拉她走，她甩开，说少废话，你不跟他喝咱们就到这里玩完。我早看出这女人今晚要往死里灌我，就倒了两杯，递一杯给刘东言，俩人干掉。王玫一直坐在边上看我们，一个人呵呵傻乐。李小静肯定不知道她做人流的事情，要是知道，难说她还要做出什么事来。我倒了两杯酒走过去，跟王玫说，对不住，我敬你！自己喝光了一杯，王玫要接过来，我不放手，说这杯我帮你喝。王玫还在笑，眼睛里泪光闪烁。后来刘东言和另外一个同事把我们一个个拉出去。那天我一点都不想走，不想回家，出了KTV就坐在酒店的台阶上，让他们先走。李小静拼命拉王玫走，说别理他，人家跟你什么有关系呀！王玫突然痛哭起来，大声冲她喊，你少管我的事！零零星星有些人过来看热闹，我很少在外面这样丢人。王玫一边抽泣一边翻我的包找到手机，我伸手去抓她的手，她毫不迟疑地避开。我断断续续听到她对手机说，他喝醉了，接着把地点说了两遍。不用说肯定是打给我哥，我猜老哥现在正抱着叶倩睡觉吧，明天是周六，不定他们欢乐一夜现在还没停下来。王玫不愿走，于是大家都留下来坐在台阶上。李小静还不肯住口，说，分手就算了，你还要在我们面前装殷勤、装风度，他妈的什么人啊！我看见老哥大修过的宝莱像救火一样开过来，就跟刘东言说，拜托帮我送送王玫。眼看李小静还要骂，但是我哥已经走过来，她低声嘀咕了一句，小人！老哥像问题少年的家长一样，向他们道谢。等那些人走远，老哥埋怨我，你怎么喝成这样？回家去吧。我摇摇头，说我不想走，就想在这里呆着。老哥不再劝我，摸烟出来，递给我一支，挨着我坐下。我冲老哥嘿嘿一笑，老哥看着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我们这对兄弟是不是千万人中的异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肚子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坐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无聊，我说，走吧。我其实真的没醉，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上车之后怎么也找不着安全带，老哥哈哈大笑，俯身过来替我扣上。挨得最近的时候，我突然很想抱他，略一犹豫，老哥已经坐好，开始扳离合器。我闭上眼睛，酒气上来，心头突突地跳。想起那个夜晚，王玫在这辆车上向我表白的话，百感交集。我叫了老哥一声，老哥转头看看我，你要吐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哥把车靠路边停了，帮我打开安全带。我盯着他说，我喜欢你。他仿佛被吓住了，傻愣愣的，一脸古怪表情。我猛地抱住他，吻他的鬓角，脸颊。老哥保持着原来的姿式，像块木头一样。事后我想，那天真的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我吻了他的嘴唇，开始舔他。他突然扭转头，用力推开我，马上发动了车子。倒向椅背的时候，我觉得心脏似乎也&砰&的一下，受到重创。但我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说出来心里轻松多了。他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小宇，你喝高了，以后别这样了。我说，你让我下去。他没理我，一路开快回了家。到家之后，我真的吐了，翻江倒海。他过来拍我的背，我一边吐一边伸手挡开他。洗澡出来，老哥在客厅问，你和小王怎么啦？我没理他，径自进了房间。当晚我在家里睡了一觉，很早就起了床，收拾东西走了。我自己那套房子正租给别人，但是一两个月收回来自己住不成问题。单位有个单身汉前两个月结了婚，单身宿舍正好空出一个房间。那是一套四房两厅的房子，我住小客厅，跟四个刚刚分过来的毕业生住在一起，仿佛又回到大学的生活。可是我想他，我疯了一样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有时候再想回去找他，不管见面有多么尴尬，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再也不管什么自尊。有一天傍晚，我忍不住去了他们单位附近，那个钟点其实他不会在那里出现。我远远看着他们公司大楼下面的停车场，空荡荡的。我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也不知道呆会儿去哪里好。我在那个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很久，不想吃饭，抽了一整包烟，觉得自己像丧家之犬。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我发现，和他住在一起的几年，自己全身心都在他的身上，为他一点什么事很容易难过或者高兴。我对自己绝望透顶，我完全掉进了对他的感情，怎么挣扎都徒劳无益，离开他之后我终于明白这一点。我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做傻事。一个多月之后，我住进了自己那套房子。一个人住的时候，我会更清醒地想到我和老哥之间的事情。我知道这种感情简直可以说是......变态。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只有老哥一个。有时候也想到萧雨，她是我的初恋，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不像老哥，让我想起来的时候锥心刺骨。我不知道老哥是怎么想的。他对我的感情也许最正常不过，手足情深，兄弟之间的血肉相连的感情同样可以很深厚。是我越过了这条界限。如果这件事非要说有谁不对，那当然是我。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这种时候再说对错也没有意义，只是我不可能再坦然地和老哥以兄弟相处。我搬出来已经住了三个多月，老哥打过很多次电话给我，无非是问问近况，尽大哥职责。他从不叫我回去住，有时候说请我吃饭，我都说正忙。有一个周五他又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踢球，我答应了。因为觉得我们不能总这样不见面下去，而且也确实很久没有上场了。那天下午我提前离开单位去了一趟他那家里，因为要拿护膝。我特地挑的这个时间，他正上班。客厅乱了一些，我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我走的时候整理过一下。很快找到了护膝，我不想那么快就走，在几个房间转悠着看。卫生间、浴室、厨房，还是井井有条的样子。家里熟悉的感觉让我有点恍惚，那天晚上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像是看了一个电视剧的片段而已。我真的后悔了，原本我们可以像所有兄弟那样相亲相爱，由于我的鲁莽，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客厅里摆着我们全家福的小相架，是我工作那年专门上照相馆照的。爸妈在前面坐着，我和老哥站后排，我们搭着肩膀。三个月没见面了，不知道老哥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下一个全家福会是什么样子的。也许会多出个叶倩吧。老哥的床上竟然还只有一个枕头，，我自欺欺人地觉得心里好受很多。我在他的床躺下，看看手机，才四点半，离他下班还有一个半钟头。我把脸贴在他的被子上，闻他熟悉的气味，觉得舒服又难过。那天下午我在他床上睡着了。醒的时候六点刚过，我改变了主意，想见他一面再走。我真的很想见他，哪怕只打声招呼。快七点半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走出客厅，他正在门口换鞋子。光线很暗，他看见了我，迟疑地问：小宇？我觉得嗓子硬硬的，勉强答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跟他寒暄。他开了灯，看起来和三个月之前相比l了一点，他走过来，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说，回来了？我平静了一下，告诉他我过来拿护膝。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我打开电脑，把以前的一些稿件存进U盘。听到他在客厅喊，小宇你过来。我没有动，问他干嘛。他说，上点药。我出去看他怎么了。他让我看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包，看着不大，摸上去足有鸡蛋大小。我去药箱找了瓶红花油出来。擦药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力，他吸了一口气，我的心里也像被揪了一下，嗓子眼发堵。我定了定神，暗骂自己犯贱。我一直没问他。他自己说，前几天我看轮胎，一个家伙在边上倒车的时候没注意，碰了一下。我忍不住说，被车撞了怎么没去看医生？他说，我去了，医生说没事，开了一瓶红花油。家里又有，我都懒得取药就回来了。挨着他搽药的时候，我闻到他熟悉的气味，他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鬓角很短，这个样子我想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样的亲密反而让我难以忍受。药擦好了，我进房间收拾好东西，跟他说我走了。他沉默地看着我，我故作轻松地说明天见。第二天出大太阳，是踢球的好天气。大家全身油汗，在球场上近乎肉搏。和老哥抢球的孙明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过去，看见老哥微微诧异地看着自己手背擦到的血迹。上唇的鼻血正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孙明一边喘气一边哼哼嗤嗤地坏笑，大赵你火力太猛啦！怎么跟我都来劲啊！大家在边上喘着粗气，七零八落地笑起来。老哥仰头捂着鼻子，笑骂了句粗话，说这两天有点上火。我说你去边上坐会儿吧，我包里有毛巾。球赛继续。快到中场，大家的体力开始不太跟得上，我突然想起老哥脑袋的大包，心里隐隐不安。看了一眼场边的老哥，这么远竟然能看见我的浅色毛巾已经红了。我赶紧跟裁判打了声招呼，下场看他。老哥看见我跑过来，笑了笑。他笑的样子很吓人，上唇到下巴全是血迹，脸色煞白，T恤前襟也红了一片，那条毛巾几乎被血浸透了。被他不停地换着干的地方擦。从刚才到现在，不过十来分钟。他皱着眉头说，有点不妙。我开始害怕，也顾不得什么，拿了我们俩的背包，拉起他就走，老哥的胳膊已经冰凉。我把老哥拉上车，把后座的一盒纸巾递给他。大家都过来看怎么回事，七嘴八舌地说小赵别慌啊，小心开车。我胡乱地答应，老哥跟他们摆手说没事。我玩命地开快，还抓空看他，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纸巾根本没用，血是涌出来的， 一放上去马上湿透。老哥的喘气声很大，他说冷，我把空调关掉。其实现在是八月天气，火辣辣的太阳正好晒在前排。球场离市区有点远，我不管红灯，可是一路塞车。在一个大路口，明明可以冲过去的，偏偏前面一辆小奥拓不紧不慢。边上的车道水泄不通，想违章抢道都没办法。我气急败坏地猛按喇叭，伸头出去大骂这些个狗日的。我的手突然被老哥抓住，他低声说，别急。我转头看他，他脸上没有一点人色，他已经不擦了，纸巾还剩着一点。血流得不成样子，好像他中了枪一样。我把他的手拿开，抽纸巾去塞他的鼻孔，胡乱地擦他身上的血。车里一片狼藉，到处是血和纸巾。他又抓着我的手，说，小宇。又开始呼呼地喘粗气。我急起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说，对不起。我的喉咙哽得厉害，说，别胡说八道了，省点力气吧。他拼命喘气，执拗地看着我说，哥对不起你。顿了一下，苦笑说，原来我以为还有机会的。他说不下去，泪水从眼角流下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我现在没有任何抱怨，更没有两个人在一起的奢望，甚至我可以永远离开他，只要他这次没事。我帮他擦去眼泪，亲亲他，尽量平静地说你坚持一下，过了这个路口很快就到了。老哥喘着粗气，看着我苦笑， 绿灯亮了，我眼前一片模糊，我使劲地擦，心里不停地说要镇定要镇定。可就是管不住眼泪像水一样涌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流。快到医院的时候老哥开始剧烈地呕吐，全身抽搐。送进急诊室的时候他已经昏迷，吐了我一身。医生一看就说，急性颅内出血。抽我的血的时候，医生走过来告诉我照CT的结果，说这样大面积的出血现在手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说，你们赶紧抢救，动手术啊。医生说，没有用了，人已经不行了。我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木木地说，他前头去过医院啊，医生说没事的。医生说，失血倒不是最严重的问题，主要是颅内出血没有办法，我们尽力了。你通知一下父母和其他亲人吧，其实现在已经可以宣布脑死亡。这实在太快，我觉得完全不可能，提醒那医生说，我的血还没给他输上呢！医生说，真的没有用了......但是最后还是给他输了血。我给爸妈打了电话，说老哥住院了，我没有时间照顾他，让他们马上过来。老妈慌乱起来，问我是什么病，情况如何？我含糊着说还不知道，可能不太要紧吧。我知道我哥完了，我这辈子也完了，这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样，而且奇怪自己的铁石心肠，能如此自如地向老妈撒谎。我握着老哥的手，他的手已经全冷了，还在不停地抽搐，样子很痛苦。我不想哭，看见我的血一滴一滴地进入他的血管，我觉得全身的血也在慢慢变冷。一个钟头之后，老哥身上的所有管子被拔走。他们要推他去太平间，我拦住了，说我要给他擦一下，不能让父母看见他这样子。医生说，要擦也不是现在啊，而且我们病房很紧张。我打开我和老哥的钱夹，数出一千块钱给他，说，就一个钟头，谢谢了。这件事情很顺利。血迹已经凝成黑色，我很仔细地擦洗他的脸，脖子和身上。我仔仔细细地吻遍他的全身，生怕错过了什么地方。我躺在病床上，从后面抱着他，把脸贴着他光滑冰冷的后背。我喜欢他的后背，小时候有一次玩捉迷藏，我竟然在藏身的地方睡着了，老哥把我背回了家，那种幸福踏实的感觉以后再也没有过。我想他不会乐意我现在这样做，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怕自己以后忘了他的样子。我把原先准备运动后之换上的衣服给他穿上。我自己也很脏，于是我也把自己的衣服换上。我把头埋在老哥的颈脖，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我爱他。这句话可能他也不爱听，我从来都不顾他的感受，从小就是这样。这算是我最后一次霸道吧。我涂然想起来一直没问过他对我的感情。就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老哥还是那副表情。我再问，他还是那样。于是我急起来，拼命摇晃他，大声骂他装蒜。医生护士们进来拉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老哥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开始疯了似的干嚎。我死死抱住他放声大哭，绝望到了极点，什么都完了。如果昨天晚上我提醒他去检查，哪怕提醒他今天不要踢球，他肯定不会死。我为不在家的三个月悔恨不已，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三个小时，我太不甘心。边上有人说，待会儿你父母还要过来。你难道让他们看你这样子？这句话让我冷静下来，我的心已经死了，可还有老爸老妈，我甚至记起来给叶倩打了个电话。叶倩来了，老爸老妈也很快来到，他们看见我的样子就全明白了。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些可怕的时刻，老爸老妈在一瞬间成为真正的老人。整个家好像都塌了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心完全麻木成死灰，前前后后张罗一切后事，送走老哥。有时候我觉得，好像只是老爸老妈死了儿子，我的悲痛反而并不重要。我经常想起老哥最后跟我说的话，始终不明白他的真正含义。叶倩帮了很多忙，她经常来做饭，虽然饭菜常常几乎没动就倒掉。我们开始整理老哥留下来的东西。有一天，老妈整理他床头柜的时候突然失声痛哭。我走过去，老妈手里是两个首饰盒，有一个已经打开，里面是一枚男式戒指。老妈抽泣着说，叶倩命苦，跟你哥都谈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你哥快些求婚，说不定我还能看见他结婚。老爸也进来了，他拍拍老妈肩膀，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咬紧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上天跟我开了个太大的玩笑，我心想死的人为什么是他，如果是我那多合适，无牵无挂，又正好在荒谬的单恋中解脱。当晚老妈把两个戒指都交给了叶倩，声音颤抖地说留个纪念吧，小峰有这个心，可惜没这个命。叶倩沉默地接了过来。两个月之后，老爸老妈离开。叶倩和我一起去送他们。和来的时候相比，老爸老妈都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老妈怀里死死抱着我哥的骨灰盒，像抱着一个小孩，她脸上神色一片恍惚，一直在走神。看着他的骨灰盒，我有时候一闪念，觉得那也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想把他留在身边，抱在怀里，但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他们走了，叶倩说，咱们去什么地方坐坐吧。她好像有话要说，我们去了一个清静的咖啡吧。叶倩把那两个首饰盒拿出来，说，你爸妈在这里的时候我怕还给你不方便。我说你何必客气，留个纪念而已。叶倩苦笑说，要这个作留纪念的也不该是我啊。你爸妈既然不知道我和他分了手，只好装一装糊涂。我很诧异：你们分手了？叶倩更诧异--他走之前三个月就分了，他没有提起过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三个月我根本不敢再回想。我当然不会收回这两个盒子，就对她说，我也不知道他后来的女朋友是谁，你们既然在一起这么久，还是你收着吧。叶倩沉吟一下，说，他爱的人不是我......可能从来都没爱过。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看看吧。我不情愿地打开盒子，是那天见的那个男式戒指，白金方钻，款式很简单。开了第二个，里面竟然是一枚一模一样的钻戒！我呆住了。叶倩说，对不起，这些天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拿戒指出来看，内侧刻有名字。我的手止不住地抖，在第一枚的戒指找到了一个&宇&字，在另一枚找到&哥&字。我不想在她面前哭，可是脸上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我双手捂住自己扭曲的脸，拼命抑制住声音，泪水奔涌出来。我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穿了很长时间。单位里老有人问我是不是结婚了，因为我在无名指上戴了婚戒。我没有结婚，但是以后肯定会。因为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今年才26岁，我还会谈女朋友、会跟她去领证、办婚礼、度蜜月，会要小孩，跟她好好过日子，柴米油盐。让父母三代同堂，高高兴兴，忘掉一些失去大儿子的伤痛。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我哥，那些幸福生活都是我和别人的事。我只把无名指的位置留给他预备给我的戒指，把心里最温暖的位置留给他，永远只留给他。【http://228177.jjwxc.ne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