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这半个月怀孕34周晚上睡不着都睡不着觉,眼睛睁得大大的,…

明日中考,睡不着觉怎么办?(没想到这居然成了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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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中考,睡不着觉怎么办?(没想到这居然成了大问题!)
& &大考之前,睡不着觉的情况比较常见。通常是考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并伴有过度焦虑和恼怒等情绪。某年中考前夜,有一位考生就通宵未眠,而他恰恰是该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学校领导和老师知道了,都很紧张,想了各种方法来安抚她,但是孩子显然从老师们的表情和语气里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所以她心里更加恐惧了,在考试时表现出轻微的强迫行为:对桌子的摆放、监考员的走动、教室窗户的开合等,都过于敏感。这显然会大大影响他的应考状态。睡眠调节是考试心理调节的重要内容之一。考生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调节: & 一、信念。考生睡不着觉的原因,主要是担心睡不着会影响考试,越担心就越睡不着,恶性循环,最终焦虑就变成了“对焦虑的焦虑”。所以以下的信念非常重要: & 1、坚信考试前的焦虑是正常的,睡不着觉也很正常。 & 2、所有的考生都和自己一样焦虑,一样难以入眠。 & 3、最重要的是相信:即使整夜都睡不着,也无所谓。因为只要平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所达到的休息效果和睡着了是一样的,第二天一样有足够的精力去考试。 & 4、“我不需要睡着。” & 最糟糕的情况是,考生担心睡不着对考试会有很坏的影响,所以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睡着”,“睡不着就完蛋了”等等,结果越是担心,越是睡不着。前面讲到,闭目养神的效果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就可以坦然的对自己说“我不需要睡着”,“我只要闭目养神就可以了。”唯其如此,才可以让内心回归平静。这时候反而更容易睡着。 & 二、方法 & 1、结束学习。 & 建议在晚上九点半前一定要结束当天的复习,告诉自己,现在多学一会儿或少学一会儿对中考已不能产生影响。现在最重要的是放松和休息。以免放下书本后还对学习牵肠挂肚的,带着这样的担心进入睡眠显然是不好的。 & 2、考前准备。 & 如果第二天就是中考,睡前一定要做好考前的准备。比如定好明天起床的时间,调好闹钟;想象一遍第二天起床后的活动程序;检查一遍考试必备的证件、笔,甚至要穿的衣服等。这样可以增加可控感,便于无牵挂地入睡。 & 3、睡前放松。洗热水澡是相当好的放松方法,听听轻柔的音乐也不错。 & 4、睡觉时采用最舒服的睡姿,做平缓的呼吸,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休息了,至于睡着不睡着,无所谓。 & 5、也可以把目光持续放在某一个固定的点上,让眼睛感觉疲劳,但仍然让它睁着,坚持到一定程度,眼部的疲劳会让你安然入睡。文章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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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最新馆藏半个月大的婴儿不睡觉。白天晚上都醒着。睁着眼睛四处看。人家说婴儿要睡...
半个月大的婴儿不睡觉。白天晚上都醒着。睁...
半个月大的婴儿不睡觉。白天晚上都醒着。睁着眼睛四处看。人家说婴儿要睡二十个小时。什么原因导致婴儿总半个月大的婴儿不睡觉。白天晚上都醒着。睁着眼睛四处看。人家说婴儿要睡二十个小时。什么原因导致婴儿总不睡觉?
共2条医生回复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职称:医师
专长: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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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初生的小宝宝每天睡眠时间要保持在20小时以上,然后逐月减少,宝宝睡眠少是会影响他们的发育的。意见建议:婴儿睡眠少的原因多有饥饿,缺钙,孩子过热,室内温度过高等原因,都可以导致,可以适当给孩子补钙,保持室内合适的温度。
职称:医师
专长: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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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你好,这是正常的生理表现,小孩子越来睡眠时间越短一些,不用担心。就是小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接触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
问宝宝出生十天了,老是睡觉时睁开眼睛上下左右的乱看,斜视,还笑,有时醒时也这样是怎么了?
职称:医师
专长:外科、尤其擅长骨折综合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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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好,你现在的情况不用担心,先观察看看的,影响不大的。意见建议:建议你多喝温开水的,适当的补钙的,多与孩子交流看看的。
问宝宝二十天不爱睡觉,每天白天睁着眼睛玩就是不睡觉,...
职称:医师
专长:前置胎盘,胎盘早剥,破水,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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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其实每个宝宝的睡眠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不一定象某些书上写的必须达到多少小时,有些小孩就是睡眠少些,但是只要孩子精神状态好吃奶好,生长发育正常就是没有问题的。意见建议:孩子的睡眠和遗传,母亲怀孕时的作息等都会有关系,而且这么大的宝宝还没有建立起白天黑夜的概念,所以你在这方面要多些耐心,给孩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还要注意吃否没吃饱,是否睡眠环境热等问题。
问半个月大婴儿晚上不睡觉怎么办~吃奶就睡觉放下就醒一...
职称:护士
专长:妇产科、宫颈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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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考虑你的小孩患了夜惊症,这是缺钙导致的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的早期表现。意见建议:建议补充维生素AD(浓鱼肝油滴剂)每日2滴,以促进钙剂的吸收,配合琥珀抱龙丸,小儿七珍丹很快就能好转的
问宝宝出生十天了,老是睡觉时睁开眼睛上下左右的乱看,斜视,还笑,有时醒时也这样是怎么了?
职称:医师
专长:外科、尤其擅长骨折综合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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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好,你现在的情况不用担心,先观察看看的,影响不大的。意见建议:建议你多喝温开水的,适当的补钙的,多与孩子交流看看的。
问宝宝二十天不爱睡觉,每天白天睁着眼睛玩就是不睡觉,...
职称:医师
专长:前置胎盘,胎盘早剥,破水,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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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其实每个宝宝的睡眠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不一定象某些书上写的必须达到多少小时,有些小孩就是睡眠少些,但是只要孩子精神状态好吃奶好,生长发育正常就是没有问题的。意见建议:孩子的睡眠和遗传,母亲怀孕时的作息等都会有关系,而且这么大的宝宝还没有建立起白天黑夜的概念,所以你在这方面要多些耐心,给孩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还要注意吃否没吃饱,是否睡眠环境热等问题。
问刚出生的婴儿睡觉多吃的少醒了也
职称:护士
专长:胃溃疡性穿孔,胃出血,肠粘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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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描述的这种情况来看小孩睡觉之后不哭不闹有的时候也是属于正常现象其实你不用过多得这么过度的担心。意见建议:给你的建议就是,你可以适当的适当的带孩子先到医院进行一个呼吸系统的检查来观察情况并且注意孩子的保暖同时也可以对角形进行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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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鬼故事以灌水(让你们晚上都睡不着觉)
空心菜guangzhou
  “一个种群需要生存多久,才能真正接近天道?十年?一百年?还是,一万年?”潘东明说的似乎与主题全无关系,他端着肩膀,洞内闪烁的灯光刻划出他冷峻面孔上的每一条皱纹。“生存,其实和天道全无关系,就像恐龙,虽然存在了几亿年,却永远无法领略大自然的奥妙。”潘东明掏出一盒烟来,向几个男人让了让,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冷漠的眼神。他并不在乎,自顾点燃了一星火光:“无可否认,中国人,或者说远古的中国人,创造了辉煌的文明,这一点,谁也无法抹杀。他们似乎已经很接近天道,于是,你们有了易经,有了奇门遁甲,有了黄帝内经,你们的祖先似乎把任何自然的关系剖析得非常透彻,但他们唯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将这些深奥的道理传下去,让它不断发扬光大,而不是随着历史的黄沙而逐渐湮没。”    潘东明走到祭坛前面,那里地势开阔,他的声音在巨大的洞厅中嗡嗡回响。“要知道生命的积累是非常困难的,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失去了个性和天道支撑的民族,就如同丢掉了水壶在沙漠里步行的人,死亡是早晚的事情,无论你怎样努力去走。”他走到一根图腾柱边上,拿起了月骧:“你们的祖先很聪明,他找到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但是,就如同你们无尽的内讧一样,它和它的秘密在一场远古的战争中失落了,不再有人记起。”潘东明欣赏着月骧上古朴的花纹:“多么美丽的花纹,简洁而有力,似乎囊括了天地的灵秀,这些古人的思想是浮躁的后人所无法领略的。尤其是你们,还在自称是中国人的已经失去了民族性的民族。”    “你胡说!”于鹏越听越别扭,抓他的壮汉用枪托打在他腮邦上,潘东明树起一根指头,优雅地摇了摇:“安静,我不希望在讲话的时候有人打扰,就如同在公司开会。我说到哪了?对,月骧,这个你们祖先所创造的神奇东西。可能谷教授对他有所耳闻,不,不仅是你,很多中国人都知道它,但是,没有一个人肯花精力去寻找它,就像你们的《山海经》,大家只是拿来看笑话。但是,有的人却不这样看。而他属于另外一个民族,你们一直瞧不起的,后来又十分害怕的民族,和族。他的名字,叫干粕正彦。”    “你们一定在猜想我和他的关系,这点,我现在无需隐瞒,他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是一个中国人。”大家闻听,心中一乱,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来的有些突然。“不要以为我有了中国血统就会对你们有所仁慈,不,相反,我厌恶这片混乱的土地,和这个混乱的已经失去特色的民族。我对你们的厌恶,和当年我父亲对你们的厌恶一样。而为了扫清这片本来的土地,重新建设一种秩序,一种文明,尽管你们的教科书百般诋毁,我的父亲当年仍走得稳健而扎实。”“呸!侵略,赤裸裸的侵略!”谷丁怒斥刚落,也挨了一枪托。“看。你们的记性都很不好,不仅仅忘记了老祖宗的东西。我父亲当年对中华文化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他亲近有知识的中国人,研究中国古籍,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现在的世界,也许就是另一个样子!”    潘东明反复摩挲着月骧,爱不释手:“我父亲当年阅读到《落经》月骧这一节,就敏锐地感觉到其中的异样。他觉得这东西应当是存在的,而且还有不可预知的作用。他花费了巨大的力气,终于在东北某地找到了一片月骧,当时他好像给了持有月骧的家庭一些钱,对,应该是买卖关系,而非掠夺。但是仅仅一片是无法作什么的,但是幸运总是意外地眷顾他,当日本军队追踪你们所谓的抗联时,发现了这个山洞,和这些岩画。他根据这些壁画摸索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    潘东明吸了一口烟,把长长的烟灰轻轻弹在手帕中:“蚩尤所在的部落制造了月骧,经过数代巫师的毕生研究,他们发掘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通过活人祭祀和特定的摆放位置,能够打开一扇阴阳相通的鬼门。而鬼魂从中穿过来后,它的能力会大大增强,变得难以战胜。这本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实践,试验者必死无完尸,但是蚩尤部落还有一件宝物,那就是上古时代的女娲石,将女娲石放在祭坛正中,能够起到镇鬼驱邪的作用,就是说谁掌握了这个门,谁就可以让穿过来的鬼百依百顺,变成自己的奴隶。”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祭坛正中,一块黄色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那。    “那场上古战争我想你们都熟悉,但是其中一个环节没有任何史书记载,那就是当部落决定要同黄帝开仗时,蚩尤开启了鬼门。鬼门开启后雾气四起,烟雾弥漫,群鬼四出,供蚩尤驾御。结果,九黎族在同黄帝部落的混战中,因为有鬼相帮占尽了上风。对了,你们也看到了壁画的少一部分,但那是关键,在黄帝部落连战连败时,出现了九天玄女,她赠予黄帝指南车,破解了迷雾,而史书又将鬼门被破一事忽略了。来,你们看这里……”    潘东明指向一处岩壁,大家被推搡过去强制观看。潘东明一幅幅解说道:“蚩尤部落被打败后,蚩尤被杀,尸体被分为五个部分分别埋在五个地方,而他的余部,不是向南奔逃,就是被黄帝部落吞并了。然而,没有人知道,一支部落的残余不远千里来到这长白山麓,更没有人知道,带头人,就是蚩尤的妻子——女姜。这个名字不是她的本名,是我父亲根据她部落的姓氏所起的。女姜带领残余来到这片山地,当时人乏粮少,偏赶上长白山火山爆发,女姜认为天灭九黎部落,当时带了一块月骧跳进熔岩,人烧死了,月骧却因其奇异的性质,冷却了四周熔岩,裹成一块冰冷的石头。于鹏,还记得你叔叔的那块石头么?”    于鹏怒视着潘东明,却也无法否认。    潘东明慨叹道:“这个女姜真的是女中豪杰,为了不让月骧为患人间,敢用自己的生命去破坏它。不过,这支部落的残余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他们收集了月骧和女娲石,并勉强存留下来,并在若干年后形成一个风格独特的少数民族,为了纪念这段惨烈的历史,他们在这个岩壁下留下岩画。而后来,这片土地上相继兴起了高丽、女真、蒙古、渤海等民族,他们不断被征服,被同化,最后被完全混同,月骧的来历再也无人能说清,这山洞入口也被逐渐掩盖,似乎这个谜团永远也无法揭开。”    “但是干粕正彦来了。”许建冷冷地陈述着。潘东明一挥手,制止了壮汉对许建的殴打:“对,是他,他差不多揭开了所有的秘密,但除了找到一片月骧之外,其余不知下落,他企图用一片月骧来打开鬼门。如果这次成功,一个能驾驭鬼魂的军队将是无往而不胜的,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对英美的作战将大大改观,也许历史将会重新改写!”“但他失败了。”许建等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没错,失败了。除了没有足够的月骧外,他还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有在子时,鬼魂才最活跃,而在午时鬼最虚弱。也就是说,开启鬼门和关闭的最佳时机,就是子午相交!”    “这是你的研究成果咯?”谷丁讽刺道,潘东明不以为意:“循序渐进是你们老祖宗的办法,却在外国发扬光大,如同你们的四大发明一样,欧洲用来征服,而你们却用来点鞭炮。好了,继续话题,我父亲实验失败后,不断反思,同时继续搜集蚩尤残部后代的下落,终于,他在发现了一部分后人生活在下角村。正当他要对这个村子进行彻底调查的时候,战争结束了。当是异常混乱,他不能回国,因为满满长路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在等着他,他也不能留下,作为高级战犯,除了绞刑不会有其他结果。他选择了潜伏,他将我的母亲安顿好之后,独自来到下角村,一是为了躲避战乱,另外,他想继续研究月骧,破解鬼门的奥秘。问题的全部答案,也许就藏在下角村。”
空心菜guangzhou
子午相交(64)    扑通!有人横卧在于鹏面前,那是马宽,是他飞身过来挡了子弹,子弹正中前胸。只见他呻吟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没等于鹏哭出声来,几个壮汉过来七手八脚把剩下的都拖出了小山洞。最后一个壮汉踢了踢马宽,见他没动,走了。于鹏比自己中了枪还要疼,同马宽连年的交往镜头刷刷闪过脑海,眼泪再也止不住,拼命涌出来。    山洞大厅的灯全部熄灭了,柴油发电机也停止了运转。八只巨大的铜鼎围拢在祭坛周围,里面的炭火熊熊燃烧。那些被麻醉的民工七扭八歪躺了一地,于鹏透过泪眼,发现此刻山洞里已经是鬼满为患,无数的鬼魂焦急地四处游动,更多的聚集在月骧周围,似在吸取什么灵气,原本阴森的山洞此刻几乎变成了鬼蜮魔国。潘东明一挥手,让壮汉们把于鹏等人绑在木桩上,然后换上了一身奇怪的服装,无扣无带,素白惨淡,只见他挥舞起一柄古朴的宝剑,在祭坛前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半晌,猛地举起宝剑来,壮汉们一见信号,恶狠狠扑过去江那些还在昏迷中的民工头颅一个个砍下,只见血光四溅,人头滚滚,铜鼎中映出的火光更加血红凶煞。    壮汉们踏着流成小溪的血水,将人头一个个摆放在祭坛外围,此刻正是子时,于鹏只见群鬼发疯般在乱撞乱动,而祭坛上面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四片月骧在阴气森森的环境下,又沾了血光,似乎活物般灵动起来,每个月骧都射出一道惨绿的光芒,四道光芒在女娲石上空交错,不停地撞击,糅合,最后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圆球,只见这个圆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扩展成为一个不断闪动的,激烈变幻的空洞。四周弥漫起浓重的雾气,翻腾如海波,鬼门要开了!    潘东明兴奋异常,早已忘了口中词藻,横剑当胸只等新的变化。于鹏只见一个比较壮硕的鬼魂慢慢接近鬼门,猛地像被吸过去一样,从另一面探出了上半身,只见它青绿色的身躯布满恐怖怪异的条纹,眼睛像火炭一般瞪瞪着,散碎的毛发和尖锐的手爪全都鼓张着,这哪里是鬼,分明是夜叉!只见那个鬼努力探出了全部身躯,跳出了鬼门。潘东明不知念叨了什么,对那鬼指指划划,可谁也没想到,那鬼竟然不听调遣,四下看着,猛地扑过去咬住了一个壮汉,那壮汉吓得妈呀乱叫,怎恶鬼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挣扎不得,三下两下就把那壮汉撕扯得不成样子,喊叫声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另一个恶鬼又从鬼门探出身子,然后是第三个,壮汉们开始慌乱起来,两股战战急于逃脱。潘东明死也不相信,他如此缜密的研究成果竟然不可行,猛地,他发现祭坛上唯独女娲石没有发出任何亮光,像一块凡石平静地躺在那里,仔细看去,那就是一块普通石头,只是颜色同女娲石相似罢了!“谁,谁换了石头!”潘东明眼睛要喷出火,四下寻找那个偷天换日的人物,只见壮汉们正在拼命躲避恶鬼的扑食,谁也没工夫理他了。整个祭祀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惨叫声,奔跑声,枪声混杂成一团。潘东明忽然发现一个人没有慌张——黄晓晓。二人目光一碰,黄晓晓拼命躲避潘东明那野兽般的眼光。    “阿,是你!是你捣的鬼!”潘东明疯了一般扑过去:“我养了你,我成全了你,到头来你坏我大事!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他一把抓住黄晓晓:“石头呢!石头呢!”黄晓晓不再害怕:“你养了我?是,但你毁了我一生,你不是要石头么?给你!”说罢她拿出一块黄色石头,作势要给潘东明,潘东明伸手去拿,却拿了个空,黄晓晓一口把那块小石头吞了下去!潘东明真的疯了,拼命卡住黄晓晓的脖子:“你给我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黄晓晓被卡得直翻白眼,几乎昏过去。潘东明完全失去了理智,举起宝剑要插黄晓晓的喉咙去取石头!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潘东明后背,把他向后拖,潘东明骂着,踢腾着,松开黄晓晓去扭头看身后“揪”他的人,那哪里是人?是一个高大的恶鬼,只见那鬼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下就咬掉了潘东明的半面脸,深可见骨,潘东明长声惨号起来,这时又过来一个恶鬼,伸出爪子来抢潘东明,原先的恶鬼不给,二鬼拼命一夺,呼啦啦潘东明活活给扯成了两截,更多的恶鬼扑上来,撕得撕咬得咬,潘东明还有一丝气息,血肉模糊的上身竟还发出声声低号。    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更多的恶鬼从鬼门倾斜而出,壮汉们没了头目,各自为战,怎奈这些恶鬼枪打在身上只流出脓水,根本无效,不消一会工夫,壮汉们死伤大半。黄晓晓缓过神来,扑过去给于棚解绳子,被松绑的于鹏连谢字都来不及说,转身又去解谷小影的,转眼间大家都恢复了自由,此时只见洞内血肉横飞,群鬼欢宴,用不了几分钟那些鬼怪就会把所有的壮汉都收拾掉,就该轮到他们了!    “我们出不去啦!”许建看看四周,群鬼已将洞口封住,对他们包围的圈子正在慢慢缩小,而且更多的鬼正源源不断地从鬼门涌出。“怎么办?”大家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谷丁指着祭坛中心道:“必须把女娲石放回原位,才能关闭鬼门!”可此时鬼门四周已遍布恶鬼,不要说女娲石已经被黄晓晓吞下,就算拿在手里,也是无法逾越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从洞口传来,一枚手雷在群鬼中爆炸,恶鬼们号角着,有的被炸飞了,有的瘫在地上,然后又是一枚手雷!鬼丛中愣是炸开了一个缺口,一个人拎着冲锋枪和挂了一串手雷的武装带冲了过来。于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是刚才被打死的马宽么?只见马宽一边骂着一边甩出手雷,手雷炸响时趴在地上躲避弹片,然后快步穿过被炸出来的通道。“你……”于鹏指着马宽说不出话来,马宽哈哈一笑:“多谢你了!都是你送我那个开光硬币的福分!妈的,鬼真多!”马宽说着又甩出手雷,两下会和,只见他上身并无伤口,原来手枪子弹,正打在于鹏送他的那枚开过光的硬币上。    “我们现在怎么办?”马宽数了数从死人身上捡来的手雷,许建道:“冲出去!”朴相模一摇头:“不行!这么几枚手雷根本冲不出多远!”马宽还想说什么,猛地一个人从他手中抢过武装带,向鬼门方向跑去,那是黄晓晓,只见她甩出一枚手雷,趴在地上,手雷从恶鬼中炸开一个通道,她向前跑去,再甩出一颗!“危险!不能……”于鹏喊了一半,只见旁边已经有恶鬼开始向他们靠近了,大家手无寸铁,只有马宽一挺冲锋枪应急。    此时黄晓晓已经冲到了祭坛跟前,群鬼被手雷的爆炸惊开了一片空地,只见她猛地扑在原来放置女娲石的原木上,顿时整个身躯像着火似的,发出一种红黄相间的光芒,那光芒刺破了她的身体她的衣服,光耀万丈,黄晓晓被一种巨大的刺痛所笼罩,不停大声呻吟着,但死活也没有离开那块祭祀的核心。光芒像一片汪洋的金水扩散开来,所到之处,群鬼都停止了疯狂,这是黄晓晓的呻吟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她的身躯似乎融化了,变成了一团不散不离的液体,然后慢慢升腾,消失了!原木上只留下一块黄色的石头,只见女娲石猛地射出一道强烈的黄光,融入鬼门的四道绿光中,鬼门蒸腾旋转的方向顿时被改变了,一种震耳欲聋的轰轰声从鬼门传出,门逐渐缩小,里面像一个黑色的漩涡,越转越快,越来越响,突然,距离最近的一个鬼被猛地吸了过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山洞里的恶鬼们像吸尘器前的碎纸屑,嗡嗡嘤嘤全都被吸了过去,重新消失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谷丁仗着胆子跑过去,待最后一个鬼被吸进去,猛地推倒了一根图腾柱,把上面的月骧扔开去,鬼门登时土崩瓦解,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气浪把他震出好远。    完了?完了!没事了!大家都瞪着眼睛,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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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相交(65)    潘东明用尽最后一点力按下了爆炸开关,只听洞内外连声巨响乱石横飞。呛人的硝烟弥漫开来,洞顶的石笋石芽纷纷落下来,大家拼命寻找躲避的场所,无奈到处都在崩塌,突然,祭坛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转眼就变成了一米多宽的裂谷,祭坛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纷纷向裂谷里坠落,月骧也随之掉了进去。“阿!月骧掉了!”谷小影顾不得乱石,扑上去抓那几片月骧,不料祭坛砂土太滑,一下子出溜到裂谷中,于鹏连忙抓住谷小影的脚脖子,两个人大头朝下继续滑,马宽条过来抓住于鹏的大腿,许建、朴相模和谷丁又抓住马宽,只见他们连成了一条人链。    谷小影在最下面悠悠荡荡,透过裂谷中呛上来的烟尘,发现有两片月骧就掉落在对面不远的一个小小平台上,她不顾于鹏的反对,荡起身子非要去够,怎奈只差那么一点点,再游荡下去,上面的人都要承受不住了。于鹏大喊:“别要了!快上来!”谷小影憋得满脸通红:“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要……”于鹏急得不行,但止不住谷小影的执拗,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影,我爱你!你上来,我跟你走!”谷小影正要酝酿另一次悠荡,猛地停下了,颤声道:“真的?”“真,真,快上来!”于鹏累得大汗淋漓,手上越来越湿滑,已经快抓不住谷小影了。    因为谷小影停止了游荡,上面几个人集中力气,接二连三把下面的人拖了上来,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可周围环境越来越恶劣,洞顶的落石在四周砸得轰然作响,没法子,只好起身玩命地跑。刚刚离开裂谷,只听里面传出深远的隆隆声,并冒出大量高温蒸气,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离开,怕这些人都要被蒸汽烤熟了。马宽跑在最前面,像跳神一样躲避着落石,刚刚跑到洞口不远,大叫一声惨,原来洞口已经被无数巨大的石块封死了!大家折回来,后面蒸汽又开始泛滥,无奈,只好躲进原来关押他们的那个小叉洞子。    轰隆!咔嚓!一大堆石头落了下来,洞口被封死了。    爆炸声慢慢消失了,石头也落得差不多。四周开始寂静下来,只有大厅里嘶嘶的蒸汽声连绵不绝。谷丁嗅了嗅鼻子:“什么气味?”大家一闻,空气里仿佛有一种难闻的怪味道。“硫磺?”谷丁判断着,此时洞内没有一点亮光,大家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坏了,可能是火山爆发的前兆!”许建比较老道,说出一个让大家心惊肉跳的词来。这当口要是火山爆发,大家还不马上成烤猪?再说,这么小的山洞闷也闷死了,热也热死了。    “几点了?”马宽的表摔坏了,问了一句。“几点还不是一样的黑?”朴相模不忘幽默,不过还是报了时间:“十二点,第二天了!”大家默默体味着这混沌的所谓第二天,于鹏踢了踢封住洞口的石堆,石头纹丝不动。“哎,怎么搞的,三拜九扣都过了,就差一哆嗦了,怎么老天就不给条活路呢?”马宽抱怨道。于鹏关切地问他:“胸口还疼么?”马宽乓乓拍了两下:“没问题,那枪打得真准,可能特意打都打不上!这可真谢谢那个老和尚了!”大家都为他大难不死感到欣慰。    此时地下传来深沉的隆隆声,空气也开始燥热起来,硫磺味道和水蒸气越来越浓重,大家感到呼吸困难,胸闷得要命。谷丁向岩壁上一靠,想寻求些凉快,怎奈心中焦躁,哪有清凉可循。悠悠的,脑海中转出那云生的话来:“善易不卜,善卜不问,命算多了……”难道,真应了这句话么?谷丁只觉得一阵懊丧。忽然,眼前一花,似乎那岩画闪了一下。他揉揉眼睛,没错,岩画在暗暗地发光,那光亮越来越强,岩画也似乎活了起来,大家都发现了,瞪瞪看着这些岩画“闹鬼”。    只见一幅岩画缓缓飘开了岩壁,在空中扭曲,旋转,空灵如风,婉转似雪,随后是另一幅,更多幅,岩画们交错着,飞舞着,像一群快乐的夜光蝴蝶,在众人眼前翩翩起舞。没人说话,大家都怕惊散了这奇异景象。过了一会儿,闪光的岩画们编成了长长的一队,慢慢向洞顶飞去,倏地穿进了一个角落不见了。“奇怪,跑哪去了?”马宽抻长了脖子向那个角落张望,忽然,他感觉到有中清凉从上面透下来。“谁有火机?谁有火机?”他问了一圈,朴相模摸黑把一个军用的防风火机递给他,马宽掂量了一下分量:“好东西!”然后踮起脚把火机凑近洞顶按着了,只见火苗嗖嗖向一个方向着,借着火光,大家看到了一个不算大,但足够一个人通过的小窟窿。    “难道另有出路?”马宽喊来许建让他用肩膀扛住自己,他慢慢爬进那个窟窿,只见那些闪光的岩画在里面游离不定,似乎在等他们上来。“走!试试看,没准能出去呢!”马宽心一横,一路爬过去,前面竟越来越宽敞,几乎可以猫腰走路了,他兴奋地向洞里人大喊,大家行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爬进了这个窟窿。只见闪光的岩画飘飘荡荡,始终在不远的前方,大家一路跟去,走出了百多米远,那些岩画飘飘地就散了,看不出去了什么地方。一阵风吹来,马宽手里的火机被吹灭,脚下一滑,咕噜噜摔了出去,他撑起上半身刚要骂,却觉得手中柔软,一抓,竟是青草。一阵夜风吹来,原来他这一跤已经摔出了山洞。    难道是祖宗显灵了,保佑子孙呢?于鹏没留神也在荒草上摔了个跟头,四下再去找那发光的岩画,哪里还有?    此刻大山中隆隆作响,潘东明留下的爆炸装置竟引发了火山活动,大家不敢久留,顺着山坡连连穿越灌木和树林,黑暗中不断有人跌倒,但随即就被扶起,这支临时凑起的突击队跑到公路上时,已经是衣衫褴褛,浑身伤痛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山洞所在的那个山头猛地被炸开了一半,火山弹崩的漫天都是,好在他们跑得够远,已经伤不到人了。大家喘着粗气,躺在公路上欣赏火山爆发的奇特景色。    “再也没有人能开启鬼门了!”于鹏看着滚滚岩浆从他们前面一公里远处流淌而过,仿佛看见几片月骧正在岩浆中挣扎,沉浮。“那东西不应该存在的!它不属于人类。”谷丁长长嘘了一口气:“为了这个鬼门,死了多少人呐!”马宽突然想起干粕正彦的坟,学着谷丁的口气道:“根据风水来分析,我们扒了潘东明的祖坟,他奶奶的能不完蛋么!”后半句已说的不成样子,大家赫赫笑了起来,笑声很苍凉。    谷小影靠上于鹏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拉住我脚时说的话,算数么?”于鹏一咬嘴唇,没来得及回答,因为大家都在向另一个方向张望。一长串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公安、武警、特警、救护、消防……仿佛演习一样,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杀了过来。许建揶揄道:“他们总会搞得很风光!可惜,好戏都过去了!”然后指着马宽说:“这次的调查报告,你来写。”马宽作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文笔不行,要不让阿朴代劳吧!”许建道:“谁也跑不了,你俩乖乖都跟我去北京写报告!”    车队停下来,各路人马开局布阵,整个现场忙做一团,持枪布控的,搜罗尸体的,医疗救护的,了望火山观察险情的……新上任的公安厅长靠在一台4500车门边,把马宽叫了去,咬了一阵耳朵。马宽连连点头,又轻轻摇头,然后向于鹏他俩走过来。    “吴云的病情有新消息了。”马宽力图使自己的语气平淡再平淡。    “怎么样,醒了没有?”于鹏焦急地问。    “你们希望她醒呢,还是别的?”马宽没有直接回答。    于鹏和谷小影都怔住了。      (子午相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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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个:晋中鬼事之三——踏穴东观(全)[/size]作者: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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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中祁县东观镇,紧邻的绵山东脉地势险峻,无路可登攀。南麓朝阳的山坡上,古木森森,每一棵都有上百年的历史。飞禽走兽出没其中,杀人无算。李渊拥兵太原反隋之时,麾下部将赵宝曾背山战于杨广,寡不敌众,数万兵马皆命丧于此,血流漂戟,山上的黄土尽皆被染红,大雨冲山之日,山洪泻下如赤流奔涌。以此土烧砖,色泽鲜红,坚硬无比,历百年不朽;以此土烧瓷,叩之铿然作响,逢雷雨之日凑近听之,可闻风雷之声。村人皆称之为“烧土”。从那时开始,上山打柴的樵工常常会无意间自树根底挖出骷髅,根须盈其颅,纠缠不可解,齿犹啮木;于山脚下刨土的窑工更是掘得白骨累累。夜晚来临的时候,无数的磷火在山上盘旋游飞,夹杂着夜枭的嘶号,经年不绝。    村民感念唐战士之英勇,挖出的骨殖并不随意丢弃,而在山脚下丘陵之处择地而葬,岁月流逝,丘陵已经成为平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墓冢。继而有那孤苦无依或家境贫寒之人,殁后无力打理,镇上的保正遂一领草席裹了,指使两人抬到此处草草掩埋;又有那异乡逃荒之人精疲力竭倒于路边,好心人皆将之葬于此。天长日久,此处已是乱坟堆砌不可胜数。后来天下大乱,盗贼横行,宵小作恶,村人恐死后遭挖坟掘墓之祸,都不敢远埋,只近葬于此。原本是情不得已,后却发现凡在此处埋葬之家,后人皆人丁兴旺,家道昌盛,村人疑为地下英灵之助,附近村落远近闻名,到民国初年时,东观全镇之人死后皆葬于此。    又有那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操此营生这人,因其只为亡者为伍,并不与生人交往,村人对其敬畏交加。延请之时,三牲六畜,白包礼送。平日则退避三舍,望影而遁,称其为“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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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宝在乱坟岗上走动不止,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以手指为标尺测算距离。时而转动手中的罗盘挑选方位。    他是远近百里闻名的“鬼客”。他父亲生前替人踏穴无数,并无失手,后与逃荒到此的一婆姨搭伙为家,数年却无子嗣。老鬼客深觉泄露天机太多,阴德无积,就洗手不干了,若干年后才得到任宝一个儿子,视为珍宝一样将他养育。依照老鬼客的想法,是决不让他再干踏穴之一行了,只想送他去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从此光宗耀祖。在任宝满月的那一天,吃过长生面,喝过长命酒,燃上长寿香,母亲将满满一个笸箩的杂物倒在炕上,让任宝在其中挑选一个东西抓在手里,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月乩”。据说刚刚满月的小孩,在长寿香熄灭之前,抓到什么将来就是从事什么工作。    父母将任宝从摇篮中抱出,轻轻将他放在那一堆杂物面前,屏息静气的看他在那一堆东西中乱扒。已经微醺的老鬼客志得意满地笑着,也难怪,为了让儿子抓一个好兆头,他特意从镇上买来了笔墨纸砚和小金印等物,那一堆东西里最不好的是一小袋泥土,但就是做一个本分的农民,也比自己原来所干的那行当强啊。    任宝却不知道老鬼客的这么多想法,他的手在印上摩了几下,老鬼客的眼睁的好大:“儿子,快抓起来!”却滑了开去直直放在了一个称砣上,“唉,就做一个小买卖也行啊!”却又开始蹭一支笔,“好孩子,就算当一个文人,也算是任家第一人了,你倒是抓啊!”儿子的手却没有停留,丝毫不顾老鬼客的感觉,在那一堆东西中来回摸挲,却总是不抓起来。长寿香已经快燃到了尽头,老鬼客的每一次希望都落了空,最后终于有点焦躁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在桌上一顿,嘴里骂道:“这小杂种,难道将来要做一个二流子不成?”    受到惊吓的任宝哇哇哭了起来,母亲心疼孩子,上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香烟向上腾了一下终于熄灭了。老鬼客的脸色随着不再继续的烟雾而阴了下来,他灌下一杯酒,恶狠狠地看着女人怀里的任宝,鼻子中喘着粗重的气。任宝在母亲的怀中挣扎着,哇哇啊啊地哭着,母亲不敢直视老鬼客那发红的双眼,低头哄着任宝,突然大喊一声:“他爸,你看!”    任宝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紧紧抓住一支黑色的小调羹。    老鬼客转怒为喜,抓住调羹那不是意味着将来就是做大厨了?虽然也是伺候人的活项,但总还不算丢人,如果做的好也能名震一方啊?他轻轻想从任宝的手中取出那调羹,却感觉任宝用他仅有的力气将其死死抓住,老鬼客稍稍用力抽出那调羹,使劲眨了眨醉眼,仔细端详着,脸色不禁变了。他猛的挥手抽了女人一耳光。    “谁让你把这东西放进去的?”    那调羹根本不是我们吃饭用的小勺子,而是老鬼客原来踏穴时所用罗盘上的司南!    母亲被打了却不敢吱声,她把任宝抱紧。嘴里畏畏缩缩的嘟喃:“刚才我是想放调羹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的两个调羹都被我不小心摔了,刚好看到你在灶柜里塞的那玩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看这和那调羹是一个样,我就放进去了。谁知道他就偏偏抓了这个?”    老鬼客大怒,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嘴里更是贼娘操老子的骂个不停。母亲只得背过身去,任由丈夫打骂。老鬼客却自己停止了拳脚,愤怒的骂声也逐渐平息下来,变成了呜咽,最后自己倒在炕上老泪横流。母亲心里也不好受,扭头说:“他爸,你要是不顺气,就多打我几下吧。都是我把事情弄砸的!”    “不怪你,不怪你!这都是命啊!”老鬼客睁着无神的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老鬼客后来重操旧业了,他知道天命难违,等到任宝长的大一点的时候,他就自己教他读书认字。等到任宝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明八卦、晓阴阳、知五行、识六合。他经常随着老鬼客去为别人踏穴,在那茫茫山野中学习认脉探气的学问。    任宝逐渐长大,他那在堪舆方面天生的灵性也暴露无遗。他对方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应,同其他的孩子在青纱帐中捉迷藏时,他从不曾绕过远路,甚至有时他能先于对方到达想要藏身的地方。当大人们在一起讨论一些怪力乱神的听闻时,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大部分的时候还能预测出结果。更令人惊异的是,当村里连打两个月都打不出一口水井时,小任宝却准确地指明了泉眼所在地,这件事情使他远近闻名。十乡八里的人都远奔而来,求他指明本村泉眼所在地。在他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神秘。有时候,人们对他的恐惧甚至大过对老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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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是突如其来的降临,即使你明明知道它要发生,但是却无法避免。    隆冬的一个清晨,数九寒天才数到四,外面的气温已逼近零下二十度,老鬼客早早就起床,将任宝唤醒,父子两个人在院子中举首观天,这是他们这一行的必修课。每天早晨都要看看天象,来测算今天的运势。任宝毕竟年幼,被老鬼客从被窝里揪出还是睡眼矇眬的,站在那里重心还没有稳定,摇摇晃晃的直揉眼。老鬼客双手背在身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不错,紫薇清澈、红鸾行喜、奎星环斗,一切都预示着今天是顺利的一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任宝这时已经变得清醒很多了,他也和老鬼客一样观察着天上的星星,远处的天边已经露出了晨曦的微光,星星的光芒被逐一掩盖,只有一颗硕大无比的星星高悬在西南天际。父子俩个正准备转身回屋时,天色突然一变,逐渐又暗了下去,并且陷入了一种漆黑的寂墨,父子们甚至都看不请对方的脸孔,远处谁家的鸡开始鸣叫了,谁家的狗被鸡叫声吵吓,狂吠不止,继而全村的狗都一一叫了起来。自家猪圈里的猪被惊醒,不耐烦地呼呼哼着。老鬼客远远呵斥了几声,那猪干脆嚎了起来,老鬼客扬扬下巴,示意任宝过去教训教训它。任宝转过身向猪圈走过去,心里盘算是用土块砸它几下,还是用拌猪食的棍子敲它几棍?    那猪圈中陡然立起一个黑影,身形比任宝还要高,发出一阵阵呼喝,从圈中一跃而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向任宝走来,好象不是走而是跳。任宝和老鬼客同时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    任宝一时惊呆了,那东西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骚气中人欲熏,他不知所措的连连后退,老鬼客从他身后赶上,将他一把拉在自己背后,定睛看那黑影越来越近,终于能够看清是什么东西时,父子们都是一楞!  居然是自家那口三百多斤重的猪!它两只肥短的后腿将全身撑起,前腿向前伸着,人立着在院中蹒跚而行,长长的鼻子下面发出的声音好象人呜咽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老鬼客的心一沉:《管子》中记载:齐人杀彭生以谢鲁襄公,后襄公行于路,有豕人立而啼,从者曰:此彭生也。襄公惧而堕马,伤足丧履。身为一国之君,碰见这种怪异的事情都不免伤残筋骨,而现在自己和儿子竟然看到这景象,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老鬼客心里想着,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柴将猪捅倒在地,赶回圈里,然后拉着任宝回到屋内,对女人说:“去,把院门关上,今天无论谁来都说我病了!”    然而整整一个白天并没有人来,老鬼客督促任宝在家中研读,学习他那几本破旧不堪的书籍,女人忙着给他父子两个做饭、洗衣、操持家务。除了没有出门,这一天和别的日子没有任何不同,等到日薄西山,夜幕来临的时候,一家三口在油灯下用过简单的晚餐,听任宝背诵了一遍《挥尘诀》后就上炕睡觉了。在钻进被子的时候,惴惴不安了一天的老鬼客才把心放下:整个东观镇没有人敢在一个鬼客熄灯后来访的,这样会缩减寿数的,而且极有可能将霉运招致自身。    老鬼客非常庆幸因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帮全家避免了一次命数中可能的灾难,所以睡下后,他还和女人亲热了一会,然后在全身心放松的状态下沉沉睡去。    饱饱睡了一个下午的更夫,沿着全镇转来转去,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灯笼,照着前面的路,戌时过去了,谨防火烛!亥时过去了,关门闭户!子时到来的时候,他正好走到老鬼客所在的院门外,“梆”的一声响,子时一刻了,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哒哒的蹄铁击打在青石板上由远及近,撕破寂静的夜空向老鬼客家奔来。更夫连忙将手中的灯火吹灭,急急跑到一个草垛后面躲了起来,尽管看不大清楚,他仍然尽力望着声音来的方向。    四匹马风驰电掣一般从黑暗中射出,有一匹马上却没有人,在老鬼客的门前嘎然而止。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就是这里了,给我把门踹开!”两边的人都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咔嚓”一声,门被踹开了,没有下马的那人一催马就进了院子,另外两个人也牵马走了进去,很快就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和女人的一声尖叫。    老鬼客从炕上翻身起来,恐惧地望着那三个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女人紧紧捂着被子蜷缩在墙角。三人中有一个打着了火石,点燃了自己带来的两只牛油蜡烛,蹲在桌上,拉过一只板凳,其中一个人在板凳上坐下,灯光逐渐亮起,照亮了他的脸,另外两个人将衣襟一敞,四把别在腰间的盒子枪在烛光照耀下闪着寒光。    “你就是老鬼客吧?”坐在板凳上的那人咄咄注视着老鬼客问。    老鬼客没有敢立即回答,借着烛光他看到那人的光头闪闪发亮,两只凶狠的眼睛一大一小,鼻梁上有一道发红的伤疤,满口的牙被烟焦油熏得黄黑相间,尤其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左耳残缺不全,好象被什么东西生生咬下去了一大半一样。老鬼客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人他认识,虽然自己是第一次见,但是那缺失的左耳明确的告诉他,这人是附近乡镇臭名远扬的土匪头子“独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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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耳狼的娘原来是镇上豪绅田树山家里的使唤丫头,有一天晚上田树山借着醉意将她强占,过后甩给她几串铜钱就了事了。谁知道这一次罪恶后就怀上了孕,四个月后显怀了,被田树山的老婆刑拷不过,他娘就说了事情的经过,大太太知道后大发雷霆,将她锁在后院里,准备等出门在外的田树山回家后,当面将她肚中的胎儿打掉,以儆效尤。同是使唤丫头的姐妹们悄悄把这消息告诉了他娘。等到半夜,他娘在墙角的犁铧上磨断了绳子,逃出了田宅。并且逃到了附近的太谷县内隐姓埋名。田树山回来之后知道此事,直呼可惜。因为他老婆在生第一个女儿时落下了月病,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自己又慑于她的淫威,恐怕娶上小老婆后被她糟害,即使怀上孩子也怕她趁机搞掉。现在听说被自己糟蹋的丫头是带孕逃掉的,他悄悄派人四处去探听,看生的是男是女?    过了几个月,独耳狼出生了,田树生知道后大喜,准备亲自去太谷将他们母子两个接回家抚养。哪知道大太太也有眼线在外,而且动作更快。等到田树生拖拖沓沓到了太谷,母子俩原来住的窝棚早已付之一炬。邻居们告诉他,就在前日晚间,有人纵火烧毁了这草棚,幸而那晚太谷多家堂办红事,招做母亲的去洗涮,把儿子托付在邻居家里。田树生不敢耽搁,也不管远在县城的母亲,只将独耳狼带回了东观。后来母亲找到田树生想领回儿子,被一阵乱棒打了出来,可怜那做母亲的就此疯了,每日衣不蔽体的在镇里流浪,白天靠别人施舍和捡食生存,晚上却被那些心术不正之徒轮番欺负。    独耳狼逐渐长大,尽管田树生不许别人谈论他的身世,然而他仍然通过别人的眼神和只言片语知道了整件事情。从很小的时候,仇恨就在他的心中生根了。田树生因为就他一个儿子,对他娇惯万分,但这一切并没有改变那孩子对他的敌视。他总是给他找麻烦,看到田树生气愤的样子似乎能带给他报复的快感。因为年幼,他不能用别的方法,就在家中纵火,烧毁家里的财物;稍大一些,他就开始挥霍家里的钱,并且结实了一群狐朋狗友,每日在外浪荡。田树生毕竟是一个地主,看到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浪费,他心疼的要命。于是就限制了他能够支配的额限。    原来是随意挥霍的日子,现在被桎梏了。独耳狼开始偷取家里的东西去典当,并且拿这钱去嫖妓、赌博、抽鸦片,丝毫不顾忌老地主对他的警告。到后来,田树生也知道了,自己真正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如果再任由他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自己最后都得流落接头了。于是他将独耳狼痛打一顿后赶出了家门,并且宣称自己再也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了。失去了田家的这棵大树,那些狐朋狗友再也不象以前那样簇拥着他了,对他的态度也不再恭敬了,最后干脆抛弃了他。因为他的名声太臭了,没有人对他表示怜悯,甚至连他乞讨也只能得到人们的唾骂。白天他象丧家之犬一样在村中被狗追得无处可逃,晚上却只好躲到他母亲栖身的山洞中睡觉,有时半夜有那恶徒成群结党而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欺凌。可是独耳狼不思悔过,却将一腔怨气全部泻在老地主的头上。    一天晚上,他深夜翻墙进入老地主的家里,却被刚刚放养的狼狗紧紧叼住了他的耳朵,他疼痛难忍却没有叫,狠心将自己的耳朵撕裂后,捅死了狗。用小刀拨开门闩,熟门熟路的撬开了箱柜,将里面的银洋全部装进一个口袋。老地主闻声过来察看,被他一棒打晕在地,随后将熟睡的大太太几刀搠死,然后竟然丧心病狂地奸杀了自己的异母姐姐,最后一把大火点燃了庭院。当村里的人赶来救火的时候,只看到熊熊的火焰前面,他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刀,满脸杀气,左耳血肉模糊,嘴里叼着自己那一只被撕下来的左耳,宛如凶鬼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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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他投靠了山上的土匪,由于他心狠手辣,为人阴险,做事残忍,数年之后,他就火拼了原来的头目,成了大当家,那时的他二十刚出头。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人们都不再叫他的本名,而改称他为“独耳狼”。自从他统领土匪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三日一掠,五日一侵,无恶不作,周围乡亲们苦不堪言,人人自危。    “今天晚上这丧门星来家里做啥?”老鬼客疑惑地想:“家里既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粮食,自己的女人年龄也不小了,难道他是找我去踏穴的?”他哆哆嗦嗦地披上衣服,问:“我就是老鬼客,几位好汉有什么事?”    “嘀呤呤------------”的声音,一个打手从腰缠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抛落到桌上,清脆的银洋互击声在屋内萦绕。老鬼客和她女人都屏息静气地看着那个袋子,眼睛越睁越大。独耳狼嘲弄地看看老鬼客,又看看桌上那袋银洋,伸手拿马鞭拨拉着袋子说:“听说你是这附近最会给人踏穴的,我老娘今天死了,想麻烦你老给她踏一个好穴下葬。这些钱是定金,如果真的选上了好穴,爷还重重有赏。”    老鬼客伸手抓过那袋银洋,在手里掂了掂,仅凭分量就能知道里面最少有三十块。他将袋子扔到缩在墙角的老婆面前,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从容:“没问题,干的就是这个,有活来了还能推出去不成?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留下,各位先回,明日我定当竭尽所能给老太太寻一个安息之所!”    “不行,你今晚就得去,天亮之前必须找好!”独耳狼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什么?”老鬼客大吃一惊,看来这独耳狼是不懂这行的忌讳:“好汉,干我们这一行的半夜接活已经是大忌了,我是看在好汉一片孝心才硬着头皮答应的。如果让我半夜去踏穴,那是绝对不行的,晚上正是阴阳交替之时,且不说地脉变化无常,就是土气也是反复不定的,万一我一错眼,误踏死穴,不仅老太太魂不得安,恐怕还会延祸于后代啊!”    “所以我才找你嘛,这东观全镇七八个鬼客呢,我就瞄准你的水平高,眼光好。只有你踏出的穴我才放心。”独耳狼斜眼瞟着老鬼客:“再说,你白天给我踏出好穴,全镇的人不是都知道在哪里了?等到我娘下葬以后,你们挖了她的墓,那爷的后半辈子不是就全毁了?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们恨我!孝心,爷不知道什么叫孝?爷只知道把前人安葬好,爷以后就能好活。废话少说,快穿衣服。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爷什么事干不出来?”独耳狼霍地站起。    老鬼客还在犹豫中,一个随从已经抽出枪来对准了他和他老婆。看来要是自己再说不去的话,恐怕今晚的命就保不住了,这些土匪下起手来是毫不容情的。看着老婆吓的煞白的脸,想到隔壁屋里熟睡的小儿,老鬼客无奈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四匹马从院中走出,然后全部翻身上马,哗啦啦的远去了,这时才听到屋里的女人扯开嗓子哭喊。更夫又等了一会,确信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发生了。才重新点燃灯笼,重重敲了两下梆子:“梆梆,二更了!平安无事!”    独耳狼在前面,两个随从将老鬼客紧紧夹在当中,朝黑暗中的茫茫原野奔去。千算万算,老鬼客还是在当天接了活,所以他也就无法避免那即将到来的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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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穴这行当,因为是替死人寻找安身之处,也就是替新魂在阴世寻找立命之所。但是人世之人本不应该插手鬼府之事,时间一长多多少少会招点报应。所以干这一行的有许多忌讳,比如不在酉时以后接活,以防被地府之鬼伪装成人骗取佳穴的位置;不能接受孕妇求告的事情,以防被生长中的婴儿元神吸取灵性;不能在犯冲之方位踏穴,否则会筋脉尽断而亡。但是在所有这些说法中最忌讳的就是酉时到卯时之间去踏穴!    酉时一过,白昼逐渐隐去,而夜晚则随之来临。这时候阳气减退而阴气加重,正是阴阳交替的时候,气息紊乱不可捉摸。而踏穴本就是寻找阴阳二气之间的最佳结合点。所以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特殊的本领,根本不可能在急速而杂乱的气息中,捕捉到那瞬间即逝的切点。最令人担心的还不是因为踏不出穴而砸了自己的招牌,而是在这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无法预知的危险。而是被趁暗而行的妖魅所侵,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汉代古书中曾记载:秦始皇招全国最著名的数名方士为其选坟,因为害怕被别人知道墓穴之所在,令方士们于夜晚寻找。后来方士们根据天罡之位选定了一十二处墓穴,真假莫辨。结果最后这些方士均不得善终。有被殉葬的,有得怪病而死的,还有的不明不白的被人杀害,最惨的一个被人阉割后,砍断手足,刺瞎双眼,勾断舌头后暴晒而死。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听说过有鬼客夜晚选穴了。而秦朝也因为穴气不足以荫福后代,二世而终。    老鬼客想到这些,不由得心生胆怯,他猛地拉住马的缰绳。奔驰中的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前蹄离开了地面,停了下来。独耳狼和两个随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立即拉住了各自的马。独耳狼扭脸问老鬼客:“怎么不走了?”    “好汉,我看还是明天再给老太太去踏穴吧。这深更半夜的,我怕不能给她老人家选好。”老鬼客鼓足勇气说。    独耳狼没有说话,只是催马绕着老鬼客转了一圈,眼光冷冷地打量着老鬼客。老鬼客只觉得全身开始不自在,他不敢看对方的身影,只能低下头,看着前方坑洼不平的道路。独耳狼在老鬼客的身后停下,挥手举起了马鞭,挂着风声就抽了下来。老鬼客闭上了眼。    这一鞭结结实实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被惊动,重新奔跑起来。两个随从一左一右紧紧将老鬼客夹住,独耳狼则在后面不停地抽动着鞭子。四个人很快就来到了那一片无垠的乱葬岗。两个随从加速赶到老鬼客前面,拦住了马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老鬼客从鞍上滚落,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那里还有几个独耳狼的部下在那里等候,黑漆漆的一口棺木也摆在地上。    两个随从跳下马来,从地上把老鬼客提了起来,从马身上取下汽灯点燃,几个人的影子就被长长地拖在了地上。老鬼客一咬牙,从怀里取出罗盘和标尺,开始在荒野上探测。地面上的雪还没有融化,罩在远远近近的坟头上好象一个一个的馒头,夜晚的朔风刮过,在耳朵边呼呼作响,风中夹杂的霰粒打在人的头上脸上奇痛无比。独耳狼掸了掸附近一个幕碑上的雪,一屁股坐了上去。    探穴第一步就是要探气眼之所在,地气是不停运转的,但在如此迅速的运动中,仍然有能保持平静的地方,那就是气眼。所以为了确保罗盘测向准确,必须将罗盘放在气眼上。老鬼客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铜足小炉,用火点燃信香放了进去,盖上一个镂空的炉盔。烟雾逐渐从镂空的洞中弥漫出来,雪白而浓滞,在寒风中仍然凝成一线向右倾斜。老鬼客轻轻把铜炉端离地面,慢慢朝右面挪动。眼睛紧紧注视着白烟的倾斜度并调整着移动方向。等到那道白烟直直指着天空的时候,老鬼客明显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把铜炉放在地上。    独耳狼他们怪有意思地看着老鬼客做着这些,却看到那道白烟越来越长,好象完全不受周围风力的影响,不停向上生长,甚至已经看不道烟雾的尽头。从炉中冒出的烟雾好象不是气体而是固体一样,坚挺地向上刺出。独耳狼从墓碑上跳下来,好奇地走到铜炉面前观看着,赫然发现那镂空的炉盔已经飘离了炉体,在烟雾中不停的旋转。    老鬼客从怀中摸出几个“五帝古钱”。借着汽灯的光芒仔细分辨了一下,将一个“顺治”古钱塞进炉底。说来也怪,钱刚一塞进去,空中的那道白烟就消散无踪了。而且那炉盔也落回到炉上。老鬼客将炉子放到一旁,把古钱周围的土地平整了一下,把罗盘放在古钱上,用手顺时针轻轻一推司南,顿时旋出一个黑色的涡。然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它停止了转动,勺柄指向的方位就是正北。老鬼客转头问独耳狼:“好汉知道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吗?”    独耳狼冷笑了一下:“我问过,她说是庚寅年二月九日辰时三刻。”    老鬼客掐指算了一下,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看来老太太天干是金命,死后理应葬在西方。他转头身到罗盘的左面,用标尺仔细地测出正西方向,朝西面直行了二百步,正合二月之数。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康熙”古钱,放在脚底。伸手又摸出一支银梭,对着铜钱中间的孔使劲扎了下去。这样就探到了“天”之所在地。    古人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又说:“天地人合一。”也就是说:命是由天定的,每一个人哪年哪月哪日出生并不由自己决定;而运是可以改变的,所以孕妇生孩子的时辰,是随着当时的生产环境而有所变化;三者之中只有风水是可以由自身来改变。踏穴其实就是就是根据死者的八字、命理和运道找出他的“天”、“地”、“人”三点,鬼客再根据这三点构成的形状来确定阴宅所在的方位。等到找到合适的地点时,再根据后人要求对周围犯煞之处进行禳除、克冲就完成了。所以穴好找而风水难克,道行不深的鬼客只能为人踏出相应的穴,却不能看出其中隐藏的凶煞。    老鬼客一个人在皑皑白雪上忙碌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天眼、地眼和人眼已经一一找出,“康熙”、“雍正”“乾隆”三枚古钱被银梭紧紧钉在地上,白色的反光使人遍体生寒。老鬼客用红线将三枚银梭连起,组成了一个面积大概四百多平米的三角形。然后拿标尺仔细的测量着各边的长度,计算出三角形的重心所在地,这里就是独耳狼的母亲葬穴所在。老鬼客取出最后一枚“嘉庆”古钱,放在重心点,持银梭就往下扎。    “铮”的一声轻响,银梭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顺利的扎进去,似乎下面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阻挡着它的去势。柔软的银梭受到反作用力,立刻变弯了,老鬼客刹时惊呆了!
> 转鬼故事以灌水(让你们晚上都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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