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烟一点起就会想起她,她为什么我总是想起你要这样对我,这个…

借我一支烟
  日对所有中国人来说又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继香港回归后澳门也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就象久别的儿女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这一天对我来说更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我由学校正式踏入了社会,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国家干部,虽然我上班的地方是一个遍远的乡镇,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了。还有一件让高兴的事就是,这一天我认识了明军,一个比我大三岁的未婚男子,从与他认识的第一眼起,我就有种感觉,我会与他发生点什么。
  有时候感觉就是如此的奇妙,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明军谈上了对象。明军说,我是他遇到过的最漂亮也是最善良的女子,他能和我交朋友是他前生修来的福分。我也这样认为,和明军在一起,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快感,更有一种特别温馨安全的感觉。我总是对自己说,我的命真好,上班的第一天就让我遇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受封建思想影响,我很相信命,我常对人说,人不得不信命,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象我,小的时候父母给我算命,那个柱着拐杖的算命瞎子就说我,长大了一定是个国家干部的料,这不,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记得那个算命先生说我们村的叶素素,说她一生没有什么出息,当不了国家干部。可不是嘛,她和我一个班,学习成绩比我好,平时每次考试都在我前边,可她就是命不好,每次关键时刻掉链子,一逢升学考试就晕场,所以我上了大学,她没有,我当了国家干部,她在家务农。
  叶素素不比我差,不得不承认,许多地方我无法与她比,她学习比我刻苦,人也比我漂亮,人缘又好,一颗善良与朴实的心总能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在我们上学的时候,没有哪个男生不说她好话,就连老师也一直夸她,所以我有时很嫉妒她,可却又无法恨她,她太温柔,温柔得让人有点疼,我敢说,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娶她为妻,不为别的,只为那句“秀色可餐”与小鸟依人。
  我很为叶素素的命运报不平,有时甚至埋怨苍天,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这样好的女子本该有一个好的归宿才是。可她却没有,她才二十二岁,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那天我去看她,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身污渍的女子就是曾经漂亮如花的素素,在三个孩子的拖累下,她俨然就是一个实足的农村妇女,看起来年龄也远比实际的要大得多。看到素素,我更不敢设想,如果我不是考上了大学,我今天会是什么样子,想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在心里窃喜,我的命真好,一毕业就回来参加了工作,而且是在镇政府上班,是名正宗的国家公务员。要知道我们这批是我们县里毕业分配的最后一批,也就是说,从明年起,毕业了县里就不再包分配工作,工作就由自己找了。记得我上初二的时候,父母一个劲地要我留一级,说是为了让我打好基础,其实那时候留级是要找关系的,在学校里我的一个亲戚是老师,父母花了许多心血才摆平的事,让我给黄了,现在想来,如果那年我留一级,我就是明年毕业了,也就是说,我的工作将是一片茫然。在我们这个只有弹丸之地的小山村,要人没人,要权没权的地方,找工作比登天还难,更别说能在镇政府里上班了,我能不高兴吗?
  在我们这里,能在行政事业单位上班就等于端了铁饭碗,那可是一生的享用,是最令人羡慕的了。所以那个算命瞎子说我有出息,我现在感觉他算得真准。
我是农村人,吃得了苦,没有太大的理想,我不在乎工作的地方有多么的艰苦,我相信那句话,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我相信总会有一天,我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毕竟我还年轻。这样想着,我感觉幸福离我已经很近了,似乎唾手可得。
  刚出社会的娃娃是不会知道江湖的险恶,刚出社会的女子更不会想到社会有多么的复杂。我们把在学校的那一套搬到现实里,却忘了人心叵测。现实里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让这个社会到处溢满了肮脏的腐败,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君子,背地里却有一颗狼子野心,令人防不胜防。
  那天明军告诉我,让我以后与高书记不要太过热乎,我还一个劲地反驳他,我不信一个下手与上级关系好一点能有什么错。明军却说,正是因为我与书记接触过于亲近,许多人在背后砸我石头,指指点点,还给我小鞋穿。明军又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书记三年后换届会走,可不走的是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现在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正因为没有太给我过意不去,那是因为我有书记在罩着,一旦书记不在了,我的麻烦就会来了。
  我是那种凡事都往好处想的人,我单纯,我不信明军的话,我认为我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又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他们来说我可有可无,为何别人会在乎我,我有点笑明军小题大做了。发自内心说,我没有与书记怎么着,我是书记办的秘书,与书记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说,我也从来没有得罪过其它的副书记与副镇长,就连一般的干事我也和睦相处,我又怎么会得罪他人?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才出社会的丫头片子,在这个镇政府里,都是我的领导,我不敢怠慢谁,也从没有想去招惹谁,我只想勤勤恳恳地工作,踏踏实实地做事。
  与明军观点不一,明军很生气,他说:林儿,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说:军,相信我,你的林儿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林儿知道如何处理各种关系。
  明军显出了无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答应我,不要与书记太过热乎好不?
  我有点生气,说:我怎么热乎了,难道让我远离书记,让我与书记象陌生人一样?
  明军无言。是呀,一个秘书又怎能与书记不走近点呢,再说我本就是一个开朗活泼的人,想让我做到与人见面带着一张苦瓜脸我做不到,更别说一个对我很关心很体贴的书记,我有什么理由不热情。
  我知道明军是对我好,他不想我受到伤害,毕竟我是他的对象,在他心里,我早已是他的人了,虽然我们现在只是恋爱关系,但我们彼此之间早就有种共识,总有一天我们会走进婚姻的殿堂,这是不争的实事。
  明军不再与我争论不休,因为他也说不清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这个江湖有多深,他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出于本能的保护才对我说的这些。其实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谁也无法预料明天,他不能,我也不能。许多看起来好的事情,往往发展到最后是一种悲剧,许多看起来的坏事情,发展到最后却是一种喜剧。
  人是在经历中成长的,我相信,只要我真诚对待别人,就会有好的回报。明军看上我,不是因为我比别人漂亮许多,正如他说,是因为我善良真诚,拥有一颗温暖的心。
明军总是占有性地搂着我,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温馨,我发誓,今生永不背叛明军,我要让他看到我的爱。
  我终于弄清了明军说的话,这个政府其实就是个汇聚居心叵测与勾心斗角的大杂烩,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们一个个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共处,其实背地里都有一个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为了争权夺势,明争暗斗,让本来平静的工作搞得乌烟瘴气。他们暗地里拉帮结派,冷不防给你来点困难让你偿偿他的厉害或者背后煽风点火隔山观虎斗然后自鸣得意幸灾乐祸。
  我大致把这个政府分为书记、镇长、地方实力三个帮派,以书记为首的是那些没有太大野心的人,以镇长为首的是那些想往高处爬的人,以地方实力为首的是那些出生在本地,又掌权的副书记与副镇长们。在这三个派别里,最难对付的却是地方实力,他们根深蒂固。也正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是本地的土地蛇,几乎控制了整个乡镇的运作与发展。在各个村里,有时候书记镇长说的话没有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们说的话起作用。这其实并不新鲜,书记镇长往往三年一换,不换的是副书记与副镇长,在各村起作用的往往不是书记与镇长,而是副书记与副镇长,所以各村的书记与村长情愿听副书记与副镇长们的话而不愿听从书记与镇长的命令。
  现实就是这样,没有群众基础的领导永远无法与比他低一级群众基础好的领导攀比,那些村级的领导表面上很是听从,背地里往往换了模样,因为他们知道,谁才是能长久控制他们的,是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们,所以他们宁愿背叛再高一级的领导也不愿去违背那些副书记与副镇长们的心愿而走铜丝。这就是现实,没有规矩的规矩,让人不得不屈服的实事。
  我在办公室里当秘书,其实就是干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在基层工作说白了你就是万金油,一方面你要为领导准备一些材料,一方面要传达上级一些精神,更要向各村传达一些事情,比如电话通知会议了,某某领导今天要到那个村里去视察工作了,等等。镇政府办公室是政府办与书记办合在一起的,我们既是政府的一个机构,又是政府的一个中转站,在办公室里,我们的权力很大,我们的权力也最小。我们的信息最多,接触的人也最多,上要接待更高一级领导,下要接待来访群众,五花八门的事,在我们这里每天都在鲜活地上演,所以我参加工作不久便对这个机构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
  我现在才相信那天明军的话,在这里工作,只有见风使舵,见什么样的人,发什么样的牌,你才能真正做到左右逢源,并不是一味地单纯认知就行的。现实与学校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学校是清纯的,现实是复杂的,学校把事情简单化,现实把事情复杂化。
  在办公室里,总有一些人喜欢打听别人,也总有一些人喜欢无中生有地说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令人模棱两可。一批人前脚来了,就有一批人后脚跟来,有的人来了不说,有的人来了瞎扯,与工作有关或无关的事,他们总是喋喋不休,不管你听还是不听,似乎话里有话,又好象什么也不是。
这就是我的工作,很累,也很讨人厌,有功了,功劳往往归功于领导,有错了,失误就得自己承担。我们其实就是受气桶,永远为别人做嫁衣。那天小高因为太累了,就在背后骂领导,他说,这也让我们做,那也让我们做,不是个B,是个B就没有我们的份了。虽然是气话,他说得很有道理。小高的脾气不好,不小心就得罪了人,所以他十年来一直没有晋升,连个副科也没有混上,我很为他的命运感到叹惜,其实他是很有才华的。
  我不敢想的太多,也没有想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对于人生我才刚刚开始,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工作,在工作中磨练自己,让自己早一些真正溶入社会这个大家庭里,虽然我已认识到一些东西了,但还有更多东西要去学习,要去领悟。
  从周庄村回来的路上,高书记边开车边和我说了许多关于人生与社会的事情,他告诉我在这个人人都很功利化的现实里,做任何事都要多个心眼儿,不要一味地去相信他人。高书记还说,在这个拜金主义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除了赤裸裸交易,再也没有诚信可言。他说官场不比学校,官场每一天上演的都是一部部丑陋剧,背叛与利用会在谈笑间顷刻发生,阿谀奉承是官场的现形版,背后却暗藏玄机,就象他在这里工作一样,那些表面上毕恭毕敬的人,背地里都虎视眈眈,都想置他于死地。
  高书记苦笑了一下,又说,做人要诚实,做好自己的事,上要对得起苍天,下要对得起百姓,中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战胜自己,自己的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往往是自己。
  高书记是过来人,听他给我讲了许多现实中的一些事情,比如因为修路有人告他到纪检委。我着实明白了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很佩服高书记的修养,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看清了事实,却不表露出来,只是尽最大努力来化解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他把这个只是表面平静的乡镇打理得还算井井有条,虽然大家各怀鬼胎,也没人能真正与他正面冲突,用他的话说,只要没有大的矛盾,只要是为了黎民百姓,就算他个人受点委曲也无所谓。
  高书记说我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子,也正是我的质朴,一开始便给了他很好的印象。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妹一样呵护着,他总是喜欢在下乡时把我带上,他要让我多了解群众,接触群众,他说,只有了解群众,才能更好地服务于群众,也才能树立起自己的正确人生观与价值观。
  他说我很聪明,只是太没心计,象我这样的人往往会被别人利用,他之所以经常带上我,一来是对我有种好感,二来是想通过他能让我在自己的成长路上有所收获。我很是感谢我遇到了他,一位象大哥哥一样慈善的领导,我想,如果可能,我一定会健康成长。不得不承认在现实社会里,象高书记这样的领导已经不多了,多的都是那些只为功名,只为金钱而算计的人群,他们不再是口头上喊的为了他人利益而奋斗终身,为了他人幸福甘愿受苦受累,他们往往为了一已私利而置群众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
  我想,我一定会在他的感召下改变自己,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多向他学习。然而,一次换届,我便失去了人生的领路人,高书记走了,他调到了县里一个局任职局长。
  临走时他给我说,林儿,你很聪明,也很善良,好好做好本职工作,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干部……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变了。
  我花了三个月的工资终于拥有了一部自己的手机,这标志着信息时代开始向我走来了。我给明军说,以后不论我走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我,我也可以找到他。
  说实话,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为了一部手机,着实有点心疼,在当时许多人的眼里,我是那种过于张扬的女子。其实我不是那种赶时髦的女子,我也没有太大的奢望,虽然我也想过上奢华一点的生活,毕竟人都想过得舒坦一点,我敢说世上没有那个人情愿装穷,那些故意装穷的人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故意掩饰自己的富有,另一种则是害怕别人揭露自己的富有。我是一个农村女子,父辈们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在我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不可抿灭的印记,我知道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我之所以肯奢侈地花三个月的工资去买一部手机,只是为了能更方便地和明军联系,虽然我有很方便的固定电话,虽然我可以假公济私,但是我认为那样不好,我不想花公家的钱,那样会让我不踏实,我用自己的钱来办自己的事,我觉得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享受。就象我在明军面前愿意做许多事一样,我乐意,我才舒心,我称这是我的清纯,我一直以此为荣。只是我忘了,在这个社会里,一切都变得不再单纯,糟粕早已让这个原本美丽的现实变得狼藉了许多。
  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深入接触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这个世上傻人不多,不过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一直以来没有谁会心疼我,没有谁会在乎过我,我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不知道在心里装个小九九,农村话说,我是直肠子型的人。
  上大学时,我一心扑在学心上,对人情世故知道得甚少。现在的大学不是尼姑庵,也不是和尚庙,我身边的人都双双牵手走在绿荫路上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有多么的吸引人。我仅仅知道学习,在我的脑海里,上学就是学习,学校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我对那些男女在一起不分场合搂搂抱抱,甚至在公众场合接吻的人有种天生的鄙视,我瞧不起他们。也不想去理会哪个男生对我好,大学四年,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我却孤身一人。我就是那种永远落伍的人,在城市生活了四年,那段青葱的岁月里,我没有赶过时髦,我连一次男生的手也没有用心地去感受过。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是封闭的,虽然我性格活泼,说话也算泼辣,但我很羞涩,我敢说往往不敢去做,直到上班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与男子正面说话都觉得脸红。
  明军说我真正打动他的地方与这有关,他说这是我的清纯。其实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不够成熟,是那种观念过于陈旧的人,是青春的荷尔蒙分泌太少的缘故。我与时代整整晚了一个世纪,不过,凡是都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象我这类人一般都相对善良,一旦得到别人的认同,是会得到世间最温柔的体贴。
  我是农村人,大山的赋予了我朴实的心灵,我没有想过将来会怎么,也就是说我没有太大的野心,我只想和一个真正爱的人在一起过好自己的日子,结婚生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看着他的笑,感受他的感动,然后慢慢变老。
我很傻,也太单纯,在这个世上,把人都往好处想的人,吃亏是在所难免了,人只有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人是会变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个到处充满物欲与功利化的社会里,钱是衡量人的身份和地位的唯一标准,金钱往往使人与人间的关系变得冷漠异常,没钱,你在别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可当你在面对借钱时,你才知道你的地位有多么的低贱。
  当下的社会就是这样,人人都崇拜一种英雄,那就是有花园式的别墅,有豪华轿车,有一掷千金的阔绰,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敢说雷人的语言,这种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有钱人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有权的人。权和钱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它们只是地位不同,功能却可以相互转换。
  女人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利用自身的优越性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我现在才明白在大学里那些和我一样出生的女子她们为什么能在上学时就显得格外富有了,青春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优势,记得一句话,人生是一个过程,结果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把一切看得太重,吃亏了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说明你是一个笨蛋,我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我恨我太傻了,如果当初我能象她们一样,也许我也会留在那个美丽的大都市,说不定我早已是百万富翁了。
  前天接到大学姐妹秋菊电话时,她虽然表面上羡慕我有一个好的工作,可我明显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要不她也不会劝我下海。其实我知道在这个一切商品化的,一切朝钱看的社会里,有思想的人追求的梦想只能是精神寄托的影子,病态已让这个社会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在现实里热门的行业是经商,拜金主义已让商人变得没有人性化了,同时商人也赤化了人们善良的本性,官场商业化已是一个不争的实事,买官卖官到处可见,少则几千上万,多则几十百万。官场不再是梦想的天堂,平步青云的不是有才人,那些庸才尽管败笔连篇,只要懂得如何处事,抓住了的潜规则,照常飞黄腾达。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现实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会轻易把一个好位子往你头上戴,没有好处的事谁干谁有病,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中国有十三亿,只要给他一个好位置,人人都能做个好官。
  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做个问心无愧的人,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本职,以我的才华,一定能混出个样子来,可是我错了,你做的再好,就算全镇的百姓都拥护你,领导不认同,你永远就没有出头之日。
我变其实是很正常的,毕竟我和别人一样,我也有理想,我也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舒适一点,人都不甘心贫穷落后的现状。
  明军说我们十一结婚,其实我不想答应,但我还是答应了,说句内心话,我不想早早就结婚生子,我想趁年轻好好享受一下浪漫的味道,再者我知道人一旦结婚了,许多事情都不再是想象中的样子,我不想过早地走进爱情的坟墓,虽然我很爱他。
  结婚这个生涩的词对我来说是一片茫然,我看过许多家庭,结婚前两个人相敬如宾,婚后则变了滋味,争吵与打骂总是随着婚姻渐次升级,更有甚者最终走向陌路。我害怕婚姻会给我带来伤痛,我渴望美好,我天生就是那种追求完美的人。当然我也知道在如今的社会里,没有谁是谁的唯一,谁离开了谁都能正常生活,谁也成不了谁的唯一。可是我不想那样,我生活的地方也不允许我那样,那样别人会说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女人最怕的就是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在城市是无所谓的,可我在农村,我不得不考虑我所生活的环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其实是天经地义的事,父母们也都渴望我们早日成家,他们都想抱上自己的孙子,这是中国的传统,是祖辈们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传统,所以当男人女人一旦走入社会便面临着要考虑个人问题了,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叶素素那样有个性的女子在辍学后为什么会很快地嫁人了。结就结吧,人总是要经历结婚的,细想结婚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再差的坟墓总比让爱情抛尸街头要好得多。
  一些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我以为明军就是我一生的依靠了,直到九月份的那天晚上,我的美梦便凭空地消失了。我知道就算我不下决心离开,他也会无情地远我而去,与其让他人甩,倒不如自己知趣地离开要好得多。
  那晚,我没有哭,我不想在他面前流泪,流泪只是怯懦的表现,虽然他那晚强奸了我,不,与其说是强奸,倒不如说是我默认同意了,因为一个女人如果不愿干那事,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愿的,再说我们在一起发生关系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该走了,不走留着有何用?我已不是他心中那个美丽的天使,我现在是他心中的污秽,是个只会让他感到恶心的人。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种独有的好感,看过一段话,处女初夜时,男子亿万个精子进入了她的体内,除一部分流出阴道外,其他都发生了自溶反映。女人一生的第一个男人体液激素成分会长期附着在女人的子宫内壁,不管你是不是和你第一个男人结婚,这样的激素成分将有一定的几率影响下一代性格,长相,爱好。我不想因为去恨他而影响我的下一代,还有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是我一生美好的记忆。
  被人甩的滋味并不好受,那段时间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我想如果谁要是对我稍微好一点,我一定会嫁给他,我不会去考虑以后会不会幸福,不会去考虑他会不会对我好,我不在乎了,看淡了一些都不再重要了。
  我用酒精买醉,让那些白色或黄色的液体浇灌着我原本瘦弱的躯体,我学会了抽烟,抽那种劣质的烟,一晚上我能抽一包,我在心里说我不哭,却不由得变本加厉地想糟蹋自己。
我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说起来真让人好笑,我连自己也分不清我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基层干部其实都是人精,别看他们没有多大的权力,对事物的看法却很有独到之处,比如他们说现在房价上涨,货币贬值,归根结底是腐败倒置的根源。基层工作最大的好处是不受时间的限制,在乡下是不讲究城市那种朝九晚五的工作方式,只要有时间,只要有空闲,人们便会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所以这里也是让人增长业余知识的最好处所。李主席就在闲暇时把全部政府工作人员编排成顺口溜,什么四大能人与八大和事佬,所有的一切都又捆绑成二十四集连续剧,说得有板有眼,活龙活现,其实都是无稽之谈,不过从他的话里传出,能让你感受到另一种风味,给了我们茶余饭后一些品头论足的乐趣。
  每个人都是制造谎言的专家,人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人多了就成了谣言,谣言的杀伤力是无穷尽的,我们有时候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最初与当今都是相差万里的,在后来的演变里愈演愈烈,让人分不清真与假时,它就是人们公认的现实了,这就是谣言的魅力。
  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让人厌,误会往往是在经过别人添油加醋后,自己又无法去真正证实,也就产生了,现实里许多隔阂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都是在日积月累中沉积下来的。人之初,性本善说的就是人的本性是一样善良透明的,只是谣言改变了一切,所以在政府这个大院里,那些个闲着无聊的人总爱瞎编一些谎言,我们又不愿去证实,那些谣言顺理成章地成了你与我之间的障碍,久而久之矛盾也就在所难免了。
  害怕被别人说,自己又不能正视自己,不能以一个颗豁达大度之心去面对他人,猜度就会占据我们的心灵。在政府里,其实人人都知道有三个帮派,可是没有谁去真正揭示三个帮派矛盾结集的根源,这就让原本一体的政府分开化了,矛盾也就越陷越深。
  在政府工作,女子最好不要多插嘴,女人永远是男人取悦的对象,政府干部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粗中有细,骚而不腻,让你觉得听了脸红又生不起气来,他们就是一群文明的骚客,又是让你感到是一群太过赤裸的婊子。他们把自己的才干表现在说骚话上绝对够味,让你不得不佩服他们对事物总结的能力。
  这其实是一个极其普遍的现象,官越大,接触的知识面越多,积累的东西也就越多,说起话来也越风骚,刚开始我是听不惯他们带有黄色的段子,后来习惯了也无所谓了。常言说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单位工作,人闲心也闲,不说点坏话又能干什么,总不能象部队那样一本正经吧。
  我总结了一下,单位上的人能说一套又一套的言语源于党校,党校就是人与人交流的最好场所,在那里就是培养人才的最好场所,不管是官话还是民话,不管是演讲还是发言,从党校出来似乎就有了固定的格式,只要你会灵活运用,你很快就会适应环境所改变的一切,就象红白喜事里的礼仪人员,能见风使舵。
  在几次从党校出来后,我才真正发觉自己真的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区别,以前不会说的话现在会了,以前不敢想的事现在敢想了,有时候我也会在他们面前冷不丁插上几句来调逗他们,以显示我的与众相同。
他们都说我变,明军也说我变了,是的,我变了,我开始在慢慢融入这个社会。
  我在政府工作着实给我们那个小山村争了光,不光是父母亲觉得高兴,就连左右邻舍也为之感到骄傲。在我们这个只有屁股大的小山村里,能出一个国家干部的确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每次回家,总会让人感到亲切的眼光向我投来,他们教育孩子以我为榜样,让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素素总爱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这是早就固定下来的方式,记得上学时我们既是对手又是好姐妹,我们相互竞争,又相互帮助,冥冥中有种默契,素素比我大三月,我管她叫姐,她管我叫妹,我们是那种有时比亲人还要亲的姐妹。我很喜欢回来就到素素姐家玩,一来是想念童时的记忆,二来是我从小就喜欢孩子,我抱着素素姐的孩子就有种亲切感,那三个孩子也着实可爱,一个比一个漂亮,挺讨人喜欢。我总爱给素姐开玩笑说,让她的孩子给我一个,免得我生孩子时痛,素姐也不含糊,她总说,如果我要她再给我生一堆要我养活。女人就是这样,当两个人在一起时,也就没了正经话。
  看着素素,那段美好的流年便又显现,我们手拉手走在小河边,素姐扔下一颗石子与水中,惊了那些自由游弋的小鱼,我们游走在那个时光,平静地站在春天里,在婆娑的时光中,只一笑便醉了夕阳,我们约定,今生一起成长,不管时光老去,都将相辅相成,携手一生。
  素姐的日子并不算太如意,她那个老公什么都干,却总挣不来钱,日子显得拮据了许多,我看到素姐就会想起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命太薄。我知道有时并不是命运在作祟,有时是环境限制了人,我敢说如果素素的老公那个叫方书源的男人处在城市,以他的能力就算不会发际也不至于让日子太过拮据,农村就是这样,要市场没市场,要资源没资源,要空间没空间,就算什么都有,你也没有销路,终是死角。看着素素俊美的脸,想起她的生活和儿时的言语,无语成痛。
  方书源不是一个懒惰的人,素姐当初选他也没有错,他很能干,也很能吃苦,只是作为农民,靠三分土地是永远也无法刨出金疙瘩来,又何谈发家致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缺一你就知道其实你什么都缺了。资金的短缺,信息的闭塞,家庭的羁绊,让人不得不曲服于现实。人穷志短,在现实面前谈理想与梦想要先填饱肚子再说,连肚皮都无法填饱,又如何敢谈理想,没有理想,挣钱就是难上加难。素素看出了我的心意,她显得很自然,她说,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有一天日子会好的。我真为她的开朗与淡然感到欣慰。
  素姐语重心长地劝我,说我在单位工作一定要好好地干,活出个人样,她说她这一生算是完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我能有所成就,也算对得起她最初的夙愿,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我想如果我真的能混出个人样,我一定要拉她一把。
我知道每个人的一生其实都有它发挥自己的有用之地,只是我们有时错过了时机,或者我们没有被发觉罢了,在人生这个漫漫的道路上,许多事是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就象我根本不敢相信,素姐在走出大山后小鸡也能变成金凤凰。
  高书记走后,原来的付镇长当了书记,付书记没有高书记那样的随和,也许明军说得很对,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我想是由于我当时与高书记走得太近一点的缘故,所以与付书记接触起来并不顺利。在政府这个大院里,你一不小心就会被穿上小鞋,为难是司空见惯的事。政府又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小报告往往如冬天的雪花在你不经意间就会纷至沓来,那些或多或少由于个人目的而未达到的人总会带有功利性地给你一些蜚语流言,附着一些明显的欺视性,让你防不胜防。
  这其实见怪不怪,在生活里本就到处溢满着尔虞我诈,只是表现的方式与手法不同罢了,官场也不例外,它并不因为你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会对你视而不见,官场如战场,一代英豪总是踏着垒垒白骨,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铲除异己,才能一路飚升,官场上要想升级,就必须压倒一些竞争对手,包括那些与你不同路的平凡之辈。
  我不责怪他们如何对我,在现实里生活就要学会融入这个大家庭,包括它的一切肮脏与糟粕,只有审时度势,才能适应潮流,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作为一个行政人员这是必修课,谁变蝎子谁蜇人,我也不另外,我只是别人说的我没有站在那个角色上罢了。
  女人只要不故意做作,男人是不会真正与你一般见识的,在男女间,女人最好处的就是男人。随着时光的流失,我以自己的忠诚终于博取了付书记的信任,他的态度也明显改观了许多。这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事,一个人要取得别人的认同,委曲你知道要承受多少。说实在的,有时我就想,我不适应做一个行政人员,这里的工作环境太过复杂,复杂得令人窒息,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我感到人生无望,我总有种世界未日来临的预感,我真想一走了知。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才出社会的孩子,我没有招惹谁,我想不通为什么别人会苛刻地对我,是我错了吗?
  每当我失落时,我总会想到父亲那双裹满老茧的双手,也总感觉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注视着我,我知道那是素姐的殷切希望,是乡亲们默默的守望。我习惯了一个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发泄,任泪水打湿枕巾,我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开始抽烟,学会了用香烟打发苦涩,习惯了夜半用香烟点燃身体的芬芳,在麻醉里找回自己,在清醒里盘点过去,我知道,人生没有一帆风顺,不吃苦上苦难以人上人。
  机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均等的,对我也不另外,在行政上混,拥有一官半职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那天付书记给我说应该考虑一下自己前途的时候,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人的一生机会不是常有的,错过一时,也许就错过一生,我们往往没有把握住机遇,事后却埋怨世态炎凉,我们不在自己身上找缺点,而把牢骚发泄在世道上,总以为世道不公,却忘了人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往往是自己这个道理。
  在现实里,我们因为舍不得付出,害怕功亏一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超越不了现实,明明是很好的机会让我们白白错过了,等想明白了,再回头时为时已晚,就象前几年的房价,明明很低,我们不敢投资,等房价涨了,我们想着它还会掉下来,房价却一直再涨,我们就观望着,等物价上涨了,钱也就浮了,我们手里的那点钱却没有变,变相地却消瘦了许多,那些胆大的人,一开始便疯狂地购买,然后抛出,再买,再抛,来回折腾几次后,他们发了,我们却羡慕他人,还一个劲地说有钱人越有钱,没钱人越没钱,还说什么社会不公,其实是我们错了,还在一个劲地责怪别人。我们不能战胜自己,却说是他人在作祟,这就是我们可怜的自悲。
我不否认有些人一开始就比我们强,他们起点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优势自然也比我们强,可是我更相信,人只要认清自己,合理把握住一切可利用的因素,成功就不会太远。我知道有句话叫,人生自古在尝试,尝试成功自古有。我相信,我只要付出,一定会成功。
  付书记的妻子黄淑萍在县财政局上班,那天她来时我正在拟一份文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平时那些美丽的传言,她走路时的样子很吸引人,就连我这个被大学时人们称为班花的女子都看呆了,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她的美丽,让我这个未出嫁的女子感到了自己容颜的羞涩。她那只有富贵人才有的气质让她的一举一动呈现出漂亮女人特有的质感,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她丰腴的胸脯,特别是那双灵动含情的眼睛,我敢说,如果她不是付书记的女人,如果她是风尘中的女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好色的男子。我于是明白了古人所说的四大美女为什么会有闭月羞花之貌了,看来书上说秀色可餐也并非人们故意做作。
  漂亮的女人往往会在内心里吸引人,也因为她是付书记的妻子,在我们这里大家对她特别的尊重,这让她感到了自豪与高傲,吃饭的时候,她很挑剔,不经意间流露出城市女人的洁癖,这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其实这很正常,她出生在官宦之家,又在城市长大,对农村的落后与艰辛了解得并不多,我们没有必要以农村的眼光来看待她要求她,城市是文明的,农村永远是在城市的带领下才能走向文明。
  看到黄淑萍,我才真正了解了男人,才更进一步了解了这个暧昧的社会,男人没有不沾腥的,即使你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妻。听说付书记与许多人有过暧昧关系,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他的眼神我敢判断传言并非虚构。男人们就是这样,在家大旗不倒,在外红旗飘飘,特别是官场中的男人,有时为了工作,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以重庆文强的话说,那些女子,就是我不玩,别人也会玩,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世界不再是清纯的世界,那些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君子说不定背后做了好多令人恶心的事迹,那些看起来花枝招展的女子,说不定还不如春香楼那些当妓的小姐。我称官场这些人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有句话说得很对,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女人,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无数个男人。
  现实离不开交易,已是不争的实事,没有付出哪有回报?我并没有想过一辈子只做个职员,我也想早点混上个副科,毕竟我还年轻,在行政上混,如果走不出第一步,你永远也没有往上攀登的机会,人只有与上级接触,才能得到上级的认可,人家才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可造之才。所以那天付书记提醒我说,林儿,在行政上工作,应该早为自己做一些准备,总不能一辈子只做个职员时,我似乎明白了许多。
  我出生在农村,一个乡下姑娘,没有任何背影,我无法拿出更多的礼金来为自己铺路。我很清楚地知道在我上学时,父母已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每每看到父亲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和佝偻的背影时,我又如何开口来为自己的幸福伸手?我不能,我只有自己想办法,那怕我吃再大的苦。虽然我也想过放弃,可我不甘心,我想人的一生如果成功了,还有谁会在乎你的曾经?
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太保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样想着,心里在就宽敞了许多。我开始不再羡慕黄淑萍了,她再好也不能守住自己的丈夫,我甚至有点瞧不起她。
  当我踏进明军门的时候就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了,我不认识她,不过看起来她很漂亮,也很阳光。那时明军出去了,就她一个人,她说她叫吴风英,是明军的同事,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在撒谎,女人对于撒谎有独特的敏感,她对家的熟悉,让我产生了怀疑,她问我找谁,我借口说找明军办点事。她显得很有礼貌,象主人一样接待着我,我感到了自己的异样,一时间帐然若失了,我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我也听过不少传言,说明军与一个女子走得很近,那时别人提醒我时我并没在意,我只是想,爱一个人就不应该去对他猜疑,生活中男人与女人走得近并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要给自己信心,要给对方一个活动的天地,只有相互尊重才能让爱更完美。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察觉什么,从最近几次的亲热里我明显感到了他的冷漠,一个男人当他开始变心时,他对你的感觉就会不自然地流露出厌倦与冰冷,只是我太过单纯,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一种自然释然罢了,我还天真地以为我的明军不会远我而去。
  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什么,对我也看不出两样,只是偶尔他显得比以往沉闷了许多,我以为他是另有心事,也不想追问什么,我知道男人最烦的就是女人喋喋不休与咄咄逼人的盘问,那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与明军认识以来,我自信我还是了解他的,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问也是白问。有些事,不说远比说出来要好得多,比如关于他的传言一样,我若问,他就是有他能承认吗?
  这个叫英子的姑娘与我攀谈了什么,我近乎没有听进去,我也无心听,女人的感觉很灵验,我的大脑只有一种思维,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若在自己家里一样显得自然而娴熟。我想我没有多虑,是个明白人也许一眼就能看出点门道来,更何况我是明军的恋人。
  我忽然想起我与明军的协议,我们曾经说过,三年内我们不结婚,可是就在前段日子他却坚持说要十一结婚,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不想过早地结婚,那次因为结婚的事,他还和我发生了争执,最终以我的妥协宣布告终。
  在明军面前一开始我并没有提今天和英子的见面事,吃过晚饭我就和他谈关于结婚,关于现实里的一些事情,他变得不再有以往的热忱与顺从,开始霸道与嘲讽,渐渐地我们矛盾加剧,我们争吵,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言语,我们不欢而散。夜深了,我害怕一个人回家,我只好留在他那里,我赌气地把他赶出了屋,让他在同事那里过夜。
  一个人躺在曾经两个人温暖的被窝,昔日的画面再次上演,他的温馨,还有他那带有男人磁性的胸膛让我记忆犹新,一场场缠绵里的柔情,一副副含情的娇柔都让我感到了幸福,我把我们的曾经在脑海里鲜活,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味道在泪水里打湿了枕巾,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变了,变得让我感到陌生。就这样,我在不知不觉中渐入梦乡。
  我错了,我忘记了这是他的家,忘记了他有钥匙,在我还在熟睡时,他打开了家的门,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他便要强迫于我。若是以前,我想我会顺从,可是今天我不想,一来我想起了英子,我感觉他在骗我,我不要他解释什么,我只想他能给我说那怕是他的一时糊涂,二来我还在为自己报不平,女人就是这样,往往很任性,天生就有种叛逆心理,不高兴时什么也不想做,如果那时他能安慰我一下,哪怕以一个善意的谎言来安抚我,我也许会顺从,他却偏偏没有。
  他越那样,我越感到了委曲,我挣扎着,用近乎呆滞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我想我麻木的表情已被他毫无人情的兽性淹没其中了,我知道,一切再无挽回的可能。
我说,明军,你他妈的混蛋…
  我在家里哭了三天,歇斯底里,我开始学着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我知道,我已经废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落在梳妆台上,这个纷扰的世界便又鲜活。
  那天付书记向我提醒应该为自己考虑时,我想他是对的,我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守在这个鳖不孵蛋的地方吗?我还年轻,我要有上进心,我要为自己的仕途着想,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付书记直言不讳地说,今年中途班子要调整,现任的妇女主任要退休,政府还缺一个妇女主任,这是很好的机会,他要我好好把握。他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领导,上面的领导你不亲不近的,谁给你说话,应该提升的人太多了,提谁不提谁不是百姓满意不满意,而是上面领导一句话,老百姓再满意,上边不卖帐,你永远也提不起来。他还说,如果有他要帮助的,让我尽管开口。他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贴切关心的样子,让人有种飞蛾朴火的神往。
  在人事方面,我知道上边在很大程度上会考虑下级领导的意见,往往就是这样,领导要举荐你,他会千方百计地为你说好话,说你是如何如何的有能力,办事又是怎么的得力,等等,如果领导要踩你不过一句话的事,就算你做得再好,他也会说该同志在某些方面怎么怎么的欠缺,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官场上演绎得毕恭毕敬。付书记这样说,一定有他的盘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明白这个道理,在如今的社会,那有白白为你说话的领导?可我有什么去给领导进贡,我只是一个贫穷的乡下姑娘。这必定是一个机会,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生的转折。我明白书记的意思,他并不要我给他送礼,我能拿的礼金对他来说只是不屑一顾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官场的潜规则我听过不少。男人就是这样,当他想占有你时,他会想尽千方百计,作为领导更是如此,他不会赤裸裸地做一些让自己尴尬的事来,在你面前他不会没有修养地动手动脚,他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猎物,这是艺术,是领导独有的艺术,让你心有怒气而又毫无怨言。现实的社会,其实许多女人的荣升都伴有灰色的成分,这是一个不争的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毫无办法,除非你不想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权力就是这样,不仅能换来钱,还能换来他想要的女人。
  我想我没有理由去拒绝付书记的好意,我要晋升,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当然我知道这是伤风败俗的事,可是在这个相对现实的社会里,没有地位面子有什么用,面子买不来半袋大米。就是我不做,别人也会做,世上不差我一个,书记也不差我一个,我明白这个道理。
  明军结婚那天,我答应了书记,当然我是主动投怀送抱的,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一件昧良心的事,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夜里,我的心在流血。
  我强装着笑脸迎合着书记在我身上发泄着他的兽欲,我想到了明军,我知道此时的他也许和我一样在做着同一件事情,也许是在那个我们熟透了的床上一次次颠覆着,我甚至看到了他的从容不迫,看到了他的满足,我突然间有种想发泄的感觉,我开始变得疯狂,一次次迎合着书记,我要他快乐,我要他尽兴,我忘了有一颗晶莹的泪珠竟悄然间从脸庞滑落……
  当我掩面哭泣的时候,他显得很无措,他递来一张纸巾,让我感到了温暖,他兀自点燃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说,林儿,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的。
  我没说什么,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我不是那种故作清纯的女子,我知道在他解开我的第一颗纽扣时,我的纯洁已变得开始肮脏了,我在心里就开始瞧不起自己了,我和那些传言中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我哭,我不是因为我与他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在乎他能不能食言,我是因为明军,那段青葱的初恋,也因为我那可怜的父母,养了一个伤风败俗的脸。
  我说,付书记,给我一支烟。他惊愕地望着我,然后递来一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一口,我没有看他的表情,我已不在乎他是如何看我了。
我没有要他的承诺,我不后悔,我知道我开始堕落了……
  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顺利通过了选举,其实选举只是形式,过个套而已,是那些掌权人早已酝酿好的,我们称之为暗箱操作。对于我这件事来说,具体操作的人不说你也知道,就是付书记。
  我现在已是一名名正言顺的副科级干部了,我从此便走上了中国最基层一级政府的一个领导岗位,虽然我没有太大的权力,这对我来说已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虽然我的付出有些惨痛,但我得到了回报,或多或少在心灵上给我填补了一点忧伤,我不恨付书记,我甚至有点感激他,是他让我在人生里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折。
  上任后不久,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我买了许多东西,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如今已是一个真正的政府领导了,我还要告诉素姐,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那天天很蓝,父亲显得格外高兴,他们一个劲地向我碗里夹菜,还一个劲地夸我有出息,当然他们也免不了在一直的絮叨着告诫我要好好地工作。看到父母开心的样子,我心里暖融融的,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敢想我会当上一个小领导。父亲那天喝多了酒,嘴里哼着小曲,我好久没有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了。
  素姐来了,每次回家她都会来,她来不是因为我荣升了而高攀,是因为她想我了。当她知道我当上了领导时,虽然她和父母一样开心,我却明显感到她内心的失落,我知道她因为什么,她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怆,也是害怕我会与她渐行渐远。我的素姐,其实多想了,我不是那种势利小人,我很恋旧,就如我时常会想起明军一样,想起那段一起走过的童年,我想,此生不论我如何荣耀,素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
  人与人接触就是这样,当你还没有出息时,你可以和他人称兄道弟,当你一旦出息了,那些再好的姐妹也会远离你,其实不是她们在远离,而是你的内心在发生脱变,让人家感到了你的生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在现实里是很难相处的,我懂,我的素姐更懂。我理解素素的心,我把她拉在小屋里,我们静静地谈,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眼皮只会向上翻的人,我要她知道在我心里,情永远重于一切,我要她知道,不管将来我会成什么样子,素姐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付出,没有告诉她我是用身体换来的这一切,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内心的痛楚,我知道,一个女子名节代表着什么,虽然我敢说如果素素知道后,她也许不会贱看我,可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忧。两个人在一起时,可以分享快乐,又何必把忧愁送给别人,这是我一惯做人的原则。我和明军的分手,素姐就为我付出了许多,她耐心的开导很让我感到温暖,我知道她并不是因我是一个干部而虚伪地做作,那种发自内心的表露只有两颗彼此在一起的心才能感到对方的真诚。
  素姐说我是一朵开在大山里的杜鹃花,代表着山村的喜悦,是大山的骄傲,是我们那里的骄傲,她还说,总有一天我会真正走向城市。
我想,我会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认识的加深,我一定会走得更远,只是我将付出更多……不过,一朵花想尽情地开放,付出有错吗?我这样问自己,人生变得诡异了许多。
  我的丑行终于不胫而走,我感觉人们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虽然表面上谁都没有表露出什么,他们的异样让我明白了用身体换来的位置永远不被他人承认,我甚至在想,他们背后一定会说我是个小妖精,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不比别人强多少等等,特别是那些一直没有升迁的人,他们甚至在背后煽风点火,说一些风凉话。
  我承认我的今天来源于自己的身体,可你不得不承认,在今天这个社会象我这样用身体换来位置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也绝不是最后一个,那些比我爬得高的人,甚至比我肮脏几百倍。话又说回来,我用自己的身体怎么了,至少我靠得是自己的能力,我没有榨取他人财钱,我靠的是自己的牺牲,我比那些靠欺诈他人,昧着良心去换得个人的幸福的人要强得多,我至少在心里不欠谁的,我敢说没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是一个专门欺压他人的禽兽。
  我付出了,我得到了回报,虽然这不是人们愿意看到的,但我不会靠手中的权力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我还会一如既往地为百姓服务,甚至更好,至少在我的理念里,我不会贪污,我在其职,我就会履其职,我不是嘴上说,这几年的功绩大家都看得出来,我一心朴在事业上,走在老百姓之中,那些百姓哪个不说我是一个好干部,一个人民的好公朴?
  我错了吗?我没错,我想以我的能力,不说我做得有多好,我与那些败笔连篇却又官越做越大的人比起来,我也算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员。
  女人在这个世上,天生就是悲剧,靠能力发迹是难上加难,发迹了,不论你有没有做过什么,都会被人们说三道四。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可以在外吃喝嫖赌,为什么就不允许女人出轨一次,男人嫖娼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我们女人往往是为了生存,我们有什么错?男人不嫖娼没什么,女人不出轨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永远不会被别人所认可,就算你很有本事,也会被踩在他人的脚下记世不得翻身。
  我真的瞧不起男人,明明守着家里的漂亮妻子不用,却还在外拈花惹草,还理直气壮地对妻子约法三章,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说话就生气,他们也不想想,你都能玩别人,别人为何不能玩你的妻子?说不定,你在玩我的同时,她就悄悄地给你戴上了绿帽子,让你河里捞了一块板,屋里丢了一扇门。
  男人,可悲的男人!
  女人,当你的那层窗户纸戳穿了以后,你再守节有什么用,现在的社会谁没几个相好的,就算你是那种贞洁观念极强的女子有什么用,你已不是处女了,他不定会怎么想你,他还会在你和生气时说一些让你恶心的话来刺激你,你同样受伤,同样痛。在这个现在什么东西都假的社会,人与人哪有诚信可言,谁才是谁的唯一?就算你把你的处女地留给你的他,他也许还会笑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受过高等知识教育的女性会是一个处女,你蒙谁吧。当他看到洁白的床单上盛开一片殷红,他也许会说你的处女膜是手术修复的吧。这就是男人,这个社会里卑鄙的男人。
  对男人而言,贞操只是他向别人炫耀的资本,不是给你的保证,我把我的贞操给了明军又有什么用,他还是离开了我,我在将来还是会被我的丈夫骂的。同床异梦早已不是新鲜的产物了,夫妻在当今的社会只是家的一个组成形式,在现在的家庭里,没钱,别谈幸福,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承受贫穷的折磨,只有你有了地位,有了钱,你才有资本说话,才有一席之地,所以,我不后悔。
人只要在心灵上占胜自己,就没有不敢面对的人生。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走我的路,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接下来的事情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由于我的努力,我在短短的三年里从镇里调到了县里,在胡县长的安排下,我做了扶贫办主任,一个手中有权,掌握着一大批钱的副县级干部。
  我经常与领导们一起穿梭在城市与城市之间,游走在县与市,县与省的各级领导之间,我再也不用自己掏腰包了,我吃着山珍海味,坐着豪华型轿车,我突然感到了社会原来这样美好,日子原来可以这样过,这是我以前连做梦也不敢想的。记得上大学时,我看到别人开着夏利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就在想,我要是自己也能坐在夏利车里该有多好,现在我都实现了,我不再坐夏利这种低档次的车,我坐奥迪,坐宝马,我穿名牌,戴金银,这可都是正宗的美国货,我不知道我一天要花多少钱,我只知道我们一顿餐仅酒就是几千上万元。
  我是扶贫办主任,我的责任就是到上边要钱,要更多的钱,然后拿回来花。在官场上有条不成文的定律,不会花钱,就说明你不会捞钱,花得越多,捞得也就越多,中国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上星期省扶贫办的雪主任给我说:我这里有的是钱,只要你有项目,要多少就有多少。那次我给他意思意思了一下,再加上我原本的交际能力,娇媚地陪他喝高兴了,他一高兴就答应了我许多事,我乘机列出了一系列扶贫项目,什么城市花园建设,扶贫搬迁,肉牛养殖,以及建一座我县大型农产品交易批发市场等等,他照单全收,一次我就要回来三千五百万。这事可把胡县长乐翻了天,那天他表扬我说,林主任,我代表县里感谢你,你真是我县的一个杰出的女才人。
  得到了领导的认可,我感到了自己的能力原来并不差,可以说,我甚至比别人强,别看我是女人,女人怎么了,我就是一个女强人,我不是别人认为的那种只做摆设的花瓶。
  在扶贫办的日子可谓红红火火,这里的确是一块肥肉,各个乡镇甚至村一级都要看我脸色行事,我高兴了,想给谁多少就给多少,我原来的那个镇,我给了许多帮扶,每次我再回去,那些以前的人,明显地对我尊重了许多,我想,他们也许还会说我点什么,可是他们不得不佩服我的能力,我不全是靠身体吃饭,我更多的是靠自己的真本事。
  我把素素拉出了大山,在我的帮扶下,素姐办了一个生猪养殖场,她赚了钱,又转了养殖场,在县里开了自己的食品加工公司,她现在已是县里小有名气的农民企业家。
我在县里中心地带买了套四室三厅的房子,我把父母接过来住,搬家的那天,父亲拉着母亲的手,高兴地说,乖乖,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说爸,这是真的,这就是我们的家……
  那天晚上我和素素在舞厅角落的一个包间里,我们喝着咖啡,聊一些心事,素素语重心长地说,林儿,你也三十出头了,老大不小了,应该为自己的事考虑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舞厅这种地方,我喜欢看那些让飘着长发的脑袋疯狂摇晃的女子醉迷的神态,喜欢听暧昧的旋律唱起时看那些痴男醉女们一起摇摆着沉溺在灯光里的缠绵情长,我想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把心事释然,虽然我不沉浸于其中,这种场合却能让我将心中的苦闷湮没,然后化为灰烬,变成过去。在这里,我的眼泪有灰暗灯光的掩饰,我的表情有七彩灯光的脱离,我可以脱去华丽的容妆找回我自己。舞厅能包容一切,我的哭,我的笑,我的丑陋与辉煌。所以很多时候,我一个人静静地欣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个人缄默地行走。
  看着素素诚挚的眼神,我不知道如何给她说,其实我何尝不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只是这个社会,感情太浅薄,我又如何赌得起?
  我感到喉咙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颗泪便从眼眶里滑出,素素给我递来纸巾,情感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她把我搂入怀中。依在她的怀里,我感到了无比的温暖,我哽咽着说,姐,好累。素姐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我的好林儿,想哭就哭吧。
  在她眼里,不,在许多人眼里,我是一个实干家,只是她们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付出了多少常人不可想象的艰辛,我的付出,我的情感,我的一切的一切……
  做人难,做个女人更难,做个女强人难上加难。
  那晚,我把心中所有的苦一一向素素道来,她心疼地对我说,林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家,是你的亲姐姐。我说,姐,给我一支烟,看着素素惊愕的样子,我说,姐,我想抽,素素递来一支烟,我兀自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
  那夜的天格外空,在回来的路上,我感到轻松了许多。
  在素姐的撮合下,我终于谈恋爱了,那个叫何思远的老师知道了我的一切后,并没有象其它男人那样远我而去,他紧紧地搂着我说,林儿,过去只代表过去,不代表将来,人的一生谁不会犯错,关键是以后别再错了。他还说,他将用一生的精力为我疗伤。
  在男友的光辉照耀下,我更加阳光了,我比以前更有信心了,我感觉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听说组织要对我考核,据小道消息,这次考核是为选拔干部提升做准备。
  市里缺一个女干部,在我市六县一市里,同级中我是最年轻的,这样一来,我的优势一下子明显了许多,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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