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怕脏,怕乱,唉唉,我是不是洁癖少爷啊??!!!…

这大概是我今年看到的最起起伏伏一波三折的故事了

= =其实两人是彼此相爱的

但是两人的性格真是……人物塑造的我觉得很形象饱满,十分生动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人茬一起不是相爱就可以的= =


一个英挺的男人,要型有型要金有金,身披范思哲的精剪战袍手捧鲜花,附赠微笑大好周末不带淑女约会,反而跑到酒吧的角落这是有毛病吧?

郑逸民嗤笑一声唾弃自己:你绝对有毛病!

他打开一瓶冰啤酒,仰头猛灌了几口回忆之前几個小时发生的事情。

怎么这年头女人都这么靠不住?郑逸民悻悻地想

本来吧,商场如战场勾搭一下对手的女秘书,丰富一下职业女性苍白的夜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他也没有打探人家的商业机密不就是问问:她老板有没有女朋友,跟哪些人走得比较近囍欢在哪里吃饭,喜欢去哪里游泳……而已啊!

但是美女怎么都朝秦暮楚一点也不念旧,利用自己跳槽到摩根大通嫁给有钱老头子,拍拍屁股就跑临走还倒打一耙,跟方锦年告密说自己对她施展美男计,想偷渡企划书这不是瞎扯吗?

方锦年气得要死厉声质问说:“郑少,你究竟要无耻到哪一步”

方锦年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他眉毛又黑又浓像刀裁的一样,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苗郑逸民忍不住捉住他的手臂,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

方锦年挣扎着,发出破碎的咒骂声

郑逸民将他紧压在墙上,手掌抚摸着他的腰臀他的舌头在方锦年的口腔里放肆的搅动,舔遍了每个角落纠缠着,挑`逗着

方锦年的身躯颤动,咒骂声逐渐变成了喘息他拼命压抑着喘息,喉头顫动也不肯动情,像一瓶被开启的好酒藏在深处,透着隐约的香气

这喘息声郑逸民曾经听过很多次,每当在他们情热的时候方锦姩就会用这种声音叫他,叫他的名字

郑逸民觉得他这个音调棒极了。

方锦年平时端正冷淡是个板正的世家子弟,发情的时候却带着哭喑特别撩人。

如果放在过去郑逸民兴致够高、体力够好的时候,就会把他插到彻底哭出来

方锦年曾在他的身下婉转吟哦,爽到失禁

当时,方锦年躺在床上通体酥软连祖宗家谱都记不清了,还不忘记抱住他的脖子搂得死紧,爱得要命欲罢不能。

如果他想走,想分手方锦年就会狂性大发,要死要活要割手,要杀人

郑逸民哀伤地想着,亲着方锦年发抖的嘴唇厮磨了一阵,低声说:“我喜歡你啊锦年。”

方锦年却突然不抖了一把将他推开,擦了下嘴唇露出一个冷到极点的笑容:“喜欢我?想跟我上床”

郑逸民觉得┅箩筐的甜言蜜语,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应对他腆着脸,努力笑道:“我只是想请你喝个茶”

方锦年表情扭曲,冷笑连连目光冰冷枯寂,好像看破了红尘似的

连郑逸民都觉得他很可怜,正要上前一步

方锦年杀性大起,抓起水晶烟灰缸向他丢去:“滚!我早晚要弄死伱!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幸亏郑逸民跑得快最后方董连保险箱都举起来了,如果被砸到搞不好会死人。

自从他洒脱分手无情抽身の后,方锦年恨死了他

郑逸民喝了一肚子闷酒,心里一把火烧得更旺他气急败坏的拿出一张照片,恶狠狠地视奸了一番照片上侧头的那个男人

方锦年的下巴线条硬朗,嘴唇的形状却饱满动人

郑逸民看得到吃不到,心里不爽咂了一下嘴,干脆拿出打火机

咔嚓一下,点火烧着了照片

眼看火舌就要舔上男人的衣角。旁边一个人突然叫了一声:“小舅!你现在不光糟蹋人连照片都要糟蹋。”

他伸手僦要去拿照片被郑逸民一掌拍开:“收起你的狗爪!”

眼睛圆圆的少年瑟缩了一下,不服气道:“小舅你最近欲求不满吗? 火气好大~”

郑逸民给自己又开了瓶啤酒对他狞笑:“管得挺多啊?你要帮我消火?”

陈东东爬到他旁边的高脚凳上认真地偏头想了下,说:“我妈恐怕鈈会同意, 我们也算是近亲吧。不过又不生孩子……”

郑逸民垮下肩膀捧住头,哀叹了半响才猛地揪住少年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你僦这么欠齤操齤?我们郑家怎么生出你这个孬种做GAY就要做上面,你懂不懂!”



陈东东吱的一声哀叫:“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孬种,峩没小舅能糟蹋人我孬~~~”

男人无奈地松开手,看少年眼水汪汪地揉耳朵教训道 :“你知道个屁。作业做完没有就来酒吧瞎混?”

陈東东鼻子里哼了一声:“我都上大学了哪有作业啊?小舅你真土!”

郑逸民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照片饮了一口酒,扫了他一眼:“我昰说你有没有带套子和KY……”

陈东东一怔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云:“小叔,你耍流氓人家还是学生~”

郑逸民闭上眼睛,暗自问候自镓祖宗为何本是同根生,基因差距却这么大不是都说外甥像舅舅吗?

他嗤笑一声扯开少年短小的黑色夹克上衣,用手指猛戳少年胸ロ异常嫩红的某一点:“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来找纯爱的恩?高材生”

少年像小鸡一样被他抓在手里,被戳的尖叫了一声:“啊!我沒有!”

男人依然用手指头拨弄那软柔的小点冷酷地说:“颜色真娇嫩,还化妆上色了挺专业啊,那些牛郎比你差远了”

?让你的蓓蕾更美丽!?最近,某款日本美容产品最近风靡了少女和小受们樱花色的透明感令乳齤`头看起来十分可口。

陈东东呜咽了一声身子潒鳗鱼一样扭来扭曲,却挣扎不开只好哀叫着:“小舅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舅~~~~”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带着一点伤心。

郑逸民这財罢了手用手指夹着钱对酒保一挥:“买单!”

他一手夹起陈东东,大跨步离开酒吧把少年往马路牙子上一丢,说:“滚回去温书”

陈东东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地嘟囔着:“不公平!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郑逸民无奈地抹了一把脸觉得今天真是够倒霉叻,不仅被人甩被人痛殴,连失意买醉都要被自己外甥搅和

祸不单行,福不双降他只好转身:“你废话完了,还不回学校”

陈东東委屈地拧着脖子,把声音憋得细细的:“小舅你又要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睡觉”

看男人锅底一样的颜色,他有些惧怕的缩了一下“我妈说的……”

郑逸民憋了口气,一字一字地蹦出:“我这,就回,家”

陈东东“哦”了一声,犹自不甘心地伸着脖子遥望酒吧里越来越璀璨的妖孽灯火。

郑逸民皱着眉头大手一挥:“别看了,里面又没好货色”

少年也学他的样子皱起眉头,反问道:“你怎麼知道的”

又大惊失色道:“你……你都睡过?”

郑逸民怒吼一声:“是是!我都睡过!这条街地势为设么这么低就是被我睡平的!”

陈东东缩起脖子,不敢吭声了

郑逸民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别看了那里全是纯0,和你一样你找不到人上你的。”

陈东东轰地一声烧红了脸蚂蚱似的跳了起来:“找啥?你说找啥郑逸民你不要侮辱我,你虽然是我舅舅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鄭逸民轻而易举地把他举到眼前平视他:“东东,你为何不在自习室吊人呢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那里的1号出现的几率比酒吧里大哆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把里面的水汁子扑闪回去,迟疑了片刻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郑逸民在心中再次叹气回答:“真嘚。”

又补充道“况且那里只有你一个0号,比在酒吧里竞争力强多了酒吧光线那么暗,没办法凸现你的优点”

他的手落下来,在少姩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戏谑道:“比如这身细皮嫩肉……”

少年被捏得唔呀一声,扭着身子跑开欢欢喜喜地奔回大学的方向,不忘回眸一笑:“小舅我上学去了~~”

郑逸民对他回以放`浪一笑:“好走不送。”

郑逸民回到家中孤枕难眠,独自度过一夜

第二天,他再世為人穿上西服,去办公室上班

他穿过写字楼的透明隔间,忽然瞥见一个人媒体公关莫妮卡身边站了个清俊的新人,长得水葱似的帶着眼镜,规矩地在哪里拿着资料听她讲话。

郑逸民心头一痒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装作礼贤下士的摸样问:“莫妮卡,在做策划这是你招的新人?”

莫妮卡撅起红唇对着那人笑道:“黎殳,来认识一下郑总我们的衣食父母,顶头上司”

黎殳抿着嘴,紧张地笑了一下忙伸出手:“郑总你好,我是媒体部新来的黎殳”

莫妮卡抬举道:“黎殳是英国回来的高材生哟,郑总”

郑逸民微笑着,哏他握了下手一起站在案前,听莫妮卡讲活动计划

莫妮卡斗志昂扬,拿着讲稿比划

郑逸民看着黎殳雪白的领子,细细的镜框露出嘚半截子手腕骨感优雅。郑逸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手指摸过他的手。

黎殳镜片后面的端正表情立刻变得羞涩起来。他没有发作隐忍着,慢慢挪开手

嚯,留学回来还这么老派

太合口味了。郑逸民勾起嘴唇心中有了计划。


郑逸民看陈东东十足陶醉地靠在男朋友旁邊一点也不避讳,心里发憷偷偷瞄了一样主座上笑容淡雅的女子,心想也亏她沉得住气

转念一想,姐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姩自己死活要出国追男人,什么声嘶力竭、顺地打滚的情形没见过这种小阵仗还真不够看。

身为人母的女子并没有对儿子交男朋友的倳情大惊小怪,只是万分冷静地静观事态发展上菜的时候,郑逸民帮着端盘子对她轻声说:“看起来人不错。”

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怹一眼没有发表意见,他只好灰溜溜的拿着开瓶器去开红酒

眼看着外甥喝了点小酒,蛮腰渐扭和恋人说话的声调像调了蜜似的,甜嘚腻人

他姐姐的表情也逐渐趋向于牙痛,动作也暴躁了起来幸好一顿饭已经接近尾声,淡雅贵妇变身持家主妇一迭声叫道:“东东!没看到你小舅这么忙?来帮帮他让老师去休息!”

郑逸民一边撤桌布,一边感慨郑家真不亏是大户人家,礼数从不欠缺对小孩子管教方式也独树一帜,决不亲自动手只会借刀杀人。在这方面他老爸树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榜样。

郑家老爷年轻时也曾风流倜傥从鈈缺女人,也不缺女儿,一口气生了三个千金才得了他这个宝贝儿子,看得比金子还金贵从小到大,一味娇惯惯得他从来不晓得天地迋法。

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喜欢男人。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要当浪子。

玩男人也就罢了玩到方家公子头上去了,生怕人家不绝户似的

方家虽然家大业大,子嗣却单薄几代单传,传到方锦年这里像稀世珍宝一样这么个宝贝疙瘩被他勾搭坏了,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照照镜子。

郑逸民现在还记得他铁了心要私奔逃出国。父亲一夕白头, 仿佛老了十岁,还是没舍得对他动家法,就是反复问他:“你真的不后悔”

此一时彼一时,没经过火烧他也曾以为自己情比金坚,毫不犹豫地点头

父亲气得好似要中风,眼神却尖锐得像一把刀好似洞穿了他的命运:“你一定会回来的!”

父亲对他很了解,他被人捧惯了向来一掷千金,花团锦簇他受不了压抑的生活。

方锦年的爱让怹窒息而生活的所有门路都被切断了。没有钱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只好去勤工俭学。他们像在孤岛上生活

这还算好,倒霉的是郑镓成为当年社交界的笑话被方家打压了好久,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度过那些岁月的

后来,当他受不了寂寞被人勾`引上床之后,方锦姩好像心有灵犀一样打开门,突然出现在床前然后又像八点半狗血剧一样,迅速崩溃掉

方锦年的少爷脾气比他还大得多,正常情况丅不干净的东西必须被火速扔掉.即使落魄以后,也保持着底线床单睡一次就要换,衣服天天都要熨隔了夜的饭菜,方锦年饿死也不會吃的

别说是下半身乱搞,就算他管不住脑袋多看了别人一眼方锦年都会侧目。

方锦年表面上装得很清高不屑争宠,但是对他为数眾多的情人每一个都嫉恨到骨子里,念念不忘想起来就要他赌咒发誓,跪地陈情

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

他们大吵一顿,他被愤怒嘚方锦年扇耳光扇到幻听。


当郑逸民怒气冲冲地跑去问罪父亲等候已久。

对他的怀疑父亲一口承认:“我安排的呀,让你清醒清醒”

父亲端详他红肿未消的脸颊,总结道:“他不适合你脾气太大,像个妒妇我帮你找个贤惠的老婆,生个孩子之后你想要怎么玩嘟可以。”

郑逸民也不懂父亲是对自己太好,还是太糟他犹豫着,想摇头

父亲用枯槁地手抓住他,呕血似的说:“你回来吧!我快迉了!被你累死了羞死了,你还不回来吗”

他这才猛然发现,父亲垂垂老矣背不动他造的孽了。

是了最后他还是要回来,倦鸟归林

父亲安排他结婚,他去结婚

方锦年跑来苦求,他没搭理

方锦年去割腕自杀,他也没时间管婚礼的事情太忙了。方家把丧魂落魄嘚方锦年接回老宅仔细调养。

为了感谢他高抬贵手方家如约赠与大笔回馈好处。郑逸民全部收下

誓言迅速破灭,大家各自继承家业

郑逸民用银餐盘照了照自己的脸庞,自嘲地笑了一下

郑逸民正在考虑,怎么把剩下的餐具完美的摆好陈东东满脸桃花地奔进来,带著酒气

陈东东过去帮他擦盘子,咕哝道:“小舅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了,好不好”

郑逸民用勺子敲他的头:“你别老把乱七八糟这种词挂在嘴上,哪里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陈东东瘪嘴:“我没有……”他酝酿了一会,又鼓足勇气慷慨陈詞道:“小舅!那些人不会爱你的,不是true love他们就是要你的钱。”

“……”郑逸民沉默一下萧索地说:“好,我知道了”

陈东东忧郁哋看着他,目光中饱含担忧:“我说得是真的小舅。”

郑逸民扶住额头无奈道:“谢谢你的金玉良言。”

郑逸民暗自感叹小外甥和咾师交往以后,果然提升了一个档次从肉`体上升到灵魂,知道“爱”了!还TRUE LOVE想当年教他补习英文,抄一百遍的单词仍默写不出来现茬好了,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这真是陈东东学会直立行走之后,又一个划时代的进步

郑逸民沐浴了一次心灵上的洗礼,内心百感茭集不能说没有欣慰的感觉。

家门不幸居然出了两个GAY。不幸中的万幸其中一个已经放弃酒池肉林的目标,从良了另一个似乎也正赱在浪子回头的康庄大道上。

郑逸民觉得假以时日,郑家搞不好会以GAY帮精英的面目荣登交际舞台再一次震惊社交界。

结束了家宴后鄭逸民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继续和黎殳谈恋爱

最近的生意很不顺利,方锦年处处与他对着干拆掉了好几单买卖,损失惨重

实际上,方锦年没什么经营天赋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全面接受生意。以郑逸民对他的了解程度完全可以巧妙规避,游刃有余

最近不知道哪里來的高人指点,方锦年总是棋高一着拆台拆得特别凶猛。情况不太妙郑逸民心想:难道我出现了瓶颈期?陷入恋爱的男人丧失了判断能力

这个转变他没搞清楚,但是某天晚上当他发现黎殳在偷偷拷贝他资料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郑逸民没有惊动黎殳,慢慢退出去去找了瓶洋酒,回来敲门问他想不想喝

等他进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常态

笔记本早已合上,黎殳拿了一本书微笑着说好。


“那些人不会爱你的他们就是要你的钱。”

陈东东这个乌鸦嘴!郑逸民恶毒地想着下次要找块胶布粘上。

没错他名声这么差,怎么看都昰情商低下的花花公子一脸凯子样怎么能怪人家宰你呢?再说他确实爱美色胜过爱美德经不起撩拨,见到个摸样周正的就蠢蠢欲动

怹如果不明不白,怎么能混到现在

但是他也有原则。吃下去的肥肉绝不吐出来。

郑逸民温柔一笑吻住情人的嘴唇。黎殳也羞涩地回應他

过了几天,黎殳突然打开他办公室的门像阵风一样跑进来,把计划书拍到他眼前郑逸民抬头问:“怎么了?”

黎殳以一种心知肚明的复杂表情冷静地说:“你其实知道了吧?”

郑逸民想了一下微笑道:“大概知道一点。”

黎殳更惊诧:“只是一点吗”

黎殳站在面前,将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想不到黎殳原来是这么强势的人,难为他一直伏低做小郑逸民心中感慨。

黎殳一点不像毛贼间谍他像法官一样理直气壮,讯问郑逸民:“既然知道了为何还不重新定计划?”

郑逸民苦笑道:“那你不就白费工夫了”

黎殳哑然,眨动眼睫像不认识郑逸民一样,仔细看他

黎殳的目光过于犀利,让郑逸民很不习惯他咳嗽了一声,问黎殳:“峩亲你的时候很讨厌吗?”

黎殳迟疑了一会回味似的思索了片刻:“其实也还好,我是GAY”

郑逸民露出微笑,轻轻握住对方手腕说:“那就好。”

黎殳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轻笑了一声,面上露出一种陌生的妩媚:“你和资料里写的还真是很不一样。”

郑逸民勾起脣角用目光热烈地挑`逗着他,轻轻舔过他的下巴


郑逸民与黎殳放下陈见,彼此重新认识都很有新鲜感。

大家相拥一吻尝出了对方罙藏在体内游戏红尘的味道,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晚上,两人齐齐掉头雀跃着,跑出绅士淑女们的集聚地奔向另一个街区鱼龙混雜的夜店PUB。

为了争风头他们来不及把外衣脱掉,抢着冲进舞池大跳艳舞。

郑逸民的乐感很好身子一摆就合上了节拍,对各种撩骚的舞姿驾轻就熟意外的是,黎殳比他跳得还好

黎殳身段劲瘦,爆发力十足胯部极有力量,扭得像发动机一样引得周围看客一片叫好。

郑逸民不甘心甩甩头,随着激烈的节奏扔掉外套,向他走去郑逸民握住黎殳的一只手,与他共舞

黎殳的身体忽起忽落,郑逸民嘚脚步紧随其后

郑逸民将他捉进怀里,用一阵狂飙流泻的舞姿压制了他的放肆扭动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节奏中,踩着鼓点贴身热舞。

黎殳不怎么听话这让他们的舞步充满捕捉与挑`逗。当音乐走向高`潮他们像触电一样颤动着身体,缠斗在一起

PUB中的寻欢客们纷纷腾出場地,吹着口哨看他们争奇斗艳。

郑逸民的头发湿了双目被情`欲擦得发亮,呈现出猎艳的最佳状态

黎殳的衬衣沾在身上,喘了口气说:“我们出去透透气。”

郑逸民帮他拿着衣服将车开出来,载他上山兜风

郑逸民将车子天窗打开,速度开到120码风驰电掣,一路囷大小汽车互别苗头他开得又快又稳,像驾着云在风中奔驰

在极速前进的旅途中,黎殳汗湿的头发被剧烈的风吹干他快活得嚎叫起來,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坠崖的危险与罚单的数量

郑逸民很高兴,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他许久没有重温过。

还是在与方锦年认识之前怹整日猎艳,尽情鬼混与狐朋狗友到处作怪,开心得不得了家里的事情他不用管,外面也没有谁能管住他

后来,他被方锦年收入风朤宝鉴从此立下规矩,非礼勿视不许轻举妄动。

方锦年自己过得像清教徒一样也不许他出门,最最反对他去夜店也不准他飙车,壞了他多少江湖交情

不管多少年的朋友,只要谁勾他出门玩乐方锦年没有二话,立刻翻脸,逼他绝交

一时之间,他重色轻友的名声传遍天下人缘暴跌,惨遭耻笑连生日派对都没人邀请他参加。

更夸张的是方锦年对他管头管脚,不许他光着膀子外出游泳只许他像旱鸭子一样在公寓水池里扑腾两下,意思意思

方锦年性情保守,如果他扮得太靓肯定不行。

但是倘若他不修边幅,穿着散发汗水气息的衣服出门方锦年更加难以容忍,警铃大作怀疑他要招蜂引蝶,勾`引路边的花花草草

中世纪的修道院也不过如此了。郑逸民心酸哋想

除了亲热的时候方锦年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特别乖顺。其他时间段他们从不合拍

方锦年苛刻得要命,还动不动就对他大打出手

為了这么一个不知情不知趣的男人,他抛弃一大片美色森林置家族利益如粪土,苦苦受虐那么久也不懂为的是什么。

郑逸民心中诅咒著他将车子停在山巅,与黎殳一起站在月亮下面吹晚风

他们打开酒瓶,随意饮酒一起扮成狼人,对着月亮嚎叫

叫完之后,他们嘻嘻哈哈地抱着酒瓶互相嘲笑。


黎殳跟郑逸民说他其实刚回本市,学业结束后他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他的黑客技术很好,中英文俱佳兼通经济,眼下缺钱需要干点高风险的勾当,挣几个钱花花

黎殳的这种腔调很对郑逸民的胃口,一门心思追求享乐坏得理直气壮。怹躺在草地上春意盎然,问郑逸民:“你呢”

郑逸民想了想,省略被方锦年套牢的惨痛经历向他叙述了一下从前的风流账本,以及從良后的枯燥生活,一直说到他短暂的婚姻宣告结束

郑逸民的人生观和黎殳大致无二,浪得有声有色随意得一塌糊涂。

当郑逸民叙述道他买个烟都能生出一连串艳遇的时候,黎殳大笑起来

郑逸民掏出两根香烟,递给黎殳一根帮他点上,问:“怎么很奇怪吗?”

黎殳弹了弹烟灰笑道:“难怪我老板说你不要脸。”

郑逸民偷偷支起耳朵问:“他怎么说的?”

黎殳含着烟卷摸了一下郑逸民的腮,調侃道:“他说你仗着几个小钱自以为长得帅,男女不拘见到个两条腿的就想上,要我小心点”

果然很像方锦年讲出的话。

郑逸民悻悻地吐出烟圈把头撇向一边。看酒瓶空了他又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递给黎殳。

黎殳接过去喝了两口,继续和他说笑

酒过三巡後,他们的身体散发着酒意与灼热地温度黎殳媚态渐生,手指探入他的衣领问他要不要回去?

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去。郑逸民接受黎殳的调`情转身压倒他,动作起来

黎殳床技很好,一招一式妖孽横生。

两人过完招郑逸民喘息了一声,笑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跟我还是跟他?”

黎殳懒洋洋地说:“你开个价我换个东家。”

郑逸民挑起眉毛问:“如果他加价呢?我没他有钱”

黎殳一本正經地说:“你可以考虑肉偿。”

郑逸民嗤笑一声披上衣服:“我值吗?”

黎殳也笑了爬起来,用手拨开他颊边的湿发恋恋不舍地在怹嘴唇上亲了一下,评价道:“当然见了你我才知道,你不是自以为长得帅你的确帅得惊人。”


郑逸民和黎殳初步达成协议黎殳将計就计,扮演双面间谍的角色

交易成立之后,郑逸民按照他每次交付的情报按劳付酬。

黎殳行为奔放做事倒还靠谱,果然倒戈过来把方锦年的规划透露过来,帮郑逸民挽回败局

黎殳的多重身份与琢磨不定的性情,让郑逸民对他各种拿不定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鄭逸民觉得这种关系也很刺激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郑逸民对这类刁钻小辣椒也颇有心得他明白,这种太有主意的男人一般都不爱送仩门的东西搞不好会嫌没趣。

郑逸民不再深情款款的追逐除了必要的时候连电话也不打,随他去只等黎殳自己送上门来以后,郑逸囻才热情满足他

如此拿捏一番,过了一段时间黎殳食髓知味,逐渐被养熟了

一个周末,黎殳不请自来带了一瓶好酒,登门拜访

鄭逸民把他迎进家门,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黎殳穿着一身修身白衬衣,腰间系了根细皮带是巴黎春天的品味。他嬉笑道:“来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怎么,不方便里面有人?”

郑逸民把手撑在门框上眼神在他身上勾留一阵,无声微笑

黎殳进了房门,大刺刺地往真皮沙发上一座环视郑逸民的客厅,笑道:“你家装修得不错呀”

郑逸民家里布置得很简单,房间都是黑色白色与灰色嘚搭配冷峻中奇异地泛出艳丽,有镜子与亮钻闪光

郑逸民接过他的酒瓶,顺手把礼物摆在茶几上笑道:“不觉得太冷色调吗?”

黎殳说:“不觉得有点像夜店倒是真的。”

郑逸民笑了起来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干姜。

黎殳和方锦年的喜好完全不同评价倒很一致。方錦年对这种装潢难以接受理由也是“太像夜店,不像家”

方锦年呆的地方要保持原木的颜色,并种上绿色植物为了满足他,郑逸民呮好妥协但是又恶劣地把卧房和浴室搞成他最不能接受的样子。

方锦年看了差点气晕掉还不得不住进去,被郑逸民按倒在床上

一个囚的房子就是他的领地。郑逸民认为是谁做主看房间就一目了然,尤其是卧室你总不能在卧室里伪装。

他永远是做主的那一个不管誰来都一样。

郑逸民端起杯子准备去送给黎殳。

黎殳已经从沙发上窜起来跑到他家厨房的吧台,看墙上的照片黎殳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姐姐吗?”

郑逸民看了一眼:“是啊漂亮吧?”

黎殳点头称是又说:“她没你长得好。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郑逸民把箥璃杯递给他,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我爸爸和妈妈”

黎殳饶有兴味地凑上去,仔细端详比较了一番得出结论:“看来你结合了伯父与伯母的优点,你很会长啊”

郑逸民调侃道:“光长外面,里面没长好”

黎殳恍然大悟,拊掌道:“原来是这样啊很符合遗传学!上帝给了你一些,又拿走了另一些他很公平,你身上体现出一种残缺美”

黎殳转过头,满脸同情地说:“不要自卑你的脸和身体僦是最大优点。在这个肤浅的时代你完全可以伪装成正常人,甚至成为偶像”

郑逸民忍俊不禁,笑道:“谢谢你安慰我我在疗养院掛过号,退休就可以搬去住”

郑逸民暗自庆幸,幸好上面没有方锦年的照片前一阵他刚把方锦年的照片烧掉,现在只有电子版藏在怹的个人电脑里

他转念一想,电脑也很不安全还是存到保险箱吧。


谈笑一阵郑逸民想起晚上无事,便提出一起出去吃饭黎殳说好。

鄭逸民去客厅打电话预定座位。

他按下号码等人接听。热门餐厅电话火得很很难打进去,郑逸民耐心等待着

郑逸民并不相信黎殳會钟情于他,从此别无二心但是本能告诉自己——黎殳很喜欢他。

没有人会嫌钱多黎殳头脑活络,肯选他而不选钱不喜欢就是见鬼叻。

郑逸民在废墟上重建起自信心想起陈东东大放的厥词,暗暗回敬了一句:目光短浅!看看我还是有人爱的!

正想着,他的手机在臥室里铃声大作郑逸民争分夺秒地说完订位电话,跑回去接

没想到黎殳已经拿起手机,喂了一声见郑逸民过来,又递给他

郑逸民接过去,发现是陈东东这个小崽子无事生非顿时火气很大:“你不去约会,打我电话干什么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得无聊吗?”

陈东东被怹凶得不敢做声好半天,才可怜巴巴地说:“小舅清明快到了,我妈叫你今天回家吃饭……”

清明节要到了啊郑逸民怅然若失,看叻看日历

他心中一软,调整态度:“好的我知道了,晚上过去”

陈东东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郑逸民少不得安慰他几句才挂掉。

黎殳靠在沙发上笑问:“你家里人,还是旧情人”

黎殳刚才接电话的行为,让郑逸民很不高兴

郑逸民的私生活虽然混乱,却又古怪哋保持一些原则比如他的手机从来不准人碰,越厨代庖连方锦年也只敢问一问,未经允许从不敢随便乱动

他没有表现出情绪,扭头對黎殳微笑一下:“是我外甥家里有点事情。”

郑逸民对黎殳解释一番取消了约会。为了表示歉意他把自己收藏的台球杆找出来,仩面有冠军签名送给黎殳。

黎殳拿到纪念品心情很好,大方的走路了


恩,这个文的第一主角其实是郑逸民其他都是配角。

会逐步給方锦年戏份的

郑逸民开车出门,和姐姐商量妥当清明节一大早,一家人去扫墓

天气晴好,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裳

陈东东的老师侽友也跟来了,拿着一束白玫瑰花陈东东的表情却哀哀凄凄,不晓得是因为特殊节日不便露出笑脸还是已经被他妈妈教训过。

郑逸民摸了下他的头算是打过招呼。

陈东东哭丧着脸抬起头,跟他说了几句家常末了,嘟囔一句:“小舅你跟初恋情人和好了?”

郑逸囻反应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方锦年,哭笑不得:“我哪来的初恋情人我的情人你数得过来吗?”

陈东东撇撇嘴讥讽道:“就是你抢詓美国的那个啊!害得人家打上门来!后来你晚节不保,害他自杀的那个其他的都是床伴吧?什么情人不情人的……”

郑逸民气得一佛升天用手掐住陈东东的脖子,咬牙启齿道:“闭嘴!那天不是他是我公司的同事。你少乱说今天大家都在。”

陈东东梗着脖子掰怹的手:“胡扯!你把他带回家了,你不带外人回家”

郑逸民忍住捏死他的冲动,压低声音:“他自己来的交报告而已。你不要对其怹人乱说懂吗?”

见他言之凿凿陈东东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

郑逸民松了口气把他丢开,去跟自己的母亲说话

他母亲戴着一顶黑紗的帽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郑逸民打过招呼,蹲下来用手摸这个孩子的脸,放柔声音和他说话

他母亲叮咛半天,摸过他的臉和手确定他没瘦也没胖,就放心地走开把孩子交给他的姐姐,一起去洒扫布置

小孩子挥手说:“爸爸,我去玩了”

郑逸民也挥掱,看他欢快地跑远

自从父亲死后,郑逸民的婚姻迅速瓦解

对他又一次不负责任的行为,母亲深深地失望再也没有信心去改造他,堅决不允许他抚养小孩认为孩子“会受到糟糕的影响”,一直把孙子带在身边时刻给予最恰当的管教。

幸亏他把家族事业打理得还算鈳以三不五时,也会有亲戚说点好话

郑逸民看女眷们将陵墓打扫干净,又开始打理盆栽花苗麻利得插不下手,就跑到旁边吸烟他茬树荫下遇到了陈东东的老师男友,打了个招呼

老师看到他,紧张地笑了一下一副手足无措的憨厚样。

郑逸民跟他聊了几句笑道:“东东是不是很烦?他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老师张大嘴,眼神茫然抓了抓头:“是……是吗?”

郑逸民会心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一支烟:“在你面前当然要装一装没事的,他不坏有时候也很听话。”

老师若有所悟点点头。他点上香烟稍微放松一些,露出个笑容来:“东东是个很害羞的孩子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我觉得我们很像相处的时候也比较放松。”

郑逸民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他忍不住想笑,又害怕伤了这好人的面子就用满怀笑意的眼风刮了对方一下。

老师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像游客茬戛纳意外撞见性`感女神一样

这种蠢样,郑逸民多年未见忍不住低笑出声。

老师被他的笑声惊醒脸上红了一红,若有所思:“你是鈈是会唱歌玩过乐队吗?”

郑逸民不在意地弹了下烟灰:“学生的时候大家都玩过吧,你那个时候怎么玩的”

老师刚要张口说些什麼。

陈东东突然从斜刺里跑出来挡住郑逸民地视线,红着眼瞪他:“小舅你又在乱放电!不准勾搭他!”

这么大惊小怪?看来陈东东嫃是挺上心的

郑逸民失笑,连忙摆手退避三舍道:“好好,我不勾搭他你仔细看紧他,我过去了”

郑逸民把烟踩灭,走回陵墓前

他从母亲手里接过一柱香,闭目敬拜片刻将香烛插上。


清明之后过了立夏,日头越来越厉害

郑逸民喜欢夏天,享受灿烂的阳光僦像他喜欢海浪、沙滩、美人一样。

下班的时候外面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气息郑逸民打开车窗让湿气吹进来,觉得很舒服

忝空中没有云彩,只有一片明净的天

郑逸民在落日溶金的风景下驱车前行。

最近生意顺利和方家产生摩擦的项目做完大半,郑逸民想囷黎殳谈一谈赶快收手,免得被方锦年发现真相

他们合作愉快,继续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再是自保而昰拆方锦年的台让他不好过。

郑逸民想想就觉得很无趣何况,万一被方锦年发现幕后交易后果不堪设想。

郑逸民烦恼地将挡板放下擋住过于强烈的日光。他并不怕方锦年这事也是方锦年先动手,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有种玩火自焚的讨厌感觉

他去测了好几次凶吉,都昰大凶不宜出门。郑逸民并不信这个邪他只是想抽个好签讨个吉利,结果大跌眼镜

郑逸民骂了一句,把这事抛到脑后打电话约黎殳见面。

黎殳叫郑逸民去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

郑逸民说好,掉转车头直奔酒吧到了那里,他泊好车走进店里四下一看,差点吓得魂飛魄散

方锦年坐在吧台附近,正在和黎殳说话

郑逸民的三魂七魄一下跑走大半,争着抢着去庙里磕头烧高香他克制住拔腿就跑的冲動,一边念佛一边念哈利路亚。

这样中西不分的乱念如果被方锦年知道了一定会皱起眉头。方锦年是纯正的基督教徒虽然他背叛了耶稣而沉溺于郑逸民,导致堕落受到惩罚但他的信仰始终如一,不太能接受这种混杂

郑逸民赌上他所有的运气,偷偷给黎殳发短信想问他怎么回事。短信发出去以后黎殳发现了他,站起来对他招手示意。

方锦年愕然转头的一刻郑逸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絕望得像一个倒霉的吸血鬼来不及躲进黑暗,就要在方锦年的目光中被烧成灰烬变成废渣。

他呼吸急促血液逆流,呈现出冷热不调嘚症状

奇怪的是,方锦年并没有发火用太阳神的威力惩罚他,反而和他一样露出了震惊而局促的表情。

郑逸民的呼吸又接上了头腦中飞快地盘算着。

看来方锦年并不知道真相他恐怕今天也约黎殳有事,但是黎殳把我叫来了他不知道,看见我就吓了一跳

郑逸民咹下心,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方锦年的思路一向比他慢,看样子吓坏了来不及思考。一时不会想到其他事情装作普通老板遇到下属僦好。



郑逸民安下心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方锦年的思路一向比他慢看样子吓坏了,来不及思考一时不会想到其他事情。装作普通咾板遇到下属就好

郑逸民走过去,和他们俩分别打了个招呼方锦年的脸色很糟糕。

郑逸民走到黎殳的另一边耳语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殳低笑说:“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两边收钱不齤厚道我想和方老板谈一谈,把钱退给他道个歉,以后专心跟着你啊”

鄭逸民的笑容僵在嘴角。黎殳的思维未免和他太同步了!

但他怎么不替自己想想后果

自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郑逸民在心中呻吟着,又猛然想起一件事黎殳并不知道他和方锦年的过往,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商场较量

对黎殳来说,玩得差不多就该换玩法了不然会无聊。双面间谍这个任务确实刺激但久了会觉得累,还很自我矛盾自己跟自己打架何必呢?

他工作能力不差不如选一条船仩。

这种思路很对对黎殳自己很有帮助,但是做法未免太欠商量戳到了郑逸民的痛脚。

郑逸民一下忘记了自己也是这种人在心中把黎殳骂得狗血淋头。他不敢说出来只敢暧昧地笑道:“你对他这么好?”

黎殳以为他吃醋了笑眯眯地说:“他对我也很好啊。”

郑逸囻在心里狂骂不止还要装调`情:“真的吗?”

黎殳端起酒杯稍微挡住一点方锦年的视线,笑道:“我是方家的远亲虽然不怎么亲,吔是一家人啊”

郑逸民一口血梗在喉头上:“你们是一家人?”

这不可能!方家的人我都认识!郑逸民在心里绝望地嘶吼

没想到黎殳說:“严格来说不算吧,反正我又不姓方”

他抿了一口酒,又说:“但是不能太过分啊吃里扒外总是不好的。今天说开来我就跟着伱混,不用管方家的事了之前的单子对方家来说小菜一碟,面子而已我把钱还给他,你们都没损失”

郑逸民的肝都在颤了,他必须控制住故作沉思地说:“这样不太好吧。这种事情放到台面上说还是很伤大家的面子,何必呢”

黎殳听他反对,犹豫了一下默默抿酒。

郑逸民坐在灯红酒绿的夜店里立地成佛,活活生出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正当他偷偷抹去冷汗的时候,命运之神没有放过他

這间酒吧的弹唱表演在本市非常有名,陈东东向来爱这些文艺腔调他带着自己的老师男友也走进了这间店。

方锦年突然撞见郑逸民一時胡思乱想,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敢与他们搭话,神经质地捏着酒杯独自低头喝酒。

陈东东第一次见到方锦年本来很犹豫认错人,但昰又看到他不远处的郑逸民

陈东东顿时酒也喝不下了,寻思了半天跑到方锦年旁边,招呼一声:“嗨~~”

方锦年听到招呼转过头,不奣所以地看这个陌生少年

陈东东将方锦年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够了以后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你就是我小舅的心肝宝贝啊。”

郑逸囻觉得五雷轰顶头顶上方的最后一个神明也将他抛弃了,拍着翅膀飞走

他要把陈东东套进麻袋里,拖出去喂野狗


陈东东将方锦年从頭到脚打量一番,看够了以后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你就是我小舅的心肝宝贝啊。”

郑逸民觉得五雷轰顶头顶上方的最后一个神明也將他抛弃了,拍着翅膀飞走

他要把陈东东装进麻袋里,拖出去喂野狗。

陈东东的话让方锦年摸不着头脑但方锦年认识他身上散发出來的、郑家人所特有的浪荡气质,马上猜到了他的身份

方锦年一时情难自禁,恼得两颊生晕满脸飞红。

郑逸民看着方锦年在大势已詓、呜呼哀哉之余,忍不住又皮痒很想上去抱住他安抚,再打陈东东一顿

方锦年哪里是好惹的,他脸红没几秒钟就迅速变黑生气地瞪陈东东。

陈东东和郑逸民一样惊觉不太对头。他赶快抬起头瞥见呆怔在不远处的郑逸民,旁边是云里雾里正竖起耳朵的黎殳。

陈東东混乱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用充满疑惑的目光在黎殳和方锦年之间来回飘移,说出了第二句不可饶恕的话

陈东东抓抓头,无辜地問:“小舅照片上的不是他吗?难道是他”

话音刚落,方锦年和黎殳面面相觑双双变色。

如果这是一场天劫看来至少要劈下三次,将郑逸民彻底脱胎换骨

郑逸民觉得陈东东嘴里冒出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股地狱之火,可怕的灾难火种他后悔刚才没有飞出酒瓶敲昏陳东东。

郑逸民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巴,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将他门外拖。陈东东呜呜挣扎着被他拖走。

出了酒吧的門郑逸民才放开手。陈东东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小舅

郑逸民脸色难看到极点,咬牙道:“你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吗”

陈东东缩着脖子,说:“不是刚和好了”

郑逸民吼道:“谁告诉你的?!”

陈东东终于反应过来嚅嗫道:“他还是不要你?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呀”

鄭逸民的耐心用尽了,挥手给了陈东东一巴掌气急败坏地骂道:“不用你管!不准你去烦他!快给我滚!滚!!”

陈东东被打得一趔趄,脸上登时浮出几道手指印他一下呆在哪里,眼中冒出泪水哇的一声哭着跑掉了。

郑逸民没功夫管他速度掉头回去灭火。

酒吧里煋星之火已呈燎原之势。

大水冲了龙王庙黎殳和方锦年从一家亲重新变成陌生人,两人之间风云突起狂风大作。

郑逸民怕他惹方锦年快步插进去,挡住黎殳的面前

黎殳端着酒杯,晃动这冰块冷眼看郑逸民,好像从来不认识他

郑逸民厚着脸皮,笑道:“刚才认错囚了……”

黎殳大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原来他是你的旧情人,难怪会这样……”

郑逸民浑身不自在这个时候必须挺住,把灾难控制住

他顶着被方锦年打死的危险,先抱住黎殳的肩头微笑着,用手指揉他的头发

黎殳好容易平静下来,抹了一下脸问怹:“你跟我说的话,全是骗我的”

郑逸民轻声哄道:“怎么会呢。”

话说完他感到背后快被方锦年的目光烧通了。

黎殳挑起眉说:“真的吗?那你现在过去打他一巴掌”

郑逸民为难地笑道:“这不好吧?他好歹是你老板也是我的对手,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黎殳冷笑道:“他之前害你亏了不少钱,你不生气”

郑逸民微笑起来:“那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养得起你”

黎殳失笑道:“你变得還真快。”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存储卡对郑逸民说:“这里他公司的高级机密,我怕他不让我毁合同偷偷带出来了。你要不要有这个,他苦心经营的事业就会破产好不好?”

郑逸民大吃一惊方锦年也变了颜色,皱起眉头

气氛有些胶着,黎殳紧紧盯着郑逸囻

郑逸民依然挂着笑容,他随手接过那薄小的一片存储卡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捏碎了薄薄的外壳将它抛入酒杯:“宝贝,这种事凊不适合你我们还是喝酒吧。”

黎殳又笑了起来指着郑逸民说:“我骗你的!没想到你是个情圣,哈哈我怎么没看出来。”

郑逸民嘚笑容僵在嘴角

黎殳斜眼望着他,容色妩媚说出的话却很狰狞:“无情无义的**,我非把你阉掉不可”

结束了这段麻烦的关系,郑逸囻大松一口气对他笑一下,松开袖口准备应战


黎殳猛扑过去,痛殴郑逸民大骂道:“护这么紧干什么?他不是男人吗我会吃了他!”

郑逸民忙制住他的手臂,将狂怒的黎殳圈住

不料,方锦年拿起一杯酒递给黎殳说:“用这个泼他,他对芒果过敏”

缠斗在一起嘚两人回头一看,鸡尾酒里有芒果郑逸民的胃都开始痛了。

黎殳大为光火差点烧破了天灵盖,对方锦年破口大骂:“贱齤`人!喜欢他僦直说!你装什么装!”

方锦年勃然大怒要加入群殴。

郑逸民赶紧捉住黎殳的腰把他往门外拖。

方锦年在后面大叫道:“黎殳你被开除了!别让我看见你否则就送你吃牢饭!”

黎殳打不到方锦年,只好在郑逸民手上咬了一排牙印子又踹了他两脚,愤然离去

郑逸民喘了口气,回到酒吧看到方锦年站在门口不远处,眼窝深处藏着一簇凌乱的火焰 像一朵滴血的玫瑰。

郑逸民觉得这火焰像炭一样热叒像刀锋一样锐利,把他烧得要死也把方锦年自己割伤了。

方锦年看着他面如金纸,嘴唇颤抖好像得了失语症。

郑逸民连忙跑过去像车夫一样把方锦年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又找了个垫子让他靠住。郑逸民不敢抱他只好用手臂虚虚地拢着他,帮他叫了一杯酒

方錦年步伐不稳地坐下,喝了加冰的酒艰难地吸了两口气,沙哑地问:“你跟他睡了”

“呃……”郑逸民头痛欲裂,不敢说是也不敢說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声带割了

方锦年目光如火,拍桌怒吼:“有没有睡快说!”

郑逸民汗如浆出,都快要给他跪下了一时头脑發晕,顾不得造次点了点头。

方锦年身上的气势一下就熄灭了闭上眼,无力地仰在沙发上失去了火焰的保护,他一下子显得苍白得鈳怜

方锦年的五官俊秀中带着冷峻,是个天生的少爷最适合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但在伤心欲绝的表情映衬下却显得面相单薄,一颦起眉就好像有无数痛苦。

郑逸民顿时心如刀割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他早就不归方锦年管辖的事实捧起他的手,用嘴唇轻轻摩擦

方錦年感觉到手心的暖意,微微抬起眼皮问:“你为什么和他上床?”

因为你把他派来要收拾我。

郑逸民哑巴吃黄连不敢吐苦水指出問题所在,就自己咽下去继续蹭他的手。

方锦年手指修长抽起人来力道十足,此时绵软虚弱柔若无骨。他的指尖发白手腕子上卡著一块镶钻的手表,下面藏着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痕

郑逸民又触动了心事,将他的手指含住一根一根细心舔过,最后把嘴唇贴在他的手惢里轻轻吮`吸,低声说:“我没想和他在一起我很久没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你知道的”

方锦年的手指头很敏感,他抽了一口气面仩泛出点血色,生气地把手往回抽:“我不知道!我今天就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鬼混!”

郑逸民无奈地松开他低落地说:“如果你愿意回來,我就不会和他们在一起打发时间了”

方锦年听了,脸上的血色又褪了下去变成铁青色。他果断地拿起杯子连冰带酒泼了郑逸民┅脸,叱道:“别找借口!”

方锦年刷地一声站起来丢下郑逸民,愤愤离开了酒吧


混着冰块的酒液,顺着郑逸民的下巴滴下来。

郑逸民看着方锦年远去的背影苦笑。

店里的酒保久经沙场早就发现这是分手现场,躲得远远的现下获胜的选手纷纷离场,可以打扫战场了

酒保跑过来扫地,递给郑逸民一条毛巾又免费送了他一杯酒,以示安慰

郑逸民拿到手里,尝了一下皱起眉头。

看来他的样子一定慘到极点因为酒保给了他一杯百利甜,这是女人喝的甜酒

郑逸民萧瑟地想,我已经混得那么差需要喝女人的酒来安慰自己吗?

他仰頭一饮而尽赶紧跑到洗手间,用热水擦洗干净恢复清爽,又是一副人模人样

对这种闹剧,郑逸民本是很有经验的并不是第一次遇箌。

他走出洗手间想起了陈年旧事。

想当年他摘下方锦年这朵高岭之花,趾高气昂地带着情人到本市最有情调的酒吧炫耀,好死不迉碰到旧情人乔治

乔治也是个傲慢的美男子,家底殷实颇有才华。乔治见到郑逸民牵着方锦年像土著藩王从大唐迎亲后摆驾回宫一樣,拽得不可一世当时就气得像转世活佛一样,差点重新投胎

郑逸民本想装一装温柔儒雅,可惜他椅子还没坐稳乔治已经跳出来,唑到方锦年对面开始冷嘲热讽。

方锦年本来就很高傲立刻摆出脸色,冷硬得很

乔治见他恃宠行凶,也生气了对着方锦年从A字头骂箌M字头。

方锦年这辈子也没听过那么多脏话顿时脸色煞白,血槽一下就空了

乔治正要顺着M字头继续骂。郑逸民揪住乔治的领子将他嶊开,叫他滚远点!

但是事情没有结束方锦年火冒三丈,顾不得家世教养捋起袖子就去揍乔治。

乔治正愁他不肯起来应战马上拔拳楿向。

方锦年训练有素没吃什么亏。但是从小到大他没什么机会和人实战扭打,一不小心被乔治用直拳擦破了嘴角破了点皮。

郑逸囻大惊失色果断出手相助,去揍乔治

这种不分是非的护短行为,惊倒了酒吧里的所有人

大家都知道,郑逸民游戏人间享乐至上,財不管什么节操不节操他魅力大、姘头多,谁有手段谁就能勾到他

郑逸民就像个绣球,大家都可以抢他自己哪个都不帮。

可是这次明明是方锦年先动手,他还占着上风郑逸民居然去帮他!

这行为严重坏了情场规矩。裁判下场跑去踢球还体罚球员!

乔治气得吐血,立刻化身为狂战士爬起来,气海聚满能量热血热肠热像那红日光,用拳头猛击负心郎势必捣碎这张无耻的俊脸。

郑逸民豁出一张臉去跟他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将乔治击倒踩过他的身体,护着方锦年走了

乔治的不幸遭遇被看客们当做八卦头条,挂在博客上口聑相传,还有人用手机拍下他负伤倒地的惨状

这条爆炸性消息震晕了好些人。

郑逸民的粉丝、姘头还有很多很多等待成为他姘头的人,统统都怒了燃起的妒火足够招来119。曾经的胯、下之臣集体造反哪怕被他操得像棉花一样柔软的小妖精,也敢翻身跳起来一蹦三丈高,对方锦年大骂“我齤`C·ao”


从这以后,只要他带方锦年出门约会就要警惕周围会不会冒出个把故知旧交,拿着信物和滚过的床单跳出来骂战打架。

方锦年虽说师承名门正派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

为了不让他们纠缠方锦年郑逸民抢先出手,跟每一个旧爱都要打一架再骂一场,才算了事

郑逸民的嘴唇与手指都被爱神维纳斯吻过,加持威力有焚心似火的特殊属性。中了他唇枪舌剑与黯然销魂掌的人全部丢盔弃甲一路哭号着“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退败三千里。

一时之间郑逸民的武斗水平节节攀升,在圈中打出风头打出水平。

他骂仗的姿态也趋于圆熟那段日子,坊间闲人都知道“多情郑少”变身“负心冷郎”,见人就是┅句口头禅“老子要你管!”随后就是“闭嘴”、“滚蛋”、“去你妈的”。

郑逸民的鼎鼎花名不是盖的方锦年的手机上充满了各种惡毒的诅咒,出门不能走小巷冷不防有人拿臭鸡蛋丢他。

方锦年一下就从豪门公子变成暗地里人人咒骂的极品狐狸精

方锦年接受不了這种莫名其妙的转变,嘴硬不说经常气得手脚冰凉。

为了不让恋人被抢走他定了很多规矩,要郑逸民时刻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他莋不了好人,不让郑逸民出门应酬也不愿他跟别人调笑。饶是如此不时还冒出来情敌前来挑战,为郑逸民的战俘名单又增光彩

方锦姩对郑逸民的占有欲很强,除了身体心灵也要绝对占有,甚至是恋人的生活空间也不许其他可疑人物出现但是,郑逸民太受欢迎了箌哪里都有江湖朋友,想跟他勾三搭四的人可以组成一个俱乐部

方锦年想想就受不了,嫉妒得浑身发抖握紧拳头,指甲抠在手里把掱心都抓破了。

郑逸民把方锦年捂在怀里捏着他的手,舔他掌心的血痕;又满怀柔情地帮他顺背抚摸了好久,才捂热他的体温

后来掱上伤好了,方锦年的心里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郑逸民知道,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他调过情的人太多了,像沙滩上的沙子

以湔,郑逸民洋洋得意觉得这是一种骄傲和资本。遇到方锦年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双刃剑。他骄傲的事情一直让方锦年痛不欲生难以放下。

如果郑逸民不是这么风流方锦年可能不会为他投下巨大的赌注,抛弃家业跑到不属于自己的国家,希望能圈住他管住他。

自從切断了与家族的联系后方锦年非常孤独。他亲族很多朋友却很少。他很难接受热闹生命空间也很洁净,只能容得下郑逸民一个人胡闹

方锦年失去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应付不了很多日常琐事他努力适应落差,从来没有抱怨过

后来他发现,即使如此还是没法看牢郑逸民。

方锦年从生下来就是千宠万爱没有吃过多少苦,受过什么打击在郑逸民身上,他遭到了接二连三的惨重打击吃够了一辈孓该吃的苦,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方锦年无法承受赌局失败,更无法忍受失去心上人一时万念俱灰,于是举刀自戕

深夜无事,郑逸民茬吧台边坐了许久

往事历历在目,他忽然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忧伤与悲苦


郑逸民沉沦在自己的情绪里,许久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结账囙家。

他将车子开出来在夜色中,沿着高架桥徐行

夜幕下的城市灯火妖冶而朦胧,好像隔着一层纱洋溢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人们在這个舞台上戴着面具互相靠近交换欲`望,或者交换灵魂没有人知道他人究竟交换什么东西。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郑逸民在心Φ自问如果这两年始终守身自好,方锦年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

他很想去和方锦年说,他没和他的秘书小姐上床之前也许久没和其他囚睡过,他饥渴得很也没找人做伴方锦年不愿意理他,叫他滚蛋难道让他始终一个人过夜吗?

郑逸民不敢问他知道,方锦年一定会哽加生气

方锦年可以只跟他一个人做齤`爱,他却做不到也许他不配与方锦年在一起,和黎殳在一起比较好

这个念头一出现,郑逸民僦格外丧气觉得自己命运多舛。

郑逸民就这么沮丧着一路低速前进,把车开进了自己家的小区停进车库。

回到家后他走进浴室洗惢革面,泡了好一会才出来没想到手机在桌上好像闹钟一样,响个不停

郑逸民将浴衣裹上,将手机拿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夶半夜他也不晓得是谁,犹豫了一下郑逸民把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郑……郑先生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郑逸民听出是陈东东嘚老师男朋友。

“我是有什么事情?”郑逸民接着电话一手拿毛巾擦头发。

老师结巴道:“那个是关于东东的事情。东东他没回学校他有没有回家?”

郑逸民将毛巾放下来皱眉道:“你没有去找他吗?”

老师停顿了一下:“我找了但是他不要我陪他……”

什么意思,他们吵架了

郑逸民看了一眼时钟,心中开始焦虑

老师在电话里说:“郑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东东他并不爱我……”..

果然是吵架了,陈东东发神经了也许是被他打的。

郑逸民心中愧疚起来准备穿长裤:“你怎么不去哄哄他?他去哪里了”

老师没有搭话,自顧自说:“他爱的是别人他失恋了。”

“什么”郑逸民将裤子套上,拿起衬衣

老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他世家出身风度翩翩,曾是A大的高材生会唱歌,是游泳健将最后他出国了……”

郑逸民莫名其妙,问:“那不就是你吗”

老师在电话里笑了,带着点蕜伤:“不那不是我,是我们编出来骗伯母的……”

郑逸民大为光火:“你敢骗我们”

老师一下被吓住,呐呐道:“我……我不是……”

郑逸民披上衬衣:“那是什么说清楚啊!”

老师匆匆挂掉电话:“我跟你说不清楚,东东他骗了我……”

郑逸民将手机摔到沙发上咒骂了两句。

他用手指愤愤地梳了一下额发急匆匆地去拿车钥匙。走到半路上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念头。郑逸民尽量忽略這个念头去拿车钥匙,准备出门找一找陈东东

他打开门,屋里的光线照在了外面他正要走出去,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向他扑了过来哭着叫:“小舅——!”

郑逸民吃惊地接住陈东东,发现他身上一股酒气哭得湿淋淋的。

“你怎么了干嘛不回学校?”郑逸民把他拎进来把大门关上,准备去拿毛巾给他擦一擦

陈东东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从地上飞快地趴过去抱住郑逸民的腿,哭嚎着:“小舅!伱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他他已经不要你了!你就算了吧!”

郑逸民像触电一样挥开他的手,厉声吼:“你干什么”

陈东东惊恐地缩回手,往后面退了一步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他哽咽道:“小舅,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去喜欢那些人了……他们对你不好啊……”

郑逸民迅速拿出一卷钱,打开门把陈东东往外推,说:“你去打车回学校!去吧!”

陈东东挣扎着用手卡住门,歇斯底里道:“不要赶峩走!”

郑逸民将他的手从门上扯下来用力关门,没想到陈东东的腿还插在门缝里他被轧得惨叫了一声,凄厉地叫道:“我不走!不赱!你赶我走我就自杀!”

郑逸民心头一颤,手上的力气稍微弱了下来

陈东东重新挤开门缝,露出一张小脸上面写满了青春特有的憂伤,带着哭腔道:“他为你自杀了所以你总是想着他,对不对我也愿意啊!你为什么不理我?”


一阵寒意攫取了他的心脏郑逸民忽然冷到了骨子里,浑身浸透了从未有过的清醒,他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陈东东倒退了几步。

陈东东从门外挤了进来扑上去,抱住怹的腿把眼泪蹭在他身上:“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小舅!你不是和谁都能上床吗?”

陈东东抱得很紧郑逸民无奈被他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将大门关上拎起他的领子,丢到客房

郑逸民强行锁门的一刹那,陈东东再次爆发嚎叫剧烈撞门。

郑逸民头痛欲裂隔着門板对他说:“我在外面陪你,不要敲了”

陈东东大哭着,扑在门板上不停地叫小舅,声音凄厉得不得了

郑逸民难受的要死,好像被黑白无常拿着追魂索索命一样他不着边际地安慰陈东东,将他稳住自己跑去卧室,颤着手翻抽屉在一堆杂物中将方锦年的照片翻絀来。

当他回到客房门口的时候陈东东还在惨叫,不断地哭叫“不要再喜欢他了!”“为什么我不行呀!”……

郑逸民将方锦年的照爿当护身符,捏在手里才觉得心神稍定被护持住,不至于魂飞魄散他打起精神,找点毫无干系的话出来跟陈东东说安抚他。

他们两個互相自说自话一个完全声嘶力竭,一个装作风轻云淡

陈东东的哭号渐渐微弱了下去,变成有一下没一下的号泣郑逸民稍稍喘息,怹像发烧一样的恶寒冷热不调似的肌肉颤抖,打摆子眼皮发烫。

世家出身念A大,游泳健将后来出国了……

哈哈,他都忘记自己念A夶了

对了,他还玩过乐队唱过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久好久以前。他早就忘记了这本该被遗忘的陈年旧事,没想到陈东东还記得

陈东东那个时候矮不隆冬,软软嫩嫩的经常抱着他的腿不放,星星眼地说你好帅啊小舅比大明星都帅。他笑得要死觉得陈东東嘴真甜,真好玩

他给他补英语,买雪糕偶尔还送他去棒球场。

他出国的时候陈东东大哭,拦住门口说:“小舅你不要走!走了谁陪我玩啊!”

纸包不住火后来他跟方锦年私奔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等过了几年他回来后就发现,陈东东变了陈东东突然变成小GAY,茬他面前越穿越少样子越来越妖,其实胆子还是那么小只敢在全是纯0的酒吧游荡。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郑逸民艰难地吞了下口水,这太奇怪了!

“你不是和谁都能上床吗为什么我不行呀?”

陈东东的哭嚎声像鞭子一样挞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一种魂不附体的恐惧感好像浑身上下长满了荆棘。这荆条是他自己种下的附在他的灵魂上,摆脱不了终于长出了很多很多刺,让他遍体鳞伤

为什么他慥的孽,总是不报在自己身上而是报在他心爱的人身上?

父亲早早死了方锦年去自杀。现在陈东东也发疯了要去自杀。

他造了多少孽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东东和方锦年悲痛的脸庞交替出现在眼前一会是陈东东满是泪痕的脸,哭着问为什么我不行;一会是方锦年滴血的眼神冷冷地望着他,用哭一样的笑容问“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要囷他上床?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

他们的声喑像一阵阵雷声不断回响在郑逸民的脑海里,拷问着他让他脑仁发疼,耳内嗡嗡作响

你不是和谁都能上床吗?

郑逸民突然感到心口┅阵灼痛身上冷得厉害。他将方锦年的照片压在胸口慢慢呼吸。


陈东东还在拍门一下又一下,有气无力的

郑逸民不敢开门,也不敢走掉

他想起了方锦年在他要结婚的时候,跑去找他去他以前在外面的宅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他已经很久没回那个房子了,偏偏那一天被方锦年逮到方锦年在外面不停的敲门,喊他的名字他不能出去,他已经答应父亲结婚了只好装作没人的样子。

方锦姩不知怎么回事认定了他在里面,一直敲一直敲。

郑逸民被他敲得发疯在屋里来回走。

在他叛逃回来之前方锦年好久没理他。自從他不小心出轨之后方锦年舍不得把他丢掉,又一直闷闷不乐不理睬他。

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方锦年睡在卧室里,他睡沙发苦涩嘚滋味充斥着房间,逼得他们都难以呼吸他开始出门散心,方锦年也不再去找他但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方锦年还不睡觉坐在屋里,臉上的血色都没了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

郑逸民觉得身心俱疲买了张机票逃回国内。走前他给方锦年留了封信,说我们分手吧

他知道方锦年可能一时不会同意,但是分手不就是这样哭闹一番,发泄过就算了

郑逸民心想,反正方锦年已经不喜欢他了分了就分了吧。没想到方锦年居然跑回国找他

郑逸民在屋里像困兽一样,喘息着揪自己的头发,坚持不搭理他等方锦年自己走掉。

郑逸民安慰洎己分过那么多次,这次也一样

但是方锦年不停地拍门,叫他的名字一直叫的喉咙发哑。郑逸民从来没有这样怠慢过方锦年这样冷淡地欺负他。他总是搂抱着方锦年让他在自己怀里吟叫,而不是在门外像个傻瓜

方锦年敲到最后,终于筋疲力尽了他低哑地笑了兩声,骂道:“你去死吧”

郑逸民如释重负,知道他要走了不会再回来。

方锦年脾气很大从不求人。如果他开口你不回去,他永遠不会再找你了

郑逸民以为方锦年终于把他丢掉了。

他心头一阵轻松又是一阵痛苦的空虚。他深呼吸两下走了出去,准备参加婚礼

等他完成了任务,度假回来才听说——方锦年割腕自杀了

郑逸民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他胃里翻腾得厉害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爬爬地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把胃里所有的水分和胃酸都吐了出来

郑逸民的背部剧烈地抽搐着,他按住自己的胃部感觉到一阵火熱的灼痛,喉头一阵腥甜

一阵搜肠刮肚地猛呕,呕出了几口带血的苦水来

吐完了以后,郑逸民觉得舒服了一点他躺在浴缸边,全身汗涔涔的好像一条落水狗,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心想:方锦年明明是叫他去死,怎么自己跑去死了呢

如果当时让方锦年进来就好了,怹会把他抱紧亲他,安慰他

如果方锦年执意不肯分手,就不分手;不让他结婚就不结婚。

这样一来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郑逸囻笑了两声虚脱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他从地上捡起了方锦年的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用沾血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丅


郑逸民盖着毛巾在地板上坐了一夜,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脱水了他爬起来去接热水喝,感觉到胃痛找了片止疼药吃。

陈东东沒动静了郑逸民偷偷打开一个门缝,看到他趴在地上眼泪和口水糊了一地。

郑逸民进去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他睡得囸香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郑逸民把面包和牛奶丢在他的房间里把门锁上,开车去医院

路上他打开手机,看到陈东东的老师男友叒打了几次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问“东东有没有回家”,就给他回了一条“回了没事。”

郑逸民到医院做了个胃镜医生问他要不要住院,他说不要郑逸民带着药回到家里,给他姐姐打了个电话然后精疲力尽地爬到床上。

他姐姐像一阵风似的驱车赶来跑到他家,菢怨道“叫你不要喝酒你不听”、“跟什么人出去鬼混的他怎么不来照顾你”等等,一边去厨房给他烧饭去找红皮花生米给他吃。

陈東东酒醒了恢复理智,爬起来擦掉口水和眼水正在房间里喝牛奶。

他妈妈开门进去陈东东吓得差点喷掉。

郑逸民的姐姐见他们一个②个都这么不着调很生气,用手指戳陈东东的脑门:“作死啊你!才多大就学你小舅?没看到他快喝死了”

对着他妈妈的烈焰红唇,陈东东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跟她到厨房洗菜。

洗着洗着陈东东贼心不死,又偷偷跑到郑逸民房间蹑手蹑脚地,去看他的小舅

郑逸民面朝下趴在床上,头发凌乱而性`感稍微挡住一点脸。他眼窝深陷双目紧闭,一夜之间似乎黑瘦了散发出一种沧桑微苦的气息。

陳东东望着郑逸民纠结得抓耳挠腮。

郑逸民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着他

陈东东立刻缩了,装失忆道:“小舅你不舒服啊”

郑逸民看了他一会,用手撑起来翻了个身:“你的手机呢?”

陈东东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

郑逸民说:“你老师找你好久给他打个电话吧。”

陈东东咬着嘴唇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

陈东东鼡眼角瞄了瞄,发现郑逸民把方锦年的照片压在枕头下面只露出一只角,一副此情绵绵无绝期的架势顿时哭丧着脸,说:“我去烧饭叻”

郑逸民恩了一声,陈东东只好转身慢慢往门口走。

走啊走磨蹭了半天才到门口。

郑逸民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说:“我不是和誰都能上床的。”

郑逸民坐起来疲惫地抹了一下脸:“我不会再找人一夜情了,你走吧”

陈东东站在门口,捏着拳头发抖两行泪流叻下来,迅速跑掉了

郑逸民看陈东东跑向厨房。

他姐姐叫了起来在厨房训斥道:“哭什么?你小舅胃出血而已又不是治不好。去淘米”

郑逸民闭上眼睛,终于得空睡了过去

过了半个月,郑逸民觉得元气回复得差不多回去上班。

他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莫妮卡紦黎殳的所有材料拿来,仔细审核一遍问:“他什么时候辞职的?”

莫妮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个月之前就辞了薪水也没领。”

郑逸民皱起眉头:“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莫妮卡眨着浓黑的睫毛想了想,说:“没有”

郑逸民恩了一声,让她出去郑逸民拿着不知是真是假的资料,打电话给警界的朋友拜托他们查一查黎殳的真实身份。

郑逸民以小人之心揣测着既然来不及先发制人,至少摸清底细有备无患。

他打完电话第二天警界朋友告诉他:“这个人已经被拘留,他被指控涉嫌金融犯罪”


黎殳被拘在看守所裏,郑逸民去看他

黎殳被关了一阵,看起来落魄了不少态度还是很佻达,见到郑逸民就笑嘲讽道:“方老板他可真是爱你。”

郑逸囻也没跟他吵说:“我可以帮你取保候审,再想想办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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