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心爱的人说的话全身血污,倒在你怀里,你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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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9篇&&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睁开眼睛...林伽蓝是一个渴望被爱又带着点小自私的现代女孩。一场车祸,让她每晚睡梦中都会穿越到古代异时空,成为女扮男装的少年丞相...《少年丞相世外客》5】
第22章 伊修行会
忍不住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咳咳&&真的让大家久等了,差点就等足一个月了。为表感谢特此更新六千字,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从今日开始恢复预告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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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堂上挂着&风舞元天&四字的牌匾。明晃晃的白天,殿中仍点着上百支的火烛,让殿中央的牛皮纸地图看上去一清二楚。
我坐在左边首位上,微微眯着眼,耳听众人吵杂的喧闹,昏昏欲睡。唉!不就是一个出云岛国是打是和吗?他们都已经讨论快三个小时了。
我正偷偷以袖掩面打了个哈欠,却被人当场抓住,一道清越温柔的嗓音适时响起:&秦丞相可有何建议?&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连忙放下衣袖,不动声色地打太极:&在场都是能臣勇将,太后更是睿智天生,想必早已得出万全之法,臣愿恭聆教诲。&
木双双幽深复杂的眼眸牢牢望着我良久,才撇开去,淡淡道:&哀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拜托你别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清了清嗓子,态度悠然却恭敬地道:&臣的意思是,出云只可结盟,绝不可为敌。&
大殿里传出戚戚嚓嚓的讨论声,有些人赞同,有些人怀疑,也有人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同是辅政大臣的童智首先发话:&秦大人本非风吟臣子,才可说出如此轻描淡写的话。想他风吟一不敬女神,二辱我太子,三派人刺杀我皇,如若现在与他们结盟示好,我风吟颜面何存?国威又何在?!&
大殿中立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甚至有大胆的不怕死的放声:&童将军忠肝义胆,才是我风吟之顶梁柱啊!区区一介妇孺,毛头小子,懂什么国策。&
这话可连木双双和坐在上位的小皇帝都骂进了。我看看木双双,只见她面无表情,眼眸深不见底,却透着幽光,完全看不出喜怒。木成英虽未发言,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至于那个从头到尾都被我们忽略的小皇帝。
转头的瞬间,我微微一愣,小皇帝卓凌正瞪着墨绿色的大眼看着我,丝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好奇。我不在意地笑笑,转回头,从容道:&童将军此言差矣。正所谓有国才有信仰,有国才有颜面,有国才有君王。若将军当真是忠君爱国的悍将,便该清楚,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是该摆在国家利益之上的。敢问各位,金耀与出云,尔等更恨哪一个?更想向哪个报复?&
堂上一片静寂,我见卓凌乌溜溜的绿眼看着我,有些惊疑,大概是诧异我为何能让一殿的喧闹消失。我冲他微微一笑,随即肃容续道:&金耀国主杨毅杀我妻子,绝我忠义,莫非我不恨他?金耀大将杨潜占尔等城池,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莫非你们不恨他?然,我们还是必须与他们签订盟约,甚至送二皇子为质子,这等屈辱的妥协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风吟的强盛,为了风吟百姓能休养生息,为了当今圣上能更好的治理国家?&
一番话说得虽重,我的语调却一直平静无波,那听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波荡起伏的洁净音质,让人有种迷醉的感觉。我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放下的时候发出叮一声响:&我风吟不擅陆战,长于水战,而汇聚所有能工巧匠的出云却是保障我们水战胜利的重要后盾。出云和风吟,千百年来唇齿相依,相互掩护,相互扶持,岂能为了一些私人小利分崩离析,让居心叵测之人有可趁之机?&
我言笑晏晏地看着神色慢慢凝重深思的童智:&童将军,你说是吗?&
童智花白的浓眉深锁,半晌才道:&丞相所言也未必全无道理,待老夫和众位大臣好好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我勉强压下打哈欠的冲动,礼貌地点点头。还商量?那不是又要三个小时?
看看小皇帝卓凌也是面色青白,让一个小孩子端正地坐这么久,听他根本听不懂的朝政,真是虐待儿童啊!我咳了两声,用目光示意木双双,又朝小皇帝抬了抬下巴。
木双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马上领会,挥手道:&沉香,你先带凌儿去歇息吧。&
待小皇帝出去,我忙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起身恭敬道:&臣身体一向羸弱,今日议政多时,实在不堪重负。还请太后准臣回去休息。&
木双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眼中几乎能读出:&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丞相?&此类的句子了。但终究还是咬牙切齿地批准我去休息。
我在众人怜悯同情,像看着生病垂死之大好青年的眼光中施施然走出大殿。殿外阳光真好啊!我伸了个懒腰,呼吸新鲜空气。
&你真的是神之子吗?&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
我回过头去,眼中露出诧异:&皇上,奶娘不是带你去歇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卓凌撇了撇嘴:&朕把她甩开了。&
我温和地笑笑,蹲下来与他平视:&你不喜欢这个奶娘吗?&
卓凌哼了一声:&娘亲说,她是母后派在朕身边的奸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有道幽光,夹杂着杀气,和敦厚软弱的卓清很不像。如此小已能有这样的气势,这个小皇帝不简单啊!可惜再不简单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对着我这个和木双双藕断丝连的丞相说这些话。
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想起远离我的飞飞,语调变得轻柔:&皇上这么跑掉,大家为了找你会弄得天翻地覆,作为皇上,是不该为臣子添这些麻烦的。&
卓凌眨着疑惑地眼看着我,声音带着不解:&可是,从来没有人找过朕,有一次朕在假山里躲了一天,也没有人找朕啊。&
我心口一滞,看着眼前孩子稚嫩的小脸,迷惑却没有委屈的眼睛,微微心痛他的孤独和无人怜惜:&那么,皇上找臣有什么事吗?&
&我&&朕&&&卓凌的脸微微泛红,他偷看了我一眼,又忙垂下头去,&朕听娘亲说,你是神之子。朕一直都很想知道,神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忍不住低笑出声,轻轻拂开他额前的头发,一时不想把他当作一国皇上,而是如飞飞般稚嫩天真的幼童:&那么看到的结果,有没有很失望呢?&
卓凌似是有些害羞,又好象很渴望我摸他的头,微微蹭过来一点,才脸红道:&还&&还好。&
他眨了眨眼,略带紧张羞涩地说:&秦丞相,朕以后能招你进宫吗?&
我抚顺他被我揉乱的头发,微笑道:&可以啊!皇上如果想见臣,让人稍个信给臣就是了。&
他局促又兴奋地点点头,然后才让我见了礼,小脸通红地笑着离开。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独自一人往宫外走去。到出了宫门时,亦寒才凭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掀开车帘让我进去。
马车在安静中往前行驶,我靠在亦寒怀中闭目养神。
&不开心吗?&亦寒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
我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感触罢了。这么小的孩子啊&&竟也被利用来接近我。&
&要我查查他娘亲和家族吗?&
&也好。&我伸手勾住他脖颈,把脸贴在他脉搏微微跳动的颈项,忽然笑道,&亦寒,能像现在这样黏在你怀里,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亦寒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更用力地搂紧我。我们在马车的轻微颠簸中,享受那片刻只有我们,没有任何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宁静。
刚回到赤宇楼,一只白鸽便扑扑拍着翅膀飞到了亦寒身上,他取下鸽子脚上的小铜管,从里面取出一团卷帛递给我。
&是捕影写来的。&我抬头笑道,&他和云颜逃到了水雾,凭着暗营的庇护躲过四大杀手的追杀。此刻正在赶来风吟的路上。&
亦寒点头,眼神几许温柔,几许怜惜:&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日吐血昏迷,虽然没有落下大病,原来的咳嗽和体虚却更严重了,普通的行动思考没有关系,一旦劳心劳力便会气喘咳嗽,甚至晕厥。连我自己也很担心这个身体能撑多久,更何况是亦寒了。
走进大厅,见秦离和韩绝正等着我,神色急迫又兴奋。一见我,秦离还知行礼,韩绝却是一把拽我到桌前,指着风吟的详细地形图道:&临宇,秦离说你要成立风吟五城经济联盟是什么意思?究竟何谓经济?又是哪五城?&
我笑笑:&靖远,要成立经济联盟的不是我,是你!&
他微眯着棕色的眼眸看我,脸色无喜无怒,只是沉默着等待我的解释。
其实,无论从长相、性格还是才能来说,韩绝都算是与子默极其接近的了。只是,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真到了千钧一发有我没他的时刻,表面真性情的韩绝,会比看似冷眼观世人的子默冷血得多。
我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食指一一点在地图上:&濮城、建业、琢郡、上庸、房陵,此五城将在数月后进行全面通商。而你的职责就是建立一个伊修行会,在五城中开设各种连锁的酒楼、钱庄等等。伊修行会属于私人行会,但每年会向风吟皇朝缴纳超过平常两倍的税收。&
韩绝很认真地听着,脸上慢慢浮起讶意之色:&虽然有些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大致意思我了解。可是临宇,且不说五城中原来的商贾会不会容许我们进入,单是要在毫无根基的城镇中站稳脚跟就不是一两年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以手支下颚,微微挑眉看着这唇齿相连的五城淡淡道:&这就是我当初不与杨潜抢功,只耐心占领和整顿这五城的原因。早在一年前,我拥有全部城守权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命人在五城中开拓各种市场,如今你只需利用你的财力,将这市场拓宽即可。至于那些商贾,将是这个伊修行会存在的重点。&
韩绝在我说出一年前已在准备开拓市场的时候,眼中闪过震惊锐利的光芒,原本温暖的棕色变得闪烁而幽冷,随即被惊叹掩盖。
我手指悠然抚点着牛皮纸上的五城,清泠的声音有种常人无法企及的洁净感:&行会不容吞并,却可以出售股份。无论是哪个行业,哪个分支,只要是信誉好,出得起足够价钱的商贾就允许他们加入,甚至购买一定限度的行会股份。每个城都要由一个拥有最高股权的商贾作为代表,每三个月就行会的发展和扩张进行会谈,制定下一季度的经济策略。但有几点你必须记住!&
我抬起头,双目泠泠直射他:&其一,作为联盟会长,你我必须对半掌控行会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其二,你的身份,行会的资料绝不可外泄,一旦有加盟商贾违背法则,须以雷霆万钧之手段镇压,是以我要安排一批人作为行会护法;其三&&&
我的声音慢慢变得凝重,连语速也缓慢下来:&其三,靖远你必须发誓永不会背叛我。我可以不计较你原来的主人是谁,也可以不计较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从你接手五城经济联盟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朋友,绝不容许生出二心。&
韩绝脸上惊诧、惶恐一闪而逝,似笑非笑的深沉映在他脸上:&临宇,你凭什么让我永远不背叛你?&
我耸了耸肩,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什么也不凭。但我可以答应你,第一,我能保障你的利益只增不减,这点你毋须质疑;第二,就算将来我占领了金耀也绝不会欺压百姓,凌辱官员;第三,我可以保你一家平安,包括&&你的侄子。&
&你知道?!&韩绝低吼了一声,脸色终于大变,含着愤怒和震惊,&你早就在怀疑我了!&
&靖远,&我叹了口气:&我只是从未放弃过对你二哥韩宁的监控罢了。否则,你以为你被律令刺杀的时候,为何秦雪和血部成员能恰好救下你?&
韩绝终究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目光落在我放于地图的手上,沉声问:&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不愿做皇帝,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统一天下啊。&我无声谓叹,&不当皇帝,就不能有天下归一,纷争平息的愿望了吗?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崭新的历史给&&你和你的后人,天下百姓。而控制各国的经济命脉,是完成这个愿望所必需的。&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坐着的韩绝恰好抬头,此时棕色的光芒在他眼中若隐若现,恍惚间有种子默就在眼前的错觉。他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我问:&他跟你比谁更厉害?&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谁?&
&子默&&&韩绝凝眉看着我,清俊绝伦的脸上有着融融的光芒,像天上雪一样圣洁,&你昏睡时把我错认成了他。子默跟你,谁更厉害?&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难怪他当初会在房陵问我子默是谁。我浅笑地掠过他,抛下淡淡轻轻的一句话:&我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你说谁厉害?&
&临宇。&他忽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亦寒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看着我。韩绝单手负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朗声道:&我答应你。&
我还不待点头,他已悠然却高深莫测地一笑:&我会等到你只看着我,而不是透过我看别人的那天,我保证。&
这话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地走出议事厅,直到回房还没想明白韩绝的话。透过他看子默那只是极偶尔才会发生的错觉,更何况现在子默就在我出手可及的地方,他还保证什么?
走进房中,我翻出柜中不易磨损专用来传信的绢帛,不回头地道:&亦寒,等一下就给捕影传讯过去,让他取道濮城,坐船直达紫都&&&
一双手从身后倏然抱紧我,让我的声音消失于清冷却熟悉的怀抱中。
&亦寒?&我低声叫他的名字,双手握上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
清冷的怀抱慢慢变得火热,亦寒灼热柔软的唇一一印在我颈上,在我耳边吐息:&临宇,我们来做吧?&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从那天以后,我们也会常常纠缠到床上去。可是,亦寒想做的时候,从不会问,只会很热烈地吻我,吻着吻着火就点燃了;通常会说我们来做好不好的,都是&&我。怎么今天忽然变了?
亦寒搂着我转过身,唇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炽热的吻点燃了我俩的身体,呼吸变得如蒸汽一般湿热。纠缠着倒在床上,身体嵌在柔软的床铺中,身上的衣服已褪得七七八八。
我身上如火般燃烧,渴望充实的空虚让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空中的什么。却被他一把扣住,十指纠缠地压在枕头两侧,火热精壮的身躯已密密覆盖了我。
不像以前从头至尾的温柔,唯恐伤害到我的小心翼翼,今天亦寒的动作有些失控,甚至有些粗暴。汗水从他银色黑色湿濡的发丝间一滴滴淌下,落在我身上。
那种带着惶恐和不安的发泄,让我无法感觉到身上的不适,让我心痛怜惜。我勾下他的颈项,红唇微张,贝齿猛一使劲咬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血腥味渗进舌尖。
他闷哼了一声,待要起身,我却紧紧搂住他,哑声道:&亦寒,我爱你,不是很爱,不是最爱,而是只爱你&&无论身在哪个世界,我都只爱你一个!&
事毕后,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现在终于相信,以前亦寒说他不肯让我太累,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转头看看身边的他,除了额头汗湿,声音微哑,整个人精神甚至比刚刚更好。
我靠近他怀里,戳了戳他胸膛:&温度降一点。&早在我们刚刚相爱的时候,我就知道亦寒的怀抱是可以拿来当空调用的,催动一点点内息维持某个体温,他就算睡着了也照样能做到。
他抚着我汗湿的额发,低声道:&冷了易病,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意思就是不让了。我无奈地枕着他手臂,靠近他怀中,也不那么热了,睡意昏昏袭来。但还是觉得此刻说出一切最好:&亦寒,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亦寒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抿了抿唇,果然啊,亦寒他不是笨,只是知道了装作不知而已:&我不是真正的临宇,我在她六岁的时候占据了她的身体,然后在十七岁的时候却把一切都忘了。&
我幽幽一叹:&亦寒,有一年我把和你的过去都忘了。在另一个时空,我爱上了徐冽,成了他的妻子,还为他痛苦神伤。&
亦寒收紧抱住我的手,低哑无声:&我&&知道&&&
我抱住他,紧紧抱住:&亦寒,我一直在来回两个世界,现在也是。&
&亦寒,子默是一直在我身边的一个鬼魂,当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是他教会我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可是,我却害他魂飞魄散&&不过幸好,他在我的世界重生了。&
&我知道&&&
&亦寒,飞飞是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就这样一件件,一句句地把藏在心底的事一一告诉他,他有时沉默地听着,有时会回答一句我知道。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明明是那么单调的对答,在檀香飘溢的房中,在温热的被窝中,却有种松软如棉花糖般的甜蜜轻柔。
当漫长的述说终于快结束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亦寒,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低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温柔的宠溺,笑道,&早在你还没发现我是女子的时候,早在你还没爱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爱着你了。&
我低头吻他漂亮的薄唇,光洁的胸膛,突出的喉结,声音轻柔魅惑:&亦寒,我只爱你。&
亦寒浑身轻轻一颤,熟悉的热潮汹涌地在他身上窜起来,漫布他被墨绿覆盖的眼。
就在他伸手要搂住我之前,我咯咯一笑,轻灵一个翻身落在旁边,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亦寒,我们睡吧。&
&临宇!&低哑无奈的声音,远离的身体被他一把搂紧,瞬间感受到他此刻的火热和欲望,&你是故意的!&
我笑得轻柔婉约,纤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谁叫你今天这么粗鲁,平日却这么忍耐?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
所有的声音统统消失在他绵密的吻和澎湃的热情中,化作抵死缠绵&&
当我闭上眼,馥郁的芳香盈满鼻尖;当我睁开眼,春暖花开生机灿烂;当我伸出手,指尖能感受到你的温度。于是我忽然领悟到,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模式,简单却温馨的幸福&&
第22章 伊修行会完。
下次更新:4月16日,周三。
第23章 挚爱(上)
第23章 挚爱(上)
&林伽蓝!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吗?非要等到看不见了才这么好学&&&
&看不见怎么了?看不见我还是知道,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草是绿的,还有&&&我眼珠子一转,退开几步,&子默是傻的。&
子默哼了声,不理我,手上是书页翻动的声音,那几乎是一目十行的速度。子默本身就喜欢看书,再加上理解和记忆能力超强,所以比起听MP3,我当然更愿意听他解说。既精辟,又不繁复啰嗦。
&你不担心他吗?&子默忽然冒出一句,书页却没有停止翻动。
我跪坐在沙发上,沉静下来,良久才将手贴在冰冷的窗户上,低声问:&昨天我没有去伊修大陆,下雨了是吗?&
&恩&&&子默应了一声,&下了一夜的细雨。&
我抿了抿唇,专心地在玻璃上画着圈圈,有的大,有的小,指尖慢慢冰凉。
一双大手揉上了我的头发,使劲搓了搓,像是要搓去我的忧虑:&你呀!根本不用勉强自己对他冷血,就算真的还关心他,也不代表还爱他。这无关乎感情的背叛。&
&不要揉乱我的头发啦!&我拼命躲开他的魔掌,在沙发一角靠坐下来,叹息道,&子默,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是爱着亦寒的,而且只爱亦寒。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身体和情绪的反应又是另一回事。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对徐冽的感觉,明明已经不爱了,体内却还残留着莫名的眷恋。就好像,林伽蓝这个身体的感情,根本就不受灵魂控制一样。&
&至少现在,我还没办法平静地面对他,然后云淡风清地说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只能用冷漠和决然,来掩盖这个身体接触到他时让我烦躁的沸腾。&
&这也是正常的事。&子默想了下,接上我的话,&毕竟,你的灵魂已离开他三年多,还爱上了另一个人。而你的身体,却只和他分开了六个月。他的味道,他的宠爱,以及对他的迷恋,都还镌刻在林伽蓝的体内。&
我正待回答,屋外忽然传来哥哥急切地呼叫:&蓝蓝!蓝蓝&&快开门!&
我听到子默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
&哥,怎么了?&我压下心头的烦躁问道。
&快!宇飞,帮忙去你的房间拿药箱过来。&哥哥急切地道,&蓝蓝,你也来帮忙。&
哥哥没有一丝耐性地打断我的话:&徐冽这家伙在Blue Cheers喝得烂醉,还跟人一群人打架,一个人被五六个人围攻,都是人高马大的金毛鬼&&&
我搁在沙发上的手轻抖了一下,哥哥却还在絮絮叨叨念着:&不过这小子还真能打,一个对五个还楞是把他们都掀翻在地,把Blue Cheers搞得乌烟瘴气,幸好老板不计较!&
&他怎么受伤的?&我问道。
隐约听到哥哥把他狠狠甩在沙发上,气得咬牙切齿:&还不是这小子笨得可以!Blue Cheers的老板告诉我,他得罪了地头蛇不跑也就算了,居然还继续喝酒,喝到连站也站不稳了,才被操着家伙回来的那群人砍了一刀。&
我握了握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砍到哪了?&
&手臂&&&哥哥吐出一口气,仿佛犹有余悸,&我赶到Blue Cheers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醉倒了,衣服上染了大片的血。那个老板好象认识他,交托给我的时候还说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什么:Whoever starts the problem,ends it.&
哥哥顿了顿,全然不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蓝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缓缓勾出个笑容,苦涩而无味:&哥,先处理他的伤口吧。&
药箱拿下来了,看不见的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聊胜于无地坐在旁边将血腥味浓烈的毛巾放进子默端来的脸盆中清洗。盛放着温水的脸盆不时冒出热气,水蒸气夹杂着刺鼻的腥味,药味灌入我口鼻,让我几欲作呕。
&伽蓝&&&一声饱含思念、酸楚和痛苦的呼唤化作叹息,消弭在我耳边。
&伽蓝&&伽蓝&&&他一声声地叫着,沙哑撕裂般的粗嘎嗓音,明明没有了半分平日的魅惑性感,却让我的心一阵阵发颤。
哥哥咳了几声,有些尴尬地道:&也&&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伽蓝你先照顾着他,我和宇飞去外面买点消炎药。&
子默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回答:&伽齐你去吧。&
&宇飞?&哥哥的声音充满了诧异,随即变得不耐又气愤,&不会连你也要掺一脚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两个&&你真的不去?&
子默又是一阵难挨的静默,再开口时,声音里终于带了妥协:&伽蓝,不要想太多。记住你自己的决定就好。&
我微微一笑,恢复了从容淡漠:&我知道。&
我想,哥哥大概是怕徐冽酒醉后吐出什么与我有关的话,他和子默听到不好,所以才留下我们两人独处。将他搬运到我的房间,又把手机的快捷键设置成他自己的号码,子默才和哥哥离去。
可是,在他们离去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狭小的房间中就只剩下匀匀浅浅的呼吸,湿暖虚弱的吐气,空调运作的噪声,唯有这么多了。
我迷惘地坐在自己的床边,想着也许两个世界终有一天要放弃一个的痛苦抉择,我既不愿和亦寒分开,却也无法抛下这个世界的亲人。唉!人生又岂能两全?
茫然的思绪,温暖安静的氛围中,我慢慢睡了过去,连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也没有知觉,连被人抱在怀里裹进体内也不知道,直到咕哝着醒来。
我已经很习惯能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整着他的手臂,在他亲密的啄吻中,从迷蒙变得清醒。
&亦寒&&?&我喃喃念了一声,&什么时辰了?云颜有消息了吗?&
抱住我的手僵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声,正想起来,却被猛地按进那个怀中,固定着动弹不得。
我浑身僵硬,从唇齿间硬挤出一个名字:&徐&&冽?&
下次更新:4月18日,周五
非常感谢燎原离火的长评,也谢谢各位的关心,本人现在已辞职回宁波,算是下了个重大决定。然后再找工作。^_^
第23章 挚爱(下)
第23章 挚爱(下)
我浑身僵硬,从唇齿间硬挤出一个名字:&徐&&冽?&
&你以为是谁?&徐冽一寸寸收紧手,有种愤怒透过手的力量化为疼痛传递过来,&你在我怀里又叫着谁的名字?&
我使劲地挣扎,才能勉强伸出脑袋呼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眉峰紧紧拢起,声音冰冷:&徐冽,我喜欢叫谁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
&我是你丈夫!&徐冽失控地低吼,灼热带着酒气和沉沉愤怒的声音吐在我脸上。
我紧咬着牙,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愤怒,不要歇斯底里,眼前这个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值得为他生气,不值得跟他辩驳:当初抛下我的你早已没资格说这句话了。因为只有无恨才是无爱,无情才是无心,我已经不爱他了&&不爱了!不爱了!
&伽蓝&&伽蓝&&你别哭&&&徐冽忽然放松了力道,心疼地用温热的手抚在我脸上,&是我的错!伽蓝,我不会再吼你了。&
我&&只有一种感觉,冰冷,浑身的血液都冰冷到要凝结了。我哭了吗?我为什么要哭?面对这个我根本不在乎不爱的人,我为什么要哭?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像是躲避瘟疫一样拼了命地远离,徐冽被碰到伤口,闷哼了一声松开手,&砰&&&一声响,我便从床上摔了下去。
&伽蓝&&!!&徐冽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摔得头晕的我手腕一紧,便被他拽了起来。
&放手!!&我狠狠甩开他,感觉额头有刺痛的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流下,又热又腥。我不管不顾,一步步后退,直退到门边,仿佛这样就能远离那魔魅的领域。我一下一下缓慢却坚决地摇着头,鲜血流淌到脖子上,滴落滴落:&徐冽&&徐冽!你已不再爱我,我也不会再爱你,我们的执着,不过是为了过去那点虚幻的记忆。你我的情缘,早已在五月的那天断了&&&
&不是的!!&徐冽大叫了一声打断我,我听到他爬下床朝我走过来的声音。心里慌乱一片,只想打开门快快离开,却在手触到把手前被他一把抓住。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用沙哑的声音冲他喊,&你爱的也不是现在的我&&&
&伽蓝!!听我说!&徐冽一把扳住我的肩膀,固定住我颤抖挣扎的身体,衣袖极轻柔极轻柔地擦去我脸上的血,&你听我说好不好?伽蓝,这一天一夜,我想了很多,你说你变了,不再是从前的你;你说我只是在你身上寻找从前那个林伽蓝的影子。这一天一夜我一直在想你的话,可是却得不到答案。直到&&&
徐冽擦去了我脸上的血,却没有碰那伤口,而是不容抗拒地将我抱进怀里,声音沉稳而坚决:&直到刚刚醒来看到你就睡在我身边。我忽然醒悟过来,伽蓝,没有找到你以前的六个月,我都是靠回忆支撑过来的;可是,找到你后,我的眼中全然只有现在的你,冷漠的、愤怒的、颤抖的、神思恍惚的&&我的满脑子都是你,而不是你所谓虚幻的回忆。&
&伽蓝,我喜欢你睡在我身边的感觉,那像家一样温暖;我喜欢把你抱在怀里,那像拥有了全世界。伽蓝!我爱你,我爱得是全部的你,根本分不出现在过去。灵魂分裂也好,心机深沉也罢,我&&心甘情愿被你算计一辈子。&
&一辈子?&我低低地笑了,手指轻轻在木质的门上移动,发出轻微而刺耳的声音,&徐冽,我的一辈子已经许给了别人。此生我绝不会负他。&
徐冽的身体一僵,缓缓放开了我,良久才问:&这个他&&就是你口中的亦寒?&
我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亦寒,光是想到他的名字,我就会忍不住微笑。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生,我绝不会放开他的手,我好不容易才能牵住的手。
&你确定那是个真实的世界吗?&徐冽忽然口吻有些冰冷地问我,&你确定不会有一朝醒来,发现那里不过是梦一场吗?&
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但终究没有反驳。没有经历过的人只能把它当一场梦,经历过的人也很难说出自己的感受,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
微不可察的叹息声自他口中吐出,徐冽牵着我的手拉我到床边,给我额头上的伤上药。刺痛的感觉忽然变得鲜明,我发出嘶嘶的倒吸凉气声。
&我弄痛你了?&他紧张地问,然后又有些尴尬,&我&&还是没学会怎么上药。&
想起很久以前他粗手粗脚,又极度便扭地给我包扎手腕,忍不住轻笑。
&伽蓝&&&徐冽忽然恍惚的叫我,鼻息离得很近很近,唇上几乎能感觉到热烫的温度。
我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仰,怒道:&你干什么?!&
&伽蓝,别再骗你自己了。&徐冽的手抚上我的脸,热烫的掌心竟和我的脸是一样的温度,&伽蓝,你明明还爱我的,是吗?&
&徐冽,&我愣了愣,避开他的手,怒极反笑,&徐冽,你究竟是听不懂,还是太自信。我爱的是亦寒,风亦寒!&
&那你为什么对我的吻有感觉?&徐冽轻柔,几乎是带着诱惑地缓缓问我,&为什么我抱住你的时候,你总是先柔软,然后才推开?为什么我受伤你会守着我?伽蓝&&你自己的心,你自己最清楚,就算你能骗得了任何人,又能骗你自己吗?&
那是一种春风吹散一团迷雾,却显露出血淋淋一幕的感觉。我一下一下缓慢却粗沉地呼吸着,没有办法否认,徐冽的话,我竟没有办法反驳一句。
我&&还爱他吗?真的还爱吗?我不知道,但只要他出现,心就会起涟漪,哪怕再小再微,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一直不想承认的感情终于不得不面对了。原来,那短短两个月,短到不足我人生百分之一的两个月,竟是那么深沉地镌刻在我生命中。
可是,我却忽然冷静下来,有种宁和的松弛让我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了舒缓。人生本就不可能两全其美。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然鱼与熊掌却是注定不能兼得的。
人生总是在舍弃与得到中度过,不是舍弃的时候不痛不难,而是我们清楚知道欲得先舍,择而不悔的道理。
&徐冽&&&我有些自嘲却很悠然地笑笑,往后轻轻靠在床上,&我确实一直在逃避。遇到你后故意的冷漠,处处逃避有你的气息,故意对生病的你不闻不问,都是因为我无法承受,自己竟对你还有感情。&
&伽蓝!&徐冽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希冀和颤抖。
我轻轻一叹:&人心太大,它可以容纳很多很多的爱恨情仇、前尘旧事,它可以记住生命中的许多人许多事,永不褪色;可是人心也太小了,在某个最重要的地方,它只能进驻一人,哪怕曾经它动摇过,徘徊过,贪图过,最终还是只能留下一人。因为,那样才公平。对另一颗完完全全只包容着我的心来说,那样才公平。徐冽,你说是吗?&
沉滞的静默,让人呼吸难过,让我的心也跟着难过。但我还是必须说下去:&亦寒,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只要牵着他的手,我每每渴望走到生命的尽头;只要在他怀里,仿佛世间就剩下我们两个相依相偎。我喜欢这种有他在身边的感觉,我渴望他的爱他的守护,因为曾经品尝过咫尺天涯的痛苦,所以更加珍惜,更加深爱。&
&徐冽&&&从相遇至今,我第一次,终于能对着他坦然微笑,虽然有痛,却痛得畅快淋漓;虽然有不舍,却选择得无怨无悔,&徐冽,你和我就像两条注定相交的直线,当唯一的交点过去,我们就只能越走越远。哪怕再怀念曾经的交集,我们也回不去了。&
&伽蓝&&&徐冽似是努力在用平静的声音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说,徐冽,爱是一种唯一许诺唯一的感情,而我的唯一&&许给了别人。&
&伽蓝!你清醒点好不好?&徐冽忽然将我一把抓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狠狠摇晃,&你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你是我的妻子,是傅旦大学的学生!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世界,它真的属于你吗?那个人,你许了唯一的人,真的属于你吗?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发现你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到时你怎么办?你决绝许出去的唯一又怎么办?!你&&&
&滴&&滴&&&的标准手机铃声打断了徐冽愤怒的话,我听到他喘着粗气,口气极不善地向着对方吼。然后,又在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国。&徐冽是过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的。疲惫的声音,悲伤的语调,绝望的心境,纠缠在他身上,萦绕了整个房间。
心一下一下跳着,不是急促,也不是凌乱,而是沉闷。我抿了抿干裂的唇,额头忽然剧痛:&怎么了?&
徐冽忽然抱住我,在我要推开他的时候搂得死紧,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抱我。他哑声说:&爷爷在乡下过世了,前天的事。&
我无声地微张着嘴,听着他微沉的呼吸,慢慢急促的心跳,发不出一个音。
那个待我比孙子更亲,那个任性地促成我和徐冽的婚姻,那个看到我会喜笑颜开,那个&&被我叫成爷爷的老人,去世了,真的去世了&&吗?
&伽蓝&&&在我被抱的浑身都麻木的时候,徐冽忽然开口叫我。
&伽蓝&&&他说,&跟我回去吧。&
他将脸埋在我的发丝间,声音沉沉得悲凉:&就算不是为了我,至少也回去看看爷爷,他一定&&很想很想见你。还有你我的爸妈&&&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低若无声地吐出:&好。&
房间里,除了沉重的喘息声,唯有空调在呼呼地,不知疲倦地运转。
上怀啊!那个承载了我太多喜怒哀乐的城市,那个伴我度过了二十一年的城市,终于要回去了吗?再也看不见灰蓝的天空,再也看不见宽阔的林荫道,再也看不见挚爱的父母朋友,对如今的我来说,那里还是一样的吗?
徐冽的话,我不是没想过,不是没恐惧过?如果有一天忽然发现那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与亦寒的生死相恋,都不过是一场空,我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再也回不去伊修大陆了,我又该怎么办?可是我依然无悔。遇见亦寒,爱上亦寒,选择亦寒,我,无悔。
那时的我当然不知道,徐冽的话,竟会一语成谶。那时的我更不知道,幸福总是要拼命追寻才能留住,不幸却会像毒蛇一样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是多少伤痕的累积,才让我明白:原来,无悔的爱有多深,承载无悔的伤就有多痛。
思念养成了心底的沙漏,回忆镌刻了生命的轨迹,所以在伊修大陆多少年后的某一天,我们重逢相见,想起当初的无悔,竟致泪流满面。
第23章挚爱完。
下次更新:4月20日,周日
咳咳&&大家别砸我,这章&&这章偶觉得偶是按事实来说话的,伽蓝对徐冽,确实还有情,但没有爱。所谓梦里是爱,梦外是情&&还有后面的一语成谶,也别砸我,SO,就这样&&
第24章 千里营救(上)
第24章 千里营救(上)
略带潮湿的空气,幽暗的灯光,狭长的甬道,我一步步走在这样的环境里,直到在一间外表看来狭小简陋,透过木栅看去,里面却五脏俱全的小房间前才停下。
我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两个狱卒便恭敬地取了钥匙过来。成双成对的钥匙齐齐插进锁孔,喀嗒一声,锁落、门开。我孤身走了进去,亦寒就站在门外。
刚走进牢内就看到了一个在床上面壁而坐的男子身影,灰白色的文士长衫,远看瘦弱近看却结实的身材。我悠然一笑,在房中唯一的一把木椅上坐了下来:&韩宁,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想永远在这里呆下去?&
那面壁而坐的男子终于转过身来,不太出色的五官,唯有两道浓眉让人印象深刻,此刻平凡无奇的脸上正挂着嘲讽地笑容:&丞相大人面前,下官岂敢随意发话,能听得大人训示,便是下官三生有幸了。&
唉!对着聪明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就是麻烦。此人便是韩绝的二哥,子默当初让我密切注意的韩宁。杨毅七万支援我的大军到达后不足一月,作为监军的韩宁也抵达房陵,名为监军,实际却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在他仆进入房陵的第一天,便让一直监视他的血部成员把他给劫了。也之所以,那群龙无首的七万大军,才由得我随意摆布。呵,不知杨毅如今已气成何样了。
我拿起桌上的杯碟看了看,目光驻留在略显简陋粗糙的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韩勤的儿子在哪?&
韩宁愣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原来丞相留着下官一条命,是为了笼络三弟&&&
&不。&我淡淡打断他的话,&即便你不说,韩绝要的人我也自然能找到。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值得。&
韩宁慢慢拢了笑容,浓黑的眉紧蹙看着我。
我悠悠一笑,挑眉看着他:&怎么,你不相信吗?&
韩宁凝重地沉默了许久,才一下一下略有些畏惧和敬重地摇头:&下官确实相信,只要丞相愿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丞相完不成的。&顿了顿,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下官不明白,既如此,丞相为何还肯留下官一命?&
&我说过了,你值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表面看来平凡无奇,实则精芒四射,野心勃勃的眼,&因为我能看到你眼底的欲望,和你的才能。天下一旦统一,尚书左仆射之位,你韩宁,必是最佳人选。&
在他震惊地慢慢瞪大眼睛的时候,我仍只是悠然笑着,轻轻抚弄着腰下的流苏:&韩宁,你选择辅佐杨毅,只是因为你觉得他很有可能是那统一天下之人。你的忠心,只是认定了他是强者。然,天下英主,豪杰辈出,事到如今,你当真还能确信他是那命定的统一之人吗?&
从他那迷乱而又蠢蠢欲动的神色中,我可以猜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魅惑,拂袖谈笑间便能引人坠落:&韩宁,倘使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我,还是杨毅?&
&为何?&韩宁眼中有绚烂的火苗在燃烧,但神色却依旧是平静的,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测,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他,&为何选择我?你该知三弟比我更有价值。&
&哈&&&我一笑,终于肯不再绕弯子地说话了吗?我将目光深深地植入他眼底,平静缓慢地开口:&靖远他不适合官场,长袖善舞也非他所长。你却不同。历数我身边之人,本就以武将居多,文臣偏少。文臣中又多是耿直之辈,所以我需要像你这样有心机有城府,又永远不会迷失自己目标的人。&
韩宁怔了一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丞相不如说,缺少下官这般阴狠毒辣的小人。&
我正了正神色摇头道:&我绝无嘲讽之意。称霸天下的路,又有哪一条是全然干净的?心机是手段,城府是基础,阴狠毒辣是必要条件,走上这条路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鲜少有人能如修儒这般坚定执着,一往无前。&
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莹润如玉的掌心卧着一颗黑色的药丸,白玉般的手衬得药更黑,乌黑的药衬得手更白:&这是我夫人云颜亲手配置的丹心海棠,需每月服食解药,否则生不如死。&
我微笑地看着他,声音像在谈论天气般悠闲:&修儒可敢服下它?&
韩宁眼中眸光瞬息万变,但神情始终是沉思静默地望着我,良久,终于伸手拿起了我掌中之药。几乎放进口中的药忽然停在半空中,韩宁抬起头以极端复杂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句缓慢却肯定地问:&你是个女子?&
这下我当真是微微怔了怔,却也只是一瞬,便化为幽深莫测的浅笑:&修儒以为,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韩宁一愣,眼中露出了震惊而又敬佩的神色,一口吞下药丸,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朗声道:&从今往后,韩宁唯公子之命是从。&
我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既如此,就随我出去吧,你也关的够久了。我安排李叔替你恶补下这半年来的形势。&
韩宁却没有起身,而是抬起头,神色凝重地道:&在出去以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告知公子。&
我微蹙了眉看着他,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韩宁微微垂下眼睑,声音有些暗沉:&属下斗胆请问,夫人到达房陵了吗?&
我豁然一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没有用&天下皆知,我夫人已被杨毅害死&这样的话搪塞他。既然决定了要收他为己用,便该秉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准则。于是我摇头道:&云颜还在赶来风吟的路上。&
韩宁似是怔了怔,大概没料到我会承认得如此爽快,但也只是微怔,马上回复了他的幽深,只是神色又恭敬了几分:&公子,有一事属下希望现在告知公子还来得及。&
他顿了顿,见我神色无异,才续道:&当日围剿楚&&夫人之事乃属下一手操办。当时围剿的主力有两批,一批是桂公公带领的御林军,另一批却是皇上不知从何处招揽来的绝顶高手&&&
&风雪雷电&&四大杀手。&我一字一顿吐出这八个字,心底的杀意化为冰冷窜起。玲珑的命,很可能便是丧在这四人手上。
韩宁点头叹道:&世间果没有丞相不知道的事。属下也是后来才知那几人竟是伊修大陆闻名天下的四大杀手。他们似是对公子怀着极深的恨意,属下原本的命令是活捉夫人,他们却是毫不留情地赶尽杀绝。但事后属下探查了一下地道,便发现夫人早已逃遁不知去向,惨死护城河之人不过是个侍女罢了。&
不过是个侍女&&此言让我心口有一瞬间如被钝物撞击的滞痛,怒意带来的冰寒杀气如火苗般窜起。玲珑,死的竟真是玲珑。
&公子?&韩宁唤了一声。
我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敛去怒气:&继续说。&
韩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才道:&当时属下本要再安排人去追杀的。然杨毅却让我稍安勿燥。他言及,公子身在风吟,逃往水雾方向的夫人必会赶来与公子汇合,金耀边境茂城是必经之地。他们只需在那里埋伏&&&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杨毅知道云颜逃往水雾?&
&是。&韩宁垂首道,&属下不知杨毅是如何知道的,但属下敢肯定,如今茂城各道,必是埋伏了数以万计的杀手,等待取夫人之命。&
我脸上血色退尽,一字一句艰难地问:&杨毅&&不想再活捉云颜?&
韩宁点头道:&是。杨毅曾问过医仙陆瑶。陆瑶言道,据描述便可知,公子身子本就羸弱,多年来七情六脉皆有所损,心脉更是伤痕累累,若身边没有医术绝顶之人日日调养,只需受到大的刺激,便极有可能&&郁结而亡&&&
下次更新:4月22日
最近懒,最近非常懒&&懒得写文,懒得更无游天下录,怎么办呢?&&
第24章 千里营救(下)
第24章 千里营救(下)
我身子晃了晃,一双手立时扶住我,将我拢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平复我的颤抖。我定了定慌乱的心神,靠在亦寒怀中道:&云颜使毒出神入化,可染空气为剧毒,捕影更是武艺高超,旁人难以企及,再加上他们身边的暗营成员。即便有数万士兵,也未必能困住他们&&&
&公子。&韩宁打断我的话,眼中有几分不带感情的怜悯,&四大杀手,他们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我一颤,面色惨白,紧紧揪住亦寒衣襟的手更是能看到白皙肌肤下的青色血管,浑身仿如浸在冰凉刺骨的血水中一般又冷又恶。是啊!旁人或许不能耐他们何,可是行事诡谲,武艺高超的四大杀手呢?云颜和捕影他们还能逃脱吗?
云颜!云颜!我怎能再承受一次你离我而去,我怎能再忍受一次听你的死讯?不!绝不可以!
我猛地吸了口气,沉声道:&修儒,你可熟悉茂城的地形?&
韩宁被我森冷平和的声音吓了一跳,半晌才在我凌利地注视中垂眸回答道:&是的。&
&随我来。&我在亦寒的搀扶下转身毫不停留地离去,浅蓝的长衫下摆被风扬起,&从现在起,我们分秒必争。&
眼角余光瞥到韩宁眸中亮起的精光:&是,公子。&那是一种饱含了信心和欲望的锐利之眼,那是一种终于看见野心实现之路的兴奋猖獗。
&不过公子,何谓分秒?&
&绮罗,率五百离罗军速去茂城以北紫云山,如若云颜一行还没抵达,切莫轻举妄动,马上发信号与我。若云颜一行已被劫上,助他们突围。&
&是!公子!&
&秦雾,你率五百离罗军,借道涡阳,乘船渡瑶江直达茂城西南的九府城。若云颜他们被迫后退,必然从那里经过,接应他们。&
&秦雾领命!&
&若水,拿着这个玉佩率三千赤宇军绕过云山前往出云岛国求见族长之子索库。他一见这玉佩必会帮你,到时你便向他要求船舰百艘,水手百名,渡北海往西支援。应付可能出现的最差情况。&
&若水领命!&
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眼前接令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侍立一旁的秦离身上:&我走后,十万大军由你负责训练指挥,切忌轻举妄动,知道吗?&
&是,公子&&&秦离反射性地脱口应声,却忽然顿住,&公子你说,你也要去?&
我点头:&四大杀手武功深不可测,除了亦寒无人可以对付,然他不会离开我身边,况且我也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总是亲自去了才能放心。&
&临宇!&韩绝一脸忧心地看着我,&此去莫说形势叵测,更何况还是在你不能掌控的金耀地界。凶险是你无法想象的。更何况,紫都虽已稳定,局势毕竟不容乐观&&&
&所以就要靠你了。&我打断他的话,安抚地笑笑,&韩宁我终究是不能尽信的,留你和秦离下来也是怕万一那是个陷阱,你们也好及时救援。而且,秦归虽然老练,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身份又如此特殊,万一&&总之我不在时,你务必要时时帮着他,千万不能让他被人加害了。&
&靖远。&我笑笑,&你该知我的性子,决定了便不会改的。&
韩绝皱眉看了我良久,终究只能无奈地叹息:&那你打算如何去?取何道?&
我拂了拂袖,负手在后,淡淡笑道:&我?自然是递上国书,堂堂正正地经国道而去了。&转身看向一直躬身侍立在旁的沈宏,&以伯,替我修书一封,请圣锦太后准我为风吟使臣,护送二皇子上金耀为质,以伯你顺便自请为副使。&
沈宏望着我那诡异莫测的笑容,打了个冷战,一脸疑惑不解,但还是躬身道:&是,公子!&
七日后,万历768年12月。
风吟国边境阳平城去往金耀的官道上,车马如龙,浩浩荡荡,簇拥着一辆金色鹏鸟织锦为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往西行进。
虽然仍不足半年,风吟百姓中却鲜少有人不知这大鹏图案的。那是年仅二十一岁却名动伊修大陆的少年丞相秦洛的象征,那是率领十万赤宇军攻克风吟却将皇位拱手相让的首领&公子&的象征,那是诞生于日月重光下浴火而生的神之子的象征。
车队一路向西,从人声鼎沸,百姓夹道欢迎的重镇,到此刻偏僻清净的山谷。忽然,车队上空似有一道青影掠过,仿佛有阵凉风吹拂一般,让因太过静寂而昏昏欲睡的众士兵一阵清醒。然待他们急急抬头,却发现山谷仍是山谷,车队仍是车队,什么也未发生。唯有那站在飘扬大鹏旗帜马车旁的沈宏,苍白的面上仍难掩惊骇郁卒之色。
&你确定沈宏能应付吗?&亦寒一边在高山流水间毫不停歇的纵跃,一边气也不喘地问我。
&恩。&我随意应了一声,圈住他的颈项把头靠在他肩上,身体平稳地上下跃动,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次所带兵将多选自赤宇军,也算得上沈宏心腹,他必能应付的。等救了云颜,我们再越过云山西北山脉赶上与他们汇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亦寒低头看了我一眼,漆黑如墨玉的眸中掩不住忧心:&你的身子,吃得消吗?&
我笑笑,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他的身体忽然一僵,差点从陡峭的山崖上摔下去。亦寒面色微青地瞪我一眼,我无辜地笑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
亦寒无奈,收紧搂住我的手,眼中是宠溺,是无奈,还有掩藏在淡漠背后不欲为我所知的恐惧。金耀之行,我看似全部安排妥当,事实上却存在着太多隐忧。谁也不知道现在云颜他们到了哪里,是否早已身首异处;谁也不知道韩宁带来的六个月前的情报,是否可信。就算亦寒武功再高,再自负,他也没有全然地自信保我在敌方地界全身而退。
然而,我却不得不去。云颜当初假死给我的惊悸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无法想像伴了我十几年的云颜若死了,我是否还能撑下去。况且,这一次,心底一直有种很不安的微妙恐惧在心头盘旋,总觉得,我若不去,便有什么可怖的事情会发生。
很久以后想起来,那时的我和亦寒终究还是太过骄傲,太过自信了。我们总习惯于将事情掌握在手中,习惯于将重要的人拢到眼皮底下亲自保护,才能完全放心。却不知,有很多事,往往能预见到的并非惨剧,反而某些难以预料的结果,才是真正暗无天日的深渊。
第24章千里营救下。
下次更新:4月24日
第25章 电神列缺(上)
第25章 电神列缺(上)
天蒙蒙亮,四周山川树木仍是静悄悄的,亦寒却忽然无声无息地醒了过来。他微皱着眉,四处看了看,又凝神细听了半晌,才定下心来。
目光轻移向下,落在枕着他腿安眠的少年身上,略显透明的莹润肌肤,在朦胧的晨暮中有种雪玉的光泽,手指轻轻抚上,仿佛指腹会被那嫩滑微凉的肌肤吸住。
亦寒微叹了口气,替她拉好盖着的衣衫,一手握青霜剑,一手扣着她的肩膀,等待她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忽然动了一下,长而卷的睫毛微颤,眼睛缓缓睁开,流泻出两道温润清泽的蓝光,让亦寒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亦寒。&少年睁着迷蒙的睡眼,向他展露一个笑容,&早&&&
那样的笑容纯净却带着魅惑,迷糊而轻软,仿佛粉嫩荷花上的一滴露珠,让人想永远地保留它,却更想以舌尖轻舔,感受它透明的存在。
于是,亦寒就这么做了。他低下头,含住少年邀约似微启的唇,将舌尖探入她口中,汲取独属于她的味道,如梨花般的清香,如青松般的生机,如溪流般的润泽。临宇还在他身边,在他一个人的身边,他可以拥她入怀,可以肆意亲吻,可以亲密无间&&这些像梦一般美好的事实,常常让他飘然若仙,却又患得患失。
浅尝则止的早安吻,在临宇勾住他颈项肆意勾引的反吻下变成一点即燃的深吻,幸好朝阳的第一缕阳光晃到他的眼睛,才让他骤然惊醒。无奈苦笑,将少年打扮,喜欢枕着他腿沉静而眠,醒来却难掩恶劣本质的女子搂入怀中,紧紧拥住。
&我们先去哪?&亦寒问怀中的人。
&去找绮罗。&少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着,蓝眸中闪烁着淡淡却莹亮的光泽,&光凭我们两个什么也做不了。而且,我也担心绮罗会应付不来。&
既然决定了,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亦寒打横抱起惬意躺在他怀中,不肯自己走一步的少年,纵跃而去。
云山,是伊修大陆非常有名的山脉,绵延数千里,横跨金耀风吟两国。若有人能从西部分支的紫云山脉走到东部分支的雪云山脉,便会发现,一路走来竟如跨越四季,春有醉人暖风,夏有郁郁苍莽,秋有飒飒红枫,冬有连绵雪山。置身其间,会有种人间才一日,山中已千年的错觉。
在金耀其他地界,此刻早已进入寒冷的冬季,唯有茂城以北的紫云山脉远看仍是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置身其间却是又闷又湿,还要不时受到夏虫的侵扰。
一身黑色劲装的绮罗正带领五百离罗军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茂密的树丛间,闷热的空气不能让他们慢下脚步,耳边嗡嗡作响的蝇虫也不能让他们稍有异色。偶尔回头的绮罗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是师傅一手训练的离罗军,这就是伊修大陆最完美最精悍的军队。
绮罗和秦雪是七刹中唯一的两个女子。秦雪外貌娇媚,不胜羸弱,却是个习武的天才,而且生性冷情,坚韧残忍之处更是连男子也不如。所以,公子才将外表看来与之最不搭配的血部交由她率领。
而绮罗却是个即便不穿男装也很难辨出其性别的女子。她虽为女子,却天生手长脚长,浓眉大眼,结实高大。性情更是爽朗中带着敏锐,洒脱中夹着柔韧,让所有优异的离罗军甘心顺服。如果说秦离的沉稳睿智让他注定将来能成为让人敬畏的绝世名将,那么绮罗便是那身先士卒,永远能与将士打成一片的先锋大将。
前方的树丛中忽然发出戚戚嚓嚓的声音,急速行进中的绮罗豁然一惊,挥手示意身后的离罗军停止行进。正待派人前去探查,却见茂密的树丛被一双古铜色的手轻松分开,光影错落,稀疏有致的森林中,被遮得若隐若现的日光下,一个颀长健硕的男子身影缓缓变得清晰。
&啊&&&绮罗低呼了一声,语音中难掩惊诧和欣喜。
树木逐渐从稀疏变得茂密的山林中,一个青衣男子正横抱着一个蓝衫少年,以肉眼无法看清其步伐的速度前进。
&这里就是着名的云山西部山脉紫云吗?&青衣男子怀中的少年躺在舒适的怀抱中叹道,&山外寒风凛冽,山中夏木葱葱,果不愧是伊修大陆奇景之一,和塔拉干沙漠的海市蜃楼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啊!&
见自己说了半天,全速行进中的青衣男子却依旧冷冷淡淡不予理睬,少年低哼一声,扯了下他额前与年龄极不符的银丝,缠在自己指尖把玩。
青衣男子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无奈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悄悄收紧了抱住她的手,让她柔软清香的身体更紧贴住自己。怀中的人忽然一僵。
少年微微直起身子,柳眉轻蹙,清俊的脸上有种难辨雌雄的绝美:&亦寒,有听到人声吗?&
亦寒心中一凛,他知道临宇没有任何内力,五感却异于常人,只要有心倾听,便是如今武功卓绝的自己,也不一定比他敏锐。
功聚双耳,果然细微夹杂着树叶被风吹动戚嚓声的交谈和脚步声落入耳中。虽然无法听到具体的内容,却能从利落的脚步声中猜到那是大约五百人的军队,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绮罗所率的离罗军。
怀中的人微一挣扎,亦寒就松开手让他轻盈落地。怕丛生的灌木伤了她,所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持剑披荆斩棘,为她开出一条路来。
耳中忽然听到衣衫摩擦到树木的声音,亦寒走前几步,凝目一看,不由大惊:&绮罗?&
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中,手脚并用,狼狈而又困难地前行,手脚磨出鲜血的人,不是罗刹秦绮罗又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地上的女子吃力地抬起头来,长发披面,遍布风霜的脸上已沾满了尘埃和血污,但那双滚圆透亮的眼,却在映入他们时泛起耀眼的银光。
&师&&父,公&&&虚弱的声音,破败断续,像是随时会消失。
亦寒和临宇连忙抢上前一把扶起她,只见平日如男子般刚毅坚强,从不肯落一滴泪,示半分弱的脸上却布满泪痕,让本就泥污遍布的脸更脏更丑。然而一双眼,可能被泪水洗过了,可能为森林的光照射了,尽管黯然无神,却依旧显得那么明亮透彻。
临宇一把握住她冰凉,鲜血淋淋的手,亦寒托起她后背,将精纯的内力灌注进去。
内力的注入让她眼中出现了暂时的清明,她重重咳了两声,反手握住公子那柔若无骨,却仿佛能带来无限生机的手:&公子&&救&&离&&罗&&&
&我知道。&临宇用轻柔仿佛怕惊起林中飞鸟的声音说,&那五百离罗军,就在前方是吗?我定会去救他们,绮罗你放心。&
绮罗连勾动嘴角露出欣慰笑容的力气也没有,但从那澄澈的眼中可以看出她的信赖和放松。然而,转瞬间那淡淡的欣慰又被恐惧所替代,她更紧地想抓住那只手,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能为力:&不&&是&&杀&&列缺&&&
手究竟是吐到何字时松开的,没有人知道,发丝凌乱,形容污糟的绮罗缓缓闭起了眼,靠在临宇浅蓝如天空的蓝色衣衫上,沾了一身血污。
她只是那样躺着,破败的衣衫,不男不女的装束,僵硬而了无声息。她的身边是那容颜绝世的浊世佳公子,是那青衫银丝仗剑天下的翩翩侠客,可是,她依旧是那么得耀眼,那么的丰姿傲然,就如这林间四季傲立的青松绿竹,平凡却迷人。
下次更新:4月26日,周六
上午去面试了,还是计算机,因为其他文职工作木有人要我&&ORZ,看来我真的是这辈子都要和代码奋战了。不过希望能录取,工作总比待在家里,越来越懒好吧。
电脑下午一打居然又好了,虽然很多程序还是不能运行,不过至少没昨晚那么严重。怪了,这病毒有发作间歇期的吗?下午等我爸妈回来拿去电脑市场系统重装下&&晚上修好了就写无游天下。让大家久等了。抱歉。^_^
第25章 电神列缺(下)
第25章 电神列缺(下)
临宇缓缓收紧手,将怀中的女子拢在怀中,就像拢着自己孩子般的轻柔,又像扶着自己师长般的尊重。脸上的神色有种淡漠的沉静,蓝眸幽深如海:&雷部至捷之鬼曰律令,雪神乃是滕六,飞廉、箕伯悉是风神,列缺乃电之神&&电神列缺,绮罗定是想说,偷袭他们的是四大杀手之一的列缺。&
亦寒微微皱眉:&她中的毒&&&
临宇缓缓一叹,点头道:&确实是云颜的&迷尘香&,无色无味,服用三个时辰后便如身中剧毒般浑身酸软,吐血不止。所以,莫说旁人,便是中毒者本人也会以为那是穿肠毒药,却不知此药虽会让人在两个时辰内口鼻呼吸断绝看似死亡,其实只是长时间的休克而已。醒来便没有任何大碍。&
&绮罗并非鲁莽轻信之人。&亦寒摩挲着手中的青霜剑,淡淡清冷地道,&即便迷尘香再无色无味,她也不该如此轻易中招。&
临宇松开手,以衣袖擦尽绮罗脸上的血污:&亦寒,取些软枝先将她遮盖起来,留张字条揣她怀里,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迷尘香一滴入水,即可毒百人,恐怕&&中毒的不只绮罗一人。&
幽幽清冷一笑,临宇目注被树木覆盖的远方:&下毒的,当年出卖秘道所在的,究竟是谁呢?&
云山横跨金耀风吟两国,又一日囊括四季,实乃天下奇景之一。而位于金耀的紫云山,终年保持着春的和煦,夏的酷热,让整片山林,即便在萧瑟的冬季看来,也是一片盎然生机。
然而,此等奇景,却极少有人去探索或观赏,只因紫云山有的不只是葱葱绿意,鸟语花香,更有毒虫野兽,断崖峭壁,以及那密密丛丛遮住天空,遮住阳光,让人辨不出方向的高大树木。在这里,稍有不慎,便会荒野埋骨;在这里,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在这里&&没有绝高的武功,睿智的思维,坚韧的心性,根本无法生存前行。
而此时,一个青衣的男子正一手持剑,一手半扶着身后蓝衫的纤瘦少年,轻松前行。仿佛这里不是让人闻之丧胆的紫云山,而是自家后花园一般。
&等等,亦寒。&临宇忽然停下脚步,转了半圈,蹙眉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树木稀疏了许多。而且,剩余的这些树,像是被移动过。&顿了顿,她的眉蹙得更深,眼中却慢慢显出了然,&树的位置,似曾相识啊!&
亦寒眼中墨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沉声道:&枫林小筑。&
&没错。&临宇悠然一笑,将身体半靠在他身上,感觉到少年微粗略显病态的喘息,亦寒连忙收紧手将他拢入怀中,将内息少少地丝缕地输给他,&咳咳&&看来,我们没能与杨毅的军队碰上,却杠上伊修大陆闻名丧胆的四大杀手了。&
&谁?!&响动仆传入耳中的瞬间,亦寒便低喝了一声,搂住少年的腰,一个纵身,连续十几个起落,才站住。却是一时紧蹙了眉,发不出半个音。
眼前那躺倒在地,身子叠着身子,如死尸般毫无声息的黑衣人,却不是修罗暗营中最精锐的离罗军又是谁?
临宇低低咳嗽了两声,蓝眸深不见底:&果然如此。&抬眸,在看到一堆横卧的黑影中唯一站立的男子时,露出个微诧的表情:&捕影?&
亦寒依旧是那清冷淡漠的表情,看着前方黑衣男子冷峻棱角分明的脸慢慢清晰靠近。捕影,三星之一的冥王星,修罗暗营最残忍的血部和夜部的首领。
作为冥王星的他,身上会散发出残忍乖张,却又冰冷的血腥味是很正常的;作为杀戮首领的他,会睁着冰寒的眼,抿着薄而无情的唇线,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亦寒却发现此刻的捕影,并不是全然的捕影。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从冷酷变为残酷,从被血浸透变为残忍嗜血的不着痕迹的变化。仿佛此刻的捕影才是原来的他,与生俱来,与杀人为伍的他。
在离他们不过几步的地方,捕影单膝跪下,垂首道:&冥王星捕影参见公子。&
临宇淡淡点了点头,缓慢地走上前去。亦寒心中一惊,正待扯回她,却清楚看到了她打在身后的手势,伸出去的手便顿在了半空中,然后僵硬缩回。
临宇白色浅蓝纹的布靴一下下踩在因树叶腐烂而异常松软的泥上,白色的布靴早已被染黑,不复纯净。可是当她那样缓慢却坚决踏出脚步的时候,亦寒恍惚有种银靴踏着白云,乘风来去红尘间的错觉。
临宇走到捕影面前,弯身扶住他手肘,将他扶起来:&何须多礼。捕影,云颜&&&
变故就在那一瞬发生,很快,快如闪电。可是再快,亦寒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临宇纤长的手指在捕影半跪的腿上笔画,浅蓝的身影遮住了一切可望到的角度,却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捕影微僵的身体,在临宇待起的瞬间一跃而起,一把黝黑钢直的剑如凭空而生般从身后刺出,架上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临宇!!&亦寒惊叫了一声,冲上前去。
&再动我杀了他!&一身黑衣,手持黑剑的捕影厉声喝道,&风亦寒,你不要你爱人的命了?&
亦寒的脚步骤然止住,过快的冲速和停止,并没有让他有半分摇晃。漆黑的眼眸闪过墨绿,定定看着眼前敢于威胁他的男子,寒冷的杀气丝丝缕缕从他体内透出,萦绕于林间。
&捕影。&被胁持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咳嗽了几声,却是微微一笑,&或者我该叫你一声,电神列缺?咳咳&&&
捕影的身体僵了僵,目光却一瞬也不敢离开前方的青衣男子:&公子果然聪慧,时至今日,属下也不指望能瞒过公子。&
&我只是好奇。&临宇仿佛没看到颈上几乎入肉的剑,挑眉道,&你究竟是为云颜所救,失了记忆才留在修罗,还是本就是为了调查暗营,才接近云颜呢?&
捕影神色依旧冷峻,握剑的手却颤了下,临宇白皙的颈项顿时出现红丝。亦寒只觉心头剧痛,他受伤了!他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了!冷冽的愤怒,毫无遮掩释放出来的杀气,让捕影额头淌下滴滴冷汗。
他勉强定了定神,握紧手中剑:&这点就不劳公子关心了。公子的命金贵,属下也不想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随属下&&单独走一趟。&
他强调了单独二字,随后目注青衣的风亦寒:&风护卫若不在乎此人的命,便尽管跟上来。&
说完,挟了身边的蓝衣少年,纵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绿林间。
亦寒凝眸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远去,直到连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相信捕影。想起那个手势的意思,亦寒便一阵心慌,临宇,真的要相信他,能相信他吗?
只是,如今也没有任何旁的办法,只能希望,临宇能平安撑到他到达的那一刻。
第25章 电神列缺完。
第26章 上天彼苍(上)
第26章 上天彼苍(上)
所以我说亦寒的怀抱是世界上最舒适的,被捕影胁持着走了近一个小时,头晕眼花,剧烈咳嗽终于到达一所破烂石屋前的我,再度极其乃至万分地肯定了这个想法。
&哟,列缺,这么快就来了哟。&耳边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我持续低低咳嗽着,抬头看去,迷蒙漫上泪水的眼只能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挂着漫不经心乃至鄙夷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洛哟,也不外如是哟。律令你说勒&&哟?&
我嘴角抽了抽,老大,你用得着每说一句话都在后面带上个哟吗?
&差劲。&清冷的声音,有些像亦寒,但没有凉薄的气息,极为干脆利落。
我目光轻转,入目的是一个着浅灰锦袍暗紫绣纹的高大男子,眉是眉,眼是眼,嘴是嘴,长得其实挺正常的。可是,该怎么说呢,似乎是每一个部位都长得太规规矩矩了,不太像一个人,倒象一堆零件的组合。忙忍住心中的笑意,低咳了两声,垂下眼帘,掩饰过去。
&秦洛?&第三种与两人截然不同慵懒悠闲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微微一震,终于收摄了心神,看向第三人。
那是一个称得上清秀的男子,偏瘦的身材却不失矫健,慵懒地斜靠在石屋没有门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无需多言,我便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并不是说他的武功高过其余两人,也非说他的心性坚定睿智过人,而是,他有一种形于外温润,敛于内邪魅的气质,让我一见便忍不住联想到当年的柳岑枫。
我点点头,笑道:&风神飞廉。&这是一个肯定句。
他微微挑眉,走上前来,却在他的身影刚超过滕六时,胁持我的捕影冷喝道:&云颜呢?&
飞廉脚步缓下来,仿佛不是被人喝止,而是自然停步一般。只是看着捕影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痛恨,有些不舍:&列缺,你的眼里只有那女人,早忘了我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捕影沉默了一下,声音沉着地回答:&你要我杀了那五百离罗军,我杀了;你要我支开风亦寒,擒来临宇,我也擒来了。如今,可以放云颜了吗?&
飞廉眼中杀意一闪,挥手:&滕六。&
白衣的滕六耸了耸肩,不算出色的脸上挂着不解的疑惑:&四大杀手明明风邪,雪残,雷酷,电冷哟。最冷血的列缺怎么会为个女人不顾一切哟,想不通哟!&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掌心渗出粘腻的冷汗,我能感觉到自己和捕影的微微颤抖。云颜!云颜!终于要再见到她了,两年了,终于要再见她。
滕六才进去不到一分钟,无门的石屋中忽然传出他的一声惨叫:&啊&&,你这个女人属狗的哟!居然咬我哟!&
&哟什么哟!&熟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和被吵醒的怒气,&每天哟哟哟的你累不累啊?再吵本姑娘睡觉,我把你毒成哑巴!&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要是哪天云颜失踪了,或者被绑走了。我最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有胆绑她,最后不是被她气死,就是被她毒死的歹徒。如今想来,当年不过十岁心理却超过二十的我,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预知能力。
&你可是囚犯!囚犯!拜托你认清楚点&&&
&滕六,你忘记加哟了。&
&啊!对啊&&哟!&
&哈哈哈&&哟哟你太好玩了。&
里面的人玩的欢,外面的人却是满头黑线。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提高声音叫道:&云颜。&
屋里一片静寂,随后爆发出噼噼啪啪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和人被东西撞到的呻吟声。一个粉衣的女子光速般从石门冲出来,漂亮的眼眸中闪着亮光,向我扑过来:&临宇!!&
从头至尾脸色毫无变化的飞廉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十指轻点,云颜就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一下动弹不得。
我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缓缓松了口气:&幸好你还活着。&
这里已是紫云山的边境,天空中渗入了冬日的寒气,阳光却明媚清晰了很多。云颜眼中湿漉漉的,阳光从她眼中折射出来,就像钻石般明亮:&临宇,你怎么会让自己变得那么憔悴?&
憔悴吗?那是必然的。战场布局,行军作战,朝堂争斗,哪一样不需要劳心劳力?哪一样不需要惮精虑竭?再加上与亦寒分离重逢的忽喜忽悲,听到云颜死讯后的痛彻心扉,本就孱弱的身体不断经历七情六欲的煎熬,又没有云颜在一旁调理,岂能不憔悴?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个身体能不能让我撑过三十岁?当然,这些都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我笑笑,柔声道:&以后有你为我调理,会好起来的。&
目光转向飞廉,柔和化为森冷:&玲珑已被你害死,我的手下你们也杀得够多了,现在连我的命也已握在你手中,你还不肯放云颜吗?&
云颜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抖:&临宇你&&你说什么?玲珑&&死了?当真死了?&
我沉痛苦涩,闭起了眼,漠然不语。
&捕影!!&云颜嘶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悲伤,&你说过她不会死的!你说过你能救她的!!&
捕影抓在我手臂上的手无意识地收拢,痛刺骨而来,我只能闭着眼,咬牙忍住。直到他缓缓放松力道,用嘶哑的声音说:&你的伤不能不处理&&等我赶去,已经晚了。&
云颜死死压抑的低泣声让我的心一阵阵抽痛,我勉强吸了口气,睁开眼,对上飞廉墨绿的眸子:&放了云颜,我任你们处置。&
飞廉和我对视了半晌,忽然笑了,那是极端残忍而又扭曲的冷笑,那是掺杂了报复憎恨和嗜血的眼神。他双手环胸斜睨着我,冷冷道:&谁说我要你的命了?&
&想要的就去抢,无拘无束,唯我独尊。仇恨、爱憎都不能束缚我们。&挑眉看着我的他,有种堕天使的悲凉和撒旦的冷血,&可是唯有抢走我们所有物的人,必让其堕入地狱。&
飞廉一步步走到云颜身边,修长麦色的手中握着一个串联了锁链的铁钩缓缓举起,停顿在半空中。我骇然瞪大了眼,那&&那刑具,我是认识的,我是见过的。穿透琵琶骨,让人生不如死,等待血液慢慢流尽的酷刑。飞廉他&&
&飞廉!你不能!!&捕影大吼着松开我的手发狂般冲过去,&你答应过放了云颜的!&
飞廉眼中寒光一闪,拖着云颜闪避开捕影的突袭,滕六和律令立刻阻住发疯的捕影。飞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邪魅如恶魔,却凄霜如冷月:&秦洛,你错就错在不该惹我们月魄,更不该抢走我们月魄最重要的人。&
闪着寒芒的银钩,钩尖朝下,举至半空中,然后狠狠划下。
&彼苍没有死&&!&我扯着嗓子,用尖锐如针刺的声音大喊,凄厉孤注一掷的声音在用尽我最后一分力气后变得沙哑破败,一如我虚脱的身体,挺直却漫布冷汗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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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天彼苍(下)
第26章 上天彼苍(下)
然而,我那中气不足的喊声终究还是起到了效果。它仿佛划破了空气,割裂了时间,所以让原本动态的一切,统统静止在那一刻。
我看到白衣的滕六震惊地张大了嘴,灰衣的律令手举在半空微微颤抖,连原本发狂的捕影也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然后,我看到举着银钩停在无法动弹云颜身前的飞廉缓缓转过身来:&你,说,什,么?&他用极慢的速度,一字一句,仿佛从胸腔发出来的沉闷声音问我,&再说一遍。&
我正待说话,忽然耳中传入极其细微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已清楚知道,亦寒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每一步都能清楚感觉到泥土粘上脚的粘腻。直到费力地将不能动弹的云颜扯离他几步,才抬首淡淡笑道:&我有说什么吗?&
终于回过神来的飞廉眼中生出恼怒的杀意:&你敢耍我!&暗绿的身影轻晃,一个纵身向我扑过来。云颜啊地尖叫了一声:&临宇小心!!&
突变,就在那一刻发生。
如果你站在局外,那么只能看到当飞廉要杀我的时候,一道青影闪过,然后等云雾散去时,你发现我已在亦寒怀中,飞廉肩上雪血淋淋地挂着银钩,而行动自如的云颜正在我们身边伸展着手脚。
当然,如果你站在局内,那解释就复杂多了。反正以我的眼力也只能看到飞廉手中银钩冲着我细嫩的脖子挥下时,一个青影忽然落在他身后,迅疾如电的手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飞廉警觉旋身后踢,却发现踢了个空,惊骇之下,他松开握钩的手想拔剑,却被亦寒迅速用锁链缠住手,然后一个反拉,锋利的钩尖便扎进他肩膀。随后亦寒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抓住云颜,纵身退后几步,解了云颜穴道,然后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风亦寒!&飞廉扶着左肩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是如何找来这里的?从迷林到这里一路都有暗哨,如果你缀上列缺,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没缀上,你如何找得到这条路?&
他的声音猛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已然退出战圈走到云颜身边的捕影,厉声吼道:&是你带他来的?!列缺,你竟一直在欺骗我们?!&
捕影神色丝毫不变,细细查看云颜知道她没伤后,才冷冷道:&这只是我和公子合演的一场戏。五百离罗军并未死,也是我留下记号引风亦寒来的。&
&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律令忽然问道,波澜不惊的声音中难掩沉痛。
滕六气愤地接口:&列缺,你知道我们多伤心你的死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哟!&
捕影沉默了一下,抬头冷硬坚决地回答:&没有任何原因,是我对不起你们。只不过,早在遇到云颜的时候,电神列缺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捕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飞廉拔掉银钩,鲜血噗得喷出来染红了他暗绿的衣衫,他毫不在意地点了几下,墨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瞪着我:&你刚刚说彼苍没死?&
我挑了挑眉,悠然笑道:&我胡乱说说罢了。&
&你不可能是胡说!&飞廉低吼了一声,眼中难掩愤怒,愤怒之后却又有着希冀和惊喜,&没有人知道彼苍的名字!你不可能知道的!&
&为什么?&我耸肩,笑得越加无辜,&或者,是捕影告诉我的,或者是我查出来的呢?&
&列缺!&飞廉猛地转头看向捕影,声音恶狠狠地几乎向要扑出去,&你告诉他的?!&
捕影紧抿着唇,望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滕六哇哇叫道:&列缺哟,如果你还记得一点我们以前的情谊,就跟我们说实话哟!&
捕影似是叹了口气,终于低声道:&没有。&
我嘴角抽了抽,但终究没办法怪他拆我台。如今想来,捕影确实是在被云颜所救后失去了部份记忆,而且他也没见过飞飞几次,所以才一直认不出飞飞就是彼苍。但此刻依据我的话稍一推敲,他大概也已经想通了原委,如此还肯保守飞飞就是柳岑枫的秘密,已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有七分是看在云颜面上。
&哈&&&我打了个哈欠,道:&亦寒,我们走吧。&
一个暗影挡在我面前,居然是极少开口的律令:&彼苍是死是活?&
我微诧,看来他们对柳岑枫的感情确实很深。不过仍是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就凭这山外埋伏了五千的金耀兵,只要我一个信号,他们就会冲进来。&飞廉看看我,随即望向风亦寒,&即便青霜剑风亦寒武功再高,能保证对付我们三个的同时,也保护你家公子于千军万马中吗?&
我心中一紧,略一思索,便知他的话不只是威吓,而是事实,不由凝眉沉默。
&我只想知道&&&飞廉顿了顿,声音缓慢,甚至有几分艰涩,&彼苍是死是活?&
他的声音,和那种只要彼苍活着什么都好的希冀,让我心头滞痛。玲珑的死,确实让我难过,也想报仇,可是想想若非我把飞飞留在身边,让天下遍传柳岑枫的死讯,他们也不会执意地来向我复仇。说到底,真正害死玲珑的,还是我自己。
静默良久,我终于长叹一口气,看着飞廉道:&我只能说柳岑枫死了。&在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变为绝望、痛苦的时候,才缓缓续了一句,&可是彼苍没死。&
&雷部至捷之鬼曰律令,雪神乃是滕六,飞廉、箕伯悉是风神,列缺乃电之神,玄穹、彼苍悉称上天。呵!真亏他想得出来。&当年玩网络游戏翻着幼学琼林的书将自己命名为彼苍,自称上天的胖男孩啊!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
我挽着亦寒的手,缓缓越过呈僵硬状的月魄众人,边走边说,语音虽悠然漫不经心,却有种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坚决:&在我失去保护他的能力前,我不会让他回月魄,同样的,只要他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保他一日平安。&
第26章上天彼苍完。
下次更新:5月2日
第27章 置之死地(上)
第27章 置之死地(上)
我们一行四人好不容易绕出紫云山到达北海海岸峭壁绝谷的时候,果然看到绮罗以及那苏醒过来的五百离罗军已等在岸边,所有人晶亮的眼眸有些兴奋地看着亦寒。
恩,对了。修罗暗营中除了三星七刹和一些在军中任职的骨干,其他人是不认识我的。他们只知修罗暗营,也就是伊修学堂的创始人被称为&公子&,见过我真面目的却没有几个人,所有的指令都由隐刹风亦寒下达。更何况,他们的武功、阵法、作战能力都是亦寒手把手教导的。所以,在暗营中他们尊重亦寒胜过任何人。
亦寒本待松手让赖在他怀中的我下来,偏偏我心中正为我是创始人却没什么威信的事不忿,所以就死挂着他的脖子不放。亦寒看着我,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临宇,别闹了。&
我哼了一声,看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表情极其搞笑的绮罗:&立刻传信给秦雾,让他速速赶来此处与我们汇合。另外,派人沿海岸往东查探,看若水的三千援军何时能到达?&
松开手,从亦寒怀中跳下来,拍了下石化了的绮罗脑袋:&听到了没有,发什么呆呢?延误军机,可知是什么罪?&
绮罗&啊&地惊叫了一声,看看我,看看亦寒,又看看紧紧抓着云颜的手不放的捕影,双目失神,打击过大,只会喃喃念叨:&遵命&&天哪&&遵命&&&
信号传出去后,我们便就地选了个地方安静歇息下来,随便吃了点干粮。在夜幕恰恰降临的时候,前去探路的探子报告说,秦雾率领的另外五百离罗军也抵达了。
可是,直到太阳西沉,明月挂空,仍不见若水的水路援军到达。我们不敢点火,怕引来紫云山中驻扎的金耀兵,出了山境范围,夜晚天气又异常寒冷,一千士兵只能头挨着头,身靠着身相互取暖,闭目歇息。
我不是没想过取道陆路回风吟,但是一来除非穿山而行,否则每一条陆路必然遍布了金耀士兵,而带着一千人穿越紫云山脉不让山中守军发现,又岂是容易的事;二来若水此刻在海上,通讯并不容易,我若改走陆路,却刚好与她错过,那么三千精兵极有可能会与这里的守军碰上,引发一场大战,这不是我乐见的;三来,四大杀手现在虽摆出一副放过我们的样子,但我并不能尽信他们。若是在茂密的树林中他们忽然领兵突袭,冲散我们,那么一千离罗军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偎进亦寒怀中,汲取他的温暖,微蹙着眉闭目休息,却怎么也睡不过去。总之,不能走陆路,那么只能等水路的救援了。等把一千离罗军遣上船,我就和亦寒离开赶上前行的风吟使臣团。只要飞廉他们不会顷刻供出我们的所在,这便是一场最理想的,没有任何伤亡的营救。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是我算漏了的,杨毅为什么会知道云颜逃往水雾?为什么赤宇楼中的秘道会被杨毅发现?如果出卖情报的人不是捕影,又会是谁?
身体太倦太累,虽然有亦寒的体温,脚还是冻得冰冷,无法集中精神好好思考。当年在洛南城外被木双双追击,子默第一次提醒我亲近的人中可能有奸细;陈胜能轻易隐藏身份接近并构陷于我&&莫非真的有背叛者?可是,说不通啊!若我身边亲信如李叔、玲珑、三星七刹中真有奸细,那么能传递给杨毅的情报,绝不仅仅是这些。可是分明的,杨毅并不知道暗营的事,更不知道我所实行的一些计划。那么我算漏的究竟是什么呢?
额头眉间忽然有清凉柔软的触感,我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亦寒正低头吻在我的眉间,宽大的外衫遮住了他的动作。
我脸上微微一红,从敞开的外衣间伸进手去抱住他,仰起头吻他的唇。冰凉变得火热,平稳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我,将我抱在怀里,紧紧按在胸前。躺在他身上的我,自然能注意到他欲火燃起时身体的变化,忍不住埋首闷笑。
亦寒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恐惧和忧心,所以才想吻去我眉间的愁绪,谁知却被我撩拨得欲火焚身,偏偏又不能拿我怎样,想起那张既是无奈又是抑郁的脸,就忍不住好笑。
忽然,我和亦寒的身子同时一僵,两人刷的直起身来,把周围离我们较近的士兵吓了一跳。
我蹙眉细听了一会,震惊乃至骇然地看向亦寒:&你也听到了?&
亦寒面色凝重地点头:&人数至少四千。&
&飞廉他们仍不肯放过我们?&我拽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打在树干上泄愤,却知那不过是让自己理智丧失,手腕受伤罢了。深呼吸,深呼吸地平静下来,周围的士兵都醒了,略带惊疑地看着我和亦寒,但却没有什么慌乱,眼中满满都是对我的信任和忠诚,果不愧是修罗暗营最优秀的离罗军。
我在那样炽热的目光中终于镇定下来,沉声道:&捕影,你领十人去前方五里范围内侦察,切记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捕影神色微变:&他们还是攻来了?&
我无奈点头,待捕影悄无声息地率人离去,才下第二道命令:&秦雾,率百人迅速探查附近地形,我要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向我详细汇报此处有多少山谷、溪涧、瀑布乃至山洞,明白吗?&
&是!公子!&秦雾低声领命,带着百人匆匆离去。
&绮罗!&我转身扫了一下周围环境,这里是紫云山脉实实在在的边境,天气已经寒冷干燥,树木也稀疏了很多,但仍草青树绿,山水淙淙,岩石嶙峋,算得上山谷。我淡淡道,&我只能给你五百人,无论你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计策,必须在敌方大军到达时,拖住他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无论成败都要撤退,你能做到吗?&
绮罗略一沉吟,眼中亮起执着的光芒:&绮罗誓死完成公子嘱托。&
我勉强一笑,想说实在打不过就三十六计跑为上,却终究无法开口。只因绮罗与那作为先锋的五百离罗军若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全力阻击,那么,全军覆没将是必然的结局。而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也只有虽不睿智聪颖,却心性坚韧、不可曲折的绮罗。
绮罗领军走后,这里剩下的离罗军已经不多了。我走前几步,站在云颜面前,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酸楚,在黑夜星辰的微光下相互对望。
&云颜。&我低声道,&我知你现在身上没有任何药物,我这里也不多。若我让你就地取材,你能在多少时间内炼制出最有效的毒药?&
云颜看了看四周,片刻后,秀气的眉峰微蹙:&这里树木虽胜,有药性的花草却不多,又要这么多数量。若是食之为毒的药物,我可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来;但若是药粉毒气,从采集到炼制成功,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我略一沉吟,无奈道:&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效果了。我选几十个善于攀爬的人供你驱策,顺便保护你,但我至多只能给你两个时辰,否则,你我就一起埋骨于此吧。&
云颜闻言笑道:&埋骨就埋骨,却不知你是与我合葬呢,还是与你的风护卫。&
下次更新:5月4日
汗滴滴下来,我说第三卷到尾声了,SO&&是说SO要开虐了&&^_^
第27章 置之死地(下)
第27章 置之死地(下)
云颜闻言笑道:&埋骨就埋骨,却不知你是与我合葬呢,还是与你的风护卫。&
我脸上微红,正要反击,她却已跳开几步喊道:&你们自认为善于攀爬,善于认药的便随我来吧,二十个便够了,别太多!&
云颜走后,我命他们点起了火把,战争即将爆发,也就无所谓暴不暴露了。我环视前方剩下的五百多名离罗军,他们并没有因自己被留下来而稍有不安或欣喜,神色沉静信赖地看着我。仿佛一直都相信着,只要有我在,哪怕是多么悬殊的战斗比例,我们也不会输。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刚好看到捕影脸色凝重地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略略点头。我知道金耀兵确实到了,而且行军速度快得无法估量,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一场我成为少年丞相以来最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我一一扫过眼前每一张将来必然不能记住,此刻却深深印入我眼中的脸,缓缓地朗声道:&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可以激励你们,也无法说此战必胜,你们必能全身而退。然而,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
纤细的手指一一指向刚刚那些离罗军离去的方向:&一直以来与你们共进退的兄弟,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努力,他们的未来都将掌握在你们手上。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为你们换来宝贵的时间,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为你们迎来胜利的希望,而你们该回报他们什么?&
&战斗!&不知谁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同时,前方也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我们要战斗!&呼喊宣誓的声音变得更激昂坚定,让人能听出其中誓死无悔的坚决和自豪,&为自己而战!为公子而战!为兄弟而战!&
&战斗!战斗!战斗!!&热血沸腾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山谷,连那漫山遍野兵戈交接的呼喊声也无法掩盖它。
清凉无汗的手抓住我颤抖冰冷的手,温暖缓缓传递过来,亦寒将我一把拢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问:&你打算布阵吗?&
亦寒,也只有亦寒能在我看似豪情壮志淡定自若,实则忧心恐惧的情况下察觉我的颤抖,我的脆弱,然后适时给予我支持和温暖。我靠在他怀里,终于安下心来,叹息道:&我知道,只凭他们没有绝顶高手领阵,你布不成奎阳阵。但若不用阵法,在这样的幽谷绝境,海岸峭壁,我们根本无路可退。&
顿了顿,我注目看向整齐安静下来等待我指示的众兵士,低声续道:&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研究一个比八卦简单,其威力却差不到哪去的三始阵,但一直不得要领。直到结合你们天星流剑派奎阳阵的原理,才有所突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宗始,这就是无极生太极,阴阳生万物的胎数。所以在这个三始阵周围,只开惊、伤、死三门。&
亦寒一震,瞪大了眼看着我:&只开三门岂不是&&&
他的话未说完,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所谓奇门遁甲之阵,欲困人,先困己。所以无论怎样深不可测威力无穷的阵法,都必留有生门、开门,否则困住别人的同时,先困死的将是自己。
我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一为生,二为死,三为灭。生门将开在三始阵的中心,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弱的一点。所以亦寒,从千万兵马被五百离罗军困住直到云颜释放毒气为止,你能否守住生门不让任何人突破,将成为一切胜负的关键。&
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皱纹,我柔声道:&别担心我,云颜就在身边,就算指挥真的让我心力交瘁,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捕影也可以保护我,我们一同来,就一定能一同回去。&
亦寒深深地看着我,眼中墨绿色的光芒阵阵闪过,然后丝毫不管血战当前,千万人注目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像要把我揉进体内一样的用力。
站在高处指挥的我能清楚看到,战争比我想象的要更惨烈,更血腥。我不知道绮罗是如何用仅仅三百的士兵阻截五千大军的,我只能听到用灵魂嘶吼出来的冲锋声,我只能看到朦朦暮霭中漫山遍野碧绿间的人头攒涌,血光漫天。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暗黄色盔甲的金耀军终于突破了防线。绮罗平安吗?那三百离罗军有多少剩余?剩余的人知道撤退吗,还是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拼命?
这些,我都不能细细去想,因为黄色大军已经冲进了玄色离罗军所布的三始阵中。他们立刻发现了不对,原本整齐的队伍变得凌乱,意志薄弱的开始疯狂地冲杀。阵中的金耀军不是被同伴杀死,就是被神出鬼没的离罗军暗杀。
阵外的金耀兵尽皆骇然,一时不敢踏动一步。我摇起锦旗蓦然挥下,三始阵便以迅捷却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移动,瞬时将阵外的金耀兵笼罩在内,屠杀再度开始。
意识到自己陷于绝境的金耀将领,一如我所料地冷静下来,厉声喝止神智仍勉强保持清醒的士兵动摇心性。甚至亲手砍杀了数十个发狂的金耀兵,才让所有士兵都冷静下来,孤注一掷地开始冲锋破阵。
远远看去,这个金耀将领我并不熟悉,但看衣衫服色,却像是吕少俊的手下。金耀真正有帅才之人并不多,杨潜虽说也是个猛将,却不足为虑。如果说真能令我警戒的,便只有在金耀时与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吕少俊一人。
在金耀六年吕少俊几乎被我领了所有风头,他却从不焦急怨恨,兢兢业业地履行他保家卫国抵御外侮的职责,也因此得到了金耀上下所有将士的一致认可。
他与我可说是完全不同的将领,我善攻,他善守,我用计天马行空,他行军沉稳务实。他与他手下那些胜不骄、败不馁,仿佛被条条框框规划出来,却偏偏弯而不折的将领们,将来必是最令我头疼的对手。
果然,将领的沉稳和士兵的忠心勇猛,终于让他们在冲击惊门、伤门、死门,死伤无数后,找到了生门的所在。可是,亦寒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年武功未臻大成,未达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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