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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生发现陆锦随师兄下山历练回来之后,胸口上长出了一颗花,因为这颗花,竟然让他和师兄的关系变得不再单纯....《师兄心上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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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师兄的心口长了朵花。

“我是……一朵花,一朵长在你师兄心上的花。”

江云生这回听得明明白白,的确是那朵花在说话。

长在心上?江云生阅览过门派中各种奇书游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花能长在人心上,甚至还会说话。

原本江云生从师尊那儿得知师兄今天回门派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拿了一本药典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翻阅起来,没翻几页手就停下了,目光游离在书页间,根本没看进去几个字。

江云生的脑容量很小,除了炼药相关,其余都用来想他的师兄了。

左思师兄这回下山历练有没有受伤,右想等师兄回来可以拉着让他讲山下的有趣经历,思绪围绕着师兄二字转了好几圈。

直到目光瞥见一双蓝纹靴子才猛地将乱窜的神思拽回来,江云生记得这双鞋子是师兄常穿的!师兄回来了!

他欣喜地站起来,抬头望去,视线却在半路停下——师兄的衣领处探出了一根细长的枝条,枝条上还开着一朵花,红似血的花瓣张扬着开放,随着师兄走路的动作轻颤着。

艳丽的花朵衬得陆锦随若覆满冰霜的俊逸面容更冷了些,可在江云生这个迷弟眼里自是带了粉丝滤镜,心里想着书上说的“鲜花配美人”便是这般吧,真是顶顶好看,只不过这花红得太深太美艳,不适合内敛寡言的师兄。

但是,这花怎么会从师兄的衣领处伸出来?江云生有些想不通,苦恼地纠结着好看的眉,咬着下唇思考着。

陆锦随几乎能看到自家师弟脑袋上具象化的大问号,他想一如往常地伸手摸摸师弟的头,却突然从胸口处传来一阵绞痛,仿佛那花的根须攥紧了心脏,呼之欲出的沉重情感从根须强行灌入血脉,让他不由得闷哼出声:“唔!”

“师兄你怎么了?”江云生被这一声惊醒,紧张地扶住师兄略不稳的身体,担忧地询问道:“是哪里受了伤?我这儿有好些上品疗伤丹药,若是不行,我还能马上去炼制……”

“别走,抱抱我。”空气中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

关心则乱,江云生也没注意这话是不是陆锦随说的,便伸手抱住了比自己还大个的师兄。

师兄的身体结实有力,即使隔着一层衣物,江云生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师兄身上的肌肉,不同于面上的冰冷,炙热的体温甚至能透过柔软的布料烫到他的肌肤。

他还没有这么靠近过师兄,这个念头让江云生原本紧贴师兄胸膛的脸埋得更深了,似乎这样就能让人忽视他脸上红得不正常的颜色。

嗯?他不是已经抱住师兄了吗?江云生感觉到非常奇怪,难道刚才那句话不是师兄说的?

江云生抬头,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师兄的下巴,因为二人离得很近,师兄的气息包裹着全身,令他脸上好不容易才降低的温度又升高了,他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软软地开口询问:“师兄?”

陆锦随看着咫尺之近的师弟,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映出自己的身影,心脏处又猛地一缩,他艰难地开口道:“师弟,先放开。”

江云生不太明白地离开师兄的怀抱,目光垂下便看到了那朵不知品种的花,那花似乎是有意识一样,竟是冲他抖了抖花瓣,然后再次听到之前那个声音:“是我,云生。”

那语气和声线江云生太熟悉了,分明就是他倾慕已久的师兄,可是他分明瞧着师兄没有开口,而声音却是从那朵花上发出的。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江云生奇怪地问。

这才有了开头那朵花的回答。

“师兄?”他不确定的将目光移到陆锦随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问那花,“我该怎么称呼你,花前辈?你是怎么长到我师兄的心上的?”

那花道:“我和你师兄本是同体共生,不会危害他的。云生,你可以叫我锦随。”

陆锦随狠狠地皱了眉,有一股难言的意味在心脏处发酵。他还没有这么亲昵地喊过师弟的名字,也没有听过师弟叫他的名字。

“呵。”感受到茎杆突然细微的颤抖,锦随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用侧生的枝条拍了拍陆锦随的肩膀,“原来你这么小气,也是,本来我也不大方。”

陆锦随抿着唇没有回答,倒是用目光钉了锦随花一眼。

江云生没注意这句话,脑海里一直想着花那句“叫我锦随”。即使是在叫那朵花,可是那也是师兄的名字,他从未喊过师兄的名字,就算心底全是师兄,也只敢喊师兄,从未尝试过唤师兄的名字……

试着在心中叫了一声,一字一顿,像是只是在念很普通的两个字,但喊完之后,江云生像是被点着的炮仗,瞬间炸开了花。隐秘的小心思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遍不够,他又在心里喊了第二遍。

后来的羞耻感压过了刚开始兴奋,江云生脑内小人捧着一张羞红的脸,暗搓搓地补上师兄的后缀,却是让心上的泡泡涨得更大了。

锦随、锦随师兄在心里无限循环,每喊一遍泡泡就大一圈,直到大到将整个心脏都裹进去后才停下。

“锦、锦……”心里喊得顺不一定嘴上说得顺,江云生憋了半天也只叫出一个“锦”字。

陆锦随当机立断道:“就叫锦锦吧。”

被强制更名的锦锦花:“…………”

“锦锦!”江云生这回说得顺畅了许多,看着那朵花雀跃地喊着,“锦锦、锦锦!”

陆锦随看着高兴得快蹦跶起来的师弟又欢喜又惆怅,但面上还是那副冰山的模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锦锦花觉得自己的根须就像是被水淹着,氧气稀少,只能用力喘着气。

江云生仔细观察着那朵花,问:“锦锦你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品种?看起来像玫瑰又不太一样,你比玫瑰的花瓣更大些,也没有刺,又不是月季蔷薇……”

锦锦花无奈地叹口气,用宠溺的语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品种的花,若是普通常见的花,也不会长在你师兄心口上了。”

“也对。”江云生半懵半懂地点点头,然后期待地看着锦锦花,“我能摸摸你吗?”

这回,锦锦花感觉到根须似乎浸泡在黏稠的沼泽中般,他好笑地用枝条触碰陆锦随变得更加冷酷的面孔,道:“你的师弟要摸我,你同不同意?”

陆锦随对上江云生满溢着期待和跃跃欲试的眼眸,心里有块地方塌了下去,神情不变地别过视线道:“好。”

得到许可后,江云生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白皙的指头轻轻地触碰血红的花瓣,很滑很嫩,甚至能感觉到在他触碰的时候,花瓣轻微的颤动,像是在回应一般。

“云生……”锦锦花低沉微哑的声线像极了他的师兄。

江云生呐呐地应着:“嗯。”心里却是想着师兄这么喊他,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花伸出枝条缠绕住他白嫩的手指,道:“你摸了我的生殖器,要负责哦。”

江云生:“………………”

像师兄什么的果然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的师兄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陆锦随也黑了脸,后退几步拉开花与江云生的距离,还伸出手将花虚虚拢着,像是扼着它一样,不让它再靠近师弟。身上顿时溢出了寒冷的杀意,如浪潮般的涌向锦锦花。

锦锦花瞬间将花瓣合拢成花苞状,后又展开,不甚在意地道:“我长在你的心上,我的根和你的心融合得犹如同生血脉,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知道。”陆锦随放下手垂了眼眸,将杀意都收回来掩藏在深沉的眼底,“我没想动你。”

锦锦花舒展着花瓣,抖了抖枝条,道:“我不过是朵花而已,干不出什么事情,最多在嘴上占占便宜,你不用担心。”

不只是嘴上,明明还用枝条碰了师弟的手指,陆锦随在心里斤斤计较道。

江云生在一旁知道了这朵花对于师兄的重要性,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么说来,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件事,通过对锦锦花不利让师兄受伤,那……”

“这个你不用担心,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是无法伤到我。”锦锦花用枝条戳了戳陆锦随的下巴,道,“把领子解开一点,我被压得难受。”

陆锦随沉着脸任它戳,将唇角抿出一条冷冽的弧线。

花只好转向江云生,挥了挥枝条,道:“云生你帮帮我,万一我有什么好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云生真怕师兄出什么事,走近几步,正打算伸手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要解开师兄的领口!这动作也太令人遐想了!

他愣愣地盯着陆锦随漂亮的喉结,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将视线往下移了移,这回找准了交叠的衣领,但是他又不敢动手了。

只不过是拉开一点领子,师兄应该是不会生气的,江云生不敢抬头看陆锦随的脸,咽了咽口水,试图转移话题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道:“师、师兄,我听师尊说你这次下山历练,修为境界又更上一层楼了。”

陆锦随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的师弟,目光透过细碎的额发落到泛着可口红晕的白嫩脸颊上,他突然觉得这个什么锦锦花的存在也不是那么讨厌。

“金丹期。”在江云生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要触碰到他的衣领时,陆锦随才开口说话,成功让师弟的指尖停顿在离领子毫米的距离处。

虽然两人之间也有半臂之距,但江云生还是能感觉到说话间师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犹如蒸汽迅速烧红了双颊。

他极力保持镇定,终于触到了那片衣领,江云生认真地盯着那块地方,艰难而缓慢地拉开,露出的一小块麦色肌肤灼了他的眼睛。

江云生敛下眼眸,快速退开,弯起精致的眉眼欣喜道:“师兄真厉害,这么年轻就结了金丹,师尊肯定高兴坏了!”

他一紧张就话多,又不敢和师兄搭话,只好转头问那花:“锦锦你既然跟师兄共生,也应该晓得我师兄的厉害吧?”

锦锦花将两边的枝条如人手一般环在花瓣前,低醇的嗓音里像是摩挲着颗粒,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它笑道:“当然厉害,他的持久足以让其他男人羞愧。”

江云生:“…………???”花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第二章我不要师兄保护我。

师兄回来的第二天,天清气爽,药田里的草药长势良好。

江云生拿着上品小药铲蹲在灵草地里,小心翼翼地拨开土壤,一点一点将那棵成熟中品灵草的须根挖出来。

这是药田里唯一一棵成熟的中品灵草,自从前几日在师尊那得知师兄很快结束历练要回来之后,江云生就盯上这棵接近成熟期的灵草了。

他和修习剑道的师兄不同,天生灵根有缺陷,最多修炼至金丹期便再也不能提升了。好在江云生对于炼药这方面很有天赋,越级炼丹的成功率很高,甚至连玄品丹药也能够炼制。

虽然师尊和掌门都对江云生的灵根叹惋可惜过,但他只要能在门派中有属于自个儿的地方就心满意足,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天才剑修师兄!

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与师兄格外亲近的画面,江云生的脸颊不禁又抹上了红霞,他闭上眼睛做了次深呼吸,随后定了定神,轻轻地将最后一点根须挖出。

把完好的中品灵草妥帖地用柔软的蚕丝帕包好,不让灵气过多融于空气中,江云生便起身回自己的小药庐,将灵草和之前搜集的药材都投入药鼎中,接着盘腿打坐,让药鼎置于本命神火之上,开始炼化。

江云生使用的药材都是低阶品质,最高也不过那棵中品灵草,但他要炼制的却是玄品丹药。只用低阶的材料就可以炼制出高阶的丹药,这都要归功于他的炼药天赋。

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江云生知道若传出去恐怕会带来麻烦,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守着小药庐和小药田,给师兄炼制更好的丹药。

三个时辰后,两颗玄品固元丹新鲜出炉。昨日师尊说师兄的修为虽然又上了一个境界,但是心境不稳,导致金丹非常不稳定,而这玄品固元丹刚好能用上。

江云生美滋滋的想,师兄看到这两颗玄品丹药肯定又会夸我的!到时候师兄一定会摸摸他的脑袋,用低沉微哑的声线说“师弟乖”。

只不过是脑内妄想却让江云生脸上的温度瞬间攀升,他揉揉滚烫的脸颊嘟囔着:“师兄每次都把我当小孩子,我明明都已经十七岁了……”

江云生又想到昨天师尊看见锦锦花的神色,转而眉心蹙起。

师尊没有对花说什么,只是用一种他看不懂的复杂眼神望着师兄,长叹口气后说:“心中有天地,不为外物欺。”

师兄默然地跪下,腰背挺直,没有回答,目光却异常坚定地与师尊对视。

师尊受着这一跪,也同样不开口,两人就这么拗着,单江云生一人在旁干着急,又碍于师尊瞥过来的眼神不敢出声打扰。

最后竟是锦锦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它朝师尊弯了弯茎杆道:“恕我不敬也称您一声师尊,我的存在对于陆锦随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江云生偷偷瞄了师尊一眼,脸色依旧很难看,凌厉的目光直刺说话的锦锦,合体期的威压沉沉地伏在空气中,让人心生惧意。他暗自为花捏了一把汗。

锦锦花恍若未觉,不过是外部的压力,哪比得上陆锦随心里险些就能压碎它根须的汹涌,继续道:“有些东西若是一直压着,到时候会反弹得更厉害。治水之道也是如此,不能堵,得疏。”

江云生眨了眨眼睛,怎么锦锦说话也和师尊一样这么难懂。转头去看师尊,竟发现师尊的身形似乎有些不稳?

还没等他看清,师尊摆摆手道:“罢了,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为师也帮不到你。但是,你要答应为师一件事。”

这时候江云生才听到师兄开口对师尊说第一句话:“好。”

师尊知道自家徒儿是这么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便也言简意赅道:“保护好云生。”

突然提到自己,江云生感到奇怪,心里其实对师尊这句话有些隐隐的抗拒,他抬头望向神色已恢复正常的师尊,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师兄接下来的言语打断。

这一次师兄说的话比之前多了一个字:“始终。”

霎时,江云生的呼吸因为这两个字而停滞,他睁大眼睛看向师兄,瞬间就被师兄眼中浩瀚的星海淹没,心中酿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弄得他鼻子和眼眶酸酸的。

那股味道黏附在心外的泡泡上,造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使得心脏像是被一层湿透的纸糊住似的,被挤压着还透不过气。

江云生尝到了嘴角的苦味,噎在喉咙里的话再也藏不住了:“不要……”脱口而出后才发觉失声,但也足够引起房中二人的注意。

“不要!”这回他的话非常清晰地说出,江云生不知自己的脸上已挂了两行清泪,他固执地重复道,“不要。我不要师兄保护我。”

锦锦花因这句清晰坚定甚至带着孩童执拗性子的话语弯下了茎杆,它用枝条攀附着陆锦随的肩膀,几乎竭尽全力才能不掉下去,整朵艳丽红花也靠着颤颤发抖,花瓣并非合拢反而是张得更开,好似这样它才能汲取更多的氧气和水分,犹如一个渴水的沙漠行人。

没等他们二人说话,江云生抹了把脸,朝上位的师尊躬身,异常冷静且语速飞快地说道:“师尊,今天要上交的份例还没炼制完,徒儿先告辞了。”说完便运用上不怎么熟练的功法瞬移出了房门,跑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江云生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他才蹲在他的小药田和小药庐里,准备给师兄炼制玄品丹药赔罪。至于师尊那里,他昨晚在师兄修炼的时候,偷偷摸摸去过了。

师尊盘腿坐在席上,闭目养神,像是没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

江云生直接给师尊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语气恳切地道:“师尊,白日是徒儿不好,请师尊责罚。”

师尊这才睁开眼睛,问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江云生的头碰着冰凉的地面:“徒儿违逆师尊,实为不孝。”

师尊没有说话,若是江云生这时抬头便会看见师尊眼里闪烁的柔意,但他的额头一直死死地抵着地面。

江云生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便是师尊严慈的话语:“云生,我怎会不知你脾性,你性子外柔内刚,若是不愿做的事情即便是为师也压不得你去做。你和你师兄感情好这为师也是知道的,加之你的灵根……他是师兄,护着你当是应该,你为何不愿意?”

“请师尊责罚。”江云生抿着唇没有回答师尊的话,朗声道。

师尊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你走吧,回你的小药峰去。”

江云生没有动,仍是固执地重复同一句话:“请师尊责罚。”

“你这又是何苦……”师尊无奈地摇摇头,外人都说他有个性子软糯不适合修真界残酷的徒弟,可那人哪里知道明明最顽固最拿他没办法的便是这个性子软糯的。

“罢了,便罚你去藏书阁后院整理杂书吧。”到头来心软的还是自己。

“是。”江云生这才又磕了个头后离开。

他握着手中的小瓷瓶,想着该如何带给师兄,他现在被罚,每日除了在小药峰炼丹之外还得去藏书阁后院整理杂书,一天下来竟腾不出空去师兄所在的剑峰。

江云生摩挲着白瓷瓶的外表,思考是求师尊将固元丹带给师兄,还是偷摸让同门带给师兄,这两者哪个更靠谱,一阵比较下来,愣是求师尊的高上几成,毕竟他认识的同门不多,唯一那个相熟的正忙着寻找他走失的兄弟。

这件事苦恼了江云生好久,直到他去引仙阁上交今日的丹药份例都还在想,导致没有注意到引仙阁里早早就等着的几个内门弟子。

等江云生反应过来,那几个内门弟子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个稍矮小的眼神猥琐地打量着他,然后大为恼怒地说:“你这个外门弟子凭什么拿了上品的仙草,明明是我们先来的!看你的修为也才筑基中期,哪里用得到这么好的资源?我看,你还是拿来孝敬我们燕一行燕师兄好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盒子,江云生果断往后退了几步,奇怪道:“我先拿仙草也是由掌门同意的,这位同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引仙阁的执事师兄们。”

那人一噎,要不是问过了怎么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早就一掌劈过来了。

“再者,我入门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从未听说过你们什么燕师兄?”江云生抱紧放着上品仙草的盒子,谨慎地盯着面前几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还想说话,被后头的一位充满着书卷气的男人阻止,他上前先行了一个同门之礼,然后说道:“在下虚玉长老门下四弟子,李暮诏。自从上月每三年一次的开山门后,燕一行师兄便成为掌门座下第五个亲传弟子,若是同门小兄弟不知道,或许是在闭关修炼吧。”

言辞听着挑不出什么错,却让江云生感觉不舒服,他又问道:“那为什么偏要我的仙草?”

李暮诏带着一抹令人异常不适的微笑,说:“燕一行师兄昨日从云境试炼归来,受了颇为严重的伤,急需要丹药救命,本想去叨扰小药峰的前辈,但听闻那位前辈不轻易帮人炼制丹药,若是诚心也得先将需要炼制丹药的配方搜集齐全,而小兄弟手中的那根上品仙草正是配方之一。不巧的是,引仙阁只剩下这么一根难得的上品仙草了。”

江云生理了理顺序,他这话的意思是,想拿他手里的仙草去求自己给那个燕一行师兄炼制救命丹药?这么算来他不是亏了一根上品仙草吗?

虽然他拿着这跟上品仙草也不过是去试验能不能炼制出地品丹药,可要任别人抢去,即使最后还是回到自己手里,江云生也是不愿的。

所以他摇了摇头,说:“按照掌门的命令,我可以优先取引仙阁内所有的药材,若你有需也得经过引仙阁登记,待执事师兄同意后,才能拿走这仙草。”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呢?反正你一个筑基期的外门弟子也用不到,给你就是白白浪费一根上品仙草,不如拿来救人命不好吗?”那矮小猥琐的人憋不住出声,言语间皆是骂江云生不识趣的字眼。

“你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既然执事师兄们已经记录了我拿走这根仙草,那么如果你要取走便得按着规矩来。”江云生站直了身子,眼神清明道,“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们去登记完,执事师兄同意,我再将仙草交给你们。”

若是他们有那个走手续的心,哪里还会直接来找这个外门弟子?至于为什么懒得去走手续,一是手续繁琐,二是他们自从跟了燕一行师兄后,习惯了身边的人为其马首是瞻的模样,像江云生这样死性的早就被折腾得死活不知。

李暮诏又仔细打量了江云生一遍,他身上的确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腰间也没有佩戴任何门派长老的信物,模样也很面生,怕只是个跑腿的,即便到时候仙草的主人找上门来,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站住脚,而且燕一行师兄痊愈后定会护着他们。

思考完毕后便朝身后几人示意,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

第三章师师兄,你你来亲我吧……

江云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改变了,那五六个原本站在李暮诏身后的内门弟子已暗自斩断了他的退路,形成一个围合之势,怕是很快便要夺他手中的上品仙草!

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师兄的事情,江云生忘记将乾坤袋戴在身上,若是他们真的要上前抢夺,他一个筑基初期的自然打不过这么多筑基中期,甚至那个李暮诏还有筑基后期的修为。这也是他们为何肆无忌惮的理由,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环境。

“小兄弟,燕一行师兄真的是急需这棵仙草救命,若燕师兄痊愈后必定补偿你。”李暮诏暗自在袖中捏了一个法诀,口上还是循循善诱,打算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

江云生的小脑瓜快速思考着,决定还是将仙草给他们,减少损伤才是最佳选择,若是到时候打起来,哪里受伤了让师兄瞧见那可真是不得了。

他也不抱着那个盒子了,将仙草往前高高抛起,大声道:“既然你们非要去,那就给你们好了,不过你们要记住,今日所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说完趁着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去接仙草的间隙,江云生赶紧甩了瞬移的法诀,而李暮诏早有准备,待他将仙草脱手后也不争抢,偏生将捏好的法诀打在已跨出数丈远的江云生身上,见他身子踉跄,才收回手。

虽然他的目的只是这跟上品仙草,可是倘若有人非浪费燕一行师兄宝贵的时间,他也不会手软的,当是给不识趣的外门弟子一个教训吧!

江云生强忍着后背的灼烧感,咬牙又用了好几个瞬移功法,直到体内真气被耗得稀薄才停下,他扶着身旁的一棵树粗喘着气,猛吸了好几口这座山峰上充斥着的浓郁灵气才缓过劲儿来。

缺氧的大脑也渐渐缓过来,江云生这才发现他慌不择路竟是跑到师兄所在的剑峰上来了!不行,他得赶紧离开!脊背上强烈的疼痛提醒着他,他不能再让师兄担心了。

江云生从怀中摸索出一瓶丹药,费力的辨识出瓶上的小字,竟是他给师兄炼制的玄品固元丹。可是现下的时机不对,他努力地深呼吸企图减缓后背的灼痛,却发现只要越用力疼痛就越明显,仿佛是要烧到他内脏里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要离开也很难,而且进入剑峰后怕是已经惊动了禁制,师兄应该已经知道他来了,若是到时候被师兄看到……江云生拧着眉头,艰难地倒出一颗固元丹吞进肚里。

固元丹本是固本培元,能为刚进阶的修士稳定境界,品阶越高效果越好,现在被他这个筑基初期的吃了,除了回复真气之外没有其他作用,真真是浪费了。

可是浪费一颗玄品固元丹能让师兄发现不了他受伤了,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待他回去后努力一把炼制出地品固元丹,也能更好地让师兄稳固金丹期境界。

江云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一点儿都不想让师兄为了给他出头而去找那群人麻烦,且不说他们身后是掌门的亲传弟子,那个什么李暮诏定会占据道德制高点给师兄泼脏水,按照师兄那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决计不会与他们多话,只会拿着剑冲上去,那样只会让师兄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他感受到体内渐渐聚攒的真气,侧身将肩膀和脑袋靠在树干上,思衬着该如何讨回这次的损失。

门派中人都知小药峰上的前辈好说话,可知晓江云生脾性的师尊绝对会嗤笑着摇摇头,他那个徒儿怎会真是个软性子,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却不喜吃亏,十分忠实的保持着“有因必有果,大道对众生是公平”的信念。

换句话说,这便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甚至连掌门也领教过。

江云生心下想定,因固元丹的效果,背后的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他站直了身体,准备去看看师兄。毕竟他进入剑峰已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怕是师兄早已耐心耗尽正要来寻他。为了让师兄放心,他还是亲自走到师兄面前比较好。

还没等江云生跨出几步路,陆锦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头望着师兄依旧面瘫的俊朗面容,露出一个欣喜又羞涩的笑容。

他没有像往常一般喊师兄,因为他怕他一出声,师兄就能从他喑哑的声音中听出异常。好在陆锦随以为是昨日之事才让他的师弟不好意思开口喊他,并没有发现他受伤的事。

江云生没瞧见师兄衣领上理应伸出的花朵,咽下口水当做是润了润喉,问道:“师兄,锦锦呢?”

虽然他不太明白锦锦花所说的话,但他一直记得锦锦是与师兄同体共生,若是锦锦出了什么事,那师兄也……他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陆锦随没有说话,走近几步突然伸手环住江云生的腰,这个动作让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没有如愿退出陆锦随的禁锢,他抬头看到师兄眼底划过的一丝情绪,很快,快得他没来得及看清。

但是江云生能感觉得到,师兄很不开心,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对,委屈,他讶异于这个直觉,便抛开不理,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那个强大如斯的师兄怎会有如此……如此脆弱的表现。

陆锦随抱着江云生捏起法诀,瞬间移动到他所居住的屋子,一落地便松开了手,江云生立马稍微挪动几步与师兄拉开距离,天知道他得要多能忍才能忍住不在师兄怀里因后背的疼痛而细微颤抖。

可陆锦随却因他这个举动微蹙起眉,他忍下繁杂的情绪,将桌上设置的禁制解开。江云生随之便看到锦锦花枝条萎缩的躺在桌面上,花瓣边缘已泛了枯黄,如缺水般皱起,不似一开始的那样滑嫩犹如新生。

这样的状况可以说是很糟糕了!锦锦花似乎是发现江云生的到来,呻.吟出声:“云、云生……你来了。”只不过说几个字就好像耗费了它所有的气力。

嘶哑的声音让江云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仿佛后背的火真的烧到了心头,他着急地问道:“锦锦,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锦锦花已经没有余下的力气跟他解释,陆锦随只好帮他开口解释道:“因为我心境不稳,它为不伤到我自行脱落。”

江云生这下根本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他看着接近枯萎凋零的花朵,毫无办法,他脑袋里有的只是关于炼药的,即便他能炼制出丹药,能不能对锦锦花起效也是个问题。

他咬着下唇,下意识拉住师兄的衣角,说道:“师兄,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若是锦锦花真有个什么,就算脱落恐怕到时候也会……你们俩……怎么办?怎么办?我、我去求求师尊?”越说越慌乱,唇瓣都被咬得渗出了血丝。

陆锦随握住江云生的手,摇了摇头道:“我去问过师尊。”没用的,别人帮不了他。

江云生没有注意到陆锦随的动作与平常不太一样,反而也用力握住他的手,急得额头都渗出好几滴汗珠。

“云生……亲亲我。”沉默的空气中传来花虚弱的声音,因那声线像极了师兄,江云生本就担忧非常,自然是不会拒绝它的要求,不过是亲吻一朵花而已,他转头无声询问师兄。

他见师兄默许了,便小心翼翼地凑到锦锦花的面前,微张着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几近枯黄的花瓣。

花在他的唇触碰的那一刻舒了口气,叹道:“看来这样还是不行……”

“那怎么办?”江云生紧紧盯着躺在桌子上的花。

“你去亲一下你的师兄吧。”

话题似乎转变得太快让江云生有些跟不上,他不自禁后退了几步正好靠在了陆锦随的怀里。

待他抬起头看到师兄放大在眼前的面容,视线忍不住放到了师兄微抿略有些干燥的薄唇上,不知是因为后背的灼痛感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江云生的脸颊又成功浮现出红晕。

从陆锦随这个视角看去,师弟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一颤一颤,白皙滑嫩的肌肤染上了红彤的颜色,看起来很是可口,陆锦随原本阴郁的心情突然风停雨霁。

对视的二人都没有发现,锦锦花的枝条抖了一抖,像是突然得到灌溉,盎然的绿意从根须慢慢攀升。

“唔,好多了。”锦锦花尝试动了动枝条,“果然只有这样才行么……啧,云生,麻烦你继续了。”

江云生低头见锦锦花果然是好多了,不过花瓣还是依旧枯萎着,他有些为难,难道真的要和师兄……那个才能救锦锦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要与师兄……亲近锦锦花才能好转。

这么想着,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害羞的情绪瞬间盖过了脊背上的疼痛感,江云生转过身背对着桌子,正好是面对着陆锦随,他死死地盯着师兄的衣领,愣是不敢抬头。

陆锦随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江云生,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师弟的头顶,告诉他:不用紧张不用勉强,即使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可是那朵长在他心上的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这么做,虽然那花险些枯萎都是因他自己,但它也的确是为自己着想,不然也不会硬是将根须从心上拔了出来。

恐怕,它让师弟……亲吻自己也是有缘由的,可即便如何借那花掩饰,他也会为心里肮脏的想法而唾弃自身。不用说,像现在这般要与师弟亲近,他是兀自暗喜的。

江云生实在是鼓不起那个勇气去吻师兄,但也不能看着锦锦花凋零,只能用闲着的一只手抓住师兄的前襟,语气不稳且颇为羞耻地说道:“师、师兄,你、你来亲我吧……”

说完便闭上眼睛抬起脸来,通红的脸颊格外明显。

陆锦随的呼吸粗重了些许,他深幽的墨眸黏在了江云生红润饱满甚至还因之前急切透着点点血丝的唇瓣上。

锦锦花即使根须不在他的心上,也同样能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浪潮从下至上恶狠狠地将其淹没,可是前头像是堵了一块严实的堤坝,不论浪潮怎样凶猛,始终冲不过去。

江云生全然不知面前的师兄内心正经历着什么,他只是觉得时间流逝太慢了,闭上眼睛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这让他更加敏感地感受到师兄的一切,吞吐的温热气息,手掌上炙热的温度,甚至师兄比后背还要火烧似的目光。

他突然间有些不知该把手脚放哪里好了,有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毕竟这里是师兄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而且他们还刚刚……

江云生想着想着就立刻决定离开,再多呆一秒钟恐怕他又要……不能再想了!

他赶紧和师兄拉开一点距离,冲师兄说道:“师、师兄,师尊让我去收拾藏书阁后院整理书籍,我今天还没去过呢。师兄你现在也没事了,那我、我……时间也不早了,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然后也不敢去看师兄的表情,连忙捏了个法诀瞬移离开。

陆锦随盯着江云生消失的地方,似有些失落地蹙起眉。锦锦花趁机跳上他的肩膀,将根须探入他的胸口直插.进心脏里,用枝条安慰般拍拍他,说道:“别着急,他会是你的。”

这头江云生飞速甩了几个法诀回到了小药峰,躺在自己房里喘着粗气,在床边柜里摸索出一小白瓷瓶,赶紧喂了几颗丹药入肚,缓解了真气流失的无力感。

他甚至忘记了后背一直张牙舞爪提醒存在感的灼痛感,双目无神的看着梁柱,江云生摸了摸唇,与师兄亲吻仍旧给他一种不真实感,像是在做梦。

很快他又自己否决,哪里的梦会如此真实?他不该自欺欺人。江云生用手背遮着眼睛,用力地吞吐着空气中的灵气,可是若不自欺欺人他又该怎么面对师兄?

完了,自从锦锦花出现后,他的定力似乎比以往差了不少,江云生苦恼地锤了床铺几下,翻来覆去脑海里和师兄亲吻的画面一直挥散不去,他猛地坐起来,给自己猛甩清心诀,又翻出几粒清心丹咽下,仿佛这么做就能让几近失速的心跳平稳下来。

江云生捧着依旧温度不降的脸,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要被锦锦的话影响到,除非、除非师兄真的、真的非要他、非要他……那什么……

闭上眼睛赶紧想一想引仙阁的遭遇,江云生成功冷静下来,差点就忘了那个什么李暮诏还伤了他,不知道伤势如何。

江云生脱了上衣拿出一面镜子往后背照了照,一大块如烧伤般的红印可怖地盘踞在背脊上,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江云生忍不住皱起眉。

虽然这伤看着厉害,但因为他之前吞了一颗玄品固元丹,所以并没有伤到内里,不过是要多涂几日外用草药罢了。好在江云生平日里就有备着,本来是打算给师兄用的,现在倒正好给他用了。

涂完药穿好衣衫,江云生又慌忙跑去藏书阁,还没踏进门就瞧见师尊站在台阶上,像是个迟到被抓包的学童似的愣愣地喊了一声:“师尊……”

师尊严厉地看着他道:“你求的惩罚,便是这么……”话还没说完便闻到外伤药特有的味道,虽然极淡,便顿了顿,“你受伤了?”

江云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只是外伤。”后又补充了一句,“没什么事,不用告诉师兄。”

师尊见自家徒儿讨好的神情,又提不起气来了,心软道:“既然事出有因就算了,下次决不轻饶。”

江云生一会儿又笑开了花,蹭蹭跑到师尊身边,抱住师尊的手臂亲昵道:“师尊最好了!徒儿绝对不会再犯的!”

师尊叹了口气,宠溺道:“如今是在门派里,为师还能护着你,若是……”

江云生怕师尊又要冒出一句“让师兄护着你”赶紧打断道:“师尊,徒儿先去整理书册了!”然后急忙跑走了。

师尊摇头,心道:为师还没提醒你嘴肿了呢,跑得倒快。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不可能吧?这里的确是小药峰没错,你看前面还立着碑,上面写的是小药峰。”

小药峰禁制前,围堵江云生的一伙人正望着云雾缭绕的小药峰发呆。

掌门下过命令严禁任何门内弟子无故闯入小药峰,即便是有事相求,也必须征得同意才能入峰。

因曾有弟子为找药峰前辈急救他的同伴强行破开禁制闯入,胁迫过药峰前辈,导致前辈受了很严重的伤。

自此后,掌门便请动闭关钻研阵法的虚炼长老亲自为小药峰设置阵法禁制,现在就算是合体期的修士来闯,也不一定能破开这禁制。

李暮诏等人烦恼的并不是要如何破坏禁制,而是该如何才能让小药峰的前辈知道他们的到来。

平时若是有人有事相求,只需要把所求之事写在签上挂在小药峰山脚下的一棵树上,过些日子来看便能获得小药峰前辈的回复,如果同意帮忙炼制丹药就将所需材料一同挂在树上即可,同样等待几日便能获取丹药。若是非常着急,可以在签上用朱笔表明,并随签挂上材料,一般翌日便可得到丹药。

当然,炼制丹药并非免费,备齐原料不过是其中一点,在炼制完成后小药峰前辈会在盛放丹药的白瓷瓶上贴一张薄纸,上面会写上一到两样东西,或许是草药或许是宝物,并不太难得,届时只需要取来作为谢礼同样挂在树上就好。

因为这棵树被下过咒法,只有当事人和小药峰前辈才能看见树上挂着的东西,所以不必担心所求之事被他人发现或者所求的丹药被他人拿走。

原本李暮诏等人已经准备好了签与药材,兴冲冲地跑来小药峰脚下,正想着只要得了救命丹药燕一行师兄肯定会称赞他们,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小药峰禁制前那棵刻印着咒法的树一夜之间消失了!

不,不对,不能说消失了,应该说是被人挖走了,只余一块巨大的深坑孤零零的留在萧瑟的风中……

李暮诏等人:“…………???!!!”

作为刚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士·燕一行众多小弟之一·苏绪黎也惊呼出声,非常应景地喊了一句:“怎么肥四?!”

当然他惊讶的不是咒印树不见的事,而是穿越这件事,好在众人都处于震惊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苏绪黎的异常。

“这树怎么会不见了?谁敢挖走?”

“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小药峰前辈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根本没见过前辈,哪来的得罪?”

“我们为燕一行师兄求药的事情在门内众人皆知,小药峰前辈也应该听闻过,如今找齐了药材过来,这树却不见了,难道不是……不是故意……”似是有所顾忌,后头那句话轻了许多,“故意给我们难堪吗?”

那人又用胳膊肘顶了顶仍处于惊讶之中的苏绪黎,问道:“你觉得呢?”

苏绪黎快速在脑海中捋了一遍前身的记忆,胆小却懦地答道:“我、我不知道……”

其实他知道咒印树不见可能的原因,根据前身的记忆,恐怕前几日他们在引仙阁外围堵的那个外门弟子恐怕就是小药峰上的,即使不是什么前辈,也一定是与之有关的人,毕竟扮猪吃老虎的套路他可是在网文上看太多了。

很不巧的是苏绪黎没有选择的就穿成了得罪过某前辈的众人之一,这让他特别蛋疼,不知后面还有没有机会让他表现一下诚挚的歉意,毕竟按记忆来看,这个世界上能炼制出上品丹药的炼药师屈指可数,更别说这位前辈能炼出黄品丹药了!

那人知道苏绪黎本就懦弱无能,也就是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嗤笑一声便不再理会。

李暮诏似乎是跟苏绪黎想到一块去了,拧着眉头神色难看,若那外门弟子真的是与小药峰前辈有关,那么之前他们的一言一行怕是早在前辈眼里打了负分,难怪在他们求上门时直接将咒印树拔了个干净,简直是……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

怕是如今再道歉谢罪也不过成为小药峰前辈眼里的跳梁小丑,前辈此作为根本就没有想要让他们为之前行为赔礼道歉的意思,而是非常明显且强烈的予以回击,一点儿机会也不给。

一回想起前几日对那外门弟子的所作所为,心中的羞愧和尴尬一时间涌了上来,不能为燕一行师兄求到救命丹药不说,还得罪了门内地位堪比长老的炼药师,这趟回去燕一行师兄定是要责怪于他们!

最有可能的是,燕一行师兄为求得原谅,将自己与他们这些人撇清,说是他们擅自借他的名号四处张扬欺压其他弟子……

李暮诏仿佛预见以后将会落入怎样可怕的境地,脸色更加沉郁一分,捂住脸叹了口气,而且他还伤了那个外门弟子,不知道小药峰前辈会怎么对付他,怕不是挖一棵树这么简单了……思索无果,他沉着心转身挥袖离去。

剩下的人见李暮诏离开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根本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小药峰前辈,左右相顾双眼茫然,最后也只能悻悻而归。

在这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燕一行得罪小药峰前辈的事情,甚至惊动了掌门还前去责骂一顿养伤的燕一行,惩罚了当时围堵江云生的几个内门弟子并贬去外门,至于伤了江云生的李暮诏自然是被压去刑堂。

听说掌门师兄虚韫长老的宝贝徒弟——那个天才剑修,少年便结成金丹的陆锦随也去了刑堂,具体情况不知,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脸色那就一个冷,怕是能被那眼神硬生生冻下一块肉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且说说那棵在小药峰呆了十多年的咒印树是会怎么消失的吧。

这还要将时间倒回到江云生从师尊的藏书阁后院整理完书籍回来,走到小药峰前正要进去之时,目光恰巧瞥到了那棵咒印树。

心上突然窜出一个想法将原来打算回敬李暮诏那些人的计划压了下去,江云生眼睛一亮,上前摸了摸咒印树的树干,嘴里念叨着:“我想你在这里也很无聊,时不时有人喜欢给你挂东西,应该也很烦吧?要不是答应了掌门每月必须炼制那么一两个其他弟子要求的丹药,我才不愿意给别人炼药呢……”

咒印树因为有灵气和真气加持,它本身也有了灵,但它的灵还很低级,并不能听懂江云生在说什么,只知道这个抚摸它的少年是它的主人。咒印树弯下一根枝干,用树叶蹭了蹭江云生的头顶,以作回应。

“不过马上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江云生说着说着便弯起嘴角,像是在为咒印树高兴似的,“等我把你挪个地方,以后你就只需要尽情的生长即可,这些咒印虽然不好看,但也帮助你聚了不少灵气,到时候你便可以借着这咒印修炼,等你聚集起高阶的灵后,就能说话,还能化为人形了!”

江云生踮起脚伸手碰了碰咒印树特意弯下的树干,问道:“你说好不好呀?”

咒印树并不能辨别他的话,只知道能让少年开心便好,也就随着他的意思抖了抖身上的树叶,表示同意。

江云生得到回答后高兴地跑回自个的小屋子,离开前还高声喊道:“你等等,我去拿东西把你运走!”

咒印树以为他要离开,便朝他挥挥树叶。

等江云生再次来到咒印树下时,手上多了一个小药铲,没错,就是他平日里挖草药常用的药铲。

然后咒印树就瞧着少年一撩袍子,蹲在它的树干旁边开始刨土。

……真的是刨,用小药铲一点一点将树干周围的土都刨开。很显然,江云生把咒印树当做他药田里的灵草来看待了,只不过个头大了好几倍。

咒印树有些不懂它的主人挖它身边的土是为什么,而且还特别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它的树干,看着少年刨了好一会儿才刨出那么几寸土,思考着是不是打算在它的附近埋东西。

最近它和其他峰的树灵交流,说是七夕将近似乎很流行在树下埋东西。它的主人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所以打算将情书埋在树下,等待着思慕之人挖开?

那么它得给主人一些鼓励,咒印树这么想着,将周围的灵气聚集起来供给正在耗费体力的江云生。

刨得正欢的江云生感受到周围突然多起来的灵气,知晓是咒印树所为便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说道:“小咒呀,你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比我挖的那棵千年灵芝还大……那灵芝成了精还能自个跑,你能不能自己走路?”

问完这话江云生自己都有些好笑,树本就生根长在地里,就算是有了灵的树也不会自行拔出根系走路,除非是能化为人形。

他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他的刨土大业,心里想着幸好他带了几瓶恢复体力和真气的丹药,即便是挖上几天也不成问题。不过最好能在那些人来之前挖走,江云生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左右的时日,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成果……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江云生还是打算继续,只要让咒印树露出一点点根就可以了,足够表明他的意思。

咒印树隐隐察觉到少年的心思,刨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埋下情书之类的东西,便思考了另一种可能,或许它的主人是想把它挖走。

这么想着一看少年还在刨,有些心疼,便抖了抖枝干,伸展身躯,试图让自己的根须从土里拔.出来。

江云生感觉到地里的震动,连忙退开一旁,竟真的眼见咒印树生生将根须从地里拔了出来……呃,也不能这么说,更准确描述,应该是连带着那块土和地面分离了出来。

他抬头望着咒印树的树冠,有些发愣,随后想起应是他刚才说笑的话被树听见就照做了,心里颇为感动,知晓树根不可久离地,赶紧带着咒印树上了小药峰,然后让咒印树在自个儿小药田旁安家。

这里是专为灵草开辟的田地,土质肥沃灵气充足,非常适合咒印树生长修炼。田地里的灵草似乎有感应一般,纷纷抖了抖枝叶,仿佛在欢迎新的入住者。

咒印树将根须都埋入地下后,抖了抖树叶表示回应。

事后,江云生暗搓搓的将那把小药铲藏了起来,去又引仙阁领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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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市临潼区妇幼保健院

肘部烫伤以后,经久不愈,这种情况应该需要进行彻底的清创后,应用vsd负压引流来控制感染。感染控制后,可以给予局部的植皮手术来治疗。建议保持局部清洁干燥,避免沾水,不要吃辛辣、发性食物刺激,多吃一些蔬果。

完善患者资料:*性别: *年龄:

  • 你好,从你提供的情况来分析,烧伤后的处理和治疗是比较正确的,还应继续坚持治疗. 因...

  • 考虑有可能与肘关节疾病比如炎症或者骨质增生或者其他病因有关可以考虑到医院骨关节科...

  • 你好根据你的描述可能是因为烧伤的疾病,注意不吃辛辣油腻膨化油炸食品戒酒,多吃绿叶...

  • 肌腱吻合后,一般需要外固定的,至少也要固定6周左右,肌腱才可以愈合的,肌腱再次断裂...

  • 这种情况可能是类风湿关节炎导致关节畸形,一般是慢性病,不好根治,可能反复发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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