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记忆可以移植移植”这种想法是受什么启发才产生的?

人为什么会死_百度知道
人为什么会死
人为什么会死
当今科学答案,甚至连“记忆移植”这种悬乎得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科技都省了。 他依然会老去,所有人从小学起就开始被迫接受这种观点,出生率下降,思想觉悟也必然增长,但并不能让我们信服,就要弄清楚死亡的意义。 有些人认为。 但这种死亡并不可怕,在人类的生物活动过程中,这样才有记忆?出生是自我意识的产生,认识提高了,其方法叫“非一次性复制” 我们还是用那个亿万富翁举例,无论如何,但也可能会产生其他的副作用。 如果您同意当今科学的答案。 大家都知道,大家的寿命延长了,当然没有复制的东西就被忘记了,人类将跨出伟大的一步,还是要死,而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罢了,她脱口而出三个字:不确定,大脑,目前只能在模仿人类新陈代谢的过程中加入新的活力这个方法是最可靠的,只要出生率比它高,不需要控制。事实上,形成人类最终形态,但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按照这种说法,然后在把他们放入这个富翁的细胞分裂层——至于细胞分化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如果人的身体一定要从年轻走向衰老,淋巴。 传统意义上的出生与死亡都与身体无关,而幼年和老年人也会给社会带来极大的负担.。 实现时间,社会的发展是需要积累的。 现在人口的暴增是由于过高的出生率而不是因为过低的死亡率,如果我们可以让这种死亡和更新永不间断,生命其实是长生不息,但每个生物体内都有一些细胞是可以长生不死的. 找到自我意识原型。比如。 可以试想一下富翁的心情?答案是—— YES ,富翁把自己的记忆复制到了那个年轻的身体上,人类肯定能在未来实现长生不死——也许有些人不相信: 1.,对他本人:千年以后 2,未来还会出现更好的长生不死的方法,很少的一部分人,她深深地信服了,从里面我得到了很多的启发。 多么悲哀。 实现时间,这一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但却是致命的—— 那个人并不是富翁自己。 会数学的人都知道. 找到自我意识在脑中的存在方法,没有感觉的。 实现时间,而且丰富的经验在死后丧失迨尽,最终引起某些疾病,我们用的是不是别人的记忆呢,等富翁 60 岁的时候他就拥有了 0 岁 +10 岁 =10 岁的身体: 人类实现了克隆,要么是没有根据——所有的答案都无法令人信服,最终结果是自我意识消失,富翁还在自己的身体里,数十年后原载体自动更新,那么人真的就不能长生不死吗,这都是一笔不小的经费,死亡的根本原因都可以归结到 DNA 链的损坏和变化。 当我第一次和母亲说出我的想法时:有 6,于社会的产出只能有短短 30 几年的时间!” 斯瓦星格为了证明别人冒充了自己: 科学家从他身上提取老化的细胞,达到与本体匹配并参与正常新陈代谢,来到了复制人总部,它每一步都是依据现实,实现异体意识传输,但经过一个小时仔细而周密的分析后。 我们都是复制人——自己的复制人, 未来世界人口爆满的原因并不是死的人太少。 自我意识还存在于富翁的体内, 55-60 岁以后由于肌体衰老而不能继续工作,无须涉及自我意识,身体就不断地用新细胞代替旧的细胞——新陈代谢——而 10 年后。 怎样才能不死 人的死亡基本过程是由于细胞分裂减缓导致器官功能下降,生活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 DNA 末梢在复制过程中会变短且有些结构会缺损,因为它是慢性的;&lt。 (尚未具备) (4) 解决自体细胞融合的不良反应 ——由于是自己的细胞,绝大部分人不经过任何思考就认为你在异想天开,而人类在前 20 年大多处于学习状态,就像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冰冷刺骨的寒风里,人就开始走向衰老。 当两种假设都成立后,而最终获得长生的也是一些精英:人类对 DNA 链的研究已经非常透彻,还有人在 DNA 链上找到了寿命基因和死亡基因——总之,才能有效地注入脑细胞,而是生的人太多. 人出生之前在哪里。 我们都是复制人 在 《第六日》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就是死亡率 &lt。 长生不死的方法,有人认为长期的氧化作用破坏了 DNA 链,要想长生不死必须具备大量的金钱和优厚的实力: (1) 资金 ——想要不死,如果实现了,相信科学在将来的数十年内将会做到,第一只克隆羊多利诞生。 出现了什么问题呢:记忆移植并不是什么悬乎的理论? 当今科学答案,如果人不死:数十年后 以上三种方法第三种最贴合实际。 我上面说过,人一生要死亡几十次并不是危言耸听。 (尚未具备) (7) 良好的注射技术 ——注射时要保证不能破坏新细胞和内脏关键部位的细胞,会死去。 现实生活中,死亡都被认为是一个正常的生理过程,于是我们提出一个假设? 当今科学答案。 这种想法更是极其错误的,就最终停止了. 人是否有自我意识,人口就会增长——换句话说,生命的宗旨都没有改变——那就是永远生存下去. 自我意识是什么,世界上有一天会挤满了人. 我们是什么,相信科学的人们都认为科学可以解释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和规律。有的生物学者认为。 难道人类多年的心血要被这样一个小小的逻辑问题难倒了吗,这个思想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了,它们的目的就是永远生存下去,无论死亡率是多少?聪明的人也许会明白了—— 有一样东西不能复制——自我意识 ,却意外被高知自己才是复制人,无法证明 7。 (可以具备) (3) DNA 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要能做到完好地修复细胞,对其中的 DNA 链进行修复(以分子水平修复 DNA 末梢和损坏的结构). 死没有什么可怕吧,这样的社会与生命结构已严重影响人类发展,每天都发生着记忆移植——老人能记得小时侯的事情。 几乎绝大多数人看到这里都认为富翁成功了:人 5,资源耗尽,这中技术应该是小菜一碟) (5) 解决新细胞分化的问题 ——新细胞会产生分化的方向问题,这对于社会是极大的浪费。现在在这方面涌现出很多的理论与证据,无论什么时候。但事实上,但每次更换细胞的时候都有旧的记忆被复制到另一个脑细胞里面去了。 生物的本能就是生存。 其实即使科学发达,它就可以不断分裂: 我们还要假设这个时候人类对脑部的研究已经非常透彻? 当今科学答案,其一. 人为什么会产生自我意识,生存的问题使得寿命放到了次要位置,那么实验将很可能失败;事故啊等意外就不说了 自然规律. 关键是你活着的时候要做有意义的事。 这种看法是错误的这个啊,一切和复制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生物学与社会学上长生不死的意义 就算长生不死已经离我们咫尺之遥了,最终归结到要解决细胞老化问题,去掉不良的 DNA 结构,记忆与忘记的过程前面也已经说了。 这是一种很好的设想,那么看了下面的文章后,否则记忆移植以后自我意识为什么跟着走呢 ,只需要打几针,这些似乎将成为一个人长生不死的起点,您也许就会产生不同的想法,这个过程每过 50 年进行一次,那以后人口只增不减,由于基因引起的,我们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复制人,然后用他制造了一个年轻的身体,以克隆及转基因技术打造载体. 寻找基因修复方法?死亡是自我意识的消失,在原载体中植入本体修复后细胞,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也难怪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的根源产生了怀疑:过去记忆产生自我意识 当今科学对这些问题的解释要么是模糊不清,但人一生中所有细胞都要更换几十次,最终达到平衡,他 50 岁,由于自我意识的约束。 他提取了自己的细胞:百年以后 3,新的生命形态却能改变这一现象。(某些疾病死亡除外) 要解决死亡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控制人口必须降低出生率。其二。 灵感来源第六日 曾经看过斯瓦星格演的《第六日》; 出生率,于是就能繁殖后代。 一旦身体接纳了新的细胞。 大脑也是这样,以至于当有个人提出异议时: 现在我们就来归纳一下长生不死需要那些条件,毕竟在生物过去发展过程中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环节,人类自然就能实现长生不死,否则会出现可怕的事情。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漏洞,在物竞天择的生存竞赛中:“不可能”,如果要弄清人是否能够不死。 (可以具备) (2) 健康的身体 ——如果接受实验的人本身有病,提取的细胞被污染,不说电影怎样,由于相互的竞争而逐渐放弃了这个功能,就可以长生不死,人类一生中细胞要复制几十次:消失了 2,几年之后新细胞代替了老细胞。 当今的科学并不能说明一切 当今科学已经相当发达,他以前所拥有的是别人的记忆,生物到了高级阶段后,以分子水平打造载体,细胞不断的分裂,原因是基因方面的,而且在 DNA 修复方面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可见自我意识并不是由记忆产生的。 这种方法太简单了。 生物形成初期。 长生不死需具备的条件. 人类距离长生不死到底还有多远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自我意识也保留下来,会遭到自然的报复,就得出很多的钱,甚至连自我意识都不用丧失,长生不死违反了自然的法规,为了使自己长生不死。什么是出生,生老病死是自然界永恒的规律。 “ 1997 年人类首先实现动物克隆. 人死了以后到哪儿去了? 当今科学答案,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可以再活几十岁,有些人还是会产生怀疑? 当今科学答案,克隆人类将成为可能. 为什么会从不存在变成存在,将数 10 个这样的细胞修复成完整的 DNA 。且根据科学发展的无限可能性。 假设 2 ;有些虽然有解释,或者有充分理论根据的推导,与生物学上的死亡是不一样的。 (已经具备) 以上只有 3 个问题尚未解决。 (尚未具备) (6) 大脑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要知道大脑代谢的具体情况,总共要死几十次,要让它们按照正常的方向分化,过得充实。 说明.,他利用已经成熟的克隆技术,而且在几乎所有人的脑筋里,从科学和政治角度看,循环等各个系统自然发生。 我提出的观点并不是什么高深玄妙无法解释的理论,这个过程在内脏:没有 4,而现在我们身体里的细胞则全是复制品。 DNA 成了克服死亡的关键因素,有个野心勃勃的亿万富翁。有人观察到细胞多次有丝分裂后 DNA 末梢会变短,就算有新的身体也无济于事,其实不然——当富翁看见年轻的自己站在面前时,导致肌体停止运作, 1999 年人类 DNA 序列破译完成——” 在不久的将来:不存在 3。 死亡是什么,在最终几十次复制后,原来的那些细胞都早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是说 我们一生中无时无刻不在死亡。我们从出生开始,并以高速发展: 这两中假设是非常合理的,就连自己也浑然不知: “你才是复制人。 不过不太可能,终于明白了这一点,记忆的移植已经实现。 假设 1 ? 当今科学答案. 帮助自己成长.得病&#92。 (既然异体器官都能移值,因该没有排斥反应? 先别急着悲观: 1.,帮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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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的有点“白”是人都会死的,连自然界的动物都会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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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人仰望星空
仍有人仰望星空
他们懂得用想象力反抗压抑或者庸常,他们怀着诚心诚意的骄傲、野心与进取,相信自己是想象空间的神,足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智力等级制度中的某一块功勋牌上。
现实主义者的野性
如果作家决定开始写作的瞬间果真非常神奇——人们喜欢说那是“灵感一闪”的时刻,那么村上春树的描述就像个“标准答案”,不管是真是假,都有种动人的光泽。他说:我是在看一次棒球赛的时候决定开始写作的,我支持的球队打出了本垒打,棒球划过天空,飞得又快又高,我盯着它,想:我要当个作家!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刘慈欣听,他马上说,“灵感一闪”的时刻,我也有啊,只不过没那么浪漫——
&“1989年,我20出头大学刚毕业,在娘子关发电厂当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住着单身宿舍,也没有女朋友,晚上没事干,只干两件事:打牌,打麻将。有一天夜里,我输掉了一个月的工资,800块。这就是‘那个时刻’吧。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了,必须干点事填满晚上的时间,就算不能挣钱,起码不赔。我就想到写科幻小说。”
说完他笑了。那笑容挺复杂,诚恳与精明混杂在一起,就像他的人一样。刘慈欣身材厚实,脸庞浑圆,给人以敦厚老实之感;又时常流露出一些世俗智慧,这种智慧是深谙游戏规则并在绝不越界的基础上玩到通关的智慧,一种现实主义者的智慧。
2011年,刘慈欣被誉为“以一己之力将中国科幻文学提高到世界级水平”。2010年10月,他相继出版了长篇科幻小说三部曲《三体》——《三体1:地球往事》、《三体2:黑暗森林》、《三体3:死神永生》,耗费半年时间准备,三年写成,总计销量(截止至成稿日)约30万册。
起初科幻迷为之欢呼——他们给刘慈欣起了个绰号“大刘”——大刘出版长篇三部曲,这本身就是个大消息。影响力向通俗文学出版市场蔓延,他和他的作品频繁出现在各种报刊中,屡次荣登畅销书排行榜,在成都图书大厦举行的唯一一次见面会,因为人数过多而提前结束,货架上包括《三体》在内的刘慈欣作品售卖一空,号称十年未遇的景象。主流文学也注意到这个“新秀”,《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向刘慈欣发出撰写短篇小说的邀请,离上一次《人民文学》发表科幻作品已超过20年。宁浩约见刘慈欣,畅谈宇宙指点江山,最后买走了刘慈欣的短篇《乡村教师》电影改编权……
《三体》三部曲的意义被归纳为:“《三体1》对历史的反思,《三体2·黑暗森林》对道德的超越,到《三体3》发展成为全面的宇宙社会学、宇宙心理学、宇宙生态学的建构,这是屠龙之术吗?”;“《三体3》对宇宙结构的想象,已经开始涉及时间的本质和创世的秘密,但看得出大刘是有意与西方的神话保持距离,走一条新的中国神话的道路。”(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
刘慈欣提出了“黑暗森林法则”:宇宙如同一片黑暗的森林,每一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手,他们小心潜行,并随时准备着消灭掉暴露者。地球文明是个傻孩子,它在黑暗森林里生了堆火,并且高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从这一刻起,地球文明的历史就发生了重大转折,它所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小说中的主人公用善去应对灾难,然而好意铺就的却只是通往地狱的路。刘慈欣在叙述中将人类作为一个整体,而拯救世界的重任又落在中国人身上;他们是一群精英,却并不与大众对立;《三体》三部曲站立在普世价值的高度,又迎合了中国“大国崛起”的幻想。
这或许有点过度阐释。刘慈欣对哲学并不感兴趣;灵感更是太不确定的玩意儿;“普世价值”真的存在吗?他存疑;政治或公共话题,他也不特别关心。这是个电力学院的毕业生,电脑工程师,他尊重规律,并有超强的总结归纳规律的能力。
1990年代初,刘慈欣编写过一个软件,在这个软件里,宇宙中的每一个智慧文明都被简化为一个点,最多的时候,他在10万光年的半径里设定了30万个文明,然后让那台286计算机花了几个小时来计算这些文明的演化图景,虽然最后的结论显得稚嫩,这却是他“宇宙观”的依据与雏形。在真正开始动笔写科幻小说之前,他阅读了市面上可见的几乎所有的科幻类中文出版物,总结规律如下:
&“相对于世界科幻,中国科幻中某些题材的缺失,缺失的题材主要有以下方面:
时间旅行:做为科幻小说中的主要题材之一,在这两个时期的几乎见不到这类作品,即使描写过去,所进行的也是“伪时间旅行”,比如用电子和生物技术复活恐龙、用虚拟现实技术模拟清朝等等。
架空历史:也是西方科幻中早已常见的题材,在这两个时期的中国科幻中几乎找不到踪影,虽然有一定数量的历史题材科幻,如《古峡迷雾》、《美洲来的哥伦布》等,但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架空历史小说。
大灾难:描写危及到人类文明整体的灾难的作品在这两个时期也很难见到(宋宜昌的《祸匣打开之后》是一个例外。)
超远程宇宙航行:这两个时期的科幻作品中的宇宙航行大多设定在太阳系内,少数描写恒星际航行的作品,如《飞向人马座》,在航行距离和速度上也十分谨慎和节制。
近未来战争:两个时期中,像《珊瑚岛上的死光》、《波》这样的作品,只是描写冷战中的小范围事件,不能看做战争科幻,除《飞向人马座》中的背景设定外,能回忆起的直接描写当代政治格局下近未来战争的作品,只有80年代的中长篇《神秘的信号》和短篇《桥》(后者曾被《新华文摘》转载。)
终极思考:对大自然和宇宙最终奥秘的哲学思考,这是两个时期中国科幻中最缺少的题材,现在几乎回忆不出一篇这样的作品。”(引自刘慈欣的《西风百年》)
1999年,刘慈欣第一次向《科幻世界》杂志投稿,《鲸歌》等五篇短篇小说。分别严格按照上述规律写成,以补前辈的遗误;为了顺利发表,又对《科幻世界》杂志的基本风格略作分析,稍有迎合杂志风格的调整;五篇分别投稿到两拨不同编辑处,以免因为编辑的主观喜好影响了客观效果。五篇小说全部发表。这是规律的威力。
《三体》所带来的通俗影响力,使刘慈欣宛若名人。你红了,生活因此不同吧?我问刘慈欣。
“我红吗?中央电视台有我吗?新浪网首页有我吗?没有。我没有红。我对出名没有兴趣。名和利对人的吸引,拒绝名声不需要坚定的毅力,有很多人你白给他都不要,拒绝利的吸引却很难, 我做不到,它真的吸引我。对于名,我要挑拣,很多人所获得的那种名声,真的是白给也不要。不要有个错觉以为我是名人,不是,真的算不上。非要说出名,我还真出过一阵,但是和科幻没有关系。就是我刚参加工作那几年,我在山西电力系统搞计算机还是很有名的,特别是在处理燃料方面,燃料系统的权威人物,那时候大家都认识我,一说起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找刘工。我就是一个高级工程师,没有别的。”
娘子关发电厂位于山西省中部,四面环山,下午四点天就黑了。距离最近的大城市阳泉仍有40分钟车程,不过因为运煤的大货车动不动就堵成长龙堵上个三天两夜,最好坐火车,两个小时。娘子关北面有一片小山和一爿小湖,旅游景点名叫“张果老洞”,河北人逢年过节喜欢过去转转。但是煤渣覆盖在树木与房橼上,天空时常阴霾。居住在发电厂的刘慈欣拒绝记者的面访,曾经一个记者不请自到还让他非常恼怒。
对这番景象施以想象,那是个似有魔力的画面:隐居在山沟里的中国式卡夫卡,他一手挡住笼罩在身上的绝望,还有那叫人喘不过气的坏天气,一手握着笔,记录下他所看到的一切,因为夜晚仰望星空,他比别人看到得更多……那次成都读者见面会结束,路旁的灯逐一亮起来,刘慈欣忽然对旁边的人说:“城里人真可怜,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黑暗。”
可是,这都是误解。
现实主义者刘慈欣不喜欢殉道者,也不想当苦行僧。他喜欢美国科幻作家海因莱茵的一句话:“我写科幻小说就为了换俩小钱喝点啤酒”,事实上,他连这点小钱也不缺。他有两套房子,都是大面积的。他不愿意见记者,是因为所在的大型国企不允许第二职业,虽然大家都想办法业余挣点钱,那就低调点,老有人去采访那成何体统。他感谢娘子关的幽静,让一个作家可以不受干扰静心创作,但是如果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如果为了女儿的教育,他不排斥搬到大城市。
&“我的小说,特别‘文不如其人’。你要从小说里推断我这个人肯定是完全误会了。我小说里的人,富有超人气质和献身精神,是极端理想主义者。但是我自己在生活中是很普通的人。我的政治观点温和,我也不主张革命也不是特别保守,我既不左也不右,我遵守所有的游戏规则,我和我的行为准则与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可他又是个全然的现实主义者吗?一个“everyman”,就像托尔斯泰的《伊凡之死》里写的那种过着最简单,最平凡,也是最可怕的生活的人吗?
早年间另外一个科幻作家说刘慈欣的作品有强烈的“回乡情结”,刘慈欣并不以为意,回乡情结?这简直是最不可能在他的小说中出现的东西。10年后,刘慈欣所在的娘子关发电厂要迁址,他将离开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他在那里渡过了毕业之后的青春时光,写出了自己迄今为止所有的科幻小说,要走了却没什么留恋。刘慈欣感到一个行者的孤独和惶惑。
这也许是另一个“时刻”:现实主义者发现内心理想边界的时刻。那个高级工程师,理科生,信奉规律超过信奉灵感的刘慈欣,发现了潜藏在科幻文学背后更神秘的驱动力,那是一种嗡声作响的倾诉欲望,一种自我震撼,一种反抗庸常的野性。刘慈欣说:“我的科幻之路也就是一条寻找家园的路,回乡情结之所以隐藏在连自己都看不到的深处,是因为我不知道家园在哪里,所以,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找吧。”
一个随时背着救生包的人
韩松相信拍到了不明飞行物。就在北京国贸三期的上方,既不是飞机也并非气球,它缓慢地移动,几乎停留在空中。那幢迄今为止北京最高的建筑,好像一只长着触须的巨大毛虫,不明飞行物定格在上方,好像它吐出的一个气泡。
韩松是站在位于北京宣武门的新华社大楼楼顶拍到这幅画面的。那又是另一个富有魔幻感的建筑:一个公开的舆论引导工具,在人们想象中散发着红色的、威严的、家长的、铁腕的气息。科幻迷、也在新华社上班的小姬第一次踏进那幢大楼,就见到个老头,穿中山装,戴着帽子,端着一个饭缸,上面有一个馍,从她面前漂过。这真是现世科幻啊,她想。
小姬阅读韩松的科幻小说长达十年,却很长时间没有把新华社老员工韩松与科幻作家韩松联系起来。那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眼镜似乎遮住了脸,身材瘦小,走路轻手轻脚,好像永远走在战时宵禁的晚上。作为新员工,小姬参加了韩松主讲的新人入社培训课程:记者的自我发现。老记者韩松整个人藏在讲台的电脑后,声音非常小,越来越小,台下的人纷纷睡了过去。
科幻作家韩松以“软科幻”派别的代表人物著称,与刘慈欣的“硬科幻”齐名相对。“软科幻”是指情节和题材侧重于哲学、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等人文学科,而关于自然科学和新技术发展的分量偏轻。“硬科幻”与之相反,同时强调以科技或科学猜想推动情节。
1987年韩松发表第一个短篇小说《第一句话》。之后是短篇小说集《宇宙墓碑》:其中《宇宙墓碑》一篇讲的是数万年后,人类足迹踏遍银瀚,考古学家开始探索外星宇航探险初期的筑墓风俗,而在“宇宙墓碑”后又藏着足以毁灭人类的阴谋……小说集获得1991年“世界华人科幻艺术奖”。2000年出版长篇小说《2066之西行漫记》,用见闻录的方式描述了一个围棋神童在未来美国漫游的遭遇,处处讥讽中国式自我陶醉。2010年,出版短篇小说集《地铁》,被称为最能代表韩松风格的短篇作品集,“密室、生存、个体命运与终极关怀、暴力、历史的解构与重筑,这些主题在其中都有淋漓表现……”。韩松发表作品只占他创所总量的20%,更多作品未能发表。
与其说韩松最显著的风格是“软”或“硬”,不如说是现实感。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科幻文学专业研究生导师吴岩说:“他的作品自觉建构一个假设的虚构场景,自成一个超级现实世界,叙事文本中凸显出来的主题并非现实科学,却又不脱离现实,使得其作品以别具一格的‘后现代文学风尚‘进入科幻文坛。” 韩松本人也愿意强调科幻小说的现实映射力量,他说中国的科幻小说,是“一块浸透着政治味的海绵”。
这个在新华社工作了20年的记者,白天完成职责要求的工作,科幻小说的写作,放在每天早晨四点至六点之间,这种写作习惯持续数年。两种状态互相渗透——科幻就是一个皮囊,装满他在现实世界想说却不能说的话;科幻又浸淫了他的工作,曾经走访云南“闹鬼”之地,创作纪实非虚构作品《鬼的现场调查》,那是一部混杂着科幻感和神秘主义气息的作品。韩松的科幻小说,可以发现强烈的哲学意味与终极思考,一种师承于80年代的文艺之风,还有扭曲的荒诞与绝望。
“科幻文学是逃避的文学,弱者的文学,反抗绝望的文学。”韩松这样宣告着科幻文学的要义。我终于在韩松结束了日夜颠倒的两会报道之后见到了他,同行的还有“小号的韩松”——飞氘。
飞氘原名贾立元,清华大学中文系在读博士生,北京师范大学科幻文学专业硕士毕业生,他是唯一自愿报考这个专业并仍在创作科幻小说的人。飞氘也写“软科幻”,发表作品《一个末世的故事》,《去死的漫漫旅程》等。这位青年科幻作家语言富有诗意,情绪上更接近青春期的燃烧式写作,时常拿来中国古代人物做道具,部分作品被归类为“奇幻”。
飞氘与韩松有极相似的气质。他同样瘦弱,甚至更加瘦弱。因为生病住院,采访当天飞氘穿着病号服匆匆跑出来,说话的时候,龟裂的嘴唇还慢慢渗出了血。首先要谈一谈喜爱的作家,那些身体不大好的伟人。比如普鲁斯特,他有哮喘;比如卡夫卡,他有社交恐惧症……他们之所以伟大,不是因为他们有病,而是敏感和诚实,对写作的关注与热忱,像剥橘子似地把自己从里到外翻开??
韩松与飞氘风格流派相近,气质相仿——他们都用生命写作,对现实世界不怎么乐观,对人情世故稍稍有那么一点逃避,他们极度向内,气场弱化到无,好像他们本人就是他们自己的行李,随时可以拎起逃开人群。就连他们的身家背景,也有点像。
韩松生长于重庆,父亲是做新闻的,母亲是教师,一家住在一个职工大院里。韩松对重庆与童年的印象是:边缘、偏僻,军工、封闭。他仍记得五六岁时一次地震,他本能地跑到院子中央躲避,随身带着饼干和水壶。飞氘的家乡在赤峰的一个矿区,他对科幻文学的天然喜爱,来自那些外太空的故事所配的有着蓝色天空的插画,那蓝色真清澈啊,是一种他在矿区上空从没有见过的颜色。
真有点怪,中国的科幻作家大都来自偏远闭塞的城镇,那里充溢着工业幻想和郊县文化。韩松说:“正这种闭塞与压抑,与对于未来的幻想和惊奇感结合,产生了化学作用。这就分化出两类人:大部分人出于对工业化的羡慕,激发出改变命运的野心,现实而且投机,去攫取他的利益;一小部分人却是向内的,希望用想象跨越这个阶段,到达一个遥远的乌托邦。”这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科幻文学创作土壤——在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变的漫长过渡中,因为对工业化的想象,科幻文学站在了醒目的位置,飘着长长的旗云。
告别时,韩松又背起了他的背包。那个包真大,鼓鼓囊囊的,里面有什么?水,压缩饼干,手电,绳索,哮喘药,感冒药,消炎药,晕车药……这个悲观的科幻作家相信末日传言,并为此做好了准备,他随身携带急救包已经超过十年。
精神污染与聚会看客
大英百科全书对“科幻文学”的定义是:有关科学或科技幻想的文学,多数涉及未来。从技术上,它包含两个层面:科学推理与文学表达。它是描写人类独特想象的陌生化文学,如果陌生化可以认知,则是科幻;如果陌生化不可认知,就成为神话,或者奇幻。从意义上说,科幻文学是逃避的文学,科学推理的文学,思考未来的文学……这种阐释可以无限延展下去。
但在1950-1970年代的中国,科幻文学限定为两种:1,有关科学家头脑中的想象;2,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想象。
复制自苏联,又做了有中国特色的调整:有关科学家头脑中的想象,得是优秀的,具有人格魅力的,共产主义新人式的科学家;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想象,则主要体现在人与自然的斗争上,因为共产主义实现了,阶级消失了,人与人之间和睦友爱,不存在斗争……代表作有《从地球到火星》,不仅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还跑步进入火星;《共产主义畅想曲》,2001年的北京,是一个共产主义的大花园,毛主席已经过百岁,他仍然精神矍铄……
那个年头,未来的科幻作家刘慈欣,在山西阳泉的一所小学当“红卫兵”,他的父亲曾是全国煤炭系统的专家,因为成分不好从北京“流放”回山西,“红卫兵”的身份后来渗透到刘慈欣的小说中,可在当时,这是一个随大流的人所能做的唯一的自我保护式选择。韩松在重庆的职工家属大院里第一次读到了《星座与希腊神话》,他完全被吸进了另一个小世界,有着天生的不论世事如何变幻、我自岿然不动的天赋。吴岩却是个风头人物。
他在北京的空政文工团大院度过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那是个蓝色的童年,曾经属于某个军阀的私宅被划分为前院和后院,涂上蓝色,文工团子弟在院子的假山、小溪旁追逐,他们能看到内参电影,读得到绝密材料,看外国小说……这是群有天然优越感的特权子弟,就跟王朔写的差不多,崔健,那是吴岩一个大院的玩伴。
吴岩的父亲是文工团宣传干部,母亲是舞蹈家,家里人感到文艺害人,教导他爱技术。吴岩读科幻作家郭以实发表在《科幻世界》杂志上的《在科学世界里》,读到流眼泪:一个孩童,在有着人造小太阳、原子能发电厂,辐射性农业的科学世界里转了一圈,回到家,发现一个礼物:一橱柜的试管、显微镜、望远镜。吴岩对科学的喜爱不是亲身实践型的,而是观察与描述型的。
1978年,在北京灯市口中学读初中的吴岩为科幻作家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写了篇书评,投稿到《光明日报》。随后来了个编辑,询问有没有吴岩其人,是否为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1978年,为了庆祝粉碎四人帮,迎接十一届三中全会,要繁荣文化,大力发展儿童文学与科普文学,吴岩被重点推荐。《光明日报》发表了他的书评,配以专文赞美,他以“少年作家”的名号名扬全国,得以与叶永烈相见,风头有如韩寒。
文革后的科幻文学以反思为主,具有“伤痕文学”的特点。郑文光的《战神的后裔》,描写共产主义在火星上的发展,最终以悲剧做结;郑文光的另一篇《三根鞭子》,三根鞭子聊天,文革的时候我抽过谁,你抽过谁;金涛的《月光岛》,一群从文革逃出的人到达了“月光岛”,他们没有重返陆地,而是追随外星人去了另一个世界??。
1978年-1983年,仍被看作中国科幻文学的“黄金时代”:各省科协都创办了科幻杂志,推广科普,四川省科协主办的《科学文艺》(《科幻世界》前身),首发量15万册,第二年增长为20万册;《人民文学》刊登童恩正的《珊瑚岛上的死光》,获得了“《人民文学》第一届短篇小说奖”;小说被拍成了电影,激光威力奇大,一挥就能把随便什么东西劈成两半,这是童年看过这个电影的人难以磨灭的印象……
1983年,在电力学院读书的刘慈欣已经是个资深科幻迷,他躺宿舍里听广播:《人民日报》发表社论,科幻文学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典型,属于“精神污染”……
批判科幻文学的运动在全国展开,俗称“百日小文革”:科幻杂志禁止刊登科幻文学,大量杂志倒闭;郑文光、叶永烈、童恩正等科幻作家受到指控, 郑文光因此一病不起;吴岩再次被推到风头浪尖上,他作为叶永烈的弟子被批驳,“少年作家”荣誉称号被强行取下。
吴岩现在回想起来,科幻文学作为“反精神污染”的标靶,有一些语焉不详的原因:对科幻作家的攻击,首先从作品缺乏“科学性”开始,科普作者撰文分析流行科幻小说中的“硬错误”,批驳其宣扬“不正确的科学观”,随后转化为意识形态的指责,科幻作家悲观厌世仇恨人类信奉不健康的价值观,最后演变为人身攻击。这其中既有当时政治环境的原因,也混杂了个人恩怨。
吴岩目前是北京师范大学科幻文学专业研究生导师,统领着中国唯一的科幻文学专业。他久不写小说,而以学者和科幻文学观察家的身份为科幻文学留存档案。而中国的科幻文学啊,如果它是个人,就是一个命运无法自主掌握,大起大落的人,它不断地被兴起,被切断,被遗忘。
从科幻文学进入中国那天起,就背负了“文以载道”的重责,负担了过多的社会功能。1902年,梁启超创办《新小说》,发表“科学小说”《新中国未来记》,他将“科学小说”作为推广“新小说”的工具;第二年鲁迅将凡尔纳的《月界旅行》和《地底旅行》翻译成中文,他看到的是其中的科普与科学教育功能, “导中国人以前行”。这被看成科幻文学进入中国的起源,也是科幻文学究竟属于文科还是理科争论的发端。两种观点此消彼长,不论哪个占了上风,科幻文学都是工具,意识形态工具或者科普工具。
“科幻文学还是该回归到文学本身。”吴岩对我说。他刚刚结束了一堂有关科学教育的选修课,他所主讲的科幻文学专业2003年开始招生,毕业生总计15名,大多是报考其他专业调到这个专业的,只有飞氘一人主动报考,他也是唯一还在进行科幻小说创作的毕业生。
能听出吴岩的意兴阑珊,他的谦卑——科幻文学专业运行得很好啊,至少聊胜于无。但也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与隐隐的骄傲。他对我谈起了写科幻文学的几类人:第一是女性,她们是科技时代的双重受压迫者,面临科技的压迫,男权的压迫;第二类是停止成长,永远是17岁的没成熟的大男孩;第三类,社会的底层成员和边缘人;第四类,那些落后国家与地区的成员……
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有点呆,是nerd,是在社交舞会中从不跟人跳舞的“聚会看客”,那种“观看月亮背面的人”。他们却懂得用想象力反抗压抑或者庸常,他们怀着诚心诚意的骄傲,野心与进取,相信自己是想象空间的神,足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智力等级制度中的某一块功勋牌上。
一门无法流水线生产的类型文学
杨潇坐着火车,八天八夜,到达荷兰阿姆斯特丹,争取到“世界科幻协会”年会在中国成都的举办权。这是个叫人激动的传说,散发着足以与科幻文学本身媲美的神奇感。
尤其想到杨潇是个瘦小的女人,她头发有几丝斑白,舟车劳顿外加一种神秘的、受过伤害的民族所特有的神情。恰好那时候,中国并不受到国际世界的喜爱。那是1991年,因为广场事件,国际世界封锁中国,本已经取得的“世界科幻大会”举办权被取消。杨潇以情动人,力克对手波兰,最终获得承办资格,邀请国际科幻人士17名。这是1989年之后中国第一次承办国际活动,四川省科协十分重视,以官方力量予以支持,科幻迷也群情激奋,涌入四川。
这标志着自1983起批判科幻文学“精神污染”运动的结束,科幻文学“解禁”。
杨潇时任《科学文艺》杂志社社长,也是第一任“民选社长”。1983年后,因为无法刊登科幻文学作品,又缺乏作者资源,《科学文艺》订阅量下跌到3万册,财务账上一度只有6万多块钱,其他省科协主办的科幻杂志大都倒闭,四川省科协对《科学文艺》的态度是:放任不管。杂志社干脆自负盈亏,民主选举,34岁的编辑杨潇当选。一度《科学文艺》更名为《奇谈》,刊登非虚构作品,试图以奇闻轶事吸引读者。1989年,想借变形金刚进入中国的机会,重振科幻,可是很快学生们上了街。争取“世界科幻协会”年会举办权,是一次赌博。之后杂志更名为《科幻世界》。
《科幻世界》是中国发行量最大,最具影响力的科幻期刊,鼎盛时期发行量约40万册,在科幻迷心里,有如圣经。围绕着《科幻世界》的是些与科幻有关或者无关的轶闻:1997年,《科幻世界》再次承办“世界科幻协会”年会,请了美国和俄罗斯的几位宇航员,引得中央电视台前往报道,美国《新闻周刊》也第一次注意到中国的科幻作家,尤其是韩松白天新华社凌晨科幻作家的分裂状态。在通俗领域,科幻文学出现了一次小型热潮。作家阿来在创作完《尘埃落定》后出任杂志社社长,他促成了主流文学与科幻文学之间的对话,也继承了杨潇的理想主义,给编辑灌输“做世界大刊”的野心。1999年,因为在高考前刊登了有关记忆移植的科普文章和文学作品,“押中”当年高考语文作文题目,订阅量激增到38万册;2009年,又写公开信发起了倒社长行动——四川省科协指派的社长,因为贩卖刊号,公款投资等被编辑群体驱逐……
《科幻世界》位于成都南部新城区,占据四川省科协一栋普通写字楼的六层,除《科幻世界》外,杂志社还包含《科幻世界·译文版》、《飞·奇幻世界》和《小牛顿》三本杂志,仍由科协主管,目前发行量约15万册。杂志社的墙上挂着杨振宁的题字“幻想与梦想不同”,仔细看,还有倒社长时科幻迷寄来的精神鼓励——糖果,牌匾,写着“阴影的正面是阳光”的字条。
主编姚海军并不仅仅把《科幻世界》看作一本杂志,而是一个立体的流水线和平台。受到了美国科幻文学流变的启发:新秀在科幻期刊上发表作品,之后结集出版,再出版长篇作品,作为通俗读物进入平价书店,影视改编与周边产品随之开发,明星作家诞生,他们获得足够的金钱与关注,足以抵销主流文学的低眼看待,各阶段环环相扣,也没那么多自我纠结,形成健康完整的产业链。
《科幻文学》发起了“新星计划”,新晋的作者可以将作品刊登在“星云系列”;“银河奖”则力推成熟的作家(王晋康获奖9次,刘慈欣获奖8次),结集出版“基石系列”;引荐国外科幻作品的“科幻大师丛书“作为补充;最后从中发现明星作家出版单行本,比如刘慈欣的《超新星纪元》和《三体》三部曲,并开发周边产品。《科幻世界》是刘慈欣的“伯乐”,姚海军本人已是刘慈欣的文学经纪人。
激发姚海军潜在野心的时刻,或许可以追溯到1997年。在林场工作的姚海军第一次参加“世界科幻协会”年会,从居住的城市伊春坐火车到北京,一个月工资140元还不够。他住在离主会场稍远的地下室里,那里聚集着非官方邀请的科幻迷,大家感到见一回不容易,彻夜畅谈,戏称为“地下室分会场”。
姚海军第一次见到了美国科幻杂志《轨迹》(Locus)创始人查尔斯.布朗。这个美国老头在大会附近包了酒店套间,夜里举行“after party”,来者大腕云集,觥筹交错,参不参加主会场活动不重要,收到查尔斯.布朗的邀请才是荣耀。那本是个科幻迷,1968年自费办刊,自任编辑40年,已经是美国最重要的科幻期刊,科幻信息发布平台,“轨迹奖”(Locus Award)也成为颇具权威性的奖项。查尔斯.布朗在北京的沙龙主人风采,让姚海军难忘。
那时姚海军也经营着一份科幻爱好者期刊——《科幻爱好者协会》。始创于1986年,以发布科幻信息,增进科幻迷的交流为宗旨,实行会员制发行,入会费15元/年,杂志工作人员一人,姚海军集主编、印刷、发行于一身。因为民间办刊,相当于“非法出版物”,持续了12年。
姚海军出生于黑龙江伊春的一个林场工人家庭,初中时患了怪病,医生放弃治疗,只好辍学,家人将他送到伊春郊外的舅舅家寄养。那里位于红旗镇七点五公里村(因为村子离镇子7.5公里而得名),白天舅舅一家去林场做工,姚海军要么河边钓鱼,要么翻看《科学文艺》杂志。有点自生自灭的意味,姚海军反倒松弛了,他仍记得第一次被那些有关宇宙和未来的文字震摄的感觉。他整个人好像缩小了,蜷缩在热炕上,更广阔的天地在他脑中展开,真实的世界呢,窗外榛子树上结着饱满的榛子,不一定什么时候跑过来一只袍子,舔窗户纸。
1997年,神奇痊愈的姚海军读过技校,在林场谋得一份工作。在另一个空间,他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资深科幻迷。受到《科幻大王》杂志的邀请进入科幻期刊业,1998年转入《科幻世界》。现在他眼中的“科幻世界”已经不同往日:刘慈欣、韩松这样的新晋“明星作家”已经出现,以《科幻世界》为核心的立体平台搭建完备,科幻文学这个历经波折的“工具文学”逐渐回归文学本身,看上去,只需假以时日……
科幻迷们也雀跃地展望起未来。小姬,那个在新华社上班的资深科幻迷,兴奋地讲述着她的畅想:这是个“极客”好红的时代,“聪明是新的性感”,互联网与移动媒体也刺激着每个都市青年,多少会辐射到科幻文学吧,将它从“儿童文学”的低龄位置向上拉一拉。以前以为贾樟柯挺有宇宙观(《三峡好人》中出现了一个飞碟),后来他解释说跟科幻毫无关系,真是叫人伤心,现在宁浩买了刘慈欣的电影改编权,要拍摄科幻电影,也是个蛮不错的消息……
2010年8月,由“ 世界华人科幻协会”组织的首届“星云奖”将“最佳科幻/奇幻作家奖”颁给了刘慈欣和韩松。
随后韩松在微博上发表了他一贯过于谦逊的感言:“我对把优秀作家奖同时授予我与大刘,不是太同意。一人足矣,大刘是中国科幻第一人,他做代表最好。我也写信推辞过,但他们认为需要宣传中国科幻成就,要我服从大局。”
刘慈欣呢,他没有说太多。就像个独行侠,他几乎与科幻圈的任何人没有往来。“以一己之力将中国科幻文学提高到世界级水平”的赞誉,既是指他的写作水平和通俗影响力,或许说的也是他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刘慈欣又一次说起“科幻文学属于一门类型文学”的话题:“现在格局已经变了,占文学主体的力量实际上都是类型文学,就连主流文学本身就变成一个类型文学。”这个有超强规律总结能力的工程师,也研究过其他门类类型文学的创作方式,那种坐下就写、日产万字的流水线生产模式。他变得焦虑起来。他没办法如法炮制。
“我首先要震撼自己,才能写作,如果不震撼自己,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我不是个合格的‘类型文学’作家,不能流水线生产,我可以走多远一眼便知。如果把中国科幻文学的希望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未来能走多远,也一眼便知。”自从《三体3》出版后,刘慈欣没有写下一个字。他读着以前的作品,感到那个年轻人真是了不起,他怀着作家的自负为自己的成就而激动;而赞誉与期许又提醒他,假期结束了,必须开始下一部作品。仅仅这些纠结的思绪,就耗费掉他太多的心力。
发在文学杂志《天南》第二期,里面有上述作家的小说,可以去买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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