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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乔奇不哭》一位女大学生到小姐的真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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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篇好文章 贴到这里和大家一起分享 正文 前言   《情断西藏》修改到N次最后交稿时,我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以后不写长篇小说了,因为,再写不出比情断更感人的东西,故事的主人公是我自己,写在小说里的一切都太真实。   可是就在几天前,有一个读者,一个自称乔奇的女孩看到《情断西藏》后泪流满面的。她找我的信箱,找我的QQ,找我的网站,最后找到我。她说:摩卡,你的故事让我爱上你。   于是,我们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电话聊天。当她告诉我希望把自己的经历讲给我听,并用我的文笔表达出来时,我很快被她感染,竟难抑提笔的冲动,三天的时间就K了两万多字。   贴到天涯上去,这个贴子点击率很快就过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投入,到底是电话里乔奇的沧桑话语让我心疼,还是她的坚韧使我动容,更或者让我产生共鸣的是深圳的现实。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你是什么样的人便会走向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很赞成乔奇的一句话:当有一天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问题时,清高和人格都会变成水中月,镜中花,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也是一个现实的深圳。   乔奇、庞田、小雯、韩风这样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在深圳这块热土上挣扎生活着。   乔奇和我还有一点点相通之处,乔奇在深圳新闻大厦工作时,我在新闻大厦四楼的招商银行做职员。乔奇喜欢看球,我是铁杆球迷。乔奇的母亲是警察,我的父兄也从警多年的,只是我比乔奇幸运,几年来虽然一直过着奔波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为生计所发愁过,所以,我很感恩。   在写字的过程中,由于太过投入,我的性格竟然完全大变,乔奇是我,我就是乔奇,我容不得别人说乔奇的不好,更不想让别人伤害到她,在回贴时我也会讲脏话来反击,似乎自己摇成一变成为文中的乔奇。   我爱深圳,义无反顾的投奔它只为它的公平和现实。我也恨深圳,因为它的在过直白和现实让我看到一种无情和残酷。当然,现在的我更加想念深圳。   在整理这篇文字时我会尽量尊重原故事的真实,当然也会适当的加入一些自己的想象。毕竟,乔奇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美丽。想对看到这个故事的朋友说:对于情感,我们不理解的要抱有尊重,对选择看不惯的更要学会理解。   你的生活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挫折那是你的幸运,何必把自以为是的正义非要架在别人的无奈之上呢?生活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谁都没有资格去介意别人的过去,因为,我们连自己的明天会怎样都不知道。   最后,不要问我乔奇是谁,只要知道她已经过上一种正常的生活并安静的守在深圳就足够,给她一份真诚的祝福吧,就象大家读我情断后的感慨,乔奇,更需要关爱。   我很想早一天迎来第二次手术后重新回到深圳,去见一见乔奇,抱抱她,握住她的手,跟她说:乔奇,别哭! 第一章 生存比尊严最重要   大学刚一毕业,我便削尖了脑袋往深圳钻,通过网络、报纸疯狂的投递资料。金融业、IT业、文化公司,文员、前台,只要有职位招聘,只要工作地点在深圳,我的简历就义无反顾的扑过去,只为能在那个城市谋求到一份可以生存下来的职位,这一切动力的起源只因我的男友——党羽。一年前党羽大学毕业后去了深圳发展。于是我深信,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党羽大我一岁零三个月,我们三年前在学校举办的七月朗诵节相识。那一年我做主持,他是评委。   2002年7月,我终于毕业离校。揣着一纸北京XX大学金融系的毕业文凭直奔深圳,很快我应聘到一家外贸公司成为文员,生活、工作,顺利的在短时间内有了着落。   2003年1月,党羽结婚,同一直流行的那句名词一样: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党羽的新娘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女儿,二十一岁,一个如洋娃娃般的官家小姐。   三个月前我们曾一起吃过饭,饭后曾宁任性的让党羽陪她免税店去买兰蔻身体乳,党羽无奈的看我。我笑着说:去吧,我正想回公司取些资料呢。   于是,就这样我把党羽拱手的让给曾宁。我还记得那天是周末,曾宁穿着一身耀眼的蓝色长裙。后来,我知道情人节时,广州最贵的一朵玫瑰可以卖到四百块一枝,它的名字叫“蓝色妖姬”。   那天,党羽回来的很晚,他送给我一份礼物,我打开一看,一瓶橙黄色的兰蔻身体乳。   “谁买的?”我问。   “曾宁。”党羽低下头不敢再看我,第一次,在金钱面前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和渺小。      三个月党羽陪曾宁到新加坡攻读硕士学位。,深圳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没有爱人的城市对我来说如同一座空城,那一刻,我想家了。   把房子退租,将行李寄回家,到公司辞职,谢绝了同事们的再三挽留,正当我准备离去时,却遭遇到抢劫。可恶的三个劫匪在傍晚时分将我围在公司附近的楼道口,只用一把匕首来做威胁将我的皮包掠走,甚至,连一张回程的车票钱都没有留下。   那晚,我漫无边际的在这座城市中游荡,工作辞了,党羽走了,钱也没有了,莫非天要绝我?   我无钱坐车回家,怕才遭劫财又遇劫色,索性在深南大道不停的行走,用身上仅有一几枚硬币到一间还没打烊的小铺子里换回一杯糖水,我并不口渴,而是妈妈说过糖水可以压惊。   直到天亮时分,我又回到以前那间公司,找到一个相处还好的同事吱唔了半天后才说明来意,我想问他借点钱。一向和颜悦色的同事竟然犹豫半晌,再问我:真的遇到抢劫?   我被他不信任的眼神刺伤到,扭头便走,他追上来,塞给我二百块,还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妈的,虽然他肯借钱给我,却不想谢他,因为他充满怀疑的目光伤害到我仅剩下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深圳的消费太高,借来的二百块很快就花光了,我却依旧没有找到工作。从那时起,我明白一句话:当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问题时,尊严已不是最重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你最紧迫的选择。   深圳的报纸上有一些分类广告,类别多得数不清,我开始有目标的寻找一种可以马上上岗,并能最快获得收入的工作。终于,我找到了:某娱乐公司招聘DJ,要求很简单,只要年轻就好。   我打电话过去问,有个男人先问清我的身高、年纪后再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马上过去面试。   当我按着他给的地址找到那间公司时,才发现是深圳一家比较有名的XX夜总会。   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二十三层的人事部,一个身材肥胖,体形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室里等我。   他递过给我一张表,表上有两个职位:包房服务员,包房DJ。   “DJ主要做什么?”我看到服务员的底薪只有六百,而DJ却高达三千。   “DJ嘛,就是陪客人跳跳舞,唱唱歌而已。”中年男子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二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他所说DJ绝不止吃饭唱歌那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我开始填表格,应聘服务员,虽然底薪只有六百,但可以解决吃住问题,我当时的想法是先将生活稳定下来,利用这个过渡阶段,再寻求别的工作,生活既已如此总要想办法渡过难关。   服务员上班的时间为晚上七点,我竟有些窃喜,还好,晚上七点,这么说来白天时我还有机会再去打另一份工。   当晚上班,我去找一位刘先生报道。   刘先生戴了一付眼镜,外表很斯文,盯了我片刻,便问道;以前有没有做过啊?在哪里做的?   我怕他不要我,便撒谎说有做过,在老家时候。   很快,我上岗了,一个年轻的染了黄头发的男孩带我熟悉每一间包房并耐心的给我讲解每个包房的位置、价格,还有包括在服务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等,正当他在一间包房里给我讲解如何使用点歌器时,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冲了进来,看到我们时,她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喊道:“有病啊,都几点了还不上岗!”   黄头发男孩连忙介绍,她叫小艺,是负责我们的领班。   小艺好象天生就对我种下了仇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走开了。   “你别介意,她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孩来这里,我叫路晓冰。”黄头发的路晓冰说完也出去了。直觉告诉我,小艺仇视我是因为她喜欢路晓冰,我用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可以感受得到。   上班的第二天,正是星期六,娱乐场所假节日也正最忙时。   七点整我准时到岗,先换好衣服,再去打扫自己负责的包房区。   九点刚到,包房就来了客人。几个说着广东话的男子在领班的带领下一走进包装就嚷嚷着要找小姐,领班出去了,我将赠送的果盘一一摆好时。一个中年男子拉住我:‘看看看,怎么样,这里的服务员都这么漂亮,真不是盖的。’我听出他的口音,东北人。   当我退出包房时,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子领来几个面容娇好,身材一流的红衣女郎。   “看见了吗?这是妈咪和公主。”一直站在旁边包房的路小冰马上凑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公主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公主就是小姐。”路小冰做了一个很鄙视的动作,然后用手指了指站在最门口的一个红衣女郎,我看到她的衣服开得太低了,文胸的样式几乎清晰可见,回过头路小冰作恶心状。   正在这时,小艺走过来,先是轻声的对路小冰说:“02号包房的服务生是新来的,你去帮下忙。”然后再恶狠狠的吼我:“看什么看,你不用做事吗?”   我咬住嘴唇,低头无语。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尽管心底流着苦水,还是忍吧,为了能赚到仅有的六百块,在这个身高、外表、学历都不如我的小艺面前,除了忍已别无选择。   晚上十点,小艺跑过来又是破口大骂;“你怎么站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没事做吗?”   “客人没叫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客人没叫你就不会自己找事做吗?就不知道给客人倒些水?真是猪。”小艺气冲冲的走了。   突然又被莫明其妙的骂了,自然不甘心,我低声一句:“过分。”便去倒水。   “你说什么?”小艺显然是听到了我的不满,马上走回来问我。   我刚刚拿起水杯要倒水,她一把将我的水杯夺下,再恶声的问:“你说什么?乔奇,有种你再说一次!”   “过分,你过分,我说你太过分了!”我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你的职位比我高,并不代表人格也比我高尚。”我再告诉她。   “你骂我?哼,走着瞧。”小艺听到我骂她反而平静了,她好象一直在等候这个焦点时刻的爆发。   “怎么回事?”又一个年轻的女孩跑过来,从她的衣着上看,我知道她跟我一样是服务员。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没多说,把刚倒好的水端起来,走向包房。   “她神经病的,别理她。”女孩子刚劝完我,又遇小艺走过“小艺姐好。”我听见她叫得比亲姐还亲。   子夜,收拾好包房正要离去时,刘先生过来找我。   他把我叫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先是问了年纪,家乡,再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不远,很近,几分钟的路程。”我笑笑答,心里这领导还不错,难不成还想送我回去家?   谁知他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却令我目瞪口呆。他说:乔奇,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那一刻,我马上明白了被辞退的原因,因为我心里清楚自己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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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黑暗中寻求生存   我找到夜总会的人事部要回那一百块钱押金。人事部的胖男人慢条斯理的说要等一个月后,经公司审查我没有亏欠夜总会的财务后才肯返还给我。   我气愤,大声对他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有这一百块了?”   胖男人听我这么一说,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问道:“如果你很缺钱的话,怎么不考虑做DJ呢?”我心头一震,刚想反驳又忍了回去。我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资格去骂别人。   做DJ?我念头一闪又不甘心,叹了口气才说:“给我半天的时间考虑。”   下午,我坐在联合广场的台阶上,望着来往的人群。半年前满心欢喜的奔向这座城市,半年后如此落迫的求生。对我来说,找一份工作并不太难,最难的是我在这里连一个可以暂时依靠朋友都没有。现在,我所担心的并不是做不做DJ,而是明天的晚饭在哪里?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站起身迈着艰难的步子再次走回夜总会的人事部。   当晚,我准时到岗。有一个DJ的领班给我们几个新来的女孩子开会:“你们这些人是不可以走正门,要走后门,电梯也不能乘,要从后门的扶手楼梯走上来。记住每天晚上七点到岗,八点化妆,九点见客人,听清楚了吗?”   几个女孩子并排站着,彼此相望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美女,真的个个是美女。我在大学时,也算有几分姿色,但来在这里就已自愧不如了。   散开时,我坐在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女子身边,她正用一支精巧的眉笔修饰自己的柳叶细眉。她长得真美,我望得那张精致如玉的脸失了神。   “新来的?你怎么还不化妆?”刚刚给我们开完的领班隔在很远处喊我。   “她叫小玉姐。”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听到喊声,抬起头来看到我,轻声提醒。   “还要化妆吗?小玉姐?”我傻傻的问领班。   “当然要化妆,难道你想这样素面朝天的样子去见人?”小玉姐白了我一眼,她开始怀疑我的智商。   “小玉姐别气嘛,我教她化妆。”又一个长发女孩来到我身边。   “几岁了?”她拍拍我的肩,虽然看起来年轻会比我小,但老成的样子更象个大姐大。   “二十三”我的声音与头一起降低。   “我叫婷婷,河南的,十八了,你第一次出来做?”长发女孩递给我一支烟,我摇摇头,不会吸。   “婷婷你好,我叫乔奇。”   “真名?”婷婷马上皱起了眉头。   “是真名。”我对她友好的微笑。   “你他妈傻啊,来这里哪有说真名的?”婷婷凑过来吐了我一脸烟雾。   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化好妆之后递给我一盒粉:“用吗?”她的笑更好看。   我摇摇头谢过,并真心的赞她:“姐姐,你真美。”   “美?”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笑了:“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象婷婷、小雯那样的才吃香。”   我转过头去,看到她所指的小雯,果然又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比起那些选美小姐丝毫不逊色。   “我叫丽丽。”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告诉我,我点头,这又是一个假名字。   九点整我在几个女孩子的帮助下,终于化好了不浓不淡的妆,小玉姐来带人了。   她冷冷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的面孔上扫过,然后定格在我的身上:“新来的,你吃宵夜不?”   “宵夜,不吃,我想下班就回家。”我马上回答。   众女孩哄堂大笑。   “宵夜就是出台。”婷婷低声告诉我。   “我不宵夜的。”我连忙对小玉姐大喊。   “知道了,嚷什么!”小玉姐白了我一眼。   小玉姐带着我们四个女孩去见客人,于是我知道了“公主”们都是四个人一组。每组的身高和样貌都差不多,这一次我和小雯站在一起,小雯站到我身边时友好的一笑:“新来的?”“是的”我马上点头。   一行五人进入包房时,我看到站在门口的路晓冰双眼当时就瞪大了,我对他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做了小姐都已成事实,在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和别的服务员说话,他在鄙视,我永远记得那种声音。   包房里早已等候的几个客人从我们一进门起,眼睛就不停在我们全身上下打量,最后我和小雯两个人被指定留下,小玉姐带那两个女孩出去,再换下一批。   小雯一坐在包房里就象变了个人一般,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香烟,然后问她身边那男子:“这是什么牌子的香烟呀,好漂亮呢。”   “这叫七星,喜欢的话送给你咯。”她身边那男子笑眯眯搂住小雯。我以为小雯会挣扎,可是她没有,反而就势一仰依附在那男子怀里“讨厌,你帮我点上一支好不好?”那男子果然从命,拿出火机点燃香烟。   我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洗礼,终于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我身边的男子:“大哥,我敬你一杯酒。”我身边男子的竟也是个话少的人,他拿起酒杯一饮而进,然后再问我:“叫什么名字呀?”   “奇奇。”我回答。   小玉姐不停的带人进来,又不停的带人出去。   直到最后时,她带了丽丽进来,站在我面前的丽丽依旧是最漂亮的。   可是一直很挑剔的那个客人竟当着丽丽的面说:“小玉,你什么眼光啊,带这么老的女人过来,看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   我吃惊的望着丽丽,她依旧笑着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礼。我想起几个小时前她曾经说过的话:“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大哥,我们再喝一杯。”再次拿起酒杯,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喝酒,我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   “你很能喝吗?”我身边的男子皱起眉头,接着,他将酒杯倒满,我们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先贴两章,如果有人喜欢看,我会继续贴的。
回复:【水清云淡】
恩&&妹妹喜欢看 我继续哦~~~~~
第三章 有一类小姐不出台   我拿了昨晚所得的小费三百块钱,跑到以前的公司还给同事两百块。再去买华强北的“女人世界”买回两种廉价的口红和粉底。婷婷说得对,做这一行就是出来混青春混脸蛋儿的,不打扮一下自己谁肯多看你一眼。   晚上七点我去签到时,却遭到保安的责骂:“说你呢,从哪儿进来的?不是告诉你不许走正门吗?”   我愣了,马上回味过来领班说过,我们这种人是不能走正门的。保安的恶训一直没有停止过,我站在签到本前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不丢饭碗,我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签了到,看在钱的份上,忍吧,我对自己说。   又来到小姐聚集的那间由仓库改装的休息室,休息室里一片脏乱,这边很多人刚吃过的盒饭和米粉还没得及收拾走,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化妆了。她们把眼睛画得真大,睫毛也长,粉扑得更厚。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同学讲的一句化妆笑谈:你笑我不笑,一笑粉就掉。此话用在这里,怕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我找到自己的柜子,将衣服换好后,婷婷来了。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昨天的酒劲还未清醒,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便昏昏沉沉的再睡过去。   一个叫欧亚的女孩,很年轻,有点混血儿。她靠在婷婷身边坐下后,自顾自的说:“婷婷,你还记得昨天那个死鬼老头不,妈的,带我回家又没买套子,我说,没套子坚决不做。”   “后来呢?”婷婷被她一吵,打个哈欠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吞吐着烟雾。   “后来?他让我自己摸自己咯,他在一边看着。”欧亚说到这里便笑起来。   我心跳加快,不敢再看她们,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已经彻底堕落。刚想到此,我又问自己不知何时也会变成如此。   九点整小雯来了,她是这里唯一敢迟到的人。因为她最漂亮,因为她的生意好,生意好到她根本不需要出台。   小雯坐在我旁边,她的底妆已化好好,稍微补一下口红就可以了。化好妆好,小雯开始换衣服,在最后一个环节时,她转过身去让我帮忙拉拉链。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我问小雯。   “我?初中毕业,我能做什么?”小雯苦笑了一下,我竟然发现她的笑容里还有一抹清纯。   “初中?”我没想到深圳还有初中毕业生,尤其象小雯这样的女孩子。   “是啊,你什么毕业?”小雯一边梳着漂亮的长发,一边问我。   “我?也是初中。”我不敢说自己是大学毕业,这样的学历更容易让人瞧不起我。   九点半,小玉姐又来带人了。   她一进门嘴里便嚷嚷着:“个高的站起来,排好。”   我站了起来,跟另外三个女孩一起随着小玉姐上楼,进了一间包房,三个不知道在哪里喝得酒气醺天的男人在房间里等。   “我不看,第一批进来的肯定没什么好货色。”年纪最大的男人看都不看我们便挥手示意出去。   “德性”我身边的丽丽低声骂了一句,转身便走。我马上紧随其后,他不叫最好,心里竟然暗自庆幸。回去了,再有一批女孩子被小玉姐选走,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三十几个女孩子他们都看过了,还没选中。   “妈的,老娘做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挑的。乔奇,AMY你们俩再过来。”小玉姐骂骂咧咧的回来再叫。   “小玉姐,我可不可以不去?”我站在那里不想动地方。   “你说什么?不去?”小玉姐被我吓到了,她一定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不去二字。也许时间太紧,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欧亚和AMY出去了。   十分钟后,欧亚气得满脸通红的跑回来。   “怎么样?”几个女孩子马上围过去问她。   “还能怎么样,又没卖出去。”欧亚气愤难平,我知道她把自己说成了商品,在这里,大家已经习惯了说一个“卖”字,也许有一天我亦如此。   十一点,还是没有客人点我。当听到丽丽说今天是生意最淡时分,我开始着急了,口袋里只有四十块钱了,我必须把自己卖出去一次,否则又要面临弹尽粮绝困境。   正在这时,隔壁组的妈咪过人借人,一眼便看到我。   “宵夜吗?”隔壁姐的妈咪问。   “不。”我连忙摇头。   “那你过来吧。”她说完便走,我很快跟了过去。   这是大厅里的两个客人,他们的要求是个高、长发、漂亮、能喝酒就好。我刚好符合条件,妈咪边走边说。我穿着夜总会的性感服装穿过大堂,感觉自己被周围火辣辣盯得脸部发烫。耳边的口哨声不停的响起。乔奇,想要钱,你就别要这张脸,我一边在心底咒骂自己,一边装得若无其事。   很快,我见到那两个男孩子,他们年纪不大,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样子。我刚坐下,又一个妈咪带来一个女孩。   “我叫唐俏。”叫唐俏和女孩是别组的成员,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先是对我笑笑,一坐下来便向我面对的男孩儿身上贴。   “你,学着点儿。”妈咪点了我几句,便走了。   我没有说话,也学着唐俏的样子陪着笑脸,那笑容过一段时间就要调整一下,因为表情太过僵化了,我自己感觉得到。   “能喝点酒吗?”我身边的男孩子拿起一瓶啤酒,帮我把面前的空杯倒满。   我谢过后举起杯一饮而进,女人,如果没有了爱情,就去投奔金钱吧。而眼前的酒就是兑换金钱的直接筹码。   不知喝了多少酒,酒桌对面的一男一女开始玩筛子。我和邻座则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喝下去,也不知到了几点,对面的男问女:“美女,你出不出钟的?”   “不出。”唐俏笑,却坚持。   “我可以多给钱。”   “给多少钱也不出。”这又是一个坚决不出台的女孩。   我再看女孩时,心中竟有万分的感恩。   “你出钟吗?”身边的男孩问我。   “我跟她一样。”我与对面的唐俏马上形成了战线联盟。   两个男孩也不逼我们,只给了每人三百块小费转身离去。   “你要回家吗?”我把钱收好问唐俏。   “不回,今天生意好,已经是第二场了,我想回休息室等着,没准儿,还有第三场呢。”唐俏数着钱得意的走了,我将三百块揣好,拼命的往家跑,也许是跑得满脸是汗,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爬上六楼时我的整张脸都湿了。
第四章 靠嗑药赚钱的小姐   刚进到休息室我发现又有新面孔的加入。她叫小小,皮肤黑黑,个子不高,样子也很一般,如果搁在网络上那应该算是一美女了,但在这里,她并不突出。   也许是从别人那里知道我也是新来的,小小从我进门那一刻起就跟在我身边一直不停说话。于是我知道她的家乡,她的年纪,还有她以前在东莞哪间酒店做过小姐的一些经历。   “这里的妈咪帮不帮小姐送外卖的?”小小问我。   “送外卖?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就是呢,如果一个女孩子自身条件不好,妈咪却可以硬帮她拉生意那种。”小小笑我太土。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继续画妆。几天来我已经知道什么样的妆型和发式会使自己看起来更漂亮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上班了、上岗了、卖笑了、我在这种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里又赚钱了。   一个又一个女孩子被带出去,再送回来。小玉姐走过几次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昨天的那句“不去”彻底把她得罪了。我开始后悔,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就我这脾气如果再不改改的话,真的是自寻死路。   丽丽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她来这里不久却只赚到三百块钱,她想走了,换个地方谋生。   我静静的听她发完牢骚,也没有劝她,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年龄给予一个女人的残酷。   快到十一点时,小玉姐再来叫人。只有我和小小、丽丽在,小玉姐犹豫一下,指我:“你过来吧。”我马上打起精神,紧跟在她身后。   小玉姐把我带进一个包房,这是XX夜总会最大的包房。几个江湖样子的男人正在唱歌喝酒,男人们的身边坐满了美女,我看着房间里这些熟悉的女孩子们,我笑,她们也笑,只不知她们的笑是否也如我般机械。   小玉姐把我带到一个黑社会老大般的人物旁边坐下,随后笑声爽朗:“张哥,我没说错吧,给你留的女孩子肯定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   那男人看了我半晌,突然将我一下子搂在怀里霸道的问:“你嗑药吗?”   “不,不嗑”我连连摇头又摆手。   男人马上变了脸,把我推到一边,他大喊小玉姐:“小玉,咱可不能害人家好孩子,不嗑药的别勉强啊!”   小玉姐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她带我出来劈头就骂:“你这么笨,没嗑过就不能说嗑过?嗑药又不死人的。去,到209把婷婷叫来,让她来接这个活儿。”   我心惊胆战跑到209喊出正在喝酒的婷婷。   “小玉姐说有几个嗑药的客人要你去接一下。”   婷婷一听就炸了“:行不行啊,我昨天刚嗑了七粒那,今天又嗑呀?”   “那我告诉小玉姐就说你这里客人不让走?”   “别,什么样的客人?”婷婷叫住我。   “一群人,要找嗑药的那个象个黑社会的,一直带着黑镜。”我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是张哥,他给钱很阔气的,我马上就去。”婷婷进了包房先说抱歉,再把我把我领进去顶替她的位置,包房内一个男人正跟三个女孩子喝酒,我是第四个,当晚酒散时,我们每人得到三百块小费。
第五章 我说,今晚我出台   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黑白颠倒,我睡着中午十二点才起床。   下午三点时自己煲了些汤,这是我第一次有心情,也有钱给买一些补品来煲汤。喝汤的时候,我把口袋里所有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摊平,叠好。数到最后,再加上今天晚上预算的三百块,我知道自己有了一点小小的积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了。   傍晚时分去夜总会附近的麦当劳去吃汉堡,几天前,这里一支两块钱的甜筒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   这次我点了一份巨无霸套餐,外加两份鸡翅,想吃就吃个够。坐在麦当劳的小桌子旁,欣赏外面的风景,打电话给我妈。   我妈在厨房炒菜,爸接电话时很自然的问起我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跟党羽结婚,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爸,他不要我了。”   “怎么回事,乔奇你别哭,让你妈和你说。”爸马上慌了,叫妈来接电话,然后我听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乱成一片。   “妈,党羽走了,去新加坡了,他不要我了。”我握着手机大哭,吃了这么多苦都没哭出来,听到亲人的声音整个人竟再也坚持不住,所有的坚强都只是表面的。   当然,我想哭的还不止这些,电话那端是我妈,这端是她女儿。我爱我妈,因为我妈爱我,我也怕我妈,妈做了二十一年的警察,她的女儿现在是妓女。   “乔奇你别哭,党羽走了?深圳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那咱就回来,回家来,妈养着你。”我妈不停的劝,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妈说了很多话,最多的一句就是:回来吧,钱还够吗?   “钱够用,我刚找到一份工作,月薪九千块呢。”我把每晚三百块的小费累积起来,故作轻松的告诉妈。“放心吧,不混出个名堂来我绝不回去。”挂上电话时,我知道爸妈才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当我把盆子里的垃圾倒进清洁桶时,刚好看见婷婷和亚欧走进来。   “婷婷?”我叫她的名字,婷婷如没看见我一般继续往里走,我马上明白,在任何场合她都不高兴与我相认,因为我们职业的特殊性。   我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正准备化妆时,丽丽坐过来递给我看一盒深蓝色的LV领带。   “好贵的,你买这个做什么?”印象中的丽丽花钱可不是大手大脚。   “给我老公买的生日礼物。”丽丽在说这话时表情是甜蜜的。   “你老公?”我就差一点大叫了,原以为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子都是没男友没老公的。   “那有什么,我三年前就结婚了,不过老公不在这里,他在老家。”丽丽将领带收起,再把长发扎成马尾,这样她看起来更年轻些。   “你老公知道你来这里吗?”我凑过去,将声音压低,生怕给别人听到。   “当然不知道,我说宿舍没电话,晚上八点睡觉就关机了。”丽丽笑得有些得意。   婷婷来了,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的找到座位坐下,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婷婷,你昨晚没事吧。”我坐过去摸摸婷婷的头,有些发烫,她一定是生病了,怪不得刚才在卖当劳里没认出我。   “没事儿,就是想跳舞,摇头丸吃得太多了。”婷婷甩开我的手,趴到桌子上无力的喘息。   “对不起。”我咬住嘴唇,心竟然痛了起来,如果昨天不是我去找婷婷她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傻瓜,我自己乐意关你什么事,再说谁他妈的跟钱过不去呀?”婷婷强打精神爬起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化妆,她比我小却常叫我小丫头,我认了。   小雯又是姗姗来迟,她还是出门前化好的淡妆。小雯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走得近些的只有我一个,可能,她看我比较顺眼吧。   小雯换衣服时,我走过去让她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希望以后有什么事的时候大家方便联络。   “小雯,你有没有想过换些别的工作?”我轻声问小雯。   “有,但我初中毕业能干什么,谁肯要我呀?”小雯说得很实在,我已经不知道初中毕业的人都会些什么,但拿这样的文凭去做白领的敲门砖确实有些不太现实。   “比如,学英文,电脑,设计,财务什么的。”我给小雯出主意。   “等攒够了钱再说吧。”小雯到处去借睫毛液也没空再理我。      九点半,我和小雯又被选进一个包房,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看到我时,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这个有气质。”他指我。随后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马上使个眼色让我过去。   小雯趴在我耳边讲:“这些人是台湾人。”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   “听口音啊。”小雯笑得有些得意,接着她说出来陪酒最喜欢台湾人,出手大方,只要他们认为值得也就花得。   小雯的客人手脚很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游走,小雯更象条蛇一般嬉笑着四处躲闪。反而我身边的客人规距的多,他先是看我一会儿,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问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我笑,点头,再拿起酒杯,又是一种尴尬,除了喝酒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不过还好,我能喝一点酒。   当他唱完两首歌曲,我准备再敬他时,他夺过酒杯正色的看着我:“别喝了,女孩子喝酒太伤身体。”   我真的感动了,拿起麦克风接着唱起那首王菲的《红豆》。   我的嗓声还不错,在夜总会里却是第一次唱,因为今晚我想唱。   唱完歌后,我的客人再看了我半晌,然后转过身去用英文跟他旁边的年轻人说:“这位小姐可以带走的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出台的。”我马上站起来拒绝。   房间里几个男士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夜总会的小姐可以脱口而出的英文,那个年轻人好奇的看着我,目光柔和下来。他开始与我谈条件,比如金钱,许诺,总之一口气谈了很多。我在大学里的英文过了六级,交流上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发现这个时候用英语的拒绝更比汉语流利得多。   谈了半个小时后,年轻人无法,走出门去。十分钟后,小玉姐进来把我叫出去。   “奇奇,你交个底,多少钱出台。”小玉姐问我。   “多少钱都不出。”我坚持。   “我可告诉你,这些客人可都是大手笔,一个晚上价格是你几天小费的。”小玉姐的声音缓和下来。   “我知道,小玉姐,咱不是说好可以不出台的吗?你不要逼我。”我一急,眼泪又出来了。   “得得得,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不出拉倒,我找别人出。”小玉姐把我送给包房,再走掉。   “她有为难你吗?”四十多岁的男客人坐了过来,第一次他搂住我的肩,我没有拒绝。   小玉姐很快又折了回来,还带来婷婷等一些夜总会里最漂亮的女孩,我知道这些女孩都是愿意出台那种。   中年客人一直摇头,拍着我的肩对小玉姐说:“除了她我不要别人。”   小玉姐无法先把那客人叫出去谈了二十分钟后,再回来叫我。这次小玉姐的声音变了很多,她几乎在和我商量:“谁吃这碗饭都不容易,就算你帮帮小玉姐好不好?小雯也不出台的,这次破了例,你就不能也帮一下小玉姐?而且我和那个台湾人已经讲好了,就是喝茶聊天,一个晚上一千块,你的价码已经够高了。”   我知道小玉姐的转变一定是因为拿了人家的钱,在金钱面前她可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我没理她,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四十多岁的台湾客人走过来,跟小玉姐低声说了几句,小玉姐马上松了口气她告诉我:“这位先生说你不用出台了,还不谢谢人家。”   小玉姐离开了,我低声对台湾客人说谢谢。   那台湾男子却说话了:“奇奇,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尤其你会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吃惊的望着他,从他眼神里竟然找不出一丝恶意。   “我今天想带你出去,只是想整晚看着你,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不过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他好脾气的拍拍我的肩,说可以回包房了,我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做出决定。   “今晚我出台。”我说。
等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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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大家不喜欢看就灰心了 很高兴大家能喜欢 我会继续~~
第六章 你家电视啥牌的?   听到我要出台,台湾男人马上兴奋起来,他马上让与他同来的朋友买单,然后问我想去哪里,   “看海。”我回答。   在前往大梅沙的路上,我知道他并不是台湾人,而是来自新加坡,他姓冀哥,年纪刚好大我一轮十二岁。   冀哥把我带到大梅沙海边,先去海景酒店开房。从走进酒店的那一刻起,我们一直在用英语交流。他知道一个小姐试图在用另一种语言来维护自尊,所以,很配合我。   我跟服务台的服务生杀价,将八百元的房价砍到五百。冀哥很满意的笑了,他对我的精明又佩服几分。我没说话,不管他是谁我都想为他节省,为什么?因为在夜总会里他是第一个不想我喝太多酒的男人。   我冲凉的时间里冀哥出去帮我买来游泳衣,红色的,很好看,衬我的皮肤。   我换上时,他容光焕发,大赞漂亮。   我一直都很少话语,跟着他到大梅沙边时,已不知子夜还是凌晨。我是旱鸭子,他的水性却极好。游了一会儿,他累了,便躺在岸上看着我在救生圈上飘。   晚上的星星很好,我一个人在海面上飘荡,仰着头轻声自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永垂不朽。”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躺在救生圈里将要睡去时,一个大浪拍打过来,将救生圈整个击翻,我还来不及喊出,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我本能的闭上嘴,闭上眼,耳听着海水不停的向我耳朵里灌。完了,我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妈妈,你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死去,那一刻这样的想法马上冒了出来。   身体慢慢的下沉,再下沉。终于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触到一片泥沙,我知道自己掉入海底了,于是更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有人来救我了,恍惚中一个男人从身后将我拦腰抱起。奇奇!我听见有人在叫,记得他的声音,冀哥。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宾馆的床上终于回了神,冀哥坐在对面吸烟。   “你刚才简直吓死我。”   “对不起。”我挣扎着起来,摊到洗手间想洗去满身的泥沙,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竟离我这样近。   洗澡后出来,冀哥在床上等我,我犹豫一下,坐在沙发上。   “到床上来。”冀哥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没动。   “放心吧,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来。”他再叫我。   我系紧睡衣,走过去,如小猫一般畏在他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醒来时,发现冀哥就坐在床边看我,见我张开双眼,他马上笑了,再感叹:“太美了,在我们新加坡你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有见得到,简直就是极品。”   “极品?”我笑了,依旧没有说话,小姐中的极品吗?   昏昏沉沉的又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他依旧在身边只是看我时,我才确实他的话,真的只是静静的看了一夜,什么都不做。   上午十点,当我们准备离开海景酒店时,他拿出钱包,递过来两张钱币,我接过来一看,是美元。   “太多了,一张就够。”我收下一张,又还回一张。XX夜总会小姐出台的标价是一次八百,而两张百元美金的兑换价则高得多。   “不,就是给你的,本来想给你五百的,怕你介意就给了两张,收下好吗?”冀哥坚持。   我说谢谢将钱装好。两百美金,一千六百块人民币,算到这里时,心底竟然百感交集。   临告别时,冀哥问我,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奇奇?   “我没有电话。”谎话脱口而出,   谁知送我回去的路上,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在接电话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知道我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我问妈:你们局里的扫黄分队是不是经常抓一些小姐什么的?   “你问这干嘛?”我妈不愧是个老警,马上进入一级戒备。   “是我报社那个同学,姓刘的,你不记得了,带眼镜长得跟矮冬瓜那小子,他要写这方面的素材,让我给问问,你们抓妓女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待的?”   我妈嘘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啊,那些女人没一个要脸的,我们局里接到线报后一般直接堵屋,然后把一男一女分别带入俩房间审着,问他们家电视多大的,洗衣机什么牌,要是对不上号,肯定不是两口子。”   我妈后来又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听她说,你张叔在扫黄大队当队副呢,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不了。”我如做贼一般,挂上电话。冀哥在看我。   “你母亲是警察?”他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   “你们家电视啥牌的?”问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早已经一身冷汗,接着,我听见前面的司机在笑。 第七章 那群人带走了巩凡   晚上六点,冀哥打电话来让我不要再去夜总会了。   “为什么?”我感觉到他喜欢我却故意装傻。   “这两天要去东莞办事,缺钱的话等我回来找你。”电话那端很吵,冀哥说完几句就挂了。   我换好衣服依旧出门。东莞?小小曾告诉过我,东莞是男人的天堂。而一些男人的快乐还不是建立在女人身上。   刚进到夜总会的休息室,阿雯便坐过来。   “怎么样?”我们同时问对方。   “你说。”   “你先说。”   “我们什么也没做。”小雯笑。   “我们也没做。”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去看海了?那他给你多少钱?”小雯问我。   “没多少钱,八百块而已。”我没告诉小雯拿美金的事,女孩子之间总会有嫉妒的,何况我跟冀哥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说冀哥会不会包你?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小雯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是说带回去包养?不会。”我知道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被人包养,用大家的话说,批发总比零售好。   小雯又去找婷婷,窃窃私语间在询问如果在经期后十天左右办事会不会中彩,婷婷便老道的给她讲解,我知道小雯昨晚一定是做了。      九点时分小玉姐准时出现,小雯跑过去塞给小玉姐两百块钱。接着我看到小玉姐的难得一笑,   “你为什么要给她钱?”我低声问坐回来的小雯。   “这是这里的规距,出台的小姐都要给妈咪提成的,婷婷她们就是提成甩的大方妈咪才肯照顾她们生意。”   十分钟后,我咬着牙将两百块也递给小玉姐。   “小玉姐,我以后不想再出台了。”还没等我说完,小玉姐就爽快的接了钱,说了句乖。她笑我终于变聪明了。   两百块钱果然见效,刚有客人来,小玉姐便带着我和小雯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先出去,06号包房里只有三个客人,小雯被退回去,我留下另外两个女孩子留下。   “这个多好看啊,要不两个都留下?”小玉姐还是耐心的推介小雯,客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如赶苍蝇般让她们出去,接着小玉姐又带新人进来。最后我和一个叫巩凡的女孩留在了房间内。   今晚的客人很不老实,手指如八爪鱼一般在我身上游走。我陪的男人是个潮州人,满嘴的口臭,身上还有腥浓的汗味,受不了时我就借故去洗手间。洗手间里的女孩子很多,都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她们有的在吸烟,有的在聊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这是一种最常见拖时间的方式。   我在洗手间蹲了很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奇奇,你是不是在里面,客人等急了,快出来吧,小心他们告到小玉姐那里。”   我拉开洗手间的隔门看到巩凡,她早已喝得满脸通红站立不稳。   “不能喝就别逞能,干嘛又喝那么多?”我扶住巩凡拿来纸巾给她擦脸,她吐了,混身的酒精和杂物味道。   “你以为想喝呀,他妈的那帮孙子硬灌我,不喝不行呢。”巩凡呕了一下,抱住马桶又吐了出来,吐着吐着眼泪也跟着出来,我假装没看见,扭身先走回包房。   包房里那几个客人已经等急了,见我一回来便拿起酒要我连干三杯。我心里想,好,拼酒是吧,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个够。   我爷爷是北方人,在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让我陪他喝两盅,久而久之我也有了一定酒量,一次七八瓶啤酒更是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巩凡回来了,见我喝得历害便要上来拉我。   “一边儿去,在这里喝酒你还不上档次。”我一下子推开巩凡,今夜有我一个人醉就够了,干嘛醉一个再加个陪醉的。   不知喝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包房里的几个人也都喝大了,个个吵吵嚷嚷的语无伦次。   也不知在几点,他们中间唯一有点清醒的叫人买单。给了小费后,便要拉着我和巩凡出夜。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出台。”酒醉后的我,言行更肆无忌惮起来,我的力气很大,几次把拉我的那个男人推开,反正钱也收到了,我想马上回家。   正在这时,巩凡说话了。   “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朦胧中那群带走了巩凡。我没有说话,印象中巩凡是经常出台的。   酒喝得太多了,在我还半醒半梦中时又被手机铃声吵醒。知道我电话的没几人,我不管是谁,拿起电话便叫道:你有病啊,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在夜总会呆了没几天脏话却学了不少。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接着一个女声响起:“乔奇,给我说实话,究竟在深圳做什么?”一听到这声音,我当时就懵了,我妈?她居然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看看家里的时钟,早上八点。   “妈,您干嘛呀?吵到我睡觉了。”我被我妈那句“你究竟在深圳做什么”问得慌了手脚,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一边装傻一边撒娇。   “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在那边犯什么事儿了。”妈话音刚落,我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一画面,一女警在对一妓女问话,妓女是我,女警是我妈。   “您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吵着我让我睡觉,还愣诬陷我犯事儿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我开始耍赖了,我不清楚她知道了什么,反正不是亲眼看见,我就抱定了死不承认的决心。也没法承认,就我妈那脾气,如果知道我现在这种状况,肯定伤心的要命。   “我警告你乔奇……”还没等我妈说完,我就抢过她的话:“我不跟你说,把电话给爸。”   “奇奇啊……”这么温暖肯定是我爸,从小他们俩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要对付的堡垒除了我就没别人。   “爸,你听到了没?谁呀,那可我亲妈呀,我就是她亲生女儿没错吧,怎么一天到晚老核计我出什么事儿呀,你们对我就这么不放心?”说着说着,我就委屈起来,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边哭边说:“你说我一人跑到深圳,吃了这么多苦,受这么多委屈,跟谁说了我,我容易吗我?”   爸慌了,马上开始安慰我。“别哭别哭,你妈昨天收到你寄回来的包裹了,见你一些常穿的衣服毕业证什么的都在里面,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才问问。”   原来是寄家去的包裹到了,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怎么这个时间还不上班?”爸跟妈生活了二十几个也差不多混成半个侦察兵。   “啊,昨天公司请客户吃饭,回来晚了今天就休了一天假。”完了,我不光学会了说脏话,而且学会了撒谎。也许,我天生就是颗罪恶的种子,与土壤无关 第八章 她们说,巩凡死了      我有点害怕夜幕的降临,那意味着又一天罪恶的开始。只是这一晚更隐约觉得与往日不同。   一切的不安因小雯的那个电话而起。   “奇奇,昨天晚上巩凡是跟你在一起吧?”   “是啊,不过昨晚我喝多了,她跟那几个人出台了。”   “那你还记带她出台的那几个男人是哪里的吗?”   “喝多了,早就不记得了,谁记他们干嘛呀。”   “奇奇,你今天最好不要过来,巩凡出事了。”小雯正要继续说下去,电话那端有人在叫小雯,很快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我马上换了衣服,跑到楼下胡乱的吃些东西,再往夜总会赶。   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你今天最好不要过来了。”小雯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响起,巩凡出了什么事了?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的巩凡,她的笑容,她抱住马桶呕吐时的眼泪,还有昨晚分别时她最后的一句话:“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越是这样想,越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豁出去了,要来的早晚会来,我至少要赶去夜总会问问巩凡出什么事了,否则良心不安。   巩凡死了。   刚一进休息室小雯就告诉我这一噩耗,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乔奇,你站住。”几个女孩子好象终于等到我的出现,马上冲过来围住我。我知道她们跟巩凡的关系都很要好。   “乔奇,为什么巩凡出事了而你却没有?”欧亚最先扑过来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向旁边倒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转身抱住小雯便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好的一个巩凡怎么就死了呢?   越哭越厉害,哭巩凡也哭我自己。周围的女孩见我哭得伤心,也都不再言语,几个爱掉眼泪的也早已跟得哭得稀哗啦。   当整间休息室里的女孩哭泣声此起彼伏时,小玉姐走了进来。   “乔奇,你出来一下。”   我跟在小玉姐的身边走到一间包房,她让我坐下,再把门先关好才说:“巩凡死了。”   “我知道。”我低下头不去看小玉姐,罪恶感却由心底而升,巩凡的死我也有责任。如果昨天晚上我跟巩凡一起出台,那么会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巩凡不会死,另一种是我跟她一起死。   “你记得昨天晚上那几个客人吗?”小玉姐蹲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不记得了。”我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真的,除了喝酒我什么都不记得。   小玉姐松了一口气,点燃一支香烟后告诉我:“今天早上在南山海雅附近发现她的尸体,她身上有咱们夜总会的牌,警察已经查过来了,知道她是这里陪酒小姐,又知道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陪的酒。”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玉姐。”我当时就慌了,如果这次被叫到警察局,那我就死定了,公安联网这么发达我妈肯定会知道。   “小玉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公安局?我怕。”我如抓根救命草一般抱住小玉姐,只要她不送我去警察局我什么都听她的。   “我跟你说,别怕,公安局那边老板已经找人了。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只是公关,又没出过台,相信不会为难你的。”小玉姐安慰我,也许是巩凡的死让她有些内疚吧,她对我和颜悦色了许多。   十分后,早已等候已久的两个年轻警察把我带上了警车。   “哪里人啊?”一个面目清秀书生意气的警察和蔼的问我。   “江西。”我低下头,在警察面前是再不敢撒谎的。   “去,后边坐着去。”戴眼镜的警察看起来有点凶,他将我赶到车后嘴里还骂骂咧咧:“年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偏跑来做鸡,真够呛。”   我没回话,心里却骂着:“你他妈才堕落呢,别看穿这身衣服象个人样,还不是到夜总会找鸡的嫖客。”   小雯教我一些看男人的窍门,象这样不可一世的家伙肯定常去夜总会的主儿,倒是书生意气的警察看起来和蔼的多,小雯说这类男子是最专情的。   坐在警局里,还是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警察给我做笔录。   “什么名字?”   “乔奇。”   “我问你真名。”   “真名就叫乔奇。”   男警察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走廊里有人叫他的名字,韩风。   “韩警官,可以不通知我家里吗?我妈身体不好,我怕。”我站起来象他走近,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你先坐下,不通知也可以,你但可得有什么说什么。”韩风点头让我坐下。   我马上坐回原处,心想,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别通知我家里。   “年龄?”   “20,不23。”我真是糊涂了,在夜总会里对付客人那套脱口而出。   “学历?”   “本,啊,初中。”我又撒了个谎。这个时候说本科比初中还丢人。   “干你们这行很少有人用真名的。”韩警察愣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是听清了。   “你跟夏小景认识多久了?”   “什么?”我没听懂,还不知道谁叫夏小景,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是我,什么?卜算子?我怎么知道,行了,我正办案子呢,等会儿给你回电话。”韩风说完把电话挂了。   “是李之仪的那首卜算子吗?”我低声问道。   “你知道?”韩风看着我愣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古诗词,老师说诗庄词媚,诗的气势远非词所能比,我却喜欢词,李清照,辛弃疾,苏轼都是我很喜欢的诗人,尤其这首李之仪的卜算子更是背得朗朗上口。   “等会儿,嗯,你等一下。”韩风说了句等一下就出去了,他肯定是给刚才那人打电话,我猜的。   不一会儿那个戴着眼镜凶巴巴的警察进来了。   “接着说,和夏小景认识多久了。”戴眼镜的警察一进门就没正眼看过我,拿起桌子上的笔接着记录,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给韩风背什么《卜算子》,目前为止,这个四眼儿警察是我最讨厌的人了。   “夏小景是不是巩凡?”我猜测着问。   “装什么纯净啊,你们这行有几个用真名字的,我跟你说乔奇,我只问你问题你立马回答就是了,别他妈给我扯些没用的。”戴眼镜的说话一多,我便听出来了,他是北京人。   真给首都人民抹黑,我心里愤愤。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四眼儿警察也问累了,拿了笔录让我签名。又说:“你可以回去了,老实点儿,下次别让我逮着。”   我出了门先去了趟洗手间,把头发梳了梳然后离开这栋楼。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准备开车走的韩风。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乔奇,你去哪儿?”韩风从车里探出脑袋喊我。   “我回家,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谢他,可能因为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温和吧。忽然发现做了小姐的人是不能讲尊严的,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顺着铜臭流失掉了。   “我送你吧。”他开车跟上我,示意让我上车。   “不了,我自己打车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门外走。   “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上来,我送你。”他的语气淡淡却透着几分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再坚持,上了车,一阵清香味扑鼻而来,车上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欢,柠檬香型。   “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那首卜算子?”   “是的,刚才打电话的是我高中同学,他以为我会知道。”韩风递给我一瓶纯净水,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瓶。   我没有去想韩风的同学是男是女,这些好象与我并不相干。   深圳的夜景很美,韩风把车窗打开让我尽情的呼吸清新的空气,那一刻我真的好感谢他,至少他的笑让我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感觉到一丝温暖。   “你,送完我之后要去哪里?”快到家的时候我问。   “我也不知道,去泡吧,有兴趣一起吗?”韩风问我。   “你说和我一起泡吧?”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送你回家。”韩风礼貌给我一个选择。   “好,我跟你去。”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又响起,手机上显示是冀哥打来的。   “你在哪里?急死我了,我现在XX夜总会,听他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你没事吧?”刚一接听,冀哥的声音便急促的冲击我的耳膜。   “我没事,马上就回家了,现在路上,行了行了,等我回家再给你电话吧。”我不耐烦的把电话挂掉,转过脸看韩风时,他正专心致致的开着车。   “乔奇?”   “嗯?”   “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办,这次先送你回家,改天再约吧。”韩风加大了油门向我家的方向驶去,我知道,一切的转变皆因冀哥的一个电话而起。
第九章 他为保护我而受伤      房东先生一大早就来收房租,我将那两百美金兑换成人币,拿给他一千二百块的房租再交完水电费后自己已所剩无几。昨晚冀哥打电话过来用手机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虽然无时不刻的担心手机欠费,还是礼貌的和他聊到挂机,知道他无恶意,纯粹是关心我。   下午早早的把小雯约出来和她聊聊巩凡的事,结果她告诉我,巩凡的尸体是在南山海雅百货附近一个胡同里发现的,当时全身衣服还算整洁,只有脑部被什么东西敲破了,流了很多血才死的,应该是遇到敲头党了。小雯说完后还带着她的分析。   “她家人知道吗?”   “谁知道她家是哪的,可能公安局会查出来吧,不过她有一个男朋友,好赌成性,巩凡死了,我看这家伙还找谁要钱去。”小雯说这话时恨得咬牙切齿,我也有同感,尤其当我知道巩凡每次出台所得的钱都被她那不争气的男友花掉时,我甚至在想也许巩凡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幸也是种解脱。   和小雯逛了一天街,晚上九点才来到夜总会,再没人骂我,因为我的生意一向很好。小小走了,这里的美女如云,没有人会看上不起眼的小小,她必须辗转下一处去谋生,职业还一样。小小走的时候很无奈的说她什么都不会,学历低又爱花钱,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   丽丽也走了,她老公寻到了深圳,也逼得她必须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还好,她老公很爱她,这一点我为感到欣慰。   这几天又来了几个张新面孔。我对客人的喜好已经有些初步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谁受欢迎,谁是卖不出去那种。   正在化妆时,小玉姐急匆匆的冲进来叫我:“乔奇,今晚有人点你整晚,不必见其他的客人。”   “谁点我?”我好奇的问。   “上次来的冀哥,等你两天了,在209号房,你快去吧。”小玉姐说完又去带别的女孩子,我开始渐渐理解她了,她肯这么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卖笑,一切也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   当我换好衣服准备去209时,小雯过来拉住我:“你见到冀哥最好他能把你包了,这样每个月有人肯养你,就不必到这种脏地方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说夜总会是脏的地方。   “现在包养的价格一般是多少?”我有点心动,毕竟我也不喜欢这里。   “一个月八千到一万。我觉得冀哥如果想包你肯定不只这个数。”小雯的电话响起,她回去接电话,我又梳了一下头发,把自己弄得象包装精美的商品一样给客人展示。   到包房的时候我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两个夜总会的男服务生,正搂抱在房间的一角投入的接吻,按说在夜总会里接吻的事每天都随处可见,可两个男人搅在一起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更主要的听到我走进房间的声音后马上回过头来看的那个男孩居然是路小冰。   “嗨!”我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语言。   “你进屋前不知道敲一下门吗?”另一个男孩子我也见过,年纪和路小冰差不多,也是服务生,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却想不到是这种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说对不起,便要退出去夺路而逃。   “乔奇。”路小冰追上我。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谢谢你。”他竟然对我有些感激。   “你是1还是0?”走出包房我才看清包房上的门牌206,见他已不再生气我轻声问他。   “你觉得呢?”   “是1吧?”他的样子看起来蛮阳光的。   路小冰没有回答我,转身又回包房了。   我到达209号房时冀哥早已坐在里面等。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奇奇。”他的笑容宽和的可以融进一片海。   “你想看我打电话给我就行了,干嘛还来这里开一间包房?”我又替他心疼了,这个包房一个晚上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算是夜总会的贵宾房了。   “只要能看到你,钱不是问题。”冀哥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我坐在他身边竟然有种安全感。   我们唱歌,聊天,冀哥搂搂我的肩,拉拉我的手,同别的客人比起来,我觉得他的付出远比所得多得多。   冀哥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会被带到警察局去,我如实相告。最后又问他:“如果我真的因为出台被抓了你会救我吗?”   “会,当然会,大陆警察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外乎就是罚款,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赎你出来。”冀哥的回答果断又肯定。   “小奇奇,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做了,你太优秀,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冀哥接下来的这句话,令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猛击了一下。   那晚我们聊得极好,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冀哥买单。   “我,还是不想出台。”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冀哥。   “放心。今天晚上我会付两倍的钱给你再送你回家。”冀哥拍拍我的手象哄小孩子一样安慰我。   走在深南中路上,繁华的马路上人行车辆已喧嚣渐远,冀哥没有打车,他说喜欢和我这样走走,在新加坡生活的久了,他更不喜欢开车,新加坡的车太多,他们驾车出行是要买时间段的。   就在快要到达我家的时候,冀哥才低声告诉我有两个男子已经鬼鬼祟祟跟在我们身后很久了。   “抢劫?”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抢劫两个字,整个人心慌起来。   “乖,别怕,冀哥在。”冀哥感觉我在发抖,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掌心,然后握紧。   在转弯处有一点亮光时冀哥马上带我走过去,夜太深了,灯光处空无一人。此时,我们陷入到一个死角,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你们想要钱的话拿去就是了,但别伤害我们。”冀哥叫我不要动,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地上,钱包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果然吸引住劫匪。在他们低头去捡钱的一刹那,冀哥拉着我快步向外走,可是很快就被劫匪拦住了,一个高个子劫匪看中了我的挎包,伸手就抢。冀哥马上挡在我面前:“小姑娘没几个钱,你们拿了这么多也应该够了。”   两个劫匪一直没说话(我怀疑他们是两个哑吧),撕掠着冀哥让他闪开,冀哥不肯,他们打斗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在我们不远处的楼房里很快亮起了几盏灯,劫匪见状慌了,掏出一把匕首在冀哥身上连砍两刀,我亲眼看见冀哥倒下了。   “冀哥,冀哥?救命啊,救命啊!!!”我越叫声越大,直到喊来了居民区的几个保安。   “奇奇,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秘书,还有,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冀哥说完便昏了过去,昏迷时他还紧握着我的手。   保安叫来了救护车,我们很快被送到医院。还好,很快就有医生来抢救。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时间是用一分一秒数过去的,祈求老天,冀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那一刻我竟然后悔大梅沙的那一夜晚没有将自己的身体给冀哥。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我冲上去声音颤抖的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好了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笑:“好了?哪有那么快,他的手臂中刀很深,已经割断了动脉,如果再深一点割到静脉的话,手就废了。还有一刀更危险,在肺部,再深一点也没命了。现在人已经醒来了,等会儿送到病房。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冀哥,心里怪他也怪我,为什么偏要守住皮包不放呢,还有比生命更值钱的东西吗?   半夜三点了,我守在床边正昏昏欲睡时,有两个警察走进来,要给我录口供,冀哥还没醒,我便说自己是冀老板新招的秘书,刚上班没几天。   警察问我冀冬林做什么生意,我沉吟一下说:贸易。 第十章 病房里出现冀太太   我趴在床边不知睡了多久,刚睁开眼时,看见床上的冀哥早已经醒来,他正握着我的手笑得一脸柔情。   我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电话进来。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铃声太吵了,我刚一到门口电话就掉线了,我记住了号码,是小雯。   跑下楼给小雯回电话,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哭。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快被她急死了,问了三次她在哪里,她才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句在公安局。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被抓了?”我问。   班牛蛱焱砩媳痪於脑诒龉萘耍蛄四阋灰沟氖只济豢!毙■┛蘅尢涮涞墓治易蛱焱砩厦豢只?br&   “我怎么知道你出事儿啊。”我小声辩解着,问她在哪里,要我做什么。   “警察说我交了罚款才可以放人,他们要罚六千块钱,乔奇,我在深圳没别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小雯在夜总会里一向不屑与人来往的,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如今她这么乞求,我的心立马就软了。   “行行行,你别哭了,还差多少钱?”   “没有了,我弟要交学费,我前天刚汇完钱。”小雯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全指望我了。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挂上电话,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啊,生活刚有一点好转,就倒下这么一个大山压在身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些散钱,跑去旁边的餐馆里买些早点,冀哥应该也饿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冀哥问我借电话,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一并被抢了,拿着我的手机他开始联络深圳的朋友。   “不要告诉冀太太。”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到自己的老婆。   我把粥帮冀哥盛好,再把新买的毛巾浸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拧干,帮他擦手擦脸。   冀哥带着伤,只喝了一点点粥,他把粥碗放下后问我:“小奇奇,你怎么不吃?”   “我吃完了。”我苦笑给他看,心里那么大的一个事儿压着,怎么吃得下。   “昨天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挺好的,真的没人为难我。”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不是警察为难我,而是小雯的事让我心里填堵。   “没事儿你哭什么呀?拿冀哥当外人了?”冀哥把碗放下,然后把我拉过去,用他宽大的手掌帮我擦眼泪,一定是动作大了,我看见他受伤的手臂顿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了极轻微的变化。   “冀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被他一问再也忍不住了,我终于说出来。   “你缺钱花是吧,告诉冀哥,需要多少?”冀哥马上点头。   “六千。”我的声音小如蚊蝇。   “嗯,我马上打电话叫朋友过来,下午拿给你好吗?”冀哥轻声的安慰我。   冀哥开始打电话了,我借故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祈祷,天佑好人,冀哥,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下午病房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有几个我是认识的,他们曾跟冀哥一起去过夜总会。   “你他妈的是找抽是吧?给我说,是不是你找人搞的鬼?”见我站在那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冲动我面前,他挥起了拳头吓得我马上闭上眼睛。   “小辉!”我听到冀哥再喊,随后是一声惨叫,我睁开眼,冀哥在床上挣扎着要下地,他一定是碰疼了自己。   “乔奇你先出去一下。”冀哥说完,我站起身走到外边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病房里的一群人散去,我回到房间冀哥正在喝水。   “小奇奇,你过来坐。”他还是那样笑着叫我。   我坐过去,桌子上摆满了补品,冀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第一次猜想。   冀哥把放在忱边的一张卡交给我,然后告诉我,整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愿意提多少就提多少。   我不知道卡里到底有多少钱,犹豫着说了一句:“六千块就足够了。”   我没有告诉冀哥这笔钱的用途,今天被抓的是小雯,明天就有可能是我。做小姐的还指望别人理解吗。   冀哥肯借钱给我,无非是喜欢我,可这种喜欢能包容所有吗?当然不,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我记下冀哥告诉我的磁卡密码跑医院附近的银行去取款,六千块钱取出后来,最后一次查询余额,还有两万四,原来冀哥给了我一张内存三万块的银行卡。   钱到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人也开始知道饿了,我找到一个小饭店点了一菜一饭,吃得狼吞虎咽。买单时差不多二十块,这一顿饭吃得好奢侈。   夜,渐渐的深了,当我提着给冀哥打好的饭菜再次回到医院时,听到病房里有人在和冀哥说话。   “其实你每次来大陆我都蛮担心的,大陆治安这么不好,看,这次出事了吧。”我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子,正在帮冀哥把受伤的手臂用纱布再缠起,她是谁?我站在那里不敢贸然闯入。   冀太太?冀哥的老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冀哥的老婆,从对话中听得出来,她刚由新加坡赶到。   我找到医院的一个小护请她帮我把卡转交给冀哥,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他。   我揣着六千块钱,出了门,打一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找小雯,冀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第十一章 小雯竟然是同性恋   我揣着六千块钱,出了门,打一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找小雯。   六千块钱换回了小雯,在我和小雯往外走的时候遇见了我最怕遇见的人,韩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更是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打招呼?一个小姐,一个警察,在派出所的相遇彼此心知肚明,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韩风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差点晕倒,他说:“乔奇,我没想到你妈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这也代表他说对了。   “很简单,用你的身份证查一下全国人国信息网就可以了。”也许韩风说得并无恶意,但对我来说是讽刺到了极点。   “你答应我不通知我家里的。”我转过身来满眼仇恨的盯着他   “如果你不做这种行业你妈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我没有联系你家里人,如果你下次再犯事的话就不知道会不会这种好运了。”韩风连再见都没有说便走过去,凭一个女孩子的直觉他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一抹心痛,接着我的心竟然也跟着痛了起来。   小雯不想回家,说被关了一天她害怕孤独,我也不想回去,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找个地方理一下思绪,我们去了芝加哥喝酒。   芝加哥是深圳很有名的一夜情酒吧,很多俊男靓女喜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泡在那里寻找快餐激情。   我和小雯刚一坐下来便有人过来请我们喝酒,在这里的女孩子也大多是来寻找慰藉的,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不缺钱,也不需要付钱。   小雯好象忍了很久,见我难得一笑时才小心的问出一句:“你妈是警察?”   我马上就火了,对着她大骂:“靠,你妈才是警察呢,你妈你爸你哥你姐都是警察。”骂完之后我和小雯都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更是把眼泪都笑出来。   很多年前我最喜欢在学生履历表里把我妈的职业先填上,警察这两个字总是让我美滋滋的,现在我却害怕看到警察,提到警察,尤其有人对我说:你妈是警察。   不知喝了多少瓶酒,小雯借酒消愁醉得很快,见她醉意朦胧的样子,我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你做这行多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台?以前有被抓吗?”小雯的意识已经明显在被我牵着走,她说做这一行快一年了,换了三个地方,XX夜总会是小费最高而且生意最好的,她不坚持出台一是认为不爱的人不能做爱,二是坐台的钱已足够她生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是头呢?”我想都没想就问出。   “哈哈哈。”小雯笑够了就搂着我“你以为你谁呀,记者吗?你那么高学历还不是跑到这里来混,你找工作难吗?”   我被小雯一说,吓得酒醒了一半,“谁说我学历高了?”   “小玉姐,小玉姐说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学历最高的,她有看到你说英文。”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会说英文就代表学历高吗?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时间很快到了子夜,我们小雯都醉了,只是酒醉后的唯一清醒是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夜总会上班,我欠了冀哥的钱,小雯因为太无保留和照顾家里和弟弟也早已身无分文。   坚决不出台,再做三天我就走,这一次我真的下了决心,韩风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抓了,就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好运了。   夜里总是感觉有人在抱我,挣扎着又逃脱不开,直到清晨时睁开眼才发现睡在身边的小雯竟象条蛇一般缠在我的身体上。第一次与同性这样肌肤相贴的接触我混身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手轻脚的把小雯推开,头好痛,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和小雯是怎么回来的,起床第一件事去冲凉,房间里突然响起音乐声,我知道小雯也起来了。   “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来做早点。”小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接着我听到她走进了厨房。   我冲完凉走进客厅时,小雯也从厨房走出。   “你好象很少在家里做饭,什么菜都没有,我煮了点皮蛋粥,马上就好。”小雯说完拿着一件衣服向洗手间走去。   “我以后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小雯在关上门前很甜蜜的望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件紫色睡衣。   我把粥盛好,坐在餐桌旁等小雯出来。小雯站凉后坐在我身边,我低着头一直不好意思看她,我的那件睡衣很性感,小雯身材和我差不多,穿在身上比我更漂亮。   “奇奇。”小雯拉着我的手,却不看我,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突然说出一句:“我就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嘛,快吃饭吧。”我要抽出手去帮小雯拿筷子,手却抽不出来。   “其实我是双性恋,或者拉拉的成份更多一些。”小雯没理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在老家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感觉很好的那种,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后来她结婚了。”   我知道小雯说的这个女朋友应该是爱人的意思。   “你知道我,我还是喜欢男人。”我吱唔了一下还是抽出手,第一次被同性这样握着很不习惯。   “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类人一般都看得很准,你不是同类,但我喜欢你。”小雯坐得更近些,我闻到自己常用的“拉芳”清香。   “对不起,我。”我刚要说话,小雯马上没事儿人一般做得直正,“吃饭吧。”她对我眨眨眼睛。   我真的晕了,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吓我。   下午,小雯和我一起逛街,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拉手的时还不断变换着握手的姿势,我没有拒绝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喜欢她的,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她一直对我很好。   小雯说不要我还冀哥的钱了,也不要回夜总会,让我去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她赚钱来养我。   “我再做三天就走。”我告诉小雯我的决定。三天,九百块,有了生存的基础再去找一份工作过正常的生活。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别人借钱然后去找工作?”   “借钱?在深圳没人敢借钱给你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笔收入会在哪里,债主又如何会相信你。”我说的没错,我以为那个同事会借我一千块,结果他犹豫了很久才只拿给我两百,这些还是看在他有点喜欢我的份上。   “奇奇,你真好,还愿意拿六千块来赎我。”小雯忽然停在那里,一下子搂往我,将脸贴上来,紧紧的给我一个嘴对嘴的长吻,周围有人在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喜欢网络文章,看了很多了,非常贴近我们的生活,当然这篇很特别
嘿嘿 不是吊人胃口哦& &是&节目连载&&&呵呵&&明天早上继续哦&&谢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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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为忙碌了一周找个新鲜的玩法而发愁么?  您 ...小编前几日刚刚在车迷论坛调查了各位的养车成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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