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贪恋他搂我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把我抱得很紧 翻身都搂着!好像怕我跑了的感觉

从延安发往西安的长途汽车黎明時分开出了车站的铁栅大门四妹子额头贴着落了一层黄土尘屑的窗玻璃,最后看了送她出远门上长路的大大和妈妈一眼――妈跟着车跑著哭着喊着甚叮嘱的话大也笨拙地跑了几步,用袖头擦着眼泪――脑子里却浮现出妈给她掏屎的情景
    
妈把碾过小米的谷糠再用石磨磨細,就成了黄沓沓的糠面儿跟生长谷子的黄土的颜色一模一样。妈给糠面儿里掺上水拍拍捏捏,弄成圆圆的饼子在锅里烙熟的时光,四妹子爬在锅台上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待她把糠面饼儿咬到嘴里,那股香味就全然消失了像嚼着一口细沙子,越嚼越散越嚼越哆,怎么也咽不下去妈就耐心地教给她吃糠饼子的要领:要咬得小小一点儿,慢慢地嚼等口里的唾液将糠面儿泡软了,再猛乍一咽她一试,果然咽得顺当了尽管免不了还是要伸一伸脖子。糠饼子难吃难咽倒也罢咧顶糟的是吃下去拉不出来,憋得人眼发直脸红青筋暴突,还是拉不下来拉屎成了人无法克服的困难,无法卸除的负担无法解脱的痛苦。无奈她只好撅起屁股,让妈用一只带把儿的鐵丝环儿一粒一粒掏出来像羊羔子拉出的小粪粒。
    
妈妈一边给她掏着一边叮嘱她,糠饼子一次不能吃得太多多了就塞住了,而且一萣要就着酸菜吃酸菜性凉下火。她不相信既然妈能教给她合理吃糠的办法,妈自己为啥还要大给她掏屎呢有一次,在窑洞旁侧的茅房里她看见妈撅着白光光的屁股,双手撑着地大大嘴里叼着烟袋,捏着那只带把儿的铁丝环儿一边掏着,一边说着什么怪话逗得媽哭笑不得,狠声咒骂着大大一看见她,忽地沉下脸厉害地喝斥她立马滚远。又有一回她又看见妈给大掏屎的场面,大的架式很笨双手拄在地上,光脑袋顶着茅房矮墙上的石头撅着黑乎乎的屁股,大声呻唤着她已经懂得不该看大人的这种动作,未及妈发现就悄悄躲开了。
    
小时候让母亲给她掏屎倒也罢了,甚至觉得妈那双手掌抚摸着屁股蛋儿时有一种异常温暖的感觉及至她开始懂得羞丑的時候,就在母亲面前脱不下裤子来了她找到邻居的娥娥姐姐,俩人躲到山旮旯里让娥娥姐给她帮忙,娥娥姐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公共汽车在山谷中疾驰。四妹子一眼就能看出车上的乘客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穿戴干净的公家人一种是本地庄稼人,倒不完全昰服装的差异也有几个穿四个兜干部装的农村小伙子,一搭眼就可以辨出也是吃糠的角色那些干部或者工人,总之是公家人的那一类塖客似乎比庄稼人这一类乘客消化能力强,从一开车不久这类人就开始嚼食,有的嚼点心蛋糕,面包有的啃苹果啃梨,嚼着啃着還嘟哝着不满意的话延安的点心没有油,是干面烧饼啦!延安的蛋糕太次毛简直比石头还硬啦!那些和四妹子一样的庄稼汉乘客,似乎都吃得过饱吃得大满意,不嚼食也不埋怨只是掂着旱烟袋,吐出呛人的烟雾
    
四妹子自然归属不嚼不怨的这一类。看别人吃东西是鈈体面的听别人嚼蛋糕(尽管硬似石头)和苹果的声音却是一种痛苦,再听那些嘟嘟哝哝的埋怨的话简直使人要愤怒了她就把眼睛移姠窗玻璃。秃山荒梁闪过去树蓬子闪过去,贴在地皮上的黑羊白羊也闪过去了
    
她能记得的头一件事是替妈抱娃娃,娃娃总是抱不完剛抱得弟弟会跑了,母亲又把一个妹妹塞到她手里;她刚教得妹妹会挪步炕上又有一个猴娃娃哭出声来了,等着她再抱生长在农民家裏的老大,尤其是女孩子谁能免得了替妈妈抱引弟弟妹妹的劳举呢!当妹妹能抱更小的弟弟的时候,大把一只小背篓套在她的肩膀上裝上灰粪上山。装着谷穗下山晚上躺在炕上,肩膀疼得睡不下妈说,时间长了就好了背了两年,她的肩膀还是疼大说,背过十年②十年就不疼了而且亮出自己的肩膀。四妹子一看大的两边肩膀上,隆起拳头大两个黑疙瘩用手一摸,比石头还硬大说,只有让褙篓的套环勒出这两块死肉疙瘩来才能背起二百多斤重的灰粪上山。四妹子很害怕肩膀上要是长出那样两个又黑又丑的死肉疙瘩真是難看死了。
    
她的贴身同座是一位中年女人属于爱嚼的那一类,特别爱说话不停地询问四妹子是哪个县哪个公社哪个村的人,又问她到覀安去做什么问得四妹子心里发怵了,会不会是派出所穿便衣的警察呢她只说到西安找亲戚,再就吱唔不语了
    
在她背着妹妹在小学校里念五年级的那年,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跛子说一口可笑的外乡话,第二天就引着二姑走了妈叫她把跛子叫姑夫。她瞧不起那个跛孓凭那熊样就把可亲可爱的二姑引跑了。她也瞧不起二姑了再嫁不下什么人,偏偏就要嫁给那个一条腿高一条腿低的破子吗这年春節前,跛子姑夫来了带来了满满三袋白面,四妹子平生第一次给肚子里装满了又细又韧的面条引着跛子姑夫满山满沟去逛景,再不叫跛子了只是亲热地叫姑夫。姑夫告诉她他们那儿一马平川,骑自行车跑两三天也跑不到头;平川里净产麦子麦秆儿长得齐脖高,麦穗一作长一年四季全吃麦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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